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王的宠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欣悦然
粽子怒了,獠牙外露,张嘴要嘶吼。绣儿忙捂住他的嘴巴,摇头道:“你现在要做的,并不是发怒,而是潜心修炼。国仇家恨当前,儿女情长是多余之物,只有你强大了,才能做只顶天立地的僵尸。”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绣儿别过头,不再看粽子一眼。
她知道,所谓的姐姐弟弟,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她虽不聪明,却也不傻,粽子对她的情意,她隐约能体会得到。可她不能够、不可以接受他,只因她是人类,他是僵尸,永远没有将来,没有子嗣。
她担负着继承安家血脉的重任,他肩负着鹫国、琉璃国的仇恨。所以,该断的、不该断的,都该断的一清二楚……
此后,她恪守本分,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尽自己身为姐姐的一份心力。
绣儿的眼泪,一下将粽子的心打入十八层地狱。听人话只懂一半的他,以为绣儿嫌弃自己能耐不够,于是抛弃他转而跟着别的男人。
别的男人,肯定就是庄逾臣!从华阳洞到元清宫,他已经注意她很久了,她老偷偷望着庄逾臣,眉来眼去的。
僵尸,跟禽兽无异,他们膜拜强者,就像雄性动物争配偶一般,只有最强的雄性,才有资格拥有雌性。绣儿肯定嫌弃他打不过道士,鄙视他手无缚鸡之力才会被道士抓起来囚禁,于是她明智的投入庄逾臣的怀抱。
粽子难过的望着绣儿,“绣儿,不喜欢我了?”
“我对你,是姐姐对弟弟的感情,你不要有所误会。”
粽子没有兄弟姐妹,不懂何谓手足之情。他难过的是,绣儿不要他了。若在之前,不明事理的他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吼她一顿再说,可这次不一样,她是因为他不够强大,而不要他的。
“绣儿,不喜欢我了?”粽子固执的问道。
绣儿知道他想问什么,半晌后坚定的摇头,“对,不喜欢。”只有远离他,他在茅山才能安全。
“为什么?”明知道答案,他却忍不住要问。
“因为你太弱了,弱到连道士都对付不了,我如何指望你从女魃手中救三哥出来。”如果这样才能让他死心,那便让他彻底死心吧。
“为什么,要救我?”
“你以前救过我,我理应救你的。再说,庄逾臣是我的未婚夫,我不想他死在女魃手上,如果有你帮忙,获胜的机会便会大很多。你跟他合作,各取所需,不是更好吗?”
粽子松手,低头不再看绣儿。
绣儿别过头,悄然擦着眼泪。
咯吱一声,紧闭的房门开了。
绣儿赶紧擦干眼角的泪珠,庄逾臣自门外走了进来,见一人一尸背对背坐着,谁也不说话,一时间甚是诡异。
“怎么了?”庄逾臣问绣儿。
“没什么。”绣儿站了起来,开始收拾房间,“他仍是有些不开心。”
“过段时间就好了。”聪明如庄逾臣,岂会看不出绣儿发红的眼睛有哭过的痕迹,但他明智的选择了沉默,在房间四个角落贴符。
之前郑霍英跟庄逾臣的讨论,让绣儿隐约的担忧起来,收拾好粽子的房间之后,她将岽珠掏出来递了过去,对粽子笑笑道:“以后可不许偷懒,一定要多抽时间吸食灵气提高法力。”
粽子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绣儿将岽珠放在桌上,跟庄逾臣一块离开房间。
“有心事?”庄逾臣问道。
“我……”绣儿犹豫半晌,鼓起勇气问庄逾臣,“僵尸靠吸食天地灵气,灵力修为异常缓慢。我想知道,如果你师傅将你提的两个建议都否定了,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提高楚寻的灵力?”
庄逾臣停下脚步,黑色的眼眸直直望进绣儿的心坎,“你怕我会让他吸血?”
被他一语道中心事,绣儿有些尴尬道:“我是有这个担忧。”
“你认为我会?”庄逾臣反问道。
“我……”绣儿的心,一片沉重,半晌才道:“我觉得你不会,可是我又怕你会。”庄逾臣目光过于锐利,他跟三哥一样,一眼便能看穿她心中所想,此人的城府实在太可怕了。可她即始终看不透他,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有时候,她可以感觉到他是在乎自己的,可有时候他又像个陌生人似的,让人捉摸不透。她怕他,甚至有些畏惧,他似乎总能轻而易举的洞悉一切,而自己赤luo裸的呈现在他眼前,避无可避。
扪心自问,绣儿真的担心粽子对她的亲密举动,会引来庄逾臣的猜忌。纵然自己对粽子绝非男女之情,可高傲如他,岂非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茅山还有一大帮对粽子虎视眈眈的道士,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粽子的一举一动,若他有一步行差踏错,后果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但愿粽子能体谅她的一片苦心,不要沉迷于身为僵尸不该有的情感,早日面对现实。
“如果因情势所逼,我让他吸血了,你会原谅我吗?”庄逾臣望着陷入沉思的绣儿,不禁摇头苦笑。
他的心思猜不透,她更不敢轻易去猜,“我相信,你总会有办法应对的。”
“如果没到那一步,我不会这么做的。”情势绝非他能控制的住,故而对她无法做出承诺。
鲜血,确实能让旱魃的灵力在短时间内大大提升,可如此一来,旱魃身上的戾气愈发严重。一旦打开了鲜血的**之门,以天地灵气为生的旱魃极有可能被鲜血玷污,跟数万年前的女魃一样,被人间浊气侵蚀,对鲜血产生无穷无尽的**,会将他吞噬,堕落成魔。
他已是旱魃,如果加以无穷无尽的鲜血喂养,最终会进化为尸魔。一旦念力不足,他便会与女魃一样,堕落为黑暗之魔,为祸人间,那到时不但没能将女魃消灭,而世间又多了只尸魔,可真谓是天下大乱。
绣儿悄然叹息,“但愿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
庄逾臣陪她,一步步并肩前行,“你放心,我相信师傅会想到更好的办法。”
不知何时,窗户悄然打开,粽子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一步步走远的身影。两个人类,夕阳的余辉洒在身上,是那般的温暖、美好,粽子却浑身发凉,冷到骨子里。僵尸跟人类,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所以绣儿选择了庄逾臣……
尸王的宠妃 144 失踪的粽子
回到房间,绣儿怔怔发呆,满脑子全是自己跟粽子说得那些话。或许是她太残忍了点,但他总该得长大,不能再像小孩子心性那般,现在只是茅山道士,他已无能力应付,若是将来天神下凡捉拿,岂非只有死路一条。
她敢不说他幸,还是不幸,若非女魃现世,道士急缺对付女魃的帮手,只怕他早被道士打得魂飞魄散。这种幸运,并非每次都能伴随他的。僵尸亘古不灭,日后他遇到的对手只会越来越强,如果他无法面对现实,只怕死得比她还早。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沥沥小雨,潮湿的空气蚀骨般寒冷。绣儿望着窗外的雨,手脚冰冷成一团,院子对面的房门始终紧闭,她摸了摸手中刚裁剪好的布料,犹豫一番仍是低头慢慢缝制着。她之前答应过他的,再说就算是姐姐给弟弟做件衣服,亦是应该的。
夜幕在雨中降临,晚膳时分,庄逾臣敲开绣儿的房门。冷风迎面扑来,绣儿披了件衣服关好房门跟他一块往用膳的地方走去。
刚关好房间,绣儿转身便看到院子对面的房间“咯吱”一声开了,粽子从黑乎乎的屋里走了出来,抬头便看到了并肩站在屋檐下的绣儿跟庄逾臣。
绣儿习惯性的扬起笑容,却见黑暗的暮色几乎淹没了他的容颜,只剩一双冷然的绿瞳。
心里一个咯噔,绣儿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她怔怔在望着夜幕下的身影,眼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忧伤。
或许,这便是成长所付出来代价。再痛,也是值得的!
“你打算叫他一块吃饭?”庄逾臣的目光遁着绣儿望了过去,发现粽子面无表情地瞪着自己。潜意识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他握住绣儿的手,一片冰凉。
绣儿一怔,下意识的挣扎,可瞬间却又犹豫了。他是她的未婚夫,拉自己的手再正常不过了,待以后成了亲,她得打理他的衣食起居。想到此,冰凉的手,反握住庄逾臣的手,轻轻摇了摇头,“没必要,你忘了僵尸是不吃食物的。”
庄逾臣笑,“我以前见他跟你一块吃过东西。”
“那是他对人类的东西好奇,吃着玩的。”绣儿侧眸望着他,“他晚间可能出去吸天地灵气,你要在一旁看着吗?”
“你别担心,师傅既然答应你让他自由出入茅山,便不会再多加管制。任何时候,他都可以来去自由。”庄逾臣禁不住一阵苦笑,“你似乎将我们当成豺狼猛兽了,时时刻刻防备着。”
绣儿笑,“我是怕他不懂茅山派的规矩,不小心闯祸了。”
两人交谈中,彼端的粽子孑然走进雨中,沥沥冻雨打在他身上,很快便湿了银色的头发。绣儿张嘴,忍不住想让他打把伞再走,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呵呵,他是只不老不死的僵尸,风吹雨打对他们而言压根是小菜一碟,他们不似人类脆弱不堪,动不动生病着凉。
踏踏的水声响起,粽子踩着雨水,一步步往前走,连侧脸都未瞅绣儿跟庄逾臣一眼。湿漉漉的银发披在肩上,雨水模糊了粽子的容颜,他迈着笔直的步子走到庭院中央,顿住了身影。
望着浑身雨水的粽子,绣儿的心揪痛起来。这样的他,太陌生了,想来自己对他说的话,确实伤到了他的尊严。往昔他看到她时,连眼眸都透着光,绿色的瞳孔倒出来的全是她的影子。而现在,除了空洞,再无一物……
“咻”一声,粽子的影子平空消失,寂静的庭院只剩下沥沥的雨水。
郑霍英有令,没有他的允许,郑珊不得踏入元清宫一步。有了他的命令,绣儿日子可谓清静了。
萧肃的深秋已过,寒冷的冬天真正来临。绣儿搬了张椅子,坐在庭院里晒太阳,冬天的阳光照在身上,甚是暖和。她拢了拢放在怀中的布料,继续缝制袖子,眼睛不经意间瞥向房门紧闭的房间……
“啊……”一个失神,锋利的针刺进指尖,刺红的血珠涌了出来。绣儿吃痛,忙用嘴含住手指,咸腥的血腥味在嘴巴里扩散开,苦涩不堪。粽子已经两天两夜没回来了,今天是茅山派为他开七窍的日子,他会不会依旧玩失踪?
有好几次她都忍不住想问庄逾臣,粽子是不是离开茅山了,可话到嘴边却总是强行咽下。
其实离开了也好,最起码他自由了。只是他要记住,无论走到哪里,唯独自己强大了,才能不受任何人欺负!
暮色很快降临,庄逾臣带着一帮师弟在元阳观摆好五行八卦阵。郑霍英夜观天象,掐指算出月圆日的子时乃北斗七星光芒最鼎盛的时间,可借皎月与七星之力强行打通粽子的七窍,助他大开灵力之门。
距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绣儿焦急的站在元清宫门口,左顾右盼想寻找粽子的影子,可别说影子,连阵风都没有。
绣儿跺脚,他真不会真跑路了吧?
“喂!”郑珊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瞪着绣儿,“马上就要开始祭奠仪式了,你家的旱魃哪去了?”
对于她的挑屑,着急的绣儿压根不想理会,“请你无需担心,它会来的。”
“是嘛?”郑珊嗤鼻,“当日你可是用性命在我爹面前许下承诺,如果粽子不遵守承诺,你可是要负责的。”
“请二师姐放心,我既然敢许诺,必定会按规定执行,如若不然,悉听尊便。”
“那就好!”郑珊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得意地哈哈大笑,“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
绣儿不理会郑珊,直接回了元清宫。
时间悄然流逝,绣儿心急如焚的在院子里踱步。粽子到底跑哪去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绣儿急匆匆的转身,发现庄逾臣从外面走了进来,未待她开口,他已先问道:“旱魃回来没有?”
“没有。”绣儿问道:“他这两天一直没有回来,你找到他了吗?”
一听粽子没回来,庄逾臣着急道:“他一直在万临泉边吸食灵气,可谁知刚才我去找他时,竟然没影了。”
“他一直在万临泉?”听到粽子没有离开,绣儿顿时松了口气,可随即一想又不对,“他既然两天两夜一直都在,为什么现在突然不见了?”
绣儿着急的推开粽子房间,点亮蜡烛将整间房找了一遍,仍是没有粽子的影子,她不死心的翻床底,仍是空荡荡一片。失神的坐在床边,她埋头,郁郁问道:“你说他会不会走了?”
“应该不会。”庄逾臣摇头,“他若是要走,一早就走了,何必等在现在才走呢。”
“或许他两天两夜一直吸灵气,就是为了打消你们对他的戒心,待你们一个松懈,他便走了。”人一着急,便容易生疑,绣儿亦不例外。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粽子,可偏偏忍不住这方面想,毕竟自己伤他在前,他一气之下离开亦是情有可原的。
“别多想了,他若是走了,我们再找回来便了。”子时已到,庄逾臣起身往外走,“没时间了,我直接在元阳观等他。”
绣儿追了出去,“等等,我也跟你一块去。”
“你在这等,若是找到他,马上带他过来。”
追到门边,庄逾臣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绣儿患得患失的坐回桌边,忐忑不安的等着。
“啪”,火苗突然窜动,炸出小火花。
“啊……”绣儿吓得猛地站起了起来,一个可怕的答案突然钻进脑海。
顾不得多想,她抬脚匆匆奔了出去,直接往元阳观跑。她一路跑,用尽自己的全身力气,气喘吁吁地跑进元阳观。
元阳观,露天祭坛,黄白符幡猎猎,以郑霍英为首,带着旗下七名弟子站在祭坛前端,他们着茅山术士正装,手持宝剑,神情严肃的等待着。祭案中间摆着一个金色香炉,炉内烧着两只拇指般粗的香,袅袅清烟就萦绕。香炉左边摆着一只烧金猪,右边一只烤全羊……
满脸汗水的绣儿一眼将身着道袍的郑珊认了出来,紧紧攒着双手一步步走向她。
着急等待的郑霍英见绣儿来了,忙道:“绣儿姑娘,楚寻在哪?”
绣儿没有回答,直直走到郑珊面前,冷冷质问道:“你将楚寻怎么样了?”
此话一出,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郑珊身上,郑珊恼怒道:“你什么意思?”
绣儿的手箍成一团,死死忍住怒气道:“我再问你一次,你将他怎么样了?”
“神经病!”郑珊一口水喷了过去,怒不可遏道:“他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尸王的宠妃 145 百口莫辩
“绣儿,怎么了?”见向来懂事理、明是非的绣儿失态的跟郑珊吵了起来,庄逾臣忙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祭奠马上就要开始了,旱魃真没有找你?”
被郑珊一口水喷在脸上,绣儿的脑袋“轰”一下炸了,她手指指着郑珊,气愤得浑身发抖,“是她,是她将楚寻抓起来了。”
“你有种再说一次!”郑珊气得脸色紫,直接动手一耳光扇了过去。
手挥到半空中,被庄逾臣挡了下来,他握住郑珊的手腕,脸色冷了下来,“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打人?”
“五师弟!”见他袒护绣儿,郑珊气得咬牙切齿,“她血口喷人,我郑珊行得端坐的正,为何她平白无故污蔑我?我长这么大,何时受过这份气!”
“如果你没将他抓起来,为何如此确定他今晚不会出现?”绣儿直直盯着郑珊,“如果你不确定,又为何会到我面前炫耀,等着看我的笑话?”
“你胡说八道!”郑珊气得扑上去又要打绣儿,“旱魃消失两天的事,全茅山上下都知道,我说他不会出现,这也是事实。”
“楚寻这两天都在万临泉,压根就没有离开茅山。”绣儿心急如焚,“在你来找我之前,他才消失的。不是你,还会有谁?你向来就看我跟他不顺眼,岂会放过这个机会。”
“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手腕被庄逾臣箍住,隐隐生疼,郑珊怒斥道:“五师弟,你就任她血口喷人?”
“二师姐、绣儿,你们都冷静一下,师傅在一旁看着呢。坐下来好好说,吵是吵不出结果的。”庄逾臣一手拉一个,将两人拉开。
“你就偏心眼,护着她吧。”郑珊气势汹汹的扑过去,不死心的仍想动手打绣儿。
“够了!”不远处的郑霍英气得怒发冲冠,“都给我住手!”
话音刚落,天空中骤然响起一声嘶吼,一道影子从天而降,踉跄着站在祭坛中央,血腥味在空中扩散,银色的头发在风中猎猎飘扬。
“楚寻!”绣儿挣扎开庄逾臣的手,急急奔上祭坛,扶住粽子。可谁知手触到他的胳膊,便沾了一手浓稠的黑色液体,绣儿焦急的打量着粽子,只见他身上有多处伤痕,衣服破烂不堪。
粽子身上的伤口发黑,带着灼伤的焦味,道行中人一看,都知道是茅山派的诛邪剑所伤。
“吼……”粽子跌跪在地,法力损耗过度的他垂着脑袋,嘴角的血液滴落在地上。
“你怎么样?”绣儿着急地扶着他,急得眼泪直打转,“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郑霍英气得直发抖,怒视着众弟子,“我有言在先,不准茅山派任何人动楚寻一根寒毛。是谁做的,给我站出来!”
众人的眼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郑珊身上。郑珊震愕地望着用异眼目光打量自己的师兄弟们,气得将剑砸在地上,“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做什么了,我都没有碰过旱魃一根寒毛!”生怒的她,一脚踢过去,将剑踢得老远。
郑霍英怒得一甩道袖,“楚寻已经在此,谁知做的,一问便知。我现在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茅山派做事顶头立地,头可断血可流,卑鄙之事不可行。只要他站出来,我可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别怪我按教规处理。”
整个祭坛顿时静悄悄的,只剩下粽子龇牙咧嘴的忍痛声及绣儿若有若无的抽泣。郑霍英注视自己一个个亲手**的徒弟,不禁悲从中来。
如此逆徒,留着只会败了茅山派的名声!
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粽子,“楚寻,今日我所有徒弟均已在场,请你将凶手指认出来,我绝对不徇私法妄法。”
粽子身上伤痕累累,尤其是手臂与背部血肉模糊,让人触目惊心。庄逾臣打量着他身上伤痕,侧身对着一旁的道童说了句话,道童颔首匆匆离去。
粽子踉跄着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推开绣儿扶着他的手,沾满浓稠血液的锋利指甲,准确无误地指向郑珊……
祭坛一片寂静,静得只听到呼吸声,郑霍英如五雷轰顶,震愕的久久缓不过神来。自家的女儿,她的性情他是了解的,娇蛮跋扈,任性妄为,但她向来敢作敢当。她说没有做,便是没有做!
可是今天,绣儿说郑珊做的,他可以不信,但危在旦夕的旱魃亦说是郑珊所为,那她有什么解释的?
一时间,祭坛所有人的目光,都集在中郑珊身上。郑珊气得扬手拔起旁边一师弟的诛邪剑冲上来,辟手朝粽子刺了过去,“臭僵尸,竟然诋毁我,看我今天不杀了你!”
剑直直朝粽子心脏刺了过去,粽子没躲,或许说法力耗尽的他压根没有能力再躲。千钧一发之际,站在粽子身边的绣儿来不及多想,直接抱住粽子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他面前。
“哐当”,利刃在触及绣儿的背部时,郑珊手中的剑被庄逾臣打落在地。
愤怒的她尚未来得及反应,郑霍英已一巴掌重重打了过去。
“啪”清脆的耳光响起,郑珊的脸上留下五指印,半边脸肿了起来,鲜血自嘴巴淌出。
她不敢置信的捂着脸,生平第一次,爹打了她,因为一只僵尸!
“俩父女没有隔夜仇。”远处的江惠芷见女儿被打,当即冲上来将郑珊拉到一边,对着怒气难平的郑霍英道:“有事好商量,你都一把年纪了,脾气老这么暴躁,非得动手打人。”
“都是你将她惯得无法无天了。”郑霍英怒道:“为了一己之私,她竟然想将楚寻杀死。”
“我没杀他!”郑珊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我……我……”
“你什么!你死性不改!”郑霍英喝道:“茅山弟子所配制的诛邪剑,每柄都是特制的,在世上独一无二,楚寻身上的伤口,就是你的诛邪剑所留下的。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这……”江惠芷的目光望向粽子,果然见他的伤口焦黑中略呈紫色,确实是郑珊的诛邪剑所留下的伤口。她眉头紧蹙,压低声音问郑珊,“到底怎么回事?你口口声声说没伤害旱魃,可他身上的剑伤确实是你的剑所造成的?”
“我……”郑珊气结,半晌才咬牙道:“我的剑丢了。”
“丢了?不进棺材不落泪!”郑霍英气得脑门充血,“茅山派的规矩,剑在人在,剑亡人亡,剑就是你的生命,怎么会丢?”
“我放在房间里好好的,谁知莫名其妙就被人偷了。”
“胡扯!”郑霍英见女儿嘴硬,冲上来作势又要打她,江惠芷吓得紧紧拉住他,“老郑,女儿家身子娇贵,经不得打。有事情问不清楚,那便坐下来慢慢讲,你当着大家的面打她,让她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郑霍英骂道:“她若要脸,岂会做出有辱茅山派的事!多好的理由,剑丢了?刚才被你用脚踹走的那柄剑,不是你的还是谁的?”
郑珊百口莫辩,气得直跳脚,“我的剑是丢了,可后来又找回来了。”
郑霍英**,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道袍一甩转身对着粽子问道:“楚寻,还请你将来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一定秉公处理。若真是她做的,我绝不心软。”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