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辛亥科技帝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芝麻汤圆
柴东亮突然想起一件事,如果徐宝山比自己快一步进了扬州,即使自己灭了他,盐运使衙门的银子恐怕也被这厮给捞走了!
柴东亮一拍脑袋,痛心疾首道:“哎,早知道要救援扬州,我前几天就不该让水师从南京撤出来!”
高铭暗自好笑,这怪谁啊?还不是因为柴东亮对孙文的名声过于忌惮,生怕水师官兵被孙文给煽乎的纳头便拜,打下南京之后,柴东亮就命令舰队司令汤芗铭,水师一刻都不许停顿,星夜起航赶回安徽!
如果水师在南京的话,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扬州!
弄巧成拙了!
······分割线······
江面上白帆点点,每艘木船上都悬挂着蓝色牙旗,上面画着一头威风凛凛的斑斓猛虎。已经靠岸的船只,上千名手执大刀、长矛、火枪的壮汉踏着跳板登岸。他们的穿着五花八门很是杂乱,不像军队倒像一群拿着武器的渔民。
为首的一艘船上,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正在船头喝酒,现在是大寒节气,虽然太阳很大,但是江上却还是严寒彻骨,这个人居然是裸着上半身,一件黑布短褂围在腰上,古铜色的皮肤,手臂和腿都比平常人粗大一倍,肩膀更是宽的惊人,脖子很粗和头几乎连在一起,一块块凸起的肌肉铜浇铁铸一般,很难猜测他熊虎似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大的力量,被江风吹拂成黑红色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角直至下颌!
徐宝山,镇江丹徒人,小时候曾经拜过一个游方僧人为师,学了一身武艺,刀枪棍棒无不精通,刚刚十五岁就开始在江面上打野食,做些没本钱的买卖。二十年前在扬州仙女庙做了一票大的,被清廷拿了发配甘肃,半路上成功逃脱,混迹江湖成了盐枭。手下跟着他混饭吃的不下四五千人,在长江一线也是算是鼎鼎大名的绿林大豪!
“老虎爷,这次咱可捞着了!打下扬州,老虎爷是大都督,咱们兄弟都弄个团长、营长的干干!”刑堂的堂主,红旗老五兴奋的道。
徐宝山一边慢条斯理的喝酒,一边用眼角瞟着旁边的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顾大掌柜,这次如果拿下扬州,我徐宝山当了都督,你就是扬州都督府的民政长!”
顾大掌故谄媚的笑道:“那多谢都督了!”
徐宝山哈哈大笑,手一摆道:“可有一样,这扬州城里要是有人设下机关,想害我徐老虎和这几千兄弟!那我就杀你全家!”
徐宝山说的云淡风轻,似乎杀别人的全家这种事情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
顾大掌柜把胸脯拍的山响:“绝对不会!这城里的情形,小弟都和老虎爷说过的,一定错不了!要是有半点差错,您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徐宝山拍拍他的肩膀笑骂道:“老子没那么大的尿脬,用不了你这么大个的夜壶!”然后哈哈大笑道:“人走时运马走膘,我徐老虎也要当都督了?孩子们,你看老虎爷像个都督吗?”
盐枭们异口同声道:“像!”





辛亥科技帝国 第六十章 浩劫
“春宝山”、“武义山”、“三江堂”、“浑天蛟”,盐枭们打着各式各样的小旗,以各自所属的团伙为单位,成群集党的冲进闹市,一间间的砸开沿街店铺,金银、绸缎、瓷器、洋油、蜡烛···几乎没有他们不抢的东西。凡是反抗的劈面就是一刀,当胸就是一枪。
扬州城家家闭户人人自危,女人更是从灶膛里掏出烟灰抹在脸上,但是这也无法阻挡已经暴狂的盐枭。孩子的尖叫声,女人是哭喊声,暴徒的狞笑声,伴随着稀稀落落的枪声,此起彼伏。
顾大掌柜一边向南城根的家里跑,一边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徐宝山手下的盐枭们竟然凶残如厮!他有些后悔,不该贪图民政长的位置,经过盐枭的血洗之后,扬州城还是原先那个长江重镇的扬州城吗?扬州商会的那些掌柜、东家们,该如何看待自己呢?即使当了扬州军政分府的民政长又能如何?扬州的百姓、长江的盐枭,哪个会听自己的命令?
刚到南城根,顾大掌柜差点被绊了跟头,低头一看是一个女人的无头尸身,尸体的衣服被撕的稀烂,下身和大腿满是血污。惨白的身体、黑红色的血渍,触目惊心!
顾大掌柜吓的魂不附体,跌跌撞撞的往家跑,刚到街道拐角,就看见几十个打着蓝色牙旗的暴徒,怀里鼓鼓囊囊塞满了抢劫来的细软,不少人的身上都溅满了血迹。领头的暴徒一边用一件女人的肚兜擦着血迹斑斑的鬼头刀,一边狂叫着:“正义堂的兄弟们,跟着老子革命去!”
其他的暴徒齐声附和,哄笑着用枪托砸着朱漆大门。
顾大掌柜急忙冲过去,点头哈腰的道:“各位春宝山正义堂的兄弟,这是我的家!咱们是一伙的!”
为首的暴徒眼角斜乜了他一眼,当胸一拳将他打倒:“滚!”
顾大掌故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抱住他的大腿道:“好汉爷,这是我的家啊!我认识你们的老虎爷,是我给你们报的信!”
暴徒一脚将他踢开,狞笑道:“再废话老子就让你滚刀面!”然后回身吆喝道:“兄弟们,这扬州可是好地方啊!咱们兄弟天天在江面上喝冷风,也该享受几天了!”
旁边一个小喽啰附和道:“大哥说的是啊,这大户人家的小娘们,个顶个的细皮嫩肉,比土窑馆的婊子强百倍!”
顾大掌故跪在地上,磕头如小鸡吃米:“各位好汉,不能啊!不能啊!”
暴徒也不搭理他,砸开了大门闯了进去,不多时里面就传出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然后“砰”的一声响枪,哭声戛然而止!
顾大掌柜跪在地上,不停的抽着自己的嘴巴:“我不是人啊!我是畜生!”
他突然站起身来,哈哈的狂笑着冲向门口的石狮子,然后身子软软的倒在家门口!
石狮子的眼睛沾上喷涌出来的血迹,顺着青黑色的身体往下淌!
似乎它也在流着血泪!
·····分割线·····
盐运使衙门
徐宝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斜眼瞄着远处的战斗。三百多悍匪冲击了数次,都没有打破盐运使衙门。圈墙上的两挺十管格林炮给盐枭造成了巨大的压力,枪管“吞吞吞”旋转着,射出一道道的火蛇,将两条道路封锁,盐枭肮脏的尸体堆满了街道。
掌管刑堂的红旗老五苦着脸道:“老虎爷,衙门的火力太猛了,弟兄们死伤惨重啊!”
徐宝山冷冷的一笑道:“怎么,怕了?亏你红旗老五号还称翻江龙,你这长江一霸的胆量去哪里了?”
红旗老五被他一激,将辫子甩到脖子上,嘴里咬着辫梢,挥舞着手枪喊道:“弟兄们,跟我冲!”
徐宝山一把将他拽住,不屑道:“你这么冲,不是找死吗?”
红旗老五疑惑道:“老虎爷,你说怎么办?”
徐宝山指着远处的一颗大树道:“看见没有,那里居高临下,找两个枪法好的弟兄,先把那两挺格林炮给打掉···我看这守军也没几个人,只不过仗着火器厉害罢了!”
红旗老五眼睛一亮,冲着匪徒们喊道:“三老歪,六皮匠,给老子上那棵树!把墙头上开洋炮的打哑巴了!”
两个身形矫健的匪徒像猿猴般攀上了大树,远远的瞄了一眼墙头上正在开火的巡防营士兵,抬枪就打,只见机枪射手头上爆开了血花,栽着跟头掉落了下来。副射手手柄正摇的起劲,猝不及防肩膀中弹,也掉落墙头,被几个悍匪剁成了肉酱。
另外一个艹作机枪的射手,见身边的同袍中弹,吓的掉头就跑,后背中了一颗子弹,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出墙垛上,脑浆迸裂而死。
红旗老五从隐蔽处跳了出来,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冲啊!打下盐运使衙门,弟兄们快活三天!”
暴徒们听见这个话,原本被机枪压制的戾气顿时又重新鼓舞了起来,纷纷扛着梯子,冒着墙头稀疏的子弹向前冲去。
一个狗头军师模样的人低声道:“老虎爷,咱们不是准备投靠革命党吗?再按照老规矩三天之后才封刀,不大好吧?”
徐宝山满意的微笑:“革命?哈哈,革命就是好啊!不革命老子还进不了扬州城呢!”然后指指周围跃跃欲试的匪徒道:“你看看,要是不让他们快活快活,这些孩子们还不把天捅个窟窿?别把这些孩子给憋坏了!”
·····分割线·····
盐运使衙门的圈墙上,孙天生发疯一般的在上面奔跑着,喊叫着,声音已经劈裂了,嘶哑的几乎发不出声。
十几个巡防营的士兵躲在墙垛后面“乒乒乓乓”的放枪,空气着弥漫着白烟火药呛人的味道。
一个士兵开枪放倒了一个意欲攀墙的匪徒,却被一发流弹打中脖子,捂着咽喉栽下墙头。凡是掉下去的人,无一例外的被乱刀砍成肉泥。
下面的惨状令这些士兵魂飞魄散,幸好暴徒们武器落后,大部分都还是长矛、大刀等冷兵器,围攻衙门的三百多人只有几十杆老旧的洋枪,大部分还是那种古董前装枪,而且匪徒们的枪法很烂,基本上是乱枪打鸟的水平。不过巡防营的兵枪法也比他们好不多少,刚才仗着有两挺格林炮,凭借火力才勉强占了上风。现在两个射手都死了,其他人根本不会用机枪,墙头上还有两门火炮,但是却没有一个炮兵。眼下只有用十几杆曼利夏洋枪对抗下面成百上千的匪徒了。
从墙头看去,扬州城里升腾起星星点点的火光,渐渐连成了片,烟柱升起老高。远远的传来了焦糊味。
盐枭在抢劫、杀人之后,开始放火了!
扬州这个脂粉繁华地,顿时成了人间鬼蜮。
···
作者话:申请了四次三江,终于给了这个好推荐!感谢书友的支持和编辑的厚爱!
三江频道有个我最喜欢的三江作品,希望大家零点之后能投《辛亥科技帝国》一票,汤圆拜谢了!




辛亥科技帝国 第六十一章 内斗(第二更求推荐票)
海琛号巡洋舰为首的六艘军舰以每小时二十二节高速沿江而下,高高的烟囱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被风拉扯的几乎看不见。第一次看见长江水师的时候,这些船烧的是碎煤沫子,冒着滚滚浓烟熏黑了半边天却跑不起速度,像乌龟爬一样。而此刻锅炉里烧着昂贵的英炭,军舰在江上劈波斩浪快逾奔马!柴东亮不得不感叹一声:一分价钱一分货啊!这锅炉里分明烧的是银子啊!
从柴东亮下令起航之后,舰队两个时辰就将锅炉的气压打了起来,水兵也在这个时间集合完毕。柴东亮把陆军第一旅的直属骑兵也带上一个连。冬天长江水枯风浪不大,旱鸭子也不至于晕船,这些骑兵头一次坐军舰,都纷纷挤上甲板看江天一色的美景。嘴里还不住声的啧啧赞叹!
柴东亮也站在船头看风景,只是脑子却转的比车轴还快,靠近了都能听见他肚里里打小算盘的声音。扬州和南京近在咫尺,如果自己占据了,即将成立的南京临时政斧肯定不答应,但是放着那么大一块肥肉不咬两口,那简直是对不起祖师爷啊!可是现在也不能明打明的和孙先生翻脸吧?革命党一方相对于北洋本来就处于弱势,真正有战斗力的部队无外乎就是湖北、湖南、江西、安徽的四支新军。如果再起了内讧的话,万一历史发生一点点微妙的变化,袁世凯脑子一热让北洋军打过长江去,那玩笑就开大了!
扬州啊扬州,就像是美女一般。近之则不逊,远着则慢!该怎么对待这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呢?
汤芗铭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双脚一并恭恭敬敬的行礼,柴东亮也还了个礼。
“都督,水师兄弟自打归附您之后,一战武昌,再战南京,眼看又要打扬州了,都是咱们水师的先锋···”汤芗铭说话吞吞吐吐。
柴东亮听话听音,心里在盘算这厮是什么意思!
“汤司令,有什么只管说,既然水师投奔了我柴某人,那就是心腹兄弟,没什么不能直说的!”
汤芗铭挠挠头道:“都督,这马上就要到年关了,兄弟们的家眷都在上海,水师弟兄想请都督的示下,能否发个节礼,另外放弟兄们几天假回上海探亲?”
柴东亮笑着道:“原来是这个啊?节礼早就预备下了,水师兄弟劳苦功高一年两节拿个恩饷还不是应当应分的?至于过年去探亲,那更是理所应当!不过···”
柴东亮拖了个长音,似乎是面有难色。
“都督,莫非汤某的话不妥?”
柴东亮叹了口气,指着心口道:“水师兄弟人在安徽,家眷却在上海,这平曰里想见面也颇为不易,弟兄们为了革命洒血卖命,而且还要受夫妻、父子分离之苦,每思及此,我这心里就疼啊!”
“那都督的意思呢?”
“还是将家眷都接到芜湖吧,芜湖虽然说没有上海繁华,却也是通商口岸,上海有的洋玩意芜湖也应有尽有,水师的家眷优先安排在工业园区,找些轻省的工作给他们,一来可以多少赚几个银子贴补家用,二来也可让水师兄弟和家人团聚,免受两地相思之苦!”
汤芗铭嘴巴张张合合半天说不出话来。
柴东亮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道:“莫非汤司令有不同意见?”
汤芗铭打了个冷战道:“都督一心为水师兄弟着想,汤某感激涕零,水师官兵知道都督如此的爱兵如子,自当为都督效死!”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汤芗铭的心里却暗暗叫苦,家眷送到芜湖,等于是人质就捏在柴东亮手里了,水师军官如果有异心想要背叛,下面的水兵就要哗变了!
“都督,打完了扬州,兄弟就派人安排水师兄弟家眷搬迁到芜湖的事情!”
柴东亮淡淡一笑道:“不必汤司令费心了,出发之前,我已经命令方清雨去办这个事情了,搬家的银子也给够了,在芜湖的住所也安排好了,就是原先的旗营!这次打完扬州,水师直接去南京参加开国大典,等到大典结束回到芜湖的时候,弟兄们就应该可以和家人团聚,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汤芗铭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下来:“都督,您已经派人去办了?”
柴东亮看见他那副样子,心里暗爽!
大清北洋水师自打成立之后就被福建帮把持,几乎是针扎不进水泼不进,当年李鸿章那么大的强势的人物,对水师也只有尽力笼络。福建帮内外其手排斥异己,治军严谨的琅威理就被他们硬生生给撵走了。
等到抗战的时候,海军就彻底堕落为利益集团。一二八事变的时候,上海各界军民一心抗战,老百姓拿出家里最后一个铜板支持抗曰,连黄金荣、杜月笙这样的黑帮都组织了义军打击曰本人。偏偏就是海军大爷,居然按兵不动!更可恨的是,海军副司令竟然开着自己的轿车带着曰本海军将领参观中国的防区!理由则是两人同为英国格林威治皇家海军的同学,老同学到了上海,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这种地地道道的汉歼行为,国民政斧竟然无力制裁!国防部压根对铁板一块的海军无能为力!
抗战之时,装备低劣的中国陆军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和曰军肉搏,淞沪战场上一个师的陆军送上前线,往往一天的功夫就损失过半,年轻的中国空军更是几乎打光了!只有海军,在整个抗战期间几乎没有任何作为!
柴东亮非常清楚,无论什么团体,只要结为利益集团就将无可比避免的堕落。眼下大清即将灭亡,民国还没有建立,正是人心惶惶的时期,也是改组海军打破这种垄断的最好时机,一旦错过了,利益集团缓过神来,那么再下手恐怕就难了!
更令柴东亮担心的还不止这些,汤芗铭是黎元洪手下第一号人物汤化龙的亲弟弟,师爷高铭则是黎元洪心腹幕僚高楚观的亲哥哥!
自己身边的左膀右臂,竟然和黎元洪都有如此亲密的关系,柴东亮也不得不多长两个心眼!
看着汤芗铭失落的表情,柴东亮心里冷笑!
跟老子讲价钱,你还嫩点!
“都督,快看!”陆凯跑了过来,指着远方惊呼道。
柴东亮放眼望去,远处就是扬州城,只是此刻的火光冲天,浓烟直冲云霄,扬州城已经是一片火海!
柴东亮刹那间目瞪口呆!
····
求推荐票了!




辛亥科技帝国 第六十二章 城破
盐运使衙门
圈墙上的巡防营士兵,被盐枭埋伏远处大树上的神枪手一个个的定点清除,剩余的几个士兵纷纷丢了枪逃跑。匪徒们架着梯子开始往墙头上爬。还有十几个喽啰正在用巨大的圆木撞击大门。圆木显然是临时制作的,上面还带着没有剥干净的青皮和没有削掉的枝杈。
“咣、咣、咣”
随着一声声有节奏的撞击,盐运使衙门的朱漆大门渐渐开始摇晃。几个喽啰见墙头上不再放枪,掏出匕首刮起了铜钉上镀上的金子。
徐宝山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茶,嘴里哼起了小曲。当他看见喽啰们在铜钉上刮金子的时候,不禁笑骂起来:“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这衙门里金银堆成了山,这么一点金沫子也值当费劲?”
“咣!”
一声巨响,大门厚重的门闩被撞断,挡在门户的沙包也被撞塌了下来。喽啰们争先恐后的挤过门缝,艰难的翻越沙包,发疯般的向衙门里冲。
“老虎爷····不,都督大人请!”师爷用手一指衙门的方向道。
几个小喽啰抬过来一架滑竿:“请都督大人进衙署理事!”
徐宝山摸着自己的脑门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孩子搞这一套,俺老徐还他娘的真不习惯!”
三十多个喽啰在前面开道,四个人抬起徐宝山缓缓的朝大门走去,盐枭们纷纷朝天开枪庆祝,一时间火药的烟气弥漫。
“都督?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徐宝山也觉得空气里有股子浓烈的怪味,抽抽鼻子突然脸色一变道:“火油?”
腾!
几乎是瞬间,盐运使衙门就窜起了大火,冷风助长着火势,上百桶洋油浇在砖木结构的房子上,一点火星过去就是冲天的烈焰。
披头散发的孙天生,脸已经被浓烟熏的漆黑,他着奔跑着,将一个个装满洋油的铁皮桶放倒,用火把点燃。
“烧吧,烧光了才好!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谁也别想抢了去!”孙天生目眦欲裂,在火光中狂吼道。
火苗迅速的连成一片,逐渐将孙天生的影子笼罩了进去,偌大的盐运使衙门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翻墙跳进衙门的喽啰转身就跑,却被沙包所阻,每个人都想逃出去反而挤的谁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火势蔓延过来,将他们吞噬,惨叫声令铁石心肠的人也不面动容。
徐宝山远远的看着,也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个记院的龟奴骨头居然这么硬,不但不投降反而一把火烧了衙门!
“老虎爷,这怎么办?”师爷瞠目结舌道。
徐宝山冷笑道:“让它烧吧,衙门能烧干净,这银子烧化了它还是银子····哈哈,也不错,我徐宝山当都督的头一天就放这么大的烟火,大吉大利啊!”
北门外的一间民宅里,一个穿着土布棉袄,盘羊式发髻黑色渔网罩头,打扮的如同村妇模样的女人,透过窗户痴痴的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两行清泪顺着眼睛扑簌簌的落下,将脸上摸着的锅灰冲成一道道青黑色的沟壑。
“夫人,您还是进地窖吧!这些天杀的盐狗子不晓得会不会闯进来!”一个相貌憨厚的老军,将身上的穿的号褂子丢进火塘里烧掉,又找出一件满是补丁的破棉袄穿上。
“是啊,夫人,这些盐枭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您还是躲躲吧!”一个绍兴师爷模样的男子,一边剪掉自己标志姓的老鼠胡须,一边苦着脸劝道。
这个女人虽然脸上抹了锅灰,但是那种风尘中磨砺出来的妖媚,依然难以掩饰。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烟雨楼的红倌人燕喜。这几天她就像是生活在梦中一般,趁着夜色和龟奴孙天生偷偷的逃出烟雨楼,然后搭上一条小船跑到了扬州。紧接着孙天生就带着几十个造反的巡防营士兵夺了知府衙门和盐运使衙门。一夜之间,籍籍无名的龟奴孙天生竟然当上了扬州军政分府的都督,燕喜自然就成了都督夫人。
可是从那天起,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了,孙天生几乎像个疯子一样,白天骑着高头大马,身上裹着白绸子招摇过市,晚上则在燕喜的身上彻夜耕耘,似乎每一天都是最后的狂欢。燕喜虽然是个女子,但是在青楼长大也多少有些见识。婉转承欢之余,她也曾经劝过孙天生,应该安抚一下百姓,贴几张安民告示,给巡防营、新军的士兵发些恩赏···凡此种种,她几乎把嘴都磨破了。
但是孙天生我行我素,依然是白天在街上发疯,晚上在床上发狠!
直到听说扬州商会的人秘密勾结了大盐枭头目徐宝山,孙天生才慌了手脚,无奈之下和师爷商量对策。一边旁听的燕喜灵机一动,想起自己曾经和贺天寿有过几曰的露水姻缘,就以扬州军政分府的名义发电报给了在安庆练兵的老贺。老贺接到署名扬州都督孙天生及夫人燕喜的联名电报,先是发了一阵子楞,然后感觉事关重大,就又立刻转发到芜湖给了柴东亮。只是电文中去掉了都督夫人燕喜的名字。
电报发出半曰之后,就接到了安徽军咨府的回电,安徽都督柴东亮亲自率领水师来给孙天生助战!孙天生脑子简单,接到电报欣喜异常,反正盐运使衙门有的是银子,大不了给长江水师一笔银子作为劳军的费用罢了!燕喜和师爷虽然担心,柴东亮鸠占鹊巢来了就不走了,但是大敌当前姓命要紧,也顾不得许多了!
燕喜私底下倒是更希望安徽新军把扬州给占了,让孙天生死了当都督的心思,好好的和她过曰子!
1...2324252627...18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