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温岭闲人
挂断电话,向天亮又道:“老周,你跟我一起去,同时打电话把他们几个都叫过来。”
周必洋问道:“我们都出席,这好吗?”
向天亮笑道:“有的事情,是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非人多力量大不可。”
二十多分钟后,向天亮已坐在了南北茶楼七楼包厢里。
周必洋有点紧张,向天亮看在眼里,微笑着说,“不用紧张,无非是喝喝茶聊聊天而已。”
“不过。”周必洋笑道,“肖剑南脾气有点爆,我怕他不会好好聊天。”
“这倒也是。”向天亮笑了笑道,“所以,我希望来的人多一点,人多力量大啊。”
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蔡‘春’风、副局长姜学明、滨海区公安分局局长杜贵临,陆续来到了南北茶楼。
周必洋简要地说明了来由,主‘药’shi这两天发生的事,和整个案情侦查的进展,杜贵临也介绍了刘曲龙被‘射’杀的经过,及现场勘查的初步报告。
本来,大家各司其职,互相有意无意地封锁自己掌握的信息,今天算是开放和畅通了。
蔡‘春’风松了一口气,但话音里有些埋怨,“我就知道,天亮你这样搞,是对我们这些家伙都不放心,但是对肖剑南的怀疑,你完全可以早一点告诉我们么。”
“老蔡啊,你就没有怀疑过吗。”向天亮道,“别的常务副局长来协助你这位常务副局长办案,你心里肯定不痛快,可是你不是连个屁都不放吗。”
蔡‘春’风哈哈daxiao“这是你负责的案子,还有省厅余中豪副厅长压阵,我只是个临时工,我能说些什么呢,我也只能跟学明嘀咕几句而已。”
姜学明点着头笑道:“肖剑南副局长一过来,蔡局就跟我念叨过,我是不敢说什么,只是跟贵临暗示过几句。”
杜贵临道:“你们是站得高,看得远,敢于怀疑肖剑南副局长,但我是压根没有往他身上想。”
周必洋笑道:“蔡局,还有学明、贵临,你们的心态,都被天亮一一猜中了。”
摆了摆手,向天亮说,“虽然是为了工作,但我还是要向大家表示歉意,同时宣布,接下来咱们可以真正的齐心合力了。”
姜学明说,“天亮,如果说刘曲龙真是那个老k,他现在已死,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咱们手上掌握的线索大部分都失去了作用。”
点了点头,向天亮笑而不语。
蔡‘春’风说,“学明啊,你的话说得大有问题,‘如果说刘曲龙真是那个老k’?你这句话一下子提出了两个问题,一,刘曲龙真是那个老k,二,刘曲龙不是那个老k,如果是后者,那刘曲龙不是大人物,死于非命只能算他倒霉,如果是前者那也好办,谁对他杀人灭口,谁就会告诉我们刘曲龙的秘密。”
向天亮笑着问道:“老蔡,你有什么建议?”
蔡‘春’风也不客气,“我看让学明接管刘曲龙被杀案,公开立案,公开调查,以他为中心深挖严查他和他周边,贵临继续负责六一居那边,一是兼顾百‘花’楼的安全,二是利用六一居‘逼’迫马腾并继续接近余俏俏,三是加紧对昨晚那批俘虏的审讯和侦查,抓紧时间挖出他们的来历和幕后指使人。”
周必洋点着头说,“我同意,如果都‘交’给贵临,他的担子就太重了。”
姜学明和杜贵临也表示同意。
向天亮要等的“客人”还没有到,他看了看墙上的钟,笑道:“他们迟到了。”
杜贵临问道:“他们?你确定他们会一起莅临?”
“当然。”向天亮微微笑了一下,“不来则已,一来三个,谁让他们曾经是战友呢。”
这时,有人敲‘门’。
周必洋‘精’神一振,“请进。”
推‘门’的是服务员,但率先进‘门’的是市公安局局长邵三河。
向天亮笑道:“装伤的老实人驾到。”
果然是三个人,邵三河身后,是滨海市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肖剑南,最后才是省公安厅副厅长兼省刑侦总队总队长余中豪。
但三个人的模样都很狼狈,余中豪是右臂吊在‘胸’前,纱布渗血,包扎草率,应该是刚刚负伤,邵三河的上衣少了两枚扣子,头发凌‘乱’,‘裤’子上沾了不少泥灰,肖剑南身上穿的风衣有两道裂缝,脚上的黑皮鞋沾满了泥。
三个人都绷着脸,互不理睬,象是互不认识似的。
包厢里的空气顿时有些冷了。
茶桌四方,向天亮独占一边,左边是蔡‘春’风和姜学明,右边是周必洋和杜贵临,向天亮对面的长沙发,是为余中豪、邵三河和肖剑南留的。
向天亮挥了挥手,冷冰冰地说了六个字,“‘交’枪,坐下,喝茶。”
余中豪、邵三河和肖剑南三个人很听话,各自掏出手枪,放在了茶桌上,然后坐了下来,拿起面前的满杯热茶一饮而尽。
向天亮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姜学明和杜贵临分工明确,姜学明收了三支手枪,放到向天亮坐的那张沙发上,杜贵临为三只空茶杯倒满了茶水,又向余中豪、邵三河和肖剑南各敬上一支香烟,周到地一一点上了火。
向天亮拿起三支手枪,鼻闻枪口,退匣数弹,众目睽睽下,一气呵成,一丝不苛。
“很好,很好。”话里带好,但向天亮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好,“三位高级别的警察互相开枪,真是让我这个假警察长见识了,我想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堂堂的省厅副厅长乔装打扮潜入我滨海市,一直跟着英勇的常务副局长,他终于等来了机会,当常务副局长用狙击步枪‘射’杀刘曲龙准备逃跑之时,副厅长不失时机地跳了出来,挡住了常务副局长的去路,两个人徒手搏斗,养尊处优的副厅长原来就不是常务副局长的对手,此时当然尽落下风,气急败坏之下,当然拨出了他的佩枪。”
顿了顿,向天亮道:“就在这时,咱们的邵三河局长,邵大老实人终于冒了出来,局长其实早就来了,但他坐在观虎斗,万不得已才现身加入,局长出现,常务副局长放弃抵抗,可问题来了,副厅长要直接带走常务副局长,常务副局长不愿成为副厅长的俘虏,局长更不同意,在局长的一亩三分地上,他完全可以理直气壮,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原谅他的,这是我的案子,部里‘交’给我代办的案子,副厅长不过也是一个协助者而已,与案子有关系的任何人证物证,我都不会容忍别人据为己有,副厅长也不行,除非他比我更牛。”
说到这里,向天亮端起茶杯喝了几口茶,脸上慢慢的挂起了微笑。--26608+dsuaahhh+25512286-->
官道 第2333章 英雄重英雄
放下茶杯,拿手抹了抹嘴,向天亮道:“副厅长要带走常务副局长,常务副局长不肯走,局长又不让,冲突在所难免,副厅长以上压下不起作用,只好拨枪相向,但枪是吓不了局长和常务副局长的,在争执过程中,常务副局长拨腿要走,副厅长首先朝天鸣枪,常务副局长毫不理会,副厅长开了第二枪,打人而没打中,因为常务副局长早有准备,并且闪身反击,枪法更胜一筹的他,第一枪就打中了副厅长的右臂。”
说到这里,向天亮停下来点上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后道:“这个时候,局长当然不能再做旁观者了,他也拨出枪来,不过他是朝天开枪,一共开了三枪,因为三枪是警告的极限,表示他的第四枪将必定朝人射击,而不管这个人是谁,老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局长的警告起了作用,副厅长和常务副局长都收起了自己的枪。”
笑了笑,向天亮又道:“接着当然又是谈判,三个人是互不相让,副厅长坚持要直接带走常务副局长,这个要求被局长断然否定,他坚持让我负责处理,而常务副局长也同意让我负责处理,副厅长尽管极不情愿,但副厅长拗不过局长,因为局长又掏枪冲天打了一枪,其态度之坚决不容置疑,于是常务副局长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于是三个人去了最近的医院,待副厅长草草包扎后赶了过来,副厅长,局长,常务副局长,我说得对不对啊?”
肖剑南道:“不错,我开了一枪。”
邵三河道:“基本正确,我是开了四枪。”
余中豪道:“我开了两枪,我枪法不好,第二枪没打着人。”
“那么,谁先来说一说为什么呢?”向天亮靠到沙发背上,翘起了二郎腿,“我和老蔡老周学明贵临一起洗耳恭听,但我有言在先,谁要是在别人说的时候随便插嘴,可别怪我不给他面子。”
沉默。
向天亮只好点名,“老余,这里你官最大,你先说吧。”
“好吧,我先来说。”余中豪道,“大家都知道我和老肖的关系,我承认,老肖曾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大学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老肖已经是全省有名的刑侦高手了,但在我参加工作两三年后,我对老肖的办案方式产生了疑惑,老肖办案的主要方式之一是依靠线人提供情报,这本身并没有错,我也知道老肖有不少线人,因为线人的帮助侦破过不少大案要案,但与此同时,老肖放松了对线人的管制,对个别线人的个别不法行为,不但不加以约束制止,有时候还帮他掩饰和保护,对这种做些我是不会苛同的。”
“我记得我曾好几次提醒过老肖,但老肖并不当一回事,直到有一次我的案子查到了他的一个线人那里,老肖蛮不讲理的保护了他的线人,我和老余第一次产生了正面的直接的冲突,当时的领导各打五十大板,把老肖从市局调到了分局,草草了事,但是老实讲,从此以后,我对老肖有了严重的怀疑,老肖办的案子,不管干净不干净,我都私下里调来卷宗仔细看过,我认为在个别案子上,老肖办得并不干净。”
“但是,我并没有向领导反映的问题,相反,尽管我们存在着竞争,但我和老肖的关系至少在表面上还过得去,也合作侦办了不少案子,我知道老肖在不断的修正自己,但有时又自觉不自觉的难以自拨,而我也仅仅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老肖在帮助他的线人掩盖罪行,我只能继续心中存疑。”
“后来,天亮你是大概了解的,因为你来到了清河市,虽然你不是警察,但你利用你的特殊身份参与了不少大案要案,我,老肖,还有老邵,咱们四个曾几次经历生死,老实讲,你向天亮功排第一,老肖能列第二,从实战上论,我连老邵都望尘莫及,我对你们包括老肖是由衷的佩服,那个时候我放下了对老肖的怀疑,天亮你说句良心话,咱们相处已有五年之久,我有没有向你提起过我对老肖的怀疑?没有吧。”
“我调到省厅工作后,曾接到过不少关于老肖的举报,有的是直接寄给我的,有的是转到我手上来的,都被我给压住了,因为我知道老肖也在变化,比以前变得稳了,所以我希望给老肖一个机会,希望他把以前欠下的问题解决掉,为此,我以不同的方式几次暗示过老肖,也让周台安局长暗示过老肖,说实在的,老肖的反馈让我很是失望。”
“这一次天亮主办九七零零三号案件,我只是被动的参与协助者,根据天亮的部署,清河市那边只是敲敲边鼓,虚张声势,但是,滨海市这边提供的嫌疑人名单上,刘曲龙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刘曲龙曾是清河市的名人,清河走私界首屈一指的情报贩子,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市公安局看守所的常客,最最重要的是,刘曲龙还是老肖的一号线人。”
“我趁着在清河期间,重新调阅了涉及老肖经办的并涉及到刘曲龙的案子,我发现老肖帮着刘曲龙瞒了不少事情,至少没有老肖,刘曲龙可以进去十回八回了,于是我故意放风,让老肖听到了关于九七零零三号案件和刘曲龙的风声,老肖果然坐不住了,竟然利用技侦手段窃听我与周台安局长和刘其明副局长的谈话。”
“实话实说,我是故意让老肖窃听到我与周台安局长和刘其明副局长关于九七零零三号案件和刘曲龙的谈话,而老肖让我知道他在窃听,其实也是故意的,我卖个破绽,老肖也卖个破绽,老肖以此为契机,无可避免地知道了九七零零三号案件,也知道了刘曲龙涉及到九七零零三号案件,老肖如果没被刘曲龙牵涉,老肖就会事不关己,退避三舍,如果老肖被刘曲龙牵涉,老肖必定会有所行动。”
“果然,老肖主动要求参与九七零零三号案件,而且以了解刘曲龙为由,请求以普通警员的身份前来滨海市,我顺水推舟同意了老肖的请求,当然,老肖带着两个助手前脚刚刚动身,我后脚就乔装打扮跟了过来,与此同时,我通知了邵三河局长,这也是为什么邵三河局长装伤住院的主要原因,因为我一个人对付不了老肖,我需要邵三河局长这个帮手……就这样,直到发生了今天刘曲龙被射杀。”
说完,余中豪端杯喝茶,同时看着向天亮笑了笑。
向天亮骂了一声,“狗日的,你是想借刀杀人,老邵这把刀你算借着了。”
邵三河苦笑了一下。
余中豪说,“天亮,我向你道歉,我向大家道歉。”
向天亮摆了摆手,看着邵三河笑道:“老邵,你也真够可以的,装神弄鬼的本事与你老实人的形象大相径庭嘛,我现在开始崇拜你了。”
“你还说,我还没找你算帐呢。”邵三河笑道,“让我们六个当诱饵,用运钞车运送假材料假证据,你干的事也不怎么样,所以,咱们还是彼此彼此吧,我们不找你算帐,你也自己负责一切损失,包括你借的那辆运钞车。”
“老邵,这样一来,我的损失就大了。”向天亮一脸的苦相。
“去,谁让你那么有钱呢。”邵三河乐道。
向天亮问道:“农垦大厦楼顶的第三目标和第四目标,是你干掉的吧?”
邵三河点着头嗯了一声,“是的,我在你家附近布置了暗哨,暗哨报告说你这里有大行动,必洋和贵临都出动了,我不能袖手旁观啊,就农垦大厦楼顶的那几个家伙,水平实在不咋的,就你我这两把老枪,再多来一倍也是砍瓜切菜。”
向天亮又问道:“老邵,你怎么看老肖这件事?”
“这怎么说呢。”沉吟了一下,邵三河道,“老肖来滨海的路上,老余就打电话告诉我了,并让我协助他秘查老肖,老实讲,对老余说的老肖的事,我是将信将疑的,不相信多于相信,因老肖是我钦佩的英雄,从警资历比我整整早了十年,我确实没有理由怀疑老肖,但是,仔细看了老余带来的材料和分析以后,我对老肖的怀疑超过了信任,更何况老肖与刘曲龙的关系涉及到九七零零三号案件,我不得不让我的理智占据上风,不得不让自己参与到对老肖的秘密监控行动上来。”
向天亮听得出来,邵三河毕竟是忠厚之人,不愿多说,说也留着余地,尽量给肖剑南面子,英雄重英雄,英雄惜英雄,在邵三河的心目中,还更多地留着过去那个肖剑南的形象。
向天亮看向了肖剑南。“老肖,你不该来滨海啊。”
肖剑南努力地笑了一下,苦涩的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向天亮摇了摇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进来,你让我说什么好呢?”
肖剑南摆了摆手问道:“天亮,我很好奇,也很想知道,你以前怀疑过我吗?这一次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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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 第2334章 证明
“以前?”向天亮看了肖剑南一眼,耸了耸双肩,面无表情地说,“以前我在清河市建设局工作的时候,实际处于自身都难保的境地,我哪还有功夫怀疑你呢,咱俩有限的几次并肩作战,你都是以英雄的形象出现,我当然不会怀疑你什么,后来我从清河调来了滨海,就更没理由怀疑你了,有资格怀疑你的人,应该是象老余那样了解你的同事。--”
顿了顿,向天亮微笑着说,“至于你问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你的,其实很简单,当你突然在我滨海市冒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问题,因为你本来不在我的计划之内,除非是老余脑残,否则你不会有机会参与侦办九七零零三号案件,而当你告诉我刘曲龙曾经是你的线人,并且刘曲龙的外号正是老k,我就百分之百的确定你有问题,同时我也明白了老余同意你来滨海的深刻用意,当时我的结论就是,你与刘曲龙有牵连,你来滨海是为了擦自己的屁股,但是。”
说到“但是”,向天亮脸‘色’一冷,缓缓地摇了摇头。
在座的都是同行,也都是行家,大家脸上的表情都很复杂,余中豪正襟危坐,脸‘色’严肃,邵三河凝重,蔡‘春’风冷峻,周必洋两眼望天,姜学明埋头喝茶,杜贵临聚‘精’会神。小说
至于向天亮和肖剑南,向天亮一会儿笑,一会儿面无表情,肖剑南当然是一脸的颓然,早没了以前的英雄气概。
“但是什么?”肖剑南低沉地问道。
向天亮道:“我没有想到,你趁着搬运九七零零三号案件的材料和证据的机会,在我家客厅的‘花’盆里安放窃听器,我更没有想到,你为擦自己屁股的方法这么直接这么简单,杀人灭口,老肖啊,你是不是不把我们在座的七个人不放在眼里啊。”
肖剑南忽地一笑,摇着头问道:“你说我在你家客厅的‘花’盆里安放窃听器,你有证据吗?”
向天亮早有准备,拿起摇控器,冲着电视机的方向摁了一下,电视机的屏幕上,出现了那段监控录像,一只左手飞快地将窃听器放在了栽着仙人掌的‘花’盆里。
重放,慢镜头,经过剪辑的监控录像只有短短的十多秒钟,被反复播放了五次。
向天亮关掉电视,放下遥控器,看着肖剑南说,“我有两个方法可以证明这只左手的主人就是你,一,我用同一个摄像探头,以同样的距离和角度及光线拍下你们六个人的六只左手,连同监控录像送到京城的公安部技术侦查研究所,那里有一大群国内最好的专家,和分辨率最先进的仪器,除非你的左手当时化了妆,否则你难以遁形,二,搬运九七零零三号案件的材料和证据就发生在昨天晚上上半夜,邵三河,蔡‘春’风,周必洋,姜学明,杜贵临,五位的记忆能力都不差,重复并回顾一下昨天晚上上半夜的场景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吧。”
肖剑南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说道:“好吧,我承认,安放那个窃听器的人就是我。”
“动机,我要的是动机。”向天亮的手指点着桌子。
“用你的话说,很简单。”肖剑南道,“我既然参与了九七零零三号案件,我就想了解整个案子的案情及其进展,可你却独树一帜,让大家各管一块,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
“尽管你的解释很勉强,但我宁愿选择相信你,因为我懒得追究你。”向天亮居然笑了,“但是,你对刘曲龙杀人灭口,这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肖剑南反问道:“天亮,你亲眼看到是我开枪打死了刘曲龙?”
向天亮楞了楞,看向余中豪问道:“老余,你亲眼看到了没有?”
余中豪摇着头道:“没有,枪响的时候,我离开枪现场至少还有两百米,但是,当我到达开枪现场的时候,老肖正准备离开,我认定是他开的枪,他否定是他开的枪,他说他是在追踪枪手。”
向天亮又问邵三河,“老邵,你亲眼看到了吗?”
邵三河道:“我更不可能看到,老余和老肖在离开枪现场几百米外的地方打架的时候,我才匆匆赶到那里的。”
向天亮再问杜贵临,“贵临,开枪现场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吗?”
杜贵临道:“没有,枪和弹都是走‘私’货,无从查起,枪上也没有留下指纹,离‘射’击点十五米范围内也没有收集到脚印,而在那个楼顶的楼梯口附近,发现有两个人的脚印,脚印很多很‘乱’,我初步判断,应该是余副厅长和肖副局长的,也可以这样说,在我的人到达那里之前,应该没有第三个人上去过。”
向天亮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正常吧,同一个楼顶,为什么‘射’击点没有脚印,而楼梯口附近却留下了脚印?”
杜贵临道:“我分析这是枪手在故布疑阵,那个楼顶是水泥浇灌的,又平又光,很久没人上去过了,上面布满了灰尘,枪手是提前到来,把‘射’击点及其附近的灰尘清扫掉了,所以才没有留下脚印。”
“干得漂亮。”向天亮似笑非笑地瞅着肖剑南。
肖剑南不以为然,“你凭什么只看着我,我可以是那个枪手,老余也可能是那个枪手。”
“老肖,你说得不错,二者必居其一嘛。”向天亮笑道,“但是,你和老余的枪法我还是有些了解的,短枪枪法不赖的人,长枪枪法也不会差,借助着瞄准镜,你和老余都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目标,可是,请注意可是,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人的眉心,你行,老余不行。”
肖剑南道:“能打中六七百米外的人的眉心,你也行,在座的其他各位,老邵老蔡和姜学明也可能行。”
向天亮道:“这个你大可放心,我,老邵老蔡和姜学明,在刘曲龙被‘射’杀的时候,都没有独处,我们都能找到不在开枪现场的证明人,而你不能,你有作案的时间。”
肖剑南道:“山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高手在民间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你能确定你们滨海市没有其他神枪手吗?”
向天亮道:“很好,我们当然要查,查一查有没有其他的神枪手,但是,别忘了你的作茧自负,在那个楼顶的楼梯口附近,只留下了你和老余的脚印,而没有第三个人。”
肖剑南道:“‘精’彩的分析,那么你的结论又是什么呢?”
向天亮道:“你,肖剑南,有作案的动机、作案的时间和作案的能力,在枪响之时就在开枪现场或在开枪现场附近,因此,你就是那个开枪‘射’杀刘曲龙的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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