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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厚道(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绝歌
包谷问道:“她现在在哪?”
玉剑鸣应道:“弟子来时已与师傅联系过,她在忘忧城,正在追杀邪魔道人。”
包谷顿时觉得奇怪,玉剑鸣都能与玉宓联系上,她却联系不上?她又取出传音玉符联系玉宓仍没得到回应。她当即皱起了眉头。
玉剑鸣又取出传音玉符,一块一块的传音玉符往外取,丰梦龙、花笙等一大堆包谷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向玉剑鸣打听包谷是不是回来了,且他们都聚到了灵云殿。玉剑鸣见到联系他的人太多根本应付不过来。他把情况向包谷说了,说:“师叔,许多同门都赶到灵云殿想打听您的消息,弟子怎么回应他们?”
包谷说道:“我改日再拜访他们,我想先去见见你师傅。”说完朝紫天君一行看去。
紫天君几人见到包谷过了五百多年还是这样,也不觉奇怪。紫天君发话道:“去吧。”他的话音刚落忽然感觉到身旁不远处乍然多出一道身影,那道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包谷的身边抱紧包谷的胳膊将他吓了一跳。他再定睛一看,赫然发现是个十五六岁模样娇憨可爱的小丫头。此刻小丫头正眼巴巴地看着包谷,问:“那个……你一个人去?我陪你!嗯,我陪你。放心,我不打她。我保证不打她。”
妖圣刚迈出自家院子就看到刚才还在她丹室里的魃居然出现在了包谷的身边,不由得愣了下,那迈出去的步子生生地收住,立在院门口。她家的院子进出就一条道,什么时候落在她身后的魃赶到她前面去的,她居然一点都没觉察到。
包谷拍拍魃的手,把自己的胳膊从魃的怀里抽出来,说道:“这是你太玄师祖、玄天门掌门,这位是你太师伯刑堂长老,这位是你太师伯陈钰,这位是你……师兄玉剑鸣。”
魃扫了一圈众人,皱着眉头问:“你家怎么这么多亲戚?还都是辈份比我高的,有辈份比我矮的吗?”
玉剑鸣咳了声,说:“那个,这位师妹,我有七个弟子,三十多个徒孙,他们的辈份都比你矮。”
魃满意地点点头,站得直挺挺地看着玉剑鸣,一脸严肃地说:“回头让他们排成一排每人捧一枚,啊不,五枚起死回生丹来拜见我这个……师叔对吧?”她不太确定他们是不是该叫她师叔,于是扭头去问包谷。
紫天君、风奕、陈钰全都神情莫测地看着魃。他们都是亲身经历过当年那场魃祸的,如今正主儿就在面前,还是这副模样,这对视角感官的冲击来得太大,以至于都傻眼了。
玉剑鸣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师妹着实无语,他说道:“师妹,您是师叔的弟子不缺灵珍宝药,我……”话没说完就听到他这突然冒出来的师妹义正言辞地打断她的话:“虽说我不缺,我天天饿肚子没灵珍宝药吃!”
包谷都不想理魃。魃说这话不觉亏心么?
玉剑鸣被噎了下,忽然想起她师叔带回来的这个师妹好像是传说中的魃吧?是魃吗?这模样?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魃,又向他的师叔看去,眼带询问。
此刻的包谷最想的是把魃塞进她的超大储物袋中!不过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我本厚道(gl) 第三百七十八章 相见不识
包谷语重心长地说道:“清潆,起死回生丹这种东西能够拿得出来的人并不多,且即使有都是用来保命的。”
魃顿时一脸气愤地叫道:“骗人,你看师祖的丹药室里就有,满满的全是——”她话到这里戛然顿住。因为她想起她师祖丹室里的药已经全进了她的兜里,一枚都没有剩下。她心虚地看了眼妖圣,赶紧转移话题,说:“那个,便宜师傅,你不是要去找玉宓吗?我们走吧。”她怕她便宜师祖这个苦主找她师傅告状,然后她便宜师傅一怒之下又扣她的口粮。为了她那便宜师祖不告她的黑状,她还冲便宜师祖讨好地笑了笑。她想了下,觉得不放心,又咻地晃到妖圣跟前,说:“便宜师,您炼的丹药太好了,我不小心多拿了几颗。那个,我把这个赔给你!”说罢,不由分说,摸出一件她用神金打造的战甲塞给妖圣,说:“你就不要再怪罪我多拿了你几颗丹药的事啊。”星空中无聊嘛,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担心哪天她又被人用神金锁住封印起来,于是她在无聊的时候就把这些神金都拿来炼了东西。各种各样的兵器法宝甚至锅碗瓢盆她都炼了一大堆。这种留着没用扔了可惜的东西拿来换灵珍宝药不要太划算!
包谷对魃太了解了。抠门到极点的魃难得这么大方,再想到魃对口粮的德性,不用想也知道她圣姨这次损失惨重,估计丹室已经被收刮一空,顶多只剩下丹炉。
妖圣捧着魃强塞给她的泛着宝光的神金战甲,被魃吓得脸色苍白,又见这神金战甲的等阶高得吓人、最是适合紫云姝用,话都说不出来的她只能默默地接受魃的“好意”,白着素净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再看到魃冲她灿然一笑,简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好。
魃心满意足地回到包谷身边,笑呵呵地看着包谷,一脸乖巧地说:“我没占便宜师祖便宜,也没有欺负她。”
包谷幽幽地瞥了眼魃,说:“一室丹药就只值一件战甲?你做买卖的本事出师了啊。”
魃顿时不吱声,她眨了眨眼,又赶紧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找玉宓么?你不是想她想得都快死了,被血劫天雷劈得都快死了还眼巴巴地盯着破界域门想着她吗?你这会儿不想她了吗?”
包谷听不下去,赶紧甩出传送阵台一把将魃拽上传送阵台,抬手刻坐标时才发现没有坐标,又问玉剑鸣要了坐标。她刚把坐标刻好,正要启动传送阵台就听到“魃”哎呀一声大叫,然后便是一脸大事不好的样子叫道:“我把爹爹的鼎丢了。”
包谷没反应过来,问:“什么鼎?”
魃说:“我爹爹的鼎啊,我给镇在老巢里……”她话到这里,又心虚地眨了眨眼,用血海滋养鼎的事自然不能告诉包谷,跳过这话,说:“然后我就被你骗走了,然后鼎就不见了。”她想到居然有人敢拿她的鼎,气得直磨牙,咬牙切齿地叫道:“我得去把我爹爹的鼎找回来,让我知道是谁偷了我爹爹的鼎,我……我……我让他饿一万年!”
包谷暗叫一声:“好狠!”魃的爹是天帝,天帝的本命法器不是一般人能收走的吧?如果有人收走天帝的本命法器,应该会有消息传出,想查出来并不难。
魃说:“便宜师傅,你自己去找玉宓,我去找我爹爹的鼎。”说完便从包谷身边消失,瞬间跑了个没影没踪。
包谷估计魃已经跑远,回头看向周围的几人,问道:“魃的那口鼎谁拿了?”
紫云姝说道:“被雪清长公主用万物真灵鼎收了。”
包谷:“……”魃的鼎落在谁手上谁倒霉,但若是落在她师母的手上,倒霉的是不是魃就难说了。
她刚要启动传送阵台,又见妖圣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是被魃吓着了,便又回到妖圣的身边说道:“圣姨,清潆的灵智已开,她其实就是个性子憨直的乖巧孩子。她在被封印的那些年里饿怕了,所以特别害怕被封印和饿肚子,对口粮特别看重,特别是对能够抑制她体内死气不让她露出獠牙、变丑的灵丹药宝最没抗抵力,拿这类丹药哄她一哄一个准。她应允过的事从不反悔、说到做到,我若是不能保证她不会伤害你,我也不会带她回来。清潆的脾气很好,生气的时候喜欢自己躲起来,若是气急了就用那锋利的爪子往大罗赤金打造上的东西上戳一串窟窿,气得狠了就用爪子在院墙上到处刻字骂我是坏包谷,气消了就用爪子把刻的字划掉抹除,经常弄得院墙坑坑洼洼跟被狗刨过似的。能让她生气的事只有两样,一是我不理她,二是我饿着她。清潆偶尔有点小淘气,但不坏,她做事有分寸。”
妖圣被包谷的絮絮叨叨逗乐了,听到包谷这么说,再加上魃刚才的那些举动和反应,她下意识地便信了,心里的惧意稍微消了些,可也只是稍微消了一些。魃的身上有破狱血莲的气息,她和破狱血莲是同一个壳里孕育出来的两颗莲子,那气息和与生俱来的感应是无法忽视的,对着魃时的感觉就像是自己已经被啃去了一半。她轻轻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别担心我,去找玉宓吧。”她略作沉吟,说:“你走之后,玉宓的修行便再难寸进,为了不至于废掉,她不得不找雪清长公主封印了记忆,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不过她知道你、也知道你与她的过往,只是这些都是她通过旁人了解到的。”
包谷的心里紧揪地一疼。她知道她的离去会让玉宓难受,却没想竟把玉宓逼到要自我封印记忆的份上。她又再一想,封印了记忆也好,至少不用像她那样近乎绝望而又不死心地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苦苦煎熬。她是因为玉宓才不惜搏命相拼,可以想象得到玉宓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愧疚。她低低说了句:“是我对不起她。”调头踏上传送阵台去往忘忧城找玉宓。
她根据玉剑鸣给的坐标踏着法阵虚空中出来,便忽然感觉到不远处有一缕极微弱的能量波动,她以为是玉宓,赶紧奔过去,同时神念扫去却发现是两个浑身鲜血淋漓的洞玄末期修仙者相互掺扶着从茂密的荆棘丛中钻出来。那荆棘叫“毒刺针”,又利又细,坚似铁,带有毒,扎在肉里疼得人又疼又麻,经常被一些低阶修仙者弄来当暗器。往“毒刺针”丛中钻,扎得浑身跟刺猬似的,这得多疼啊。包谷还敏锐地发现这“毒刺针”里藏有隐匿法阵,再见两人头发、眉毛都没了,衣服烧融贴在身上,身上布满纵横交错的剑伤,洞玄末期的修仙者啊,按理说只要没事没伤到气海,运气一周就能将身上的明伤、暗伤愈合,顶多虚弱好一阵子,结果这两人却是连伤口的血都止不住。且那伤口还泛着火能量气息以及凌厉的剑气,她越看越觉得熟悉。
包谷见到这两人钻出来后还非常警惕地查探四周,一脸惊怕的模样,又见他俩一身唳气不似善类,悄无声息地隐匿了气息将自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那两人相互掺扶着艰难地跑出去十余里地,找到了一个山洞,钻了进去,又布下一个藏身法阵,这才窝了进去。包谷一路尾随,她的修行境界高出他们许多,又是法阵一道的老行家,在这两人布阵的时候就动了点手脚把自己藏在了他们的隐匿法阵中。
两人布置好隐匿法阵后这才大松一口气的模样,浑身一软靠墙坐着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人才愤然骂道:“惹上火暴龙,真他妈倒了八辈子血霉!我说老兄,你挑人下手时就不知道长长眼,火暴龙的徒孙你都敢动,还把祸水往我这里引,我三十年的心血全让你毁了!”
另一个一脸倒霉相的人叹道:“你是没见到,那是极其罕见的至阴体质,是母体死后,出于母性,由鬼力生下来的孩子,我就不信你见到了能忍得住不动手!”
“嗬嗬!你还是想想以后要怎么摆脱火暴龙的追杀吧!”
“不能吧,不就是一个徒孙嘛,再说,人不是已经被她救走了吗?她还能死咬住我不放不成?”
“她没死咬住你不放,能万里追杀你到我这里来?晦气!被你害死了!算了算了,找个地方躲个百八十年不出来,说不定这劫就躲过了。也亏得今天大幸,不知道是什么人物和她联系,她竟顾不得取我俩的性命盯着传音玉符发愣……”
“哎,我说她怎么突然收手了!你既然看出她分神,怎么不趁机杀上去,说不定有机会……”这人的话没说话,就见到同伴一脸冷笑地看着他,他悻悻地说道:“我就随口一说,以火暴龙的战力,再加十个我俩这样的都不够她砍的。”
包谷估计这就是玉剑鸣说的被玉宓追杀的邪魔道人。她自然不屑于动手去对付两个伤得连动弹都困难的修仙者,且能不杀人,她都尽量不杀人,可这两人又不是善类,又不愿放过,于是取出阵材把他俩藏身的地方布了一个封印法阵,把他俩封在了山洞里。她放出神念搜寻四周,在相距二十里远外的地方探到了那熟悉得令她心头悸颤的身影和气息,她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待赶到那身影身边时,又忽然不敢靠过去,缩在一旁的大石头后面藏紧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坐在峭壁旁的青松下捏着一枚传送玉符愣愣发呆的玉宓。
忽然,玉宓的眉头一拧,冰冷的声音响起:“出来!”
包谷没动。
玉宓抬袖一拂,一道凌厉的劲气忽然从她的袖底卷来击中包谷藏身的大石头“轰”地一声把石头轰得粉碎,露出了藏在后面的包谷。
包谷想起她圣姨说玉宓封印了记忆,不认识她了,她回来得又这么突然,再看玉宓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怕吓着玉宓,而且也不知道该怎么让玉宓一下子接受自己这个走了极不可能回来又突然回来的自己,于是竟脱口说了句:“那……那个,那个……我……我是路过的。”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跟清潆相处久了,居然被清潆给传染了!
玉宓侧头朝包谷看去,那屹立的白色身影就这么映在她的眼中,背衬着蓝天青松和稀疏的枯草,那身姿和模样都极好,但隐约透出几分拘束和紧张。很少有修仙者见到她不紧张、不拘束的,许多修仙者在她的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甚至绕着走,也有修仙者出于仰慕又不敢上前与她说话偷偷尾随的,她没感觉到来自这白衣女人的敌意本不甚在意,可看着她,她的心莫名的一紧,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生生钝疼感,这与疼意相伴的还有难楚,那份酸楚竟使得她和鼻子发酸,莫名地落下她从不曾流过的泪。玉宓摸摸脸上的泪,低头愕然地看着掌心里的湿意,又愕然地扭头看向那立在不远处的女子,那身影竟在她的心里掀起惊滔骇浪般的情绪,那骤然而起的剧烈情绪来得太猛太烈,搅得她的脑子一阵剧烈。她闷哼一声,抱紧疼得像要炸开的脑袋,然后便感觉到自己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搂住,一双微凉的手落在她的太阳穴上轻柔着,精纯的灵力灌注进来宛若一抹清凉划过她的脑海,使得剧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抹安心,以及更多的泪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这让玉宓感到好笑,她何曾受过委屈?纵横天下的火暴龙,谁敢给委屈受?她落着泪,身后的那人紧紧地搂住她,且越搂越紧,像是要把自己勒紧她的身体里去似的。好一会儿,玉宓才稳住情绪,说:“姑娘,非礼勿碰,我们似乎并不认识。”
包谷紧抱玉宓的手松了松,说:“我看你哭了,所以……想要安慰安慰你。”说话间,已握紧玉宓的手,泪意浸染满眶。




我本厚道(gl) 第三百七十九章
玉宓能猜到搂住自己的人是谁。包谷留给她的那块传音玉符突然有了动静,玉剑鸣又给她传音说把守域门的弟子传讯说包谷回来了,紧跟着这白衣女子便出现了,竟让她平白生出那般情绪。可她又不敢去相信,不敢相信包谷还能回来,不敢相信,怕这一切只是场镜花水月,更不知封印了记忆、忘却前尘往事的自己拿什么去面对包谷。然而,此刻拥着她的怀、紧握她手的手都是那般熟悉,让她觉得那般安心,所有的泪、所有的不开心都可以尽情地释放出来,她可以安心地靠在这个怀里。恍然中,记忆深处似乎有一声音:“师姐,别怕,有我。”这声音与身后的人重合,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握住她的手的那只手。
谁都没有再出声,就这么紧紧相拥着,紧握住彼此的手,彼此的气息一缕缕渗进心头,在晚霞与天地的映照下形成一幅完美的画卷。
夕阳落到山的另一方,夜幕笼罩,天地又换了一种颜色。玉宓仍舍不得打破两人相处在气氛。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什么话也不说、什么事都不做,默默地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安安静静地相处都是这般美好、这般放松和安心。
这份静谧的美好抹平了玉宓心头那万般情绪,那份安心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了神采,浑身轻松。以前,她总是不停地在战、在争、在搏命,就好像不战、不争、不搏命就会倒下,什么都没有,可此刻,身后那紧紧拥着她的人、那温软的怀抱竟让她生出一种只要身后有她,她能傲气笑对天下的豪气和安心。她站起身,缓缓转身看向身边的人,笑盈盈地说:“天黑了,还想在山上餐风露宿?”问话间,见到那女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脸,眸光温柔如水,自己的身影浮现在她的眼瞳中。她笑问:“我的脸上有花么?”
包谷摇摇头,说:“没有。”她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对不对?”
玉宓见到包谷眼中的荧荧光芒及流露出的情绪,忽然觉得哪怕自己封印了记忆不记得她俩的曾经,面前这女子仍会一如既往地待她。不为别的,只因她是她。她满心感动,脸上却是灿然一笑,逗问道:“若是不知道呢?”
包谷又岂会看不出玉宓是在逗她。她牵着玉宓的手,一副不在意、又很大方的小模样儿说:“不知道便不知道吧,反正我知道你是谁。”她略施功法让玉宓和自己托了起来,朝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城池飞去。
玉宓被一股柔和的风卷中却丝毫感觉不到包谷身上的灵力波动,不由得微感惊讶。以她洞玄大圆满、只差半步就踏进渡劫期的实力居然轻易地就被包谷给卷走了。她再凝神朝四周一探,赫然发现她虽是在空中飞,却更像是进入传送法阵中几乎是在眨眼的瞬间便出现在忘忧城的城门口。包谷对空间法则的运用竟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其修行境界和实力比自己高出不知多少。
包谷见到玉宓美眸流转一脸惊讶地盯着自己,问:“怎么了?”
玉宓说:“改日定要和你切磋。”
包谷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便“扑哧”一声笑喷,笑问一句:“你要打我吗?”
玉宓没好气地瞪了眼包谷,说:“切磋而已,看看你有多少长进。”话出口,才又惊觉她与包谷相处时的熟络就像吃饭要拿筷子般自然。这感觉,真好。这让她又莫名地有了笑意,笑得她都觉得自己成了个傻子。
包谷说:“刀兵无眼,你就不怕伤到我?”
玉宓轻哼一声,说:“我若是想削你的眉毛就绝对不会削到你额前的刘海。”
包谷将脸凑近玉宓,纤纤玉指往自己那光洁溜溜的额头上一抹,问:“师姐,你看我的额前有刘海么?”
玉宓的眉头一挑,说:“我可以帮你削一片刘海。”
包谷摸摸额头,说:“我觉得我的脸型不适合要刘海。”说完,她便抱着玉宓的胳膊朝城里走去。待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居然染上了青潆抱胳膊的习惯。然而这抱住师姐的胳膊半挂在师姐身边的感觉可真好,好舍不得撒手。她终于有些理解清潆为什么那么喜欢抱她的胳膊了。
玉宓侧首看看自己被包谷抱着的胳膊,好心情地扬了扬嘴角,与包谷一起朝城中走去,不理会旁人异样的眼光。
她们刚走过小半条街,便有一道张望的身影从旁边迅速到了近前,曲膝低头抱拳行了一礼,道:“属下见过执令使大人。”取出一份玉册呈向玉宓。
玉宓接过玉册,那人恭敬地行了一礼,便退到了黑暗中消失了。她翻开玉册,见是王鼎给她的传书,请她赴逍遥阁。她刚把玉册看完,又来了一人,呈了卷玉册给她,却是孙地龙给她的玉册,同样是邀她赴逍遥阁。王鼎和孙地龙的书信几乎是同时送来,又都约在同一地点,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些破事。她把玉册往指间的储物戒指中一扔,带着包谷进了一座非常豪华的大酒楼,上了一间上房,吩咐伙计点菜上酒。她对包谷说道:“这些年我四处云游,足迹几乎踏遍了整个修仙界所有的城池,什么地方有什么美味我门儿清。”说话间,招呼包谷入座,饶有趣味地向包谷介绍这家酒楼的特色,对于这家酒楼的美酒那是赞不绝口。
不多时,菜一样一样地上桌。
包谷一样一样地尝,这家菜确实非常美味。她主舰上的那几个厨子的手艺和这店里的厨子一比,那绝对是要往大街上扔的货色。若是把清潆带过来吃上一顿,清潆绝对会立即闹着要换厨子。最让她开心的还是每一道菜都是玉宓夹到她的碗里陪着她用膳。
玉宓说道:“不开心的时候,饱饱地吃一顿美食,再抱着酒坛子喝上几坛美酒,醉上几日,万般愁绪尽皆消散。”只是心头的那缕难以言说的失落却是怎么都驱不散的。此刻,她却觉得整个人都圆满了。
包谷很明显地感觉到她师姐比以前有了些变化。以前的玉宓身上冲有一股拼劲,整个人像一团拼命燃烧的火焰,而现在则多了几分随性和温润随和,气息内敛添了几分沉稳,有一种泰山崩于前都能稳坐不乱的气度。相对来说,自己则显得有些小儿女态了,有着一各被宠着的甜蜜感,饭都吃得特别香。
待用过餐后,玉宓便带着她飞到忘忧城最高的宝塔上,两人一人抱着一坛酒,望着天空那莫测变幻的星空和云朵慢慢对饮。
包谷发现从这里看星空没有在星空中看星空那般清晰,像被遮了层朦胧雾气,为星空添了一层神秘面纱。她知道这层神秘面纱便是那笼罩这个世界的罡风层,不知道穿过罡风层,是否又是一片广袤的星空世界。她并不想去探寻这一界的星空,像此刻这般与师姐对月饮酒便挺好。
一坛酒垫底,玉宓非常惬意地躺下,手枕在脑后,望着变幻莫测的苍穹,说:“以前我总觉得这片天地极大,空茫茫的,我便用脚将它丈量了一遍,想着等我知道它的大小便能踏实一些,后来才发现其实天地的大小不在于天地有多大或者是多小,而是因为心境。觉得它大,它便大,觉得它小,它便小。觉得天地很大,感到空茫茫的,那是因为心无所依。”
包谷问道:“再后来呢?”
玉宓说:“其实我明白,那时候我觉得心无所依那是因为你走了,总想去找寻,想在人海中、或者是某一个角落突然找到你或遇见你,又明白找不到你。再后来我有了心魔,我陷在心魔幻境中,幻境很美,我在幻境里与你相处了很多年,一直到我逐渐老去,我常常莫名沉睡,你的身影相貌越来越模糊,与你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船过后的水痕般逐渐消散,与你相处的往昔我竟经常记不起来,那时会经常有一种生命走到尽头的感觉。我又一次从沉睡中醒来,你搂着我,温柔地对我说,困了就睡吧,那时我真的就想那样睡去,在你的怀里安眠,想着这样老死其实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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