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廖征话锋一转,问道:“不知大人以后有何打算?”
他的问题也是在场众人都极为关心的问题,人们齐刷刷地看向上官秀。
上官秀目光变得幽深,慢悠悠地说道:“整合贞西四县,将贞西四县凝聚到一起,东抗史凯文的叛军,西抗宁南军的入侵。”
“可是,两面夹击之下,我方前后受敌,大人以为我们能打得赢这一仗吗?”
“不管能不能打得赢,这一仗,我们必须得打!往大了说,国家危难,总要有人挺身而出,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也是为国捐躯,到了下面,我们也有脸去见列祖列宗和风国的先辈英烈们,此为大义。往小了说,贞西远离朝廷,不受朝廷管控,这里是最适合我们发展的地方,抗住强敌,守住贞西,就是在巩固我们自己的根基,此为小义。不管是大义还是小义,我们都有必要打这一仗,而且还必须得打赢这一仗,因为这不仅关系到风国的存亡,也关系到我们自己的存亡!”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
安义辅听得连连点头,赞道:“大人说得好,末将心悦诚服!”
听完上官秀这番话,众人也就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上官秀想做的可不是对朝廷唯唯诺诺的臣子,而是想成为独霸一方、不受朝廷管制,甚至能与朝廷相抗衡的地方霸主,这与叛军众将的想法完全是不谋而合。
众人互相看了看,紧接着,以廖征为首的叛军众将齐齐单膝跪地,向上官秀插手施礼,异口同声道:“我等愿与大人共创大业,纵然粉身碎骨,亦在所不辞!”
上官秀闻言而笑,挺身站起,震声说道:“从今以后,我们便是兄弟,只要我上官秀还一息尚存,必与诸位兄弟同甘苦、共患难,不离不弃!”
“同甘苦、共患难,不离不弃!”众叛将异口同声地说道。
上官秀这次营救北丘县,可谓是收获颇丰,不仅接管了范弘留下的北丘县县尉一职,而且还招纳了以安义辅为首的叛军。
这对于上官秀而言意义重大,目前北丘县的兵力已然所剩无几,虽然接掌了县尉的职位,但可供他调遣的军队并不多,而安义辅一部的倒戈恰好弥补了北丘县兵力空虚这一点,使得上官秀的麾下一下子多出一万多将士,而且这一万多将士还是战斗力极强,与正规军无异的军队。
现在北丘县的战事还没有就此结束,安义辅这一路叛军是降了,但另外还有三路叛军,分别是王恒叛军、赵桐叛军、李木林叛军,只是随着安义辅一部的倒戈,剩下的三路叛军已变得不足为虑。
如何对付这三路叛军,安义辅有为上官秀出谋划策。他曾和王恒、赵桐、李木林共过事,对这三位,他太熟悉不过。
兴州,金川军的中军帐内。此时上官秀和兴州军、金川军众将以及安义辅一部齐聚一堂。原本不大的厅堂也显得人满为患,或坐或站,全是各军的将官。
安义辅面带微笑地对上官秀说道:“大人,王恒其人颇有些魄力,但刚愎自用,为人狂妄,不足为虑;赵桐其人稳重,但稳重的过了头,就是私心太重,他这次去攻集城,麾下将士万余人,而城内守军只千余人,但赵桐却始终不肯全力去攻,一心只想保存自己的实力;至于李木林,只是一有勇无谋的匹夫而已,难成大器。大人要破这三路大军,易如反掌,大人可先派一路大军去攻赵桐,以赵桐的为人,断不敢迎战,必然撤军,赵桐一撤,王恒与李木林两路叛军便为两路孤军,大人可集中优势兵力,先灭李木林部,再灭王恒部!”
上官秀边听边点头,他看向金川军和兴州军众将,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兴州军众将谁都没有说话,即便心里认同安义辅的战术,他们也不会随声附和。
至于金川军,詹熊等人则纷纷点头笑道:“秀哥,安将军对另外那三路叛军了如指掌,我看,咱们就按照安将军的战术打吧!”
“嗯!”上官秀揉着下巴,琢磨了片刻,笑呵呵地说道:“我们现在还有一个优势,就是另外三路叛军还不知安将军业已倒戈的事,安将军亦可借此优势,偷袭王恒和李木林那两路叛军!”
安义辅笑道:“大人,我也正有此意!”
他们正说着话,一名身穿便装,风尘仆仆的青年从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詹熊等人同是一皱眉,肖绝快步上前,伸手拦住青年,沉声问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进来的?”
那名青年急忙把伸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说道:“小人赵宇,隶属暗旗旗下,有急事要见秀哥!”
肖绝接过他手中的令牌,低头一瞧,令牌的正面刻着修罗堂三个大字,后面刻有暗旗两个小字。肖绝看罢,确认是修罗堂的令牌没错,他转身走到上官秀近前,低声说道:“秀哥,是暗旗的兄弟。”
上官秀点下头,起身走到那名青年近前,问道:“你怎么突然来到兴州了?”
“秀哥,五天前,驻扎于塔山的白衫军前去偷袭晋城,不料大败,被困于晋城城外,曹雷和袁牧两位大人听闻消息,率县军前去营救,结果也被晋城叛军围困,难以脱身,现在局势不明,我特来向秀哥禀报!”
听闻他的话,上官秀倒吸口凉气,他立刻追问道:“曹雷和袁牧现在如何?”
“小人不知!”
上官秀咬了咬牙关,恨得牙根都痒痒,自己在临走之前,对白衫军的人千叮咛万嘱咐,要他们在塔山安分守己,不要惹是生非,可他们怎么就跑去偷袭晋城了呢?要命的是,他们自己受困不要紧,还把曹雷和袁牧给搭进去了。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久久没有说话。
詹熊急声说道:“秀哥,大雷和阿牧受困,我们可不能不救啊!”
是啊!不能不救!上官秀沉吟片刻,说道:“我需要回一趟金川县,北丘县的战事,由义辅代我指挥。”
他这个决定令在场众人同是一惊,包括安义辅自己在内。要知道安义辅转投到上官秀麾下没几天,上官秀却能把北丘县的指挥权交给安义辅,这对他得是多大的信任?
不用旁人说话,安义辅主动站起身形,躬身说道:“还请大人收回成命,末将不才,只怕难以担此重任!”
上官秀摆摆手,说道:“义辅,如果你都不行,那恐怕就没人能行了,就统军打仗而言,你是前辈,在你面前,我亦属后辈晚生,需向你多多请教。”
“大人这么说就折煞末将了。”
上官秀的出身如何,安义辅还不太了解,但上官秀在统兵这方面的确令他很佩服。一是出兵果决,上官秀只带五千人就敢深入北丘县增援,似乎在出兵之前他就料定此战一定能胜。其二是上官秀的行军之快,令人咋舌,从金川县的平城到北丘县的兴州,差不多是半个多月的行程,但上官秀率军只十天就到了,行军速度如此迅猛,这与平日里治军严谨脱不开干系。最后,便是上官秀指挥的偷袭战,杀了己方一个猝不及防,连自己这个主将都被上官秀生擒活捉,如果当时双方没有及时停战的话,己方一万多将士都有被五千金川军杀得全军覆没的危险。
上官秀深深看眼安义辅,幽幽说道:“义辅,你不是觉得自己不能胜任,而是觉得自己是降将,身份不如旁人,由你坐镇中军,金川军和兴州军的将士都会不服你,我说得可对?”
他直言不讳地戳破这层窗户纸,令在场的众人皆露出尴尬之色。安义辅垂下头,躬身说道:“大人明鉴,还请大人收回成命!”
上官秀站起身形,走到安义辅近前,把自己肋下的佩刀解了下来,向安义辅面前一递,说道:“我信任你,才任命你代我指挥全军将士,若是有人胆敢对你不服,那就是在质疑我的命令,你可用我之佩刀,将其就地正法,以严军纪!”
“大……大人?”安义辅身子一震,急忙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上官秀,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风诡传说 第158章 顶牛
风诡传说风雨
上官秀将自己的佩刀硬塞进安义辅的手中,正色说道:“我不在期间,义辅,你要率领我军将士,一鼓作气拿下那三路叛军,我在金川县等你的好消息!”
安义辅再不推辞,他以佩刀拄地,单膝跪地,大声说道:“末将谢大人信任!末将在此立下令状,若是不能击溃三路敌军,末将便用此刀,自决于大人面前!”
上官秀重重地拍了下安义辅的肩膀,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说道:“好!我就是要你的这份胸有成竹!”说着话,他扭头看向段其岳,正色说道:“老段!”
“属下在!”段其岳插手施礼。
“你留在义辅身边,义辅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如果在两军阵前,义辅有个三长两短,我拿你是问!”
“属下遵命!”段其岳震声应道。
安义辅是文将,作为全军统帅,他是最容易遭受攻击的那一点。上官秀把段其岳留在安义辅身边,可以使他的人身安全得到保障,最关键的一点是,如果安义辅真有二心,段其岳可直接取他的首级,接管全军的兵权。
上官秀刚才的话说得没错,他的确从不欺骗自己的兄弟,但前提是,对方得真的是他的兄弟,而非表面上称兄道弟,背地里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上官秀不是个笨蛋,更不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再怎么信任安义辅,后者终究投靠他才几天而已,他不得不防。
把北丘县的战事推给安义辅,上官秀只带着肖绝和吴雨霏两个人,回往金川县。
他们三人各骑了一匹马,还各带了一匹备用马,连夜兼程向金川县赶过去。
三人风餐露宿,一路无话,不日,进入金川县。三人先是到了平城,更换马匹,连休息都未休息,又继续起程,去往金州。
平城到金州也不近,需纵穿半个金川县。
这日,天色暗下来时,上官秀三人刚好行到怀仁镇附近。
怀仁镇位于金州和宽城之间,距离金州更近一些,从怀仁镇到金州,只需一天的行程而已。
吴雨霏催马追上前面的上官秀,说道:“秀哥,前面是怀仁镇,我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吧!”
上官秀还不清楚受困的曹雷、袁牧等人现在如何了,归心似箭,不过连日来的奔波也的确是够辛苦的,别说肖绝和吴雨霏受不了,连他自己也快坚持不住。
他琢磨片刻,点点头,应道:“好!我们在怀仁镇住上一晚!”
听闻他的话,肖绝和吴雨霏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怀仁镇是一座繁华的大镇,镇中的人口有两三千之多,如果放在其它郡县,两三千人口的镇子不算稀奇,但在地广人稀的贞西一带,两三千人口的镇子是屈指可数。
晚上要在怀仁镇下榻,上官秀三人也不着急赶路了,三人放慢马速,在路上慢慢行进。
他们正往前走着,在他们的背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上官秀等人下意识地回头一瞧,只见后面奔来二十多骑快马,速度之快,风驰电掣一般。
时间不长,这二十多骑已奔到他们的近前,二十余人没有勒马停下来的意思,从上官秀三人的身边飞驰而过。二十多匹骏马卷起来的尘土扬了上官秀三人满脸满身。
吴雨霏急忙拉起缠在脖颈上的围巾,遮挡住口鼻,愤愤不平地瞪了那些人背影一眼。等尘土散去,上官秀方缓缓开口说道:“都是修灵者。”
肖绝心头一惊,问道:“刚才过去的那队人?”
“是!而且修为都不弱。”对方穿着便装,上官秀也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身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对肖绝和吴雨霏说道:“等会进了镇子,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就尽量不要插手。”
“明白,秀哥!”肖绝和吴雨霏双双答应一声。
上官秀三人走进怀仁镇,这时候天色已然大黑,怀仁镇的街道上空空荡荡,小商贩也已收摊。
“秀哥,我记得前面有一家客栈。”肖绝说道。
“悦来客栈。”上官秀接道。他有路过怀仁镇,虽然没在这里留宿,但一走一过之间,他把镇子主街道两旁的店铺名字都记了个大概。
肖绝咧嘴一笑,赞道:“秀哥好记性!”
上官秀摇摇头,催马继续前行。又往前走出不远,果然路边有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来到客栈的门前,三人定睛一看,客栈的大门已经关了,不过里面有亮光透过门缝射出来。
“奇怪,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肖绝嘟囔一声。通常来说,客栈会营业得很晚,有时候到深夜十一、二点才会关门。
肖绝翻身下马,走到客栈门前,啪啪啪的拍打房门。时间不长,客栈房门打开,站在门内的是一名十七八岁的店小二。
店小二看眼肖绝,再瞧瞧上官秀和吴雨霏,满脸赔笑地说道:“几位客官要住店吗?真是不巧,今晚小店客满了。”
肖绝的目光越过店小二,向里面望了望,客栈的大堂里空空如也,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他暗皱眉头,说道:“我们不住店,只吃饭。”
“对不住,这位客官,吃饭也没位置了。”
肖绝扬起眉毛,店小二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里面的饭堂明明一个人都没有,他竟然告诉自己没位置了!肖绝哼笑一声,突然一伸手,把店小二一把推开,而后迈步走了进去。
进来之后,他向左右环视一周,偌大的饭厅,空无一人,他目光一转,看向店小二,冷声说道:“你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们付不起钱吗?”
“不不不,客官你误会了,其实小店今晚被一位贵客包下了,那位客官交代,今晚客栈不再招待其他的客人,人家付了银子,掌管的也答应了,小的也没办法啊!”
“一个人,包下整间客栈?”
“那位贵客还带了一些随从。”
肖绝听后,回头看向后面的上官秀。他一时间还真想不出来,金川县内哪个大财主会这么有钱,又有这么大的派头,一出手就包下整间的客栈,毕竟像金川县这么贫瘠的地方,但凡是有点家财的,早就搬走了。
上官秀也觉得奇怪,不过人家既然已经包下客栈,当然有权做主,他们也不好强求。他像肖绝甩下头,说道:“阿绝,算了,我们去别家客栈看看。”
肖绝耸耸肩,转身刚要走,这时候,从大堂的里面走出来一名二十左右岁的年轻姑娘,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上官秀、肖绝、吴雨霏三人一眼,然后对店小二老气横秋地质问道:“小二,我不是说过吗,今晚你们不许再招待其他的客人,你是耳朵聋了还是听不懂人话?”
店小二吓得一缩脖,满脸赔笑地连连躬身,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的……小的这就打发他们走。”
“我再对你说一次,不要把不三不四的人放进来!”那名年轻的姑娘一脸轻蔑之色地再次瞥了一眼上官秀三人。
上官秀倒是没觉得怎样,但肖绝可受不了了。
现在金川县可是他们的一亩三分地,在这里,竟还有人敢说他们是不三不四的人,简直狂妄到了极点。他本已打算转身往外走,但对方的这句话使得他把迈出去的腿又收了回来。
他看眼那名年轻的姑娘,嘴角挑起,哼笑出声,他走到一张桌子前,嘭的一声重重地坐了下来,沉声说道:“小二,今晚我们就是要在你们店里吃饭,我倒要看看,谁敢把我这个不三不四的人赶出去!”说话之间,他一甩身上的外袍,露出肋下的佩刀。
店小二低头一瞧,不仅看到了肖绝的佩刀,也看到了挂在佩刀旁的令牌,修罗堂的令牌。
啊?他是修罗堂的人?!店小二看罢不由得暗暗咧嘴,这可是硬茬子,别说自己惹不起,就算把掌柜的找来也同样惹不起。
修罗堂的名号在金川县早已经传开了,尤其是在上官秀成为金川县县尉之后,县府官员、县军乃至各城的官员、城军纷纷加入修罗堂,一时之间,修罗堂声望鼎盛。在金川县,修罗堂俨然已成为衙门的代名词。
别看店小二呆在怀仁镇,但也是见多识广,早就听说过修罗堂的名头。他没笑硬挤笑地颤声说道:“这……这位大人,小店……小店真的是被那些客官包下了……”
他话还没说完,肖绝已沉声打断道:“上菜!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四菜一汤,还有一盆米饭。”
店小二一脸的难色,看看肖绝,又看看站在一旁的年轻姑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名年轻的姑娘露出怒色,大步走到肖绝近前,语气不善地问道:“你是耳朵聋了不成,没听见本姑娘刚才说的话吗?今天这里不接客!”
肖绝一笑,对上年轻姑娘恼怒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问道:“如果我们今天非要在这里吃饭,你又能如何?”
风诡传说 第159章 刺杀
风诡传说风雨
还没等那位年轻的姑娘说话,上官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说道:“阿绝,好了,别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该走了。”
上官秀和肖绝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别看他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但却是个牛脾气,犟得很,再争执下去,弄不好他都得和人家动手。
他话音刚落,猛然间就见那年轻的姑娘肩膀一晃,一道电光向肖绝的脑袋扫了过去。
她的出手又快又突然,若是换成旁人,弄不好真会吃大亏,好在肖绝是暗系修灵者,意识到不好后,他立刻施展出暗影飘移。
那一道在空中乍现的电光没有扫到肖绝,而是切到一团黑色的迷雾,再看肖绝,已然出现在年轻姑娘的背后,他眼中冒出火焰,刚要拔刀,上官秀喝道:“住手!”
他眯缝着双目,上下打量那位年轻姑娘,她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相貌清秀,身材匀称,此时,她的手中多出一把明晃晃的秀剑。
秀剑是一种专为女子设计的剑,剑身又窄又薄,十分轻便,适合女子使用。
上官秀打量年轻姑娘片刻,说道:“姑娘,我为我朋友刚才的失礼向你道歉,不过,只是一场小争执而已,你又何下此杀手?”
“哼!”年轻姑娘白了上官秀一眼,冷哼出声,说道:“既然你们听不懂人话,我就只能把你们当成畜生宰了!”
她这句话,别说让肖绝忍不住,吴雨霏亦是面露怒色。
“岂有此理!”肖绝勃然大怒,他跨前一步,伸手要去抓年轻姑娘的肩膀,后者身形一晃,横着闪出一米多远,紧接着她抬起手中秀剑,作势便要刺出去。这时候,又有两名女子从客栈的里面走了出来。
“初兰,为何与人交手?”其中一名白纱蒙面的女子出言问道。这名女子穿着朴素,白色的衣裙,下面白色的鞋子,她这一身白,不是很华丽,却干净得一尘不染,与到处沙土的贞郡显得格格不入。她脸上蒙着一层轻薄的白色面纱,看不清楚她的长相,但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美极,大而明亮,好似一潭秋水,清澈透底,让人看了有心旷神怡之感。
“小姐!”看到那名白衣女子,年轻姑娘的戾气顿减,她气呼呼地瞪了肖绝一眼,而后快步走到白衣女子近前,施万福礼,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姐,是他们太不讲道理了,我明明都说了这家客栈已然被小姐包下,可他们还是硬要进来吃饭。”
白衣女子闻言,目光在肖绝、上官秀、吴雨霏三人身上扫过。当她瞧到上官秀的时候,忍不住在他身上多看了两眼,他年纪不大,但双鬓银白,十分醒目,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惊奇。
见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上官秀礼貌性的向她点下头。
在她身上,上官秀没有感觉到有灵压的存在,可是她的眼睛却异于常人的明亮,如果不是天生丽质,那么就是英华内敛。
一名修灵者,如果能隐去自身的灵压,其修为起码已达到灵武学第一阶的最高级,灵空境。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至少到目前为止,上官秀还没遇到过灵空境修为的高手,除了神池的管童之外。
白衣女子与上官秀对视片刻,收回目光,对年轻姑娘说道:“只这等小事,又何须大动干戈,既然他们想在这里吃饭,就随他们吧。”说着话,她走到墙角的一处座位,坐了下来。
上官秀不想惹是生非,不过这位白衣女子引起他的好奇心。他向白衣女子和两名年轻的姑娘一笑,说道:“叨扰了。”说着话,他对肖绝和吴雨霏甩下头,三人在靠近门口的地方相继坐了下来。
看到双方相安无事的都落座了,一旁的店小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向两桌人又是点头又是赔笑,说道:“各位客官稍等,小的马上送菜!”说完话,他一阵风似的跑向后厨放。
坐下的肖绝侧着身子,凝视对方,那位名叫初兰的年轻女子也正向他看过来,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织,立刻碰撞出火花。冷冷清清的客栈饭厅里也弥漫起一股火药味。
瞪了初兰好一会,肖绝方收回目光,低声说道:“秀哥,我看她们不像是好来路。”
上官秀笑了笑,淡然说道:“事实上,是我们不对在先。”
“但她也不应出手伤人。”
这倒是!看初兰年纪不大,但一出手就是杀招,的确有些过分了。上官秀沉吟片刻,说道:“我们有要事在身,少惹麻烦,吃完饭我们就走。”
肖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他点头应道:“是!秀哥!”
时间不长,店小二端送上来饭菜。上官秀、肖绝、吴雨霏三人闷头吃饭,谁都没有再说话,墙角那座的三名女子也是一样,慢条斯理地默默吃饭。
趁着她们吃饭的时候,上官秀向那白衣女子看过去,此时她已摘掉面纱,露出真容。
她不是那种特别美艳的女人,皮肤白皙,眉毛浓重,目如朗星,透出一股英气,向下看,高鼻梁,菱形口,齿如瓠犀,她给人的感觉是刚毅盖过柔弱,英姿飒爽盖过秀美端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