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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张须陀刀一指冰窟窿,冷冷道:“跳下去!”
元庆慢慢走到河边,有点发呆地望着白气腾腾的冰窟窿,自己才五岁,这个要出人命,会影响他的发育,电视上讲过,小孩不宜冬泳。
“让我。。。先脱去衣服。”
不等他说完,他两脚便悬空而起,张须陀像拎小鸡一样将他拎在空中,大步走上冰面,将他狠狠向冰窟窿中扔去。
‘咚!’的一声,元庆坠入冰河,他只觉得无数根针向他浑身刺来,体内细胞猛地收缩,那种深入骨髓的寒冷,痛苦得让他无法忍受,他竟尖利地惨叫起来。
他不顾一切地要爬上岸,可刚爬到一半便被张须陀一脚踢下去,水中的寒冷,让他血都要凝固,他觉得自己要死了,那种对死亡的恐惧使他竟忍不住向张须陀哀求,“求求让我上岸吧!我实在受不了,求求师傅。。。。。”
他话没有说完,便被张须陀一巴掌抽在脸上,他恶狠狠喝道:“给老子闭嘴!”
元庆被打眼冒金星,他心中恨极,破口大骂:“张贼,老子有一天要砍你脑袋。。。。。。老子不会放过你!”
张须陀竟嘿嘿笑了起来,“骂得好!再骂,把老子的祖宗十八代也一起骂!”
“张贼,老子操你祖宗十八代!”
。。。。。。。。
张须陀坐在一棵树下,拔一根枯草在嘴里嚼,斜睨着元庆,此时他已经不管,元庆可以爬上岸,但这小子却犯了倔脾气,不肯再求他,死硬不肯上岸,张须陀也不拉他,看他能倔到几时?
小半个时辰后,张须陀敲开刚刚结冻的冰面,把已经冻得浑身青紫的元庆拖上岸,他其实只是在试验元庆的勇烈,见这小子是个硬骨头,心中倒也喜欢。
他从马袋中摸出一壶酒,又取出两粒朱红色的丹药,如核桃大,将一丸搓碎放入酒壶中,晃动片刻,丹药便很快融化在酒中,张须陀又撬开元庆的嘴,将另一丸丹药给他灌下去,迅速将元庆的衣服剥掉,将酒喷在他身上揉搓,反复揉搓了近一刻钟,元庆的肤色又慢慢恢复红润,他也终于醒过来。
他醒来第一句话便道:“老子的小鸡鸡都冻没了!”
张须陀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一把将他拎起来,“药给你吃过了,现在给我跑步,跑十八里!”
“那我衣服呢?”
“不用穿衣服,没有女人会对你有意思!”
张须陀翻身上马,用刀脊在他后背一敲,“给老子跑,你骂老子祖宗十八代,就给老子跑十八里,跑!”
元庆光着身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起来,只觉体内有股热力在向外迸发,使他浑身滚烫,丝毫不感到寒冷,
张须陀则骑马跟在后面,元庆稍有懈怠,他便用刀脊狠狠在他后背一击。
很多在曲江池上滑冰的游人都看到了一幅令人心惊胆战的景象,一个浑身精赤的孩子在池畔拼命奔跑,而在他身后,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骑马跟在后面,不时用刀背狠狠向孩子稚嫩的后背敲去,凶狠无比,令人惨不忍睹。
有人想上去制止,可那个大汉太凶狠,让他们止步不前,心中对那可怜的孩子充满了同情。
。。。。。。。
直到黄昏时分,浑身已经筋疲力尽的元庆几乎是爬回小院,他的衣服已经自然风干,一直提心吊胆的沈秋娘见元庆终于回来,她心中大喜,连忙迎上来,“太好了,你终于回来!”
她扶住元庆,见他整个人都快变形,不由一惊,“元庆,你怎么了?”
元庆从怀里摸出一包药,递给她,有气无力道:“晚上让我在药水中泡两个时辰。”
沈秋娘接过药包打开,见里面是一种黑色的油膏,又闻了闻,气味芬芳,便奇怪地问道:“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要被那浑蛋折磨死了。”
这时,妞妞从房间跑了出来,手中拿一把竹剑,兴奋跳道:“元庆哥哥,我也练武了,我们来比试吧!”
元庆有气无力地苦笑一声,“我们来比试吃饭,看谁吃得多。”
元庆一口气吃下三大碗饭,顿时有了精神,他才忽然明白,自己其实一半饿的。
吃完饭,沈秋娘烧了一大桶热水,又准备两只浴桶,将元庆的药膏融化到水中,她又给妞妞也用一种药膏浸泡身体,是适合女孩儿使用。
药水浸泡身体是筑基的一种基本手段,几乎所有的练武者都要经历,区别只是用药不同,而且要配合丹药内服,本来沈秋娘要到三月妞妞五岁时才开始给她筑基,但既然元庆已经开始,她便提前了。
“婶娘,你干嘛不告诉我,你也会武?”
房间里水汽腾腾,元庆和妞妞各泡在一个浴桶中,元庆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懒洋洋埋怨道:“早知道婶娘会武,我就不拜那个恶魔为师了,他太变态,今天居然让我两次呆在冰窟窿中,我简直要死掉。”
沈秋娘在他小脑袋上敲了一下,教训他,“第一、婶娘的武功男孩不能学;第二、你不准骂你师傅是恶魔;第三、不准你给任何人讲,婶娘会武功,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元庆又好奇地问:“婶娘,既然你会武功,干嘛还要呆在杨府?”
沈秋娘轻轻叹口气,摸了摸他小脑瓜,“说了你也不懂。”
元庆心念一转,忽然问:“婶娘,你是为了报仇吧!”
沈秋娘浑身一颤,吃惊地盯着元庆。“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猜的,没人告诉我!”
元庆见她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心中一惊,急问:“婶娘,你不是想杀我祖父吧?”
沈秋娘摇摇头笑道:“傻孩子,别胡思乱想,婶娘的仇人不是你祖父。”
她凝视着元庆,满脸严肃道:“元庆,可千万别出去乱说,否则婶娘和妞妞就活不成,你记住婶娘的话,千万别出去说。”
元庆默默点头,“婶娘,我明白,你放心吧!你的仇人,也就是我仇人,我以后一定会帮婶娘报仇!”
沈秋娘心中一阵感动,她疼爱地抚摸元庆红通通的小脸,谁说自己没有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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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第十二章 三更练武
当天晚上,元庆只觉得自己睡得舒坦无比,就仿佛整个身子轻如鸿毛,躺在云端上入眠,他的身体内部开始发生一些微妙的变化。
次日三更时分,元庆便起床,他迎着寒冷的晨风,翻出坊墙,向曲江池奔去。
曲江池一半在城内,一半在城外,它实际上是进入西京的一条水道,此时天还没有亮,曲江池畔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影。
冰天雪地中,只有元庆一人在黑夜中奔跑,他越跑越快,毫无倦意,昨天那种极度疲惫感已经无影无踪,浑身肌肉酸痛也消失,他只觉得浑身有无穷的活力。
元庆已经有点明白筑基的原理,就是古武术的基础练功,易筋、缩筋、抟气、易骨、腾膜、易髓等等步骤,原理都是一样,只是说法和方法不同。
其实武侠小说中的内功就是以古武术为基础来描写,只不过略略有些夸张,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古武术自古就存在,只是传承上过于狭隘,又不愿著书于纸,而江湖门派又遭朝廷严禁,使得很多功法渐渐失传,消失在历史长河中,再加上近代热武器崛起,一个五岁小孩就能一枪打死绝顶武功者,这就让古武术失去用武之地,传承愈加稀少,最终沦为一种强身健体的体育运动。
张须陀的筑基分为四个阶段,感应期、入门期、滞固期和破功期,别的筑基也一样是这四个步骤,只是说法不同,昨晚元庆那种浑身轻如羽毛的感觉就是进入了感应期。
然后就开始进入入门期,大约需要三到四年时间,这期间武功提高最为神速。
但筑基到一定程度后,进步就会变慢,甚至停滞不前,这段时间叫做滞固期,也是最漫长的一段时间,一般人要经历五到八年,而且九成九的人都无法再突破,最终沦为平庸的练武者,能够担任低级军官,能够靠武混碗饭,当武师或者做镖师。
之所以突破滞固期非常艰难,就因为筑基还有时间限制,一般人的骨骼筋脉到十六七岁便生长完成,所以必须在生长期内突破,才能有继续改造筋骨血髓的可能。
所以一般人练武者过了十七岁还没有突破滞固期,基本上就定型了,但想真正成为战场猛将,则必须再进行突破,就是一般练武者所不知道的第四段,叫做破功期,进入破功期后,能力又会得到大幅提高,人的潜力就会发挥到极限,变得力大无穷,有能力学会更精妙的武艺,最终成为勇猛战将。
可就算同样进入破功期也会有天渊之别,有的人能变成李元霸,有的人只能变成程咬金。
张须陀的主要筑基方法就是让元庆在极度疲惫后再恢复,晚上的药水其实就是让他从疲惫中迅速恢复。
然后用丹药促进他身体器官生长并调节精气血的阴阳平衡,这样他的体能就能呈螺旋形上升,再训练他刀法箭术,使他的筋骨能一天天变粗变壮,使他五脏六腑气血充足、精足髓盈,体格异于常人。
元庆的资质极好,他在昨天经历那样残酷的训练后,今天变能体力充沛,这就是张须陀给他吃的丹药发挥了神奇功效。
他一口气跑到曲江池畔的杏园白鹿亭,远远地便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负手站在亭中,显得格外落寞,元庆能理解张须陀的失落,他少不得志,大器晚成,一直到四十余岁后才大展神威,百战百胜,最后他不幸死在李密之手,不过他现在遇到自己,会不会他的人生之路也将随之改变?
“师傅!”
元庆走到亭子外,躬身施一礼,张须陀回头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晚到一炷香,罚你绕湖跑一圈。”
“是!”
元庆不敢争辩,他转头便跑,张须陀又叫住了他,“等一等!”
元庆停住脚步,张须陀慢慢走到他身边,问他,“昨晚睡觉有什么感觉?”
“回禀师傅,睡得很香甜!”
张须陀见他态度很恭敬,估计是昨晚尝到甜头,心中不由有些好笑,昨天居然敢骂自己张贼,这小子骨子里是叛逆。
他又问:“除了香甜还有什么?起夜没有?”
“回禀师傅,没有起夜!”
元庆犹豫一下,他不知该不该说,“还有。。。。就是我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变成一片羽毛,在天上飞,身体很轻很轻。”
“你说什么?”
张须陀大吃一惊,他做梦也想不到,元庆的体质竟是如此之佳,第一天便进入筑基感应期,一般人至少要八九天后,才会有这种睡觉时身轻如鸿毛的感觉,而他小时候,也要在三天后才有这种感觉。
张须陀走上前捏了捏元庆大腿上的肌肉,“感觉到酸疼吗?”
“一点不痛,我感觉浑身就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就想跑步。”
张须陀脸上露出了罕有的赞叹笑容,自己竟然遇到一个练武的天才,他又取出一丸丹药,把酒葫芦递给他,“把药吃掉!”
元庆将药吃掉,片刻,他又感觉到自己胸腹中像火烧一般难受,张须陀拍拍他的小肩膀,“去跑吧!跑三圈回来。”
望着元庆稚嫩的小身影,张须陀翻身上马,慢慢跟了上去,此时还是四更时分,是黎明前最黑暗之时,只见曲江池畔,一个小身影在夜色中迅速奔跑,后面一个骑马人不紧不慢地跟着他。
从此,元庆开始了苦行僧般的学武生涯,张须陀也并不是天天教他,而是给他布置功课,张须陀每五天会教他一天,丹药和泡药也是一次给他五天份,如果他发现元庆在家偷懒,等候元庆的将是无情的鞭笞。
。。。。。。。。。。
光阴似箭,一晃三年过去,时间到了开皇十七年正月,元庆已经满八岁。
“梆——梆!梆!”
远处传来更夫的敲更声,天色已三更,隔壁小房间门吱嘎一声,沈秋娘随即被惊醒,她不由轻轻叹口气,这孩子学武痴迷,而且意志异常坚定,从学武至今已三年,每天三更时分起身,从无间断。
她又看了看自己女儿,睡得香甜,像只小猪一样,相比之下,妞妞比元庆的毅力差远了,真不知他是怎么练出来的毅力。
沈秋娘不知道,元庆从三年前起,每天都在曲江池中游泳一个时辰,尤其是冬天的寒浴对人意志力是一种极大的磨练。
元庆虽是杨家之孙,可杨家对他根本就不闻不问,生活条件之艰苦,甚至连小管家的孩子都不如,五岁上族学,可不到三天便因为元庆和其他杨家子弟打架而被退学。
但这些沈秋娘一点不在意,她就害怕杨家重视元庆,把元庆从她身边夺走,她抚养元庆已经五年,早把他当做是自己的儿子。
沈秋娘也翻身起榻,她要开始抄书,从前他们每月月钱刚刚够用,但自从两个孩子开始练武后,便渐渐开始入不敷出。
尤其元庆饭量大涨,这两年关中大旱,米价大涨,已经涨到每斗八十钱,他们一月五吊钱刚够买六斗米,而元庆一个人就要吃四斗,他们只得买稍微便宜一点的粗粮,好在他们已经习惯清贫生活,每天青菜豆腐也吃得有滋有味,厨房刘二婶喜欢元庆和妞妞,总会隔三差五偷偷送几块红烧肉给两个孩子。
现在主要是妞妞学武筑基也需要钱,贫文富武,学武是一件极耗金钱的事情,学费、药钱、肉食、器械,最便宜的师傅每月也要收二十吊钱,一般穷人孩子根本就学不起。
其中药钱最贵,幸亏沈秋娘本人会武,也会制丹,所以很多时候沈秋娘都是自己去城外采药,但一些药材还是无法采到,就必须花钱去买。
沈秋娘从三年前便接一份抄书匠的活,每月抄二十本书,能挣四吊钱,勉强能维持妞妞最低的药材钱。
沈秋娘点亮油灯,开始铺纸抄书,最近她接到一份很不错的活,在正月初五前抄三十本金刚经,能挣十吊钱,这样,她就可以给两个孩子做一身新衣服,尤其元庆长得太快,才八岁,身材已经和十二岁的孩子一般高,裤子明显短了一截,平时她都是去沽衣店买最便宜的旧衣,可是新年要穿新衣,今天已是正月初三,他还穿着旧衣。
沈秋娘无法再睡了,她今天无论如何要把这些书交出去,拿到钱,孩子需要买布做新衣,可家中只剩下十钱,而这个月的月钱至今都没有发,她不想去找帐房马管事,她感觉那个马管事最近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劲。
院子里,元庆准备练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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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枭雄 第十三章 河底练刀(加更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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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的武学思想也是崇尚简洁实用,他主张以最快最有效的方式杀死敌人,张须陀的刀法比一字刀法还要简洁,包括攻守一共只有十三式,但这十三式刀法又不是简单到走卒贩夫也能练。
恰恰相反,这十三式刀法虽然看似简单,但想真正练出来,却非常艰难,因为它这是化繁为简,中间运劲的力道都非常精妙,这就像大师写出的文章,文字都很简单,没有任何华丽词汇,可一般人就是写不出。
想要理解这十三式刀法的精髓,首先要学会繁杂,然后慢慢地去体会每一步简洁背后的深刻含义。
所以,十三式刀法的每一招后面,又各有五十六招复杂的刀法为基础,可就算理解了这些刀法的化繁为简,如果没有相应的训练配合,也一样使不出这种刀法的威力。
而张须陀刀法的训练就是水底练刀,力量、速度、爆发以及对力道的精妙控制,这都是在水底训练才能办到。
可如果没有他的丹药调节体内气血和长跑训练肺活量,也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水底挥刀训练,所以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环环相扣。
元庆学了整整三年,一共才学会七招,可就是这样,张须陀仍然对他赞不绝口,他自己少时三年才学会五招。
而后面六招需要极大的力量,只能用大刀在马上才能使出,元庆现在尚小,他还无法体会到最后六刀的强悍。
元庆这半年来不分昼夜地练习这七招,他越来越多地体会到了简洁到极致的刀法精妙,每一式简简单单的刀挥出,在他眼中非常简单,可在对手眼中,却是简单得难以抵挡。
他现在终于明白,并不是刀法没有用,而是真正的刀法小兵学不到,也学不会。
当元庆将最后一刀凌厉劈出,长长吐出一口气,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能学到如此高深的刀法。
不仅是他的刀法,三年的魔鬼般筑基训练,使他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
他可以挥动十五斤横刀快如闪电般击中目标,他身体敏捷如猴,两三下便可爬纵上数丈高大树,可以非常轻松地跑完一场马拉松赛程,所需时间可以排进后世前五十名。
让他感受最深的,是他视力和听力的提高,他前世是近视眼,可现在他已经远远超过后世飞行员的标准,百步外,他可以看见鸟雀的脚,他听力也是敏锐无比,他睡觉时甚至可以听见府门外的梆子声。
而张须陀却说,他这些变化只是筑基的第一步,所有筑基都是这样,刚开始变化很大,但三四年后就会减缓徘徊,等突破徘徊期后又会有巨大的提高。
在院中练刀只是他练习刀法的一部分,还有一半练习需要在水底完成。
元庆除去布衫和鞋子,他准备跑步了,他需要从这里跑到曲江池,路程十三里,他跑步和别人不同,必须要光脚赤身跑,全身只穿一条自制小裤衩,赤身是张须陀这门练功必须。
元庆早看见婶娘房间的灯亮了,他知道婶娘又要开始抄书,他不由低低叹口气,这几年生活的操劳使婶娘明显有些老了,他已经八岁,又多一种前世的经验,应该可以替婶娘分忧。
元庆将一口五斤刀背上后背,他正要离开,房间里传来婶娘的声音,“元庆,不是说今天家族有祭祀吗?”
“可我不想参加!”元庆停住脚步,对这个家族的事情,他没有一丝兴趣。
“还是参加吧!你毕竟姓杨。”
元庆半晌也没有动,最后他还是向外走去,“现在才三更,我去务本河。”
他直接走出杨府,向西走了片刻,便来到一条小河旁,这条小河的源头在皇宫内,经过一条地下河,又从务本坊西北的一片池塘内冒出,形成一条小河,弯弯曲曲流向利人市,所以小河便叫务本河。
此时河水已结冰,在月光下白亮亮地耀眼,元庆从包里摸出一小瓶酒,又将一丸丹药用酒服下。
他瞥了一眼岸边一块五六百斤重的山形巨石,慢慢从后背拔出刀,他的刀是一把障刀,是张须陀送他,形状和横刀差不多,但比横刀短,刀身长约两尺,连刀把一起,一共是两尺四寸,利于近身搏斗。
元庆纵身跳上冰面,手臂贯注力量,赫地一刀劈下,‘嚓!’刀深深地砍进了冰面,直透冰层之下,他双手握刀,慢慢用劲,刀开始切割冰层,发出‘嚓!嚓!’的声音,片刻,他便切开一个长宽各八尺的方洞。
元庆走上岸,用力推动岸边巨石,将这块巨石一点点推上冰面,‘咚!’的一声,巨石被推进冰窟窿中,迅速沉入河底。
此时他额头已是大汗淋漓,腹中丹药化开,使他浑身被火焚烧一般,燥热无比,他纵身跃入河中。
时值四九之中,正是一年中最寒冷的季节,河水严寒刺骨,仿佛将人骨髓都要冻住,元庆早已习惯,他跳入河中,河水迅速没过头顶,使他渐渐沉到河底。
张须陀布置给他的第二个练刀课程便是,从五岁开始,每天入水一次,刚开始每次须在水底挥刀五百下,但三年后的今天已经涨到挥刀一千下,中途只准换气八次,也就是说他每一次憋气至少要挥刀一百二十下,这样,就逼迫他以最快的速度挥刀。
这是一般少年无法想象,就是成人也办不到,第一次练习,元庆喝了一肚子的水,差点在河底溺亡,而张须陀却毫不怜惜,无情地鞭笞他,然后将他一脚踢下水,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一个多月后,他便已经能做到。
河底,元庆很快便找到那块巨石,他用双腿夹住大石,开始在水中疾速挥刀。。。。。
寒冷和水的阻力使他挥刀格外艰难,但元庆早已习惯,暗黑的河底,他的刀在迅猛无比地挥动,水面上劈出一道道水波。
劈出一百二十下后,他浮上水面,换一口气,又潜入水底,继续挥刀,一次又一次。
。。。。。。。。
‘哗!’一声,他又一次浮出水面,这是他的最后一次换气,这一次他要挑战自己。
元庆潜入水下奋力挥刀,他的双臂已经酸软无比,浑身的每一节骨头都仿佛断裂一般。
水底无边的黑暗中,他强迫自己奋力挥刀,战胜手臂的酸软疼痛,牙根都几乎咬断。
他已经挥出一百二十下,已经快到极限,但他挑战的目标是一百五十下,他只觉得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要爆炸,一百三十六、一百三十七。。。。。一百三十八,这种痛苦使他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肺即将爆炸,他几乎要处于一种缺氧的昏迷状态。
一百四十八、一百四十九。。。。。
他双腿一松,身体迅速上升,在即将冲出水面的刹那,他在水中挥出最后一刀,一百五十!
‘哗!’他终于冲出水面,一股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元庆浑身瘫软,贪婪地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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