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师姐的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吃书虫子
杨夕看着他。
钱二迟疑道:“虽然我只瞥了一眼,但是土豆家里,没有尸体,倒有一地沙子。我觉得他爹娘是扔下他走了……杨夕你脸怎么那么白?”
杨夕一把扶住钱二的肩膀,眼前发黑。
“没事,我出去走走……”
杨夕稳着脚步,连撞了两次洞口,才掀开了门帘走出。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杨夕扶着石壁走出了百米多远,才“哇”的吐出一大口黑血,跪倒在地上。
珍珠在程家的时候,因为被赐了这个名字,自觉高雅。所以身上一应饰品,都喜欢戴珍珠。直到做了娘,也没有变过。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土豆的身份,那一地的沙子……
很难想象,那不是仇陌的话,该有多么巧合。
仇陌发过誓,为姐报仇,不放过跟程家有关的任何人。
珍珠不是死于战败的怪潮……
翡翠的弟弟……杀了珍珠。
杨夕靠坐在死狱西区阴暗的墙角,骨头缝儿里渗出浸人的凉意。
心口一腔冷火,不知该往哪里去烧。
“就是她!”一个尖利的嗓子发出惊喜的叫喊:“刚就是她欺负我的。李爷,您可得给奴家出口气!”
杨夕抬起头,两眼放出都是冷光。
买菜时又哭又闹的卖笑女人,傍在一个男修士身上,一脸娇嗔。
男修士叼着根牙签,浑不在意的扫了杨夕一眼:“哟,这个也挺漂亮的嘛。我说丹姐儿,你们真不是争锋吃醋惹得麻烦?”男修士嗤嗤的笑,“还没筑基的小娘子,又是这么我见犹怜的,你说她给凡人出头,爷不信呐!”
丹姐儿一撅嘴:“你没看她当时那个嚣张的,我哪里想到她是没筑基的?也就欺负欺负我们这种没本事的凡人女子。我命苦呐,修士也能欺负,男人也能欺负……”
男修士不知是不是刚被她伺候爽利了,呵呵笑着给她抹一把眼泪儿:“不哭,不哭,爷给你出气。”
杨夕一双眼睛清凌凌的望着那个男人:
“你要给他出头是么?”
男修士是个通窍期,比杨夕整整高出两个大境界,是以半点不把人放在眼里。
叼着牙签儿晃晃:“你一个小娘子,爷还真有点下不去手。这么着,你给丹姐儿磕个头,再伺候我一晚上,爷免了你一顿揍。”
丹姐儿惊叫:“李爷!”
男修士平平的扫了她一眼,丹姐儿半点声音都没有了。
要不是这死狱里头,女人实在少得厉害,以他身份地位,怎么也不能要这么个半老徐娘的傍家儿。
幸而这女人进来之前,就是干这行儿的老手,功夫是顶顶棒的。
男修士低头扫了杨夕一样,这水蜜桃似的的小娘子倒是好,但不是他一个人儿罩得住的。
最多是吃上一口,少不得就要往上献一献了。
杨夕:“你有取死之意,就休怪我心狠无情了。”
李姓男修惊了一下,心中闪过一瞬的惊慌:“什么?”
随即又骂自己没出息,一个练气期的小丫蛋子,自己惊慌个屁啊。
杨夕却根本连第二句话都没有,说动手就动手。且上手就是大招。
天罗绞杀阵——缚。
直接缠成一个蚕茧,只漏一个脑袋在外。左手袖管里窜出七八条翠绿长藤,直接□□了那男人的颈侧血管。
男人的脖子,肉眼可见的瘪了下去。
一个照面,自己连招都还没出,这就要死了?
灵力体力一同的流失,男人终于惊慌起来:“你是精修?!”
杨夕心里存着意,不让他死得太痛快:“干你屁事!”脸上浮现出四圈隐约的年轮。
看见那四圈年轮,李姓男修终于发觉自己踢了铁板。
精到四轮,能断肢再生,能昔人精血,五感敏锐得可延伸千里,还能扎根地下随时汲取灵力。
人修大多不太愿意跟精修打架,因为这种东西只要双脚不离开大地,基本就是个不死之身。但凡攻击力强一点,都难缠得要命。
如果真要干起来,大多都是上阵法,活活困死。
可这李姓男修显然失去了困住对方的先机,反而被对方先发制人的困住了。
他此时内心是真实的惶恐,几乎肝胆俱裂的嚎起来:“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北区狱王,沈从容的手下!我是他手下的班头,整个西区都得听我哒!每天都要向他汇报的!若是沈先生明天见不到我……”
杨夕平平的打断他:“如果沈从容是你这样的行事,我也照杀!”
李姓男修连身上疼都忘了:“你是……谁啊……”
“她是断龙闸底下压了三年的,东区七十二死士唯一的生还者,东区的新狱王,杨夕。”
却是沈从容本人的声音。
只见沈从容带着身后三大元婴妖修,从拐角里转出来。面沉如水:“李子,我什么时候准过你在西区,打我的名号伤天害理了?”
沈从容一直走到李姓男修面前,扬手给了一巴掌,扇得男人满嘴冒血。“狱……狱王?”
沈从容见他还能说话,扬手又是一巴掌抽下去。
终于扇得男人吐出一口带牙的血,再张不开口了。
杨夕止住了藤条吸收灵力,她在思考。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杨夕的肩膀上,薛无间道:“沈天算给你做脸到这种程度,你该给他个面子。”
杨夕收回了藤条。却没收回束缚的灵丝。
“先生怎么来了?”
薛无间道:“听说你下了地,我二人要请你顿宴席,叫上所有死狱有名号的,帮你这个新狱王立威。”薛无间看了那被捆成蚕茧的修士一眼:“如今看,倒有点多余了。”
杨夕只是道:“逼良为娼,他当死。”
薛无间一愣,“逼良……”
杨夕面无表情指了指自己。
薛无间哽住,点点头:“嗯,放心。”
杨夕这才放松肩膀,任薛无间搂着,走出这片西区。
临了回了个头:“那女人算了,罪不至死。”
薛无间拍了拍她肩膀。
那李姓修士见杨夕这个活阎王走了,噗通一下磕倒在沈从容面前,口齿不清道:“多谢先生……”
沈从容一抬脚尖,垫在他膝盖底下,一勾一挑,又给他提起来了:“李子,你跟了我也有三年吧。”
李姓修士一看沈从容不让自己跪,心里就开始打突突。又听沈从容这样问,又升起半分希望来,忐忑道:“有了,小人是刚进了死狱就投在先生手下的。”
沈从容点点头:“三年,你阳奉阴违,滥杀无辜三十二次,死得不冤。但我无人可用的时候,你毕竟也帮了我。如今给你个痛快,也算全了你我一场相识。”
“沈先生?!”李修士知道自己对沈从容不算忠诚,可这死狱里头,又有几个人懂得忠义二字怎写?他做梦也没想到,沈从容竟然一笔一笔,都给他记着帐呢!
被堵上嘴砍头之前,他凄厉的嚎了一声:“沈从容,你他妈忌惮一个小丫头,就要弄死自己兄弟!你个孬种,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们这些狗腿子,你们真当他成了大事之后,就会放过你们吗?”
堵嘴的妖修在他耳边阴笑了一声:“兄弟,让你做个明白鬼。西区难管,不是恶人管不住,可成大事儿前怎么也的平民愤,你早就是死定了的。”他笑声极低,“至于哥儿几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沈先生身边儿总是需要人的,矬子里面拔大个儿,咱们永远不会当那个最踩底线的。”
一记手刀横过,鲜血横飞。
手背上闪着金属的质感,拍拍断气的尸身:“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蠢成这样,为恶不适合你。”
沈从容已经走出了很远,回头叫了一声:“荧惑!”
荧惑一转脸就变成个呆样,应了一声:“唉!”
沈从容道:“那女人也办了。”
荧惑应一声:“唉!”
当晚,庆祝杨夕从断龙闸下生还。
宴会上,到场的一百多名修士,具是死狱中说得上话的大佬,也有少数独来独往的高手。
宴会很丰盛,有酒有菜,有糕饼。
杨夕却在皱眉。
薛无间拉着她介绍:
“坐在左边的,是真正的自己人。都是我和沈从容早年的手下,这三年没了外边支援,死狱不好管。就把他们都单出去了。”
“右边那些,多是有本事或者城府深的,但大半不是一条心,或者大奸大恶得太过,如果出事,可让他们顶在前头。”
“中间这些,有的是个性孤僻,有的是野心大,或者也有些就看不上我和沈从容的行事。但不管怎么讲,还是不希望死狱乱起来,所以都还隐忍未发。你若想管好东区,可以着意拉拢这些人。说不定有些可用。”
一转头,却发现杨夕神色不对,“怎么了?”
沈从容也探头来问:“可是菜式不喜?”
杨夕想了想,决定说真话:“先生,杨夕今天才去了西区。知道这外面人吃的都是什么。先生为杨夕办这酒宴,杨夕不是不感谢,可也还是得说一声……”杨夕顿了一顿,尽量和缓道:“有点造孽。”
薛无间、沈从容俱是一愣。
薛无间从桌上拎起一壶酒,摇头笑起来:“丫头,你知道一壶酒要酿多久?就算我们真敢动宁孤鸾的粮食,也得死狱里头有灵酒师才行。”
杨夕凝眉,她是不知道的。
沈从容拍拍她肩,“昆仑的小兔崽子,怎么都这么招人儿疼呢。来吧,沈爷今儿个让你看看,以沈某过日子的矫情劲儿,昆仑是拿了什么东西,说服沈某扎到这腌臜地方来的。”
薛无间笑他:“你还知道自己矫情。”
沈从容不以为忤,指指自己的脑瓜:“这世上还有人比沈某活得更清醒?”
人生大梦,冷暖自知。
入了算师一门,已经是上了天道黑名单的花样作死了,过了今天没明天的,凭什么委屈自己?
杨夕一路跟着沈从容,来到一个小密室。然后见到沈从容打开一层一层的箱子,珍而重之的取出一只方方正正的,特别可人意儿的食盒。
沈从容感慨道:“昆仑多奇士,都说法术不能平白变出物品,可昆仑就是拿得出这种能变出食物的逆天法宝。不亏是最接近天道秘辛的门派。”
杨夕瞪着眼珠子,下巴直接掉地上。
那分明就是景中秀发明的“热乎乎便当盒”!!!!!
沈从容还在介绍:“此物名为‘珍馐锦盒’,实在是我辈修士居家旅行、坐牢等死之必备!”
杨夕还有点不敢相信,走上去抓起一块灵石填在盒盖上一扭。
沈从容惊讶:“咦?你会用?”
掀开盒盖,里面是一盘明显刚出锅的糖醋鱼。焦皮上仍冒着热气,和熏人的醋香。
杨夕看看盒子,又看看沈从容。
神色复杂得难以描摹:“沈先生,我想,我有办法联系昆仑了……”
(修真)师姐的剑 第182章 绝地大逃亡(一)
沈从容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你是说,这东西就是以少见的手法刻了一个暗阵,然后有厨师不停的做食物往里传?”
筵席已经撤去,所有来参加的死狱头头脑脑,开大会似的,排列了一屋子。
杨夕小心的窥着沈从容脸色,忐忑道:“邓远之的手艺,是不传的古法,认不出来,也是有的。”
沈从容长长的“哦”了一声,半天没有下文。
薛无间担心他憋死,撤了撤他袖子:“要不你先骂两句?骂完了大家好商量正事儿。”
沈从容平静的回头,平静的看他,平静的问:“真的可以骂?”
薛无间也哆嗦了,“可以。”
沈从容突然站起来,抓起桌上的“珍馐锦盒”就往地上砸。
“拿这种鸡鸣狗盗之术骗老子给你卖命,残剑你特么脸被狗啃了么?什么狗屁正道第一大派,尼玛昆仑就是全派的山大王!花绍棠,我就不信你不知道,你个人型的畜生,我特么日.你老娘!”
“算师!手下留盒!”四五个高阶修士呼啦一下扑过来,给盒子当了人肉垫子。
沈从容这个奇葩,常年跟下九流的人群打交道,偏偏又总是一副名士作风。如今一骂人就看出本事来了。
文言脏话夹着蹦,愣是一直骂了半个时辰不带重样的,下面一片善于动手超过动口的修士们,听得一愣一愣,反复被刷新着侮辱敌人亲族的花样方法,以及人类之不知廉耻的终极下限。
半个时辰之后,薛无间捅捅杨夕:“瓜子还有么,再给我一把。嗑没了。”
杨夕摸摸兜:“花生要么?”
沈从容从桌上抓起一壶茶,仰头灌了一口,稳稳把杯子放在桌上:
“行了,我骂完了。咱们开会说正事儿吧。”
薛无间一顿,然后立马拍掉手上的瓜子皮,跳起来道:“那个,情况大家也都清楚了。也没啥可说的,就让咱们东区狱王试试能不能行吧!”
一片安静。
薛无间带头鼓掌。
众人群体鼓掌。
杨夕咬着一颗花生,浑然没从沈从容的突然结束里面,回过神来。
那日之后的四五天内,死狱所有人见了沈从容都是绕着走。实在绕不过就笑脸相迎。
不知情者各种心慌:“这怎么了,你不一向是薛兵主那派,不待见姓沈的么?”
知情者仰天长叹,“你不知道,沈算师心里苦哇。”
“啥意思?”
“别问了,总之以后别得罪昆仑。”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咱们回过头来说当时。
当时,杨夕在一屋子枭雄的眼巴巴的目光中,盘腿儿坐在桌子上,把食盒往两腿中间一夹。
左手摆好了一盘子死狱里能收集到的灵石。
杨夕郑重的:“我要开始了啊!”
薛无间插了一句:“要不你还是坐椅子上吧,你这样跟盘菜似的。”
杨夕摇头:“不行,影响发挥。”
底下人纷纷猜疑,到底是有多快啊?还要固定姿势?
然后,这群没见织女人偶师的死狱土鳖,就活生生被能一人完成十六人天罗绞杀阵的奇女子给开了眼!
真特么涨姿势,那是人手么?
细白的手指在空中化为一片残影,唯有三个落点是清晰的,灵石,按钮,盒内。那超越常理的手速,不是任何一种法术可以办到,须得是经年日久的千锤百炼,每时每刻每一次都卡在突破自己的边缘,堪堪迈过,再度向前。
战技由来是各种法门中最不受欢迎的。
因为它不靠悟性,不靠天赋,不靠一本法诀读懂了就能用,甚至千百年的境界都碾压不了它的难关。
他就是靠一个勤字,一点点,一日日,水滴石穿一样积累下来,笨拙得不像个修士。
而眼前的这个姑娘,她以一人之功,做到了十六个人合力的分量。以修士的身体,精修的自愈能力,漂亮好看的手指上都磨不去那陈年的斑斑伤痕和旧茧。
这景象太过震撼,以至于死狱凶徒们一声未发。只觉得那个水蜜桃似的小女修,她那白里透着粉嫩的脸蛋上,仿佛都发了光。
“艾玛,这绝壁是我女神呐!”
“艹,大家都没说话,你能不这么破坏气氛么?”
这闪电般的速度,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眼看着身旁的灵石流水样的用出去,杨夕鼻尖滴汗,然而眼神不动。双手的速度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薛无间、沈从容都已经砸上了全部家底儿,然而此时也根本顾不上灵石的消耗了。
薛无间只是问:“你确定昆仑能反应过来吗?”
一滴汗水从杨夕的鼻尖儿上滚落,滴进便当盒里。杨夕眼神沉静:“只要小王爷还在,就一定能。”
此时的杨夕,尚不知道那个七窍玲珑的小王爷已经身陷云家大牢,日日受烈火份心之苦,眼看就要不活了。
也幸亏景中秀陷在了云家大牢。因为如果他仍然掌控着热乎乎便当盒的传送阵源头,那么在这个战争失败,全民恐慌的年月里,他就是再没心没肺,也定然腾不出精力去折腾自己的歪才。
他从不是发战争财的料子,这是位心地善良的年轻人,甚至有一点软弱。
可是骨子里的纯善足以支撑他的脊梁,腾出所能掌控的全部资源,赌上身家,赔上性命,支持他一直怕得要死的那位邢铭师父,继续打仗。
可是景小王爷突然失踪,他鸡蛋永远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小市民个性,让昆仑的官方,并没有得到他的全部遗留物。
比如这个全世界统共就卖了三十个的,限量版“热乎乎便当盒”。
是的,只有邢首座送给沈算师的那一只被特意更名为“珍馐锦盒”,因为邢铭认为:沈从容其人附庸风雅,如想顺利拐骗,当投其所好!(正直脸)
“热乎乎便当盒”的传送源头,落在了胖厨子朱大昌的手里。如果是旁人,东家都失踪这么久了,作为一个雇员只怕早就退散了。
但是架不住朱大昌他傻啊!他实在啊!他厚道啊!
这位昆仑不可多得的傻胖子,带着三十个厨师,坚守岗位,三年不曾退缩!
谁说基层岗位不能干大事儿?
朱大昌正用他三年如一日的坚持,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终于换了巨大的回报!
在阵法开始不断的闪光,食物被传送走的速度骤然加快的时候。
厨师们就第一时间报告给了朱大昌。
如果是景中秀在,当场就明白是有人在故意拆台了。
但是架不住朱大昌他傻啊!他实在啊!他厚道啊!
这个昆仑不可多得的傻胖子,闻言一听就炸了。
这特么谁啊?是饿疯了吗?
我了个去,三十个厨子还喂不饱你个作死的小妖精!
这简直挑战我们厨师的尊严,绝壁不能忍!
抄起锅铲,冲上灶台,撸胳膊挽袖子,赌上厨师的尊严,跟阵法对面那万恶的饿死鬼投胎拼了!
—皿—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
就转化为一场,杨夕一人与三十个厨子之间,关于尊严的巅峰对决!
世纪之战,旷古绝今,谁看了谁知道!
死狱的凶徒们尤其知道。
他们不但眼睛看着,嘴里还吃着呢!
杨夕手速不断加快,后来根本顾不上把菜放下,从“珍馐锦盒”里掏出就顺手往身后甩。
第一次,甩了薛无间一脸红焖大虾。
第二次,沈从容伸手接过水晶蒸饺,就往嘴里塞。
薛无间瞪着他。
沈从容:“你看我干嘛?倒霉又不是一两天了,吃么?”
薛无间没接蒸饺,他剥了一只虾吃。
到后来,人类已经无法阻止杨夕,和那些为尊严而战的疯狂厨子了。
屋子里死狱的大佬们,完全消化不了这么多食物。
沈从容吃到最后,只能扶着墙,挣扎着推开门:
“靠!让死狱所有还活着人都来领饭!今儿个咱新上任的东区狱王大请客,管饱!”
于是那一天,死狱里所有人,不论贫富,不分贵贱,无论男女,无分仙凡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一份精美的食物。
到处洋溢着过年的喜庆。
因都知道今天本是东区新狱王走马上任,开宴会的日子。
自觉地就把这当成了宴会的外延。
怪不得那东区的狱王断龙闸下压三年都没饿死,原来人家是个厨子!
厨子好啊,厨子好啊!这一上任就解决了民生问题,一看是个干事实儿的啊!
总结:好官呐!
那边杨夕眼睛都没离开手中的盒子:
“再来一盒灵石!”
薛无间已经连哄带骗,连搜带抢的坑光了屋里所有人的灵石储备。
有那事先不肯交灵石的修士,已经被扒得全身精光,死死捂着裤裆:“没了,薛兵主,真没了!”
杨夕又一声喊,头也不抬:
“叫宁孤鸾来帮我!”
薛无间二话不说,一路急行,拎来了人偶师师兄。
鸟师兄一听状况,完全没get到重点,神马?有人跟杨夕在比赛!这绝壁不能给昆仑丢脸啊!
掏出家底,灵矿洞往地上一砸,“采,就地采!采多少用多少,师兄给你顶着!”
于是死狱中所有剑修,在薛兵主的带领下,抄起灵剑当铁锹,冲进灵矿,开始凿灵石。
事实证明,硬碰硬果然是剑修的强项。
灵石不停的开始被扔出来,然后被“没有用的”体修们,一块一块传递到杨夕的手边。
杨夕目不转睛,一边继续飙手速,一边对宁孤鸾道:“师兄看见我动作没有,照我动作,跟我配合。”
宁孤鸾毕竟是久经训练的人偶师,手速虽然比不上杨夕,但也不是盖的。
只观察了一会儿,二人便交叉来往,配合无间。
于是,食物被取出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个量级!
于是朱大昌这边压力骤增。
胖厨师们累得呼哧带喘,手都哆嗦:“老朱,说好的工作清闲福利好呢?尼玛这工作到底哪里清闲了?前几年的清闲,今天一天全还回来了!我觉得今儿做了得有两万人的饭!”
(师傅,您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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