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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师姐的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书虫子
仇家寨大当家一击既出,不过瞬息的时间,已经满头斑驳华发,面生皱纹。从一副二十啷当岁的面貌,骤变得近乎一个中年人。
他却显然是习惯了,他面无表情的透过黄沙审视着杨夕,轻声道:“既然这样,那你就死在这儿吧。”
杨夕眼看着黄沙滔天而至。
那油头粉面的妖人隐匿在黄沙背后,,花白发丝顺风狂舞成一片狰狞,依稀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那冷然的眼神像死神的冷箭,刺破昏黄的尘暴与夕阳,愤世嫉俗的射中杨夕的心口。
杨夕的手不自禁的一抖。
本该掐诀收回的掌心阵, 便因此有了一瞬间的迟疑。无论那眼光,还是这招式,都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这一瞬间的延误,便已让滚滚黄沙咆哮着趟到了脚下。这血肉所化的沙土,凝成一片漫漫黄雾,与天然形成的尘暴十分不同。更浓密,更沉重,棕褐色的一片贴着地面如一股涛涛的洪流。再往上是淡淡的猩红色,最高处才是昏黄的尘烟。
在这将夜未夜的傍晚,如洪荒巨兽的喘息。
杨夕闻得见那尘暴中裹挟的澎湃灵力。
狂乱,暴虐,张狂而嗜血。
仇家寨这位大当家走的是一条注定没有好下场的魔道。
眼看着那触之既死的黄沙,已经滚到了交战的边界,倒在杨夕阵中,可以确定还活着的修士们,仇家寨上千人层层堆叠。
那妖人却根本不收手!
他不在乎那些人的死活,杨夕却还不肯让这么多人就这么死的无声无息。
她反手按在岛行蜃的脊背上,贝壳上,整座大阵,方圆十里,以杨夕为圆心散出一阵白光。光滑淅沥沥波光粼粼如流水汇入杨夕的掌心,如一条条金色的蝌蚪,按照五行方位,从无根洁白碧玉似的手指溜进去。
幻术大阵被收起,一地被迷昏了的修士猛然从美梦中惊醒,跳起来还未来得及回神,抬眼就看见了那择人欲噬的黄沙。
惨嚎惊呼接连响起,仇家寨众人却又不敢继续往杨夕的方向,幻阵的更中心逼近。
悲鸣鹊起:“大当家!!!!”
仇大当家面无表情的,居高临下的,扫视一眼满地惊惶逃窜的人群,柔声开口:“我的招式,有出无回,并不受我的控制,这,你们是知道的。是你们没有用,才迫得我亲自出手。若是死了,也与人无怨吧……”
冷血无情到如此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然而杨夕又拉扯不了所有人。非但拉扯不了,地面上几波势力看起来都知道那尘暴的厉害,飞天遁地的使出一切办法惊惶逃窜,乱糟糟碰撞不休几乎挡住了各种方的去路。
杨夕自己想要活命,最便捷的捷径只怕都是再让那帮人睡过去,自己才能趟出一条人命堆成的血路来。
她还年轻,一颗心虽然坚硬,却还没有那么冰冷。
即使十二万分的惜命,也还干不出,这样残酷的事情。
“剑”字大旗下的那波人,动了。
一道流光骤然射出,如月华,似匹练,青白的一道亮光刺破浓云,从那昏黄红褐的尘暴中央破开一道血路。
浩浩汤汤,却又缠缠绵绵。百转千回的绞住了那一团狂猛的飞沙!
杨夕看得清楚,那是一柄方天画戟。
两弯月牙拱卫一道锋利的矛尖,本是极其刚猛霸道的兵器,偏那使用者的剑意却是风流婉约,甚至带上三分凄艳。
弗如一道幽冷安静的残月,寂静无声,却光芒洒遍山河大地。
而它并不是孤军奋战的。
紧随其后,成百上千道形式不同,意境各类的剑意纷纷汹涌而出,一道道微末寒芒,细如小指,却正面撼上了汹涌澎湃的沙暴,根根如芒刺入,抵死不退。
好似千百条脆弱螳臂,一同当车。
可这纤细脆弱的螳臂,到底是挡住了万马千乘。
为上千人的逃跑争出了一线时间。
这便是剑修之能。
夺天地造化之工,修成半灵半人之体,偷得天道半身。
乱哄哄的人群终于分化三波,汇流两股,一股流向那剑字大旗之下,一股以邓远之为首乌泱泱汇聚杨夕脚下。
剩下的一波原属仇家寨的人,却是另外站到了一侧,并没有回到那妖人的身边。
仇大当家,于是成了孤家寡人。
不过仇大当家,入魔已深,一颗人心不知多久之前就迷失成了狼狗肚肠。
他在乎的,也根本不是旁人的忠心。
白发狂乱,神态狰狞,他一双鹰隼般的利眼射向那杆飞扬的剑字大旗。
“飞刀!今日这闲事你还管起来没有完了是吗?卫明阳的肉身,今日我是要定了!你退不是退?”
剑字大旗下,百多位剑修指尖捻着各色剑芒,簇拥着那个面容刚毅,劲装素颜的女人。这女子有“飞刀”这样一个冷硬锋锐的外号,为人也是同样的生冷。
背着手,微微撩了一下眼皮,半边面罩掩着口唇,却清晰干脆的吐出两个字:“做梦。”
仇大当家怒极反笑,两脚在原地狂躁的来回跺了几步:“好,要保卫明阳,可以。但是飞刀你想楚,一个夜城帝君,值你剑修几条命!”
“那我也把话放下,今日你若得到了卫明阳的肉身,除非是我八百剑修死绝了。”
这女人说话的时候一板一眼,然而气场十足。没有任何夸张和煽动,偏能让人感受到那不可动摇的决心。
而她说到“剑修死绝了”这几个字的时候,他身后的数百剑修们,手捻剑芒,沉默以待。眉头也不皱一下,浑似在所不惜。
仇家寨和剑修们正面死磕,满地的乌合之众鸦雀无声,忘记了言语。
都在关注那沙与剑的交锋。
刚爬起来的邓远之气急败坏的爬上岛行蜃巨大的贝壳跟杨夕算账。
“你个活驴,伤敌一千,自损一千,救一个卫明阳,你特么会算账吗?”
却听杨夕十分怔然的出声:“那是沐新雨……”
邓远之一呆:“什么?”
以邓远之的见识来看。
这道剑意虽然比不上昆仑花绍棠那般,剑之所向,日月无光。
却是比释少阳之类的,千军万马之能要强。
约摸有了白允浪,邢铭的水平。一剑既出,山河色变。
“沐新雨何时这么大本事了?”
杨夕却能确定自己不会认错,虽然离得太远,相貌看得不慎清晰,甚至连发型气质都有了莫大的改变。
可杨夕认得那柄方天戟,幽蓝寒月拱金刃,再也没有哪个剑修的兵器把华丽与刚猛结合得这么纯粹。何况双刃戟这种兵器,本是作为仪仗兵器而存在,实战起来对使用者要求极高,选择这个造型的本命灵剑者少之又少。
杨夕顾不上搭理邓远之,知道自己个儿矮不容易看见,跳起来冲着剑修那边喊道:“沐新雨!王·八犊子是你吗?老子担心死你了!”
邓远之听见“王八犊子”四个字,被雷得脚下一错,险些从岛行蜃上滚下去。
短发女子寻声望过来,果然惊异的挑起了眉头:“杨……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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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写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好久……]
最后只得四千500字,欠你们800字,下章作者有话说里补上。这样大家买v的价格和字数还是对上的。
哎,不会弃坑的,就是写不粗来,不粗来啊……
放点废稿占个位置,因为晋江修文不许字数变少,但是觉得这章的内容就应该到此了。
只有呢件字大旗下。100来检修刚刚没有参战,站的比较与,尚未波及。
而求家在哪一方,战况惨烈,躺下了大半,只剩下了小猫几十只。
杨曦自己这一边,团扑。
求家寨的大当家面色一阵青一阵紫的,回头望着眼前的状况。
神色变了几变,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容来。
“”
仇家寨带来五百打手,被杨夕一招下去按平了一大半。剩下伶仃小猫几十只,簇拥着黄金马车。
“剑”字旗下要好一点,剩了能有一百多人。
杨夕呲着牙:“不是要活捉吗,各位英雄跑什么?”
仇大当家被人点名问到了鼻子上,黄金马车拨转回笼头,阴森森险些捏碎了掌下的扶栏:“小贱·人,休要太猖狂,碾死你也就是一根指头的事情。”
事实证明,仇大当家并没有骂错,杨夕果然是个“小贱·人”。
她在端坐在没有一丝人气儿的掌心阵中间,小山般庞然可怖的岛行蜃背壳上。
盘着两条短腿,对仇大当家勾沟手:“那你来嘛!”
仇大当一张青白的面皮,顿时气出了一片酱紫。定了定神,冷笑一声转头对那那“剑”字旗下领头的男人婆扬声道:“卫明阳我要定了,世界树的种子归你。”
杨小驴子盘坐在岛行蜃的背壳上,骨折的左手腕子搭着地。
“被人瞧不起了啊……”
妈哒,放出仅有不影响剧情废稿,居然还占不满,坑死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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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师姐的剑 第290章 重逢
在杨夕的观感看来,区区三两月不见,沐新雨就与从前产生了几乎蜕皮的变化。而从沐新雨的角度,时间却已经过了三年。
时间是最好的老师,尽管最后它把自己所有的徒弟都杀死了。
它教会了沐新雨什么叫坚忍。
与杨夕等人不同,沐新雨从一开始被蓬莱抓来养怪的时候,就没有和自己的同门被堆在一处。
她运气很好。
不知是不是蓬莱负责给她“脱毛去鳞”的人,见她长得实在柔弱无害,没忍心下手。沐新雨没瞎没残,甚至本命灵剑都好好的藏在背后的剑府里升级。简单地说,她保留了从前的全部战力,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初来炎山秘境的人,所感受到的那种被剪断了双翅的恐慌。
可她却经历了另外一种恐慌——孤军。
一人一戟,在整座秘境中横冲直撞,她始终没有遇到同属昆仑的弟子。沐新雨与杨夕他们不同,她是生在昆仑长在昆仑的世家子弟,这一生有限的几次,离开那座晴光万里的山峰,要么是跟师傅,要么是跟父母,最不济也是战部出征,有邢首座提点照顾着。
她其实一直是个,很容易依赖人的小姑娘,尽管她早就过了百岁,尽管她的方天画戟在整个昆仑都是出名的兵器,尽管高胜寒都说过,全昆仑也就只有她一颗玲珑心肠使得这么复杂的兵戈。
所以在这个人命薄如纸,年年生别离的修真界里生长了百多年,师父的离世,依然让她那么的难以释怀,那么的走不出来。
沐新雨本以为自己和其他世家子弟,是不一样的。
她不敢说自己从未依靠过父母家世,但比起仙灵宫、离幻天的二世祖们,修真四巨头中昆仑的世家子弟,总是更加的勤奋刻苦敢死。
那毕竟是修真界王者一般存在的昆仑,即便再穷逼,也是跟它的地位相比罢了。四巨头的世家子弟,即便一生混吃等死,哪个又不能靠父母门派堆出个三四百年的金丹寿元?
按照沐新雨从小到大所交往的圈子,的的确确已经没人比她做得更好了。
甘从春身为有数儿的,活下来的昆仑核心弟子,收徒弟那也是很挑剔的。甘老七身后的弟子,还活着的也就一个沐新雨。
如果时光就这么正常的荏苒下去,沐新雨的路途不曾偏离,她本应顺顺当当的成长为一个昆仑的精英,战部的干将。
怎么也会拿到个席位吧?
运气好也许能混到四席也有可能?毕竟她是白允浪之后,昆仑小辈中,最精于兵器本身的一个弟子。
可是这世上的偶然,总是说不清的。
命运让她遇到了那个最会带着别人拐弯儿的小驴货。那真是,很特别却又很平常的一个姑娘,以至于沐新雨在秘境里孤军奋战之时,每一个不敢安眠的黑沉长夜,想到她才能一次又一次的笑出来。
那个叫杨夕的姑娘,没有特别高尚,也并不比旁的年轻人更成熟,斗气作死,八卦耍赖,每一个年轻人会做的事情她也都会做。还经常懵逼兮兮的犯一点二。
她只是特别的不信邪。
她总她的道理,轻易不肯听劝。你在她身上可以找到任何一个年轻人常见的小毛病,唯独看不见一丝一毫年轻人的动摇。
人们总说上了年纪的人容易固执,可是一旦踏入了仙途,千百年时间的沉淀,岁月会证明那些固执其实只是凡人等不到结果的坚持。
一年又一年,一旬又一旬,一世又一世,那些被固守的初衷总是会在经年淘洗之后,于不起眼的尘埃泥泞中开出亮眼的花朵。
可年轻的时候,我们常常缺了点长性。
或者说,那不是最年轻的时候,而是稍稍懂了一点人事,却还没看通尘世间的沧桑。花花世界迷了眼,忐忑不安的计较着付出与得失,就这样选了一个又一个,不停的选,不停的换,不停的尝试,似乎每一个都不够合心意。不能让自己一步登天。
活到须发皆白的年纪才会明白。登天哪里会有一步?
即便有,也是轮不到你的,轮到你,也迟早要掉下来。
其实十字街头的每一个方向,得到的结果都差不多。条条大路都通天,你所需要做的只是,走下去。
不惧惊涛骇浪的,走下去。
不流连花红柳绿的,走下去。
不畏惧风言风语的,走下去。
你可以妥协,可以挫败,可以痛苦,可以歇斯底里的在失败时放声大哭。因为命运并未要求你坚强得像一块铜浇铁铸的钢板。
命运这个小婊砸,她只要求你发泄了全部的悲伤痛苦压抑绝望之后,继续走下去。
一直走到她面前,她会主动勾引你上了她。
天顶之下,白云之上。最美的风景,本是人人可以看见的。
这是沐新雨花了三年时间,在血火背叛中领悟出来的道理。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当她跑去问邢首座,为什么对待杨夕特别的严酷?难道是很瞧不上她么?“五代守墓人”几个字,在昆仑真的就没有一点点特权么?
邢铭当时做了一个比喻。
沐新雨当时是不太懂得的,可这三年来,她从一人一戟逃避睚眦的追杀,到扯起昆仑大旗,拉起近千人的剑修队伍。再到带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明明已经没有了剑甚至不少连身体都永久残疾了的剑修,一手打造了横行炎山秘境的剑阵战法。
她这才知道,当自己豁出去了的时候,其实可以做到这么多。
也终于明悟那个比喻。
邢首座说:“杨夕那小丫头,荒郊野地里的一株杂草,随便撒在哪处田埂上,顶风冒三丈,自己就漫山遍野了。至于你么,花盆里精心栽出来的一朵月季,虽然也带了刺儿,到底是需要浇水打叉的。”
这活成了鬼的老男人,云里雾里的绕她,欺负沐姑娘禀性简单缺了点心眼儿。
“所我们这些当园丁的嘛,可以不管野草,却不能不搭理月季。狗尾巴草什么的,丢去田里吃西北风就行了……”
说得多好听啊,一个野草,一个月季。花中皇后的咧!沐新雨旦恨自己当初年轻单纯,竟然以为邢首座是在夸她。
现如今三年血火的淬炼,她终于长了心眼子,那狂风暴雨中的荒草,和温室里的娇花能一样吗?
邢首座当年分明是在骂她!
不过她也不得不承认,邢首座当年骂得太她妈对了。
顺理成章的昆仑精英,和抗雷踏血拼出来独当一面的昆仑核心,竟然有那么大的差距。
独挡一面……
对于天资、毅力、勤奋一样都不缺的沐新雨来说,最难挨的居然是那个“独”字。
不再有人可以商量,不再有人可以征询,你自己的决定生死命数,甚至你的决定要担起更多跟着你的人兴亡。
沐新雨小时候依赖着父母的规划,大了依赖着师父的引导,即便没有了师父也还有个昆仑可以靠着。
她甚至在认识那头小驴货之后,感情上依赖着她的坚强。
她总是可以轻易的找到一个长者,问一问怎么做是对的。
可是炎山秘境里的三年,这一切看似不起眼的优越条件都没了。她得自己趟路,自己过河,心事不敢跟人说。因为她根本判断不出来,今天听你说心事的人,是不是明天就回掉回头来在你后背心上捅一刀狠的。
温室里长大的沐新雨,她发现到头来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剑。
那柄瑰丽与刚猛并重,常人即便拿在手里也根本使不明白的方天画戟,永远沉默的支撑着她最初的惊恐,和后来的彷惶。
她方才明白,自己从前的百多年根本是活到了狗身上,从来就没有断奶。
断奶的日子,沐新雨走得兢兢战战,如履薄冰。
洗头发的时间都腾不出来,又不敢用旁人的水系法术,就干脆用匕首削成了一脑袋毛茬儿。
生得清秀甜美,缺了点震慑人心的气质,便索性半边面罩盖住了嘴唇和下巴,只留下眼睛和鼻子随时警觉着敌袭。
人都说破茧成蝶,沐新雨没能变成蝴蝶,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变不回美丽妖娆的蝴蝶了。
她撕心裂肺的从家世带给她的茧里挣出来,告别了安全与规范,破马张飞成了一只呼扇着翅膀的扑了蛾子。一路抛撒着带毒的鳞粉,扑向既定的烈焰。
她感谢上天给了她这一场造化,虽然掰碎了她尚未长成的蝴蝶翅膀,让她成了一只隐在墙壁上敛起羽翼的蛾子。
可是从此,她敢了放胆去扑火。
每次有难关过不去的时候,沐新雨总会想一想,这么难,这么辛苦。
她只是三年就觉得生命活过了过去一百多年都没有的密度,杨夕是从出生就这样活的吗?师父、邢首座,白师伯他们,几百年都是这样过的吗?
自己想,自己看,没有人给你指导,磕破了膝盖爬起往前。跌进坑里摔断了腿,原地歇半晌,拖着断腿摸着坑洼自己再爬上来。
没人心疼你,也没人去哭诉。自怨自艾,还是骄狂荒废,种出来的果子都会吞进自己的肚里。
连做梦都在羡慕,那些有鞭子抽着往前走的人。
因为自己的背后,已经没有人了……
孤军奋战。
高处不胜寒。
沐新雨自认为是运气好,成了秘境里唯一还握着本命灵剑的剑修。
她还没爬到足够的高处,却已经闻到了那份沁骨的寒凉。
娇花与荒草。
这是她的难关,却是他们的生活。
杨夕在岛行蜃的贝壳上,一语喊出了她的名字。沐新雨一眼望见那个小戳把子,还是当年那个烂蹦的德行,时光和艰险似乎从不曾在这个神奇的姑娘身上留下半点痕迹。她总是那么活蹦乱跳的,四蹄朝天,好像有无穷无尽的精力可以用,有无穷无尽的事情可以做。
沐新雨一愣之后,自己都没察觉的,在面罩的后面笑了出来。依稀又是当年那个甜美如月季的小姑娘。
开口却是……
“你特么跟谁老子老子的?自己是个公的母的,自己分不清?”
岛行蜃上,杨夕欢欣雀跃的回过头来,跟邓远之说:“我就说是沐新雨吧!亏我我一直怕她死了呢,没想到她越活越硬实了!”忽然顿了一顿,挺纠结的问:“老远子,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眼珠子要掉出来了呢。”
邓远之瞪着眼睛,手动阖上自己的下巴:“眼珠子掉出来?我眼眶子都要掉出来了行么!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是沐新雨?当年擂台上跟你一块儿坑钱的小甜妞?”
杨夕忍不住对了对眉毛:“哎?老远子,我终于发现你还是会看女人的么!”
邓远之哼哼着冷嘲热讽:“我只是不看你,因为你一点女人样都没有。”
杨夕盯着他,然后用力挺了挺胸。
邓远之:“……”
沐新雨这厢边见到杨夕,也是内心里欢欣雀跃。可是身后的人都看着,冰山美人的架子毕竟端了太久,内心里那个手舞足蹈“嘿嘿嘿”的小姑娘是不敢轻易放出来见人的。
矜持的挥了挥手臂:“杨夕,带着你的人过来!”
“哎!”杨夕就不同了,她可从来也没学会过“矜持”这俩字儿怎么写。那太复杂,不常用,装不进杨小驴子那狗忙的心眼儿里。抬手收了岛行蜃,“我来啦!”
岛行蜃是要收好的,这大家伙虽然被杨夕自己弄坏了开关,但这个破破的大蛤蜊,已经是杨夕入道以来最值钱的财产。
q_q一定要收好,但愿不会再坑了……
久别重逢,杨、沐两个小姑娘是挺高兴的,然而对战中正在疯魔的仇家寨大当家可就不开心了。
散发翻飞,这位大当家两眼射出冰冷的血红色。乍一看去,到比夜城帝君更像一个地道的魔修。
“哟,还是熟人呐。不如二位哪凉快哪呆着,找个地方去叙叙旧,这里的战场就留给我了?”
“飞刀”沐新雨,转回头来可就是冷颜冷语没好气了。
深紫的面罩遮住口唇,语调坚硬的:“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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