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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极权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阳岚
皇帝的这番要求,几乎是完全不留余地的。
殷湛默然与他对望半晌,最后唇齿微启:“我走第三条路!”
皇帝怔了一怔,随后皱眉,“你真以为区区南塘的那点兵力能威胁得了朕吗?你就真的以为朕不敢动你?”
他甚至都不需要自己动手,随便卖个破绽出去,西疆和彭泽就能把整个南塘生吞。
所以,又何必非要往死路上走呢?
“你敢不敢是一回事,能不能动得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殷湛摇头,不以为然,“我言尽于此,你走吧!”
言罢,他却是直接撇了皇帝往外走的。
皇帝冲着他的背影,终于恼怒的低吼,“殷湛!你真的要失信于先皇吗?”
“我有吗?”殷湛反问,那表情似笑非笑。
“皇位和女人,二选其一的承诺,你敢说你忘了?”皇帝被他刺激得不轻,当即又上前一步,盯着他,恶狠狠道:“父皇宠爱了你这么多年,难道竟然只是宠幸了一只衣冠禽兽吗?你自己许下的诺言,现在却要背弃?你就不怕天理昭昭的报应吗?”
殷湛转身与他对视,眼睛里都是漫不经心的揶揄笑意,慢慢道:“是啊,二选其一,我选了我喜欢的女人,并且放手江山于你了。就是守信守诺,所以这些年来你给的所有的明枪暗箭我都受了,这——有什么问题吗?”
“可是现在你却出尔反尔!”皇帝怒道:“北川之地的军民都开始蠢蠢欲动,你敢说不是你放出去的风声,鼓动了他们?你选了女人,现在却不知足的还要回来抢夺朕的江山吗?当年父皇是那般的厚待于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诚心的不让他在九泉之下安生是吗?”
殷湛和先皇之间的父子情分是在的,眼前就因为嫉妒,他不想提,但关键时刻,也只有搬出来的,只希望借助老爷子的余威,还能给殷湛一些示警。
“我许下的承诺,一直都在遵守。”殷湛的面色不改,也不见任何的动容或是心虚,“我没有要夺你的天下也不稀罕你的皇位,只是——我喜欢的女人想要后位,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狗屁论调?
皇帝简直七窍生烟。
“你——”他怒然呵斥,一口气喘不上来,噎得脸色通红。
殷湛却不管他,推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皇帝捂着自己的胸口,腰身佝偻,站在厅中。
高金立本来被殷湛突然出门吓了一跳,一直愣愣的看着他人走出了院子才想起皇帝来,赶忙进了屋子里去搀扶,“陛下,您怎么了?可是身子不适?”
“反了!反了!”皇帝手压着胸口低低的呢喃,额角青筋悦动不止。
这里可是宣王府,高金立心里多少有点胆怯和畏惧,连忙就打断他的话,冲外面高声道:“陛下龙体不适,快摆驾回宫。”
外面又进来几个人帮忙。
皇帝是真有点胸闷气短的喘不过气来,当即也不再多做逗留,被一行人拥簇着离开了。
卫恒转身匆忙去追殷湛,忧虑道:“王爷您和他公然撕破脸皮了?”
“没事。”殷湛道:“北川方面已经有消息了,加起来他现在正是四面楚歌的时候,不会贸然对我出手的,至多也就是想办法还把我限制在京城,等着先想办法压下北川方面的异动再说。”
卫恒闻言,这才放心了些。
殷湛一路回了后院,进门却没见到宋楚兮母女。
他回头。
卫恒这才赶忙收拾了散乱的思绪道:“王妃带着小郡主出去玩了。”
殷湛没说什么,看一眼外面的天色,提脚就往外走,“备马!”
“是!”卫恒应了声,顺手扯了件大氅,追着他出门。
这个时候天都黑了,宋楚兮和殷黎迟迟未归,肯定是在哪里玩的,殷湛也不需要过多的打听,听说西街那边有庙会就直接带了几个随从打马奔了那边。
宋楚兮和殷黎的确还被挤在那条街上。
杂耍的班子换了地方表演之后,这茶楼下面的广场上又来了耍猴戏的一家人。殷黎看得有趣,就扒在那栏杆上拍手叫好,一点也不急着走。
宋楚兮都由她,从旁陪着喝了一下午的茶。
下面一轮表演结束,那猴子便捧着个帽子煞有介事的巡回讨赏钱。
殷黎看的两眼放光,宛瑶见她开心,就从荷包里掏出一把金瓜子递给她,“小郡主!”
殷黎回头看了眼,立刻抢了去。
“三宝!”她冲那街上的猴子喊话,之前听到那耍猴人这么叫它的。
那猴子十分机灵,颤巍巍的转身。
“接着!”殷黎捏了个金瓜子,动作很大的冲它一抛。
那猴儿本就是训练出来的,十分的机警敏捷,见到灯火下有个微微发亮的东西朝它飞来,立刻往上一窜,用帽子兜住了。
它是认得瓜子的,知道那东西可以吃,捡起来就塞进嘴里去嗑,咬不动,磕了牙,龇牙咧嘴。
这金瓜子是纯金熔出来的,价值不菲。
耍猴人见了,赶紧从它嘴巴里抠出来,然后转身对楼上笑得花枝乱颤的小丫头千恩万谢。
殷黎绝对有趣,就又抛了瓜子逗那猴儿。
虽然那东西不能吃,但那猴儿到底也是个顽皮的,便只当是和殷黎游戏,她一抛,它就瞅准了方向窜身去接。
殷黎人在高处,又离着它不算太近,它却聚精会神,动作灵敏,殷黎把一把金瓜子抛完,居然被它一粒不落的全部兜在了帽子里。
宛瑶见那小丫头高兴,就又掏了一把给她,殷黎兴致勃勃的继续逗。
那耍猴人看的眼睛都红了,只不住的道谢。
殷黎又玩了会儿,就从那栏杆上下来,转身扑到宋楚兮怀里撒娇耍赖,“那猴子比雪融好玩儿多了,你让父王也给我弄一只来玩吧。”
她以前跟宋楚兮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干脆,一口一个楚楚姐姐的叫,但是现在就刻意的省略称呼了。
除了殷湛刚醒那天在她耳边唤了一声“娘”,大约也还是觉得宋楚兮这样子有点别扭,所以干脆就忽略了称呼。
宋楚兮也随她,就势抱住她,“你一个姑娘家,带只猴子在身边像什么样子?看看就得了,还真能喜欢什么都领回家么?”
“无聊么——”殷黎撇撇嘴,抱着她的脖子腻在她身上,“雪融不好玩,除了睡觉什么也不会,又不能没事叫它咬人给我解闷。”
最近京城局势紧张,殷湛看她很紧,宋楚兮也知道这小丫头的性子,是憋坏了。
她摸了摸她的头发,把她拉起来道:“那么喜欢瞧热闹,那就再等会儿。”
殷黎不甚解的眨眨眼,看着她。
宋楚兮却故意卖关子似的没说话。
这时候却听楼下的侍卫高声道:“王爷来了!”
殷黎转身跑出门外,宋楚兮听她兴冲冲的唤了声:“父王!”
然后不多时,殷湛就抱着她重新进门。
宋楚兮担心他的身体,往旁边让了让,“你怎么过来了?”
“也没什么事,出来走走!”殷湛道。
宛瑶赶紧拿了垫子过来,他抱了殷黎过来,挨着宋楚兮也是戏子而坐。
宋楚兮从小炉子上提了茶壶,倒了杯热茶给他。
她没问他皇帝过去都说了什么,殷湛也很默契的没主动提及,只是喝了两口茶暖了暖才侧目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不回去?”
“这会儿街上正人多呢,路不好走,再等等吧!”宋楚兮扯着脖子往下面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去。
殷湛也没说什么,又垂眸抿了两口茶。
这条路也是皇帝从宣王府回宫的必经之路,殷湛打马前来,自然要快些,这时候才听到街口那边有官吏大声的呵斥驱散人群,“陛下銮驾回宫,闲杂人等快快让路。”
这街上正在赶庙会,人很多,大家忙不迭贴到两边的墙根底下跪下去。
宋楚兮站起身来,手执一杯温茶走过去,趴在那栏杆上眯了眼睛往街口的方向看去。
那里明黄的仪仗眼睛初露端倪。
她的眼眸弯起,唇角含笑,散漫的看着。
这条街上灯火阑珊,风景是真的不错,一片和乐的气氛。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怒吼一声,“什么人!”
然后就是惊恐的叫嚷声,“有刺客!护驾!护驾!”
围观的百姓胆子小,下面瞬时乱成一团。
因为距离远,宋楚兮在这里也看不清那边具体事发的过程,只随后皇帝的仪仗再就没往这边行进,街口附近越发混乱了起来。
殷黎使劲扒着栏杆探头去看,看不到具体的,就着了急,扭头去拽卫恒,“我们下去看!”
街上闹刺客了,这不是小事。
卫恒为难的去看殷湛,见到殷湛点头,这才半推半就的被殷黎拽着匆忙的走了。
殷湛对这事儿放佛并不关心,却也还是回头对严华道:“过去问问吧!”
皇帝遇刺,他又刚好在这附近,他没带几个人,帮不上忙,但如果不问一句,那就说不过去了。
严华领命,也转身下了楼。
他走到宋楚兮身后,从后面环了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颈边,这才问了句,“你做的?”
宋楚兮仰头冲他眨眨眼,把手里茶水送到他唇边。
殷湛就着她的手喝了口茶,她却没再多言。
严华去了有一会儿,那边的喧闹声却像是弱了些,听到身后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殷湛便就先松开了宋楚兮。
不多时,严华就带了个满头大汗的捕头从外面进来。
“那边出什么事了?怎么闹了这么大的动静?”殷湛淡淡的开口问道。
“宣王殿下,在这里遇到您真是太好了。”那捕头一副天塌了一样的表情,脸色铁青僵硬的跪下去,“陛下的銮驾途径此地,遭遇刺客,陛下——陛下被掳走了!”
------题外话------
呃,这论调,王爷其实挺无耻的…





重生极权皇后 第029章 刀锋,逆光!
“那就快报宫里,去京兆府和宫里都说一声,叫他们赶紧封锁城门,找人!”殷湛说道。
他并不见得就是怎么样的上心。
那捕头本来还想他会出面帮忙,这样就多了主心骨,但见他似乎并没有插手的意思,张了张嘴,也只能闭口不提,“是!”
毕竟皇帝和殷湛关系不好,再加上他上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殷湛只是出门走走,身边都没带几个人。
那捕头快步退了出去。
殷湛才又回头递给宋楚兮一个询问的眼神,“还要留下来看热闹吗?”
“我又不是暖暖,有什么好看的!”宋楚兮撇撇嘴。
“那走吧!”殷湛笑笑,揽了她下楼。
这会儿街上乱成一片,两人逆着人流走到巷子口,殷湛拉她上马,拥着她打马回府,一边才又问道:“你就真的一句话也不准备跟我解释?”
“别问!”宋楚兮道,稍稍转身抱住他都腰,把脸藏在他怀里。
殷湛垂眸看她,唇角弯起一抹笑,半晌,宠溺的低叹一声,“好!我不问!”
他打了马,款步而行,不徐不缓的折返宣王府。
身后那条街上的喧嚣逐渐被抛弃在身后,夜晚的街巷空旷又宁静,就这么一路慢慢的走着,仿佛也不会叫人觉得乏味,也不介意就怎么一直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回到宣王府,已经是二更。
殷湛的午膳就没吃几口,宋楚兮虽然陪着殷黎在外面吃了些点心,到底也是觉得不得劲。
让厨房重新备了饭,不多时卫恒也拎着殷黎回来。
殷黎瞧过了热闹,一张笑脸上面表情兴奋不已,晚膳也吃得欢畅,倒是又和宋楚兮亲近了不少。
饭后殷湛去沐浴,宋楚兮亲自送她回去。
走在花园里,那小丫头蹦蹦跳跳的拉着她的手,眨了眨眼睛回头看她,贼兮兮道:“那个人,还能回来吗?”
宋楚兮本来正在想事情,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忍俊不禁的垂眸对上她闪亮的眸子,“怎么?你不想他回来了?”
因为是在自己家里,倒是谁也没顾忌。
殷黎不屑的撇撇嘴,道:“他是坏人!”
卫恒带着她出去,刚好目睹了皇帝被劫的那一幕,毫无疑问——
这小丫头是兴奋了。
“你还挺记仇!”宋楚兮失笑,弯身将她抱起来。
殷黎渐渐地也大了,也有了些分量,她的体力又不是很好,虽然抱在手里有些吃力,但也总不时的想要把她捞起来。
殷黎搂着她的脖子,估摸着还是在想在街上看到的事,还是眉开眼笑的模样。
宋楚兮有一瞬间动了心思,但转念想想——
他们出去瞧个热闹是没什么,万一被殷绍抓住把柄,就要平白惹上一身腥了。
“回去睡吧!”最后,她也只是用力的揉了揉小丫头的脑后发丝。
这边宋楚兮带了殷黎出去,殷湛一边等着侍卫给他打洗澡水,一面先抽空进去换了身松快些的袍子,刚整理好从内室出来,却听见宛瑶的声音在外面敲门,“王爷,奴婢能进来吗?”
殷湛一愣,微微有些诧异,还是叫了她进来。
宛瑶方才是跟着宋楚兮一起出去的,这会儿却独自出现在他面前。
殷湛在桌旁坐下,不经意的抬眸扫了眼,却见她眉头紧蹙,一副迟疑不定的表情。
殷湛心中微微警觉,“有事?”
“是——”宛瑶的确是有些迟疑。
她低着头,脸上表情并不十分分明。
宋楚兮信她,殷湛自然也从未怀疑过她什么,此刻见她的神情古怪,不免多看了两眼,最后,视线就定格在她紧紧抓在手里的一个长方形的锦盒上。
殷湛的目光微微一动,却没再主动开口讯问。
宛瑶犹豫再三,终于一咬牙,上前,将那盒子双手递给了他。
*
宋楚兮在殷黎那里滞留的时间有点长,小丫头今天玩得高兴,一直磨磨蹭蹭的不肯睡觉,宋楚兮等她睡了才回,彼时已经接近三更。
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却发现殷湛居然还在等她。
殷湛正靠坐在床柱上翻阅一本书,听了动静抬头。
宋楚兮本来正做贼一样的抬脚要往里,对上他的目光就松了口气,停直了腰板,砰的合上房门,“以为你睡了。”
“怎么才回来?”殷湛问了句,也没下床。
“暖暖睡得晚,跟她玩了会儿。”宋楚兮道,径自走到屏风后,试了试浴桶里宛瑶提前留的水,觉得水温还勉强可以,也就没再麻烦,就着洗了洗。
她披了件宽袍出来。
十二月底的天,就算屋子里烧了地龙也有些冷,殷湛见她走过来,就扔了书本,伸手将她捞上床,也不客气,直接翻身覆上来。
他埋头吻她,宋楚兮倒没矫情,反手抱着他的脖子浅浅的回应。
一记缠绵悱恻的吻,两个人都有些气息混乱。
宋楚兮抬手拂开他鬓边一缕发,“你这两天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殷湛道,手已经探到散开的衣袍里面。
宋楚兮倒抽一口气。
他就有点故意逗她似,低头啄了下她的鼻尖,“大婚那天还差点流程呢,今天不该补上么?”
宋楚兮跟他,大抵是有点老夫老妻的感觉。
有些事,她不是很上心,但同样也不过分矫情。
看他真的没事,索性便就没再纠结什么。
外面天寒地冻,屋子里满室生香。
而这一刻,东城门处,两方人马对峙,兵器雪亮,血已经泼洒了一地。
城楼之上,有人穿一身灰色的宽袍,北风猎猎,卷起他的袖口,于夜色中洒下一道凄冷的寒色。
守城的将领颈边已经见血,他反手握剑,压在那人颈边。
那人为了躲避,身子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向后微微仰着,面无血色,明明也是尸体堆了一路摸滚打爬走出来的人,这一刻,眼睛里却有明显的惊惧之人。
背后那人面上掩了寒铁面具,看不到表情神色,可是方才,他孤身冲破数百人的拦阻飞身跃上城楼,手起刀落,将这上面百余名的守城的士兵一手屠戮。
这一刻,脚下尸横遍地,血水正从台阶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滚落。
城外较远的地方,有喊杀声。
那是护送即墨勋出行的亲兵正在和朝廷前来拦截他们的军队交战,而紧闭的城门之内,三百多士兵死守在城门前,拦截了即墨勋一行预备出城的车马。
“我皇陛下好心款待彭泽太子入朝做客,你们却好赖不分,随意屠戮城门守卫,尊使大人就不觉得心虚理亏吗?”那守城官努力的镇定心神,虽然竭力的控制,出口的语气还是明显的底气不足。
逆光本就是个哑巴,他虽能用腹语与人交流,但显然——
这人还不配让他浪费力气。
他不说话,也不再杀人,站在高处的身影就如是一柄已然出鞘的最锋利的剑,剑锋突起,带着让人胆寒敬畏的杀气。
下面的马车里,彭泽的太子妃惴惴不安,苍白着一张脸,忍不住的往即墨勋身边靠了靠,“殿下,北狄皇帝居然在这里设了埋伏,他应该是早有准备在防着我们的,我们——真的能从这京城里走出去吗?”
即墨勋没有那样的好脾气,此时黑着脸,满面的煞气。
他也没回头看太子妃,只就冷蔑的一勾唇角,“那就要看殷绍他有没有这个魄力了!”
太子妃还是心绪不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是瞧见他的脸色,却又没敢开口。
即墨勋面上虽然不怎么显露,但此刻心里也是暴躁愤恨的近乎发狂,成武帝这老家伙,果然是有够毒辣,不仅命人在他的饮食里做了手脚,他们今夜掩人耳目的溜出驿馆,没想到他居然防范至此,在这城门口也设了关卡。
本来应该只有百余人的守城军护卫,一下子就从两侧的夹道里又冲出来四百余人。
他贴身带进城里来的人手本就不多,而且这次算是秘密出逃,所以大部分的人手都还留在驿馆拖延时间,就这区区的几个人,就算逆光可以以一敌百,可是——
最可恨是成武帝居然在城外他随行仪仗亲军的驻地附近也另外设了关卡,阻止了他的人进城接应。
这时候,他人被堵在这里,眼见着都已经二更多了。
说是心里不觉得焦躁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个时候——
也只能是按兵不动的等着了。
这边城里,因为皇帝在街上被劫,闹得惊天动地,消息传回宫里,整个后宫也跟着鸡飞狗跳,但是一帮子深宫妇人能顶什么用?刘皇后马上就叫人去找殷绍。
诚然,以殷绍的消息网,自是不必等到从她那里得消息的,皇帝刚一出事,马上就有人把消息送到了他府上。
这段时间他都心情不好,吃饭的时间不怎么固定,那会儿正在用晚膳,闻言首先就是不相信,怒然拍案而起,将桌上的汤汤水水带得洒了一地。
他却也顾不得弄脏了的袍子,一个箭步冲上去,扯住了高茂的领子,再次确认道:“你说什么吧?把刚才的话给本宫再说一遍!”
“下午皇上去宣王府探宣王的病,回来路过西街的时候遭遇刺客,皇上——皇上被劫走了!”高茂道。
人高马大的汉子,冷汗直流。
“哈——”殷绍这回是信了,但却当即就忍不住的下了出来。
他松开高茂的手,也顾不上袍子上洒上去的汤汤水水,自己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一面不断的重复着着这个惊人却又可笑的消息,“劫了?被劫了?”
高茂心绪不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就愣愣的站着。
殷绍兀自转了好几圈,脸上笑容就不知道何时已经敛去,他止步回头,面目阴冷的看着高茂,再次确认道:“是被劫了?而不是被挟持?”
被挟持,好歹说明就算皇帝落他手里了,那帮刺客却也在掌控之中。
但如果是被劫,那就更严重了。
“是被劫了!”高茂赶紧收摄心神,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当时西街那里正在半庙会,人太多,皇上的辇车才刚拐过街口,就有刺客突然出现,那人应该是准备充分,趁着街上正乱,直接跃入辇车,将——将皇上带走了。”
“哈——”殷绍还是觉得这太好笑了,忍不住的就又失声笑了出来。
这是这二十几年来,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他兀自笑过之后,就又冷着脸看向高茂。
高茂只是不停的冒汗,此时都心虚的不敢去看他的脸,惭愧的连声音都底气不足,“当时街上人多,据说那人是个绝顶高手,并且目标明确,他一近了陛下的身,随行的禁军哪个还敢轻举妄动?就那么一刻的犹豫,人就被带走了。高总管要带人去追,却又被惊慌逃窜的百姓堵住了去路,就这么一来二去的——”
皇帝就被当街弄丢了……
殷绍已经不想再看笑话了,他知道这是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但是听了高茂的话,还是哭笑不得,“你说什么?数百禁军护卫之下,当街节劫走父皇的——竟然就只有一个人吗?”
“当时街上的具体情况属下也不是十分清楚。”高茂道。
这样的事情,匪夷所思,简直旷古烁今,任凭是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一场足够叫人笑掉大牙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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