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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缜则折
韩馥默然半晌,忽而开口道:“我家之事,和月若盈有干系么?”
“谁知道呢?”太叔岚眸子中闪着笑意:“你希望她有干系么?”
韩馥不答,哼了一声,远远去了。
太叔岚嘻嘻一笑,忽而道:“站了一夜,你不累么?”
夜浓深处,蓦地有人哼了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叔岚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指的什么?”
那人怒道:“你别装糊涂!你这是在玩火!”
太叔岚哈哈一笑道:“我哪有?我不过是帮帮他罢了。”
那人哼道:“若要让他知道你说的尽是谎言,咱们又该如何立足?这么些年来的准备,难不成要因为你付诸东流?”
“不会的。”太叔岚嘻嘻笑道:“绝不会的。”
“这可未必。”那人冷冷道:“你这人总是叫人猜不透。”
太叔岚哼了一声,悠悠道:“你不也是?”
那人闻言一窒,过了好半晌才又重新开口,这次音调却缓和了许多:“你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太叔岚笑道:“不过是好玩罢了。”
“好玩……”那人默然不语。
“是呀。”太叔岚笑了:“瞧着一个人崩溃发狂,岂不是天下间最好玩的事情?”
那人一怔,盯着大厅内的画像,久久不语。
却说韩馥回房之后,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不能眠。眼瞧着天色渐凉,东方也显出淡淡的金色。他心底忍不住忖道:“若这事真与月若盈有关,我又该怎么对她?难不成……难不成我要复仇么?”
念及至此,韩馥心中纷乱如麻,睡意全无。他低吼一声,索性坐起身来。他盯着自己的双手,想起太叔岚所说之言,登时又对月重阳充满了仇恨。“不如……”他忖道:“不如趁这个机会,再练练修魂之法罢。”想到这,韩馥将双腿一盘,心中默念口诀,就要运功。
“叩叩叩!”正这时,忽听有人敲门。
韩馥一愣,慌忙收功道:“谁啊?”
屋外那人脆生生答道:“韩公子,你醒了么?”
“是小游……”韩馥心中一凛,慌忙穿衣道:“刚醒。”
“那我进来了。”小游不等说完,已推门进来。待瞧见韩馥衣衫不整,正在努力的穿起裤子。她登时脸色一红,羞得将甄首垂下道:“小姐要你陪她出去一趟。”
韩馥一愣:“去哪?”
小游摇头道:“小姐只让我来传话,其余一概没说。”
韩馥一凛,忖道:“莫非是发现了昨夜之事,现在要杀我灭口?”想到这,韩馥登时警觉起来。
小游见他衣服穿了一半,又愣在当场,忍不住羞怒道:“你还不快将衣服穿起来?”
韩馥一愣,忙嘻嘻笑道:“说的是,说的是。”说着,他三下五除二便将衣衫穿戴整齐,拉着小游走出门来笑道:“月若盈在哪?”
小游白了他一眼,指着不远处的水榭道:“不就在那!”
韩馥放眼一瞧,见月若盈一袭白衣,冷俏逼人,心底忍不住一动:“她真是我的仇人么?”
想到此,韩馥走上前去,对着月若盈嘻嘻笑道:“月大小姐,咱们去哪?”
“你起来了么?”月若盈白他一眼啐道:“总是像个死猪似是。”
韩馥干笑笑,心中说什么也快活不起来。“罢了。”月若盈叹了口气,一把拉住韩馥道:“你随我走罢。”
“去哪?”韩馥问道。
月若盈眼神一黯,缓缓道:“给我娘上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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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一一五 上坟
一一五 上坟
“来了。【26nbsp;】”韩馥身子一颤,忖道:“莫非真让我言中了?”想到此,他忍不住向月若盈瞧去。却见她表情一如既往冷淡如水,没什么太大波动。但饶是如此,韩馥仍不敢松一口气,他想了片刻,又问道:“你娘葬在哪?”
月若盈盯着蓝天,幽幽道:“二十里外。”
骄阳之下,飞沙乱舞,赫赫官道,不见人踪。韩馥与月若盈并肩走着,两人均是一言不发,韩馥心中不住打鼓,生怕她伺机加害。正这时,忽听月若盈道:“咱们就快到了。”
韩馥一怔,见自己不知何时已在山路之上,山路盘旋陡峭,曲径通幽,延伸至寂静的山中。韩馥心下一凛,强笑道:“还有多久?”
月若盈抬眼一望,冷冷道:“就快了。”说着,她款款移步,抢先向山内进发。韩馥暗骂一声,也旋即跟上。这一男一女便这般前后而行,向深处走去。行不久远,周围山色渐渐昏暗,四周都是浓密枯枝,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荒凉景色。
“咕。”韩馥嗓子忽而一响,正要再问月若盈。谁料却听她忽然道:“咱们到啦。”
韩馥放眼望去,见四周除了枯树,并无其他景色,他忍不住问道:“这哪有坟头?”
月若盈眸子一黯,指着一颗歪脖松树道:“就在这啦!”
韩馥一愣,盯着歪脖子树诧异道:“你娘就葬在这?”
月若盈默然半晌,这才点了点头,她随手取出竹篮中的香火纸钱,缓缓道:“我不这么做,又怎能藏住娘亲尸身?”
“藏?”韩馥愣了:“为何要藏?”
月若盈眼中恨意一闪而过:“自然是要月重阳再也见不到她。”
韩馥一时默然,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你便这么恨他么?”
月若盈冷笑一声道:“他当着我面前杀死娘亲,换做是你该不该恨?”
韩馥眼中一黯,点头道:“该。”
“哼。”月若盈冷笑一声,径自点燃香火,在那歪脖子树下跪倒。
韩馥盯着她那瘦弱孤独的背影,心底没来由的一酸寻思道:“她从小丧母,仇人却是自己亲生爹爹,这般难过孤独,也不知有多么难熬?”念及至此,韩馥便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就为刚才自己还在对月若盈多加怀疑。
二人默然良久,忽听韩馥问道:“你爹爹……月重阳杀你娘前,可有什么怪异?”
月若盈一愣,缓缓摇头道:“没什么古怪……二人不过大吵一架罢了。”
“吵架?”韩馥奇道:“为何而吵?”
“我不知道。”月若盈缓缓摇头道:“那会儿我年纪尚浅,许许多多事情早已记不清楚,我只记得,那一阵娘亲脾气很差,动辄便大发雷霆,不到两个月时间,家中的用人便被她喝走大半。”
“就这样么?”韩馥蹙眉道。
“那还能怎样?”月若盈看了韩馥一眼,将一个纸元宝丢入火中。“啪!”火势转旺,元宝霎时间化为飞灰。“其实纵使到了现在。”月若盈涩声道:“我也仍不明白,爹爹为何要杀死娘亲。”
韩馥心中一黯,忖道:“那是你爹爹为了练功,丧失人性啦。”
韩馥正自想着,月若盈却又接着道:“那一晚,我睡到半夜,忽然听到争吵声音,我心中害怕,便想找娘与月重阳一起睡。谁料我刚推开房门,便瞧见……”
“瞧见什么?”韩馥心中已猜到八成,却仍是忍不住问道。
月若盈娇躯一颤,眼神中闪射恐惧,“便瞧见爹爹狠狠掐住娘的喉咙……”说着,月若盈眼中露出了浓浓的绝望之色。“我那时怕极了,就这么站在门前,看着他将娘亲活生生扼死……我却一句话也不敢说……我若是那会儿大叫出来……说不准娘亲便不用死啦。”
韩馥黯然半晌,这才轻轻摸了摸月若盈的秀发道:“别多想啦,这事早过去了。”
一贯冷淡的月若盈出奇的没有发怒,她只是摇了摇头,仍然沉浸在回忆当中:“娘死以后,爹又哭又笑,也不瞧我,径直走了出去。那时我心中恨极了他,只想着将娘带走,我们娘俩走的远远的……到一个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韩馥眼神一黯,缓缓道:“之后呢?”
月若盈道:“那会儿娘已气绝,我尚不自知。只管吃力的拖着娘亲的遗体前行。想来我那时一定可怕极了,教众见了我,竟是谁也不敢阻拦,就这么让我们离去……就这样,我拉着娘的遗体,逃了两天两夜,顶着刮风下雨,来到这里……但娘亲身子早就凉了,再没有半点生息,到了那时,我才确定娘真的死了……我年纪小,力气也差,加上两天两夜滴米未进,早就饿的脱力。没有办法,我只得忍着难过……将娘葬在此处……”
韩馥登时不语,想着月若盈年纪幼小,独自一人盯着恐惧,在寂寥浓黑的夜中,埋葬娘亲尸骸。他难以想象,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独自面对。
“之后呢?”过了一阵,韩馥才缓缓问道。
月若盈道:“我埋了娘后,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回了炼魂教中。想来是被那人找到了。”
韩馥点点头,想道:“想必她是恨极了月重阳,所以从今往后性子大变。”
想到这,韩馥正想说几句安慰之言,谁知正在这时,忽听月若盈缓缓道:“韩馥,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这?”
韩馥一愣,摇头道:“我不知道。”
月若盈沉默半晌,这才缓缓道:“七凶布试,你还记得罢?”
韩馥点头道:“自然记得。”
月若盈点点头道:“这就好。你且记得,七凶布试凶险异常,你绝不可肆意妄为,以免危险。”
韩馥一愣,嘻嘻笑道:“月大小姐这时担心我么?”
月若盈瞧他一眼,点头道:“就算是罢!”
韩馥万没料到月若盈竟然坦率承认,一时无言,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谁知月若盈忽然又道:“在那之后,你便退出炼魂教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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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一一六 七凶布试
一一六 七凶布试
韩馥一怔,难以置信道:“你说什么?”
“听不懂么?”月若盈瞧也不瞧他,缓缓道:“七凶布试之后,你便退出炼魂教罢。【26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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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儿极圆。
“噼啪!”木柴被烈火吞噬,转眼间化作一团焦炭。
“你心情似乎不好。”太叔岚捏起一块木柴,随手丢入火中。
韩馥默然半晌,缓缓摇头道:“没什么。”
“是么?”太叔岚笑笑:“那便好,只要你不耽误了练功,我一切都不问你。”
韩馥哼了一声,缓缓闭上了双眼。魂力在他体内流通,霎时间充盈全身。一抹妖艳的绿色悄然而至,倾刻便将韩馥包裹其中。太叔岚笑了笑,盯着那团狂舞的烈火,喃喃自语道:“七凶布试么?”
一杆油灯,灯火如豆。火苗浓浓燃着,映照日出日落。转眼之间,十五日已过。
月若盈一袭白衣,孤高冷艳。“韩馥。”她缓缓道,“说起来,我还从没和你讲过七凶布试的规矩。”
韩馥心中一凛,想到自己与她已十多日未曾交谈,手心不由得微微出汗。月若盈瞧了眼韩馥道:“这七凶布试分为内外两轮,外轮赛由全教弟子共同参与,通过层层比试,胜者晋级,败者淘汰,总共角逐出八名弟子,再参与内轮赛。”
韩馥奇道:“那内轮赛又是什么?”
月若盈道:“内轮赛中,圣教七使与这八人共同参赛,新的胜者,便是圣教新的圣使。”
韩馥想了想问道:“那岂不是有一人轮空?”
月若盈眼神一黯,冷哼道:“轮空那人正是我。”
“为什么?”韩馥一怔。
月若盈道:“我是教主之女,生下来便是七使之一,不必参与这七凶布试。”
韩馥听了不由得笑笑道:“那可好,咱们不必趟这浑水啦。”
“呵。”月若盈笑笑道:“谁说的?咱们偏偏连外轮赛一并参加,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月若盈不靠那个教主,这七使之位也是名至实归。”
韩馥心中一凛,苦笑道:“这是何必呢?”
月若盈冷哼一声,却不回答。韩馥想了想,忽又嘻嘻笑道:“那七凶布试台上规则怎么计算?我与你能一起联手么?”
月若盈眼神一亮道:“这自然不能,登台比赛只能一人,但这人可以是主人,又能是魂奴。若是魂奴输了,主人便可登台,但主人若是输了……”
韩馥笑着接口道:“就是彻底输啦。”
月若盈点点头,忽而凝神盯着韩馥。韩馥被她瞧的浑身不自在,强笑道:“你瞧什么?”
月若盈这才收回目光,缓缓道:“没什么……”说着,她顿了顿道:“这七凶布试结束以后,你就自由啦。从今往后,你想要找谁,便找谁去罢。”
韩馥张口欲言,却又被月若盈打断:“但在此之前,我仍然需要你……为我……为我……”
说到这,韩馥忽而哈哈一笑道:“你且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赢得胜利。”
月若盈娇躯一颤,登时默然不语。过了许久,她才缓缓道:“走罢,众人也该到了。”
韩馥点点头,随着月若盈一路去了。二人出了宅邸,便一路东行,月若盈边走边道:“咱们所去之处,乃炼魂教特意为这场比试准备,其位置处于圣教东侧尽头,地势复杂。”
韩馥一愣:“不是空地么?”
“自然不是。”月若盈冷笑道:“高手对弈,狭路相逢,哪有那么多空地可寻?”
韩馥点点头,也就不再多问,随着月若盈一道走去。
二人走了不久,忽而脚下道路一转,越发向下延伸而去。月若盈美目一亮,指着远端道:“就要到了。”
韩馥放眼望去,在目视远端,一座极大的宫殿雄伟矗立。一块极大的牌匾在正中悬挂,上书:布试厅。韩馥心中一凛,跟着月若盈走去。二人走到宫殿之前,门前守卫认出月若盈,忙纷纷拜倒道:“月圣使。”
月若盈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拉着韩馥走入殿中。刚一入殿,韩馥便愣在当场。却见这极大的宫殿之中,密密麻麻的分布了无数道楼梯,这些楼梯错综复杂互相交汇,分别通往不同地方。然而月若盈却瞧也不瞧,拉着韩馥绕过无数楼梯,径直穿越过去,来到正殿。
此时正殿之上,已站了无数弟子,正在交头接尾。为首一人年过五旬,表情严肃。听他大声呵斥道:“静一静,静一静!”
然后周围众人却没人理会,仍是各说各的。那人一见,登时气的直吹胡子,却拿这群人没半点办法。正当这时,也不知谁说了一句:“月圣使来了!”场上霎时间死一般沉寂,所有人都在盯着月若盈。
月若盈冷哼一声,拉着韩馥大步走到那老者跟前,冷冷道:“我已到了,这场比试也该开始了罢!”
那老者脸色一变,连连点头道:“是,是。”
说着,他大袖一挥道:“人已到齐,本次七凶布试正式开始!”
话音一落,便听众人纷纷低头私语。
“七圣使之一竟然亲自来参加外轮赛,这也太不公了。”
“住口,似月小姐这般美人,能与她打上一场,也该是你的荣幸了。”
“呸,孙狗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那模样,只怕月小姐看你一眼,也要吐了。”
“白猴儿,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也不瞧瞧自己长成啥样?”
“都住嘴罢,什么圣不圣使?老子可是要成为教主的男人。”
“呸!”“呸!”“呸!”
………………
那老者见众人越说越乱,脸色已气的铁青,忽然听他怒吼一声道:“都闭嘴!”
众人闻言,纷纷住口不说。那老者哼哼两声,招手道:“来人啊!”话音未落,便有几名侍女端着一个木盒走上。老者怒气稍定,这才缓缓道:“好了,一个个都上来抽签罢。”7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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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天 一一七 第一战
一一七 第一战
众人依言列队抽签,月若盈生来高傲,自然派韩馥去做。【26nbsp;】韩馥笑嘻嘻抽了签,拿到手中一瞧,却见写着:“九组,石林。”
韩馥不明,拿给月若盈看了,月若盈冷冷一笑道:“随我来罢。”话音未落,她已飘然而去。韩馥不敢怠慢,跟在月若盈身后,一起前行。月若盈显然对这大殿极为熟悉,二人登上楼梯,左转右绕一阵,终于来到一间石室门前。韩馥抬眼一望,见石室上方赫然写着:‘石林间’。
“就是这了么?”他问月若盈道。
月若盈点点头道:“进去罢!”说着,二人便并肩进了石室。进屋之后,韩馥四下一瞧,见眼前赫然密布了无数巨石,这些巨石纵横排列,杂乱无章。就在巨石之前,有一片空旷场地,一位女子站在场地上,优雅笑道:“月圣使到了么?”
月若盈“嗯”了一声。那女子点点头道:“请另一位也上场来罢!”
话音未落,韩馥只觉眼前一花,巨石之后陡然转出一人,这人皮肤黝黑,相貌普通,脑门上全是冷汗,他盯着月若盈道:“月……月圣使……”
月若盈冷笑一声,昂首道:“咱们开始罢!”
女子点点头,笑着问道:“敢问月圣使是自己参赛,还是派遣魂奴上场?”
韩馥嘻嘻笑道:“自然是我了。”
女子点点头,又扭头问另一人道:“请问你呢。”
那人脸色一变,黯然道:“我没有魂奴。”
“那只有你自己上场了。”女子笑意不减,指着远处的巨石堆道:“前方便是擂台,请二位入场罢!”
韩馥闻言哈哈一笑,足下轻轻一晃,人已站在一块巨石之上。那人瞧见韩馥这等修为,不由得脸色大变,慌慌张张走入石堆,抱拳颤声道:“还望……还望……还望你手下留情。”
“放心,放心。”韩馥嘻嘻笑道:“我一定手下留情。”说着,他大袖一摆,朝那人面门攻去。
那人脸色一变,向后顺势一倒,将韩馥这招避过。
韩馥“咦”了一声,他本想这人生的普通,又紧张无比,想来修为极差,本拟一招制胜,谁料这人竟能闪过自己一掌,倒让他始料未及。但尽管如此,韩馥临敌经验仍是十足,那人避开一招,韩馥当即身子一屈,俯身朝那人面门捉去。
那人身子一抖,挥掌格挡。韩馥哈哈一笑,魂力吞吐,指尖放出电龙。那人只觉身子一麻,登时门户洞开,被韩馥长驱直入直逼胸口。“接招!”韩馥大喝一声,变掌为爪。
就在这时,那人眼神陡然一亮,双手猛地在地面一拍,竟尔倒飞三丈,在空中翻个身子,反向韩馥攻来。韩馥一愣,蓦地哈哈大笑道:“来得好!”说着,他大袖一卷,风雷水火齐齐放出,朝那人攻去。
那人一愣,登时被韩馥逼了个手忙脚乱。韩馥瞧准机会,进招直入,猛攻他的小腹。“嘭!”二人拳掌相交,那人登时被震飞数丈。韩馥哈哈一笑,再度攻上。“去!”却见他随手抓起一块碎石,朝那人掷去。
只听“嗖”的一声,碎石霎时间破空声大炽,转眼已飞到那人面门。那人一惊,忙绕到一块大石背后,将这下避过。韩馥“嘿”了一声,大袖及地,接连不停卷起碎石,朝那人打去。那人不敌,只好绕着石林,接连躲避。正这时,忽而他头顶一暗,韩馥竟高高跃起,当空攻下。
那人一惊,再也来不及闪躲。被韩馥一掌正正印在胸口。刹那间,那人只觉得体内力量飞速倾泻,向着韩馥涌去。他脸色大变,然而浑身乏力却说不出半个字来。韩馥感到一股暖流顺着手臂流入自己身体,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他正享受之际,忽然那人惨叫一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韩馥一愣,忙抽回手掌,暖流也登时断了,他心底一阵空虚,忍不住怀念方才的滋味。
月若盈见了冷冷笑道:“我们胜了。”
公正女子也跟着笑道:“恭喜月圣使胜出。”
月若盈哼了一声,扭头便走。韩馥正发愕之际,忽然瞧见月若盈走的远了,他这才回过身来,提步追上。二人出了石室,忽听月若盈道:“做的不错。”
韩馥嘻嘻一笑道:“那是自然。”
月若盈白他一眼,下楼去了。二人原路返回,回到方才大殿之上。此时大殿鸦雀无声,空无一人。“人都去哪了?”韩馥忍不住奇道。
“自然是比试去了。”月若盈冷笑道。
韩馥点点头,忽然想到一事嬉笑道:“原来咱们最快胜利么?”
月若盈白他一眼啐道:“得意什么?”
韩馥正要说笑,忽听有人冷哼一声道:“未必罢?”
二人一愣,寻声望去。却见大殿角落不知何时坐了一人,手中捧着一本书埋头读者。
韩馥一愣,嬉笑道:“这位朋友,你也胜了么?”
那人却不理他,仍是埋头读者手中书籍。韩馥自讨没趣,碰一鼻子灰,不由得悻悻道:“了不起么?”
月若盈盯着那人,冷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鼎鼎大名的颜书行。”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韩馥仔细瞧去,却见那人相貌俊雅,双瞳乌黑若有实质,他盯着月若盈笑道:“比起月圣使来说,我还算不得‘鼎鼎大名’。”
月若盈冷哼一声,拉住韩馥道:“走罢,今日比试也完了,咱们可以回去啦!”说着,她也不顾韩馥,抢先一步走了。
韩馥一愣,忙追上去问道:“你认识他么?”
月若盈冷笑一声道:“本次七凶布试之中,新晋弟子夺魁呼声最高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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