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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为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禾九九
尚未查明死因之前皇后与苏锦不自觉胡思乱想,心中惴惴不安。
“殿下,乔煌懂些医理,若殿下不嫌弃,乔煌可以试试。”
皇后一听,双眉霎时展开,喜道:“可不是,早听玉卿说过乔煌精通医理,此时竟忘了。”她说着敲了敲太阳穴,“是我糊涂了。”
师乔煌忙说不敢,低眉恭顺的站在一边等皇后下令。
“乔煌快去看看。”皇后说着要同师乔煌、苏锦一道进去,被两人拦下,师乔煌福了福身子道:“尸体腐味恐会惊了殿下凤体,乔煌一人进去便可。”
皇后有些忧心她一个女孩子见着尸体会受惊,道:“你一人在里面没事吗?让苏锦陪陪你?”
师乔煌瞧见皇后的忧色,知她担心自己收到惊吓,心中温暖,微笑道:“殿下无需担心,乔煌自幼习武,并不惧怕这个。”
皇后听见她竟会武艺有些意外,但确实让她安了些心,点点头道:“如此更好,那乔煌去吧,我们在此等你。”
师乔煌点点头,恭敬了道了声:“是。”转身往密室走去。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师乔煌走了出来,皇后瞧着他担忧的神色忙问道:“乔煌可查出死因了。”
师乔煌点了点头,“回殿下,纯美人是中毒而亡。”
皇后与苏锦相视一眼,彼此脸上俱是惊色。
“中毒?!”苏锦道:“纯美人这几日的饮食都仔细检查过了,怎会中毒。”
师乔煌眉色凝重道:“我怀疑纯美人中毒并非一朝一夕,她体内原先就留着一种毒,只要与另一种与之相斥的食物吃下去,不消两个时辰便会暴毙而亡,”
皇后大失惊色,“乔煌的意思是,纯美人一早就被人下了毒?纯美人是妃嫔,何人如此大胆。”
师乔煌低眉不语,皇后手指绞紧了帕子,“此人如此早就对纯美人出手,怕是早已将她视做一枚棋子。今日的一切看来早已设好了局的。”
苏锦看着皇后道:“殿下认为何人会如此?”
皇后冷哼一声,厌恶道,“若说这下毒的机会,这宫里有嫌疑的人太多,但若说这动机,除了合和宫里的那位和她那宝贝儿子,还能有何人?”





皇后为上 第三十八章
苏锦认同的点点头,担忧道:“奴婢正是担心,若真是那女人所为,下一步恐怕会对殿下不利。”
师乔煌听了心惊,皇后与苏锦两人料定此事为惠妃所做,但是她下一步的动作,她们却暂时猜测不出。
“如今之际,你们先去审理那些被关起来的宫人,看能不能查出些什么,这用毒的手法太为精巧,无凭无据,我无法向陛下交代,若惠妃真想借此做些妖风,我们手里有了证据,也好应对。”
苏锦与师乔煌点了点头,各自领命不提。
正当皇后烦恼调查不出证据无法向皇帝交代,纯美人的尸体也不好处理的时候,一个谣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后宫。
苏锦一脸怒容的走进长乐宫的寝殿内,皇后瞧出她神色不对,忙问道:“出了何事。”
苏锦深吸了口气,稍稍抑制了心底的愤怒,低哑着声音道:“宫中谣言四起,阖宫里都在传,殿下因嫉妒纯美人年轻貌美深得眷宠,私自将纯美人处死在长乐宫内。”
皇后双眼微眯,眼中厉色俱显,冷冷的哼了一声,“原来使得是这等下三滥的伎俩。”
苏锦只觉得出离愤怒,深吸了几口才能让嘴唇不再颤抖,低沉着嗓音道:“惠妃愚蠢,她儿子犯下的罪孽,陛下与殿下极力掩饰不过为了她儿子和她那点残存的颜面,她却以此中伤殿下,当真恶毒至极。”
皇后心中反倒不如苏锦气愤,平静许多,轻蔑的摇了摇头,“她从来都是这幅德行,只会使这些下作的手段,前些日子说是为陛下与她父亲祈福祝祷,还因此受了凉生了病,好不容易陛下多去了她宫里几次,她倒也安分了些时日,我还当她受了教训,为了父亲和儿子当真转了性,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皇后一低眉,瞧见她藏在水袖中的双手微微不住的颤动着,心里一软,伸手召她过来,将她双手握在自己手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快别气了,不值当。”
苏锦眼底泛着红,抖着声音道:“我只恨,只恨不能报仇。”
皇后听见此话,眼睑微抬,双眸中也透出了水汽,带着丝丝恨意的声音,道:“总会有机会,总有那么一天。”
苏锦沉默不语的坐在皇后身旁看着她,眼里俱是心疼,幽幽开口道:“小姐。”
皇后一听她如此说,眼圈彻底红了,苏锦是她娘家的婢女,自小跟她一起长大,为了她自愿进宫,放弃嫁人生子,说是比亲姐妹还亲也不为过。
苏锦很久没叫她“小姐”了,皇后点了点头,她所有的苦痛只有苏锦一人可以体会。
两人伤心事被勾起,握住对方的手,相对无言。
此时,殿外传来內监的一声尖利的喊声,“皇上驾到!”
皇后连忙站起身,苏锦帮她理了理衣衫,见成英宗走了进来,两人恭敬上前行礼。
成英宗忙扶起皇后,对苏锦也道了声,“起来吧。”
苏锦福了福身子,退出殿外命人伺候两人茶水。
成英宗与皇后携手走至凤榻上坐下,成英宗看着皇后想要掩饰的泛红的眼底,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委屈你了。”
皇后低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陛下哪里的话。”
成英宗心中有气,双眼微眯,“纯美人本就罪该万死,你就将她处死也是依法办事,怎会传出如此荒诞至极的谣言,我已命徐亭禄调查此事,定会还你个公道。”
皇后用帕子擦了擦眼底,闻言忙道:“殿下,万不可如此。”
成英宗不解道:“为何?”
皇后柔声道:“陛下,我并未将纯美人处死。”
成英宗意外道:“哦?”
皇后幽幽道:“纯美人之罪死不足惜,可我见她还正值青春貌美,这么年轻就死了太过可惜,便要将她关进冷宫,却不料。”
皇后说道此处顿了顿,成英宗双峰紧蹙,“不料什么?”
“不料她前夜就被毒死在了长乐宫,苏锦第二日清晨才发现她的尸体。”
成英宗听完摸了摸胡子,前夜毒死,今日早晨谣言就扩散到阖宫皆知。
他双眼微眯,听见皇后又道:“私下处置纯美人,本就为了保守住大皇子之事,如今若大肆调查谣言的起因,被人查处纯美人与大皇子的事,陛下与我之前竭力的隐瞒便都白费了。”
成英宗微微点了点头,关系到皇家颜面,确实如皇后所说。
他想到皇后事事以他为重,每每受了委屈,都自己独自忍耐,不禁自责自己对她亏欠太多,叹了口气,看着皇后道:“苦了你了。”
皇后微微一笑,温柔的将另一只手伏在成英宗的手背上,“陛下哪里的话。”
成英宗默默的看着她,心底无奈的叹息,而后他脑中转了转,产生了些疑惑,纯美人被毒死与谣言到底有没有关系?散布谣言只为诋毁皇后名声,还是另有目的?
成英宗想到了惠妃,可惠妃最近异常安分,并没有任何动作,皇后的长乐宫他还是知道的,那事之后,长乐宫的人他都命人仔细检查过了,底细都是干净的。
“纯美人中了何毒?查了吗?”
皇后摇摇头,“乔煌查遍了医术也查不出那毒是何毒,只知道是种慢性的毒,平日无事,若与某种食物相融合便会致人死地。”
皇帝奇道:“世上还有这种奇毒?”
皇后点点头,“听乔煌说,这毒与苗人的蛊颇为相似,但也未听说过苗疆产过此毒,并不能确定是否与苗人有关。”
皇帝惊讶道:“苗人?宫中之人身家都曾仔细调查过,并未有异族。”
皇后叹了口气,“我也如此想,乔煌只说类似苗蛊,或许并非苗人所做,又或许是产自其他异族。”
成英宗点了点头,“需得好好调查一下这毒的来源,纯美人入宫时日不断,这毒也不知在宫外还是宫内所中,只怕有人一早将她视为棋子,却不知何人心思歹毒至此。”
皇后垂了垂眼睑,心底冷哼:除了她还能有谁。
可她就是知道,就是心底确定也不能对成英宗吐出只字半语,她一没有证据,二成英宗刚刚复宠惠妃。
若此时提到惠妃名讳,成英宗定会觉得她是因私人恩怨诬赖惠妃,失了成英宗的心。
皇后心底恨意难消,面上依旧温柔贤淑。
她与成英宗夫妻二十多年,对他最是了解不过,当年夺嫡之战,若非骠骑大将军,成英宗只怕不仅赢不了三王,还会丢了性命,大将军的大儿子,也就是惠妃的大哥也为保护成英宗而死,成英宗为人最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为了这些事,这么多年,惠妃做下了这般多的丑恶之事,成英宗几次想将她除掉,想到大将军和惠妃死去的大哥,还有为他所生的贺明成,终究没狠下心。
皇后心底明白,为了成英宗,为了皇家,她只能忍耐,忍着惠妃所做的一切丑恶。
终有一天,她会亲自料理她,她与惠妃一切的恩怨,都会由她亲自了断,在此之前,她不想脏了成英宗的手。
成英宗不知坐他对面的皇后此时内心的千回百转,他低着眉,兀自叹了口气,缓声道:“纯美人到底可怜,将她好生葬了吧。”
皇后听见成英宗唤自己,忙收回思绪,愣了愣,道:“是,陛下。”
成英宗握住她的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方才想什么,这么入神?”
皇后神情温柔,眼神却无比惆怅,微微一笑,“多谢陛下关心,我并未想什么。”
成英宗看了看她的眼睛,点了点头,终究没说出什么。
皇后像少女时期一般,用双手握住了成英宗宽大的手掌,看着他的眼睛,轻易读懂了他双眸里露出的一句:对不起。




皇后为上 第三十九章
“陛下,惠妃娘子在殿门外请求召见。”
成英宗放下奏章,抬头看了徐亭禄一眼,复又收回视线,沉默了片刻,淡淡道:“让她进来。”
徐亭禄躬了躬身领命下去传召,话音刚落,很快便瞧见惠妃聘聘婷婷的迈着步子踏进了殿内,她身姿婀娜的缓步踱到成英宗的身前,娇媚的笑着朝他福了福身子,“参见陛下。”
成英宗抬眸瞧了她一眼,淡淡笑了笑,“起来吧。”
惠妃站起身,手轻轻挥了挥,她身后的喜鹊立刻将食盒递了过来,惠妃接过食盒,轻柔的迈步走到成英宗的案前,将食盒打开,盛出一碗香甜的百合绿豆汤道:“陛下,这是妾身亲自为陛下炖的百合绿豆汤,最能缓解暑气。”
成英宗嘴角淡淡扬起笑意,放下奏章看了眼惠妃道:“有劳惠妃了。”
惠妃娇柔一笑,“陛下哪里的话,妾身女儿家家的,无法为陛下分忧国家大事,也只能做这些吃食聊表心意罢了。”
成英宗看着盛在他眼前的汤浅笑道:“惠妃协助皇后将六宫治理妥当,就是为朕分忧了。”
惠妃眼睑一垂,眸中精光一闪,柔柔开口道:“自然是要用心辅佐皇后殿下的,只是有一事,妾身每每想起,总觉心中不安。”
成英宗手指拨了拨手里的珠串,看着她紧蹙的眉心,道:“何事?说给朕听听?”
“是,陛下。惠妃微微颔首,一脸担忧之色,柔柔说了声:“也不为别的,就是近来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纯美人之死一事,妾身为皇后抱屈。”
成英宗手中依旧拨着珠串,神色不变,淡淡道:“说来听听。”
“原我不该说的,殿下私下处置纯美人实属应当,但现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殿下因嫉妒纯美人年轻貌美菜将她处死,别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缘故。”她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成英宗的脸色,一脸惭愧道:“都是明成那孩子不懂事,犯下如此大错,妾身也不为他求情,只是委屈皇后殿下被众人非议,妾身心里难安。”
惠妃说道最后眼底竟泛了红,一脸愧疚的愁容,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瞧着让人不忍。
成英宗低垂着双眉,面色淡淡,眼睛出神的盯着某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惠妃偷瞄了两眼成英宗的脸色,见他神色如常,瞧不出息怒,一时吃不准他的心思,她暗自琢磨了翻话语,正要说出口,被成英宗打断:“皇后确实受了委屈,朕瞧着也十分不忍。”
惠妃忙道:“可不是,妾身一想到皇后殿下因此事背负了这般名声,妾身心里真不是滋味。”
“更何况......”成英宗说着双眸微抬,看向惠妃:“纯美人并非死于皇后之手。”
惠妃一脸疑惑不解的神色,问道:“陛下说纯美人不是皇后殿下处死的?可纯美人死在皇后宫中,妾身还以为皇后是秉公办理,处置了纯美人。”
成英宗一直盯着她一双翦水秋瞳,默然不语,待她说完才道:“皇后心慈,见纯美人年纪尚轻,不忍动手,要将她投入冷宫,不料纯美人当夜被人毒死在长乐宫,而后谣言四起。”
成英宗顿了顿,一双看似淡薄的眼瞳投射出锐利,“就不知是何人胆大妄为,敢在皇后宫中下手。”
惠妃闻言双眸瞬时瞪大,一脸惊讶道:“竟有这种事!妾身倒不知,如此说来当真委屈皇后殿下了。”
成英宗双眼微微眯起,盯着惠妃道:“你真不知道?”
惠妃一怔,双眸瞬间蓄满水汽,一脸不敢置信道:“陛下难道是怀疑我?!”
成英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沉默不语,惠妃见状更是瞬间红了眼底,“陛下质疑妾身,妾身无话可说,终究是妾身以前做了太多的不是。但请陛下明察,这件事当真不是妾身所为。”
惠妃一手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一手捂住胸口,一副西子捧心之状,成英宗瞧着她伤心的模样,暗自疑道:难道真的不是惠妃所为?
成英宗想了想,握住她的手,开口道:“惠妃别伤心,朕并非疑心于你,不过随口一问罢了。”
惠妃擦了擦两颊的泪珠,低眉道:“陛下随口一问,可叫妾身伤透了心,但妾身不怨陛下,终归是妾身过去错的太多,妾身无话可说。”
惠妃一副委屈又隐忍的模样,终究让成英宗心底软了三分,“是朕不好,只是此事蹊跷,又事关皇家颜面,朕难免多想了几分。”
惠妃柔顺的点点头,“妾身都明白。”
成英宗拍了拍她的手,“你既明白就好。”
惠妃将泪珠擦干,楚楚道:“妾身并不委屈,只是可怜皇后殿下从此被累了名声。”
成英宗想起皇后也是心疼,叹了口气问道:“那惠妃以为如何才好?”
惠妃朱唇轻启,柔声道:“以妾身所见,应该抓住那下毒之人洗清殿下的冤屈,皇后殿下宫中竟有如此胆大妄为之人,须得早日将人抓住,此人一日不除,皇后殿下便多一日的危险。”
此话正中成英宗心底的担忧,他微微坐直了身子,“此人不除确实心腹大患,可皇后已经调查了数日,未有任何进展。”
惠妃道:“皇后殿下宅心仁厚,长乐宫中都是她的宫人,处理起来到底不便,一时心慈手软,将人放过也未可知。”
成英宗点了点头,惠妃继续道:“皇后殿下不慎将人放过,最终威胁的却是殿下自己的安危,妾身仔细思量总归不放心。”
成英宗微微眯起眼睛,“惠妃的意思是。”
惠妃眉心微结,“妾身愿替皇后殿下分忧,将凶手抓出来,以保护殿下的安危。”
成英宗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不似作伪,但心中仍有顾虑,惠妃急道:“陛下,那凶人在殿下身边多一日,殿下便多一层危险,陛下难道忍心?”
成英宗被他戳中心事,他一直觉得对皇后亏欠良多,此时竟觉惠妃之言甚为有理,他沉思半晌,想到贺靖逸不在宫中,宫中也无甚做事得力之人,便道:“那便按惠妃的意思办吧,切记早日抓住真凶。”
惠妃忙起身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妾身遵旨,定不负殿下所托,只是,妾身还有一请求。”
成英宗眼眸微抬,看她:“何事?”
惠妃道:“请皇上给妾身一道圣旨,不然,妾身恐缩手缩尾,若殿下心慈不让妾身审查奴婢,抓不住凶人,那妾身再是用心亦是枉然。”
成英宗眉峰微蹙,显然有些犹豫,惠妃低眉瞬目,静静坐在一旁,沉默不言,成英宗瞧了眼她恭顺的样子,早已不似之前的跋扈,踟躇道:“皇后宫中处事需得谨慎,切勿惊扰了皇后。”
惠妃忙柔顺的点了点头,“是,妾身省的。”
成英宗得了她的承诺,似乎放了些心,道:“既如此,一切就照惠妃所言行事吧。”
惠妃低头躬了躬身子,恭敬回:“是。”成英宗点了点头,却没瞧见她眼底一闪而逝的精光。




皇后为上 第四十章
长乐宫中,皇后正与苏锦师乔煌二人说着话,突然宫人来报,惠妃娘子与徐亭禄在殿外请求召见。
皇后微微蹙眉,这晌午时分刚过,惠妃为何会来长乐宫。
她摆了摆手,命人将惠妃请进来,惠妃款款走进来,身后乌泱泱还带了不少宫人,师乔煌瞥了一眼师乔婷意得志满的神色,眼瞳一缩,心中预感不妙。
惠妃笑意盈盈向前几步给皇后行礼,皇后见她虽言语恭敬,但眉眼间露出了得意之色,又见徐亭禄手中捧着一卷明黄锦卷,隐约瞧着像圣旨。
皇后心中顿生防备,神色依旧淡淡,道:“惠妃起来吧。”
惠妃柔顺道:“是,殿下。”
皇后仔细观察她的神情,“惠妃此时来长乐宫有何事找吾。”
惠妃福了福身子,“回殿下,妾身带了陛下旨意,前来调查纯美人之死一案的凶手。”
她说着侧身瞧了眼徐亭禄,徐亭禄会意上前一步将圣旨打开宣读了一番,又合上锦卷,双手交于皇后身边的苏锦手中。
皇后眉间一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她接过圣旨打开看了看,确实是成英宗的字迹。她与苏锦相顾一眼,彼此的眸里都有丝担忧。
惠妃笑容满面道:“皇后殿下,陛下恐你体恤宫人,不肯严加审查,难免会有疏漏,让凶手逍遥法外,遂命妾身协助调查,以确保殿下的安危。”
皇后眉心越听越紧,心中冷笑:这凶手不就是惠妃你自己,何必贼喊捉贼。
她心中有气,面上仍旧淡淡:“陛下美意,我感激不尽,惠妃有心,只是我长乐宫素来都由我亲自管理,就不劳惠妃费心了。”
惠妃似乎早已料到她会推拒,一脸愁容道:“皇后殿下,这整个后宫沸沸扬扬都说纯美人之死是因您善妒,可妾身知道殿下受了多大委屈,陛下亦是如此,心疼殿下,又担心凶手不除,殿下的安危不稳,遂才派妾身前来调查,若殿下推辞,恐伤了陛下的心呐。”
惠妃一副苦口婆心忧心皇后安危的模样,旁人看了倒真以为她真心实意替皇后着想,徐亭禄眼珠微微朝她移了移,又继续低眉沉默不语。
苏锦藏在水袖中的手指紧紧攥起,就连师乔煌入宫不久,也断不会信惠妃真心担忧皇后安危,只是她领了皇上的命令,带着圣旨,又句句压住皇后。若皇后再多推辞,便是抗旨,不领皇上的情,这于皇后当真是骑虎难下。
果如师乔煌所料,皇后心中百感纠结,惠妃搬出圣旨,她倒真无可奈何,她压下心中烦躁,淡淡道:“那惠妃准备如何调查吾这长乐宫。”
惠妃娇媚一笑,“自然要将殿下宫中之人带去审查一番才好。”
皇后双眸暗了暗,语气冷肃,“我宫中都是些老人,一直跟在吾身边,并未有何问题。”
惠妃笑道:“殿下此话差矣,若真个个清白,纯美人就不会死在殿下的长乐宫了。”
皇后一双眼眸盯着惠妃,露出凌厉之色,“纯美人之死究竟如何,吾定会亲自查个水落石出,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惠妃抬眸回视皇后,唇角的笑意骤然变淡,“妾身自然相信殿下的能力,只如今我有陛下的命令,不得不竭心尽力才好。”
皇后双眼微微眯起,交握的双手暗自攥紧,惠妃唇角得意的扬了扬,朝身后的宫人道:“陛下旨意,命我调查长乐宫,你们速将苏锦与师乔煌等人带到和合宫,我亲自审查。”
皇后双瞳一缩,眼见惠妃身后的宫人要上前捉拿苏锦与师乔煌,满面怒容道,“慢着!吾宫中之人自有吾来管教处置,惠妃可别失了分寸。”
惠妃唇角一勾,挑起一边眉尾,看起来颇为得意,已不见方才的恭顺之态,“皇后殿下,妾身只是尊从皇上的旨意,这失了分寸如何说起,陛下还亲自指派了徐公公前来宣读圣旨,殿下此话,是说妾身,还是意指陛下呢?”
苏锦和师乔煌心中一惊,这话分明是要扣皇后一个对皇上大不敬,苏锦看了眼依旧低眉沉默的徐亭禄,又瞧见皇后显然按耐不住,险些沉不住气中了惠妃的圈套,上前一步道:“既如此,那奴婢就跟惠妃娘子走一趟证明清白。”
师乔煌瞧了苏锦一眼,见她面上隐有大义凌然之色,心中知晓此去和合宫恐怕凶多吉少,这一连串的计谋,若真是惠妃做所,只怕她的目的不止于此,除掉皇后身边最亲近之人,陷皇后于孤立痛苦之中,恐怕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但若她与苏锦此时不去,她再激怒皇后,只怕会让皇后背负抗旨不尊的罪名,离间了皇帝与皇后的夫妻之情。
师乔煌心中微叹:若一切真如她所猜测,此妇人可真乃蛇蝎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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