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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田海橙
也不知爸爸会不会来探视自己。单思华羡慕地看着李强的笑脸,同时瞄了瞄不远处的接见室。
“我妈妈来看我,给我带了我最爱吃的萨其马,叫我要听管教的话,好好改过自新。”李强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尽管说话声音很小,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幸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立刻勾起了单思华对妈妈的思念之情,记忆中妈妈泪流满面带领妹妹离开三合院的情景,突然间被无限放大,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假如妈妈要是知道自己现在身陷囫囵,该是多么地伤心。只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欲念,对游丽做出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才落得这个可悲的下场,真是害人害己!
妈妈,你现在哪里?你可知道儿子好想念你!
单思华默默用心呼唤着妈妈,同时暗下决心,一定要争取早日离开这里,去南方找妈妈和妹妹。
盛夏的夜黑得比较晚,等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时间已快到21点。
单思华所在的狱室今晚略有不同。刚哥的身影不见了,只见应奎大大咧咧地坐在靠门的“龙头老大”位置,半眯着眼,舒服地享受着头顶上的吊扇转出的徐徐清风。
睡在第三个位置的睡到了应奎原来的第二个位置,成了下一任的仓霸候选人,而应奎则顺理成章地做了新一任仓霸。
余下的人也以此类推,向前面挪了一个位置。这样,今天晚上的狱室就只有9个人。
单思华侧躺在大铺最里端,大气都不敢出。他内心非常的纠结,既盼着早点熄灯,又怕熄灯后会遭到应奎等人的恶意捉弄。
应奎似乎并不急于向单思华发难,和其他人兴致勃勃地谈论着一些黄色小段子,间或做几个猥琐的动作。肆无忌惮的笑声响彻整间狱室。
李强也很兴奋,不断的向门口张望,好象在等什么东西,显得坐立不安。
少倾,门口出现一个管教人员的身影,大声呼唤李强的编号,要李强收东西。
李强欢喜地接过管教手里的塑料袋,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位置,拿出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盒包装精美的萨其马。
李强迫不及待地拆开一小包,刚咬了一口,放在旁边的大盒萨其马冷不防被拿走了。
眨眼间,大盒萨其马就到了应奎的手中。李强条件反射地嘟哝道:“那是我的,你们不能全部拿去。”
“谁说是你的?上面又没写你的名字。”
“是你的又咋了?有东西吃应该先给老大尝,你娃莫把规矩兴坏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数落着李强,并没有要把萨其马还给他的意思。
“那你们至少也还一半,那是我妈妈买给我的。”李强呆在自己的铺位上,发出请求。
“恩,味道不错。好久没吃到恁甜的。”应奎大模大样地将一块萨其马塞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感慨道,全然没把李强放在眼里。
单思华瞄了眼近在咫尺的李强,发现他的眼中有泪光在闪动,满脸委屈。
再偷偷瞄一眼门口的位置,只见应奎几个正旁若无人地品尝萨其马特有的味道,嘴巴塞得满满的,嚼得正起劲。
不小心和应奎的眼光碰上,立刻招来臭骂。“看啥?想吃是不?你个墙尖犯,等老之吃饱了,今天晚上慢慢收拾你。”
应奎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对着单思华哼道。旁边几人也赶紧附和了几句。
单思华扭头背过身,不敢再看。心里面开始擂鼓:这个应奎比刚哥还要蛮横。看来今天晚上又是凶多吉少。
势单力薄的李强无可奈何地躺倒在大铺上,只有吞口水的份。
几分钟后,应奎打着饱隔踱到单思华的铺位前,冷笑道:“还装睡?哼,等一会儿就有你好。”
单思华卷缩成一团,心跳徒然加快好多。
在一阵忐忑不安中,熄灯时间到了。瞅着黑黢黢的狱室,单思华的神经高度集中,心弦绷得好紧。
应奎他们会让自己养金鱼吗,还是只看看电视?
单思华惴惴不安地焦急揣测,只希望巡夜的管教快些出现,自己才能躲过今晚的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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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七章 硬是不开口
灯刚熄,众人就迫不及待地围拢过来,一边低声吆喝着,一边拍打着大铺沿。
单思华无奈,只好起身站在人群前,心里在盼望着巡夜管教能快点过来。
今天是应奎第一天做仓霸,他显得格外兴奋。拍了拍单思华的圆脸,嘿嘿坏笑道:“你娃刚才还敢偷看,今晚上就让你好好养养金鱼。”
随即掉过头,学着刚哥的口吻,对身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吩咐道:“小雀,以后就由你来教新进来的同学看电视和养鱼了。”
被唤着小雀的少年长得尖嘴猴腮,闻言得意地昂首应道:“奎哥,你放心,保证让你满意。”
这轻松的几句话犹如千斤重石,无形地压在单思华心头,冷汗马上冒了出来。
小雀的回答令应奎非常满意,他冷笑吟吟地退回老大的位置,准备欣赏好戏。
李强也被迫起来站在旁边,紧张地注视着单思华的举动。
“好,就让我来教你咋养金鱼的。”小雀坏笑道:“先把鱼缸捧起来。”
单思华迟疑着没有动,眼光不断往铁门外瞟,希望能看见巡夜管教的身影。
“啪”小雀抬手就照着单思华的脑门一巴掌,怒道:“你娃聋了,给你说话没听见?快把鱼缸捧好。”
不就看了一眼门口,这个小雀就出手打人,真是仗着有应奎撑腰。
狐假虎威!单思华恨恨暗骂,心想今晚的巡夜管教咋还不来。
小雀旁边的两人见单思华还在犹豫,趁势向前欺身一步,异口同声地低喝道:“快端,不然请你吃暴栗。”
“暴栗”就是手指弯曲,用食、中二指的关节处敲打人的头部,疼痛过后,会在头上留下疙瘩几天才散,所以叫暴栗。
仿佛看穿了单思华的心思,应奎坐在吊扇下,冷冷接道:“你个墙尖犯不用看了,今天晚上管教不会那么早来的。”
正如应奎所说,铁门外死一般的沉寂,巡夜管教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迎着狱室里众犯咄咄逼人的目光,单思华绝望地垂下头。
两只微弱的小手电光照着单思华苍白的圆脸,豆大的汗珠顺着脸庞滑落。
在一片小声的催促声中,单思华极不情愿地将那个恶臭无比的痰盂捧在双手,按照小雀所讲的步骤,蹲到墙角晃动起痰盂。
立刻,一股难闻的味道迅速在狱室中蔓延。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单思华。
尽管事先作了强大的心理准备,但痰盂里的臭味还是熏得他睁不开眼。胃里一阵翻腾,大有倾巢而出的迹象。
小手电筒的微光照着单思华扭曲的圆脸,那痛苦的表情引得众犯不胜开怀。应奎更是看得频频点头,嘴里哼哼着“好,不错,不错。继续晃,不要停。”
虽然他们也闻到了臭味,但和单思华闻的臭味比起来,简直是微乎其微。
应奎好象想起什么,大步走到单思华侧边,冷笑道:“对了,你把墙尖女同学的过程给兄弟伙讲一遍,让大家长长见识,开开荤。”
这间狱室都是半大不小的少年,对男女之间的事情自然感兴趣。听到应奎的提议,纷纷表示赞同,并催促单思华快讲。
应奎的提议让单思华哭笑不得。面对着臭气熏天的痰盂,叫人如何开得了口。
“啪”单思华头顶又被拍了一巴掌,这次是应奎出手。
“你娃是属鼓的是不?不敲打就没声音。给老之快讲”应奎恶狠狠低哼,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单思华咬紧牙关,心里有股怨气正在上升。
想当日,自己是在无法控制欲念的情况下,才对游丽做出了不可饶恕的罪恶,自己无时不刻都在受到良心的谴责,对游丽更是有一种深深的愧疚。
如今这帮犯人居然要自己旧事重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那件傻事再复述一遍,这不是在自己伤口上撒盐吗?
过往的伤痛已经在心里结疤,应奎等人竟要来撕开这道伤口,未免也太残忍了。
如果换着其他的事情,还可以忍气吞声地接受。唯独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答应。
要知道,游丽和自己可是从小长到大的好伙伴,如果把江边那晚的情景讲出来,不等于是让游丽又受一次伤害吗?
不行,说啥也不能答应他们这个非份的要求!就算被打死,也不能把游丽当笑柄来供这群小厮娃些寻乐。
单思华暗暗拿定主意,倔强地埋头不语,同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咦,你娃还长志气了?老之第一天当仓霸,你就敢不听话,是不是?”应奎怒哼道,抬手给了单思华一个“暴栗”。
忍着头上传来的剧痛,单思华憋着一口气,硬是不开口。
如果管教还不出现,那就只能怪自己倒霉。
你打,打死我也不会把游丽的事情告诉你们。单思华固执地继续低头不语。
“麻立皮,奎哥的话都敢不听,你娃真的是找打。”小雀在旁边帮腔,一脚踢在单思华屁股上,“给老之站起来。”
站就站。随便你们咋样,要我说游丽的坏话,休想!
单思华赌气地想着,顺从地站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抱在胸前。
“你到底说不说?”应奎又赏了一个暴栗给单思华,气急败坏地冷哼道。
单思华痛得吸了一口冷气,眼睛望着地面,继续保持沉默。
“麻立皮,才进来几天,嘴巴就学牢了?”小雀对着单思华直喷口水,不失时机地讨好应奎道:“奎哥今天刚坐上仓霸的位置,你就这样不给面子。我看你娃真是皮痒。”
这几句话无疑在给应奎的怒火上浇油。这个刚坐上龙头位置的仓霸没想到单思华竟然敢当众拂他的意思。
怎么看单思华都是一个性格内向,外表懦弱的瘦小少年,咋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不听仓霸的号令?
应奎有些吃惊地瞪了单思华几眼,仰首长出一口气,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对小雀道:“既然这样,我们只有请他坐飞机了。”
然后转头对单思华恶狠狠接道:“今天就让你娃晓得我奎哥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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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八章 我就是问你
从字面上理解,坐飞机应该比看电视和养金鱼更加让人难受。
随着奎哥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小雀和另外两人显得兴奋异常,做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动手。
他们这是干啥?啥叫坐飞机?
在单思华现有的记忆中,坐飞机是解放前反动派惯用的一种酷刑,手段极其残忍,类似于分筋错骨。
如果是这种坐飞机,那可不是少年的儿戏,搞不好要要把人搞成残废。
再咋说,这里也是改过自新的地方,难道应奎他们真敢滥用私刑?
众人投射过来的凛厉目光非常明确地显示,答案是肯定的。
看样子应奎是彻底被激怒了。
虽然已经抱定绝不开口,任由他们咋弄都不怕的决心。但听到他们想对自己施与坐飞机这等酷刑,单思华仍是禁不住冷汗猛出,直打哆嗦。
要是自己在这里被他们搞成残废,以后的路还怎么走,该怎么去面对爸爸、妈妈,怎么面对以后的人生?
“咋样?害怕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应奎看出单思华的异样,冷笑着补道:“你只要把如何搞那个女同学的过程讲一遍,让我们过过瘾,以后就做我的小弟,保证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应奎的头都快仰到房顶上去了。
应奎的话再一次触动了单思华深埋在内心的伤痛。不知为何,只要一提到和游丽有关的语言,单思华就会热血沸腾,胆气横生。
同时有个声音在心里呐喊:不能说,随便咋样都不能说。已经做了对不起游丽的事,不能再将这丑事拿出来宣扬。
如果他们真敢让自己坐飞机,就大声呼救,相信管教人员听到呼救会赶过来的。
单思华把心一横,大胆地说了句:“你们再这样,我要喊管教了。”
说来也怪。单思华刚把话说完,应奎等人就像一阵风似的躺回到大铺上,摆起了标准的睡姿。
咋回事?难道自己说的话也有分量,让他们怕了?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出声的李强拉了把正在纳闷的单思华,也赶紧溜回大铺躺倒。
门外响起一串细碎的脚步声,跟着两只强烈的电筒光射了过来。
原来是巡夜的管教人员!
终于出现了,怪不得应奎等人二话不说就此作罢。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作用,结果是巡夜管教的出现震慑了应奎等人的行动。
单思华自嘲地笑着摇摇头,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躺回自己的位置。心想,今天晚上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劳动之余,得到小道消息的李强悄悄告诉单思华说,应奎他们通过某些关系,今晚巡夜的管教将会很晚才过来巡查。也就是说,应奎等人准备要对单思华做大动作了。
显然是昨天晚上的不配合得罪了这个新任的仓霸,使得他想要在今晚狠狠地搞整自己,树立他的威望。
看来今天晚上真的是凶多吉少!
李强的消息让单思华坐立不安。他几次想到办公室找管教说明情况,但想到那例行公式的说词,他又犹豫了。
心神不定地完成一天的劳动,单思华担心的夜晚终于来临。
老早就躺在自己最里面的铺位,不说一句话,也不敢向外面张望。尽管这样,单思华还是感觉自己的背心密密麻麻地渗出层层冷汗。
应奎嘴里叼着一支过滤嘴香烟,在小雀几人的簇拥下,端坐在龙头宝座,一边吞云吐雾,不时将眼光瞟向单思华的后背,脸上挂着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仿佛已经看见坐飞机的单思华痛苦的表情,还有那发自内心的凄厉惨叫。
明天你娃就去保外就医。
应奎在心里得意地沉吟着,耐心地等待熄灯的到来。
时间走在21点零九分的时侯,狱室外面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单思华听得心里一喜,难道是管教提前过来巡夜,要大家睡觉了吗?如是那样就太好了,至少今晚又平安无事。
应奎等人也面露诧异,纷纷侧目望向铁栏杆门外。
随着脚步临近,一个身着一样囚服,一样剃着光头的少年出现在狱室门口,进入众人视线。
管教人员将一包日常用品递给这名新来的少年犯,给他宣读完惯例,然后锁上铁门离开了狱室。
原来是新进的犯人。单思华失望地转过身,懒得去管这些,心里依然在担心李强透露的那条小道消息。
如果情况属实,再有半个多小时,自己的麻烦就来了。单思华忧心如焚,继续苦苦冥思对策。
“请问,我的位置在哪里?”声音是新来的少年发出的。
应奎等人恢复先前的谈话,并未理会这句问话。
“各位,请问下新来的位置在哪里?”少年紧接着补上一句,声音略有提高,语气不卑不亢,完全没有一丝怯意。
按照惯例,这个新来的应该睡自己的位置。单思华这样想着,扭头看了一眼新来的犯人。
只见新来的少年神态自若地站在狱室中央,炯炯的目光很随意地在众人身上扫视,最后锁定在身强体壮的应奎身上。
应奎微皱着眉,冷冷地打量着少年,吐出一口烟,懒洋洋地问道:“你是在问我?”
“对头,我就是问你。”少年一本正经地回道,声音同样是冷冷的。
用如此冷漠的语气跟仓霸说话,这娃有麻烦了。单思华有些担心地望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脸,不禁暗暗为他捏了把汗。
应奎用眼色禁止了正欲发作的小雀几人,昂首走到少年面前,接道:“你晓得我是谁?”
面对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应奎,少年居然没有一点新来的拘谨,不慌不忙地回道:“晓得,你是这个号的老大。”
“晓得是老大,你还敢这样问话?你娃是不是皮痒?”小雀终于忍不住在旁边插上一句。
“我咋了?我又没乱说话,为啥不敢问?”少年无视小雀等人透露出的嚣张气焰,依旧不紧不慢地回道,两道目光冷冷地折射出一丝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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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小子的大亨路 第九章 我叫杨二
应奎挥手制止了小雀等人的废话,饶有兴趣地盯着少年的脸,好象在欣赏一件刚刚出土的文物。
迎着应奎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少年全无一丝惧意,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满脸的不在乎。
大家似乎被少年身上所散发出的镇定吸住了,纷纷紧闭其口,紧张地注视着两人的动静。
狱室里的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单思华却莫名地有着一丝兴奋,几许期盼。
兴奋的是,这个新来的少年好象根本没把应奎放在眼里,这样势必有损应奎的威信,让他仓霸的形象大打折扣。
期盼的是,如果应奎产生反感,两个人说不定就此动起手来,双双被抓去接受处罚,那么自己就可以不再受应奎的虐待,不用再担心被他们施与坐飞机的酷刑。
李强也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或许他还在为“萨其马”的事情而耿耿于怀,也希望这个新来的少年能挫挫应奎的仓霸傲气。
单思华注意到,少年垂立于身侧的拳头捏得很紧,似乎在灌注力量,准备随时出手。
终于,应奎沉不住气了,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娃叫啥名字?”应奎扔掉烫了手指的烟头,暗暗叹了口气,大有想拉拢少年的意思。
“我叫杨二,古城镇白正街的。”少年杨二直视着应奎如刀刃的目光,从容不迫地答道,声音冷得像冰。
虽然正值仲夏,少年所说的话却让人有种身处隆冬的感觉。
这个娃不好惹!
单思华给杨二定下了第一印象,巴不得他和应奎能顶撞起来,这样自己就可免去坐飞机的厄运了。
但事与愿违。就在少年报出名字后,应奎马上转怒为喜,友好地拍着杨二的肩膀,嘻嘻笑道:“兄弟是犯啥事进来的?”
这个狡猾的应奎,真会见风使舵!
单思华悻悻地暗骂道,发现少年的拳头松开了。
“我犯的是伤害罪。”杨二依然淡定地回道,轻轻拿开应奎放在肩膀上的手,接道:“好象我们还算不上兄弟,还是不要搞得太亲热,我不习惯。”
碰了个软钉子的应奎脸色再度暗下来,张张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
小雀几人闻言也站拢来,将杨二团团围住。他的意思很明显,就算这个杨二有多能耐,双拳总敌不过这么多手。
他们想以众欺寡,从气势上打倒少年的威风。谁都看得出,要真动起手,吃亏的肯定是杨二。
气氛再次紧张起来,狱室里弥漫着一丝火药的味道。
除了单思华和李强没有加入,大铺上还有一个茫然失措的少年。三人就这样怔怔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被团团围住的杨二摇摇头,微笑道:“我今天刚刚进来,不想惹事,你们不要这样逼我。我只是想知道,我睡觉的位置在哪里。”
临危不惧的气势再次证明,这个杨二确实不一般,是个不好惹的硬茬。
应奎的脸色又再次阴转晴,顺着杨二的话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当即哈哈浅笑道:“本来新进的一律从最里面依次排出来睡的,但你有魄力,我很欣赏。这样,你直接睡第七个位置。”
从应奎的话中不难听出,他是在讨好杨二,有意想拉拢他做小弟。
按照应奎的排法,单思华和另外两人还是在原位置没动,摆明了是欺负他们弱小,根本没把他们三人放在眼里。
麻立皮!还不是一个欺软怕恶的种。厮娃子!
单思华对着应奎的侧影,在心里忿忿不平:等以后出去了,叫顾城他们几个好好修理你一顿,看你还神气啥。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听了应奎的话,杨二并未领情,侧目看了一下大铺的角落,淡淡道:“谢谢老大的好意,我还是从最里面睡起,不要坏了这里的规矩。”
说完,挺身走出人圈,毫不理会众人快要喷火的眼光,径自向单思华所在的位置走去。
应奎的脸色相当难看,盯着杨二的背影,对身边人道:“先莫慌,等我们今晚做了正事再说。”
然后,几个人返回自己的位置,闷闷不乐地等待熄灯时间的到来。
看杨二向自己大步走来,单思华赶紧挪身腾出地方。大铺又恢复了睡10个人的标准。
见应奎等人阴云密布地坐在大铺的另一侧,单思华叫苦不迭。
本来以为杨二会和应奎大动干戈,自己也好逃脱坐飞机的厄运。没想到杨二在激怒了应奎后,就如此草草收场。这样一来,应奎势必会把满腔的怒气撒在自己身上,那自己岂不是会被他们整得很惨?
这个杨二真是害人不浅!单思华无奈地叹了口气,不敢想象熄灯后等待自己的将是一场怎样的恶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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