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诡传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六道
他这是第一次在实战中把灵魄吞噬心法和聚灵决心法运用到一起,至于效果究竟会如何,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让上官秀惊喜的是,聚灵决和灵魄吞噬两种心法同时运用的效果出奇的好,那些被吸入体内的外来灵气还没来得及造成撞击,便被聚灵决迅速地吸收掉,转化为自身的灵气,纳入了丹田。
上官秀在感受着两种心法同时运行的奥妙,不过被他抓在手中的王霄却是苦不堪言,只一会的工夫,他体内的灵气便被上官秀吸个精光,他身上的灵铠也随之散掉,露出里面钢制的盔甲。
感觉对方体内已空空如也,再无灵气可被自己吸纳,上官秀眯眼凝视着王霄,另只手随意地向外一挥,套在他手上的指虎又化成一把手刀,锋芒在空中画出一道电光,于王霄的脖颈处一抹而过。
噗!血箭由他的脖颈处喷射出去,王霄双腿在空中连蹬,又抽搐了几下,而后,人便没了动静。上官秀把他的尸体狠狠甩进叛军的人群当中,大声喝道:“还有谁来受死?”
己方的副先锋官在对方的手里都没走出十个回合就被对方斩杀,这简直也太恐怖了。周围的叛兵们吓得惊醒胆寒,不由得连连后退。他们的退却给了更给了上官秀长驱直入的机会。
叛军虽说有接近两万人,但兵力并不集中,他们要围死以范弘为首的三千县军,导致叛军的兵力分散在营地的四周。在叛军的西阵营这边,兵力也十分分散,上官秀深入敌阵后,再往前冲杀不久,已然能看到以安义辅为首的叛军众将。
上官秀并不认识安义辅,但见他的周围都是叛军的将官,而且人们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不用细想也能判断得出来,此人必是叛军的主将。
同一时间,见到一队官兵从己方的阵营后方冲杀出来,安义辅周围的众将皆被吓了一跳。
有两名叛将二话不说,各提长枪,直奔上官秀而去。随着他二人冲到近前,两把灵枪也分从左右刺过来。上官秀脚下踏出一个滑步,横滑出三四米远,把这两杆灵枪一并躲避开。
不等那两名叛将再攻,由上官秀的背后突然射出来四支灵箭,灵箭从上官秀的身边呼啸而过,直向那两名叛将飞去。那二人断喝一声来得好,抡枪招架。
哪知飞射回来的灵箭竟然会变向,两人的灵枪扫了出去,但却未能打到灵箭。他二人心头一惊,不过反应也快,其中一人一跃而起,另一人则快速地又挥出一枪。
在他二人有惊无险地躲避开四支灵箭之后,四名暗系修灵者也闪现在他俩的左右,黑漆漆的灵刀呼啸着劈砍向二人的要害。那两名叛将急忙挥枪招架,与四名暗系修灵者战到一处。
趁着对方被影旗兄弟拖住的空挡,上官秀越过他们,直奔安义辅而去。在安义辅的身边还有数名叛将,人们齐齐大吼一声,迎向上官秀,双方接触到一起后,两把灵刀、一杆灵枪、还有三把灵剑齐齐向他砍刺过来。
上官秀眯缝起眼睛,第一时间把无形与他自身的灵铠相融合,融合了无形的灵铠其坚硬的程度完全不次于灵兵,上官秀施展瞬风步,从六把灵兵的缝隙当中窜了出去。
六把灵兵组成的攻击网,其中的缝隙并不足以让一个人窜过去,上官秀在钻过去的同时,身上的多处要害被灵兵划到。随着一阵铁器与铁器刺耳的摩擦声,在他身上,乍现出好几道的火星子。
不过,那六把灵兵皆未能破开他身上的灵铠,就在六人大惊失色的时候,上官秀又突然施展出风影决,身形好似离弦箭,直直向安义辅射了过去。
安义辅是文将,而非武将,他没修炼过灵武,他的体质也不适合修炼灵武。他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只觉得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与此同时,他觉得脖颈一紧,强大的拉力把他从战马上硬生生地拽了下去。
噗通!
安义辅重重地摔落在地,好在他身上有盔甲保护,不然这一摔之力也足够让他骨断筋折的。他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身,一把冷冰冰的灵刀已先架在他的脖子上。
站于他身后,手持灵刀,挟持住安义辅的正是上官秀。他大声喊喝道:“尔等主帅在此,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见到己方主帅竟然落到对方手中,周围的叛军们无不是大惊失色。
安义辅倒是沉稳,看都不看架在自己脖颈上的灵刀,沉声喝道:“不必管我,斩杀来敌!”
他话音刚落,上官秀把灵刀向安义辅的脖侧轻轻划了两下,顿时间,鲜血顺着灵刀的锋芒流淌出来,顺着刀尖,滴滴答答地滑落到地。
见状,周围的叛军将士再不敢轻举妄动,人们拿着武器,又惊又骇地看着上官秀,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你不想人头搬家,就命令你的人,统统放下武器!”上官秀凝声说道。
安义辅握紧双拳,咬了咬牙关,沉声问道:“你等是何人?”
他不认为兴州城内还有如此骁勇善战的一群人,只五百而已,却能撕开己方两三千人的方阵,直接擒下了自己,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上官秀低头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金川军!”
“金川军?你们是金川县的县军?”安义辅心头一惊,下意识地转回头,向自己身后的上官秀看去。上官秀身上罩有灵铠,他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不过能看到从灵铠缝隙中伸出来的银发。
他脑中灵光一闪,惊道:“你是上官秀?”
呦!这人竟然还知道自己是谁。上官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是安义辅?”
安义辅也同样没有回答,现在他的心都是凉的。
金川县到兴州可不近,起码有十多天的路程,途经岳城、集城等地,那些地方都有己方的军队在攻城,金川军这么多人从附近路过,己方军队的探子不可能毫无察觉,但却无一人向自己传报敌情,导致金川军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己方的鼻子底下,于自己的背后偷袭成功,使得己方大好的局势瞬间化为乌有,这样的仗还怎么打?
此战之败,并非自己无能,也并非自己没有尽力,而是败在己方各支军队的貌合神离上。
安义辅在心中暗叹口气,苦笑着说道:“上官秀,你赢,是赢在侥幸,而我败,则是败在理所当然。”
说着话,他看向自己麾下的众将,说道:“不必再打了,传我最后一道将令,全军后撤!”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落到上官秀的手里对于全军将士意味着什么,群龙无首,斗志全无,这仗也没再继续法打下去,再打,就是徒增己方兄弟的伤亡。
“将军——”
“按照我的命令执行,违令者斩!”安义辅斩钉截铁地说道。
风诡传说 第153章 大风歌
风诡传说风雨
别看安义辅一部属于叛军,但和寻常的叛军不一样,治军极严,将令如山,和正规军几乎没有区别。在他的命令下,叛军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纷纷传令下去,全军撤退。
见到叛军真的有后撤,上官秀深深看了安义辅一眼,而后,他对身边的吴雨霏等人说道:“雨霏,传令下去,叛军即撤,我军将士,不必追杀!”
“遵命!”吴雨霏没有二话,示意周围影旗的兄弟们立刻去传达秀哥的命令。
这一场交战,来得快,结束得也快。战斗由范弘中计开始,至安义辅被上官秀生擒结束。
在安义辅的命令下,叛军开始后撤,而金川军也没有乘胜追杀,全军将士抢救受困的兴州军。
不过,他们最终救出来的兴州军已然没剩下多少人。原本的三千将士,到最后被活着救出火海的,连五百人都不到,范弘也很惨,在率军突围的时候,遭受到叛军的集中箭射,身中十二箭之多,被手下将士抬出火海的时候,人已是昏迷不醒。
詹熊等人把范弘的几名副带到上官秀面前,得知眼前这位两鬓银发青年就是金川县新任县尉上官秀,众人齐齐单膝跪地,个个带着哭腔,颤声说道:“末将……末将多谢上官大人救命之恩……”
“各位将军快快请起!”上官秀伸手相搀。细看众人,一个比一个惨,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身上的衣服被烧得面目全非,不少人身上还带着烧伤。他们是修灵者,有灵铠护体尚且如此,下面没有修炼过灵武的兵卒也就可想而知了。
“上官大人,我们中了安义辅的毒计,三千兄弟,现在连五百人都不到了,就连县尉大人也……也……”说道这里,众人已是泣不成声。
上官秀眉头大皱,看向詹熊,问道:“范大人伤势如何?”
詹熊走到上官秀近前,缓缓摇头,低声说道:“秀哥,医官说……说范大人恐怕是不行了。”
上官秀心头一震,未在多问。说起来,范弘对他有提拔之恩,如果没有范弘,他不会成为翼城的代城主,如果他没有代城主的身份,也不可能争取到金川县县尉的位置,就算强行得来,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范大人现在在哪?”
詹熊立刻回身,向后面挥挥手。这时候,几名兴州军抬着由长矛编成的担架走了过来,躺在担架上的正是范弘。只见范弘的身上插着十多支箭矢,有些是弓箭的箭矢,有些是弩箭的箭矢,浑身上下全是血,人已是奄奄一息,气若游丝。
上官秀急忙快步上前,低头细看,范弘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动也不动,只是小腹还在一上一下的起伏着。看罢,他对那几名抬担架的兴州兵急声说道:“立刻送范大人回城抢救!”
以上官秀为首的金川军带着不到五百人的兴州军,还有被俘的安义辅,急匆匆赶回兴州城。
上官秀亲自把重伤的范弘送到县尉府。看到身上插满雕翎、性命垂危的范弘,范家人无不哭得泣不成声。
范袁灵也在家眷之中,哭得如雨打的梨花,她步履蹒跚地走到上官秀近前,一把把上官秀的衣领子抓住,一边质问一边摇晃着他,哭喊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救,是你把我大哥害成这样的,是你害的……”
兴州军众将见状,急忙上前拦阻,众人声音哽咽地说道:“袁灵小姐误会上官大人了。自叛军入侵我北丘县以来,范大人就没想过有人会前来救援我们,只想凭我北丘县一己之力,拼死一战,尽忠报国,也从未向金川县发书求援,是上官大人得知北丘县战事吃紧,不顾危险,毅然率领金川军前来相助。从金州到兴州,千里迢迢,上官大人能及时赶到已实属不易,袁灵小姐怎还能责怪上官大人呢?”
众人心里都有数,在天下大乱的局面下,人人都想保存实力,人人都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官秀在未接到己方求救书信的情况下,能率军挺近北丘县,与史凯文的叛军交战,这太不容易了,这得具备多大的心胸能让上官秀做到这一点?
对于兴州军众将官的说词,上官秀不置可否,他看着哭成一团的范袁灵,伸手扶住她的香肩,面露愧色地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来晚了。”
上官秀心里的确有些自责,他有意识到叛军的撤军可能是个假象,暗中或许另有图谋,但他只吩咐金川军将士按兵不动,却未能把消息及时通知给兴州方面,他觉得这是自己最大的失误。
范袁灵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当然清楚大哥的负伤和上官秀没多大关系,上官秀能率军来到北丘县相助已经很不错了,但她的心里就是太难受了,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渠道。
就在这时,人群中央的范弘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睛,向四周环视,看到自己已躺在县尉府内,周围跪着的都是家人和麾下的将士们,他咳嗽了几声,问道:“我们……我们脱困了吗?”
“大人,您醒了?”兴州军众将齐齐围拢上前,人们胡乱地摸了摸脸上的泪痕,副将李淼颤声说道:“大人,是……是金川军及时赶到,打跑了叛军,把我们救出火海的!”
“金……金川军?”范弘面色煞白、嘴唇铁青,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下将官。
“是的,大人,是上官大人率领金川军来助我们了,现在我们已不是孤立无援,我们北丘县有救了啊,大人,大人……”李淼话到一半,已是泣不成声,再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众将也都是泪如雨下,一个个垂着头,不断地抹眼泪。
“上官大人……”范弘目光缓缓流转,断断续续地问道:“上……上官大人……现在何在……”
“范大人,我在这里!”上官秀走到范弘身侧,跪坐在地。
范弘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注视他好一会才有了焦距。他嘴角稍微扬了扬,说道:“我……我早说过,金麟岂是池中物,现在,你已成为金川县县尉,当初,当初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说到这里,他再次咳嗽起来,血水顺着的嘴角不断地流淌出来。
上官秀急急摆了下手,说道:“范大人歇歇,不要再说了。医官?医官现在哪里?”
“别……不用叫医官来了……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身为军人,能死在两军阵前,此乃一大幸事。可叹,我范弘死不足惜,却连累数千兄弟,无辜丧命……”
“大人……”兴州军众人跪地叩首。
范弘看着上官秀,问道:“你……我未向你救援,你为何率军来助我,可是感念我当初的提携之恩?”
“大人之提携,此为小恩;唇亡齿寒,一损俱损,此为大义。秀虽不才,亦无法坐视史凯文将我贞西四县逐一击破。此番出征,我已立下誓言,在北丘县与叛军死战到底,绝不后退半步!”
“好,好,说得好!”范弘连赞了三声好,笑道:“若我贞西四县能团结一致,同生死,共进退,区区叛军,又有何惧?上官秀……”说着话,范弘缓缓抬起手来,伸向空中。
上官秀把他血迹斑斑的手牢牢握住,哽咽着说道:“我在。”
“我现在,拜托你两件事……”
“范大人有话请讲,只要上官秀能力所及,必会做到。”
“其一,我走后,你……你来接掌北丘县县尉一职,就算,就算不能把贞西四县整合到一起,至少,北丘和金川二县,要……要联手一处,共御强敌……”
范弘推举自己接任他的县尉一职,这让上官秀太意外了,他久久没有回话。范弘颤声问道:“你……你不愿接手……吗……”
“不,范大人,我……”
“你……不必担心我北丘将士会不服你……”说着话,范弘目光流转,看向周围的将官,问道:“我的话,你们可有听见……”
“大人,我等都听见了!”
“你们以前如何辅佐我,以后,就如何辅佐上官大人,若有违令者,当……以军法论处……”
“是!大人!”众将官再次叩首大哭。
范弘微微点下头,又道:“第二件事,我妹尚幼,平日受我娇宠,刁蛮任性,上官秀,你可愿代我,照顾她……”
上官秀心头一酸,重重地点下头,说道:“范大人放心,以后,秀必视袁灵为小妹……”
范弘笑了,眼中也露出一抹柔光,他举目望天,喃喃说道:“范弘为官十余年,深受皇恩,此番一战,未能驱逐叛军,实在愧对先皇,范弘又有何脸面去见陛下啊……陛下……”
他连叫了数声陛下,伸向空中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圆睁的双目也蒙起一层死灰。
“大人……”周围众人纷纷哀嚎一声,跪伏于地,放声大哭。
站于人群外的詹熊等金川军众将亦是纷纷单膝跪地,一个个眼圈通红,默默地摘下自己的头盔。
“国家有难,我当出征,马革裹尸,壮我雄风!”当年,风国将士就是唱着这首《大风歌》舍生忘死,四处征战,一统天下,现在,这首《大风歌》再次被人们唱起。
风诡传说 第154章 试探
风诡传说风雨
痛哭中的李淼腾的一下站起身形,走到上官秀近前,单膝跪地,插手说道:“上官大人,请您把安义辅那老匹夫交于末将,末将要用他的脑袋祭奠大人的在天之灵!”
他这番话也提醒了在场的众人,兴州军众将纷纷向上官秀拱手说道:“把安义辅碎尸万段,为大人报仇雪恨!”
上官秀抹了一把猩红的眼睛,正色说道:“大家放心,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正说着话,一名影旗人员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他来到上官秀近前,在他耳边低声说道:“秀哥,叛军退至十里外停了下来。”
上官秀目光深邃地问道:“对方还剩下多少人?”
影旗人员小声说道:“撤退时多少人,现在还是多少人。”
“没有逃兵?”上官秀扬起眉毛。
“并未出现逃兵。”暗影人员肯定地说道。
上官秀暗叹口气,安义辅这个人如何,他不太清楚,但他的治军之严是能感觉出来的。在他被俘的情况下,一万多人的叛军竟然没有一个逃兵,这哪里还是叛军,简直就是正规军!
他眼珠转了转,问道:“各位可知这个安义辅到底是什么人?”
“上官大人,安义辅是平民出身,以前一直在第七军团任职,听说是对上级不满,又不听号令,受到了严惩,才被发配到贞郡。”一名兴州军将官回答道
哦,难怪他善于治军,原来是第七军团出身。风国的第七军团前身是飞羽军,该军团有史以来便以治军严苛而闻名。
上官秀站起身形,说道:“叛军未撤,兴州之危还未除,现在杀掉安义辅,只会引来叛军的疯狂反扑,于我方不利,只要安义辅还在我们手中,只要他还活着,叛军便不敢来攻,诸位将军切勿因小失大,当以大局为重!”
他的话让兴州军众将冷静下来,静下心想想,上官秀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范袁灵转回头,小脸上挂的全是泪珠,她看向上官秀,质问道:“我大哥是为国捐躯,难道为我大哥报仇是小事吗?”
上官秀正色说道:“我等皆是军人,都以战死沙场为荣,但我等生死是小,这兴州满城百姓的生死是大。”
“我大哥都死了……”
“范大人的仇,我一定会报,范大人的血,我也一定不会让它白流!”上官秀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现在得先回军中,和将士们商议接下来的仗要怎么打!”说完话,他的目光落在范弘的尸体上,过了好一会,他深吸口气,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兴州军诸将互相看了看,纷纷跟随上官秀而去。
金川军现已进驻兴州城内,与兴州城残存的两千多军兵联手一处,共同守城。金川军的中军帐暂时布置在东城门附近的一座无人的宅子里。
在宅子的大厅内,上官秀令人布置了一张沙盘,他和金川军、兴州军的将领们围着沙盘而站。
上官秀带着众人特意把兴州之战从头到尾的捋了一遍。对他而言,研究敌人的战术,即是了解敌人的过程,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他手指在沙盘上划动,说道:“这是兴州,这里是叛军大营,十日来,叛军一直在攻城……”
“是的,上官大人,只是叛军的攻城并不猛烈,大多时候,叛军都是动用投石机,远程打击兴州的城防。”李淼正色说道。
“所以,安义辅也知道,兴州城防坚固,强攻不易,就算勉强打下来,叛军的伤亡也会很大,所以,这十日来,他只采用骚扰和佯攻的战术,目的是让兴州以为叛军战力不强,又久攻不下,士气低落,军心涣散,他这是在为后面的佯装撤军做铺垫。”
听上官秀这么一分析,兴州军众人这才有恍然大悟之感。
“好个奸猾狡诈的老匹夫,我们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打的鬼主意呢?!”李淼后悔不已,连连跺脚。
詹熊好奇地问道:“秀哥,安义辅在军营里布置那么多的稻草,可是叛军的稻草是从哪弄来的?总不会是随军带过来的吧?”
上官秀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安义辅是从哪弄来的那么多稻草,能把整个军营都铺满。他沉吟片刻,哼笑出声,说道:“最有意思的是,安义辅算计到了一切,却对我军的到来一无所知。”
詹熊眼珠转了转,说道:“秀哥,这说明吴先生的推测没错,叛军果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各藏私心。来时,我们在伊集镇和王恒一部交过手,一个营的兵力被灭,王恒不可能毫无察觉,但他却没把我军北上的消息通知给安义辅,这起码说明王恒和安义辅之间不合。”
上官秀赞赏地看眼詹熊,大熊现在也学会动脑子思考了,与此同时,他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吴念,早在己方还未启程北上之前,吴念就把叛军内部的矛盾重重算计得一清二楚,断言己方此战必胜,事实上,战局也的确是按照他推断的那样在进展。
琢磨了一会,上官秀对詹熊扬头道:“大熊,把安义辅提过来,我有话问他!”
“是!”詹熊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时间不长,詹熊把安义辅带进大厅里。
此时,安义辅被五花大绑,身上的盔甲和叛军军装早已卸掉,只着白色的中衣。看到他,兴州军众将无不是又吹胡子又瞪眼,恨不得把安义辅生吞活剥了似的。
对于众人的怒目而视,安义辅视若无睹,他的目光落在上官秀身上,问道:“上官大人可是要把我问斩?”
他话音刚落,詹熊在他的膝弯处狠狠踹了一脚,喝道:“跪下说话!”
安义辅站立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地上。两旁的兴州军众将手握佩剑,纷纷跨前一步。只要现在上官秀一声令下,他们便会拔出剑来,当场把安义辅碎尸万段。
兴州军把安义辅视为不共戴天的仇敌,上官秀对他倒是没有那么深的敌意,范弘的确是死于安义辅手中没错,但罪魁祸首并不是安义辅,而是远在郡城西京的史凯文。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