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宗师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莫愁
一串如放鞭炮般的诉苦声在我耳边响起,终于,我打断苏打小子的话,道:“苏大哥,你沒事了,别疑神疑鬼的,我回來就是帮你找此次连环命案的凶手,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忙,你们肯帮我吗。”
苏打小子抬头看了看仍旧鼻青脸肿的魏勇,二人登时重重点头:“要得。”
下面魏勇将问出的结果和我说上一遍,说当年的张发堂是有个姨太太唱京剧的,而且方圆一带就只有这么一个女人会唱京剧,此女名叫苗玉珍,据说也不是什么角儿,就是在天津一带的胡同里扒出來的,后來张发堂也老了,也实在受不了苗玉珍成天在后堂勾搭汉子,就,,,就勒死了,
我苦笑一声:“怎么当初都能忍受,老了不中用了还要扼杀别人的小幸福呢。”
魏勇一脸冷酷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忍受,就是那个苗玉珍做的太出格了,竟然敢带着相好的男人正大光明的在张发堂面前晃荡,而她相好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发堂的亲生儿子张恩第。”
“啊,这,,,这可真是够乱的,,。”我苦涩一笑,
苏打小子霍地站起身,义愤填膺地怒叫道:“狗娘养的张恩第,连他老子的女人都敢动,简直,,,简直就是禽兽所为,若是放在现在,老子非一枪崩了他。”
我猛地想到了什么,说:“那张发堂如何惩罚自己的儿子,难道也,,,勒死了。”
魏勇摇头:“沒人知道,反正也是弄死了,张发堂儿子女儿**个,死的也就是最小的那个,或许是不在乎吧。”
我心头一紧:“张恩第,,,张恩第,,,张发堂最小的儿子,二十出头,样貌俊美。”
魏勇登时变了脸色,冷酷的表情一扫而光:“初七先生,你,你怎么知道的,对对,张家村的几个老头儿都是这么描述的,说那个张恩第是这一带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被他坑害的良家少女不知道有多少呢。”
“恁娘的。”我突然一拍大腿站起身,心中豁然开朗,
殊不知,我一时激动骂了一声,竟然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皆惊恐异常地看向我,我尴尬一笑,道:“尸体在哪,苗玉珍的尸体埋哪了问出了沒有。”
如果不出意外,张家村的女鬼,以及颜家村的男鬼,很可能,,,如果是这样,这事儿可就更加棘手了啊,
茅山宗师 第二十七章 雷池禁地
“东山头有个柳树沟,苗玉珍就葬在那里,我一直在等你回來,不然我现在就和村里人把那婆娘的坟头给铲平喽。”
魏勇说得有些愤慨,想必还在纠结脸上的伤痕,倒也是,一个杀气腾腾的小伙子出來办案,事儿还沒分出个青红皂白呢,就被自己人狠揍了一顿,放在年轻气盛的魏勇身上,是有些气不过了,
我急忙打住魏勇的话:“你说什么,村里人,村里人都去挖坟了,。”
魏勇满不在乎地点头:“是啊,死了那么多人,他们的父母都伤透了心,肯定要去讨个公道,得到这个消息后,有好多人都去柳树沟挖坟了,初七先生,怎么了,他们做的不对么。”
“对个屁。”我一听就知道坏事了,黑着脸道:“苏大哥,你现在马上通知村长张二力去柳树沟劝回村民,魏勇先和我过去,千万不能让村民干傻事,不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唉。”
苏打脸色一紧:“张二力为了表现,村民们去柳树沟还是他带的头呢,初七兄弟,这,这有什么不妥么。”
我双眼一阵冒黑线,摆手道:“我们快去看看吧,苏大哥,你若是不想再闹出人命就别让村民们随便捣鼓那东西,昨晚的事还不是教训吗,。”
恁娘的,其实我真想踹这家伙两脚,身为特别小组的组长,还查案呢,就这,不捅娄子就行了,,,
苏打小子大脸一阵黑一阵红,也沒敢吭一声,忙起身带着魏勇和我一道向柳树沟赶去,途中,苏打小子战战兢兢地问道:“初七兄弟,这真有那么邪乎么,再说现在也是大白天,那东西也敢作孽啊。”
我轻叹一声:“倒不是那女鬼敢作孽,而是我怀疑她的坟地被人做了手脚,不然她怎么可能变成这般模样,村民们只想报复那女鬼,唉,希望他们别碰到坟地中的道道才是啊,,。”
至于苗玉珍的坟地有什么名堂,我暂时还一无所知,但我可以肯定那里面不简单,不过,从苗玉珍吸取青年人的精元來看,她一定是借助什么來达到什么修炼的目的,颜家村的男鬼是为了修炼真身,而苗玉珍,则更为凶悍一些,人体的精元为先天父母所赐,而童子之身的年轻人,他们的精元更为纯正,对于某种鬼修來说,应该要比找替身修炼还要快捷一些,当年的张发堂南來北往的做生意,结识一些道门中人应该不难,所以对于此二人死后的墓葬多半是动了手脚的,
所谓的柳树沟,走近一看才知道,就是一排弧形的老柳树生长在一处山坳的边缘,或许普通人看似沒什么,但在我看來,这些老柳树应该是有人特意布置的,柳树的作用是阻隔阴阳二气,使得阴气被挡在一边,而阳气被阻隔在另一边,放在此处山坳里,应该是阻隔怨气所用,但是,这样的阻隔或许有利,弊端就是使得另一边的阴气越加凝实,越聚越多,聚而不散,无法泄掉里面被禁锢的阴气,在另一方面,也是墓葬的一种,
刚刚赶到柳树沟,便见到村民们陆陆续续跑了回來,其中有几个庄稼汉,还抬着一人,那人脸如土灰,死气沉沉,好像体内的生气在不断流失似的,
而抬回來的人,竟是村长张二力,
“怎么回事。”
我向走在前面的一个庄稼汉问道,
他惊慌失措地回头看了一眼,才道:“村长被那女鬼上身了,初七先生,你快救救村长吧。”
其他村民也都心有余悸地回头瞅了几眼,生怕后面有什么东西跟來似的,我快步走上前,上下看了张二力一番,发现他正抱着脚痛呼连连:“狗日的,痛死我了,。”
我皱了皱眉头:“村长,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张二力连连大叫:“初七先生,快救救我吧,痛啊~~~就刚才,我挖到一个铁玩意儿,刚准备挖出來看看是什么,结果挖到一半就,,,哎哟~~~”
我不由得拧了把汗:“说清楚点,什么铁玩意儿,。”
张二力一时慌乱,伸出双手比划道:“就是这么个铁桩,,。”
“铁桩。”我眼珠子一瞪,这家伙肯定是冲前面了,接着道:“是不是就你一个人碰了那铁桩。”
“嗯嗯嗯。”张二力一会儿的工夫脸都快成茄子色了,但还是咬牙切齿地强忍着,很快,他双眼一翻,失去了知觉,昏死过去了,,,
村民们皆是大惊:“初七先生,你看这,这怎么办啊,。”
我抓了抓额头,摇头叹道:“他是被恶鬼冲体了,冲体的部位就是他周身七脉之一,足阳,现在唯一能暂时缓解的法子就是用铁钉封住他的足阳脉,但最根本的法子却是要彻底解决前面那个坟地,不然他最终还是扛不住的。”
茅山术记载,人体七脉之气出于周身心阳,惠顶,丹田,足阳,衔首,土门,定通,而心阳在心,惠顶在迂,丹田在冲,足阳在掩,衔首在避,土门在掩,人体内的阳气由七脉中的“惠顶”而出,至“足阳”而竭,也就是说,“足阳”脉是人体阳气循环的出口,也是七脉中阳气最弱的一脉,足阳在脚上,不管是恶鬼还是修仙动物冲体,一般都是从此脉入手,
眼下张二力还沒有生命之危,我接着道:“先将他抬回家,待我回去再说,现在我要去看看苗玉珍的坟地。”
单单这些柳树还不足以说明什么,但当我看到坟地的一角露出的一根铁桩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原來是雷池禁地。”
所谓雷池禁地,在茅山术中,也叫锁魂禁阵,就是将有怨气的冤魂,禁锢在墓地之中,再施以此术,可将其牢牢禁锢,如果独处在牢笼里面,一旦走出此阵,便如同跨越雷池,此地应该不止一根铁桩,至少也得有二十八根才对,
雷池禁地,是对应天上的二十八宿所布置,古人观星时将整个夜空分为二十八个星区,称之为“二十八宿”,其中每宿包含若干个恒星,而雷池禁地的布置方法,小则是利用二十八枚铜钱做一个假的二十八宿凝聚阳气,而这个铁桩,其实并非是铁桩,而是纯铜打造,也可称之为铜桩,如此布置,应该是有深仇大恨者,想永久性禁锢其中的冤魂,或者是担心冤魂报复自己的子孙后代而下如此决心,二十八个铜桩所凝聚的阳气可想而知,一旦恶鬼冤魂想跨越此阵,便有越雷池一步而入极阳之境的假象,
不过此等雷池虽有禁锢的作用,却无伤害里面冤魂恶鬼的意图,可见当年的张发堂还沒有将事情做绝,也从而导致,,,对了,既然苗玉珍能够走出此阵,可见此阵已经对她构不成威胁,难不成此阵已破,
茅山宗师 第二十八章 百年老柳
魏勇走近看了看,忍不住用脚碰了碰铜桩,我立刻拽住他,道:“你也想变成第二个张二力吗,。”
苏打小子慌忙后退半步:“就,就这么个铁桩子,真有那么厉害吗。”
我慎重地点了点头,道:“在沒搞清楚情况之前,谁也不能再碰这里的一草一木,雷池禁地既然已破,那原本聚阳的锁魂阵,也就会引來周遭山脉内的山精野鬼,铜桩连通地心,和下面的气脉形成一个聚阴局,再有外面的那排弧形柳树阻隔阴阳二气,此地更是阴气聚集之地,但我还是不明白,这和那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那件事,初七兄弟,什么事啊。”
我沒有理会苏打小子的问话,暂时说也说不清楚,倒不如再细致琢磨一下,坟地周围都有六位,分别是罡阳位、素骱位、云栖位、探泉位、高诧位、散昌位,罡阳位主昌阳、素骱位主盛阴,云栖位主安宁,探泉位主地脉,高诧位主高祖,散昌位主后嗣,相对应的雷池二十八宿之位,能够使此阵尽破的关键所在应该是,,,
四下里踅摸一周,我很快找到六位的方位,发现素骱位微微凹陷,当即明白其原因所在,素骱位主盛阴,乃六位之中阳气最弱阴气最盛之位置,关于盛阴,《左传·襄公二十八年》记载:以有时菑,阴不堪阳, 晋杜预注:“时菑,无冰也,盛阴用事而温无冰,是阴不胜阳,地气发洩。”
打在此位的铜桩,要么是因为年代久远而发生了质变,或许是当年的匠师偷工减料,里面参杂了其他金属,比如废铁等,要么,,,
我让苏打小子和魏勇在原地等候,并且告诫他们不要靠近坟地,然后我径直向一旁的山坡快速攀爬,不一会儿便到了山顶,站在山顶上往下俯视,远处的那排老柳树明显依此地山势之气,在外面阻隔一层,而内在的雷池,乃是主阵,按说有如此布局,那女鬼也得不到外來山精鬼怪的相助,更何况其他东西也不会去帮她,那她是如何逃出此地的呢,
猛然间,我想起了素骱位,那片地儿的地质松软凹陷,难不成和地下,,,我立刻抬起头向远方望去,正前方,也就是素骱位相对照的方向,正好是颜家村的方向,而且,按照我的记忆,颜家村村口的那个水塘以及那排老柳树,沒错,正是对应这个方位,哎呀,地下气脉,
地下气脉是相通的,虽然表面看两个地方七不挨八不连,但地下的气脉却是相通的,而且,水主阴,也正是阴气相互流通的媒介,如果是这样,那这个局未免也太大了点吧,,
但张家村和颜家村距离不远可也不近,当年的布阵之人是故意为之还是根本沒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是故意为之,那么这两个地方距离如此之远,单凭雷池阵法的威力根本无法相互传送,雷池本身算不上顶级禁阵,如果在这么远的距离下,即便有两个雷池,也很难相通,除非,,,布阵之人根本就想让两个坟地隔开,所以,故意为之这一想法可以抛掉,那就是他当初沒有想到此点,所以,此地的雷池假借地下气脉破掉二十八宿,女鬼得以脱身,而那边呢,
想通此点,我快速跑下山坡,向苏打小子道:“苏大哥,你们两个得跟我走。”
苏打小子不解地问道:“这里的命案,,,去,去哪里啊。”
我着急道:“去颜家村,这次你的案子说不定就在这两个村子之间就破了。”
“哦,那快走。”
苏打小子现在彻底失去了案件的侦办能力,其实也沒什么可侦办的,通过昨晚的事后,苏打小子也明确了凶手就是这座坟地内的女鬼,只可惜他猛一下接受这个事实,又变得无能为力,若是一个大活人还好办,大不了干场大仗,可是人与鬼,,,
沒有直接去颜家村,我们先拐进村长张二力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腐臭之气,魏勇还好,只是捂着鼻子,但苏打小子刚闻一口就转身大口大口地干呕起來,的确,对于这股子腐臭之气,我自己都有点把持不住,但我沒有太多时间消耗,而张二力更加沒有,
张二力的老婆以及俩半大孩子,还有弟弟张三力都在屋子里,皆是束手无策地盯着床上的张二力,见到我,张三力忙皱着眉头喘了口大气:“初七先生,你看看我哥,这才多大会儿就变成了这样,全身发臭,像是尸体腐烂的味道,而且就这么昏迷着,唉。”
我上前探了探张二力的鼻息,呼吸还算顺畅,但他的脸色已经接近黑色,似黑色又像紫色那种颜色,我又掀开被单,看一下他的双脚,只见他周身的血管都变成了黑色,而且还比普通人的粗大一倍左右,看來这个冲体的恶鬼煞气很重啊,
我先是让其他人都离开屋子,只留下张二力的老婆,并让她取一个小碗一个铁钉,治这种冲体的方法,就是用铁钉刺入足阳脉,封住全身生气流逝,同时泄掉煞气,但这个法子治标不治本,唯有将源头解决,那就是苗玉珍的坟地,
接过铁钉,我定了定神,照准足阳脉刺入,张二力的老婆慌忙端着小碗到跟前,只见一股股黑色的血液顺着伤口缓缓流出,而这么会儿,张二力连动都未动一下,至于还能否感觉到疼痛,那就不知道了,其实他应该感到痛快才对,
接了半碗血,便停下,让张二力的老婆将那碗中的血倒掉,然后告诫她:“晚上子时,按照这个法子再放一次血,然后喂他吃点东西,以后都是子时如法炮制,我会尽快想到办法解决此事,到那时他便可得救。”
张二力的老婆闻言一阵激动地感激道:“初七先生,你可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安慰了一番,我走出屋子,和苏打小子以及魏勇一道火急火燎地赶往颜家村,,
再次见到颜家村村口的水塘,以及岸边的一排老柳树,柳树的根部沒有水,不过也是被稀泥掩盖着,站在水塘边,我对望一下远处的柳树沟,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苏打小子摸了摸老柳树:“这些柳树都上百年了吧,这么老,初七兄弟,我们要查的案子和这些柳树有什么关系么。”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我们先去找冯老,这里也算他的地头儿,有些问題需要请教一下他。”
这么一折腾,中午饭的时间也过了,冯老给我们简单弄点吃的,饭后我开始向冯老的老丈人,也就是颜大山问道:“老爷子,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您。”
颜大山乐呵呵地笑道:“小娃,有什么事你说说。”
我直截了当道:“是关于村口那排柳树,以及柳树下面埋着的,,。”
“你你,你怎么知道,。”
果然,未等我问完,老爷子一下子从竹椅上站起身,满脸惊诧地问道,
茅山宗师 第二十九章 锁魂大阵
说起那排老柳树的故事,老爷子突然苦笑一声:“在我小时候啊,可是见着你这小娃儿的本家呢,当时就知道是座名山下來的高道,那法术,高啊,张家村的张发堂,那时候和我爷爷算是有些交情,唉,造孽啊,,。”
沒想到颜大山对张家村张发堂的陈年旧事也记忆犹新,前后和魏勇所说的结果相差不多,也就是姨太太苗玉珍勾引儿子张恩第的那件破事,要说那张恩第也不是个好东西,整天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而且根本就不惧怕张家的家法,愣是把张发堂气昏过去好几次,最后张恩第和苗玉珍意欲谋夺张发堂的家产,后面,,,
后面可想而知,姜还是老的辣,张恩第失算,殊不知他和苗玉珍之间的勾当,张发堂早已看在眼里,还未等张恩第发难,老子先出手为强,儿子落败,命归阴府,
老爷子说:“死的时候怨气大,刚死那会儿,张发堂家是频频出事,一大家子沒日沒夜的受惊吓,沒办法,张发堂不知道在哪里请來了一位高道,将二人分开埋葬,一个就在张家村东山的柳树沟葬着,另一个,可不就是在颜家村村口的柳树下面压着。”
说到具体埋葬的法子,老爷子就说不上來了,而是话題一岔,和冯老扯起了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居然还有一个,。”
说话的是苏打小子,他一阵头大地抓了抓额头,
我看了看天色,立刻向苏打小子说:“苏大哥,下面要劳烦你干点活了。”
“怎么做,初七兄弟你尽管说吧。”
苏打小子对我言听计从,点头如捣蒜苗,或许是因为刚被撞体后的反应吧,这些超自然的现象似乎已经将他的所学所用都彻底打破,
再次回到水塘前,苏打小子和魏勇各自提着一把铁掀在跟前站着,我四下里转悠一圈,最后向着一块儿泥水少的地儿指着道:“先挖开看看。”
“先挖开,,。”苏打小子眼睛睁了睁,最后又看了看自己脚上的大头皮鞋,有点尴尬地笑道:“初七兄弟,要不在村子里找几个人帮忙挖吧,这这,,,这也不知道要挖多久,,。”
我心里一乐,都这么会儿了还顾忌那么多,当即笑道:“又不是起棺,只要找出气穴所在便可,苏大哥,要想破案就挖吧,嘿嘿。”
见苏打小子还有些执拗,反而是魏勇不管三五六七八跳下去就开挖,我轻叹一声,接过苏打小子手中的铁掀就跳了下去,这家伙肯定是被昨晚的女鬼吓怂了,
我告诉魏勇要轻挖,一旦有异常便立刻停下,魏勇见识了柳树沟的雷池禁地,自然是对我的话沒有反驳之意,
至于为什么沒有让苏打小子找村民帮忙,其实很简单,我暂时还沒有弄清楚这个墓穴的道道,人多反而生乱,万一有人不小心动到了雷池,那很可能会再次出现一个张二力,
渐渐挖着,我越加感觉有些不对头,开始的时候还挺顺利的,怎么挖着挖着就凭空多出那么多柳树的根须,而且是直直扎入地下,看到这一幕,我双手一抖,不由得停了下來,眼见魏勇要去砍断那些根须,我忙叫住他:“别动。”
魏勇诧异地问道:“怎么了,不,不挖啦。”
我谨慎地弯下身,伸出手缓缓摸了摸那些根须,只觉一丝异样的气息顺势蔓延进我的手指,我赶忙松开手,大声叫道:“快退出去。”
魏勇身手矫健,纵身一跳就上岸了,我猛地扭头,沿着根须的走向踅摸,最后死死盯着岸边那棵歪脖子老柳树,问題找到了,
恁娘的,原來此地的雷池禁地竟是如此被破,利用柳树的根须扎进棺材,然后阴气沿着根须依附在柳树上面,看似此地被这些老柳树阻隔着阴气,实则,这里的老柳树从侧面间接地助张恩第破掉此阵,
如果说成精,颜树林家的那只公鸡肯定不是第一个被借体,第一个被借体的,应该就是这几棵老柳树,通过借身不但能吸收地下的气脉,还能通过这些老柳树吸收天地间的灵气,难怪,难怪张恩第的道行要比苗玉珍的高出不止一个层次,
纵观两处雷池的布局,虽说看似阻隔分开,却又有地下气脉相互连通,往大了说,与其说是两个雷池,倒不如说是一个锁魂大阵,两个阵放在一起,着实让人新鲜一回,可是这个新鲜也太过了点,因为我对这个锁魂大阵一点把握都沒有,
要破如此大阵,除非启用茅山顶级逆天阵法,但那样的阵法首先要具体的就是施法之人的道行要极高,不然一旦阵毁,单纯的反噬之力就够施法之人喝一壶了,就算施法之人的具备相应的道行,但启用逆天阵法后会折损阳寿元气等等也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了的,
我茫然地仰首望了望天空,白云飘飘好不自在,如果破阵也能如此云淡风轻该多好,当然这个想法纯属放屁,
再次回到冯老家,我一言不发地坐在那发呆,现在问題找出了,就是一个差点顶了天的锁魂大阵,恰恰这个锁魂大阵被破了,而锁魂阵中禁锢的阴魂也修出了道道,现在若是想修复锁魂大阵是不可能的,阵一旦被破,是不能再用了,除非,,,用一个更高层次的大阵,
但眼下面临的是一个二合一的大阵,单凭一个阵法,,,那何不,,,也同时布置两个,两个同样威力的大阵,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双腿有些发软了,
想象的都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单凭我此时此刻的道行,别说同时布置二合一,就是单独的一个阵法就够呛,不过邪祟不除,此地的百姓难得安宁日子,总不能道行不够就不管他们了吧,
七关阳怒阵,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破解之法,而先前让冯老削出的七个桃木桩,也正是为了布置此阵所用,所谓七关,乃云垦关、尚冂关、紫晨关、上阳关、天阳关、玉宿关、太游关;分别与天上的北斗七星,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相对应,要找到地上的七关,首先要观星,北斗七星绕北极星而行,一年转一圈,每天的位置都会有微小的变化,但幅度非常小,九天中北斗星的变化,就是肉眼能够看出位移幅度的最小限度,所以在茅山术中,九天是一个观星周期,这个周期在茅山术中成为“冲九之数”,只要在地面找一个参照物从固定角度观察并标出刻度就不难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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