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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庄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宅在家里的猫
看到文字,赫蒂总忍不住多瞄几看——就是这几眼让赫蒂看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图版上的文字并不是现在通用的精灵语!
这令赫蒂不得不想起方才听到的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那听起来像是精灵语,却又与精灵语有所偏差的语言,也正与如今这些文字一般,与精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偏偏不能完全吻合。
“他们是古精灵后裔,”一名精灵看到赫蒂直盯着柜子里的图版,主动出声搭话。
赫蒂循声望去,出声的正是被她排除出流放者身份的其中一名精灵,金眸亮丽,可以确定应该是光之精灵;手臂瘦削,看样子不像身具武力。
打量并评估一番之后,赫蒂这才反问道:“古精灵后裔,那是什么?”
“我叫吉拉,光之精灵,商人,被风暴卷到达卡海湾——你呢?”精灵并不回应赫蒂的问题,而是先做了一个自我介绍。
赫蒂微一挑眉,同样回应道:“赫蒂,赫蒂-特纳,人类,同样也是商人,至于怎么进入达卡海湾嘛——事实上,我自己也搞不清过程。”
如此听似糊弄人的解释并没有引起吉拉的反感,事实上,吉拉反倒大点其头道:“是啊是啊,自从达卡海湾外围海区被雷电占领之后,所有出现在这里的外来者,大多都是碰运气才进来的——只不过,谁也说不清这究竟是好运气还是坏运气。”
听着吉拉的深深叹息,赫蒂的目光隐晦而快速地扫视了一眼一众流放者们,而后毫无痕迹地收回目光,继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吉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古精灵后裔是什么,你怎么能够确定这些‘野人’的身份?”
赫蒂用“野人”来称呼这些抓捕者,稍带贬意,显然是心中仍有不满情绪。
吉拉站起身,一蹦一跳地蹦到窗边——他的脚被捆着,不得不如此行事——探头向下望去,只见林间已然开始一场战利品大派发的场面,或者,更准确说,可以称之为分餐时间……
“故名思义嘛,这些人是古精灵的后裔,达卡海湾历史悠久,并且海域宽广,谁也不能保证这片海域就一定没有什么文明得以传承,”吉拉看着或强壮或瘦削的怪模样精灵团团围坐,一个个吃得正欢,正对比自己已经饿了一天的肚子,有些酸溜溜说道,“只不过,看起来,他们似乎并没有获得太多‘文明’的传承!”
吉拉重点重复了“文明”二字,意在于强调这些达卡海湾原住民生活习性的原始,同时,估计也在强调他们对待俘虏时表现出的野蛮态度吧。
赫蒂可不在意这些原住民究竟是文明,还是野蛮,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处境——回想了一番精灵族的历史,似乎并没有拿俘虏血祭一类的习惯,如此倒令她稍稍安心一些。
“他们俘虏我们有什么用,接下来会怎么对待我们?”赫蒂出声问道。
吉拉收回视线,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说道:“他们会对俘虏进行审判——具体的审判规则是什么,谁也不知道,但是,有些人被带走,有些人被当场处决,而有些人则继续被关在这里,未见后续安排。”
赫蒂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你是被重新带回来安置的那一个?”
“我们几个都是,”吉拉抬了抬下巴,指向那几名赫蒂并不确定身份的精灵。
赫蒂见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明悟,同样抬了抬下巴,点了点那些流放者们,问道:“那么,他们呢?”
“他们比你早到两天——审判是七天一次,明天才是审判的日子。”
吉拉说话间,对赫蒂和流放者投以怜悯的神色——谁也不知道,经过审判之后,赫蒂他们是否还能活命。
从这点上来看,至少,暂时,吉拉几人要比赫蒂他们幸运一些。
不管众人对生活抱以何种心态,时间总是自然而过,当夕阳的余晖慢慢躲藏到海平面之下的时候,黑暗彻底统治了整个世界——精灵们有夜视能力,无须点火,岛上的夜比赫蒂所习惯的夜晚要更加黑暗,称之为伸手不见五指也不为过。
面对这样的黑暗,赫蒂这个唯一不能夜视的人自是别无选择,只能闭眼休息——无论她是否能够安然睡去,这都是唯一的选择。
睡了不知多久,夜里,赫蒂突然被人推醒,正迷糊间,只听吉拉用精灵的秘法传音道:“别出声,小心,有人发动夜袭。”
赫蒂入眠时便已经特意选择了一处极易躲藏的地点,此时被吉拉轻轻一推,便顺利滚进了方柜之下,头顶是堆满杂物的柜子,左右及身后则是木屋的墙壁——同时,也是树屋所在大树的主体树干,正恰好是最不会有背后袭击的位置。
这样好的躲藏位置自然不会只有赫蒂一个人看中,然而,吉拉却是牢牢将赫蒂护在身后,没让其他精灵或矮人靠近,这样的行动,令赫蒂在警惕之余也大感意外——这位声称自己只是商人的光之精灵似乎并没有他所陈述的那么简单和单纯。
如果吉拉是一名高原精灵的话,赫蒂也许还会猜测他与高原精灵族长一脉有所相关,但是,偏偏他是光之精灵……
正当赫蒂疑惑之际,屋外已经响起战斗之声,精灵们之间的战斗并没有助威的呐喊声,只有沉默的进攻与防守,寂静的夜色中,弓弦震动的声音虽然细微,但落入警觉之人的耳中,却会被无意识地无限放大——与之相同的还有行动者每一次运动时带起的风声,碰触到沙地及枝叶时的细微响动……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但是,血腥与残酷却并不因此而有丝毫逊色。
屋外战斗正酣,屋内也并不是一派宁静——流放者们明显受到了鼓舞,他们聚拢在一起,以特有的方式向外传递着信号,以此指示己方所在。
由此可见,发动夜袭的正是流放者们的同伴。
黑暗之中,赫蒂就像是一名瞎子加聋子,只能无力地等待,这令她十分不安,倚在树干上,她尝试着与身后的这株大树进行沟通——事实上,在被丢进这间树屋的时候,她就已经进行过类似的尝试,但是,其结果便有如抛媚眼给瞎子看一般,丝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此时的再次尝试不过只是无奈之下的一种自我安慰。
然而,就是这样的自我安慰,却意外地产生了效果——大树有回应了!
瞬息之间,一个玄妙的世界展示在赫蒂的眼前,令她再次得以以大自然的视角观察这个世界——无论是大树还是各种花花草草,甚至是更细微的苔藓植物,只要是植物,都成为赫蒂的“眼”,为她反馈每一个细节。
进攻、防守,前进、后退——无论是夜袭者们的行止还是原住民的反应统统尽在掌握,甚至,在赫蒂的稍一动念之后,这些看似无害的植物们竟也成为她的得力帮手,为夜袭者们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其实,植物们所能做的并不多,不过是在夜袭者们潜伏的时候“动动手脚”,或是在他们经过时伸伸茎叶挡挡道。
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动静,对于势均力敌的战斗而言,却已经足以令战斗的天平发生倾斜。
树屋中的流放者们似乎也发觉了事有不妙,他们没有再坐以待毙,而是豁出去一般,纷纷撞出树屋,迎向前来解救他们的同伴——
木门被撞开之后,夜风鼓荡着吹进屋内,随之而来的,还有几支流矢,其中一只更是直接钉在了赫蒂左侧的墙壁上,很是吓了她一跳,令她惊出一身冷汗,与此同时,也自然从与大树的微妙联系中解脱出来……r1152





大庄园 268 天明
阳光总是比人们预想的更慢降临世间,这一夜的黑暗更是无比漫长,当海平面上出现第一丝光芒的时候,赫蒂才如梦初醒一般,从躲了一夜的藏身地走了出来,用力伸了伸懒腰。
吉拉随在她的身后,同样起身,只不过,他并没有像赫蒂那般蜷缩了一夜,自然也无须伸展身体,而是主动走到窗边,向下探望,打量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原住民们。
借着晨间微光,赫蒂可见树屋之间一片狼籍,显然未能逃过昨夜的战斗。其间不仅桌翻椅倒,各种零碎散落一下,木质的墙壁上还有魔法冰冻与灼烧过的痕迹,以及不少于数十只的羽箭正在晨风中抖擞着箭屋的翎羽。
经过一夜的混乱,树屋里只剩下赫蒂与吉拉——流放者们投奔同伴,或是加入战斗,或是半途被杀,而其他几位非流放者的精灵则也乘黑逃跑,至于是否逃跑成功,那便是赫蒂所不知道的事情了。
吉拉站在窗边看了一阵,突然说道:“他们上来了。”
赫蒂转头看了一眼木窗,再转身望向大敞的屋门。
果然,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有几位身形瘦削的原住民钻了进来——说他们是钻,实在是因为这个字眼最能形象表现他们的行动特色,因为,他们不走正门,而是从树屋的几扇窗子中“咻”得一下钻进来的……
第一个进入屋内的原住民比了一个手势,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句话——他的口音太过独特,赫蒂一时没听懂,不过,原住民们的动作却解释了这句话的意义。
因为,有精灵上前放赫蒂与吉拉松绑。
赫蒂揉了揉被绑了一天一夜,由此而泛红的手腕,不解地扫视了一下这些土著,再望向吉拉:“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几名原住民将赫蒂及吉拉围在中间,一人还伸手往吉拉肩上推了一下,示意他行动。
吉拉这才抬步向前,边走边说道:“他们要带我们去祭坛。”
赫蒂闻言蹙眉:“这是要审判我们?”
“似乎不太一样,”吉拉看着赫蒂的目光颇具深意,说出来的话,也是若有所指,“至少,审判不需要如此郑重护送。”
原住民们收拾战场的速度快得令人叹为观止,不过是几句话的时间,不过是赫蒂小心翼翼从树屋上爬下来的十数分钟,不过是阳光刚刚漫过海平面——沙地上已经不再有任何尸体与血迹,所有的战斗痕迹都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只有被破坏了的植物依旧显示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
赫蒂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发现这些所谓的古精灵后裔对于昨夜的战斗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完全不会因此而影响自己的正常生活,该锻炼的依旧锻炼,该干活的依旧干活,好似那持续一夜的火拼只存在于赫蒂的梦中一般。
脚下的地势正在逐渐抬高,沙地正慢慢变为土地,红褐色的土质,以赫蒂的常识来看,应该是偏酸性的土壤,然而,从土地上长出来的植物判断,却是与她的一贯认知有所偏差——自从与世界树产生了那么亲密的联系后,赫蒂总是会习惯性地去打量周围的植物,观察它们,了解它们,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感应它们,支配它们。
“你喜欢这些苦椤花?”不知从何时起,一名年迈的老者与赫蒂他们同行,眼见赫蒂的目光沿途不离零零星星点缀在地上的花丛,不由出声问道。
赫蒂没有转头看他,而是点点头,也不说话。
老者见状,也不再开口,而是陪着他们一路向前——越走天越亮,越走地越平,越走树越多……
走着,走着,突然间,赫蒂只觉胸间一颤,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在她心头撞了一下,令她心跳停跳一拍。
赫蒂的目光为之一凝,脚下却是丝毫未变,依旧按着此前的节奏前行,大约又走了十分钟左右,心头又是一颤——这一回,这种被撞了一般的感受更为明确。
赫蒂当即停下脚步,不走了。
领头的原住民见状,当即叽哩呱啦地叫嚷出声,甚至还打算伸手推搡赫蒂。
不过,那名一路随行的老者抬手阻止了这番略显粗鲁的行为,然后他笑眯眯地看着赫蒂,似乎想从她的行动中看出什么花样来。
“赫蒂,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吉拉停住脚步,站在赫蒂身边,看似放松,实则全力警戒着,以便应对一切危险——不只是来自环境的威胁,也防备来自原住民的威胁。
赫蒂静默了好一阵子,才开声道:“这片树林是活着的,它有自己的意志——真是有意思,像世界树,却又和世界树完全不一样。”
赫蒂自故自说着,抬头望着头顶交错的枝叶,再低首看看脚边生命力坚韧的野草,然后说道:“再往前,应该就是你们的祭坛了吧,不过,很可惜,我想,我是不能前往一探究竟了。”
“为什么?”吉拉不解,同时,一双利眼随时关注着周围其他人的变化——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神态,以防有人暴起攻击。
赫蒂并没有解释原因,而是保持着似笑非笑的神态望向那名半路中进来的同行者——面容老相,体形老态的老年精灵。
话说,一般而言,无论哪个民族,风华正茂时总是最令人赏心悦目的时候,而一旦随着岁月老去之后,再好的风华都将消逝。
然而,赫蒂眼前这位老者却并没有遵从这样的“规律”,反之,时间有如一把艺术家的刻刀,将他雕琢出最美好的模样,便纵是老了,也老得颜值不减,反添气度。
老者笑眯眯地与赫蒂对视良久,最终是不敌青春时节闪闪发光的激|情,败下阵来,摇头叹道:“老喽老喽,连瞪个眼都撑不了多久——要是我当年年轻的时候,就是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赫蒂闻言,只是呵呵两声,不予置评。
老者则又絮絮叨叨了两句其它什么话,这才挥挥手,对那些护送的原住民们吩咐道:“这个人,我带走,另一个,也别往里送了。”
说着,也没理会对方是否有所回应,点了赫蒂便往回走。
原住民们站在原地,见状无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多没有主意,最后还是吉拉轻咳一声,打破了彼此的宁静。r1152




大庄园 269 再见白城?
老者并没有把赫蒂带出多远,事实上,他们只不过是绕开之前的路段继续向同样的方向行进罢了,然而,神奇的是,仅仅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绕路”的行为,却令赫蒂再也没有感受到那种心脏被撞了一下的触动感。
向前,再向前,默默地走了约五分钟左右,赫蒂突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从枝叶间漏下来的光,微眯着眼道:“我听到自然的声音在呼唤——这里的植物的生命力格外旺盛……我不能再往前走了,再走就回不了头了。”
仅仅是这驻足说话的短短时间内,赫蒂的脚上便缠上了不只一种植物,这其中有草叶,有藤蔓——它们就像是万分依恋着她一般,缠绕在她的脚上,并不造成伤害,却也明确显示出不愿她离开的意向。
老者显然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当即停下脚步,蹙着眉,像是在思考如何理解这一切一般,倏而,他抬脚,用力地原地踩踏数下,当即大地震颤,令人只觉经历了一场微型地震一般。
而原本缠着赫蒂的那些植物似乎也受到惊吓一般,纷纷退去,回复到它们原本的模样——虽然从它们身上传递来的情绪依旧带着依依不舍以及强烈的靠近的渴望,但是,它们却已然有所畏惧,再也没敢主动靠近赫蒂。
“既然世界树还是一株幼苗,你怎么还敢这样随意乱跑!?”老者蹙眉教训道,“难道不知道幼年期的世界树是无法收拢对植物的亲和力吗!?”
赫蒂蹭了蹭鼻子,没敢反驳——事实上,她还是挺乐意利用这种无法收敛的亲和力。
老者见她并没有表现出认错的态度,当即圆目怒瞪,当场开始了一翻有如涛涛江水一般的训戒,语气严厉,好似恨铁不成钢一般数落了许久,直到天边的太阳终于爬上山头,林间的光芒也逐渐明亮起来,他才将将收声,面上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之感。
赫蒂见状,在忌惮之余,难免钦佩——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如此理直气壮、气势汹汹并且一句不重复地数落别人这么久!
赫蒂倒也不是没有想过反驳,但是,最初是慑于对方的气势,而后则是慢慢地变得好奇——她在历数老者的教训用词,并为它们的丰富精彩而惊叹,反倒忘了指责的目的是什么……
老者似乎也意识到这样的指责只会是徒劳无功,故而悻悻然一挥手道:“行了,走吧,路不远了。”
说罢便甩袖向前,大步而去——别看他年纪不低,身形瘦削得有如病人,但是,行动间依旧刚猛驰疾,非一般人所能及。
便是赫蒂也不得不迈开大步,不时小跑几步,才能跟上对方的步子。
越往前走,林间天光越亮,不知怎么地,竟渐渐地亮得超出了正常的范围,以至于令赫蒂无法睁闭视物,只能眯着眼,一手挡在眼前,以此来抵抗越来越霸道的光明。
如此一来,也不知是看错眼了还是怎么地,赫蒂突然在某一时刻发现老者的背影突然变得有些虚化,令赫蒂得以看到老者前方的路,那种感觉就好像老者整个人变透明了,以至于让人产生一般“纱里看花”的感觉!
第一次出现这种感觉时,赫蒂还以为是错觉,抬手揉揉眼,便暂时放它过去。
第二次再次出现这种视觉感观的时候,赫蒂便心中打鼓,推演起有可能发现如此情况的各种原因。
然而,当这般奇特的情况接二连三地出现,并且每一次之间的间隔时间变得越加短暂之后,赫蒂便是再笨也该猜出这其中微妙之处!
只是,意识到问题与解决问题之间往往还存在着十分宽广的距离。
所以,赫蒂咬了咬牙,迅速向前一扑,想要捉住老者——哪怕只是他身上衣物的任意一角也好过如今!
但是,事实往往出人意料,赫蒂这一扑竟是什么人也没扑着,反倒是一下穿过那老者的身体,几乎扑进泥土里!
老者似乎也发现了赫蒂的这一般举动,竟是毫不介意地回头笑了笑,笑得赫蒂齿牙发颤,头皮发麻。
仅仅如此一下,老者便就好似融进了光里一般,消失在赫蒂眼前……
白光只是一恍眼,待赫蒂再能视物之时,眼前的一切却是如此熟悉,熟悉得令赫蒂有几分悚然——这竟是那座曾经于海市蜃楼中看见过的白城!
稍一恍惚,再一定神,赫蒂便发现,虽是白城,却并不同她曾经见过的白城——无论是那曾经繁华时人声鼎沸、行人如织的白城,还是建筑完备,植物繁盛但却空无一人的白城,抑或是最后断壁残垣的白城……
赫蒂眼前展现出的白城则是一座满城灯火通明,但却空无一人的白城,除了建筑物依旧屹立之外,整座城市已断无生机,不仅没有人或其他生物,便是连植物与流水也不存在,地面上甚至已经覆了一层厚厚的灰,以此显示已经有许久未有人烟。
道路两旁的绿化带中只有一堆又一堆的黑色腐灰,广场上的喷泉池中亦是空荡荡地,一眼望去可见池底密布的水流管道——不少管道表面曾经附着的苔藓也已经化为一团黑灰之物。
整座城市散发着浓浓的死气,静得仿佛令人窒息。
在这样极度的压抑之中,赫蒂抬脚,缓缓行走于城市之中——这里静得令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走出一段距离后再回望,厚厚的灰尘上也只有自己留下的那一排脚印。
“有人吗?这里是哪儿,你为什么引我到这里来?”赫蒂一边向前走,一边开声发问——她相信自己到此必有缘由,既然已经落入毂中,自然也不担心什么打草惊蛇。
走着走着,突然间眼前飘过一道绿影,赫蒂驻足定睛,仔细一瞧,便认出那是一片新鲜细嫩的柳叶,只生长在盛chun之际,正是万物复苏的代表。
鲜嫩的柳叶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往下坠着,赫蒂也不伸手去碰,只任由它自由下落——便是落得再慢,也有坠地那一刻,而几乎在它触及地面上的那层厚厚的灰尘之时,原本嫩绿的柳叶就像被瞬间抽干水分一般,化绿为黄,再碎为细末飞扬,成为那灰尘的一员。
赫蒂见状,生出一丝恍然——原来这满地的灰正是由此而来!?
正想着,从眼前飘落的柳叶越来越多,并且还交杂着杨花纷飞,扬扬洒洒,有如下起了一场与众不同的“雪”——然而,无论它再如何美妙,落到地面上最终都是化为一层灰,为原本就颇为厚实的“地灰工程”再次“添砖加瓦”……
赫蒂抬头,却见头顶一片漆黑,不像是夜空,更像是有谁拿着罩子或黑布蒙住整座城市——不论她看得再如何仔细,也无法从空中看出哪怕最细微的一棵植物。
那么,这些柳叶和杨花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疑惑间,一抹白飘落在赫蒂的鼻尖,惹得一阵痒痒——
“哈啾!”赫蒂打了一个大喷嚏,不仅吹开了鼻尖上的杨花,更是有如惊起了一阵龙卷风一般,顿时尘土飞扬,倒卷而上,形成一片重度雾霾区域!
紧接着,大地震颤,赫蒂甚至听到剧烈的震动声由远及近,须臾便逼至跟前!




大庄园 270 绿之芯
大地开裂,幽暗的地底好似裂开的嘴,内含无底深渊与无尽危机,只要看上一眼,便不由令人心下生寒。
地裂沿着地表迅速扩张,顷刻间便至赫蒂跟前,堪堪停在她的脚尖之前,便不再向前延伸,而是向下扩张,深挖到地底极深之地,以至于凛裂的冷风从不知多深的地渊之下吹拂上来,扑面之时便冻得让人无法窒息。
黑暗之中,仿佛有事物在蠕动,不断向上攀爬——虽然看不清深渊之下有些什么东西,但是,赫蒂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那么强烈,那么令人悸动,以至于心神为之所牵,情不由己。
赫蒂知道,自己此时应该跑得远远地,远离这个不知明的地裂,远离这座莫名其妙的城市。
但是,她的腿脚却像是被胶水牢牢凝固在地面上一般,完全动弹不得,而且,不仅不能走动,浑身更像是被这阵阵冷风冻住一般,僵硬得有如冰块一般,只能瞪大眼,牢牢紧盯地渊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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