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错姻缘嫁对郎
作者:弄墨骚人
镇国将军府常安把着柴房的窗户大喊什么?皇上居然赐婚要把兵部尚书之女许配给我?开什么玩笑!说我调戏人家?冤枉啊!我连她的人都没见过,长几个鼻子几双眼睛都不知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我不娶!打死也不娶!兵部尚书府叮当一声,茶杯自苏慕清的手中滑落,摔个粉碎!什么?皇上居然下旨让自己嫁给那大凉国第一纨绔?想自己自幼饱读诗书兵法,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心想寻一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执手天涯白头终老,如今却要被一个恶名满天下的纨绔糟蹋么?我不嫁!我不要嫁!一个第一纨绔,琴棋书画一个不会,吃喝玩乐倒是样...
赐错姻缘嫁对郎 1这是哪家楼里的姐姐?
春风和煦,绿柳依依。千娇百媚的江南终是从冬天的素净中苏醒过来,嫩枝暗吐,安静的蔓延着不为人知的新绿,一如女儿家暗施粉黛,展现出惊人的美态。含羞的春阳,轻轻的从薄云见探出一丝丝柔和的光线,散落在如镜面般平静的湖水中,泛起点点银光。岸边的野桃花开打的甚早,淡淡的粉色在春风中摇摆,纯净而又秀美。
宽广的湖面上游船如梭,无数学子仕人矗立船头,吟诗作对好不热闹。不时也有些千金小姐乘坐的花船穿梭其中,船中传出的嬉笑声不禁引得文人墨客纷纷侧目。远远的太湖面上,几条官船画舫缓缓驶来,尤其是中间的两艘画舫极为精美。只见这两艘画舫均为两层,船高八米,飞檐楼阁,甚是气宇轩昂。另一艘画舫却是更为精美华贵,飞檐楼阁,黄绸围幔,说不出的气派。这些船的船檐之上,均是灯笼高挂,上书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国学府。
“快看!是国学府的船!”
不知是谁高喊的一声,湖面上的文人墨客均从船上探出头来,想瞻仰下国学府的风采。天下谁人不知国学府的名头,民间流传一句歌谣,“想入国子监,先入国学府”便一语道出了国学府的崇高地位。国学府是闻名全国的知名学府,4到16岁的少年凡通过了入学考试,均可进入国学府就读。多年来,国学府不仅为朝廷培养了无数名将能臣,连国子监的祭酒们幼时也大多就读于国学府。国学府名声在外,自然就引来了无数权贵的追崇,不说富甲一方的商贾世家,就连京城重臣也纷纷将子孙送去国学府,期盼着自家子孙将来能考取功名,官袍加身,光宗耀祖。
这时,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挑起帘幕,引着一位面带白纱的绝代佳人走上船头。只见这个公子哥,面如冠玉,温文尔雅,谈笑间一袭白袍随风飘摆,说不出的风流潇洒。他身边的佳人也是一袭雪白的长裙,虽看不见容貌,单是那妙曼的身姿就足以让无数男子痴迷。两人均着白袍,站在一起仿佛金童玉女般,十分登对,也不知引来了多少人羡慕嫉妒的目光。
“是温公子!当今温相之子温思宇!”
“原来他就是才华横溢的温公子,我从京城好友处听闻了他不少事迹,今日一见果然人中之龙啊!”
“三岁习字,七岁成诗,果然是文曲在世啊!”
若有若无的赞叹声传入温思宇耳中,让他不由得暗自得意起来,转目望向身边的佳人,难掩心中的爱慕之情。温思宇不禁走进了两步,轻声道:“苏小姐,早春风寒,不如在下叫人将小姐的狐袍取来可好?”苏慕清见他靠的太近面色一红,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轻移了一步:“多谢温公子好意,慕清不觉寒冷,公子莫要为慕清担心。”
旁边画舫黄绸帘帐旁,一位宫装少女盯着船头的一对璧人,美目中难掩嫉妒之意。见到温思宇靠的那么近,气的回手把桌上的茶杯摔到地上:“可恶的苏慕清,真是气死本宫了!”身边的婢女淡月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倒在地:“公主请息怒。。。”原来这宫装少女便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安乐公主。安乐公主一屁股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又想到刚刚自己芳心暗许已久的温思宇对苏慕清那般温柔,安乐公主顿觉得心底酸溜溜的。自己贵为公主,就算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恐怕父皇都会叫人摘给自己,何时受过这种委屈?想到这里,安乐公主对苏慕清的厌恶又加深了几分,心里暗道,敢跟本宫抢东西本宫定不会叫你如心所愿。
温思宇却不知有人为他打翻了醋坛子,看到面前佳人面露娇羞之态,心中一荡,正要说些赞美之词,突然一道白光摔到面前,溅了他一脸冰冷的水珠。
“安哥儿!太好了!又是一条!”几个锦衣少年哄吵着一拥而上,一把抓住了落于温思宇身前的白鱼。
“哈哈哈,让开让开,让本少爷看看这鱼肥不肥?”一个身着蓝色锦袍的俊美少年分开众人提起白鱼,“恩,不错不错,晚上可有口福喽!”
只见这蓝袍少年十四五岁的模样,俊美绝伦。光洁白皙的脸旁,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多情的桃花眼,透着勾人魂魄的奇异光泽;高挺的鼻梁,透着丝丝倔强,绯色的薄唇挂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坏笑。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一袭苏绣蓝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足蹬青缎白底小朝靴。若是不熟悉他所作所为的人,定要赞一声好一个美少年。围在蓝衣少年身边的均是身着锦衣的富贵子弟,只是现在这些少年均把袍子别在腰间,挽着袖子,人人手中都提着白鱼白虾吵闹到一团。
温思宇擦擦脸上的水渍,一看是这群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由的怒喝:“常安!夫子带我等游湖作诗,你却抓鱼抓虾,真是辱没斯文!”
蓝衣少年把手中的鱼丢到身边少年手中,打量了一下白衣佳人撇嘴一笑,摇头晃脑道:“是啊是啊,我们钓鱼摸虾,确实是没温公子斯文。美人相伴,不知道这是哪个楼里的姐姐,怎如此眼生?看姐姐身姿绰约,莫不是今年的花魁?哈哈哈!”
“大胆!闭上你的狗嘴!”温思宇一听常安出言侮辱自己意中人勃然大怒:“苏小姐乃天仙化人,冰清玉洁,哪里是你口中的庸脂俗粉能比拟的!今天我就代夫子教训教训你!”
常安也不怕他,手一叉腰耻笑道:“狗熊一怒为红颜,温丞相不愧一代能臣,真是教了个风流的好儿子啊!”纨绔子弟们一听也纷纷大笑,拍手叫好。
“你。。你。。你!”温思宇见常安猖狂之态,一时气结。
听到常安暗讽自己是风尘女子,饶是那白衣女子修养再好,也不禁动了几分怒气,面纱外的眸子隐隐寒光流转,一双好看的蛾眉也微微皱了起来。暗道原来他就是恶名冠天下的第一纨绔——常安!想到自己听闻到的有关常安的种种恶行,苏慕清没来由的生气一股厌恶之情:“温公子莫要跟这等粗俗之人置气,自降身份。”
“苏小姐说的是,思宇刚刚做了几首诗,还望苏小姐指教。”温思宇也确实不愿与这些纨绔纠缠,狠狠的瞪了常安一眼,引着苏慕清走进船舱。却不知这一切都被安乐公主看在了眼中。
赐错姻缘嫁对郎 2又去吃花酒啦?
太湖边上的望江楼内传出了一阵阵哄笑,三楼望江阁中一群十四五岁的纨绔子弟团团围坐。这群纨绔对游湖作诗一点兴趣也没有,逮到空子一群人结伴偷溜,跑到望江楼吃酒作乐。只见被众纨绔围绕,端坐在正位上的正是刚刚船中与温思宇唇枪舌战的大凉国第一纨绔——常安。
提起常安的大名,大凉国上下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常安乃大凉国镇国大将军常义斌的长子,其姑姑又是常贵妃,不仅出身权势之家,更沾着皇亲。常老爷子在世时多年来东征北讨,为凉国立下不世之功,常义斌大将军子承父业,亦为大凉立下汗马功劳。可是到了常安这一辈就不禁让人暗自摇头。听闻这常安自幼顽劣不堪,文不成武不就,琴棋书画一个不会,吃喝玩乐倒是样样精通。五岁就在街上给姑娘们抛媚眼动手动脚,七岁就去京城飘香阁嫖妓,虽说妓是没嫖成,反被飘香阁的老板恭恭敬敬的给送回来,但七岁就去逛妓院这等丰功伟绩却是不胫而走。常大公子那句“为什么我不能逛妓院?我又不是不给钱!”更是传遍大凉国南北,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这样一个顽劣的纨绔子弟,自然是没有谁愿意把女儿许配给他。只要在京城大呼一声“常安来了”大姑娘小媳妇无一不闭门落锁,关门放狗,生怕被常安掳去辱没了清白。日子久了,常安身边倒是聚集了一群纨绔,就连地痞流氓都躲得远远的不敢招惹他们。 “宁惹阎王,勿惹常安”的民间歌谣便反映出了常安是个多让人头疼的主儿了。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常大将军还有一个小儿子常铮。常铮比常安小四岁,今年刚满十二岁,但自幼十分聪颖。经过常义斌的悉心栽培,常铮不仅文武双全,更随父亲每日习读兵书,学习行军打仗的本领。常义斌虽知长子常安十分顽劣,但多次处罚始终不见效果,渐渐的对这劣子也就不愿多管多问了。自从发现小儿子是个习武的好苗子之后,常义斌有意培养二子继承自己家业,更是疏远了常安。
“那姓温的气的像个呆头鹅似的,真是大快人心!安哥儿!兄弟我要敬你一杯!”坐在常安右手边,身着一身杏黄色锦袍的正是三皇子江澈。江澈乃常贵妃所出,算起来是常安的表弟。
“是啊,安哥儿,那姓温的经常在夫子面前告状,害兄弟们被罚,今天吃了瘪,真是出了一口恶气!小弟我也要敬你一杯!”户部尚书公子李俊才也起身相敬。周围的纨绔一看,纷纷举杯,拍起常安的马屁来。
常安长笑一声,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好,多谢诸位兄弟美意,干杯!”
纨绔们见常安今日兴致很高都是一脸兴奋,纷纷把最近寻到的好玩的送与常安。这些纨绔中许多都出身商贾,国学府中好多官宦子弟瞧不起他们的出身,时常欺辱他们。但常安却从不介意他们的出身,均诚心以待。时间长了,常安身边聚集成了这一小股势力,有王爷、有官宦子弟、有富商之子,也便没有几个官宦子弟敢随便招惹他们。
“安哥儿,我爹的商队前几日去突厥走商,带回来一只上好的凤头百灵!那叫声好听极了!我知道安哥儿是爱鸟之人,特意带来送给安哥儿!”京城镖局的少当家连霸从自家小厮手里接过一个鸟笼,凑到常安身边道。
“我看看。”常安笑眯眯的接过鸟笼,只见一只头顶矗立一簇黑色羽冠的百灵鸟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姿态十分优美。似是受到惊吓,那凤头百灵不停的鸣叫起来,鸣声甜美哀婉,甚是好听。满意的点点头,常安笑道:“恩,好,那我就收下连兄弟的好意。”然后把鸟笼交给了身后的家仆常三。
“安哥儿,我听说这附近的醉春楼新来了一个花魁,琴艺堪称一绝!兄弟我已定了贵宾席,不如咱们晚上去玩玩吧,兄弟们就尽情玩,银子我全包了!”京城首富之子贾正平甩着胖嘟嘟的肚子凑到常安身边献宝道。
“好啊好啊,小王我也凑个热闹,去瞧瞧这太湖的花魁!”江澈也没个皇子样,拉着常安拍手附和起来。众纨绔一听贾胖子要请吃花酒也一个两个的眼睛直冒光,连声叫起好来。
“小娘们有什么好看的,俺要留在这里喝酒吃肉。”众纨绔中响起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大家回头一看,原来是右骁卫熊将军的公子熊天虎。只见他身高八尺,结实的肌肉几欲把一身儒衫撑裂,敞开的胸口一层黑黝黝的胸毛,再配上他黑黝黝的脸膛,却是有几分熊的风范。众纨绔哄堂大笑,暗道这熊天虎只张肌肉不长脑子。
常安倒觉得熊天虎率性耿直,之前自己几次险遭暗算,都是这个傻乎乎的熊天虎出手相助。常安望着他笑道:“天虎,去听听曲子不好么?”
熊天虎抹抹油乎乎的大嘴:“那小娘们吱吱哑哑的有甚子好听的?每次都听得俺想睡觉。哪有喝酒吃肉来的痛快?”说罢看看桌子上的佳肴又摸摸肚子“安哥儿,刚刚那个牛肉真香,俺还没吃够呢。”
常安听罢哈哈大笑:“来人,快给天虎再添五斤牛肉!”
等到众纨绔从醉香楼解散时已是掌灯时间,常安钻到马车中叫常三赶着车回将军府。这段路程可不短,等回到将军府时早已夜深人静了。常安偷偷摸摸的溜进自己的小院,推门便喊道:“筠儿姐姐快拿些茶来,我口渴的很!”
“哼,知道回来啦?”一个熟悉又威严的声音响起,吓得常安一哆嗦。探头一看,只见老太君正坐在桌前看着自己,连忙嘻嘻一笑,冲过去抱住老太君的手撒起娇来:“奶奶,怎么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啊?”
老太君拿拐杖在常安头上敲了一记:“看看你脸上的唇印子!怎又去吃花酒了!是不是想让老身担心死啊?”
常安规规矩矩的坐到老太君身边撅嘴道:“还不是奶奶叫我去扮那混世魔王,盛情难却,孙儿就去了。奶奶放心,孙儿心里有数,不会给人发现的。”
老太君听罢拍拍常安的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以后花酒还是少吃,万一被人识破你是女儿身,那可是大祸临头啊!”
常安点点头笑道:“好了奶奶,孙儿知道了。天下谁人不知孙儿第一纨绔的名声,又有谁能猜到孙儿并非男儿身呢?”
老太君握住常安的手,眼睛不禁湿润起来:“唉,奶奶知道你这么多年来守着秘密过得辛苦,你爹不知情,他要是责骂你你就听着,莫要顶撞他。等你成了年,奶奶想办法给你寻个好夫家,再不叫我的安儿这般受苦。”
常安忙抱住老太君的胳膊急道:“奶奶,孙儿才不要嫁人,奶奶莫要为孙儿担心。孙儿就以男儿身一辈子都陪在奶奶身边,孝顺奶奶。”
老太君破涕为笑,拍拍常安的脸颊:“你这孩子,又再说胡话了,就会拣些好听的话来哄我!好吧,奶奶也不逼你,不过除了筠儿,切莫再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赐错姻缘嫁对郎 3他们早已私定了终身!
送走了老太君,常安的贴身婢女筠儿便提来热水供常安沐浴。筠儿年长常安五岁,四岁时被老太君买回来,一直跟在老太君身边。随着常安年纪的增长,老太君不能再像常安小时候那样时时把她带在身边。万般无奈下,老太君终是选择了筠儿做常安房里的侍女,向她说明了常安的身份。筠儿为报老太君养育之恩,自是向老太君起誓严守这个秘密,六年来悉心照料着常大少爷的生活起居。
筠儿把热水倒进浴桶,撒上花瓣,看到常安衣领上的胭脂印不由的笑骂:“又去吃花酒啦?被老爷看到可是要罚你睡柴房的!”常安边脱衣服边摇头晃脑道:“姐姐休要吓我,听后院的春儿姐姐说我爹后日才回京。”筠儿轻哼了一声:“那你就去找你的春儿姐姐,以后莫要来烦我。”常安正光着屁股要往浴桶里跳,听到这话连忙去拉筠儿,好声好气道:“好姐姐莫生气,我跟你赔礼也就是了,不然姐姐陪本少爷一起入浴好了。”筠儿看到她一丝未挂的来抱自己,不由的脸上发烧,啐了一口一把推开她:“莫要胡闹!我去外面给你守着,你快些沐浴。”常安见她羞得满脸通红落荒而逃,不由的调笑道:“姐姐害羞什么?又不是没陪本少爷洗过。”重重的关门声伴着筠儿气急的骂声传来,直惹的常安哈哈大笑。
大凉皇帝江辰天坐在御书房哀声叹气,这几日他很生气,非常生气!想起前几日锦衣卫呈上的密函,他就震怒不已。丞相温昊不仅私下与突厥有书信往来,更有私建军队屯兵边境的嫌疑。奈何这老狐狸十分狡猾,抓不住他一点把柄。自己稳坐皇位十几年,却没想到身边的重臣竟然心存反骨!想到早朝时温昊对自己增兵北疆的建议多加阻拦,不由得更是心中生疑。
“父皇为何事这般烦心?蓉儿来看望父皇,父皇不开心么?”安乐公主迈步走进御书房,见江辰天一脸不悦之色,忙依到江辰天身边撒起娇来。
江辰天面色缓和了下来,笑呵呵的拉着安乐公主的小手问道:“朕的乖蓉儿回宫啦?去太湖可玩的开心?”
“开心!蓉儿记得父皇最爱桂花糕,特意带了好多桂花糕给父皇品尝。”安乐公主忙叫人从食盒中取出桂花糕,捏起一块送进江辰天的嘴里。
“恩,蓉儿有心了。”江辰天吃了一块却见安乐公主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转来转去,不由的笑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又闯了什么祸来求朕啦?”
安乐公主不依的扭扭身子:“父皇又来取笑蓉儿!蓉儿最近一心跟太傅读书,可是半点闯祸的事都没做。”
江辰天哈哈一笑:“那是为了什么?”
安乐公主犹豫了一会,扭扭捏捏的道:“父皇。。。孩儿在宫中无聊的紧,听温家哥哥说国学府下周要踏青作画,孩儿也想去。。。”
江辰天没做声,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安乐公主一会,自家女儿的娇羞之态江辰天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难道蓉儿竟对温家小子动了情思?想到这江辰天不由的脸色一沉:“不行,你是女儿身,又贵为大凉公主,怎好和一群男子踏青而行,朕不允!”
“父皇~孩儿每次都扮作男装,没有人认得出来的。再说有温家哥哥在,不会有问题的。”安乐公主一看父皇不允许,连忙摇摇父皇的手臂可怜兮兮道。
“朕说不行就不行!以后莫要与温家小子走的太近!你云英未嫁之身,天天跟一群男子混在一起,传出去有损皇家颜面!”江辰天面露不悦之色沉声教训道。
“孩儿知错了。。。”安乐公主一看父皇油盐不进暗自着急,心道本宫不去万一苏慕清那狐媚子把温哥哥勾走了怎么办,不行,绝对不能让苏慕清那狐媚子抢走温哥哥。安乐公主突然想起那日游湖的一幕幕,不由的眼睛一转,计上心头。她连忙挨着江辰天坐下撒娇道:“好吧,父皇不喜孩儿去孩儿就不去了,天天陪着父皇,给父皇解闷好不好?”
江辰天看她听了自己的规劝,面色也就缓和了下来:“那感情好,有蓉儿这个小淘气在朕身边,朕就觉得十分开心。”
“父皇,其实今天孩儿想求您的是另一件事。”安乐公主又一块桂花糕塞进自家父皇嘴里柔声道。
“什么事啊?”
“其实孩儿想帮好姐妹苏慕清。”
“苏慕清?”江辰天皱眉想了片刻,“哦!是苏爱卿的千金是也不是?”
“父皇的记性真好!正是兵部尚书苏公卓大人的千金。”安乐公主一喜,连连点头。
“她怎么了?”江辰天有些不解。
“父皇您不知道,蓉儿听闻前几日温丞相聘了媒人向苏家提亲,可是苏家姐姐早有了意中人。奈何不好拒绝温家,这几日来天天以泪洗面。蓉儿不忍心苏家姐姐这般伤心,让一对有情人难成眷属,故此。。。”安乐公主瞎编不带打草稿,眼睛也不眨就满嘴跑火车。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江辰天一听不由的心中一动,苏公卓与自己有多年同窗之谊,其父苏老爷子更曾是自己的太傅,难道姓温的老匹夫想要拉拢苏公卓?朝中许多杰出将领均是苏公卓的门生,难道温老匹夫借联姻拉拢苏公卓,蚕食自己的力量?想到这江辰天强压心中的担忧道:“蓉儿继续讲下去。”
“是,父皇。其实苏家姐姐的意中人就是镇国将军常将军家的大公子常安。常家也向苏家提亲了,可是大公子名声不太好,苏家不同意。苏家姐姐几次哀求苏伯伯未果,才终日以泪洗面好生难过。”
“常安?”江辰天听罢不由的一咧嘴,常安的事迹他可没少听闻,文不成武不就,天天惹是生非,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侄子,江辰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听说苏家小姐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怎么跟常安扯在一起了?江辰天狐疑的看着安乐公主:“蓉儿说的可是实情?”
“千真万确!那常安虽然风流了些,对苏家姐姐可是上心的紧。父皇你也知道常公子嘴巴甜,又会讨女儿家欢心,苏家姐姐早跟常公子私定了终身。明明相爱却被拆散,蓉儿不忍姐妹那般伤心,所以特意恳求父皇成全了这对有情人。看到苏姐姐那么伤心,蓉儿当真好难过!”安乐公主作势用手帕擦了擦眼角,一脸感叹。
没想到两人私定了终身?苏爱卿一向严于律己,却不想苏家的女儿竟这般开放?江辰天不由的替自己昔日同窗脸红了一会。又仔细想了想,虽然常安顽皮了些,但自己看着他长大,知他品行也坏不到哪里去。若是常家与苏家联姻,不但可以断绝了温老匹夫的阴谋诡计,还可以卖个人情给常家,让常家对自己忠心耿耿,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如今常义斌大胜而归,民声正高,自己保了这个媒也算是成人之美,成就一段佳话。虽然稍有些委屈了苏爱卿,但嫁谁不是嫁啊!到时候给常安封个一官半职,若是常安能做出些成绩,自己再寻些好处给苏家,也算待他苏家不薄了。想到这,江辰天不禁动了心思,他轻咳一声:“蓉儿,这件事朕知道了,容朕再想想。”安乐公主还欲说些什么,御书房的陈公公躬身走了进来。
“什么事?”
“奴才给皇上、安乐公主请安了。启禀皇上,镇国将军常义斌今日回京,已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江辰天这才想起来常义斌今日班师回京,忙道:“宣。”安乐公主一听常将军来了,也不再多说什么,轻轻的告退。
不多时,只见一名武将迈步走入御书房。只见这人身高九尺,顶盔冠甲,罩袍束带,龙行虎步间透着凛凛威风。微红的脸膛上,两抹浓眉直入双鬓,双目如电,鼻直口方,三缕须髯飘洒胸前。因常年征战沙场而磨练出的肃杀之气,更显得此人器宇不凡。
“微臣常义斌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常义斌前行几步,一撩战袍恭恭敬敬的单膝跪地山呼万岁。
“常爱卿快快请起,来人啊!赐座!”江辰天忙起身绕过桌前托住常义斌,“常爱卿,北疆大捷朕早已知晓,将军辛苦了。”
“托陛下洪福,微臣总算不负圣望,击退了游荡在北疆的流寇。”常义斌再次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