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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火器称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顽城
炮厂经理小卜加劳也是一身礼服,胸口还挂着2个小奖章。他没有搭理熟人朋友,而是匆匆绕过一处花墙。只见僻静的树荫后站着一个人,正是这庆典的主人:托马斯.维耶拉总督。
“阁下。”小卜加劳忙走过,悄声说:“那几件事都办好了。”
维耶拉总督直盯着他,“你确信没惊动他?”
“呃……”小卜加劳顿时不敢肯定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被发现。”
维耶拉不耐烦地点点头,“他马上就要到了,马上……好可怕!”他擦了一把汗水,“如果出了差错,你说,金士麒会不会向我们宣战?”
“不会不会。”小卜加劳忙摇头。
“都是为了你们!”维耶拉总督低吼了一声,“先说好了,如果今天的事情败露,你可要一身承担!”
“不会败露,一定成功!”小卜加劳保证着。
忽然间,外面的人群一片欢呼,原来是明军客人已经来了。维耶拉和小卜加劳慌忙从花墙后跑出。
宾客们纷纷涌出城堡正门,大队的明军正簇拥着几辆马车抵达,现场又是一片欢呼。今日的明军也是英姿飒爽怒马鲜衣,士兵们都换发了新军服,军官们都穿上了官袍。金士麒身着金灿灿的御赐飞鱼袍,这可是他压箱底的宝贝,今天是第一次亮相。
澳门主教华伦特、总督维耶拉等人迎上前来,一看金士麒的衣服,不禁大惊!他们对明国官员服色规制也略有所知——文官胸前的补子图案都是仙鹤锦鸡之类的禽鸟,武官则是虎豹豺狼等凶兽。这代表着每个人的品级地位。而金士麒胸前的补子,竟是一条……龙!
这是什么品级啊!
华伦特主教试探着问:“金将军,你是皇族?”
金士麒忙解释说这不是龙,而是“飞鱼”,算是一种……混血龙。他说自己只是个四品将军,本来没资格穿这衣服,只是凭借跟某些“渊源”才被特别赏赐。具体情况涉及皇家机密。不好与你细说……
华伦特主教兴致勃勃地听着,一边凑近了金士麒的胸脯仔细研究,还伸出老手摸了两把。
总督维耶拉听不懂华文,只能满脸傻笑,心情却格外沉重——他越来越琢磨不透金士麒!这金将军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军队?他用的海战武器如此诡异,能瞬间炸翻一条大船?此次时刻。他又展露出高贵的身份,这是在示威吗?
在过去几天里,维耶拉对金士麒多有得罪,而接下来他还将设下一个圈套……万一搞砸了可咋整!想到这里,维耶拉的额角淌下两道汗水。
“托马斯,你热吗?”金士麒亲切地拍打着维耶拉的肩膀,“热就脱吧。”
澳门位于热带。九月里也应穿薄衣短衫。但在场的葡人们却全都是正装长衣,浑身流苏铜扣金光闪闪。而且身份越高穿得越厚实,一个个都汗水淋淋,这不是自找受罪吗?
维耶拉听不懂华文,只是一味傻笑。
金士麒也不好追问。他眼下有一个尴尬事儿——刚才临出发时,翻译梁通事却失踪了。据说是一早晨出去遛弯就再没回来,不知道是吃坏了肚子还被女人勾搭走了。金士麒派人四处寻找,但这外事活动不能耽搁。他只能先来了。幸亏华伦特主教、小卜加劳等人的华文都倍儿溜,不会影响到两国的交流。
果然,没多久老朋友小卜加劳就凑了过来,为金士麒充当临时翻译。
在百名宾客的欢呼声中,金士麒等人被引领着走进了大城堡总督府。宽阔的大草坪,已经摆好了桌椅、鲜花、遮阳伞和酒席……这帮葡人打仗不成,办庆典倒是有一手嘛。
维耶拉总督(通过小卜加劳翻译)向金士麒介绍:“我们穿这么隆重。是因为今天的庆典不一般。我们要举行一场‘投降仪式’。”
“投降?你向谁投降?”金士麒惊问。
总督回答:“是荷兰人向将军你、以及我们澳门当局投降。要在上帝的名义下,举行正式的仪式。”
“嗨,那叫‘受降’仪式。”金士麒矫正着,“等等。你是说要让俘虏也参加?”
“是是。还请将军下令把被俘的荷兰军官、船长都送来。请放心,这仪式很简单,不会出乱子。”
“哼……”金士麒的神经立刻绷紧了。
自从昨天胜利之后,他就担心澳门人跟他争夺胜利果实。金银和货物也就罢了,那本来就是澳门商人的。船只火炮可都是他急需的东西,那600名俘虏更是宝贝——割掉脑袋能当军功,留着脑袋可以当技工,绝对不能给!在昨天,澳门当局也还算懂事,对于战利品和战俘他们根本就没敢问。没想到今天突然提及了俘虏,莫非有什么花头?
维耶拉总督也看出了金士麒的疑虑,忙解释着:“那些俘虏,我们用一下下,就还给你。”
“哼哼……”金士麒冷笑着。
“这是我们的习俗。”小卜加劳也帮腔。他指着旁边,“将军你看,我们还请来了画师呢。荷兰人向你缴出佩剑那一幕,将被永远留在画中。”
果然,旁边的草地上有六位画师已经支起了画架子,就等着仪式开始呢。小卜加劳介绍,这几位画师分工合作,有人负责整体和布局和风景,有人画主角,有人画宾客和士兵。他们在现场只速写一些草稿,待回去之后再汇集成一体。而且这油画最终将是一式三份,一张送往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一张留在澳门,一张送给金将军你呀。
“嗯。有点意思。”金士麒立刻来了兴致,被记录在历史画卷之中,这很荣耀啊。同时,他也敏锐地察觉到澳门官方这番大动干戈,一定是要拿这场胜利做文章,相关人员的论功行赏是少不了的。昨天虽只是一场数千人规模的小型战争,但其意义却很重大。它彻底扭转了欧洲两大殖民国家在亚洲的态势。
“这是好事啊!”金士麒点了头,“那就多画几份吧,我要三张。”
“当然可以!”维耶拉忙问,“那荷兰战俘……”
“我这就着人送来。”金士麒又叮嘱道:“还有,你们可别把我画得太猥琐。不如这样吧,让画师今晚到我营里去。给他一个时辰画几份我的标准肖像。也带去里斯本,放在王宫里妥善保管……”
“好好!”维耶拉和小卜加劳大喜过望,这简直太顺利了。
……
金士麒派了人,将重要荷军俘虏都带到总督城堡来。趁着还有时间,明、葡两国高官们就提前步入“受降仪式”的主宾位置上,进行彩排。仪式内容包括战败者宣布投降、缴出旗帜和佩剑、胜利者接受投降、胜利者给予诘责和安抚、大家一起感谢上帝等等。
待彩排完毕,宾客们也簇拥过来。他们都想认识这位拯救澳门的英雄。
今天是荣耀的。金士麒被人们包围着,那些商人争先恐后地报上自己的名字,那些骑士军官们以能与他握手为荣。那些姹紫嫣红的贵妇姑娘们如蝴蝶一样围绕着他,时而飞过来说几句赞美和感激的言辞,时而飞到一旁用炽热的目光打量着他。
金士麒根本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他木然地笑着,嘴里哼哈应答着。忽然间,他感到有些失落。
眼前的这一切虽然繁盛,却缺少她的身影。他深陷在人群中央。心思却游历于此番繁盛的场景之外。他想起昨天出港迎战时,他无情地闯过了小瑶的阻拦,她跪倒在他身后的街道上放声哭泣……
他苦笑着,用自己最珍爱的女人换来这份荣耀,值得吗?如果再回到昨天,他会不会那么决然?他心痛如绞,难道与小瑶就诀别了?
“没有酒怎么行!”他呼喊道。话音刚落。人们便捧来十几个晶亮的酒杯,无不盛满了清澈的酒液。他挑选了最大的一个杯子,高高举起,又博得了一番欢呼声!“今天。我放个屁也有人叫好!”他苦笑着,大口地吞咽着烈酒,“真难喝……”
那酒杯刚离开嘴巴,却在他手中一抖,“砰”地摔碎在地!
金士麒惊讶地望着城堡的正门处,人群中竟恍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小瑶!”下一秒他已直冲了过去。沿途的宾客被他“哗啦啦”地推开踢开摔倒了一路!
那个身影在人群之中闪现着,浅蓝色西式长裙,鹦鹉羽毛妆点的凉帽,玉石般白晰的脖颈上一条细细的金链,那一定是她!金士麒犹如一头烈牛般冲了过去,生怕这是幻觉。
那女子豁然转过身来……
竟真是小瑶。
他猝然站定!仅仅一日之别,恍然经年之久。此时此刻,她真切地站在眼前,触手可及。仍然是那副精致而娇媚的小模样,依然是明艳清澈的眼睛。时间在这一刻凝结了,那曾经如此熟悉和亲爱的一对儿,站在咫尺之近,四目相望却不知如何开口。
总督府的庭院之中,上百人都静静地看着他们。。有个画师,忍不住提起炭笔画下来这伤感的一幕……
还是小瑶先开了口。“哥哥,衣服很气派。”
“你……你……”金士麒立刻张开双臂想抱住她。但身体却好像僵住了,他不敢踏上最后一步。
“我什么?”小瑶微微一笑。
“你……怎么在这?”金士麒很惊诧。丁家跟荷兰人的关系密切,应该算是澳门的仇敌。现在荷兰人又战败了,你这小妹子不但不逃走,竟还成了总督府的上宾……你怎么能混的这么好?
“我家与澳门还有生意,我也是他们的客人呀。”她说得轻描淡写。
金士麒长叹一声,苦苦一笑。“那些我不管!”他一把抓住她的手,颤声问:“我只想问,你还是我的新娘子吗?”
听到那个词,小瑶的脸上一红,眼神终于露出一丝迷离的柔情……但转瞬间,眼神又变得决然。“丁瑶今生绝二心。”她直视着他,声音虽轻,却如顽石般坚定,“如若嫁人,只嫁给你。”
“如若嫁人……”金士麒品味着这句话,心中悲喜交加。小瑶是爱他的,但同时她也绝不会叛离自己的外公。如果金士麒与丁老西决裂,她也将成为水花镜月。
“哥哥,你已经获得很多了。你就为我退后一步吧……”小瑶伤心地说着。她踏上一步,一下子投在金士麒怀里。
现场一片喧哗,所有的宾客都瞪大了眼睛!这女孩的举动真是太奔放了,太激情了,太惹人了……本以为只有我们拉丁女郎才这么大胆,原来明国女孩的身心也是被爱情所驾驭的!“哇,抱在一起了!”“好感人啊!”“快亲她!”现场响起了经久不绝的掌声和口哨,又有画师赶忙记录这动情的一幕……
怀中温软,真希望这一刻能久一些。一旦分开,不知道下次是何时……
就在这时,城堡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车马声,真是不合时宜!
荷兰俘虏押来了!
众人的目光终于离开了那对痴情男女,回到了今天的主题上。荷兰司令官、船长、火铳队长等官员总计20名俘虏,被明军水兵和葡军卫兵们押解到庭院中央。真是一群败军,肮脏破烂的衣服,血迹斑斑的绷带,每个人手腕都绑着绳子。他们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满脸的惶恐和悲伤。
胜利者们也是鸦雀无声,却人人抬高了胸膛,威严地注视着俘虏们。
“开始吧!”维耶拉总督高声道。同时悄悄向小卜加劳做了个手势。






明末火器称王 第273章 被迫出刀
受降仪式开始。
100名葡军列作一个空心的方阵,把20名俘虏们围在了中央。他们都是澳门的正规兵,穿着亮闪闪的半身板甲,手持威武的长戟,上面还飘着一条彩旗,真是光鲜极了。
小卜加劳则站在俘虏们面前,高挺着胸脯,向那些可怜人们讲解着仪式流程。俘虏们都默默无语地听着,却也没人抗拒。归根结底,这是一场争夺财富的战争,与神圣和尊严没有任何干系!所以,投降也是一种可以接受的选择,总比被烧死、淹死强。
既然投降了,也就应该有受屈辱的觉悟。
小卜加劳对着俘虏们侃侃而谈,说了一箩筐没不停歇。金士麒有些不耐烦,因为他一个字也听不懂。梁通事不在场,白发苍苍的华伦特主教和几个会说华语的朋友也站在远处。
幸亏,他身边还有小瑶。“妹子,那厮呱噪了半天,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他说的是荷兰话,我只听懂几个字……好象是叫他们不怕,归顺了,就不会死。”
“归顺?什么意思?”
小瑶却反问:“哥哥你不知道?这些俘虏若是皈依天主教,就可以留在澳门啊。”
“留在澳门?”金士麒一惊。他知道葡萄牙西班牙都是天主教国家,而荷兰英格兰苏格兰瑞典人中大半是新教徒,因此这场战争也有些宗教对抗的因素。金士麒是花婆娘和岳王爷的信徒,对西方宗教没兴趣。只是……澳门当局竟然许诺俘虏“归顺就可以留下”。谁给他们这权力!
“哥哥你不知道?”小瑶瞪大了眼睛,“我今天来见维耶拉,就是为了这些洋番。我外公要雇用他们。他急需熟练水手。总督开价6万两银子,我还价到6千……当然,前提是他们都归顺,永远不与澳门为敌。”
“你上当了。”金士麒立刻说,“这俘虏是我的,那里轮得到他们说话!”
“哥哥……不会吧!”小瑶也有些惊慌,“是维耶拉总督跟我说的呀。他说荷兰人船队归你。而战俘都由他处置,这是你答应的。”
“我没说过,更不会答应!”金士麒怒道。
金士麒来到维耶拉总督面前。正好相关人都在场,那就摊开来说个清楚。小瑶把金士麒的话翻译过去,维耶拉立刻“呜哩哇啦”地辩解。他指手画脚,还不停地耸着肩膀。一副无辜的表情。
“他说什么?”金士麒问小瑶。
“他说你答应过。他没字据,但有证人。”小瑶回答。
金士麒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冷静啊,恐怕是圈套。”可是维耶拉却忽然抓住金士麒的衣襟,竟高声叫嚷起来,好象是骂人呢!“你疯了吗?”金士麒大怒,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
这边一动手,顿时惊动了全场。
宾客们都惊诧地望了过来。军官和主事的人员立刻奔来。金士麒的百名水兵也站了起来。甚至连荷兰俘虏们也都看过来,神色很紧张!
澳门总督府的内廷中一片平静。只有维耶拉扯着金士麒叫个不停,好象逼迫他承认什么……金士麒又气又急:你说了那么多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啊!紧接着,维耶拉又跟小瑶争辩了起来,他手指着那些俘虏,随后就领着小瑶走了过去。
“嚓,当着我的面就去看货了?”金士麒也跟了上去。
没想到维耶拉刚走过去,荷兰俘虏们“嗷”地一哄而起,如炸窝般推搡冲撞着卫兵!
出事了!
那一切发生得极快,仿佛一瞬间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荷兰俘虏拼命厮打,葡军卫兵们慌忙拦截,明军水兵们操起了火铳,宾客们则嗷嗷叫着逃跑!小卜加劳挥舞着双手还要劝阻俘虏,而维耶拉转身就跑……金士麒忙下令:“全都擒了。”
他话音刚落,那些葡军们竟犹如决堤一般溃散,荷兰战俘们蜂拥而出。
现场顿时大乱!
这些俘虏都是军官,身体当然不赖!虽被绑着双手却仍顽强地与葡军搏斗。葡军卫兵掀翻了十几个俘虏,凶狠地踢他们!但葡军的铠甲和大戟实在笨重,好几个俘虏撞开了阻拦冲了过来。
迎面就是小瑶。
那一瞬间,金士麒血脉奔涌、全身爆燃!他猛虎般冲上去一把扯开小瑶,一脚就把一个俘虏踢翻。紧接着就被撞倒在地,不知跟几个人翻滚撕扯在一起。一时间拳脚横飞嘶吼不停,只听“喀”地一声,他的飞鱼袍被撕裂!
“很贵的呀!”金士麒一拳打去。
水兵亲兵们终于冲上来,把俘虏们纷纷制伏在地。金士麒刚跳起来,只听有人大吼:“别动!”
触目惊心的一幕——只剩下两个俘虏还没被制伏,他们竟拖着小瑶,用手腕上的绳索勒住了她的脖子向后撤去!“别动!”“小心!”惊呼四起,亲兵们都知道她的身份,一时间投鼠忌器竟不敢动手!
“作死!”金士麒突然暴起,抽刀就劈了过去。那俘虏哀叫一声,手臂几乎被砍断!众人这才一拥而上,把那人踢翻在地。
金士麒忙跪下来抱起小瑶,她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口鼻间也没了声息。“小瑶!小瑶……”他颤声叫着,手指触摸着她脖颈,那里竟又一道紫红的勒痕!
金士麒哆哆嗦嗦地捧着她,“你活过来,小瑶小瑶!”他的泪水滚滚而落,“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只要你!”
这一刻,所有人都静寂无声,呆呆地注视这一幕。
这一刻,金士麒只觉得心痛得要死了!
过了半晌,小瑶喉咙忽然一动。她缓缓透过一口气……她终于睁开眼,看见了金士麒,立刻“呜”地哭了出来。金士麒紧紧抱着那女孩。用大脸紧紧贴着她的小脸,不停地安慰她,再也不敢放开她!
……
经过了这一场暴乱,总督府的内廷中一片混乱。那20个荷兰俘虏都被制伏了,这次换成了金士麒的水兵看管。葡人官员则各自忙着处置,维耶拉总督在安抚宾客。华伦特主教则跑过来,皱着眉头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万幸的是。小瑶大致无碍。
金士麒把她安顿在一张躺椅上,然后转身走到了那些俘虏面前。此刻的金将军一身凌乱,绚丽的飞鱼袍子染着点点鲜血。左臂的袖子也被扯脱了。而他的右手,还拎着那把染血的刀。
现场的气氛又紧张了。
俘虏被水兵压着跪在地上,每个人脖子上都横着一把腰刀或者铳刺。经过了昨天的海战,还有今天的搏斗。他们每个人都肮脏破烂浑身腥臭。好似一群濒死的野兽。但他们仍桀骜不驯,嘶吼着或者哀叫着,有人也哭得凄凉。为首闹事的几个,正拼命地昂头咆哮。
水兵们顿时大怒,用铳托刀背一顿砸砍!几个军官便冲将军说:这帮番贼倒是真是畜生一路的,本来给他们活命的,竟自寻死路!留着也麻烦,索性就全杀了!
金士麒却转过身来。问小卜加劳:“他们嚷什么?”
“无自由,毋宁死。”小卜加劳轻声说。还叹了一口气。
“真英勇啊,昨天干嘛去了!”金士麒怒视着所有的俘虏。
“金!”不远处的华伦特主教忽然喊了一声。他皱着眉头,正要说什么,却被总督维耶拉一把扯住。维耶拉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他顿时没了声音。
金士麒微感疑虑……他盯着维耶拉总督,那家伙却不敢跟他对视!
金士麒寻思片刻,便转头都小卜加劳喊道:“你告诉俘虏们,给他们最后一分钟,祷告吧!”
小卜加劳点点头,便冲着俘虏们“呜哩哇啦”地说了几句,那些人果然面色大变。随后就有人嘟嘟囔囔地祷告,有人则放声大哭……这一幕真是凄惨。
过了一分钟,金士麒又对小卜加劳说:“你再告诉他们,现在磕头求饶,仍可以饶他不死。”
“什么?”小卜加劳有些惊讶,连金士麒的属下们也深感不解。但金士麒神情严肃,绝不像是玩笑。小卜加劳只能又“呜哩哇啦”地说了几句。那些俘虏们瞪着金士麒,态度却没有变化,倒真是视死如归呢!
小卜加劳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无奈。
“卜加劳先生!”金士麒忽然抬起刀,直指小卜加劳面前!他厉声道:“为什么我前后两段话,被你翻译的音调都差不多?”
“我我……明明不同的!”小卜加劳紧盯着那刀尖尖,俩眼珠子都对到了一起了。
金士麒又踏上一步,声音如雷:“混帐,你敢诈我!”
这突然变故,现场的气氛顿时紧张得沸腾。许多人大喊着,却没人敢走近过来。金士麒死死盯住了小卜加劳,“你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从一开始……一开始就有诈是不是!”
小卜加劳被刀压着连连倒退,慌忙摆手道:“我都按照你说的呀!”
“那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金士麒一把擒住小卜加劳,“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师从徐光启大人,对你们的番语也略通一二……”
“不会不会……”小卜加劳汗如雨下!
金士麒当然听不懂番语;刚才那两段翻译,其实也没有什么雷同……金士麒其实就是在蒙人!但效果很明显啊,这小卜加劳目光闪烁声音含混,一定是有诈。
金士麒也逐渐想通了——这帮荷兰人虽然凶煞桀骜,但此前在战俘营可都是乖乖的呀!谁不想好好活呢?为何来了总督府却突然要寻思拼命、要充英雄,那肯定是有人挑拨。
他又忽然想起梁通事,那小子一向本分的,今天却忽然失踪,保不齐就是被人劫走了!没错,这帮混蛋就是欺负我不会说葡话、荷兰话,他们阻断了我的耳目,就可以从中挑拨!小卜加劳和那狗屁总督就是主谋。可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是要逼我杀俘虏?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你骗不不了我。”金士麒缓缓放下刀,却扭头盯着不远处的华伦特,“喂,主教爷爷!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敢对上帝发誓没有阴谋吗?”
可怜得华伦特老头,脸蛋顿时就红了。“我……我……这没我的事!”他慌忙摆摆手,一转身,竟然溜走了!
“这都行?”金士麒很震惊。他还有一个最后的希望——小瑶。那女孩正斜坐在躺椅上,正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小瑶,妹妹!”金士麒握住她的手腕,“你告诉我真相,我只相信你!”
“你相信我?那好!”小瑶抚着红肿的脖颈,缓缓地说,“哥哥呀,从头至尾,他们都没有骗你。”
“好。”金士麒点点头:“小瑶,我知道,你也是被迫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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