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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王的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欣悦然
为报救命之恩,庄达年备了份厚礼特意感谢安大朗。安大朗脑筋突然一转,不但没收他的谢礼反而提了两家结亲的事,说是拜把子换命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今儿来个亲上加亲。庄达年倒跟苏慧茹的性情相差无几,对封建迷信之事压根不信,反倒是庄氏闹得厉害,说安家没安好心。庄达年费了好一番功夫最终说服了妻子,让两家娃娃定了亲。
定亲那天,绣儿第一次看到了庄达年的儿子,那是个笑容明朗活泼的男孩,他长相英俊、嘴巴很甜,绣儿绣儿的叫着。初次跟哥哥们以外的男孩接触,绣儿还是挺害羞的,不过在他明朗热情的笑容中,胆怯的她慢慢露出了笑容。
他拉着她的手,偷偷跑到溪边玩耍捉鱼,用芦苇叶子给她扎了个草蜢,绣儿笑得春光明媚。他是个跟哥哥们一样好的人,以后肯定也会对她好的。跟这样的他过一辈子,她很知足。
行定订礼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跪在双方双母面前,交汇的目光相见而笑。尽管庄氏的脸色甚是难看,可绣儿开心的笑容无法掩饰。在鞭炮声中,她跟他向长辈子磕了三个响头,算是完成了定亲。庄家给了块在街市随时可买的廉价玉坠,算是给女方的定情信物。
庄家临走之前,他偷偷给她塞了个东西,自信满满道:“绣儿你放心,等我高中状元以后会将你风风光光娶回家,做我的状元夫人。”
“我不要做状元夫人,我只想你的夫人。”绣儿低头,脸嫣红一片,羞得不敢再看他一眼。
“好,我会早点将你娶回家的。”
“嗯。”绣儿语若蚊音,“我……等你。”
在庄家父母一再催促下,他走了。绣儿羞红着脸奔回房间,烫着脸掏出了他塞给她的礼物,一块核桃。核桃上雕刻着名书生,骑着一头驴连夜赴京赶考,翻过核桃的另一面,是书生高中举天同贺的热闹场面。
绣儿忍不住呵呵笑,他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凭着他的才华将来必有一番作为,飞黄腾达是迟早之事。
那晚,安家乐翻了天,绣儿的婚事终于有着落了,他们一致认为绣儿定了亲,便能清除妖孽转世的晦气。可谁知道,就在定亲之后,庄家接二连三发生了不少倒霉事,再后来庄家的独生子从树上摔下来,摔伤了脑子跌撞了腿,庄氏拿了把菜刀冲到安家大吵大闹,说安绣儿将晦气转移到庄家,要退婚!
庄氏陆陆续续闹了几年,由于庄达年的一再坚持,这门亲事最终没有闹掰。再后来,安家遭遇了一连串的变故,家破人亡,流浪外乡。
曾经给予自己噩梦的地方,绣儿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踏足,早年跟庄家的婚事,也会随着她的离开而烟消云散。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跟她有着杀僵尸之仇的庄逾臣,竟然会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一时间,绣儿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庄逾臣。
她静静的躺回地上,火堆的余温透了过来,却无论如何暖和不了那颗心。一时之间,她无法接受庄逾臣,无法相信对面睡着的冷血道士,是跟她有着父母之言媒妁之命,有着执子之手,自首不相离的那个男人。
不管是她变了,抑或是他变了,陌生的彼此,再也找不回当年的天真与热情。
在她设想的人生中,有大哥,有三哥,有粽子,唯独没有庄家没有庄逾臣,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尸王的宠妃 129 未婚夫
尽管有庄逾臣的衣服防寒,绣儿还是生病了。连日来的饥饿疲劳与风寒,加之安越泽跟粽子的事一惊一乍间打击过大,庄道士摇身一变,变身成自幼与她有婚约的男人,各种打击**接踵而至,病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
庄逾臣望着地上缩成一团不断颤抖的女人,满脸黑线。她是在考验他的耐性吗?昨天刚答应收留她,今天就上杆子病倒了,或许他该当作什么都没说过,将她扔在荒郊野岭算了。
望着她烧得绯红的脸颊,听着那沉重的呼吸,他偏偏狠不下心将她抛弃。他真怀疑,自己前世欠了她!
“三哥……”陷入晕迷的绣儿抖成一团,牙齿咯咯打颤,“冷……”
三哥?他记得以前,安绣儿也总爱三哥三哥的叫,虽然只在定亲的时候见过她一面,可她对自己说话时却句句不离三哥,想让他记忆不深刻都难。
算了,看在她跟安绣儿同名的分上,救她一命算是积德行善吧。
他取出包袱里的所有衣服,将晕迷的绣儿扶了起来,用衣服将她里面裹了三层。外面冻雨已停,可潮湿的天气却愈发寒冷,他走出破屋到山上寻了几味驱除风寒的草药,洗好后再用破罐子熬制好。
“朱姑娘。”庄逾臣将她扶了起来,端着药给晕迷的她喝,却不料她闭着嘴巴不动,“张张嘴。”
“唔……”绣儿烧得难受,脑袋软绵绵一搭,撞到他端药的手。碗一抖,药撒了一大半,气得庄逾臣直冒烟,他手一松,晕迷的绣儿跌回地上。
地上冻如冰窖,绣儿哆嗦成一团,庄逾臣一手端药,一手掐开绣儿的嘴巴,将药强行灌进她嘴里……
药喝了,半天也不见烧退下来,倒是绣儿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手往她额前一放,烫得吓人。
庄逾臣头痛,收拾好东西,一个咬牙背着她离开破屋。
她的病拖延不得,庄逾臣加快脚步在山野间行走,终于在傍晚时分抵达一小镇,寻了家医馆。在大夫的救治下,绣儿的高烧总算慢慢降了下来。
从医馆出来,找了家客栈,绣儿蔫蔫的躺在床上,对庄逾臣的照顾感激万分,“谢谢你。”
“不想给我惹麻烦就快点好起来。”庄逾臣冷冷道:“店小二一会将热水跟饭菜送上来,我住在隔壁,你有什么事叫一声就行。”
“……谢谢。”一时之间,绣儿不知说什么好。
“你除了说‘谢谢’,就不会说其他的了?”自破屋起,她倒句句不离“谢谢”,他要的不是她的“谢谢”。
“给你惹麻烦了。”她也不想的,哭!
“以后别给我惹麻烦就行了。”庄逾臣始终冰冷着一张脸,没给绣儿任何好脸色。
“……”她恨不得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放了粽子。
庄逾臣离开房间后,绣儿怔然望着头顶的蚊帐出神。对于庄逾臣身份的转变,她短时间之内仍是无法接受,尽管他僵着一张丧尽天良的脸,可心肠却还是热的,否则她早已暴尸荒野。
尽管他对僵尸做了很多冷血的事,可于人类而言,他的心仍是热的。
绣儿叹了口气,想着如果自家没有发生变故,她还生活在村子里,哪怕庄逾臣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她仍然会欣喜雀跃的。可是……终归是没有可是,绣儿的心一片沉重。对于婚姻,她已不敢去奢想,只希望在余下的生命中,能将生死未卜的粽子从茅山救出来,一块去找三哥……
她现在都不敢正眼面对庄逾臣,怕他将自己认了出来。怎么办,他还得带自己回家,万一庄叔庄婶将自己认了出来……不过,或许被认出来也不是坏事,庄婶压根就不喜欢她,巴不得早点退掉这门亲事,指不定安家当年的祸事及自己的离家,庄婶还松了口气呢。
不过,自己的想法邪恶了,绣儿捶了下脑袋,好歹庄逾臣救了她,她不该将庄婶想这么坏的。再说,或许是她想多了,指不定庄逾臣早已娶妻生子……
如今,她也顾不得这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在客栈住了一晚,绣儿的烧退了。她早早起床,将庄逾臣之前给她穿过的衣服洗干净掠好。这个人可是有洁癖的,她得自觉一点,但凡自己碰过的,都给他洗干净,否则惹他一个不高兴将自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要救粽子,他可是她唯一的希望。
庄逾臣起床推开窗,看到绣儿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院里掠他的衣服。瑟瑟寒风中,她的脸已经冻坏了,青一块紫一块的,拿着滴水衣服的手红肿不堪。庄逾臣无法理解,她为何能为了一只僵尸,连自己的命都豁出去了?
他给自己的找了个麻烦,也不知是否值得。
吃过早饭,庄逾臣淡淡望了尚未痊愈的绣儿一眼,“起来,跟我出去逛逛。”
“喔。”吃住都是他,付钱的才是大爷,绣儿自是对他言听计从,不敢有任何异议。
庄逾臣面无表情带着瑟瑟发抖的绣儿出了门,他没往别的地方逛,而是直接领着她进了裁缝铺,“老板,有她穿的棉衣吗?”
有生意上门,裁缝铺老板赶紧打量着绣儿的身段,连连招呼道:“有有有,姑娘这边请。”
绣儿不解庄逾臣为何会带自己来试衣服,当即低声道:“我……没钱。”
“你冻死了没关系,千万别给我添麻烦。”庄逾臣冷着张脸,“钱我先帮你垫,以后记得还我。”
“知道了。”明明是好意,说出来的话却是难听至极。年幼时灿烂的笑容犹在脑海,而现在却是冷傲面瘫,绣儿真的很好奇,他为何为变成今日的模样?
不管如何,庄逾臣出手还是挺大方的,给绣儿买了两套棉衣棉裤。绣儿一辈子都没有穿过那么贵的衣服,真的很暖和,寒冷的冬天似乎也不再那么冰天雪了。
回到客栈,喝了碗热气腾腾的汤,庄逾臣准备好干粮,便催促绣儿赶路了。女魃跟旱魃的事刻不容缓,待事情办完之后,他得尽快茅山。若非惹了不该惹的麻烦事,他能早日赶回家,但愿她给争气点,别再拖他的后腿
此后几天,庄逾臣一直在加快行程,他腿长脚快,绣儿追得直喘气。之前进出有粽子,“咻”一下便到了,她好久没像牲口一样日夜兼程了。
某天赶路赶过头了,荒山野岭找不到投宿的地方,周逾臣在林间生了堆火,打了只野兔烤了。绣儿啃着他扯给她的两只兔腿,问了个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道:“庄大哥,你成亲了吗?”
庄逾臣的手一怔,抬头冷冷望着她。
绣儿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害怕他吃人的眼神,忙低声道:“当我没问。”这么凶干什么,跟杀人似的。
一时间,气氛很尴尬,绣儿只顾低头啃兔腿。庄逾臣半晌才道:“没。”
没成亲?绣儿心里再次咯噔一下。
“定婚了,还没成亲。”庄逾臣突然解释了一句。
“那……“绣儿有些慌乱,“不知庄大哥何时定的亲?”
“几年前。”
“你打算何时成婚呢?”
庄逾臣淡道:“到该成婚的时候,就成婚了。”
“她……叫什么名字?”
话一出口,绣儿便后悔了。
“她……”庄逾臣望了绣儿一眼,到嘴边的名字却是咽了下去,“吃完睡觉。”
绣儿不敢再说话,匆匆吃完裹着衣服合眼睡觉。庄逾臣,还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怎么办!
心里想着事,绣儿一夜辗转反侧,她在黑暗中打量庄逾臣的身影,愈发的蛋疼啊。神啊,她想逃,逃得远远的,没有庄家庄逾臣,可她却偏偏不能退缩。
睡到大半夜,庄逾臣猛地坐了起来,去拿一旁的剑。绣儿似乎也察觉到有事发生,跟着坐起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有妖怪。”庄逾臣提剑往树林外追去。
绣儿急了,抱住他的包袱赶紧追了过去,“等等我。”
一路寻着妖气,庄逾臣追了两三个山头,在一座寺庙前停下脚步。此时天色微亮,即将破晓,庄逾臣围着寺庙走了一圈,眉头紧蹙。
绣儿紧抱包袱气喘吁吁爬着石阶,“你……你跑慢点。妖……妖怪呢?”
庄逾臣用眼神示意道:“在里面。”
绣儿抬头一看,惊讶道:“不可能吧,这可是座寺庙,有如来佛祖、各种神佛镇寺,妖怪哪里敢来庙里捣乱!”除非妖怪活腻了,才敢向佛祖挑战。




尸王的宠妃 130 和尚
不是绣儿没见过世面,而是全天人都知道的道理。人间正道,邪不胜正,乱世出妖孽,自有收妖降魔的道佛两家。道教与佛教,虽然信仰不同,但其宗旨皆是除恶扬善,他们是妖魔鬼怪的克星,向来只有他们捉妖的份,哪有妖怪亲自送上门的。只有脑残或是毛病的妖怪,才会送上门找死。
“我们现在怎么办?”捉妖,绣儿是门外人。
“此妖有一定的道行,不可贸然行动。如果贸然闯进去,只怕会打草惊蛇。”
“可你现在不追的话,妖怪就跑掉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就住在寺庙内。”
绣儿讶然。果然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四处捉妖的和尚只怕想破脑袋也猜不知道,妖怪们正舒服的躲在寺庙呢。
庄逾臣将剑放到一旁,伸手脱道袍。
绣儿吓了一跳,赶紧捂住脸,“你要干什么?”
“……”他刚说的话,她都当耳边风了吧?
庄逾臣从包袱里取出套便服穿上,打杂的绣儿偷偷拨开指缝见他并没有乱来,才知道自己想歪了。她赶紧将他换下的道袍折叠好放进包袱中,再用布将他的剑包扎藏匿起来,毕竟佛门重地,带着剑进去不好。
她打量了眼身穿便服的庄逾臣,好一位风度翩翩的俊雅公子。不过,她总觉他穿起天蓝色道袍别有一番风味。
对他乔装打扮进寺庙降妖之事,绣儿有些担忧,道家与佛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教派间甚少有过交流,他这样冒然进去是否会得罪寺庙里的和尚呢。毕竟寺庙住有妖怪而和尚不得知已是件丢脸的事,而道士闯进和尚的地盘捉妖,会不会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估计庄逾臣已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乔装打扮进寺庙的。绣儿一番思量,自是不敢再开口。庄逾臣阴晴不定,她还是少惹为妙。
在寺庙门口等了些时辰,天色逐渐敞亮,沉重的寺庙木门“咯吱”一声,缓缓打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和尚拿着大把走了出来,低头扫着门前的落叶。
庄逾臣走向前双手合十向他行礼,和尚还礼,“不知施主有何贵干?”
“在下外出远游,途经此处时见有寺庙,特意进来烧香,求家人平安。”某人说话时,甚是虔诚,跟平日充满杀戮的冷傲之人甚有天壤之别。
“施主有心了,里面请。”和尚作了个请的动作,示意他往寺庙内走向。
彼时,周逾臣才正眼打量和尚,谁知这一打量当即惊讶不已,只觉得此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来。
周逾臣一脚踏进寺庙,却发现绣儿没有跟着进来,一回头看,额,搂着他的包袱跟剑在远处傻傻发呆。
“还不进来?”缺根筋的东西!
被庄逾臣问候了一句,绣儿傻乎乎的跑过去,只是路过和尚身边的时候,她怀中所抱的剑,突然间微抖着,绣儿吓了一跳,可低头一看,怀中什么也没有。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赶紧将剑抱紧。
和尚向她行礼,“施主请。”
“大师好。”绣儿赶紧回礼,抬头望了他一眼,可谁知就是这一眼,让绣儿震愕当场。
“哐当”,怀中的剑跟包袱跌落在地,绣儿却浑然不知觉,似被点了穴似的,怔怔望着和尚缓不过神。
“施主?”对绣儿愕然的神情,和尚讶然,他弯腰将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递给绣儿,“你的东西。”
绣儿突然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唇齿微张数下,语无伦次道:“大……大……大哥……”
“施主……”她的失控,让和尚颇难为情,他望向不远处的庄逾臣,希望他解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哥。”绣儿激动的紧抓住和尚手臂,眼泪哗啦一下流了出来,“我是绣儿,绣儿啊……”
“绣儿?”和尚一怔,打量了眼前梨花带泪的女子,“你是……绣儿?”
“嗯。”绣儿拼命点头,“大哥不认得我了,我是绣儿啊。”
和尚细细打量着绣儿的五官,老半天后激动的眼泪直流,“绣儿,真的是绣儿。”
“大哥。”绣儿失控的抱住和尚,“哇”一声大哭了出来,“我终于找到你了,我终于找到你了……”
庄逾臣愕然,他追妖追到寺庙,居然会无意间帮朱绣儿寻到了亲人。可是他记得她说过,她是孤儿,亲人都已经死了,为何突然会跑出一个大哥。她,究竟对他隐瞒了些什么?
女子十五及笄,男子十六及冠。安喻温,安家长子,足足比绣儿年长十岁,当年外出学艺时已及冠。人类及笄及冠后,身体几乎已停止生长,长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岁月的侵蚀而慢慢发生改变。
安喻温,在绣儿的脑海中一直是九年前的模样。九年时间,一个人的容貌即使发生了变化,此变化亦不大,这便是绣儿能一眼将安喻温认出来的缘故。
他离家时,绣儿才五岁,是个连身体都没长开的孩子,安喻温自是认不出绣儿了。可他却万分确定,眼前的人是他的妹妹安绣儿。她的棱角眉宇间,都有娘的影子,他可以感觉到她身上的气息,是安家的气息。
安家,他阔别了九年,却每天都无比想念的家。
绣儿做梦都想找到安喻温,他是安家唯一能继承香火的人,也是她存一存活的家人。可是……他怎么成了和尚?
心,可谓是波涛澎湃。多少次,她曾想过,大哥多年未有任何音讯,或许已死在战火中了,又或者因为战争而无法回家,总之各种理由她都曾幻想过,却唯独没有想到他出家当了和尚。
“大哥,你怎么……”望着安喻温那颗闪闪发亮的脑袋,绣儿嚎啕大哭,“为什么?”
“一言难尽。”安喻温冷静了些,恢复了佛家礼仪,双手合十道:“安施主,里面请。”
安施主?庄逾臣一怔,安……安绣儿?
原来她根本不姓朱,而是姓安,安绣儿。难怪他觉得和尚眼熟,原来是安绣儿的大哥,虽然他未曾见过安喻温,可在定亲那天,他曾见过安绣儿的二哥安祁贤,眼前的安喻温与安祁贤长相极其相似。
庄逾臣无法相信,眼前的她,会是自己多年前定婚的女子——安绣儿。原来……原来……他这几年四处找她,可她出现在他身边时,他却认不出来!
绣儿的心,如置冰窖。眼前的人,是她流落在外多年的大哥,九年生死未卜,为何他可以如此冷静的称呼她为安施主?
安喻温放下手中的扫把,带着绣儿进寺庙。路过庄逾臣身边的时候,绣儿见他生怒的盯着自己,想来他已知自己的真实身份。她甚是不安,低头道:“我会给你个解释的,给我点时间好吗?”
“你们兄妹团聚,我在一旁等你。”庄逾臣冷冷说了句,转身走了。
安喻温打量着远去的身影,“这位施主是?”
绣儿拉着他的手,抹着眼泪笑道:“我一会再跟你说。”
安喻温带着绣儿到一僻静的角落,两人在台阶边坐下,绣儿迫不及待道:“大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你怎么会出家当了和尚?”
“当年我离家去投靠在外乡的陈叔,想跟他学杂耍挣钱,不料还未找到陈叔便染了场恶病,身上的盘缠都用光了。我便一路乞讨南下,可外边烽火连天,到处都在打伏,遍地饿殍,别说粮食就连野菜树皮都被人抢光了。就在我差点饿死病死之时,有一位路过的老和尚救了我。此后我便跟着他四处化缘,救治病人,久而久之我被他感动了,便萌生了皈依佛门的念想。这些年我都跟在他身边,潜心修炼佛法,希望有天能跟师父一样积德行善、普度众生。”
“做普通百姓也可以积德行善,你为什么非得做和尚呢?”绣儿仍是不理解,哭得稀里哗啦,“你在外面也不写封信回来报平安,家里一直都在担心你。”
“我每年都有写书信,可能是因为战乱,书信没能安全捎到你们手上。”安喻温双十合手,“阿弥陀佛,贫僧每天早晚诵经念佛,保安家平安。绣儿,不知爹娘是否安好?”
安喻温不问还好,他这一问,绣儿伤心的掩头痛哭,“除了我跟你,他们都死了。”
手中的佛珠,“哗啦”掉在地上,绳子被摔断,珠子撒满地,安喻温脸色苍白,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绣儿忍着伤痛,将安大朗被僵尸咬,及最终安越泽变成僵尸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她握住安喻温的手哀求道:“大哥,安家就剩你一根血脉了,安家的香火,千万不能在我们这代断了根,你还俗跟我回家吧。”




尸王的宠妃 131 他不是妖怪!
佛家思想,抛弃尘世俗念,无欲无求,将生死轮回置之度外。
安喻温一直跟随在方丈的身边,四处救人于水火、赠衣施药,多年下来亦悟出生死之道,早已将人事间的俗事放下,这也是他辗转行医救人而一直没有回家的缘故。比起安家,那些水深火热的百姓更加需要救助,他一直以为即使自己不在父母身边伺候,还有二弟三弟和绣儿侍奉左右。
世事,总让人难以意料,安喻温怎么也没有料到安家会遭此劫难,除了绣儿外,安家已无人生还。
“绣儿,你说三弟变成僵尸,那后来怎么样呢?”安喻温担忧道:“他有没有咬你?”他一直谨记娘的教诲,深信这个世界没有妖魔鬼怪,加之跟方丈云游四海数年却从来没有碰到过妖怪作乱,绣儿口中的僵尸,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
“三哥没咬我。”绣儿神色黯然,滋味百生,“我怕他伤人,将他寄养在道观,可谁知不久前被女魃带走了,我正想尽办法找他呢。”
“女魃?”安喻温不解。
“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僵尸。”
安喻温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但愿三弟平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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