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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师姐的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书虫子
杨夕转头看着他,不说话。
马烈拍着大腿,欠儿欠儿的:“瞅你那小酸脸子,怕我害你不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还能在昆仑给你杀人埋尸了不成?”
杨夕掀一下嘴角,“难说。”
马烈噎得够呛,抹一把脸,笑得就有点不好看了:“其实吧,是这么着。今晚呢,这不是那些凡人剑侠回来了嘛。他们一年难得休两天儿,咱战部对他们是一切优待,所以把家属也给接来了。这家属里头正有姑娘家,晚上一人儿不敢睡……”
杨夕松开了门框:“所以师兄是瞅着我胆儿大,让我去陪床的?”看了一眼捍卫门口比捍卫自己菊花还努力的犬霄,杨夕对着马烈一点头:“师兄带路吧。”
马烈一拍巴掌:“得嘞,走着!”颇兴奋的在前边儿领路,路上还跟杨夕叨叨了不少风景。
突如其来的热情,杨夕谨慎的保持三米距离。
她觉得马师兄这病情看起来不是太好,估摸着是要疯。
到了地方,马烈在一个点着昏黄灯火的窗口停下。
向里头望了望,笑了。
回过头来对杨夕道:“哎呀,真不好意思呀,看起来人家自己找着人陪床了。”
杨夕听了这话,冷冰冰瞧了马烈一眼,掉头就走。
马烈反而愣了,急着上前去扯杨夕,伸到一半,想起男女授受不亲,又给缩了回来。
干吼道:“哎,你怎么走了!你都不看看是谁吗?”
杨夕顿住脚,鄙视的看了马烈一眼:“马师兄,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你就为了让我白跑一趟费这么大劲,这为难人的段数可真幼稚!”
马烈瞪着眼,想说我不是。可是他咋说?说其实我是让你来看看那谁家的小谁?
靠!感觉更幼稚了好么!
结果正在这个时候,那间屋子的门,却被人从里推开了。
一盆脏水从屋里泼出来,全泼在了马烈的裤子上。
马烈:“我靠!”
杨夕乐了:“活该!”
“马师兄?”楚久端着个脚盆,诧异的看着门口的马烈。转而看到马烈的裤子,又变得尴尬起来。
然后又看见了几乎被马烈整个挡住的姑娘,“杨夕?”
楚久抬头看看月亮,大半夜的……又看看马烈和杨夕。露出了狐疑表情,这怎么觉得是在听壁角一样?
杨夕也愣住了:“楚久?”
不说好的家属宿舍么,马师兄大半夜领他来跟楚久合宿不成?
“阿久,什么人呐,这么晚了?”一个温柔的女声从楚久的身后响起,素白衣衫,气质温婉的女修士,跟在楚久的身后走出来。落后楚久半步,微微靠着他,从他的肩膀上懒懒往外望:“哎?马师兄你来窜门子么?”
马烈终于顺心了:“哪儿呀,我路过,被你家楚久泼了一裤子水!”
“你家”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温柔的女修虽然觉得奇怪,可还是点一点头,又注意到他身后的杨夕,“这位……”伸手去扯楚久:“还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位是……”
杨夕却比她更先问出来:“楚久,她是谁?”
杨夕的语气令楚久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回转:“介绍一下,这是霓裳,是我的……”他忽然卡住了,回头瞄着温柔的女修。
女修士自己一笑:“我是楚久的未婚妻。”
杨夕从没见过楚久那么愉快的笑容,楚久有点不好意的笑着说:“嗯,未婚妻。”然后又像是把自己的宝贝,展示给朋友知道似的:“其实你们是见过的,咱们刚认识那会儿,记得吗?杀幽冥鳞蛇那次,我不知传送大殿要交灵石,是霓裳借给我的。”
低下头牵住霓裳的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杨夕。”
杨夕听见自己脑袋里嗡嗡的在响,完全反应不过来眼前的状况。可她总得说点什么,不然就太奇怪了。
所以她说:“哦,你们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呐。”
相比之下,霓裳的表现则比杨夕热情多了,她很灿然的一笑:“你就是杨夕呀,谢谢你的药,效果真的很好。楚久以前也常跟我提起你,进来坐坐吧?”
药……
杨夕脑子嗡嗡的,半天才想起拿给楚久的那瓶【岁月催】。看着楚久并无变化的沧桑面貌,有点呆楞:“效果?”
霓裳略羞涩的低了头:“我是个不成器的,一直都筑基不得,以前也是靠【岁月催】撑着的,可是现在这药太难得了。”她飞快的瞥了楚久一眼:“若是没了这药,我都不知怎么以老太太的模样对着楚久。说起来,你是哪里买到的?”
于是,杨夕终于找到了话说,她盯着霓裳光滑如玉的脸:“【岁月催】被你吃了!”
杨夕这声音太大,太突然,霓裳平日接触的人,显少会这么凶的说话,不由被惊得一怔:“啊。”
杨夕转过头又死死盯着楚久:“你把【岁月催】给她吃了?那是我拿给你保命的!”
楚久也微微的有一点愕然,然而对杨夕坏脾气毕竟有了解。温言解释道:“我现在,还没什么大碍,霓裳却是离了这药,寿元不远了。而且我一个大男人年不年轻无所谓,霓裳毕竟是姑娘家……”
杨夕忽然就爆发了,“楚久你他妈就是个混蛋!你知不知为了这一瓶岁月催……”杨夕声音一顿,话到嘴边改了口,恶狠狠道:“有一个人,可能要牺牲自己多年修炼的肉身,而另一个人,可能再也成不了剑了!”
杨夕抬手指着一脸错愕的霓裳:“因为你是个英雄,别人才给你牺牲,可你就把这么得来的丹药全了这废物女人一个年轻貌美?”
霓裳当场白了脸,连退两步,幸亏楚久扶了一把才没摔倒。
她的确废了点,可是,也断没被人这样当面骂过。
楚久正了神色:“我真不知道这药如此难得,战部近日还说要给我们这些凡人批量淘换的。我若知道这药背后这么大代价,”他极认真的道,“我是不会收的。”
楚久眉头微敛,一双纯黑的眸子,透彻见底:“楚久何德何能,受人如此抬爱。待战部的福利发下来,我定要还你。”
杨夕看了楚久半晌,忿然抬起头看漫天闪烁的星斗,牙齿咬着舌尖道:“批量淘换……还给我……楚久你可真行。”
话音方落,杨夕转身就走。边走边大声留下话语:“楚疙瘩,今日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大剑客的事情跟我杨夕再没有关系,【岁月催】你爱还谁还谁,别让我再看见你!”
脚步之重,似乎能把战部的操场踩出一地深坑。
待杨夕走出了老远,霓裳才缓过那口气来,攥着楚久的一只胳膊,略微后怕:“能从死狱杀出来的女人,的确是比男人还凶……”
抬头看看楚久,发现楚久皱着眉头不讲话。
霓裳峨眉轻蹙,声音低下去:“嗯,你不是说她人挺好的么,是不是我太废,让你的朋友瞧不起了?”
楚久拍拍她手,摇头:“不是你的问题。”
霓裳惊讶:“她平日真的就这样?”
“不,也不是她的问题。”楚久抬起头来,清润的黑眼睛盯着杨夕的去路,渐渐露出个不敢置信的表情,“她会不会是……”喜欢我啊?
他握着霓裳的手,没说出来。可怎么都觉得,那反应真的不太对呐……
…………
操场上,杨夕大步流星的在前边迈步。看背影几乎有趟出了一地火花的错觉。
马烈跟在后边,嘿嘿的怪笑:“怎么了?伤心了还是生气啦?所以我就说嘛,把女修收到战部里,男男女女的在一块儿,多影响心情,多影响训……我靠!”
前方的杨夕突然刹车,马烈一个手势不急险些撞上。
怒气冲冲想要骂一句:你这牲□□该没人要!然而话没出口,先看到了杨夕的脸。
马烈的心脏嗖的一下飞上了万米高空,不是爽的,是吓着了。
“哎不是,你怎么哭了!”
马烈两只爪子都麻了,“哎不是不是,你刚才不还挺有气势的么?你怎么说哭就哭呢?”
杨夕的哭法是十分渗人的,面无表情,一声儿没有,就是满脸的眼泪。
马烈现在就怕杨夕是给气出毛病了,口不择言道:“不是妹子,你别哭了行不?要不我再给你找一个?你看战部一屋子剑客,楚久那样的挺多呢!”
杨夕脸上带着水光,却连眉峰都不动一下。只说了一个字:“滚!”
马烈被她骂的呆住,眼看着杨夕一路身披冷月,脚踏黑土的走远了。
看着那孤孤单单的娇小背影,他讪讪的摸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过分了。
……
杨夕一阵风似的冲进犬霄的房间,一脚把犬霄从床上踹起来。
“变狗!”
犬霄这一天天的快被她折腾毛了,嗖一下从床上弹起来:“道爷跟你拼……”然后他看见了杨夕一脸的水迹。
哎呦喂,天下红雨啊,这不是洗了脸来懵我的吧。
“嘭”一声,大狗趴在床上,默默把嘴筒子转过来对着杨夕。
觉得自己作为一只狗的话,也许应该上去舔舔,不过自己这狗熊似的妖型……好像会舔一脸,还是算了。
杨夕脱了鞋上床,把头供到了大狗毛茸茸的肚皮底下。
闷闷命令:“你睡你的觉!”
犬霄:“……”
尼玛老子又不是母鸡,肚子底下孵个脑袋,能睡着有鬼了好吗?
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犬霄把头伸到肚皮底下,拿鼻尖戳戳杨夕的脸蛋,“喂,谁欺负你了?说说不,道爷耳朵借你用用?”
杨夕把头藏起来,手脚缩着,闷闷的:“你说他怎么能那么过分呢?我特别大代价买的一瓶好丹药,他转手就送人了。连师兄都没吃到,就给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吃了!”
犬霄应和:“真过分!那丹药得多少钱呢!话说连师兄谁?”
杨夕来劲了,脑袋扒出来:“是吧,是吧?是不是特别过分!我跟你说,那丹药值一颗九品灵石,有价无市!而连师兄吃了能救命!那女的自己是个废物,六十年以上的老弟子了,还茿不了基,凭什么耽误连师兄呢?”
“九品灵石!”犬霄挥舞着狗爪子,甩着舌头口沫横飞:“尼玛太过分了!这简直丧心病狂啊!”
杨夕忽然觉得这狗看起来可顺眼,勾肩搭背跟犬霄都讲了。
犬霄听完了“嘭”的一声变回人型:“这真是太没心没肺丧尽天良了!九品灵石,九品呐!咱们邪修都不会这么干,你说那个凡人住哪,老子这就去把他吃了!”
杨夕讲完之后,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扯着犬霄忿忿道:
“我就说是他太过分嘛,可你没看见他们刚才的表情,都好像我生气不对似的。”
犬霄拍着胸脯跟她保证:“绝对不吹牛,就这种九品灵石转手送人的事儿,你随便拉个死狱的过来,保证都说他的错!”
杨夕正有此意,想了一想,又想到一个可以在大半夜打扰,却不会太大动干戈的人。
双面镜里。
倒霉催的,半夜被叫醒的媚三娘,支着脑袋,听完了杨夕的絮叨。却没有如犬霄所言一起吐槽。
咳嗽了一声,低声道:“杨夕,你不是喜欢他吧?”
杨夕捏着镜子:“……啊?”
她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木木的转过头:“犬霄,你听见她刚才说的话了么?我觉得我好像听错了……”
“嘭”犬霄原地变成了一只大狗:“汪汪!”
尼玛,老子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我会被灭口吧?一定会的吧?





(修真)师姐的剑 第220章 一席之地(四)
隔着通讯镜,媚三娘正把整件事情掰开了揉碎了给杨夕分析。
“……所以,你才会气得直哭,知道么?”
杨夕一脸不服:“那不对呢,我和连师兄,那么那么大的牺牲,他转手就给了人了,难道我不该生气吗?”
媚三娘一脸不可救药的看着这个蠢货:“生气,该呀!可你正常生气会啥样?会来跟我摆么?”
杨夕挠挠头:“我会揍他一顿。”
媚三娘一手托着下巴:“是呗,可你现在不但没揍他,还哭着跑回来了。跑之前还把人姑娘骂一顿,人家姑娘不就是废了点,又没招惹你。自己男人给的药,她还喝不得了?所以,你这叫迁怒。”
杨夕寻思了一下,什么叫哭着跑回来了,虽然字面意思好像对,但明明不是这样的!
老大不满:“那楚久都那样了,她也不该喝啊!”
媚三娘嘲她:“哟哟哟,人家自己的爷们儿自己不心疼,你这心疼上了?”
杨夕使劲儿瞪他。
媚三娘不怕她,横竖杨夕又不能从通讯镜钻过来作她。
却不想,杨夕忽然放下镜子,一阵风似的刮出去了。
媚三娘一惊,扒着镜子喊:“你这小牲口,又干嘛去了?你现去跟人表白也晚了,人都好上了!”
却听见风中传来杨夕呼喊:“我得去揍他一顿!我还没揍呢!”
媚三娘:“……”
媚三娘隔着通讯镜,与屋子里仅剩的活物黑狗,大眼瞪小眼。
“她不是认真的吧?”
大狗看着她:“嗯,你挺甜的。”
“……”媚三娘扶住镜框:“让杨夕,从今以后,永远,永远,不要问我主意了,好么?”
通讯镜“唰”的一声,黑掉了。
沉沉的黑色,让人感受到了对面的堵心。
再说杨夕,那真是风一样的来去。大半夜一脚踹开楚久夫妻俩的房门,也没顾着人家是不是在“做什么”。
当然幸好是没有的,霓裳正在给楚久倒茶,忽听身后一声巨响,耳边刮过一阵冷风,紧接着自己男人就被扑倒了,吓得她“啊——”的尖叫起来。
不过她看清之后很快就不叫了,她被吓呆了。
只见杨夕一脚踩在楚久的大腿上,抓着楚久的脖领子:“楚久,打一场吧!”
另一手把一柄乌黑的长剑架到肩膀上,杨夕看着椅子上的男人:“四年前,比斗台上,咱们俩还有一架没打。”
楚久盯着杨夕,看了片刻,忽然忍不住笑了:“好。”
时隔四年,楚久正处在剑客的巅峰年纪,常驻昆仑,每有所得,就上台跟人比两把,早就站在了练气期擂台的榜首。
加之昆仑修士进境快,四年一过,不少高手都升到了筑基期。楚久颇有些对手难寻。
而杨夕,当年打出来的排名还是不错,加上是自己放弃继续挑战。曾经也被人风传了一阵,只是如今……
一个四年没回过昆仑的人,早就连最后一名儿都找不着了。
杨夕要约战楚久,这消息在昆仑传得挺快。
一个是带领一帮凡人干翻修士的凡人,一个是带领一帮金丹元婴杀出死狱的小练气,此战貌似颇有看头。
就算比赛本身没看头,来观赏观赏这两个奇葩,也是颇有趣的。
当然,从死狱杀出来的领头人还有薛无间这事儿,就别指望昆仑山大王们记着了。薛无间是断天门的,而昆仑人的三观一向是:牛逼的都是我家的,我家的,我家的!
地下赌盘开得也不小。
有个爱打麻将的战部首座在,昆仑对赌博这回事儿吧……
明里不提倡,暗地很支持。
赌输了赖账还有刑堂上门催债。
曾来昆仑一日游的前仙灵宫掌门方沉鱼,曾经迎风凌乱跟高胜寒说:贵派的节操真是……
高胜寒自己接上:喂狗,我知道。你不用不好意思。
原本这赌盘,大多数人是觉得,还是杨夕要略胜一筹的。毕竟,楚久虽然能干凡修士,可也集中在金丹以下不是?
可是杨夕,那可是跟多少个元婴大能叫过板的,咳咳,虽然后来都被虐菜了。可毕竟每有被虐死不是么?
薛兵主可是说过的,杨夕那可是正面硬磕过卫明阳,还从他手下掏出了人命的人!
那可是卫明阳,是夜城帝君,不是一般的菜逼元婴,实打实的大高手。
是以,杨夕该看涨。
可又有人发现了,杨练气要想对上楚凡人,那还得从第一百个开始挑战,一个一个撸到第一啊!
哎,封尘公子邓远之可是说过,杨夕入门时的经脉测试,那是筷子都插不进的不耐久战啊!
什么?您问为什么薛兵主和邓公子会爆料?
咳咳,那个,昆仑生活不易,这两位都不怎么会赚钱,呃,人家也也要生活嘛。
比斗台上,楚久握着“鬼灯”一横,对场下的杨夕笑:“等你。”
杨夕走到第一百名的台子上,“夜行”摇摇对着楚久一指:“我很快。”
一句话得罪了九十九位练气期弟子,杨驴子也是蛮拼的。
目光掠过人群中的沐新雨,后者拿着方天画戟对她摇摇一挥,打了个手势:“给你添风。”
杨夕右手“夜行”,左手灵丝,刷韭菜是刷得虎虎生风!
练气期如今站在台上的,还有不少都是当年的人。就算不是也早被科普过杨夕“那牲口”的魔性,早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传闻中筷子一样细的经脉,早已被“梧桐叶”生生改造,杨夕要是愿意扎根地下,灵气的供应上,未必差了释少阳什么。只是移动性就照释少阳差了十万八千里。
杨夕一路绝尘的杀过去,没有任何一句问候,也不用说什么“你输了”“我赢了”,那马不停蹄的架势,活生生就是一副“前辈你好,前辈再见。”
沐新雨站在台下,方天画戟就插在脚边上。
清纯的面孔上,现出了一点逝去多年的笑容。
忽然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马师兄?”沐新雨回过头,看着呲牙咧嘴的马烈发怔:“你怎么也来了?”
马烈本来是昨天把杨夕欺负哭了,心里头有点不自在。今天听说杨夕要跟楚久打架,本是想着看看杨夕输了,他好拉扯一把。
当然了,顺便劝劝杨夕,女人真不适合战部。那还有多少时间陪伴家人呢,孩子还要不要生?
可是刚才一眼看见沐新雨那个“给你添风”的手势,马烈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有直觉,那丫头是真能作!
就看这,人家小姑娘失恋顶多捶两拳,骂两句,谁见过这种“心上人他不喜欢我,我就要把心上人打一顿”的坑货?
所以沐新雨见到的马烈,就变成了急赤白脸版的,“沐丫头,你说实话!你俩要干啥?”
沐新雨回头看着马烈,这娇俏的小姑娘忽然露出了一个少女式的纯真微笑:“干你呀!”
马烈茫茫然未解其意。
说话的功夫,杨夕已经把第一百到到第二名的韭菜,统统刷下了台。
灵丝一收,单持“夜行”对上了楚久。
杨夕长剑一划,抖出个剑花,浅笑道:“久等。”
楚久也笑:“四年,是很久。”清澈的黑眸扫过擂台下人仰马翻的一众练气弟子,楚久忍不住嘴角上扬:“不过没有白等,你变得更强了。”
“夜行”与“鬼灯”受主人心绪激荡,同时发出了嗡鸣。
杨夕长剑指着楚久,脚尖点着地面:“不会止步于此。”
楚久双手握剑:“我也不会留手的。”
两剑相交,火花迸射。
两个同样以“下克上”出名的人,在擂台上战成一团模糊的影子。
马烈震惊的看着这场剑势出尽,拳脚到肉的战斗。
他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女孩子,是这样打架的。
要说他没见过厉害的女修士,那绝不尽然,无色仙子九薇湖莫名的不喜欢他,每次逮着机会总要狠削他一顿。
可那也并没让马烈震惊过,那是狐妖嘛,不是人呐。可无色仙子战斗的方式,也绝没有这样……原始,野蛮,凶狠,带着蒙昧的粗糙的,却又摄人的力量感。
没有境界的碾压,没有花哨的法术,只有“瞬身”“空步”“识刃”这样的小战技辅助。
而另一边的楚久,带给他的震撼同样不少。
只有剑。
——这是邢铭首座对他的师兄白断刃的评价。
马烈入战部的时间太晚,并未赶上白允浪统领战部的年代。他一直都觉得,剑修么,只有剑不是很正常?
直到他看见释少阳出剑,才模糊的察觉到一种不同。
一剑在手,江山任我走。
那是一种一旦握住剑,整个人都变成了剑的延伸,整个战场都是剑的领域的感觉。
心无旁骛,唯有剑锋所向。
而眼前的楚久,从战斗的意识,到剑的技巧,再到人剑配合的默契。
分明比释少阳更强。
马烈恍然,他三年前事发的时候不在战场,没见过严诺一他们说的,白允浪散尽灵力只身一剑趟过旱魃的黑焰,单凭剑术制服发狂的僵尸。
那该是何种风采?
马烈又恍悟,为什么首座当年会看上这个一根筋的凡人剑客,竟然亲自过问他的修行。
邢铭的巅峰战力,可达灵剑三转之威。纵观昆仑,仅次于掌门花绍棠和大长老苏兰舟。
然而他的三转,是不分敌我的双刃剑。
白断刃是他的剑鞘。
可是随着白断刃战力愈发变强,他身上的承担也愈多,每次都要他散尽灵力成为一个剑鞘,实在是一种战争资源的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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