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小子的大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海橙
盼望以久的画面终于在现实中上演,顾城的心里有说不出的惬意。此刻他正坐在观众席里,得意地看着自己亲手导演的这幕好戏,一边在群众中搜寻单有成的身影。
很快,他就从前排的观众席中找到了单有成的身影。
“嘿嘿,单有成,你个死老头,看看你宝贝儿子会被判多少年。”顾城打着冷哼,转而将目光投向审判席。
与此同时,在观众席最末的转角处,还有一个美丽的姑娘在注视着单有成的背影。这个人,正是面容憔悴的游丽。
对于单叔叔这个老工人,游丽还抱有一丝同情。早年离婚一直和儿子一起生活。如今让他一个人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真让人有些担心他能否承受得住打击,该怎样去面对以后的生活。
可一想到那晚江边沙滩那幕惨痛的遭遇,游丽又不禁悲愤交加。可恨可耻的单思华给了她一个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噩梦。
当梦醒来,她的心已经碎了。也许,她永远也不会原谅单思华,也无法原谅。
不争气的泪水再次悄然溢出眼眶。游丽慌忙用手擦拭,恨恨地看了一眼场中的单思华,悄悄转身匆匆挤出了人群。
同一时间,单思华也看见了观众席上坐在第三排的爸爸,心情一下子变得好复杂。
爸爸看上去和平时无异,黑着老脸,只是从他深沉的目光中透出几多无奈。几多叹息。
喇叭里适时传出宣判员庄严的声音。
“……单思华,男,汉族,1982年生,古城县古城镇人。该犯于1999年……于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根据……判处单思华有期徒刑七年……”
七年?
单思华脑袋“嗡”了一声,双腿发软,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腮边滑落。
没想到江边沙滩的一时之快,竟然要用七年的自由来交换,这代价也太大了。一想到七年的光阴将在牢里渡过,单思华禁不住悲从心来,悔恨交加。
他后悔没有听爸爸的话,一意孤行地和顾城交往。恨自己没有管住自己的思想,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影和书籍,以至于落得了今天这样的下场。
这样的结果爸爸该如何面对?
单思华猛然抬头,想看看爸爸此时的表情。却发现爸爸刚才的位置已经人去坐空。
爸爸一定是痛心不已,不忍再看下去,才离开了现场。
单思华失望地收回目光,不小心又瞄到了另外一张熟悉的脸。
泛着青黄的板寸头,狭长的马脸堆满狞笑。冷冷的目光像刀锋一样摄人。
是顾城。
看着观众席上冲自己微笑的顾城,单思华耳边马上响起那晚他说过的话。
“这是不可能的。等生米煮成熟饭,她自然就是你的人,对你百依百顺了。”
如今,生米真的煮成了熟饭。可游丽不但没有对自己百依百顺,反而把自己送上了人民的审判席。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自己就由一个勤奋好学的三好学生迅速变成了阶下囚。
虽然自己身陷囫囵或多或少都和顾城脱不了干系,但单思华对顾城却没有丝毫的恨意。
他想起小白被逼唱《水手》最后一段时的舒畅,想起和顾城一起看小电影时的惬意。特别是离家出走被顾城收留,还慷慨大方地出钱为自己过生日,这些事情足以令单思华感动。
就算是顾城曾经诱导过自己,那也是自己心甘情愿。
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自甘堕落。
内心作着无奈的叹息,单思华突然想到了游丽。这个美丽的女孩真的好无辜。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就算倾其自己的所有,也要弥补自己带给她的创伤。
单思华决定给游丽写封信。
宣判大会结束后,单思华被正式收监,开始了漫长的牢狱生活。
半个月后的一天,邮差将一封信送到凡秀路34号。当天晚上,游丽怀着纠结的心缓缓拆开了这个信封。
这是单思华从狱中给她寄来的信。看着信封上端端正正的“游丽(收)”这三个熟悉的字体,游丽的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那晚在江边沙滩的惨痛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失去的永远也无法弥补回来。想起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儿时伙伴竟然对自己做出如此不可饶恕的罪行,游丽哭得更凶。
过了好久,哭泣停止了。
看看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都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游丽恨意绵绵地想着,慢慢抽出了信笈。
信笈总共有三页,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痕,游丽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个人含着泪阅读起手中的三页信笈。
出现在她眼底的是单思华充满忏悔的告白:
游丽:
请允许我还是这样的称呼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你的心正在痛苦中煎熬。
首先,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所犯下的错。虽然我明白你一定不会原谅。但我还是要真诚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三十六章 忏悔
游丽:
请允许我还是这样的称呼你。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知道,你的心正在痛苦中煎熬。
首先,请你一定要原谅我所犯下的错。虽然我明白你一定不会原谅。但我还是要真诚地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是我,破坏了你美好的青春,无情地剥夺了你做少女的权利。让你从此生活在噩梦的的记忆中。
我知道,这将是我们一辈子的痛,大错已酿成,除了能借助这小小的纸片把我的忏悔表达,我别无他法。
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偷偷把家里的苹果拿到我们家,一人一半分着吃。
还记得那些炎热的夏季,我们一起在三合院里乘凉,一起做暑假作业。那时的我们是多么的开心,直到今天,你天真的笑脸依然保存在我的脑海。
可是,这样的美好都随着那噩梦一般的那个晚上而破灭。我恨自己没有能抵制心中万恶的邪念,犯下了如此深重的罪恶。
这段时间,我常常在半夜从梦中惊醒。瞠着眼睛到天亮。心里反复在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在生日聚会那天晚上,我会变得那样的可恶。
也许,现在再对你说这些已经没用了。因为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回到过去那样的美好时光。
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以一个罪人的身份,提笔向你述说。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都想说,那天晚上我真的是难以遏制那份冲动,连我自己都无法了解,为什么会变成那样的结果。
如果说,这是我无心犯下的错,你会相信吗?
那天晚上约你去江边,本来是想再次恳求你做我的女朋友。但不知为什么,到了后来却不能控制心头的欲念,继而对你做出了那样不道德的可耻行为。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去伤害你,我知道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如今我已沦为阶下囚,被判七年。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毫无怨言。也许你会说,无论我判多少年,都不能弥补对你心灵的伤害。
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的过失,也不敢说给你什么补偿。但我希望你能够等我出来,我要对自己的过失负责。
游丽,请允许我再次这样的称呼你。如果说我已经剥夺了你做女孩子的权利,那么我愿意承担这一切的后果。请你答应我,等我出来后,我一定会娶你做我的女人,我要用一辈子的爱去呵护你,给你做牛做马,来补偿我给你造成的伤害。
千言万语也难以一一道尽我满腹的悔恨,现在我唯一所想的就是用尽我一生的爱来赎罪。请求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出来娶你做我的新娘,用我全部的爱来让你做一个幸福的女人。游丽,请你相信,这些全是我的真心话。
语无伦次地说了这么多,只是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虽然我知道,我给你伤害很深。但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谅,那我的心一辈子都会不安。
游丽,答应我,等着我,等我出来,我要给你一个交代。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给你幸福!
在这里面,我会好好改造思想,努力表现好,争取早日出来和你结婚。游丽。请你等着我。
谢谢你看完这封信。
有罪的人单思华1999年9月13日笔当最后一个“笔”字从眼里滑过时,游丽的情绪再度失控,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颗颗从她美丽的瓜子脸滑落,掉在枕头上。
游丽拿起枕头掩面抽泣,圆润的双肩随着那压抑的哭声有节奏地抖动着。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游丽已经整整三个月足不出户。除了那天偷偷去看单思华被宣判,连初中毕业和升学考试都没有参加。
本来伤痛的心开始有一点缓和,不料今天居然收到单思华从狱中寄来的信,让她的情绪再次失控。
这封信把她带回到那个可怕的夜晚。她仿佛又看见单思华一改往日的温顺,像一头饿狼一样面目狰狞地向自己扑来。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瞬时传遍全身。
单思华啊单思华,你对我做了这么狠毒的事情,想凭借一封小小的信就能求得我的原谅吗?
游丽在心里恨恨地骂着单思华,转身趴在床上,用枕头捂住声音,痛痛快快地号啕大哭起来。
许久,哭够了的游丽缓缓起身,瞪着哭红的双眼,找出了纸和笔。
她决定,给单思华回封信!
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一章 看电视和养鱼
还有十分钟就到熄灯时间。单思华畏畏缩缩地蜷在大铺最里面的角落,心里在默默祈祷那个凶神恶煞的“仓霸”可千万不要为难自己。
已是入狱的第二个晚上,距离公捕公判大会仅仅过了三天。在单思华看来,不亚于过了三年。
这是一间普通的狱室,一溜排开通敞的大铺,占了狱室三分之二的空间。最靠近里面墙角处摆放了一个大号痰盂,是供犯人们方便用的。
大号痰盂离单思华最近,加上正值炎夏,不断有难闻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
单思华皱着眉头不敢出声,生怕引来“仓霸”的一顿暴打。
此刻“仓霸”正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大铺上,舒服地抽着一支过滤嘴香烟,透过烟雾,斜眼看着单思华。
“仓霸”看上去十五六岁,和单思华一般瘦小,长了一副清水脸,小小年纪门牙已被香烟熏得好黑。同室人员都叫他“刚哥”。
见刚哥正斜眼看着自己,单思华不由打了个哆嗦。赶紧转过身,将脸贴在墙角,双手抱胸卷成一团。
这间狱室总共有10个人,都是半大不小的少年。
还记得第一天晚上,啥也不懂的单思华一进来就把东西放在靠近门口的床铺上,刚刚坐下身喘了口气,脑门上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你麻立皮,晓得规矩不?这个位置是你坐的吗?”一个声音粗鲁地叫道。
单思华摸了摸火辣辣的后脑,不解地问道:“啥规矩?”
话一出口,立即引来同室人员一阵哄笑。粗鲁的声音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这个位置是老大的,懂了吗?”
“哦”单思华诺诺应道,赶紧站起身。其他人止住笑,迅速围拢过来,个个面带不善。
迎着众多咄咄逼人的目光,单思华从心里生出了怯意。环视一遍四周,接道:“那我应该睡哪里?”
“那里。”粗鲁的声音用手指了一下墙角的大号痰盂,“你去挨着金鱼缸睡。”
见大家都用刀子一样的眼光瞪着自己,单思华哪敢怠慢,卷起日常用品逃也似地躲到了最里面。心想这牢里的规矩也不晓得是咋样的,自己才刚刚进来,还是听他们的安排,免得不必要的麻烦。
要知道他利用在看守所的最后一个晚上已经给游丽写了一封忏悔信。准备好好改造,争取减免刑期能早一点出去,早点见到游丽。
信已发出去了,不知道游丽会不会原谅自己的冲动,会不会给自己回信。
想到这里,单思华不禁抬眼四下打量,发现大家还是在怪怪地看着自己。
也难怪,自己是新来的,人家肯定要多看几眼。还是保持沉默,睡觉。
“你娃犯啥事进来的?”有人开腔打破了沉默。还没等单思华反应过来,刚才的粗鲁声音马上接道:“喂,新来的,刚哥问你话呢,起来说话。”
新来的当然是指的单思华。
正想着要如何好好改造的单思华闻言只好坐起来,嗫嗫回答:”我是犯的……强尖罪。”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声音轻得像蚊子在叫。
“大声点,说清楚。”先前问话的声音发出提醒。
单思华注意到,问话的是一个瘦瘦的少年,正坐在刚才自己被哄走的位置,嘴里叼了根香烟。
他应该是这里的老大,众人嘴里的“刚哥”了。
无奈,单思华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字,低头不敢看众人的反应。
“哦,那你搞的女人是哪个?”刚哥饶有兴趣地走到单思华面前,追问道。
众人也跟着围过来,想听听答案。
“是,是我们班的女同学……”单思华极其不自然地回道,恨不得大家快点散开。
“热里立麻,老之最恨强迫女人搞事的,你娃倒好,还搞了女同学,你麻立皮真不是男人!”刚哥愤愤地吐出这句话,气氛一下子紧张不少。
另外八人见风使舵,纷纷出言讥讽,指责单思华的不是。大有随时准备出手的可能。
没想到事情会这样糟糕。单思华暗暗叫苦:早知如此,就不该老实回答。如今见大家气势凶凶的样子,该不会想打人。
要是自己在第一天进来就发生打架,以后还怎么能争取减短刑期?
被吓坏了的单思华急忙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因为那天晚上喝多酒才做了傻事的,我也不想那样做。”
“呵呵,墙尖了别人还不是故意的?”刚哥坏笑道:“既然来到这里,你就是罪人,还说啥故意不故意。”
“刚哥,别给这厮娃罗嗦,让他看看电视,养养金鱼。”粗鲁声音提议道。
啥叫看电视和养鱼?单思华听得莫名其妙,隐隐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当下骇意更浓。
“不急,今天他才来,让他先睡个饱觉。”刚哥冷冷接道:“明天我们把东西准备齐全,再让他娃看电视养鱼。”
此语一出,大家马上散开,很听话地倒在大铺上,准备睡觉。刚哥也慢悠悠地躺回到靠门口的老大位置,没有继续发难。
转眼间,狱室就变得静悄悄。接着,灯光熄灭了。
躺在最里面的单思华怎么也无法安然入睡。忍着难闻的味道,他在飞快思考对策。
听刚哥的意思,明天晚上他们想对自己下手。至于用什么手段,却是一头雾水。
自己初来乍到,一个人也不认识。如果被他们整了,找谁出气。
单思华想找管教人员说明情况。无论如何也要换个狱室。
可是第二天,单思华一直没有找到恰当的机会给管教人员说。就这样心事重重地渡过了监狱生活的第一天。
夜幕终于降临了。
单思华像只受惊的兔子卷缩在墙壁角落,只希望“仓霸”刚哥不要来为难自己。
十点刚到,狱室的灯准时熄灭。单思华暗自庆幸:莫非刚哥看见自己懦弱,不准备动自己了。
然而,该来的始终要来。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就在单思华以为熄灯就没事了的时候,面前突然亮起一团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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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二章 看电视
刚才不是熄灯了吗?咋还会有亮光?
茫茫然睁开眼,一束手电筒的光刺得眼睛生疼。单思华条件反射地坐起身,就见同室的服刑人员像鬼魅一样将自己团团围在中间。
其中有两支手电筒在他身上不断晃动,间或着众人压低声音的议论。
“你们想做啥?”单思华不自觉地抱紧胸口,背心冒出一层冷汗。
“你娃记性不好,昨天晚上给你说过的话,咋恁快就忘了。”刚哥从人圈外走到单思华面前,冷冷说道:“教你看看我们的电视。”
“不要这样,我要喊管教了。”无比恐惧的单思华本能地提出抗议,试图用管教来吓退刚哥他们的行动。
“啧啧啧,管教吗?好骇人哦。”刚哥将一口香烟吐在单思华大汗淋漓的圆脸上,笑道:“你认为管教会听你一个人的,还是听我们9个人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不屑地发出怪笑,粗鲁的声音接着说道:“你尽管试一下,看看管教来了,是谁被惩罚。”
生性胆小的单思华哪敢试着冒这个险。要是刚进来就被处罚,以后还怎么能争取减刑。况且面前这一圈人,个个都比自己结实,万一惹怒他们被打一顿,然后又被管教处罚,那真是老鼠钻空箱——两头受气。
事到如今,还是忍一忍再看情况。
再做出了自认为明智的决定后,单思华放弃了呼叫,低头嗫嗫问道:“那电视在哪里?”
这句话惹得众人再次讥笑出声。刚哥见单思华妥协了,随即热情高涨地招呼道:“兄弟伙些快坐好,马上可以看电视了。”
围在单思华旁边的人群呼啦散开,一溜顺地端坐在大铺上翘首以盼,留下两只手电筒在地上,晃着单思华的方向。
刚哥这才慢悠悠回答道:“电视就是你自己!”说完坐回他的老大位置,接道:“你先把电筒捡起来。”
电视就是我自己?单思华有些摸不着头脑,纳闷地捡起电筒,呆立在原地。
曾经听说在监狱里,有老犯人打新犯人的事情,没想到有一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暗暗叫苦的单思华只希望快点完成这个“看电视”的节目,作好了配合的准备。
“记住,你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刚哥非常悠闲地说着,又点上了一支香烟。“应奎,你教教他咋演电视。”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粗鲁声音说的。
粗鲁声音看上去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五大三粗,有点酷似方名就的身材。听到刚哥吩咐,有些等不及地“腾”的站起身,对着单思华叫道:“这里有四支筷子,你先拿着。”
单思华顺从地接过筷子,不明究里地瞪着无辜的眼睛。
众人都屏声静气,只等好戏上演。
五大三粗的应奎打着赤膊走过来,怪笑道:“现在我就来教你演电视,让你永远都忘不了。”
听到这沙哑的粗鲁声音,再看看他不怀好意的笑脸,单思华明白,自己要被充当电视来供他们消遣了。
应奎将一支电筒塞进单思华嘴里,另外一支让他夹在裤挡下面,然后把四支竹筷子分别置于单思华的手掌和膝盖,抵在墙壁上。
单思华几度想反抗,想大声呼叫管教人员。然而他想得更多的是早日出去,当面向游丽悔过的情景。
忍,必须忍!为了留下好印象,为了早一天离开这里。
单思华咬紧电筒,按照步骤摆好了造形。
只见他嘴里含着一支电筒,屁股后面夹了一支电筒,两手掌分别撑着两支竹筷抵在墙上,膝盖处抵着另外两支。那滑稽的样子真让人忍俊不禁。
这就是所谓的看电视?亏这帮半大不小的少年想得出来!
“好了,就保持这个姿势,现在让两支电筒动起来。”刚哥乐呵呵地吩咐道。
“筷子和电筒不能掉到地上,落一样就要被打一耳光。”应奎补充了游戏规则:“好,现在开始演电视。”
原来是搞恶作剧,拿自己寻开心当作消遣。这群小厮娃子,真不是人!
单思华在心里骂着,笨拙地摇起头,同时屁股也跟着扭动。
小小的狱室响起一阵低声笑语,个别人更是笑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随着单思华的扭动,两道弱小的光亮在他的头部和腰部有节奏地晃动着,将狱室晃得一明一暗。
“恩,不错,看来你个墙尖犯娃儿还演得可以。继续。我没喊停就不准停。”刚哥兴致勃勃地发表命令。
这一来可就害苦了单思华。
眼下正值仲夏,狱室里只有一把吊扇在运转,但也靠近门口,是在刚哥的位置上。
本来静坐都会出微汗,更何况处于紧张状态下的单思华还得不停运动,一边又担心筷子掉下去会招来一耳光。
不消一分钟,单思华已满头大汗,却不敢停止动作。他默念着,希望刚哥快点喊停。
一帮人兴趣盎然地再度围拢过来,在旁边指手划脚,都希望筷子或者电筒能掉一支到地上。
有生以来,单思华第一次感到时间过得好慢。他多么希望刚哥能早一点叫停这该死的动作。
渐渐的,单思华有些吃不消。手掌处的两支筷子还勉强撑得住,膝盖处的就很难说了。他已经明显感到大腿酸麻,估计用不了多久,胯下的电筒就会掉到地上。
撑住,一定要撑住!
单思华拼尽余力作最后的努力,心想这刚哥咋也不喊声停止。随即他明白了,刚哥哪里会喊停,分明就是在等电筒或者筷子掉下来。
说白了,他们这是想变着花样打自己耳光。
时间又过去了一分钟,已筋疲力尽的单思华全身都是汗,就快撑不下去了。
这帮小厮娃子没一个是好东西,都在旁边磨拳擦掌,跃跃欲试,就等自己的电筒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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