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上官秀赞赏地瞧了瞧紫衣翎,他倒是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他点头应道:“没错!与其让兄弟们去强攻叛军,与叛军拼死一战,不如困死叛军,让叛军不战自败。”
紫衣翎哈哈而笑,拱手说道:“上官大人高瞻远瞩,运筹帷幄,了然于胸,衣翎敬佩至极。”
他这话并不是在给上官秀戴高帽,他这次谋划的整个平叛行动,可谓是精彩万分,环环相扣,令人印象深刻,也把叛军打了个晕头转向,陷入绝境。
上官秀淡然说道:“紫兄过奖了。中央军那边的防御做的如何?”
“都已经完成了。”
“很好。”
“叛军直到现在还没有倾尽全力突围,想必是在等留在大营里那二十万装死的叛军前来支援,不过,他们永远都等不来援军了,那二十万叛军现已被击败,伤亡过半,正在向南溃逃。”
“有可能逃至川郡。”
“也有可能会逃进神池。”
“若想斩草除根,紫兄现在就该给追杀叛军的中央军传书,让他们都加把劲,争取截住溃逃的叛军,不然,真让他们逃进神池,以神池之人崇尚止杀的处世态度,必然会全力庇护叛军残部。”
紫衣翎深深看了上官秀一眼,心里多少有些好奇,上官秀这是真的要对叛军做到赶尽杀绝,一个不留啊!在他印象中,叛军应该与他无冤无仇才对,而且叛军都是钰王的人,他和钰王又交情匪浅,怎么会对叛军如此的深恶痛绝,非要除之而后快呢?
他也不好多问,点点头,说道:“我会尽快知会追杀叛军的军团长。”
上官秀点点头,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要全力打好这一场防守战了。”
紫衣翎悠然而笑,忍不住感叹道:“一天之前,叛军还在团团围困上京,结果一天之后,叛军反而被我军团团围困,战局莫测,世事变幻无常,莫过于此。”
上官秀眯缝着眼睛,但笑未语。一旁的江豹突然开口问道:“上官大人,有一件事情,我不知当问不当问?”
想不到直肠子的江豹还有心存顾虑的时候,上官秀笑了,扬头说道:“江将军有话请讲。”
“上官大人……难道真的与钰王做到恩断义绝了?”问这话时,江豹脸上难得的露出正色。
上官秀眨眨眼睛,说道:“在给朝廷的传书中,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这次的叛乱,与钰王无关,钰王也是受叛军的劫持和利用。”
江豹摇摇头,说道:“我想听的是,上官大人的心里话。”
“我的心里话便是,”上官秀想都没想,直言不讳地说道:“内乱未平,又何谈攘外?根基未稳,又何谈宏图大业?”
江豹闻言,眨眨眼睛,而后大嘴一咧,嘎嘎地大笑两声,伸出大拇指,说道:“以后,朝堂之上又多了一个能让我阿豹敬佩之人。”
聂震眉头紧锁,不无担心地看着上官秀,接话道:“这次上官大人出尔反尔,设计陷害叛军,只怕,是要背负上一个很大的骂名了。”
“哈哈!”上官秀仰面而笑,深邃的目光中却透出几分孤寂,淡淡地说道:“尉迟将军,三千英烈,为救国,甘愿献出性命,我只是背负一个区区的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能理解我的人,自然会理解,不能理解我的人,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接受。我做的任何事,不谋求任何人的赞同与支持,但我画出来的道路,他们必须得在上面一步步地走下去,走偏了,那便是非我族类,我会用最冷酷的手段加以治之。
上官秀眼中的孤寂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异乎寻常的坚定。
紫衣翎、聂震、江豹三人互相看看,不约而同地欠身拱手,说道:“上官大人心存大义,我等佩服。”
四十万的贞郡军和三十万的中央军,合计七十万的大军,把六十万的叛军死死围困住,两天后,苦等援军却始终不见援军踪影的黎嘉等叛军首领们,终于意识到援军不会来了,此战,只能靠他们目前的兵力突围出去。
在被困两天后,叛军终于发起了凶猛的突围攻势。叛军方面先是向北突围,打算强行撕开贞郡军的防线,向北逃亡,去往风郡找唐钰。可是贞郡军的防线又岂是那么容易打开的?
战斗由早上开始,一直打到天色大黑,期间叛军发动的攻势不计其数,但不管叛军怎么全力进攻,就是攻不破贞郡军的防线。等到半夜,这一场耗时八个时辰的鏖战才宣告结束。
休息了半宿,翌日,叛军又开始向东突围,想从贞郡军和中央军防线的缝隙中打开一个缺口,但这也是痴心妄想,在贞郡军和中央军的全力防守下,叛军的突围再一次被打退。
经过两天的鏖战,叛军已经被困四天,将士们的口粮大多已经吃光,接下来的战斗,人们只能饿着肚子去打了,而且叛军当中的伤兵极多,没有药物医治,伤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一点点的发炎、恶化、腐烂。
在第五天的战斗中,叛军又转而向西突围,结果和前两天的情形一样,仍是被贞郡军和中央军联手打退回来,未能跑出一兵一卒。
等到第六天,叛军已无力再发动大规模的突围攻势。至此,双方的交战开始进入僵持。叛军无力向外突围,贞郡军和中央军也不打算强行进攻,与做困兽之斗的叛军搏命。
叛军一连被困了十天,到了这个时候,叛军中的战马都已被杀光、吃光,地面上的花草都被扒光、啃光,数十万的叛军,无不是饿得两眼发蓝,一个个瘫软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对于叛军目前的惨状,洛忍和安义辅都很同情,但他二人想救也救不了。
这天,洛忍和安义辅于阵前巡视,边走边聊。安义辅背着一只胳膊,长长叹息一声,说道:“阿忍,你看这一次,大人是不是已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六十万的叛军统统杀光?”
洛忍心头一震,皱这眉头没有说话。
他自己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每次一想到这,他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安义辅转头看了他一眼,加重语气说道:“整整六十万人,而且其中大多都是生活贫苦的百姓。”
“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洛忍嘴角抽动,露出苦笑。秀哥在会见中央军将领的时候,把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内乱未平,又何谈攘外?根基未稳,又何谈宏图大业?’。
安义辅喃喃说道:“其一,眼睁睁看着六十万人被杀,我于心不忍,其二,这么做了之后,我担心大人会取代陛下,成为风人心中最大的罪人!”
洛忍吸了口气,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紧。正往前走着,洛忍身后的一名偏将手指着土墙外,急声说道:“将军,快看,有一支叛军跑过来了!”
听闻偏将的话音,洛忍和安义辅扭头一瞧,可不是嘛,从叛军阵营那边,踉踉跄跄地跑过来数百人之多的叛兵,一个个盔歪甲斜,面黄肌瘦,奔跑中,时不时的有人扑倒在地,又颤巍巍地吃力爬起,继续往前跑着。
这不是来找死的吗?洛忍暗皱眉头,对附近的贞郡军士卒喝令道:“放箭,示警!”
随着他一声令下,有数名贞郡军兵卒捻弓搭箭,等叛军跑得足够近了,还没有停止下来的迹象,他们纷纷把手中箭矢射了出去。
啪、啪、啪!数支箭矢钉在叛军面前不远的地面上,也把这数百名的叛军吓得一哆嗦,纷纷驻足在原地,不敢妄动。
风诡传说 第446章 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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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叛军当中有一名兵卒急忙上前两步,连连摆手,大声叫道:“贞郡军的兄弟们别误会,我们不是来突围的,我们只想要一口吃的。我们已经五六天没吃过一粒粮了,求贞郡军的兄弟们发发善心,给我们扔过来几块干粮吧!”说着话,那名兵卒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后面的兵卒们也都纷纷揉着眼睛。
贞郡军士卒互相看了看,而后纷纷扭转回头,看向洛忍和安义辅,等他二人做出决定。
见洛忍站在原地,脸色变换不定,迟迟没有下令,安义辅跺了跺脚,对周围的贞郡军说道:“把你们的粮袋都挂在箭矢上,射给他们……”
他话还没说完,洛忍打个激灵,急忙拉住他的胳膊,微微摇头,低声说道:“义辅,这么做不妥,此乃通敌行径!”
“敌?他们算是什么敌?就是一群走投无路的风国百姓,你忍心看着他们都被活活饿死吗?”安义辅直视洛忍。
洛忍下意识地躲避他的注视,垂下头,喃喃说道:“这……他们可以投降……”
“投降?大人先前已经杀了十多万的降军,现在谁还敢投降?就算他们真投降过来,等待他们的难道不是死路一条吗?”安义辅又深深看了洛忍一眼,而后对周围的军兵们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立刻执行命令!”
两军阵前,给敌军送粮,这就是通敌的死罪,不过安义辅是军团长,他已经下命令了,军令如山,下面的兵卒们也没办法,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人们纷纷把挂在腰间的干粮袋解下来,系于箭杆之上,而后再捻弓搭箭,把挂着粮袋的箭矢纷纷射了出去。
箭射一直是贞郡军必练的一个战斗技能,即便普通兵卒都可以轻轻松松的把箭矢射到百步开外,现在箭杆上挂了粮袋,虽说分量不重,但也大大影响了箭矢的射程。
原本能射到百步开外的箭矢,现在只射出三、四十步远,便纷纷掉落在地。望着前方散落满地的箭矢和粮袋,叛军兵卒互相看了看,紧接着,人们一窝蜂地向前跑去。
冲到粮袋近前,人们跪爬在地上,把粮袋从箭矢上扯下来,打开袋口,倒出里面的干粮,看也不看,抓起一把,就拼命地向嘴巴里面塞。叛军兵卒们相互拥挤、疯抢,推搡,混乱成一团。
见状,贞郡军将士们心里也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眼前的那些叛军看上去哪里还像是人啊,简直就是一群饿极了的疯狗。
安义辅看看身边面色凝重的洛忍,抬手指着叛军兵卒,幽幽说道:“叛军目前处境之悲惨,由此已可见一斑。”说着话,他深吸口气,大声喝道:“再射过去一些粮袋……”
他话音还未落,忽听背后传来一人的喊喝之声:“上弹……”
听闻身后的喊声,洛忍和安义辅的身子同是一震,急忙扭转回头观瞧,只见在他们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数百名之多的贞郡军,这群贞郡军的打扮和普通贞郡军的打扮不同。風雨小說網
他们穿着两截式的黑色军装,军装外没有盔甲,肋下佩刀,背后背着火铳。站于这群贞郡军最前面的一位,正是广獠,在他身后还站着两位,一个是该当,一个是子隐。
刚才的喊喝之声,就是来自该当。
随着他一声令下,众贞郡军纷纷从肩头拿下火铳,向里填装火药和弹丸。该当目光一转,扫视了洛忍和安义辅一眼,什么话都对他二人说,高举起手臂,喝道:“开火!”
在他的喝令下,第一排军兵纷纷扣动扳机,击锤上的火石撞击,爆出火星,点燃枪筒内的火药,随着嘭嘭嘭一连串的声响,一排弹丸飞射出去,打在三四十步开外的叛军人群里。
只顷刻间,叛军被打到数十人,惨叫声连成一片。该当继续向前挥舞手臂,大声喝道:“开火!持续开火,不许放跑一人!”
第一排贞郡军射击完毕,立刻退后,第二排人员向前补位、射击、退后、填弹,而后第三排上前补位……依次循环,火铳的爆响声持续不断,一轮接着一轮,再看贞郡军防御工事前的那群叛军,足足数百号人,转瞬之间全部被打倒在地,有些人还想往回跑,可是他们哪里跑得过火铳射出去的弹丸,人们的脊背被打得千疮百孔,血雾腾腾冒出。
见到再没有一个还能站立之叛军,该当这才高举起手臂,下令停火。他迈步向前走去,走过洛忍和安义辅身边时,片刻都未停顿,他带着一干贞郡军走出防御工事,与此同时,人们纷纷抽出肋下的佩刀,来到倒地不起的众叛军近前,不管是不是活人,还补上一刀再说。数百名贞郡军手持利刃,在叛军的尸体上乱捅乱刺,确认人都死透死绝了,该当这才带着手下人退回到防御工事内。
这一群军装与众不同的贞郡军,正是上官秀从提亚回国后,一手组建起来的宪兵队。目前担任宪兵队队长的正是广獠,副队长由该当和子隐兼任,同时他二人还是火铳营的头领。
该当提着血迹斑斑的佩刀,用刀尖挑着一只粮袋,走回到洛忍和安义辅近前,站定,他把刀尖上挂着的粮袋向上抬了抬,问道:“洛将军、安将军,你二人能否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洛忍和安义辅的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他二人倒不是怕宪兵,而是眼睁睁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数百名叛军被屠杀,而且宪兵连尸体都不放过,还要上去再补一刀,手段之残忍,简直骇人听闻。
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该当,洛忍猛然间一抬手,把他的衣领子抓住,用力向回一带,两人的距离之近,鼻尖和鼻尖都快碰到一切。他咬牙说道:“我随秀哥征战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你又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于我?”
见洛忍突然动手,周围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安义辅急忙拉住他的胳膊,急声道:“放手!阿忍,快放手!”
同一时间,站于不远处的广獠抬手握住肋下的佩剑,大步流星走了过来,在他走动之间,周身上下也散发出白色的雾气。
在贞郡军当中,广獠只佩服上官秀,他也只对上官秀一人效忠,至于其他的那些高级将领,在他眼中屁都不是一个,他也全然没放在心上。该当和子隐与他共事最久,即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同袍兄弟,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该当被人欺负。
好在洛忍也不是个太冲动的人,心里气愤归气愤,终究还是没有出手伤人。在安义辅的劝说之下,他狠狠推开该当,抬手指了指他,再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负气而去。
安义辅看看大步离去的洛忍,对该当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滥杀无辜,小心遭天谴。”
没等该当接话,子隐噗嗤一声笑了,表情平静,态度谦卑有礼地躬身说道:“末将会把安将军的话转如实达给大人,并提醒大人,以后尽量待在家中,不要外出,小心遭受天谴。”
该当和子隐这两人,可以说一个是火,一个是冰,前者行事果决,锋芒外露,后者则是心机阴沉,深藏不露,他二人能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兄弟,倒也是个异类。
听闻子隐的话,安义辅脸色顿变,眼中闪过一抹骇人的精光,他深深凝视子隐一眼,转身随洛忍一同离去。
看着洛忍和安义辅的背影,该当嘴角扬起,故意用洛忍和安义辅都能听清楚的声音,喝道:“刚才凡是给叛军送粮之人,一律重责五十军棍,立刻执行!”
洛忍和安义辅离去的身形明显一僵,同时也双双停下脚步。
其实该当已经有手下留情了,给敌军送粮,杀头都不为过,现在只罚五十军棍,已属法外开恩。
宪兵队刚刚成立,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眼看着违法乱纪在军中横行,那宪兵队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所以该罚的必须得罚,但宪兵队又不能事事都一板一眼的按照军规去执行,执法那么严苛,势必会引起军中将士们的强力反弹,弄不好刚刚成立没几天的宪兵队,还没来得急建功立业,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了。
宪兵队该不该执法,又执多重的法,这就需要宪兵队的首领运用智慧去做最合理的判断和衡量了。
广獠走到该当近前,上下看了看他,问道:“没事吧?”
该当咧嘴一笑,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说道:“没事,让獠将军担心了。”
“有些过分了。”“我吗?”“他。”“哦。”
该当无所谓地耸耸肩,笑道:“洛将军和安将军都是军中‘老将’,为贞郡和贞郡军都立下过汗马功劳,我等是后背晚生,只能礼让。”
广獠哼笑出声,背着手,直奔中军帐的方向走过去。
看出他的意图,子隐快步追上前去,小声劝阻道:“獠将军,此事最好不要告之大人,我们自己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也省的大人难做。”
“别人怕他们,我可不怕!”广獠气呼呼地说道:“今天他们敢对宪兵动手,明天他们就敢对宪兵动刀动枪,如果大人不惩治,以后宪兵还如何在军中执法?”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子隐仍不觉得这么做是对的。不管宪兵的职责是什么,归根结底,还是为大人排忧解难的,而不是制造麻烦的。把洛忍和安义辅给叛军送粮之事呈报给大人,事情闹大,最后如何收场?难道要逼着大人用军法去处置洛忍和安义辅吗?
风诡传说 第447章 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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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铺路
子隐琢磨了片刻,对广獠说道:“如果獠将军一定要呈报,就私下里呈报,千万不要于众将面前呈报。”
“这又是为何?”广獠是直性子,没有子隐那么多的花花肠子,也远没有他考虑事情那么周全。子隐一笑,说道:“獠将军只需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不会吃亏的。”
广獠不满地嘟囔道:“就你事多,做什么都是前怕狼、后怕虎。”
子隐苦笑,我这不也是为你着想吗?
广獠对子隐的顾虑重重很不满,但他还是有听取子隐的意见,在私下里向上官秀呈报了此事。广獠这个人是直肠子,头脑也常常短路,总有不灵光的时候,但他有个优点,很能听得进去旁人对他有利的良言,也正因为这样,他和该当、子隐的相处从一开始就很融洽,他二人给他的出谋划策,他也是言听计从。
当然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该当和子隐做事恨绝的风格,对广獠也造成了较大的影响。
上官秀在听完广獠的呈报之后,也很是生气,他倒不是气洛忍和安义辅给叛军送粮的事,他二人对于叛军的同情,是由于他二人的出身造成的,他也能理解,但洛忍对该当动粗的这件事,触碰到了上官秀的底线。
他在宪兵队成立之初就已经和麾下的众将讲好了,宪兵队就是要在军中执法,严明军规军纪的,任何人都不得阻挠。
这次,宪兵队在没有做错任何事的情况下,洛忍当众对宪兵队的副队长动粗,这不等于是当着全军将士们的面打宪兵队的脸吗?以后谁还会遵纪守法,谁还会服从宪兵队的执法,洛忍拆的不仅是宪兵队的台,也是在拆他的台。
翌日的中军会议上,上官秀没提洛忍和安义辅为叛军送粮之事,倒是当众训斥了洛忍不该在宪兵队执法的时候与之发生冲突,并责令宪兵,责罚洛忍两百军棍,以示警告。
上官秀的决定让中军帐里的诸将都傻眼了,洛忍可是与大人关系最近的亲信,而且大人不在军中的时候,全军的事务都是由洛忍代为负责的,俨然已经成为了大人指定的接班人,但以洛忍这么独一无二的身份,在与宪兵队发生冲突的情况下,都要受罚,其他人若是也这么做了,受罚的程度还指不定会有多重呢。風雨小說網
人们暗暗咋舌,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大气也不敢喘。詹熊清了清喉咙,向上官秀拱手说道:“秀哥,就算阿忍有做错,但……二百军棍的责罚也太重了。”
洛忍和詹熊只是政见不合,常常争得脸红脖子粗,但私下里的交情还是极为深厚的,现在见到洛忍受罚,詹熊第一个站出来求情。
上官秀瞥了詹熊一眼,慢条斯理地质问道:“詹将军可是要我徇私枉法?”
他一句话,把詹熊吓得一缩脖,刚站起来的身子立刻又坐了回去,再不敢多言半句。
众将人群中的子隐眼珠转了转,不留痕迹地轻轻拉下身边该当的衣角,并向上官秀那边偷偷努下嘴。
该当会意,他跨步出列,插手施礼,正色说道:“大人,昨日之事,倒也不能全怪洛将军,属下也有不当之处,或许,属下当时的态度太咄咄逼人,导致洛将军突然发火,还请大人收回成命,暂且,原谅洛将军这次吧!”
想不到该当竟肯站出来为自己求情,洛忍还真的是颇感意外。上官秀揉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原来是这样。该当,你不怨恨洛将军对你的无礼吗?”
该当连连摆手,说道:“洛将军与属下只有公务上的摩擦,私下里并无罅隙,又何来的怨恨之说?这次的责任的确不全在洛将军身上,还请大人从轻处置。”
“嗯。”上官秀点点头,抬手指了指该当,对洛忍心平气和地说道:“阿忍,你听听该当说的话,你身为军中前辈,难道还没有后辈的心胸宽广吗?”
洛忍老脸一红,低垂着头,小声说道:“秀哥,我错了,我甘愿受罚。”
“能知错就好,不过惩罚可少不了,军棍还是要打,两百改成一百吧。”说完话,上官秀转头看向广獠,说道:“獠,你安排宪兵执法!”
“是!大人!”广獠插手应了一声,向中军帐外的宪兵一挥手,从外面走进来两名宪兵,把洛忍带了出去。
广獠随后也走出中军帐,子隐急忙向上官秀拱手道:“大人,属下也出去看看。”见上官秀点了头,子隐快步而去。
他还真怕广獠公事公办,让宪兵下狠手,往死里打这一百军棍,就算洛忍是修灵者,在没有灵铠护体的情况下,下重手的一百军棍也能把他打残废了。
子隐这次倒是多虑了,广獠只是直性子,不是笨蛋、白痴,他又怎么可能会让手下的宪兵下重手。
虽说有手下留情,但一百军棍过后,洛忍的屁股还是被打得皮开肉绽,被军兵抬回了寝帐。
曹雷、袁牧、丁冷、贾彩宣等人都有前来探望,看到洛忍趴在床榻上,小腹下垫着枕头,屁股向上撅着,众人皆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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