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权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阳岚
殷黎爬到一张凳子上坐下,托腮看着他,不怎么高兴道:“不能不去吗?宫里又不好玩。”
不仅不好玩,而起还老爱出事。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心有余悸了。
国宴是在晚上,下午出发就行,宋楚兮就先找了身便服给殷湛穿了。
因为是过年,厨房今天就准备的格外隆重些。
晚上要在宫里赴宴,所以这一餐就算是一家三口第一次一起吃的一顿团圆饭。
殷黎毕竟是个孩子,菜色丰盛,她吃得欢畅,倒也没再想着一定要出去玩了。
吃了饭,看时间还早,殷湛就带母女两个出去逛了圈,看民间的庆典。
外面是真的热闹,斗升小民的日子,看似过得单调乏味,但是无争无斗,迎接新年的喜悦心情却要更真挚些。
殷黎一通乱跑,追着外面的孩子放炮仗。
宋楚兮也不管她,只和殷湛一起从远处看着。
“你把她宠得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么疯跑,都跟男孩子无差了!”看了半晌,宋楚兮也是无奈。
“以后大了懂事了,就过不了这么没心没肺的日子了,由她去吧。”殷湛不以为然。
宋楚兮笑笑,转念想到了什么,就又扭头去看他,“此后应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不能回这里,你好歹也是在这里长大的,没有什么地方想去看看的吗?”
殷湛也从远处收回了目光。
他知道她指的是什么,眼低笑意不变,抬手将被风吹到她面上的几根乱发拨开,然后又握住她的手道:“其实他倒也不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只要我磊落坦荡就是,你倒是不必这样介怀的。”
宋楚兮心心念念,总还想着他当年和先帝之间的约定。
不过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这算是恃宠而骄吗?”于是她笑笑。
殷湛没说话,只是揽了她的肩膀,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
这一刻的太平盛世,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如果可以,真的不愿就此离去,走进那片纸醉金迷的泥沼暗算中去。
下午,一家三口也是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进得宫,彼时离着正式开宴就只差了小半个时辰不到。
殷湛要带殷黎去宗祠上香祭拜,宋楚兮没跟,就在半路等着。
往宗祠这边过来的御道比较偏,进宫赴宴的官员命妇不会经过,她一个人百无聊赖的低头看着脚下灯影,正在失神的时候,突然一片大红色的袍角飘入视线。
宋楚兮微微一愣,抬头,却见面前站着殷述。
她又是有段时间没见到他了,此刻对上他清冷的一双眸子,那感觉,竟然有点恍若隔世。
殷述定定的望着她。
宋楚兮紧民了唇角——
他们之间,现在连寒暄的必要也没有了。
两个人,四目相对,但也只是片刻,殷述就冷淡的移开视线,同样也是一语不发的错开她身边继续往前行去。
一个错身而过,终于——
彼此间形同陌路。
宋楚兮听着他的脚步声,也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脚步自然也没有停,渐行渐远渐无声。
这天殷湛在宗祠那边滞留的时间略有些长,是踩着宴会开始的时间出来的。
一家人去到宴会上的时候,已经座无虚席。
刘皇后和后宫嫔妃们也都到了,只是主位上仍空着。
皇帝的身体越发不好了,所有人都心里有数,所以大家都没当回事,只是等着。
但这样大的日子,又是国宴,宴会开席是要踩吉时的,眼见着钦天监推算出来的时辰就快到了外面还没有动静,刘皇后终于坐不住,给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过去看看皇上怎么还没来。”
“是!”她身边大宫女应声去了。
但这一去却再没回来,过了好一会儿,却是金子身神色明显怪异的走进来,径自往刘皇后耳边说了两句话。
刘皇后本来正在饮茶,闻言,脸色刷的一变,却居然当场失态,手中茶碗直接倾翻在了自己的凤袍上。
------题外话------
嗯,大家都在牵挂的大姐,终于正面上线了,虽然还是隐身╮(╯_╰)╭
ps:其实吧,勺子虽渣,但也蛮不容易的,他那渣爹才叫人蛋疼唉!
重生极权皇后 第031章 弑君大罪,千夫所指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动静太大,惹得殿中百官纷纷侧目。
殷绍隐约皱了下眉头。
刘皇后四下环视一圈,眼底神色奇迹般飞快的连着变了数变,最后,她便整肃了神情,正色道:“陛下最近容易疲累,睡得死,高总管不敢扰他,本宫去去就来!”
她的神色倒是很快镇定下来,转而又对殷绍道:“本宫去去就来,如果时辰到了——吉时不好耽搁,你就先主持开宴吧!”
众人倒也没往别处想。
殷绍略一点头,梁嬷嬷便扶了刘皇后的手跟着金子走了。
金子埋着头,是一直到出了大殿走到无人处,他却突然腿一软,直接趴在了地上,瑟瑟的抖起来。
刘皇后也是一路忍到这里,出了满身的汗,腿都有点站不稳了。
“娘娘——”金子带着哭腔抬头,期期艾艾的看着刘皇后,面如死灰道:“这——这要怎么办?您——您刚才为什么——”
这是多大的事儿,刘皇后居然也敢瞒?
刘皇后的呼吸都在颤抖。
因为方才是耳语的,连梁嬷嬷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只看刘皇后的反应也就知道必定不是小事。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难道——”梁嬷嬷揣测,说着却是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勇气,大着胆子道:“难道是皇上——”
“梁嬷嬷——”刘皇后魂不守舍,用力的抓着她的手,指甲嵌进了肉里,声音哆哆嗦嗦的半天才艰难说道:“皇上驾崩了!”
“啊——”梁嬷嬷惊呼。
刘皇后这回倒是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那边金子到底也是流不出眼泪来,只还是带着哭腔颤抖道:“娘娘,这事儿怎么瞒?这——这瞒不得啊!”
皇帝驾崩,这是多大的事情,而且情况还很特殊,这么瞒着,难保有人会觉得他们是心虚或者背后有什么猫腻,到时候谁解释的清楚。
“这是什么场合,话怎么能乱说!”刘皇后沉声怒斥,却也不敢太大声。
她扭头往远处宫殿的方向看了眼,还有些心有余悸,“藩臣和百官都在,这消息怎么也要拖到这国宴结束了再说。”
这么多人都在,这么惊人的消息一旦放出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金子是考虑不到这么多的,他只是觉得这么瞒着消息,他自己的小命难保。
梁嬷嬷也腿软跪在了地上,这时候才稍稍冷静了一点下来,提议道:“娘娘,要不还是把太子殿下请过来吧!”
刘皇后当然第一时间就想带殷绍过去,可现在宫里在摆的国宴,没人主持,让文武百官怎么想?
“先别了,本宫先过去看看!”定了定神,尽力的权衡过后,刘皇后还是拒绝,“都起来,跟我走!先过去看看再说。”
金子和梁嬷嬷都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爬起来,而此时后面跟着刘皇后的一行宫女则全部面无人色,使劲的低垂着脑袋,就差哀哀痛哭了。
刘皇后目光冷厉的横过去一眼,“都给本宫打起精神来,谁敢出声,本宫饶不了她。”
众人被呵斥住,立马噤声。
刘皇后这才扯了梁嬷嬷一把,带着人,装作若无其事的往皇帝的寝宫快走而去。
彼时那寝宫外面一切如常。
刘皇后远远地看着,心里就已经有数,八成是高金立直接把消息封锁在了寝殿里,连这些侍卫都没惊动。
她深吸一口,快走过去。
“见过皇后娘娘!”门口的侍卫忙跪下来行礼。
刘皇后目不斜视的快步行过,直接进了院子。
高金立这会儿也被吓破了胆,就守在正殿门口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眼见她过来,本来才要松一口气,随后却又莫名的更加紧张起来。
“娘娘!”他迎上去,神色也是慌张,低声道:“怎么只有您?几位殿下呢?”
这亲爹都没了,几位皇子不来?
高金立突然就警觉起来,心里莫名对刘皇后起了防备。
刘皇后也不是傻子,她把持后宫多年,如果连高金立的这点小心思都看不透的话那还不是白活了,但是事情紧急,她却也无暇深究,只就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金子话都说不清楚,那边文武百官都在,这就开宴了,先带本宫进去看看!”
高金立也知道利害,当即不再多言,转身引她进了殿内。
外殿一切如常,一行人就直接进了里面的寝殿。
皇帝最近精神不济,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的卧床不起,刘皇后快步走进去,虽是有些心理准备的,但进门之后还是脑中轰的一下,直接空白。
她自认为自己这些年也算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但这一刻仍是有种想要直接两眼一翻,昏死过去的冲动。
皇帝干瘪的身体直挺挺的躺在龙床上,床上被褥凌乱,被他压在身下,他的眼睛圆瞪,瞳孔已经涣散,双手保持一个怪异的,在胸前凌空抓挠一样的姿势,那样子看上去滑稽的很。
这明显就是死后被人搬上床的。
刘皇后的身子晃了晃,摇摇欲坠。
但是跟她进来的梁嬷嬷的等人却早就腿软跪了下去,压抑着声音,也不敢大声的哭,只是兀自哽咽,根本就没人顾得上她了。
高金立也跪了下去。
这殿中原来服侍的几名宫人全部都趴伏在地上,已经连颤抖都抖不动了,皇帝死了,他们全部都没活路的。
刘皇后连退了好几步,最后后背砰地一声撞在了身后的雕花门框上才勉强支撑住。
“这——这——”他的声音发抖,本来有些语不成句,但是话一出口,马上就变成了暴怒的嘶吼,“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不知道!”高金立都哭出来了,满面悲苦的抬起头来,“陛下嗜睡,最近又容易惊梦,都不叫人在这内殿里陪侍的,头前儿看着差不多是时候该起身准备去宴会上了,奴才才进来要唤陛下起身,谁曾想进门就见——就见——”
高金立说着,还是心有余悸,拿眼角的余光往右上角瞄了瞄。
刘皇后本能的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了屋顶的横梁。
她脑中轰然一声又再度炸开了。
高金立就又颤巍巍的继续说道:“奴才也吓坏了,赶紧叫了人把陛下放下来,可是——人已经没气了。”
刘皇后屏住呼吸。
高金立又道:“这种事情,前所未闻,奴才心里也害怕,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就没敢声张,赶紧让金子去请娘娘过来了。”
刘皇后闭上眼,手拍着胸口努力平复心情,又缓了会儿才软着脚一步一步的走过去。
床上皇帝的遗容实在恐怖,手指弯起,满是戾气,再加上他病得久了,身上本身就带了些阴唳的死气。
刘皇后觉得这是她这辈子看到的最难看也最恐怖的尸体了,何况这人曾经还和她同床共枕,只看他那张形如枯槁的脸就恶心的想吐又吐不出来。
她的呼吸不畅,只匆匆看了眼就赶紧移开了目光,重新转向高金立道:“所以呢?陛下他——他是自己挂上去的?”
皇帝自己寻死?
虽然他现在这个样子,真是死不死的也没什么差别了。
高金立也不敢妄自判断,只实事求是道:“当时殿内没有其他人的。”
刘皇后这时候也完全没了主意,目光凌乱的四下里乱瞟。
“娘娘,怎么办?要去前头给几位殿下和众位大人们报丧吗?”高金立试着开口。
这事情本就不该拖的,拖出来的保不准都是麻烦,一旦有人质疑,他就得跟着担干系,图谋不轨?这罪名,随时都要人头落地!
刘皇后心乱如麻,只胡乱的点点头。
“金子——”高金立立刻道。
刘皇后一个激灵,猛然又清醒了几分,忙道:“不行!先别去!今天是年关的国宴,虽说生老病死都是天命轮回,但这时机到底也是不太好。”
她努力掐着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连着深呼吸了几次才道:“先别报丧了,但这件事到底也不能瞒,前面的国宴照常举行,本宫先过去,等回头宴会散席了,本宫会先带诸位皇子和宗亲们过来。这年关里的,这样的消息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到时候跟他们商量一下再看要不要立刻就报丧吧。”
好歹她也没打算就听她自己一个人的意见把这件事隐瞒着,高金立见她没有不轨的心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是!一切都听皇后娘娘的,但凭娘娘做主!”高金立道。
刘皇后擦了把冷汗,又喘了两口才抬了抬手道:“宫宴上本宫不能离开的太久,先过去了,这里高金立你先看着,暂时别闹!”
“是!奴才明白的!”高金立恭敬的应了。
梁嬷嬷不得不撑着爬起来,过来搀扶刘皇后的手的时候,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偷偷回头看了眼床上的皇帝。
这个人,从来就掌握生杀大权,他好端端活着的时候也经常会叫人看着就觉得恐怖发抖,更别提还是如今这副死状了。
梁嬷嬷看过去一眼,只觉得这画面恐怖异常,立刻就使劲的闭了眼。
同时——
心里却飞快的闪过一点异样的感觉,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到底是哪里奇怪,她说不清楚。
刘皇后的心里也发虚,有些撑不住了,故而走得很慢。
梁嬷嬷心里有个疑团在,走了两步,没忍住,就又忍不住大着胆子回头看了眼。
这一眼再看,她却是如同被人当头棒喝,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
“娘娘!”她一把拽住了刘皇后的袖子。
刘皇后本来就手脚发软,骤然被她一拉,险些就直接坐在了地上,怒然回头,却见梁嬷嬷面无血色,指着后面龙床上皇帝的尸体道:“娘娘,您看皇上身上,那是不是很奇怪?”
刘皇后是真的一眼都不想多看皇帝,故而就很不耐烦的匆忙扫了眼,她不肯细看,自然也看不出什么来。
梁嬷嬷终于确定她那种怪异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这时候因为好奇和疑虑,反而多了几分胆气,一咬牙转身快走了两步到皇帝跟前,近距离的去看。
“梁嬷嬷?”高金立只觉得她这是亵渎,就不悦的起身跟过去。
梁嬷嬷却指着皇帝颈边缠着的那条布带,激动道:“这绝对有问题,皇上就算想不开,可是——这是什么东西?”
她大着胆子用两指捏了那东西一扯。
刘皇后这才看清,那却不是普通的布带,而是一条深紫色的宫绦。
这明显就是女人用的东西。
刘皇后一愣,随即目光四下扫视一圈,怒道:“谁的?”
高金立自己都惊呆了。
皇帝出事了,他就只顾着害怕,要不是梁嬷嬷提了,他都没注意这个。
一屋子的宫女瑟瑟发抖,强打着精神抬头看了眼然后又飞快的垂下头去,嗫嚅道:“奴婢不知!”
刘皇后的心里,突然一凉到底,然后下一刻,又突然就有怒焰滔天。
她霍的转头看向了高金立,眼中质问之意很明显。
高金立这会儿吓得魂都没了。
开始只当皇帝是自戕的,而如果他的死因有疑点的话,那自己这个前后服侍的太监大总管能活?
高金立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连忙跪下磕头,“娘娘息怒,奴才——奴才——”
他心中叫苦不迭,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只能硬着头皮答了个叫人啼笑皆非的答案,“这东西奴才也没见过!”
言罢,又砰砰砰的磕了两个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心里同时却是纳闷疯了——
这是什么东西?皇帝就是想死,又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个东西来上吊的?
诚然,这里是皇帝的寝殿,而相连的外殿里他又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带人在守着,所以他根本就没想过会是有什么人摸进来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
他也不觉得谁会吃饱了撑的摸到这里来,把皇帝会给怎么样了。
刘皇后是恨不能这就叫人彻底搜宫,把所有的嫔妃宫女都叫来一个个的问出结果来,但如果皇帝的死因另有蹊跷的话——
这时候就更不能闹了,会乱了朝臣们的心的。
“国宴那边估计已经开宴了,本宫要马上过去!”最后,她只能先妥协,“你先好好的想一想,最好等本宫回来的时候你能给出一个明确的交代来。”
皇帝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高金立本来已经觉得自己被被剥掉一层皮了,这时候就更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是!”他战战兢兢,忙不迭应下。
刘皇后是留了心眼了,她没叫人把那宫绦取走,只看了眼跪了满地的奴才,对跟着她过来的她自己的那八名宫婢道:“一群不中用的东西,省的一会儿跟在本宫的身边要漏破绽,都等在这里!不准哭,不准闹,谁要惹出了乱子,本宫活扒了他的皮!”
“是!”一众婢女头也不敢抬,只连声应诺。
刘皇后于是头也不回的甩袖而去。
梁嬷嬷跟着她,她走得很快,几乎可以说是健步如飞的,一直到走出去皇帝的寝宫老远才在一无人处止了步子。
刘皇后扶着一株桂花树的树干大口的喘息。
梁嬷嬷左右看了眼,确定周边无人才凑过去低声的道:“娘娘,您说那会是哪位主子落在皇上那里的吗?被皇上随手拿过来用了?”
刘皇后只是大口的呼吸,但是蹦蹦乱跳的心脏却总觉得像是要爆裂了一样,根本就控制不住。
自从皇帝砸伤了她的眼睛之后,她对那男人就死了心,不仅死了心,甚至还恨上了,如今皇帝终于死了,其实打从心底里讲,她是隐晦的觉得快慰的。
开始的那一刻,的确也恐慌,但那种冲击过去了之后,反而忍不住的想要大声的发笑。
这会儿她脑子里乱糟糟的,想着之前殷绍和她说过的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她心里隐隐有种猜测,但却不能说。
“先不管了,回宴会上!”兀自压着胸口喘息了很久,刘皇后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大冬天的,夜里的风冷的刺骨。
这个地方又没什么人,梁嬷嬷突然想起皇帝的那个死状,顿时就觉得颈后有冷风在吹,她缩着脖子直想要尖叫。
刘皇后却不管她,提脚就走。
主仆两个回到宴会上的时候,宴会已经由殷绍主持,提前开席了。
见她一个人回来,朝臣不敢明着发问,却都暗暗的交头接耳起来。
这个时候,刘皇后已经可以伪装的镇定了,她目不斜视的走到上位坐下,这才正色道:“陛下那里本宫方才去他的寝宫看过了,他最近龙体违和,精神不是很好,这一路过来又天寒地冻的,本宫就劝他不要来了,众位爱卿应当可以体谅的。”
皇帝如今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朝臣们有目共睹,还能说什么?
“自然是皇上的龙体要紧,皇后娘娘折煞臣等了。”有人起了个头儿,文武百官忙就开始一通的恭维。
刘皇强作镇定的应了。
横竖这国宴年年有,不过就是那么些流程,今年没了皇帝在场,大家反而不那么拘束,更自在些。
席间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饮宴的气氛并没有受到丝毫的波及和影响。
宋楚兮带着殷黎,先喂她多吃了好些东西,这小丫头坐不住,果然宴会才刚过半就找机会溜了。
“奴婢跟过去看看吧!”宛瑶见宋楚兮不时的往大殿外面看,就主动的开口。
“白英和白琳跟着她呢!”秦菁笑笑,喝了口酒,到底还是不放心,“出去看看卫恒和严华他们谁在,叫个人跟着去看看吧,宫里不比别的地方,还是不要让她胡闹的好!”
“好!”宛瑶答应,转身从侧门退了出去。
旁边的殷湛稍稍倾身过来,宋楚兮本来就心不在焉,盯着宛瑶离开的背影半晌,突然转头的时候,一个没准备,就吻在了他的下巴上。
虽然就只是不小心撞到的,宋楚兮还是一怒,尴尬的红了脸,嗔他道:“做什么?吓死我了!”
“看你一直在走神。”殷湛笑道,往她的碟子里夹了些她喜欢的菜,然后才道:“还在想刚才的事?”
刚才的事,自然指的就是刘皇后出去之前的事了。
“成武帝那里绝对有事发生!”宋楚兮道,语气笃定,神色之间隐隐就带了几分忧虑,“而且如果她就只是过去看一眼,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
那些朝臣也许不会多心,但她很清楚殷绍一直在谋划的事情和见缝插针的个性。
殷湛的眸色微微一动,不动声色举杯饮酒的同时目光飞快自对面殷绍和殷述兄弟那两席上扫过。
他当然也知道必定是有些什么事情发生了,可这兄弟两个——
到底是和谁有关呢?
殷绍是太子,如果皇帝出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当然,如果是和殷述有关的话,除非殷述有本事同时也把殷绍扳倒了。
对面那兄弟两个,各自都是人前演戏的高手,最起码目前为止一点迹象也没露的,甚至于谁都没有去私底下再询问皇帝那边的状况。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