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定你了[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梦裳宛
要夺取何墨生命的他,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他到底是要希望何墨康复起来,还是只想让何墨多活些日子,还是希望何墨现在立刻就意外地死去?
萧阑是矛盾的,他一边希望何墨活着,一边又有私心想要早些从这个世界的束缚里脱身。因为矛盾,所以他才将自己可以有的选择都故意忽视,反而只是静默地看着,他在等何墨的选择。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离着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何墨也不会在上午的时候买菜了,往往是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买了菜回来等着萧阑做晚饭。萧阑似乎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附身煮夫的生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越发的没有底。
萧阑突然有些不想附身在何墨的身上了,他自己能感觉到的,似乎每次附身之后他的灵体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像是削弱了反而是从何墨身上获取了什么一样,想也是身为一个怨灵附身在普通人类身上一定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即使何墨没有说,但是萧阑也发现何墨的皮肤上出现了奇怪的黑色的纹路,萧阑愈发觉得附身这件事情应该适可而止了。
萧阑不附身不做饭,何墨就静静地坐在位子上等着。
“萧阑,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这个吗?”何墨毫不介意地撩起了黑色的袖口,在白皙瘦弱的手臂上,有着浅黑色的纹路,看上去恐怖而又骇人。
是的,就算萧阑心里想这么多,真正的当事人何墨却并不在意。
萧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就是何墨的选择。
所以也只有那一次而已,接下来的日子里萧阑依旧该附身附身,该做饭做饭。他心里已经有了这样的认知,何墨会死,不管是何墨的脑癌,还是何墨的厌世心理,甚至是怨灵附身对于何墨的影响,何墨都会死,那么萧阑只想要尽力在这死期之前的日子让这家伙过上应该有的正常好日子。
何墨的身体越来越差,每天萧阑做饭都跟打仗似的,争分夺秒地将饭做好就立刻把身体还给何墨。但是萧阑知道何墨并不在乎,不管是愈发严重的病情,还是身体上蔓延开来的诡异的黑色纹路。
这一天何墨似乎身体格外不舒服,早上的闹钟响起后直接按掉了,并没有去上学只是捂着脑袋又继续睡了下去。等睡到了十一点的时候,起来喝了口水,就从冰箱上取下一张便利贴去买菜了。
但才没过二十分钟,萧阑却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何墨回来了。后来听着那开门的声音不太对劲,反倒像是在撬门了,萧阑顿时惊诧,这光天化日的居然就来小偷了?
等门终于被撬开后,萧阑意外地看到了那个之前送蛋糕的少年站在门口。
又来了,这也不是萧阑第二次看到他,之前也有来跑过几次,每次都带着礼物,但都被何墨拒之门外了。最后一次还故技重施地带着同一款蛋糕过来,但还是被何墨无视了,只怕这人一直想不通怎么那次生日蛋糕何墨却破天荒收了,而且还说了谢谢。
萧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少年就是比何墨小一岁的,刘慧的儿子,何晓期。虽然是刘慧的儿子,按照道理来说其实也算是何宇华的私生子,但是何晓期却对何墨很好,也不知道是出于愧疚还是真心,倒像是真的将何墨当成家里人对待了。
“晓期,我们这么进来不好吧?”这回倒是又多了一个人,站在少年的身边墙后面,萧阑还看不到人,似乎是躲在一旁有些心虚的样子,或者又是在把风。
“是你跟我说你看到何墨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我才趁何墨上课的时候来撬门的!”何晓期蹙眉低声说着,“喂,林莱,我是真相信你的话才这么做的,你快点过来给我看看!”
不干净的东西?何墨身边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萧阑突然一震,觉得大脑里顿时警铃大作,这话说得不就是我吗?
下一秒,萧阑只看到何晓期身边的另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进入了视线,那少年眉目清秀此时有些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当林莱抬起头时,萧阑的眼神与他正好对上,仿佛真的是互相都看到对方了一样愣住了,林莱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栗了一下,一人一鬼顿时四目相对。
萧阑怔住了,自己也没有意料到竟然能有人看到他,似乎脑子突然间就短路了。
他抬了抬手,向林莱挥了挥,有些稚气的声音带着迟疑,“中午好?”
我命定你了[快穿] 第7章 铃兰花开
#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怨灵。
#那个怨灵#就在面前正向我招手问好。
#那么问题来了#我到底要不要礼貌地回问?
林莱定定地站在原地,此时的心情是完全复杂迷茫的。
“喂,你瞪啥呢,还不进去?”何晓期只当做林莱还在迟疑,一手推了林莱一下。
“啊,我……”林莱身体一个踉跄,眼神瞄着萧阑一时结巴地不知道说什么来,然后他向身旁靠了一小步,凑到何晓期耳边很小说地说,“我看到了。”
“看到!?”而何晓期立刻大声地叫唤出来了,立马瞪大了眼开始仿佛自己也能看到一样,疑神疑鬼地到处瞄着,“我就说有吧!那天何墨对我那么好,肯定就是被鬼附身了!”
萧阑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对你好一点,你居然还有理怀疑鬼上身了!
林莱有些胆怯的样子用余光看着萧阑,而萧阑倒是正眼打量着林莱。萧阑真的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看到鬼,但是联想到自己的话也就不那么难以接受了。毕竟有了怨灵的话,总有和怨灵对着干的。哎?难道这就是什么除鬼大师吗?
“你快去把那个鬼除了啊!这鬼在这里,肯定是要害何墨的啊!”何晓期丝毫没有害怕,不知道是本能地就不恐惧,还是因为有林莱在所以有底气。他推了一把林莱反而是很着急地说着,看来是真的很担心何墨的安全。
“我,我要找我的父亲来,这个我除不掉。”林莱还是一副有些畏缩胆怯的模样,大概是天生的性子。此时见着萧阑,虽然说这鬼的样貌孱弱瘦小,但是身上的怨气积压的黑流却是让他有些恐惧起来,看来应该是死之前遭受过毒打虐待而死的,仇恨的执念积压至今。
萧阑一声不吭:就这么站在我面前说着除掉我的事情,真的好吗?
“是女人吗?”何晓期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追问林莱。
“不,是个,男孩子。”林莱又看了眼萧阑,然后立刻移开视线回答着。
“萧阑?是萧阑?”何晓期似乎有些诧异,然后眯着眼似乎在回忆什么,想起来之后眼眸突然瞪大。这么回忆起来,何晓期更加确定在这个房子里的怨灵就是萧阑了,“对!一定是他!他肯定恨死何墨了!所以才一直留在这里就等着害何墨!"
萧阑依旧默不作声:我要害他的话,何墨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你快点离开何墨!否则,我立马就找人除了你!”何晓期一点都不胆怯,直接就走进了客厅里,然后朝着空气大声喊着,也不管真正的萧阑到底站定在什么位置。
萧阑其实也想出去转转啊,但是他根本就离不开这个家啊。
林莱驻足在门口反而有些奇怪,他看着萧阑面无表情的模样,那苍白青紫的脸反而像是有些无奈,并不似他之前见过的怨灵。仇恨和疯狂充溢了赤红的眼眶,已经早已丧失了人类的思绪和情感,只是像是本能一般得完全陷入了仇恨之中,无可自拔,毫无理智。
真正的怨灵,并不该是萧阑此时的模样。
但是萧阑身上浓厚的怨气,还有这个房子里散发出来的积压的阴冷和黑暗的气息都知道,这个怨灵的执念颇深,一直徘徊此处不肯离去。而且当林莱无意中和何晓期遇到何墨的时候,何墨身上那完全覆盖全身的黑气,还有已经密布全身的怨气散入躯体的黑线都知道,这个人的生命力已经被怨灵剥夺得所剩无几。
何晓期还在咋咋呼呼地朝着自己看不见的空气乱喊着,林莱的视线被厨房里的冰箱所吸引住。他看到一张张便利贴,像是[多喝水],[早饭一定要记得吃],[去医院给我配药啊,混小子],[累了就去睡觉],[记得买几部电影碟片回来],[吃完菜记得扔冰箱里]……
这是那个怨灵,萧阑,写的?
萧阑看着林莱震惊的神色,自己也向那些便利贴看过去。萧阑一天也就附身一次做饭,所以就将想说的话先写在冰箱上。每天也就在前一晚先想好菜,然后把要买的菜也写上去,就等着何墨去买回来。但是这家伙挑食却不说,就算不吃的菜也会买回来,等萧阑做好了却开始挑。
林莱看到了灶台边的一个笔记本,拿了起来,随意翻到一页。
[四月二十八日:
青椒土豆丝,韭菜炒蛋,土豆鸡块,番茄鸡蛋汤
不吃青椒,韭菜也吃得少,土豆吃得多。]
[四月二十九日:
香菇青菜,茄子烧土豆,糖醋排骨,小青菜豆腐汤
糖醋太甜,茄子也不吃。]
[四月三十日:
烤鸡翅,炖蛋,清炒西兰花,蛋炒饭
忘记了,不该做太油腻的东西,以后要注意。
明天假期,可以中午在家里剁馅包饺子吃。]
[五月一日:
荠菜猪肉饺子,三鲜饺子
既然不吃荠菜就说啊,不说也别买回来啊!做了不吃,小心我附身以后自己全部吃光啊!]
这就是萧阑的另一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将每天烧的菜都记下来,他身为鬼魂天天都闲着无聊,就想着每天都要翻不同的花色给何墨吃。他却没想到何墨竟然还这么挑食,一边把何墨不吃的菜记下来,何墨不喜欢吃的菜那么萧阑也就不会再做。
但是现在这本笔记本却被一个陌生人拿在手里,萧阑顿时觉得,有点丢脸了。
而林莱的内心也是震惊的,他看着那笔记本就连手都在颤抖,他转过头看向了站在一旁脸有些不自在地撇开的萧阑。来之前他是觉得何墨身边的确有怨灵存在,为了害他的命或者夺取何墨的身体,但此时他不反驳自己也不行了。
这个怨灵,竟是真的在照顾何墨。
但为什么?一个怨灵身上因仇恨而积压至今的怨气,是做不了假的。
其实更加令林莱震惊的是,何墨显然是知道的,但却仍然和一个怨灵生活在一起。
“你们在做什么!”
房子里的两人一鬼同时被吓到了,同一时间看向了站在门口脸色冰冷的何墨,他的黑眸里第一次如此明显地带着压抑的愤怒。阴郁的视线从何晓期再看到林莱,让两个人同时心里感觉直发毛。
“出去。”何墨的双眸如同冬夜的潭水般,他不想问这两个人是怎么进来的,也不想问为什么要进来。何墨只是根本就不想看见这两个人,更加不想有外人步入自己的家门一步。
“对不起啊,何墨。”本来看似天不怕地不怕的何晓期却突然服软了下来,但转而变得更加激动,眉眼里满是认真和焦灼,“我跟你说一件事,你一定要相信我,这个房子里有鬼,是,是怨灵!何墨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
“你看到了?”何墨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微蹙着眉然后看向了何晓期,黑眸里似乎凝聚起了暗藏的风暴般。看到何晓期愣在了那里,何墨的视线又落在了站在厨房的林莱。他走了过去将菜放在桌上,然后从林莱的手中拿走了那本萧阑的笔记本,“还是你看到了?”
林莱看着何墨一时忘了该怎么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瞥了眼萧阑的方向。
“你为什么可以看到。”何墨看林莱的反应便知道了,这个人是真的可以看到萧阑的,但是何墨想要知道为什么他可以看到。何墨想要见到萧阑,不是靠感觉,不是靠其他人的眼睛,而是靠自己的双眼去亲眼看到那个人。
“我天生就能看到的。”林莱下意识地就回答着,他似乎总是从何晓期的口中听到何墨的名字,久而久之的甚至于如同何晓期一般,心中对着何墨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感似的。
何墨低垂了下眼帘,看着手中的萧阑的笔记默不作声。
“何墨,你竟然知道?”被忘记在一旁的何晓期愣了一会儿之后,自己突然反应了过来。他惊诧地踏了几步走到何墨跟前,“你既然知道的话怎么还呆在这里!那可是怨灵啊!萧阑他三年……”
何墨抬眼冰冷,何晓期的话顿时从口中咽了下去。
“萧阑他怎么了?”何墨一字一字地说着,那说话的力度似乎让人无可辩驳,像是何墨不容许任何人说萧阑一字一句;像是萧阑本身就是属于何墨的,不管是生前,还是死后;像是萧阑是何墨人生中他人不可窥探而不可触碰的禁忌。
“人类与怨灵长时间在一起的话会折损寿命的。”看着何晓期被迫安静的模样实在太委屈,林莱忍不住开口帮自己的好友说话了,“特别是,死前受到过虐待的人,若是仇恨的执念深怨气便会更加强大。我父亲就曾经提到过,如若放任不管的话,这样的怨灵能够依靠自身的怨气和仇恨将人类的生命力一天天耗尽,多半是枯竭病死。”
何墨的手一颤,萧阑的双眼猛地瞪大。
原来是这样,这就对了。萧阑的心里喃喃地说着,他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好端端的人才这么年轻就会得脑癌。不应该的,这根本就是不应该的,是因为[萧阑]的执念,[萧阑]的仇恨,[萧阑]的诅咒,让才十九岁的何墨便被迫承受了不应该的病痛和绝望。
萧阑有的时候会想,如若何墨病死的话,那算不算是他亲手夺取了何墨的生命。
但原来,不管怎样,何墨都是被萧阑害死的。
“而且你身上的黑气是被附身太多后的结果,已经蔓延全身了。”林莱眯眼看着何墨的全身,似乎透过那层衣服已经看透了何墨身体上埋入血肉的黑气。林莱转过头来看向萧阑,萧阑的脸上露出了似是惊诧似是迷茫的神情,林莱思考了下用了自认为比较恰当的词,“我知道你不想害他,但是,你们如果还是继续这样的话,何墨他……会很危险。”
何墨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萧阑似是一时还未消化掉林莱说的话,而何晓期是完完全全被吓到了。他连忙伸手用力抓住了林莱的胳膊,眼睛瞪着注视着林莱,“那,那有什么方法的吧!你们家不是就是做这个的吗?一定有办法救何墨的吧!”
“有是有,但是何墨得先离开……”林莱微蹙眉思考着说着,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不能再呆了,而且名为萧阑的这个怨灵,也真的应该回去让自己的父亲想办法该如何是好。
“不用,你们走吧。”何墨轻而易举的却将两个人的话都推了回去。
“何墨,你是想死吗!”何晓期瞪大眼看着何墨。
何墨不答,那双眼里无悲无喜,偏偏就是这样的空洞和沉默让何晓期愈发的心慌焦灼。
“何墨!”何晓期喊着,伸手一把拽住了何墨的衣领,抬起眼正视着何墨的双眸似是不理解似是不相信,似是愤怒似是惊慌,“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不懂啊!”
“你说话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爸爸又怎么知道!我也知道当年的事情,就算你讨厌我们,恨我们也好,你说出来啊!你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们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啊!”越说越发的激动,何晓期通红着眼大声地吼了出来,“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是为了萧阑吗?那个人三年前已经死了啊,现在只不过是一个恨着你的怨灵而已!你是傻子吗,真的要为了以前的一个初中同学就自顾自地把命也搭进去?”
“你为了一个死人要放弃生命,你怎么不看看我们这些还活着的人呢!”
何晓期喊完这句话之后,眼泪突然无知无觉地从通红的眼眶里落下来,他的声音哽咽着。何晓期的手缓缓松开,从何墨的领口滑落下来,然后伸手用力抹了抹自己的眼角。
何墨安静地看着何晓期,没有吭声。
房间里,顿时死一般得寂静,只听到可以压制的抽泣声,冰冷而又僵硬。
林莱看着何晓期低头抹泪,何墨站着默不作声,看不出何墨到底在想些什么,而那怨灵萧阑微抿着唇也无法做些什么。虽然不关林莱什么事,但是他此刻站在这里也觉得紧张不安,林莱想要开口随意说些什么,直到看见了窗口的那一抹有了白意的盆栽。
“那是铃兰花吗?”
何晓期震了震,抬头瞥眼瞪了林莱一眼,不知道林莱这个时候提铃兰花做什么。而萧阑倒是视线望了过去,萧阑虽然一直都不知道那盆栽是什么,但是萧阑知道何墨对那盆栽很照顾。
原来是铃兰花啊。
“铃兰五月开花,花语是幸福再来。”林莱轻声说着。
萧阑和何晓期同时怔住。
不由得便在心里浮现出了这个问题,那么,何墨的幸福再来了吗?
一个,如此珍视着这盆花的人,是在真的期待着幸福到来的吗?既然如此的话,为什么却一直一步一步自己走向通往深渊的不归路,从未朝近在咫尺的光明回头。
何墨转过头去,然后缓缓走到了窗口。
“何晓期。”何墨看着那盆栽,然后唤出了那个人的额名字。
何晓期的瞳仁颤抖着,他抬起头来,通红的眼睛望向何墨。这好像还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听到何墨叫过自己,也是第一次何墨如此温和地对他开口说话。
“明明开得正好的花,为什么要摘了它呢?”
浓密的绿叶里躲藏着白色小花苞,让何墨眉宇之中难得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神色来。他的手指触摸到了花苞的外层,他就那么轻轻的,用指尖触碰,柔软,纯白,然后用掌心轻柔地托起。
“别摘了它,一摘,它就没了。”
他转过头来,依着自己的感觉望向了萧阑的位置。何墨知道的,此时此刻萧阑也一定正在注视着自己。因为不管什么时候,即使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目光,甚至于都看不清自己的时候,在萧阑的视线深处永远都珍惜地藏着何墨灿烂的模样。
当他一直被这个人那么用心地注视在眼中后,那么其他人的目光就都不再重要了。
“他现在正好好地被我捧在手心呢。”
我命定你了[快穿] 第8章 父子相见
[你为什么叫何墨啊?]
何墨的生活越发得忙起来了,大概是快到高考的日子了,所以每天回来要做的事情格外得多。但是已经激发了写字技能的萧阑却不甘心这么被何墨一直晾在一边,总是在一旁何墨为他准备的笔记本上涂涂写写,动不动就随笔写出个问题来让何墨陪他说说话。
何墨答题的笔顿了顿,瞄了眼纸上的字之后又忽略了。萧阑不死心地又翻了一页,写了一行。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做萧阑吗?]
何墨又抬了抬眼,他似乎回忆到了过去时候的萧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那么开心,经常在身边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有的时候问了问题后也没想着他回答,只是那张活力十足的脸上似乎写满了你快问我啊,问我就告诉你的表情似的。
“为什么。”这一次,何墨也没准备再打击萧阑,而是称了萧阑的心问了出来。
萧阑咧开嘴笑了起来,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想知道,他用念力在纸上歪七扭八地写出来。
[因为我老爸当初写过一首情诗给我妈。]
[叶落黄昏,笙箫为伴。万千灯火,独依阑珊。]
[所以,我叫萧阑。]
其实萧阑没有说的是,其实他的父亲叫做萧落,母亲叫做叶阑珊。所以这首情诗正好就把他们的名字都凑进去了,虽然情诗是挺俗的,但是老爸还是这么把妈忽悠回家给生了两个娃。娃娃的名字也简明扼要地随意取了,他叫萧阑,他的姐姐叫做萧珊。
但毕竟这具身躯[萧阑]的父母名字不是这个,萧阑也就不说了。不过反正一首情诗而已,他就是闲着无聊想聊天,反正就算他说了何墨也不可能跑到他家去求证。
何墨的视线安静地落在纸页上,嘴唇微动着似乎是在默读着记了下来。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但听这种沉稳地敲了两声就停下来的敲门声也就知道并不会是那个常客何晓期了。但是最近来访的人真是多,萧阑也不知道这回又是谁来找何墨了。
萧阑看到何墨的眉头微蹙着,似是不乐意理睬,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拉开椅子走向门口。
打开门后,萧阑看到了一个中年的男人,五官坚毅透着一种沧桑的成功人士般的劲道。似乎今天外面有些冷,西装外还套了一件风衣,看上去倒是器宇轩昂,手中还拎着一箱水果。萧阑看着那中年男人,心里也不禁有了底,他又看了看何墨的脸,不管怎样父子之间看上去还是有些父子相的。这还真是,何墨的家里人真是一个又一个闲着没事都赶过来啊,也不知道这回又是什么事情。
“何墨。”何宇华的声音里中气十足,不知道是长期成为领导者的原因,就连发言的时候何墨都有一种无形的压力的样子。何墨也没应声,就只是抬眼瞥了何宇华一眼,似乎根本没有惊讶,也没有丝毫的情绪。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僵硬冰冷的气氛,所以这对父子俩才一直都没有联络沟通,甚至很久都没有见过面。
“我听你小姑说了,你买了一栋房子。”何宇华也没有表示想要进门,他就站在门口说着。在听到何墨买房子这个消息后何宇华便已经核实过了,一来是怕何墨被骗,二来也想要知道何墨最近的情况,结果并没有差错何宇华也比较放心。何宇华微蹙着眉看了看门后何墨现在住的房子,“你也的确是该搬家了。”
“现在钱还够吗?”何宇华问着,但其实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方式,他知道何墨根本不会回答,“我打了些钱进你的账上,你要用的话就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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