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

“零食不都那样的嘛。”
“所以送给别人吃正好。”
“……”灵晞终于明白陈勐出门前那个眼神是几个意思了。
“饿了没有？”
“还好啊。”刚刚下楼的时候，有些吃的不好带，她是当场吃掉的，所以现在一丁点食欲都没有。
“你过来。”他领她到电脑前，点开一个最小化的窗口。灵晞凝眸看去，发现居然是她的漫画，但人物是立体的！
“这、这是……？”
“那天你说如果你想把画漫画作为职业我是什么想法，我考虑了下，我是这样的想法——将你的漫画做成游戏，游戏上市以后如果成绩好的话，再考虑转向动画。刚刚过来的那几个人就是来讨论游戏的合作出品问题。”
“可是，我只会将大体情节跟人物固定的动作表情画出来，并不会将一个细小的动作拆解，形成动画啊。”
“没关系。看你漫画的人大多是女生，太激烈的游戏玩不来，我们就简单设置几种结局，玩家在不同的时候做了不同选择，会影响结局的好坏，另外可以对角色进行配音，这样的话可以在固定的场景插|入声音，而非单纯的文字，你觉得如何？”
“好是好，可是这种游戏真的会有人玩吗？”她知道许多有名的漫画也是按照这套路子走，可那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的漫画，她随手画的东西，真的会有市场吗？
“为什么不会？有产品自然就有市场。这些事你不用管，交给我就好。”
“那好吧……”灵晞又看了眼屏幕，挠挠头，“感觉自己兴致来了做的事要闹大了，有点不安。”
钟应钧眉心抖了抖，很平静地看了眼腕表，说：“下班时间到了，吃饭去吧。”
下楼时又见到了乔芸。灵晞正侧头跟钟应钧说什么，电梯门打开，见到乔芸她一愣。乔芸这回却没什么好脸色，肆无忌惮地打量了一下钟应钧，转身望着前方时嘴里哼出一声笑。
灵晞瞬间就火大，这人有病吧？第二次见的人至于这么大火气么？她都舍不得用那种眼神看钟应钧呢，乔芸是受了什么刺激？她还要不要在公司好好工作了？！
钟应钧对一个陌生人的不敬没怎么放在心上，转头见灵晞一副要上去干架的模样，心里有点好笑。他及时拉了拉她的手腕，灵晞生气的表情来不及收，撞入钟应钧眼睛里。
钟应钧抬手揉了揉灵晞皱起的眉毛，示意她别动气。灵晞松开拳头，依旧面色不善地盯着乔芸的背影。乔芸从电梯内壁上见到身后的状况，这时再也忍不住回头，双手环胸，道，“这样背后耍手段有意思么？你不喜欢我可以直说，不用在我面试的时候说人坏话吧，你不就是找了一个男朋友是公司总监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回头我让我舅妈替我出这口气！”
灵晞好气又好笑，“你说话过过脑子好么，我跟你都没讲过几句话，而他压根都不知道你是谁，犯得着在这种事上为难你吗？你自己面试不过，也不该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吧。”
“这谁说得好，”乔芸认定了就是她对人说了她什么，“说不定你就是那种喜欢搬弄是非的小人呢？”
“面试？什么面试？”钟应钧冷着声音看着乔芸。
“你不用装，我舅妈都跟我说了，这面试就是走个过场，工作是十拿九稳的事，可最后居然当场通知我说没被录取，这中间不是有人搞鬼还会是什么？”
钟应钧语气很平静，“你是哪个学校的学生？什么专业，有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如果被录取能为公司做什么？一分钟，有话快说。”
乔芸冷着脸不说话，电梯到了一楼，她转身出去。灵晞跟钟应钧相继走出来，见乔芸又忽然回头，“就你们这小公司，聘用我我还不稀罕呢！”
她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钟应钧笑了笑，“就冲你工作面试的态度，任何正经公司都会当场拒绝你做公司的新员工。你不是能力问题，是这里……”钟应钧点了点太阳穴，“所以还是先回去好好念你的书。”
他平时不是言语刻薄的人，但让他眼睁睁看着有人给灵晞气受、冤枉她，他一贯的好风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轻视跟压迫人的气场。围观者这会大体搞清楚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什么人啊，居然跟总监呛起来了。”
“来面试的吧，估计是被刷掉心情不好找人撒气呢。”
“那可真没素质，干我们总监什么事啊，他又不负责招聘这块……”
“这女的脑子有毛病……”
乔芸瞪了一眼周围的人，踩着高跟鞋落荒而逃。
周围的同事这才发现钟应钧身后的灵晞似的，纷纷上前打招呼，“这是总监女朋友啊，长得可真漂亮。”
灵晞站出来，笑道，“你们好。”
“刚刚没被吓到吧？这种人我们公司没有，这你可以放心昂。”
灵晞，“嘿嘿。”
“我们就先走了。”钟应钧牵起灵晞的手，向大家告别。
“总监再见，女朋友也再见啊~”
晚饭时钟应钧见她胃口不佳，便问，“刚刚那个是认识的人？”听灵晞的话，他应该也见过的，只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
灵晞有点意外，“上回在学校门口见过的，陆勉的同学。”
钟应钧点了下头，依旧没记起来，便说：“我对没有你好看的女生通常都没什么印象。”
他可真会说话阿，灵晞默默地想。想起乔芸那态度，灵晞依旧小不爽，“她今天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有毛病。”“有毛病”、“有病”，这已经是她能讲出口的最“恶毒”的话。
“别想她的事了，”钟应钧为她夹菜，全是她爱吃的，“吃饭吧。身体重要。”
灵晞吃了几口，咬着筷子问，“不过今天的事确实很奇怪啊，她好像是陈大哥介绍来的，陈大哥还亲自派人送她过去面试，怎么会忽然这样？”
“陈勐有没有说他跟那女生有什么关系？”
“说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关系。”
钟应钧想了想，“可能有人看不惯陈勐随便什么人都帮忙吧。”
听他这么一讲，灵晞也明白了，应该是柳璐以为陈勐跟对方有什么吧，毕竟……真的没什么特别的关系。
“柳璐姐真有气魄。”灵晞感叹了一句。
“你气魄也不小，刚刚在电梯里，我如果不拦着，你是不是就要跟人家打起来了？”
“谁让她莫名其妙地瞪你，神经病。”
“原来是为了我。”钟应钧笑笑。
“不然我还能为谁啊，气死我了。”
钟应钧不知道她这句气死了是指乔芸还是说他没明白她生什么气的事，他倒了杯茶递给她，说：“我的错。”
灵晞本来也不是气他，闻言气全消了，然后胃口大开。
“慢点吃。”钟应钧递着纸巾。
她嘴里吃着东西，说话不清楚，“唔唔唔唔。”四声、三声、一声、轻声。
“好吃也不能吃这么快。”
灵晞停下来，讶异他居然听懂了，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周静才能知道她唔唔唔唔的时候在讲什么。
“你听得懂？”
“嗯。”
“唔唔唔。”三声、四声、三声。
“你爱我？”
“对，你爱我。”
“……”
饭后钟应钧又提出让她搬过来住的事，灵晞居然很爽快地答应了，“食堂的饭我吃了五年，要受不了了，我要自己做菜吃。而且在学校洗澡不方便，你这里浴室就随便用了。”
好吧，虽然听起来她会答应搬过来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钟应钧还是很满意，并说这周末就搬来吧。
“行。”
“你们学校会不会查寝？”
“会，但是研究生不管。所以不退宿的话也可以偷偷搬出去住，没人知道。不过我东西多，到时候动静大了、可能多少会挨点骂。”
“你可以先住过来，东西慢慢带过来就好。”
“对哦。”
“那今晚，跟我回家？”
“不行，”灵晞在胸前比了个x，“我得去实验室报道，证明自己回来了。”
“证明一下就回来？”
“不行，时间太晚了。”
钟应钧不说话了。灵晞勾住他脖子，在他唇上吻了一下，钟应钧一愣，瞬间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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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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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勐从同事口中了解到昨天的事，主动去找钟应钧承认错误。上楼前他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没想到见了人之后钟应钧非但没生气，心情还不错，不是吃错药了吧？
“唉，你什么事这么高兴？”
“她今天会搬过来。”
“……谁？”陈勐有点结巴，“搬、搬哪儿去？搬来公司？”
钟应钧用“你果然有病”的眼神看着他，淡淡地说：“搬去我家。”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陈勐穷摇女主上身。
“你不信也改变不了什么。”钟应钧依旧很冷静，像念台词一样。
“不是，你知道我把柳璐骗回家用了多久么？六年啊！整整六年！你知道六年意味着什么吗？我得眼里心里只有她、不能跟其他异性讲太多话，跟女生一起吃饭，并肩走路更是想也别想，凭什么到了你这里六个月多一点就搞定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平可言了。”
钟应钧看了他一会，开口，“我觉得应该是你的问题，魅力跟能力问题。”
“妈的，你过来咱们单挑。”
钟应钧动都没动，“你确定？”
“我不确定，”陈勐退后了一步，“那什么，她搬家，需要帮忙不？”真正的好兄弟就是这样，对方比自己好了会羡慕，但更多的还是欣慰跟祝福。陈勐看过他消沉的那一段，如今有个人能让他全心全意去对待，而且对方他也看好，他在心里替钟应钧感激。
“不用了，她说今天东西不多，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你去忙你的。”
陈勐走到门口又回头，“我他妈真替你高兴！”
“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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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晞在寝室收拾行李，菲菲跟男朋友逛完街回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什么情况，你刚回学校就要回家？津贴不想要了啊？”
灵晞将几件t恤折进行李箱，“哪能啊，我不是要回家。菲菲，我要搬出去住了，去他那里。”
菲菲下巴都要掉了，“你特么在逗我。”
灵晞笑了笑，“没有，我是要搬去他那里。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不会有你想的那种事发生。他已经跟我回家见过爸妈了，我爸跟我妈都没有异议。他爸妈也见过我，虽然不算正式见面，不过对我应该是满意的吧？”
灵晞将外公那天送的戒指拿给她看，“呐，这是那天他的外公过生日，我过去参加生日宴，外公送我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祖传戒指么？”菲菲瞪大了眼睛端详，“想不到你居然一脚踏入豪门世家啊。”
“我觉得不是吧，他的家人对人都挺亲切，看起来不像那种会勾心斗角的人。而且，外公的房子也很简单。总之他家跟我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了吧。”
“嘁，那是因为你们都是有钱人啊。”
钟善文早些年做过生意，赚的钱都归周静管，她一个做老师的，骨子里就不爱露富，就喜欢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因此除了特别亲近的人，没几个知道她家的家底。灵晞初中以前也不知道，后来偶尔听表哥说起姨夫（灵晞她爸）之前如何风光，她这才知道原来她家不止是小康家庭。不过知道了也没什么不同，周静照旧教书，钟善文在一家公司上班，灵晞呢，好好学习出人头地，念大学以后就很少跟家里要钱，不了解情况的以为她家境不够好因此自力更生，了解情况的表示有钱人就是喜欢作，当然菲菲方哥除外。
灵晞拍拍菲菲的肩，“不要太想我，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死开，在学院楼一天见八回还不够。”
“菲，你这么傲娇我会以为你暗恋我的。”
菲菲一副要吐的表情，“我不搞基。”
灵晞恢复正经，“等方哥从家回来，你帮我告诉她一声吧，他在楼下等我，我得走了。”
菲菲拦了拦她，“你自己长点心。”
灵晞明白她的意思，转过身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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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时宿管阿姨果然拦住她问这是要去哪，她撒了个谎，说要回家。阿姨回忆了下却说，“不对啊，昨天我刚见你回来的。”
“……”灵晞望了眼等在外面的钟应钧，心里对他讲了声对不住了，随口说，“家里有点事，我表哥过来接我回家。”
阿姨向外面望了眼，又瞅了瞅灵晞，挥手放行了。走出寝室楼前，灵晞隐约听到身后的阿姨说：“哎哟这小伙子可真帅！”
灵晞：“……”
“东西收拾好了？”
“嗯。”
钟应钧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要牵她的时候被灵晞躲过了。
“怎么了？”
灵晞扯扯他袖口，“快走！我跟阿姨说你是我表哥。”
钟应钧：“……”
牛奶像有感知一样，早早地坐在门口等女主人过来。灵晞下车以后摸了摸它的头，“牛奶，好久不见啊，有没有想我？”
牛奶蹭蹭她的掌心，用眼神表达：当然想，更想好吃的！
钟应钧停好车过来，学她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
因为灵晞要搬过来，钟应钧将原来的阿姨安排到外公那里，又将整个家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只等她过来。他领她去卧室放行李，灵晞发现他的衣柜空了大半。
“这大半是留给我的？”
钟应钧已经弯下身擅自打开了她的行李箱，闻言点了点头，“女孩子衣服多一点。”
灵晞回头看到钟应钧正盯着她行李箱里的衣服看，感觉有点羞耻——最上面放的可都是贴身穿的衣服啊。她一心急，蹲下身的时候便没能刹住车，直直撞上了钟应钧的下巴。
钟应钧捂着下巴哭笑不得，“你是看我下巴长得好看么？”
灵晞没接他的话，从他手底下夺过行李箱，背对着他道，“我自己收拾就好，你去客厅陪牛奶吧。”
钟应钧对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怎么了？我又不是没看过。”
灵晞随手抓起一件t恤往他身上扔去，钟应钧从容地接过，靠近说，“你在想什么，我是说我为你买过衣服所以见过，不记得了？”
灵晞记起上次在这里留宿、没带换洗衣物，他的确出门买了……衣服送她，size还刚刚好呢。她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那你也得出去，你在这里……我不方便。”
“好，我出去。”钟应钧转身往卧室门口走，迈出去一步又返回，确认了下，“你确定不需要我的帮忙？”
“不需要。”
他走后，灵晞望着衣柜发呆，这么多衣服，衣架在哪里啊？
“喂，”她走到门口打开门、探出头，“衣架在什么地方？”
“在房间的某个地方，你自己可以的。”
“……”灵晞站在原地瞪了他一会，走上去拿抱枕极轻地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钟应钧将抱枕收到身后、拉她坐下，“一会再收拾，你陪我坐会。”
“……”
钟应钧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低声说，“我们来谈谈‘表哥’的事。”
“什么表哥？”
钟应钧抬头掀了掀眼皮，灵晞继续假装不懂，“我表哥你也没见过啊，我们说他干什么。”
钟应钧捏她鼻子，“跟谁学的，如今撒谎都不会脸红。”
“我以前说谎会脸红吗？”
不会，但是鼻尖会动。她刚刚鼻尖没动、眼神也没躲闪，可他知道她说的是谎话。他想了想，特别笃定地说：“会。”
灵晞曲起一条腿搁上沙发，慢慢凑近他的脸，说，“你一点都不好。”
“……”
“我脸红了吗？”
“……”钟应钧转过头看报纸，不想理这个神经病。
“你不理我，那我回去了哦？”
“……”
“我真走了？”
他依旧没反应，灵晞从沙发上站起身，才走出一步，手腕就被他扣住了，“干嘛？”
钟应钧微仰着头，“我把那天你送我的多肉植物养死了。”
“什么？！”
“我骗你的。”
“……”
灵晞盯着他看，钟应钧转移话题，“晚上吃什么？”
太明显了好么……
灵晞都不忍直视，“它死了，那花盆呢？”
钟应钧沉吟了下，“种了新的。”
灵晞哼了声，“新的多肉也是女孩子送的吗？”
“不是，我亲自去花卉市场挑选的。”钟应钧解释，“那盆多肉放在办公室，每个敲门进来的人看了都很喜欢，还会拿喷壶浇水，久而久之……就死了。”此时此刻公司所有同仁的心声——太无耻了明明是你自己看一眼喜欢看一眼更喜欢了然后一直浇水那盆小花才会死的！
“可是，你不是答应要把它放在电脑旁的吗？在电脑旁怎么会有人敢去动它？”
钟应钧揉揉她的头发，似笑非笑地咬着牙，“我是一个特别好相处的人。”
“……”还真是特别好相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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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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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了年假潇洒几天以后的结果就是——钟应钧得连续几天加班。他将工作带回家，灵晞恰好在赶一篇if11的文献综述，两个人便一起熬夜。
“你为什么不把工作分给手底下的人呢？”灵晞累了，站起来动动身体，为自己跟他泡了蜂蜜柠檬茶。
钟应钧也停下手头的动作，揉揉额角道，“分给他们效率更低，为了节约时间，我只好多做一点了。你的文献综述一定要熬夜写完？有？”
“没有，但是写文献综述也需要灵感，而灵感往往半夜才有，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且你知道吗，我要投的杂志影响因子十一点几，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就是五万五千元。”
灵晞眼睛发亮。
“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随意问。
“你们这种有稳定工作的人根本不懂我们的痛，”灵晞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幸福指数最低的哪些人吗？”
“是你们？”
“是男博士，男博士年龄大、工资低，愁娶。工作的人就不一样啦，有工资，有面子，有妹子。”方哥那回说她有一高中同学借她的钱买了，声称没钱拖了一年一毛没还，方哥自己没钱了还是问家里要的，但那同学逢谁都说有一单位招人，月工资九千她都不稀罕，她有没有钱还真是谜一样的问题。
“你需要养妹子？”钟应钧在椅子上仰了仰头，发现跟她讲了几句话以后已经不似刚才那样疲惫。
“我养你啊，还有牛奶。”
“……好吧。”他有点无奈，又问，“画漫画跟科研，你更喜欢哪个？”
“有钱赚的时候喜欢科研，疲惫的时候喜欢画漫画，没有更喜欢哪个。钟大哥，你喜欢你的工作吗？”
钟应钧笑了笑，“在其位谋其事而已。”
“那当你特别累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换一份轻松的工作？”
“这倒没有，或许我不是那种喜欢做出改变的人。”
“哦，我又有灵感了。”
“……？”
“我是指漫画。现在，我要继续奋斗文献综述了，你也加油！”
凌晨四点钟，钟应钧手头上的文件处理得告一段落，他歪头看去，发现她已经侧躺在小沙发上睡着了，原本在手旁的、印满英文文献的纸张落了一地。她脾气很温和，可有些事不管怎样都说不通她，比如这件事。
他走上去弯下身，将她横抱在怀里。灵晞睡得很沉，因为身体的起落只微微蹙了下眉头，旋即更深地睡去了。头低下来贴了贴她的额头，他放轻步子，将人抱回卧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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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灵晞醒来，发现身边没有他。她去了书房，发现他人不在，但椅子上铺着薄毛毯，灵晞碰了碰，上面他的温度还在。已经去上班了吗？她走出去，发现牛奶也不在，厨房里没有任何人。
“钟大哥？你不在吗？”她脚上踩着拖鞋，走在地毯上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钟大哥？”她喊了几次，后来干脆喊，“钟应钧？”
门忽然开了，牛奶跑了进来。钟应钧紧跟其后，进门后了然地对她笑了笑，“你以为我不在了？”
灵晞摇摇头，“牛奶也不在，我猜是你带它散步去了。”
钟应钧赞许的眼光过来，将手里的早点递过去，“冰箱里没吃的，我去外面买了早餐。”
“嘿嘿。”灵晞傻笑着接过，心里想的却是——少骗人了，昨晚冰箱里还是满的，是你怕早餐做不好才去外面吧。
灵晞说，“你先吃，我回去洗漱。”
钟应钧道，“没关系，我还不饿，等你一起。”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出来，钟应钧还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坐着。他见她出来，笑了笑，将早点分给她。
“我刚刚进门的时候，似乎听到你喊我的名字？”
灵晞喝口牛奶，点头。
“是怎么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