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欣悦然
“难道,小粽子是鹫国夭折的皇子?”琉璃国公主死时极有可能已怀有龙裔,可按理说母体一死,失去寄养的婴儿也会失去生命,可小粽子为何会变成僵尸,且在棺中存活数千年?
唉,这些事,已不能用常理来解释。
财不露白,绣儿用黑布将夜明珠重新绑好,贴身挂在安越泽身上。他受伤行动不便,绣儿动手折了些树枝在地上铺好,两人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相拥而眠。
怕碰着安越泽受伤的手,绣儿小心翼翼偎进他的怀中,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亲昵道:“三哥,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心底的害怕。她不敢合眼,怕睁眼醒来,三哥的身体已冰凉,或是他已离开她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三哥是她唯一的亲人,亦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老天爷,你已残忍的夺去了爹跟娘,还有二哥的生命,请不要再夺去三哥的生命。她愿意,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回三哥的命。
窝在他怀中的身体,颤的厉害。安越泽知道,她在害怕什么!他温柔地摸着她的秀发,郑重承诺道:“绣儿,我不会跟娘一样,悄悄丢下你不管的。只要我还能意识,我就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可万一……万一哪天你像爹一样,失去了意识,你会离开我吗?”黑暗中,炽热的眼泪滴落在手掌。绣儿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双手,一双染血的双手。这一双手,曾经毫不犹豫地将桃木剑刺入爹的胸膛,莫非将来,她还要再一次拿起桃木剑,亲手了结了三哥的生命?
她做不到,死都做不到,哪怕被三哥亲口咬死!
“绣儿是我的生命,除非我死了,否则不会失去意识的。”
绣儿抬头望向苍穹点点繁星,心中做了个决定,淡然的笑了,“哪怕三哥失去了意识变成僵尸,我也不会怕的。何为生,何为死,只要开心快乐,又何谓生死。只要跟你们在一起,做鬼又何妨?”
“别胡说。”安越泽捂住她的嘴,“绣儿会好好的活着。”
绣儿握住三哥的手,十指相扣,双眸闪亮,“我只想跟三哥在一起,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要做僵尸,便一起做僵尸。”
尸王的宠妃 六十六章 别乱摸啊
安越泽搂着绣儿,沉默半晌才道:“年纪轻轻的,别老说死不死的。绣儿,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你该多出看看。你平安快乐的活着,是安家所有的人希望,你想娘跟二哥为什么宁愿死亡也不选择做僵尸。那是他们不想伤害最亲爱的人,想我们好好地活在这世上。”
“可是我不想!”绣儿固执的摇头,“没有你们在身边,我活着也是痛苦。”
“伤孩子,痛苦也得活着。”安越泽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们活着,并不只是为自己活着。我们还得替娘,替二哥,替安家活着。”
“……”想起娘跟二哥临死前的场景,绣儿如临大石压顶,难受的透不过气来。她知道,他们选择死亡,是为了让她更好的活在世上。
银牙紧咬,绣儿死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指甲陷入掌中,刺痛却早已麻木。不要,哪怕要辜负娘的一片苦心,她也不要离开三哥。三哥是她的生命,她的生命就是三哥!
安越泽依依不舍搂紧绣儿,揉着她弱不禁风的肩膀,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淌进生命中。
“绣儿,不管将来如何,如有来世,我们还在一起。”
“嗯。”绣儿鼻音浓重,“永远也不分开。”
她在他温暖的怀中,陷入梦乡。梦里,三哥找到了世外桃源,他在湖边建了幢小木屋,湖前一年四季桃花盛开、美景如画,三哥陪着她,慢慢老去。
翌日,绣儿被鸟鸣吵醒,一个转身却被小石块铬醒。吃痛的睁开眼睛,天空分外湛蓝,花香鸟语,梦幻般美好的一天。
山风吹过,泛起寒意,绣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胳膊取暖。身边空荡荡的,绣儿一怔,继续扭头望向侧边,身边空空如也。
脸色乍变,慌神的绣儿猛地坐了起来,四处张望。
山坳荒草漫天,唯独不见人影。绣儿彻底慌了,跌跌撞撞爬了起来,声音带着颤音,“三哥,三哥!”
惨了,三哥是不是怕变成僵尸会伤害她,于是偷偷离开了。该死,她晚上不该睡觉的,或许三哥的伤口根本都没有缓和,他只是怕她担心,才会故作轻松,让她误会以岽珠能对抗尸毒。
“三哥!”绣儿六神无主,在土坳拼命寻找他的踪迹。
泪水模糊了视线,绣儿跌跌撞撞奔跑在山间,她不断喊着安越泽的名字,直到声嘶力竭。
意识被抽身,绣儿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无助地抱着双膝。三哥,终是抛弃她了。他许过的承诺,明明还在耳边回响,可他却违背了。
经历家庭惨变,安越泽是她生存的唯一精神支柱。而现在安越泽消失了,她的世界也随即坍塌了。
不知过了多久,风干了眼泪,绣儿重重地捶头,晕沉沉的站了起来,提着灌铅的腿往山路那边走去。脑海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不知该往哪里去,只知道不能停下。一旦停下,她就再也找不回三哥了。
日出日落,从朝霞到日落,暴晒至寒冷,绣儿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滴水未尽。
傍晚,暮色阴沉,空中乌云密布。不久,狂风在山间乍起,闪电撕破天空,霹雳而下,瘦弱的身体被狂风吹着走,跌跌撞撞向前。
倾盘暴雨很快降临,冰冷的雨水如利箭穿心,痛得绣儿呼吸不过来。她仰头,望向白茫茫的苍穹,世界何其大,何其让人绝望。
从天而降的雨水,打得绣儿睁不开眼睛,雨水冲刷进嘴里,呛得喉咙剧烈的咳嗽。呼吸,被雨水隔阻,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消失殆尽,双腿一软,身体倒在雨水中。
山涧的雨水朝低谷汇聚,水流越聚越大,山路的水流慢慢往上涨,绣儿的身体被浸泡的水里。冰冷的雨水不断冲刷着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胸间的起伏几乎不可见。
茫茫天地间,一道浅浅的声音,而远及近,颀长的身影伫立在滂沱大雨中,五味杂陈,“……傻瓜。”
他低下身体,将绣儿的身体自水中抱起,泪水被雨水眨间冲刷的一干二净,“为什么这么傻呢?若是三哥有一天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你一个人怎么过?”他拍着她的背,捂着她冰凉的手。
“咳咳……咳咳……”绣儿咳出几口水,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待眼前模糊的影子越来越清晰时,她“哇”一声哭了声出,不断拿手捶打着他,“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你都已经不要绣儿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边哭边打他,打累了,直接狠狠咬了他一口。
安越泽紧紧抱住她,任由她打着,不断道歉道:“三哥错了,这种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了。”他以为,哪怕他违背誓言,哪怕再痛,她也会替自己活下去。可是,她根本就不爱惜身体,拿她的生命来折腾他。
“我不相信。”绣儿摇头,冷冷打量了他一眼,“绣儿不会再相信三哥了。”如果她不是晕倒在雨里,如果不是她差点死在雨里,他还会出现吗?
安越泽心里越发沉重,偷偷离开确实是他做得不对,可绣儿总该是要长大的。一生长路漫漫,她总该会遇到风雨的时候,他不可能一辈子陪在她身边,她得学会自己对面对世间所有的难事。只有她长大了,他才走的安心。
其实他一直没离开,只是偷偷跟在她身后,有多少次她摔倒在地,他都要冲出来扶她,可又怕一片苦心白费。
眼见她差点死在雨里,他才明白,这丫头,为他在糟蹋自己的生命。她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赌气,她知道,他并没有离开,只是不肯出来见她而已。
任性的傻丫头,她又赢了。
雨越下越大,深秋的雨,让人如置冰窖,绣儿冷的瑟瑟发抖,脸色发紫、唇齿紧咬。她像只可怜兮兮的落汤鸡,固执而倔强的望着他。
安越泽的心被揪疼,面对着绣儿,他别无选择。
俯下身,将绣儿拦腰抱起,安越泽在暴风雨中疾步穿行,焦急地寻找避雨之所。
夜色越来越暗,暴风愈下愈大,闪电伴随惊雷,山间树木随狂风拼命摇曳,如鬼魅影般可恐。安越泽穿行在风雨中,终于在半山腰寻着处山洞。他抱着绣儿走了进去,两人紧紧缩在一块避雨。
绣儿乍冷还寒,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安越泽动手帮她拧着衣服上的雨,发现她的身体烧的厉害,当即悔得肠子都青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浪。被自己的自以为是一折腾,绣儿生病了。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任何物品跟食物,连取暖都成问题。安越泽脱下自己的上衣,将水拧干,给绣儿穿在身上。
山洞地势较高,雨水淌未渗进来,洞内有些陈年枯枝,还算干燥。安越泽将枯枝捡了起来,选了两块火石,用力老半天终于点着了,他加了些柴将火烧旺。
“绣儿,起来烤火。”他走过去叫她,谁知绣儿早已烧得不省人事。
病来如山倒,绣儿的身体向来很少生病,在经历这么多事后,她的身体已垮了,再加上一场雨,算是彻底倒了。她的身体烧的烫人,满脸通红,呼吸困难。
安越泽将晕迷的绣儿抱到火堆旁,取过裹在她身上的衣物,放在火堆上烧着。烧好上衣之后,绣儿依旧晕迷不醒,穿在身上的衣物湿漉漉,偏偏男女授受不亲,活活憋死一个大男人。
“绣儿,绣儿……”安越泽试图叫醒绣儿,偏偏她双眸紧闭,软绵绵地躺在他怀中,弱弱的像只破败的娃娃。
人命关天,再拖下去只会让绣儿的病来越严重。从阎王手里抢命,一分一秒都拖延不得。
安越泽一咬牙,紧紧闭上眼睛,伸手去解绣儿穿在身上的衣物……
她的身体丝绸般光滑柔软,安越泽的手抖得厉害,他拼命的告诉自己,绣儿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不可心存歪念,可脑海里却钻出一丝不该有的想法。
男女身体构造不一样,加之闭着眼睛,安越泽抖动的手,难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心里战鼓般跳动,似要破体而出,安越泽只觉得自己快疯了,热汗自额头渗出,顺着脸颊滑下……
向来处理波澜不惊的他,着实慌了神,着实想跺了自己的手。如果绣儿清醒着,该多好!
“三哥?”寂静的山洞,几不可闻的声音响起。
安越泽吓得了跳,忙睁开眼睛,晕迷的绣儿不知何时半睁着眼睛,微抬头起讶然地望着他,“你……”
被她的悄然响起的声音一下,安越泽的手一抖,不觉间按在某凸起的柔软物体上。
他循着她愕然的目光,他已解开她的衣物,手尴尬地搁在她的雪白**上……
尸王的宠妃 六十七章 非礼啊!
某只的手,心慌意乱之下,按在了不该按的部分,当即脸红的比煮熟的螃蟹还惨。见绣儿怔怔地望着他,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上活蹦乱跳,连手都忘了收回来。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绣儿烧的意识模糊,安越泽的人影在眼前不断晃动,连他那只按在她胸前的手,似有五六只之多。
三哥他……嗯,好像她在做梦吧?恍惚的光线,绣儿两眼一黑,晕迷了过去。
“绣儿,绣儿……”安越泽赶紧抱住她下滑的身体,想撞墙的心都有了。他扯过自己烤干的外衣,笨手笨脚的裹在她身上,手从外衣探了进去,战战兢兢去解她的衣裳。
呼……脱几件衣服,比上战场杀敌还困难,安越泽一身大汗淋淋,脸涨红的直接可以煮熟一颗鸡蛋。手颤抖着将外衣给绣儿扣好,将她的湿衣服挂在木棍上烤着。
看着她的孰衣孰裤,脸再一次不争气的红了,尴尬的别开脸。
女大十八变,越长越漂亮,短短十多年,绣儿已经由一个瘦弱的啼哭婴儿长成婷婷玉立的姑娘。想当初,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她,丝毫也没觉得兄妹间有何尴尬的,绣儿也爱粘着他,自幼跟他睡一张床长大,长大后也改不掉爱爬他床的坏毛病。
可是现在……
“混蛋!”安越泽郁闷的给了自己脑袋一拳。
好不容易烤干绣儿的衣服,安越泽不敢再有轻举妄动,只是将衣服紧紧裹在她身上。
洞口风夹雨吹了进来,安越泽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身上的湿衣服冷得像块冰,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雷声轰轰,倾盆大雨愈下愈烈,一时半会也没停下的趋势。手探在绣儿的额头,安越泽急得快疯了,绣儿若是再烧下去,只怕人都给烧傻了。
安越泽轻轻拍了她晕红的脸颊,忐忑不安道:“绣儿,绣儿?”
“三哥……”绣儿困难的挪了挪身体,晕乎乎的醒不来,“好……冷。”
安越泽想抱住她生暖,可自己却浑身湿透,他站在火堆前,解下里衣跟长裤,心不在焉的烤着,时不时看绣儿一眼。
待衣物烤干之后,安越泽坐在火堆前,紧紧抱住绣儿,给她取暖,“绣儿,别睡了。”
她的身体很烫,软软的像瘫水偎依在他身上。火光之下,嫣红的脸颊,寒若桃花,肌肤如脂,晶莹剔透,隐约可见血管……
“唔……”安越泽忍不住一声痛呼,心脏似被利刃猛地刺了一刀。
他单手捂住心脏,眼眸无意间落在绣儿的脖子上。她脖子上的血管越来越清晰,连鲜血在她体内流动的声音,他似乎都可以听清楚。手臂的伤口已发黑,似块恶魔的诅咒,烙在他身上挥之不去。
香气,一股若有若无,淡淡的香气,从绣儿的身上散发出来。
安越泽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痛得如有万虫噬咬,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绣儿的脖子,忍不住咽了咽喉咙。
他渴,越来越渴,好想喝……喝……炽热的目光一直紧盯着绣儿的脖子,他想喝血!
荒唐的想法浮现脑海,安越泽吓出一身冷汗,他疯了,居然想喝绣儿的鲜血。眼眸再次落在绣儿身上时,他手一软,忙退了一步。绣儿自他身上摔落在地,包裹身体衣服露出一个角,雪白手臂缓缓垂落在地。
安越泽止不住的后退,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想咬,连绣儿的手臂都想咬一口!
“啊……”脑海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安越泽痛苦的捂头,一步步地退开。
他转身,一头扎进滂沱大雨的漆黑深夜,在暴风雨中发了疯的奔跑。他只想离绣儿远远,否则怕会忍不住伤害她。
不知跑过几个山头,他绝望地跪在雨水中,挥拳狠狠地挥在地上,“啊……”
撕裂的吼叫,伴随着一记闪电,撕破了夜的天缘。浓浓的血,自手中崩射而出,极速在雨水中扩散开,被冲个一干二净。
他似头发疯的野兽,一拳拳砸在地上,水花四处飞溅。
身体,重重倒在雨水里,安越泽仰望着无穷无尽的苍穹。他不怕变成一只怪物,不怕伤害到别人,却怕伤到深疼的人。他不想像爹一样,亲口咬死一生最爱的人,这种罪孽,哪怕是用几世来赎,都是还不清的。
“绣儿,原谅三哥不能再陪着你了。”趁着他还有意识,还没有完全变成怪物之前,不想做出悔恨终生之事,这一唯一的解决方法。
安越泽摸向口袋,手紧紧握住一柄桃木匕首。深海般黑亮的眼眸,露出坚定无比的意念,他高扬起匕首,往胸口刺了下去……
天际,霹雳的闪电划破长空,灼眼的火龙自天上打了下来,击在安越泽高举匕首的手上。排山倒海的力量自手上袭来,五脏六腑骤然一收,一口鲜血自安越泽嘴里喷了出来,匕首掉在水里……
一道惊雷紧随闪电而下,整个世界都在天摇地动。雷电击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大树应声而断,一阵青烟冒起,随即又被大雨浇灭。
黑影,自天而降,缓缓落在不省人事的安越泽面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被一对血红的物体画龙点睛。那是一对……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东西,是恨?是怨?抑或是嗜血?
血红的物体在黑暗中转动,一寸寸地打量着安越泽,再一次缓缓降落……
闪电,再一次撕破天空,瞬间照亮了天地。
滂沱大雨中,站在安越泽面前的,是道人影,黑色人影。
雨水打湿色斗篷,妙曼的身姿一览无余,一位妙龄女子,长了双血红的眼睛。
女子一直盯着晕迷中的安越泽,缓缓露出个冰冷的笑容,“我找了你三千年,终于找到你了。哈哈……哈哈哈……”
她仰天长笑,一颗泪水顺着眼睛滑落,滴落在地,发现清脆的响声,一颗晶莹璀璨的珠子闪闪发亮。
千年泪,情人珠。谁为谁殇,谁为谁伤?
“吼……”地动山摇的长啸,两颗锋利的獠牙在黑夜中闪闪发亮,女人恨恨地打量着安越泽,“这一世,你将不老不死,与天地同寿!”
尸王的宠妃 六十八章 要看大胆看,就怕你不非礼!
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睑的是个陌生的山洞。山洞静悄悄的,静得只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身体车碾般难受,胃里一片翻江倒海,昏昏作呕。
绣儿头重脚轻的爬了起来,跪在一旁难受的干呕着。身上的衣物滑落,露出**的洁白身体,愕然的让绣儿缓不过神来。
山风让人瑟瑟发抖,绣儿吓傻了,忙快手快脚扯过衣物遮住胸前春光。见洞内四处无人,哆嗦着赶紧将衣物穿上,她努力回忆之前的情景,谁知脑海一片空白,晕乎乎的。
目光,触及在脚边的一件外衣身上。绣儿弯腰捡了起来,熟悉的衣服,熟悉的味道让她眼眶一红,是三哥的衣服。
零碎的记忆浮现脑海,绣儿隐约记得自己倒在大雨中,然后三哥出现了。他并没有离开,而是重新回到她身边。
既然三哥回来了,人呢?绣儿紧张的打量着山洞,除了一堆燃烧过的灰烬及失去体温的衣物,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难不成,他又走了?
绣儿慌了神,顾不得仍在发烧的身体,头重脚轻的往山洞外跑去。
洞外已是雨过天晴,朝霞初升,深秋的天空被淡淡的薄雾笼罩,在七彩霞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斑斓的绚丽色彩,气势磅礴却又略带悲凉。
刚到洞口,只顾低头看路的绣儿与人撞了满怀,抬头一望,居然是去而复返的三哥。
“三哥,你去哪啊?”绣儿紧张万分,睁大眼睛望着他,生怕一个没看住,他就消失了。
安越泽笑,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将水中的野果递了过去,“到外面去转了转,给你找些吃的。”手放在她的额头,高烧虽然降了些,可仍是烫手。
绣儿的手摸在安越泽身上,疑惑道:“怎么衣服湿湿的?”
“昨晚一直下暴雨,刚才出去的时候山上都是湿湿的,衣服给沾湿了。”
“我不饿。”习惯了安越泽面前撒娇,绣儿一时半会还真改不过来,她踮掂起脚尖将手中的外衣给他穿上,“你出去的时候也不多穿点,小心着凉了。”
“习惯了。”安越泽笑,将野果放进她的口袋,伸手去系衣服。
“别动。”绣儿拍开他的手,固执的踮起脚尖给他系衣服。
安越泽身形颀长高大,绣儿尚不及他胸口,再加上高烧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虚虚晃晃的连站都站不稳,偏偏想要亲手代劳。手在他胸口系着带子,手好几次都使不上劲来,指尖在结实的胸膛抖动着……
某人倒吸一口冷气,昨晚的尴尬记忆再一次浮现脑海,他马上将目光瞥向别处,不敢望绣儿一眼。该死!
“好了。”完成某件艰巨任务的绣儿松了口气,她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拉着安越泽在石头边坐下。取出野果擦干净,绣儿选了颗最漂亮的塞给安越泽嘴边,“三哥快吃,一会我们还得上路去找僵尸道长。”
安越泽张嘴,欲言又止,最后仍是没有将到嘴的话说出口。他将野果推回给绣儿,“你吃吧,我吃过了。”
绣儿将手一收,将野果全部放在口袋,“三哥不吃,我也不吃了。”自幼便是如此,每次挨饿的时候,三哥偷偷将自己的那份给她吃,然后装作吃的很饱的样子。
安越泽拿绣儿没折,一想到昨天的事,头痛欲裂,“绣儿你已经长大了,以后别再做像昨天那样让人担心的事。万一我真走了,你会被雨水活活淹死的。”
绣儿的笑容僵在脸上,低头隐去眼眸中的水雾,鼻子发酸道:“可是,你也没走啊。”
“可万一我要是真走了呢?”安越泽急了,握住绣儿的双肩扳正她的身体,严肃道:“你到底明不明白?生死病老,没有人会一辈子陪在你身边,你要做的,就是爱惜自己。”
“我不明白,不要明白。”绣儿气疯了,将野果狠狠砸在地上,踩个稀巴烂,“不明白,永远不明白!”
安越泽生气了,“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第一次,他对视若珍宝的绣儿,动了怒心。
“我就是这么任性,你要走,就走好了!”眼泪,簌簌而下,如断了线的珠子。
安越泽气得肺都疼了,不知该如何拿眼前这个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的小孩子,该怎么办?
他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绣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绣儿的心勒得难受,蚀骨噬心的痛流走在血液,“三哥,我自出生的那天起,就是被上天抛弃的人,成了天下人眼中的乱世妖孽。紧接着,爹跟娘,还有二哥都抛弃我走了。现在,三哥也要丢下我?”
“没人想抛弃你,三哥也不想,绣儿这么可爱、善良,我怎么舍得抛弃你。”
“可是你昨天就抛弃我了。”绣儿吸鼻子,带着重重的鼻音,“反正我不管,三哥若是不要我了,我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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