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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初七!”我正遐想万千之际,师父的严厉声音立刻传进我的耳朵里,这下我又听到一个笑声,扭头一看,是卜一缺那家伙忍不住在笑,我大脸一红,这还不是嘲笑我吗?
师父扭头将符咒递给我,并严肃地道:“你年轻,阳气旺盛,施此符咒正合适,你去把此符贴在这位女子的。。。的。。。胸口下面。”
最后这句是师父压低了声音说的,我只觉手指一颤,符咒差点掉落在地,顿时那个尴尬之情拥集心头,我无辜地看向师父,心里很想说,姜是老的辣,发狠的人还属师父啊。。。
但马上有个问题困扰我,我也凑上师父的耳边细语问道:“师父,那个。。。是隔着一层贴呢还是。。。嗯?”
师父一听老脸顿时一红,当即伸出大巴掌在我脑壳上亮出一个脆响,随即骂道:“臭小子想什么呢?!快去!”
伸手揉了揉脑壳,这么一打虽没明说,我也知道该隔着一层衣服贴了,当即走到小玉玉的身前,心里一阵犯窘,马上回头求救师父,哪知这时师父和老刘头以及远处的卜一缺皆转身背对着我,我那个气,张嘴对着他们的背影无声地炮轰一番,才悻悻地回过身,无奈之下,我弯身在小玉玉的耳边低声道:“那个。。。那个。。。都是为了救你,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要怪就怪我师父好了。”
说完,我也不再矫情,掀开被褥伸手就。。。手伸到半空我犹豫一下,但还是解开了小玉玉的上衣外套,里面是一层棉衫,粉底色,我感觉心脏已经在嗓子眼徘徊,而肩膀上的大脸也热的发烫,我赶紧闭上眼解开棉衫,挤着眼看到一个红。。。红肚兜,这下我捏起黄符立时贴下,然后迅速为小玉玉穿好衣服,并盖上被褥,等一切弄好,我额头上已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了。
师父当即转身来到小玉玉床前,左手掐出三清指诀,往身前一打,然后急急念道:“上禀花厥,下念九洲,头戴金冠,身穿甲衣,牙如利剑,手似金钩,逢邪便斩,遇虎擒收,强鬼斩首,活鬼不留,吾奉天师真人到,神兵火急如律令!”
咒语念罢,师父扬起三清指,瞬间向小玉玉的天庭打下--
只见一团黑气自小玉玉的七窍冒出,然后徐徐飘散无踪,紧接着,我看到小玉玉的头顶、双肩之上的三昧真火再次窜了起来,这么说,她体内的阴气已经被打出来了,而她枯黄且苍白的脸色也在渐渐变回原来的样子,师父看到这里,才点了点头,转身向刘老头道:“她暂时是没事了,过两个时辰应该就会醒过来了,记得一醒就要及时告诉我,你们戏班的事复杂倒也不复杂,但还是需要她的配合才能了结!”
刘老头重重点头道:“大先生的话我都记下了,此事就拜托大先生了啊!”
师父轻叹一声,还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随即转身走出门口,我跟随出去,卜一缺自然是远远跟在后头,似乎这么会儿已经不用拄木棍了,看来他的脚也没太大的事,下了戏桩,迎面是马村长,在院门口苦着脸道:“大先生,我眼下有个要紧事要和您商量一下。”
“哦?”师父抱拳一礼,并道:“马村长有什么事?”





茅山宗师 第二十五章 半人半鬼
马村长面有难色地轻叹一声,道:“大先生进屋一看就知道了。”说完,马村长作了个“请”的手势。
师父点了点头,当即走进马村长的院门,正屋门口,只见一对年轻男女齐齐迎候在那里,见到师父,青年男人立刻微笑迎道:“大先生!”
马村长苦笑不得地道:“大先生,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大顺,他身边站着的就是我家的儿媳妇小慧,只因先前说好的三日之期已满,所以就带着妻儿回来了,但是这边还在。。。不知这会不会犯什么忌讳?”
师父没有回话,而是上前看了一眼马大顺和小慧,然后微微点头,道:“两个孩子现在何处?可否让我瞅瞅?”
马大顺和妻子小慧赶忙为师父引路,来到西屋里,我站在后头,自然也能看到,只见两个胖乎乎的大小子正在甜甜熟睡,看到这一幕,我不觉心里一暖,还是有家的娃儿幸福啊,有父母疼爱,还有这么多人的照顾,只有我。。。
看过之后,师父转身走出西屋,来到厅堂里坐下,道:“近日内只要他们夫妻不离开这个屋子,便不会有事,待此事了结之后应该就没事了。”
马村长紧张的神色马上一松,忙点头道:“一切按照大先生的吩咐办,大顺小慧,大先生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最近几天切勿离开家门一步!”
师父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道:“还有,不但如此,也不能让任何人走进西屋看到两个孩子,特别是。。。女子!”
马村长微笑着道:“这个好办,对了,大先生和两位小师父也都累了一宿,我马上准备开饭,老婆子,饭菜怎么样了?”
门口外一个中老年妇女微笑着道:“饭菜都快好了,大先生稍坐,咱们马上开饭。”
大家说着闲话,师父却四下扫视,最后脸色凝重地问道:“马五郎没有来?”
“马五郎?!”
被师父这么一提醒,我们大家顿时想起了马五郎的事,当即众人左右踅摸,最后师父霍地站起身,惊叫道:“不好!快到马五郎家!”
马村长也急了:“五郎那孩子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师父边走边冷声道:“他本身倒是没事,但只怕是有事找他啊!”
我走到后面,立刻急问道:“师父,你担心什么?”
师父猛地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回过头快步赶路,随口轻叹道:“希望他不要碰那个太极颠倒阵才好。。。”
我知道问这个不合适,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碰了又会怎样?”
师父突然停下,声音冰冷地道:“若是碰了,那可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凶宅’了!”
说完,师父猛地加快速度,几乎小跑赶往马五郎家,我恍悟此事的严重性,立刻加快速度急追--
果然,正如师父所预料,待我们大家赶到马五郎家时,已经听到屋子里铁锹挖土的声音,并时不时传出马五郎愤怒的大骂声:“鬼渣子!王八犊子!我让你坏了我的好事--我挖了你的窝,我挖死你个挨千杀的--”
一声又一声的掘土声,仿佛震动着师父的心脏,师父还未走进正屋便大声叫道:“马五郎!千万不要做傻事!不要动那--”
话未说完,师父已经冲进正屋,然后呆呆地站在堂屋内,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西屋,我这时也走进堂屋,同时看到眼前的一幕,只见那个空地儿已经被马五郎挖出了一个大坑,而此时马五郎也停了下来,或许是没有听到师父的叫声,也或许听到了根本没有做出理会,自顾自地看着眼下的大坑,甩开铁锹,缓缓弯身伸手伸向坑里。。。
师父忙上前一步,并大声呵斥道:“不要碰那里面的东西!”
这话里面有很重的呵斥,和无比痛心的惋惜之情,但还是晚了,马五郎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根本没有理会师父,自顾自地弯身进了坑里,这时,师父突然转身对我们大家叫道:“快!大家快走出这所宅院!快走!初七,找大锁来!”
后面的众人皆懵了,但听到师父这话哪里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由马村长带头,皆向着大门院外一哄而散,我急急在门后摸索着,一把抓起门闩上的一个大铁锁,转身交给师父,师父接过大锁,当即有些不舍地看了一眼马五郎,像是最后的一句告别:“五郎,你还是没能战胜你的心魔啊!”
我呆呆地看着马五郎,这时马五郎已经拿到了什么,缓缓抱起一个黑色小坛子,我发现他的脸色。。。他的脸色竟然瞬间变得如此难看,他的脸色仿佛在一点点的肿胀,而且还泛着青色痕迹,特别是他的脖颈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层绿色斑点,这。。。我心里一颤,连连后退,马五郎或许是看到我这个样子有些狼狈,竟是呲牙一笑,他的牙齿森白,他的眼珠子居然也变得发青起来,我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我可以肯定一点,马五郎一定是因为那个黑色小坛子,一定是!
急急退出堂屋,师父脸色一沉,狠狠地对着地面跺脚三下,然后转身走出门口,并拉上房门,用大锁死死锁住!
没有我问问题的时间,师父锁上房门,同时伸出手指咬破,然后在两扇门板的嵌合处画起了符咒,同时急急念道:“灵官咒,灵官法,灵官使起泰山榨,泰山重的千斤榨,上起千斤法,一榨头,一榨腰,榨下门户重千斤,千人抬不起,万人拉不起,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剑指敕符,随之,只听屋子里传来一道惨绝人寰的吼叫:“啊--”
“轰轰~~~轰轰~~~”
房门突然应声传来一阵急切的拉动之声,我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几步,师父亦是退后两步,但左手指诀还未收起,鲜血还在顺着剑指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我看到师父的脸上布满了不忍且无比刚毅的神色!
那马五郎的吼叫哪里还像是人的声音,几近乎野兽的咆哮和痛苦的哀嚎,我颤颤地问道:“师父,五五。。。五郎这是怎么了?”
师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不住地叹息道:“阴阳颠倒,阴阳逆势啊。。。他现在可以说已经死了,也可以说阳气很盛,总之半人半鬼。。。对了!窗户还未封住!”
房门突然停止颤动,师父当即发觉不对,立时闪身向西屋窗户跑去,我哪里敢懈怠,忙喊上卜一缺向东屋窗户跑去--
还好我们俩是幸运的,马五郎并未冲向东屋窗户,在师父赶到西屋窗口时,只见一只长着绿斑的手臂“嘭!”地砸开窗棂,师父怒哼一声,扬起剑指点下,剑指指尖还滴着鲜血,鲜血一点马五郎的手指,立时冒出一缕黑烟,马五郎惨叫一声收回手臂!
我心头一惊,立时和卜一缺互望一眼,我急急问道:“师师父施下的是什么咒语啊?一缺你会吗?你会吗?”
卜一缺也是一脸焦急地把守着窗棂,听到我问,当即点头,但马上又摇头道:“杨道长使用的很像是一种定山法千斤榨,但凡施下此咒,不管是人还是物,都会犹如千金压顶一般,不能挪动分毫,可是,可是我并不会啊!”
“嘭嘭--”
就在这时,我们眼前的窗户突然被一股大力猛地撞击着,卜一缺死命堵着,我一急,低头四下踅摸,弯身找了一块半截砖,只待马五郎的绿斑手一出来我就猛拍,但马五郎似乎吃过师父先前一击后竟也学聪明了,我往哪里打他就看准了往别处撞击,这下倒是苦了卜一缺,卜一缺无奈地双臂压在窗棂上,时不时地被马五郎的拳头手爪撞击到,疼得卜一缺好一阵呲牙咧嘴!
我一边嚷着马五郎怎么会这样,一边极力拍打着马五郎的撞击地点,但我还是无法救急一时,卜一缺终于还是顶不住了,手臂被马五郎的拳头一下砸得扬起老高,整个人都踉跄着退出几步,然后就是两只手臂爆冲出来,我奋力砸退一个,但是另一个手却一把扣住我的脖颈,登时!我感觉我几乎断气儿了--




茅山宗师 第二十六章 三世孽婴
“孽障住手--”
临危之际突然传来师父的凌空大喝,这是我听到世上最为美妙的声音了,因为下一刻很可能就是我的死期,师父闪身而至,或许是因为先前被师父的血指点中过,尚知其中滋味不好受,就在师父屈指点下的瞬间,我的脖颈顿时一松,当即顾不得其他,我整个身子直直地瘫倒在地,然后翻身趴在地面“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
卜一缺赶忙上前来扶我,并关切道:“初七初七,你没事吧?”
我极力揉了揉脖颈,然后苦着脸道:“还能喘气儿呢,暂时死不了吧,你呢,你有事没?”
卜一缺摇头道:“我虽然被撞的很痛,还算没太大问题,我扶你起来,来。”
待我们齐齐站起身,师父已经在窗户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血符,说是血符,那是师父用血画出来的,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符咒,所以在我这里就叫血符。
三处关口封死后,师父左右看了一眼,才放心地松了口气,原以为师父会转身询问两句或是稍作安慰一下,哪知师父转身后便是劈头盖脸地痛骂道:“两个人一对没用!居然连个窗户都守不住,行了!别扮苦相了,我知道你们没事,哼!”
谁招他惹他了,也不知道师父这会儿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说完此话,师父怒哼一声便背负着双手离去,留下我和卜一缺大眼瞪小眼站在原地发呆。
我恍然想起先前师父见到马五郎时的表情,当时师父关上门的刹那很明显脸色就很难看,他是极为不忍之下才将马五郎封死在里面,看来多半是因为他没能救回马五郎而自责的吧,但也用不着将心里的火都冲我们俩发吧。。。要说也是,我们俩人也算是正道子弟,却连一个小窗户都收拾不了,说出去是有点丢面子,唉!
走出院门后,师父却未走远,而是吩咐我把大门也锁死,锁大门是不想让村民们误入宅院,待我们弄好一切回到马村长家时,马村长的妻子已经将饭菜都端上桌了,师父没有二话,就是说了俩字:“吃饭!”
要说一个人生着气应该没有食欲才对,可是师父却是大吃特吃,而且吃的很快很多,这让我和卜一缺都有点尴尬了,饶是一旁的马村长为了避免大家尴尬,时不时的给我和卜一缺夹菜,让我们多吃多喝。
“大先生!大先生?!”
正吃着,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声呼喊,我抬头看了看,却被师父呵斥回来,师父连头都没抬一下,随口又说了一句:“你们两个也多吃一点!”
马村长没有吃多少,听到外面有人喊便起身走出房门,随后便听到他与来人交谈声:“是苟叔啊,你现在来找大先生有事吗?”
“欢庆啊,这里面哪位是你请来的大先生啊?听人说我家小五子被紧锁在屋子里,我倒要问问他,他为什么要关我家小五子啊?!”
听话意,又扫了来人一眼,此人六七十岁的样子,看来是马五郎的老爹了,嘿!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才想起来还有个小五子,这个老爹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
我也不再抬头,继续扒饭吃菜,此时此刻我心里的确有些疑惑,师父平时并不是不顾大体的人,他至于这般恶食吗?而且还让我们俩也多吃点饭,好像以后都吃不到饭似的,吃不到。。。饭?
脑壳登时一热,我顿时有些明白师父的意思了,他一定是想。。。再无多虑,我赶紧猛吃海喝,哪管他面子里子,就知道往嘴里扒拉。。。
而马村长和马苟老头的对话还在继续,马村长闻听马苟老头说完,顿时有些火大道:“老叔,不是我这个晚辈人说你,你现在知道关心五郎了?你可知道五郎快被凶宅里的恶鬼害死了?若不是大先生施法镇住,恐怕五郎已经被恶鬼附身出来害人了!”
我心里莫名一乐,马村长虽然也见到了当时的场景,但他却和村民们一样不懂其中的道道,用他的话说是被凶宅内的恶鬼所害,或许越是这样说也越能让其他人明白吧,反而说的太深奥村民们未必能够听懂了。
马苟老头似乎沉默了一会儿,又或许是被马村长数落得一时无话,半天后才哽咽着叫道:“是我这个老头子没用,是我没用啊。。。呜呜~~~欢庆啊,求求大先生救我们家小五子一救吧!老叔在这里。。。求你们了,呜呜~~~”
不知道马苟老头做了什么,我估摸着应该是给马村长跪下了,马村长当即缓和语气道:“老叔老叔,千万别这样,大先生在屋里用饭,我现在就带你见大先生,你可以当面求大先生,跟我来。”
吃过饭,也不管是早饭还是午饭,总之已经临近下午,晌午早在一个时辰前就过去了,撤掉饭桌,然后屋子里便围圈做满了人,虽然为首的有空位,还是众人特意为师父留的,但是师父却没有坐下的意思,而是背负着双手在众人面前来回度步,屋子里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我和卜一缺连半桶水道士还算不上,所以师父不开口哪里有我们俩说话的份儿,众人的视线紧随着师父来回摆动,我心里明白,师父之所以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是在想解救马五郎的法子,想必师父还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挫折,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发了疯,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说师父,就是我,看到一个憨厚且老实巴交的人无辜的变成这样,心里着实也不好受。
许久后,师父突然停下,对着马五郎的老爹马苟道:“准备一口棺材!”
“啊?”在场的人顿时失声叫道,特别是马五郎的老爹马苟老头,闻言后那是“腾”地跳了起来,声音颤抖地道:“你你。。。你是说让我这个当爹的给儿子准备棺材?”
师父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马上又苦笑一声道:“大叔你不要误会,我让你准备棺材并非是埋葬马五郎,而是为了救他!”
不说还好,大伙一听这话更加疑惑不解了,用棺材救人,就是我,也是生平第一次听说,还是从我师父的嘴里听到的,但既然是师父说的,以师父的为人自然不会无的放矢的。
师父接着说道:“正所谓不见棺材不掉泪,棺材不单是用来埋葬死人所用,还能告诉已死之人的魂魄,他已经死了,不属于阳间之人,更不必再留恋那副臭皮囊,马五郎阳寿未尽,自然会留恋肉身不肯离去,而他的体内却不止他一人的魂魄了,不然他也不会痛苦嚎叫,这是在和另一个魂魄争夺肉身的使用权,那个鬼婴已成气候,绝非马五郎所能抗衡的,若是他还不尽快抽离肉身,那他的魂魄一定会被那个鬼婴打散,到时再想救也没用了,所以只有让马五郎看到棺材,只要他进了棺材,魂魄便会离开肉身,剩下那个鬼婴我就有办法收拾了!”
我立刻问道:“师父,可是现在马五郎被我们封死在屋子里,先前你也看到了,他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反而他比做正常人时还要聪明,如果鬼婴存心要害马五郎,它一定不会轻易让五郎进棺材的。”
师父点头,道:“眼下马五郎的肉身还未被那个鬼婴彻底占据,所以我们还有时间,只要有时间,足以想法子让他进棺材,太极颠倒阵中的阵盘被马五郎挖了出来,也就是当年马不识布置的道道。。。对了!现在我终于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我急问道:“师父,里面是什么?!”
师父像是想通了一切,当即摇头叹了一声,道:“唉!正是那个阵盘才令马五郎彻底失去了抗衡之力,若非如此。。。那个鬼婴就是再等几十年甚至永生永世也占据不了马五郎的肉身,因为。。。因为那个鬼婴的魂魄本就不全啊!”
卜一缺也急了:“什么?!魂魄不全?杨道长,您是说那个鬼婴的魂魄不全?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师父苦叹着摇头道:“我早该想到,马不识距离至今至少上百年,为什么先前没有一个人被鬼婴侵占肉身成功,唉!原因就是马不识当年布置阵盘的时候,并非只写了他小孩的生辰八字,而是收取了小孩子的一魂一魄放入阵盘,这个马不识,宁愿养个白痴儿子,也不愿和地府妥协啊。。。马五郎挖出了阵盘,也就是释放了那一魂一魄,而那个鬼婴魂魄聚齐,已经有足够的能力侵占马五郎的肉身,所以才会变成这样!”
我恍然大悟,道:“这么说,那个鬼婴。。。就是当年马不识的孩子的魂魄?”
师父当即否决道:“自然不是马不识的孩子,一世鬼婴没有这么大的怨气和力量,最多生出一丝怨念,只需重新投胎转世便可化解,它一定是投胎转世后再次幼年夭折,变成二世孽婴,但二世孽婴混沌不分,空有怨气却不得施展,如今这个孽婴怨气冲天,而阴气早已化为了戾气,但凡有戾气的恶鬼冤魂,都足以冲开灵智,自然也有能力操纵一个人和毁掉一个人,所以这个鬼婴,一定是历经三世夭折的孽婴!”




茅山宗师 第二十七章 重任
马苟老头顿时慌了神,起身道:“大先生,那小五子还有救吗?”
师父叹了一声,道:“如今鬼婴魂魄齐聚,不管是怨气还是戾气都增加了很多倍,这也不算最难对付的,主要是马五郎已经被鬼婴侵占了**,我担心就算消灭了鬼婴,那马五郎只怕。。。唉!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啊!”
说到这里,师父突然向我问道:“戏班那边怎么样了?那位女子醒来了没有?”
我心里一突突,这事儿倒是给忘了,我急忙扭头看向门外,还好有戏班的人在,还是那个高大汉子,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还没有。”
师父顿时讶异地道:“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醒来呢?这下。。。可真是棘手了,晚上我要一心一意对付鬼婴,可是这边的事也不简单。”
说着,师父掐指算了算,接着道:“如果戌时还无法解决戏班的事,就只能先救马五郎了,毕竟人命关。。。初七!”
稍有迟疑,师父突然转身看向我,我浑身一颤,心想又哪里不对付了吗?
哪知师父上下打量我一番后,突然微微一笑,道:“如果戌时之前那位女子还没醒来,就由你去吧,我们师徒兵分两路!”
我。。。我也能算一路?
我上下抓了抓后脑勺和屁股蛋子,随之嘿嘿笑道:“师父,您老人家逗我的吧?我跟在您身后帮衬点拿个东西还可以,要我去抓鬼。。。我至少目前还不行的,嘿嘿!”
师父闻言脸色一肃,道:“师父我什么时候逗过你?你现在已经是茅山密宗正式入门弟子,虽然没有寄魂符箓牌作为凭证,但有为师为你证道,你有一颗大善之心便已足以,再加上你有倒霉奇命,就是阴气也不敢轻易接近你,你还怕什么?!”
我头皮一阵发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师父这话也不知是夸我还是贬我,倒霉什么时候还变成奇命了?难道倒霉也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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