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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试想这三日之期能在阎王座下的鬼差手中逃脱,马不识所布置的门道该是多么的逆天啊!
师父说这所宅院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那个怪异的门道所致,那这个门道会是什么呢?马不识那三日的时间在家都做了什么?这些不得而知,也无从追溯,除非把马不识的魂魄叫上来问一问了,但事隔那么久,恐怕马不识祖德传承之事早已期满,应该投胎转世了吧。
当即,我向师父问道:“师父,现在马不识都死了那么多年,怎么才能知道他当年布置的道道呢?”
师父沉思片刻,遂开口道:“暂时的确无从知晓马不识的道道,但是只要设法找到他布置的方位,那么就很容易揭开那个道道的真面目了。”
我和卜一缺相视一眼,同时叫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师父没有看我们,而是扭头看向马五郎,道:“五郎,我需要一些材料,而这些材料只有你才方便为我取来。”
马五郎不明所以,只顾着点头道:“大先生尽管吩咐就是,只要是普通的物件,我一定给您找齐喽!”
师父微微点头,道:“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你到各家各户借一点灶台下的青灰来,记得一定要是青灰才行,另外要聚齐九家人家的青灰,最后为我准备一碗陈年糯米。”
我错愕地听完师父的要求,真不明白他要退火灰干什么,处于好奇,我不免问道:“师父,你要那青灰有什么用啊?”
师父一瞪眼,道:“多嘴!你们两个进屋抬个桌案出来,准备布置法坛,我一会儿要做法找到,唉。。。希望这个办法有用吧。”
说完,师父背负着双手再次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古井,而后便是彻底陷入沉思。。。
我吐了吐舌头,每次问个问题都板着脸,早晚还不是要让我知道,卜一缺朝我嘿嘿一笑,我们一起走进屋子里搬桌案,香炉以及法坛前的一切准备妥当,而此时,马五郎也提着一个小竹筐回来,还特意端着一大碗陈年糯米,不单是他,马村长和村子里的几个老辈人也都跟着来了,大家看到师父忙笑着打招呼,师父微笑着回应,并道:“待会儿做法可能会出现一些异常,大家尽量不要靠近法坛,嗯,在屋子里等候便可。”
师父此话一出,直惹得马村长和几个老辈人激动惊喜不已,或许多半是惊喜能看到传说中的法术吧,一个个重重点头应承,并陆续走进马五郎的屋子里。
我刚欲跟着进去,哪知师父严厉地道:“初七,你留下!”
“哦。。。”我低着头应承一声,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师父还是需要我帮助的,嘿嘿。
可能是因为卜一缺脚上有伤,所以他也随大伙进屋子了,而这么一小会儿,马五郎的宅院外已经围满了村子里的老老少少,个个都是带着看新奇的神色激动地看来,师父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都在院墙外面,所以也没有出声阻止,回过头对我说:“初七,这个法坛设在此宅院的中心位置,你就用竹筐内的青灰,以法坛为中心向宅院的四周撒出九条龙形,此为现‘龙影’,去吧。”
我应了一声,忙提起竹筐开始撒灰,边撒边好奇地问道:“师父,这九条龙影有什么用啊?”
这次师父倒是没有再责怪我多嘴,而是语气温和地道:“此为青龙寻水术,乃《堪舆密卷》中地藏术其一,所谓水气连通地气,气游而水行,水回而气聚,气聚而藏龙,只要唤醒龙影,那么地气和水气皆会起到响应,但此术一遇方士便会尽破!”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顿时恍然道:“哦。。。也就是说,这九条龙影待会儿会被师父唤醒,如果哪个位置没有被唤醒,也就是被马不识布置的道道挡下了,是这样理解吧师父?”
师父满意地点头,道:“悟性还不错,继续撒灰吧,记住每条青灰都要撒到位,每条龙形皆要到边!”
吩咐过我,师父点燃三柱清香插入香炉,然后低语布告神祗,继而右手捏起一张空白黄符,左手掐出道指,猛地点向黄符,口中同时急急念道:“吾将祖师令,急往蓬莱境,急召蓬莱仙,火速到坛筵,倘或迟延,有违上帝,唵,哈,哪,咆斗!”
念罢,师父捏起黄符绕过香炉三周,然后挥手打向糯米之中,谁知那一碗陈年糯米竟是遇黄符而“腾”地窜出一团火苗出来,黄符急速焚烧殆尽,我好奇地抬头看了看,却见那糯米竟没有一粒变黑,依旧净白如初地摆放在那里,这时师父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并严肃地道:“用点心撒,快点!”
“哦!”我歉意地一笑,忙快速地撒着青灰,待九条青灰撒好,我立刻回到师父身边,师父四下扫视一周,才点了点头,当即也没理会我,端起糯米走了起来,他这个步法倒是规矩的很,每次都是先迈左脚,然后右脚跟上,一跬一步,一前一后,端如一阴一阳,而第一步和最后一步总能保持原样,我心里一阵激动,师父走的正是书中写到的踏罡步斗,《抱朴子内篇》有云:“思作七星北斗,以魁覆其斗,以罡指前,乘魁履罡,攀登云路”。
而踏罡步斗之法有数十种,乃八卦罡、和合罡、如那吒罡、大弥罗罡、发遣罡、九风罡、三台罡、驱邪罡、灵官罡、殷帅罡、张使者罡、收魂罡、收魂藏禁罡、集神罡、神虎罡、护送罡、南斗罡、北斗罡、五行罡、五常罡、五罡、五星罡、夹篱笆罡等等,每一种罡步皆需配合相应的道术施展,每一种罡步皆有不同的妙用,而师父先踏五行罡步拜五行方位,再踏五星罡步,拜先天五星,后踏五罡步,拜后天五气,绕过法坛一周后,突然停下!
身子一停,师父立时抓起一把糯米,向着桌案上的一缕烛火猛然打去--
“腾”地一股火焰窜出,我能够清楚地看到,师父所打出的方位正是行从东方中脉龙影,火焰翻腾而出,我惊愕地看到,那青灰之中突现一条修长的龙影破土跃出,随之发出一道苍老高亢的龙吟!
我惊愕之余,忙四下看了一眼,却发现四周围观的村民并未有任何异常,想必是他们看不到这条龙影现身吧,我暗暗为师父捏了把冷汗,这。。。这连龙影都能唤醒出来,这个什么青龙寻水术也太顶天了吧!
第一条龙影恰恰高亢一声,便再次钻进地面,而这时,我看到几滴清澈的水滴自青灰中迸射出来,然后洒落地面,嘿!还真寻出了水来呢,我激动地想说出来,但是师父明显没有功夫理会我,脸色更加凝重地面朝第二条青灰,抓起一把糯米再次打出--
“腾”地平地窜出一条龙影,和上一条一样,也发出同样的苍吟之声,然后溅起几滴清水,便又钻进地面,如此这般,师父依次向第三条青灰打出,第四条。。。第五条。。。第六条。。。
直到第八条青灰,我暗暗嘀咕着,若是剩下的两条青灰还是像先前那样,也不知师父会得出什么结论,正想着,师父抓起一把糯米猛地打向第八条青灰--
“呼~~~”
突然间!平地一个剧烈的旋风傲啸而出,竟是将第八条青灰席卷得漫天飞洒,沉沉扬扬,眨眼间,第八条青灰便被那股怪异的旋风一扫而空,师父急急叫了一声:“就在这里!”
甩开糯米大碗,师父脚尖猛点地面,纵身跃出,我微微张开大嘴,这个方位。。。这个方位居然是我和卜一缺昨晚所住的房间,师父快步冲进房间,我自然是没二话跟上,待众人还在失神错愕之际,师父在前,我垫后,已然出现在西屋之中!
师父四下看了一眼,视线紧紧定格在墙角的大木箱上,随之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恍然点头,至此,我们二人甩开架势搬开大木箱,露出了一片空地儿,我咂了咂嘴巴,这。。。这个房子不漏雨啊,再说还有个大木箱压着,为什么唯独大木箱下面异常的潮湿阴暗?
我急道:“师父!这是什么?!”
师父伸手咬破手指,并道:“待为师试一试就知道了!”
说完,师父再无迟疑,弯身点下--





茅山宗师 第二十三章 画地为牢
血液滴落而下,师父环顾一周,竟以指代笔,从下而上,顺时针划出一个大圆来,恰好将眼前的一片潮湿地面包围在其中,但看似平常的举动,却能感受到师父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似乎那平地之上有着一股无形的阻力在推着他,不让他往前画,但师父还是画出了个大圆,就在最后一点和起步一点相重合的瞬间!
师父的手指连同身子竟“腾”地向后闪退,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怪异的现象,师父这样仿佛被人推起来似的,四下踅摸着,哪里有一丝异常啊?
而那最后一笔,愣是没有和起步的一点重合,也就是说,这个圆根本就没画完整!
师父趔趄着站起身,脸色立时大变,道:“原来是‘太极颠倒阵’,幸好我被那股阻力及时震退,不然若是画到最后一步,一定会被此阵的威力震伤元气!”
“太极颠倒阵?!”我惊愕出声,道:“师父,这是什么鬼玩意儿啊?真有这么厉害吗?”
师父点头道:“这原本是古时的一套方术,修习传统五术的人会钻研这些方术,此太极颠倒阵是利用阴阳盛衰之原理,逆转正邪二气,最初的阵形是上古西周时期的周文王所设置的‘画地为牢’术,古书记载此术乃是在地上画一个圈,让犯了刑的人站在里面等待惩罚,但凡此人逃脱,文王只需用六爻八卦一算便可知晓此人的行踪,看似简易的一个圈,其实里面深藏阴阳二气的玄奥所在,太极颠倒阵就是由画地为牢术衍化得来啊!”
说到“画地为牢”,师父随即讲述了一个典故,原本‘画地为牢’术只是古时的一个约束犯人之策,它之所以留名至今,乃是因为姜太公姜子牙,说当时有个打柴的人叫吴机,家中只有老母,娘儿俩以卖柴为生。这一天,吴机挑着柴禾过城门,不小心,捆柴禾的绳子开了,扁担甩出去,砸在了前边行人的脑袋上,当时就把人打死了。守城的官兵一看,马上画了一个圈,把吴机圈在了里面。吴机是个大孝子,当时非常发愁:自己误伤了人,犯了罪回不了家,谁来照顾家中年迈的老母呢?
姜太公恰巧和吴机住的不远,那日掐指一算,得知孝子吴机有难。他赶到城门口,叫吴机跨出圈来。吴机说:“我可不敢出去。”
姜子牙说:“我会破周文王的六爻八卦,没关系,不要怕!”说完,他用土灰在地上撒了一条“河”,又抓了一把小米倒在“河”中。吴机半信半疑地回了家。守城的官兵一见没了吴机,赶紧去报告周文王。周文王一算,吴机跑到河里淹死了,也没让官兵再去追查。
师父接着说道:“若非被那条‘河’所破,画地为牢圈住的不单单是吴机本人,自然也有他的三魂七魄在内,不管他跑到哪里,都逃不过文王的一卦测算,画地为牢在后世也叫屈阳避阴之法,而马不识沿用的太极颠倒阵,也是屈阳避阴之法,此法施展起来不算很难,只因它已经不是当时的画地为牢之术,试想逆转阴阳二气,本该将死之人偏偏不会死,会生,本该生的人进到此阵偏偏不会生,会死,这也是有违天道啊,马不识此举虽说逃脱了阴差的眼睛,但却没有逃脱天道的责罚,要知道六道轮回自有天定,他擅改天道,倒是有些得不偿失了,最后只落个家破人亡的结局,唉。。。”
我惊愕之余,忙问道:“师父,那这太极颠倒阵是怎么布置的呢?”
师父眉头一皱,道:“此阵的布置方式很特别,需要将死之人的生辰八字画于黄符之上,然后滴下三滴精血为敕,取一只黄鸡挂在脖颈上,放进阵中代替其人受过便可,阴差即便找来,但看到其人的阳气旺盛不衰,便知时辰不对,自会离去,这想必就是马不识当年的布置方法了,如果为师说的不错,现在挖开这片空地儿,里面一定藏着他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和一些鸡骨头!”
我咧了咧嘴,道:“掩埋活鸡啊?这倒真是代人受过呢,不过还是没能逃过劫难,唉!师父,那我现在就挖吗?”
师父随即掐指一算,并点头道:“只要不是中午午时和夜晚子时两个时辰,其他时间都能挖,现在是辰时一刻,可以挖开,不过为师要先破了这个太极颠倒阵才行!”
我接着问道:“怎么破?”
师父一瞪眼,道:“此为负太极,当然要用正太极来破,这点都想不到!”
我吐了吐舌头,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要是什么都懂还叫你师父?未等我开口,师父接着说道:“把桃木剑取来,我做法破阵!”
“大先生!大先生?!救命啊--”
我刚欲伸手取桃木剑,谁知门外立时响起一道急促的声音,听声音憨厚洪亮,还有几分熟悉,我赶忙扭头一看,正是先前给我端茶倒水并送我走出戏棚后厅的虎子,师父皱起眉头走出内屋,来到正屋门外,迎面问道:“这位小兄弟来此有什么事吗?”
虎子先是焦急地看了看我,我立刻用眼神扫了扫身旁的师父,意指他就是我师父,一时忙活竟忘记了答应老刘头的事,见到虎子才想起来,唉!
虎子也算机灵,忙走到师父身前,一脸焦急地道:“大先生救命啊,我们的台柱小玉玉快不行了!”
师父顿时错愕地道:“小玉玉?台柱?快不行了?你说的是。。。”
虎子咂了咂干涩的嘴唇,道:“自从刚才初七兄弟走后,小玉玉突然就发疯了,被我们制止后,就昏倒再未起来,刘班主说她快不行了,求大先生救命啊!”
说着,虎子几乎就要向师父跪下了,师父震惊地张了张嘴,随即回头瞪了我一眼,并严厉地道:“初七!这是怎么回事?!”
在师父盛怒之下,我一时竟语塞:“师父,我。。。我。。。”
要说这事太过蹊跷,眼下正值师父发怒,我一言半语的也说不清楚,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然后无辜地低下头。。。
师父猛地一甩衣袖,怒道:“回来再收拾你!快带我去。”
说完,师父紧随虎子身后,快步走出院门,我只觉此刻的嘴巴完全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看着一圈子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我,我那个憋屈加丢脸的,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关键时刻还是卜一缺救了我:“快别愣着了,看看去!”
卜一缺一撂脚一撂脚的往前走,我脑壳一热,恍然醒悟,马上跟着向戏班子急赶--
等我和卜一缺来到戏棚下的时候,师父已经在那了,我赶忙走上戏台后厅,只见师父端坐在一方床铺的边沿,单手捏着一个白玉般的手腕,我走近一看,正是小玉玉。
小玉玉的呼吸已经细不可闻,脸色苍白到了极点,而且这个苍白也非平常颜色,苍白之中还透着一股枯黄之色,就像是人临死前的颜色,莫不是小玉玉要。。。
这没可能啊!先前都还在求生,求我帮她,现在不可能说死就死,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事!
师父把了把脉,当即将小玉玉的手放进被褥里,接着站起身背负着双手来回度步,许久后,待众人实在焦急的不行时,才回过头看向刘老头,徐徐道:“她的三昧真火已灭,嗯,这个地方阴气极盛,若非她的体质有问题,那就是有冤魂索命!”




茅山宗师 第二十四章 镇阴煞符
“冤魂索命?!”刘老头惊恐叫道,一旁众人也惊愕附和,我连连后退,不经意间,只听见脚下“咔哧!”一声脆响传出,我闪身到一边,低头一看,竟是一堆碎裂开来的瓷瓦片。
这是。。。我愣了愣,顿时惊叫道:“这是老郎神的神像,怎么打破了?!”
师父快步走到我面前,拿起一块碎片当真确定是老郎神的神像已破,立时转身道:“现在立刻准备两件事,一碗黑狗血,另外务必在今日亥时之前,为老郎神重塑真身!”
刘老头忙应承道:“是是是,我这就让人买神像,黑狗血我现在就去找马村长想办法弄!”
师父未再说话,而是转过身轻轻将碎片放在地面,道:“难怪会如此。。。但即便如此,这位女子也不该变成这样啊?初七,你可知道这里的情况?”
我哪还敢懈怠,赶忙将先前老刘头所讲的一切一字不落地讲给师父听,片刻后,师父深深叹了一声,继而站起身微怒道:“万物生灵自有造化,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这罪过。。。恐怕还要在她的身上了结啊,唉!此等孽缘孽债不好管呐,初七!谁让你答应人家说我会帮忙的?臭小子本事没有吹牛的能耐倒是挺大的!”
这会儿我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啊,一下子窜出这么多事出来,那边的太极颠倒阵还等着师父去破呢,鬼婴的事还在倒悬着,不知道接下去还会发生什么事,这边呢,也即将弄出人命,想想师父也真是够忙的,但我坚信修道之人首存善心,师父虽然嘴里说不愿管此事,但他既然说这样的话,那就一定会管的,我心里没由来的竟是一阵安心,总算给老刘头一个交代了。
师父略一思忖,立刻狐疑道:“你说先前你所看到的神像没有开光,那那两个冤魂为什么一早不动手索命,反倒是在如今的神像打破之后才出了事?这不显得有些蹊跷吗?”
被师父这么一提醒,我也纳闷了,先前所见那神像的确没有开光,没有开光也就没有神祗驾临,便更加没有庇佑戏班的灵光,之前那崔玉生和桂玉枝为什么没有动手索命,反倒是这个没有开光的神像砸破之后才弄出了事?而且这里的阴气明显加重了数倍不止,反观先前虽说也不太平,但总算没有这么凝重的阴气,这又是为什么呢?
虎子被老刘头安排去买神像,老刘头则风风火火地去找黑狗血,一旁走出个戏班人来到我和师父身前,这是个身材魁梧的高大汉子,但说起话倒是很温软柔和,道:“大先生,这没有开光的神像也能震慑冤魂吗?”
师父闻言便摇头道:“自然是不能,只有真身而没有灵体,神祗就是有心归位也找不到位置的,反而会被其他的邪灵神怪钻了空子,侵占这个神位也是很正常的,因为占了这个神位便可享用你们的供奉香火,很明显,这座神像并未有邪灵神怪侵占,只是一座空壳而已。”
我适时插话,也让师父知道我的存在:“对了,这位大哥,先前这神像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就给打破了呢?”
问过之后我才恍然清楚这个问题不该问,果不其然,高大男子连连苦笑几声,才开口道:“这还不是因为小师父先前走的那会儿戏棚后厅坍塌了么,这里的东西一下子全乱套了,神像也被人不小心打翻,结果就这样了。”
看着男子的无辜表情,我则更加无辜地看向师父,师父苦笑不得地瞪我一眼,道:“你可真有能耐--”
“咔嚓!”
“咚!”
师父最后一个“耐”字刚刚出口,只听戏棚顶端的竹竿应声脆响,紧接着我呆呆地看着那根细竹竿准确地打在师父的额头上,这一下子打的可不轻,师父痛呼一声抱着脑壳原地打转几周,这时四周的人都慌了神了,皆跑上前询问严重与否,另有俩人慌忙将竹竿举上去重新捆绑,而我,则和一旁的高大男子呆呆互望半天,高大男子不可置信地道:“这根竹竿可是主架骨,我们还特意用钢丝扎起来的呢,怎么会。。。大先生,您没事吧?”
我也慌忙上前询问,但我还未临近师父身边,师父立时伸出手掌挡下,声音有些沙哑地叫道:“你站住别动,千万不要再向前来了,我现在终于服了你了,我想只要有你在,就是把这个戏棚再塌一回也是正常的。”
我舔了舔干嘴唇,胸口苦闷地想道,真有这么邪乎这么灵验吗?将神牌一丢,卜一缺割到脚板,接着是戏棚坍塌,再接着师父被硬生生的竹竿打到脑壳,这。。。这一系列都说明了一个事,我的霉运又回来了,而且比当初还厉害。。。
待师父缓过神来,只见他脑门上愣是起了一个红印记,我自然也不敢再上前献殷勤,之后退到一旁,哪知一旁是卜一缺,早已距离我三丈之远,见我退去,他立时一撂脚跑到门口边上,远远地向我歉意微笑,表示与我时刻保持距离,我彻底无言以对。。。
不多时,老刘头先端着一碗黑狗血进来,随后还有马村长以及几个老一辈人,师父连忙向马村长打招呼道:“马村长,此地阴气很重,不宜吸入体内,你们暂且在外面等候,另外这里的其他人也都和马村长一道下到地面等候吧,人多反而不好。”
马村长满口应允,立刻随同戏班的其他人陆续下了戏桩,现下场内只有我、师父、老刘头、卜一缺,以及昏迷不醒的小玉玉五人,师父接过黑狗血,并向我说道:“准备纸笔!”
“哦!”我马上应承一声,跟着就掏出黄符和毛笔,师父接下,便将三样东西都放在桌案上,就着桌案上的香炉,师父点燃三株清香,插入香炉中,然后直接一手持笔一手掐诀,这次我知道,先掐日君诀画符头,落笔之际,口中同时念动咒语:“青龙居我左,白虎侍我右,朱雀护我前,玄武立我后,四方四神将,将我元神守,阴煞足凶神,安敢入我身!”
咒语念罢,毛笔一停,师父当即掐出金刚指敕符,然后右手捏起黄符的上端,转身来到小玉玉的床前,我看到师父犹豫了一下,莫不是要把符咒贴在。。。我赶忙快步向后退却。。。
我心想,师父哎,这样的好事还是你自个做吧,这次也该让您老出会丑喽!
师父一阵执拗,右手捏着黄符竟是久久未打出去,站在一旁的老刘头一看此幕,混迹天南海北大半辈子的他自然有这个眼力劲儿,上前试着问道:“大先生,要不我叫个女子进来施此符咒?”
我一想也对,叫个女人进来也免得师父尴尬了,哪知师父摇了摇头,道:“此符为‘镇阴煞符’,一般女子一碰就会减少几分符咒的威灵,这。。。这一定要男子才行啊!”
一听这话我心里一乐,这下师父倒是躲也躲不开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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