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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为上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禾九九
师玉卿听见皇后如此说,也不多顾虑双手接过惠妃的茶盏,“多谢惠妃。”
打开茶盖将茶碗移到唇边便要喝下去,眼见茶水将要碰触到他的嘴唇,师玉卿忽的眉心一皱,呕了一声,慌忙将茶盏放在身旁的小几上,险些打翻还洒出了几滴。
众人大吃一惊,师乔煌慌忙上前查看,师玉卿捂住嘴,不住的低下头眼见要吐出来,皇后忙道:“来人将痰盂递过来!”
话音还未落,苏锦早已利索的上前将痰盂递给了师玉卿,众人担心的看着他,皇后朝苏锦道:“去叫太医。”
师玉卿忙伸手拦住,捂着胸口道:“母后不用叫太医,我没事。”他说罢仍又干呕了一声。
师乔煌瞧着担心忙伸手给他把了把脉,察觉没事才稍稍放宽了心,“可是受了凉。”
皇后忽的想起什么,双眼一亮朝师乔煌使眼色,“可是......?”





皇后为上 第四十七章
师乔煌愣了会方才会意,忙摇摇头,“不是。”
皇后眼底露出些失望,她一直期盼师玉卿的肚子能有消息,但此时心中更关心师玉卿的状况,她抬眸疑虑的看了眼惠妃,见她伸长着脖子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神色。
皇后看了眼那茶水,摇摇头挥去心底的猜忌,方才所有人都瞧得清楚,惠妃并未打开过茶盖,师玉卿也并未喝下茶水。
师乔煌帮着师玉卿顺了顺他的心口,师玉卿似乎好了些,深吸了几口气,朝皇后道:“让母后费心了,我可能是受了些凉,胃里不舒服所以犯恶心罢了。”
皇后点点头,瞧着他仍是十分担忧,朝师乔煌道:“既如此,快扶你弟弟去我殿内休息,你再好好替他检查检查,待好些了派人去找太子过来接玉卿回去。”
师乔煌福了福身子随即扶起师玉卿送他去后殿内,师玉卿临走瞧了惠妃一眼,淡淡道:“惠妃的茶我是喝不了了,但我心底并不计较鞭伤之事,还请惠妃也切莫再提起了吧,过去之事还是让它过去的好。”
惠妃猜不明白他话中的深意,还未开口师玉卿已被师乔煌扶着进了珠帘后,绕过屏风很快瞧不见身影。
皇后看着惠妃冷冷道:“我有些乏了,惠妃也请回去吧。”
惠妃点点头福了福身子,恭顺称“是”,稍稍抬了抬眼睑,瞧着皇后身边的小几上那杯被师玉卿放下的茶盏,眼底晦暗不明转身与喜鹊对视了一眼,被她扶着离开了长乐宫。
师玉卿被师乔煌扶进后殿内的榻上坐下,他喝下师乔煌倒来的水,斜靠在软枕上对站在身边的一众女官道:“姑姑们都去忙吧,我姐姐在这里便可。”
众人忙福了福身子,低眉恭顺的退下,师玉卿瞧屏风外看了眼,见无人跟来便坐直了身体。
师乔煌不解的看着他,刚要开口让他躺着好好休息,师玉卿拉过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道:“姐姐,茶水里有毒。”
师乔煌一惊,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茶水是我亲自斟的,并没有任何异样啊。
师玉卿又道,“惠妃递给我的茶水里有种淡淡的香味混合在茶香之中,我依稀记得这味道姐姐教我识别过,是毒无误。”
师乔煌大失惊色,忙道:“你方才怎么不说出来。”
师玉卿道:“此茶是姐姐斟给惠妃的,我若说了定会将姐姐陷入麻烦。”
师乔煌坐在他身边叹了口气道:“是你想得周全,我急糊涂了,可这茶由我亲自斟上,并无他人经手,是何时被人下的毒呢?”
她想了想,对师玉卿道:“你随我去与皇后殿下说明情况,我正好查查究竟是何毒。”
师玉卿点点头,两人刚要起身出去,却见皇后被苏锦扶着走了进来,“玉卿你没事吧,你这孩子怎么不躺着休息?”
两人忙站起身,师玉卿上前将皇后扶到榻上坐下,皇后不解的看着他,“你好些了吗?脸色瞧着比方才好许多。”
师玉卿恭敬的点点头,将茶水之事告诉皇后,又道:“母后,我方才情急之下才装病,让母后为我担心了,还请母后责怪。”
皇后与苏锦听完亦是吃了一惊,皇后听见师玉卿如此说忙拍拍他的手,“玉卿休如此说,多亏玉卿机灵,否则惠妃定会借机诬赖你姐姐有意下毒害她,那事情便会更难收拾。”
师玉卿眼中有忧色,“我就是担心如此。”
师乔煌端着茶碗走了进来,蹙着眉心闻了闻茶碗里的气味,此时茶水已凉,那气味更加明显,师乔煌神色严肃的点点头,“确实如玉卿所说,这茶水里有毒,若方才玉卿真的喝下去,只怕不出三个时辰便会中毒身亡。”
皇后心下大骇,大失惊色得拍拍玉卿的手,“亏得我儿机灵,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她转念一想,疑惑不解道:“惠妃方才一直站在众人身前未曾动过这杯茶,她斟茶时我也仔细瞧着,她并没有机会动手,这毒究竟是怎么下的?”
苏锦也一个劲的点头说道:“是啊,奴婢一直盯着惠妃,她不曾打开过茶盖不是她下的毒。”
师乔煌也是困惑难当,“这茶是我亲自斟上的,素来殿下宫里的茶碗都由我与苏姑姑亲自检查,断不会出任何问题,这毒究竟是何时下的?又是怎么下的呢?”
几人被这下毒的时机给困住了,众人纷纷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师玉卿沉吟道:“我依稀记得惠妃进殿时身后跟有一名女官,但惠妃与母后说话时,我却瞧不见那名女官了。”
他此话说的皇后心里一惊,“我说怪不得惠妃今日非要凑近我身前和我说话,她原是为了......”
她话未说完,师乔煌与苏锦各个恍然大悟,师乔煌道:“惠妃故意挡住母后与玉卿的视线,又故作姿态引得众人将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是为了掩饰喜鹊下毒的动作。”
皇后点点头,“我就奇怪,她向来心气甚高,今日怎么这么低声下气的给晚辈道歉,原是为了这个。”
皇后摇了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坏在骨子里,这辈子怕是好不了了。”
师乔煌眯起眼睛,愤恨道,“她上次打了玉卿一鞭还嫌不够?如今竟想将他毒死,当真其心可诛!”
皇后冷笑一声,“定不会让她如愿。”
她侧过脸看着师玉卿,又是心疼又是担心,垂了垂胸口道,“是母后不好,不该让你喝那杯茶,若你真有个好歹,我如何向靖逸交代。”说罢想起贺靖逸,眼底泛起红来,心底兀自后怕,她生养贺靖逸这么多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性,若师玉卿有个差池,贺靖逸只怕承受不住。
师玉卿见皇后一脸愧疚险些落泪,忙安抚道:“母后千万不要如此想,方才惠妃那般姿态,即使母后不说,我也会接过茶碗,再来惠妃手段毒辣,防不慎防,母后又哪里会想到她的女官敢当众人面下毒。”
师玉卿又柔声说了些道理宽慰皇后,将她渐渐劝好了些,贺靖逸一进殿内瞧见的便是这般情景。
“母后怎么了?”贺靖逸看着皇后泛红的眼底关心道。
师玉卿还未开口,皇后将方才茶水一事系数说与贺靖逸听,师玉卿瞧着他越发阴沉冰冷的神色抿了抿唇。
贺靖逸幽深的眸子聚集起浓烈的怒气,他越是生气脸上瞧着越冷静,面若冰霜的看着那茶碗道:“是这杯茶?”
师乔煌点点头道:“正是。”
贺靖逸冷冷的点了点头没说话,师玉卿瞧着他那副冷酷的表情心底担心,上前轻唤道:“靖逸。”
贺靖逸转过头看着他担忧的神色,垂了垂眸子,暗自深吸一口气,嘴角露出微微笑意,“我没事,兰君。”
师玉卿瞧着他脸色有所缓和,稍稍放了心,贺靖逸走到皇后身边坐下,两人和皇后说了会贴己话才一起回了紫宸宫。
几天后阖宫流传出一个消息:惠妃宫中的掌事女官喜鹊多行不义惨遭天谴,七孔流血吊死在惠妃寝殿内,尸体在惠妃床前飘飘荡荡挂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才被起床的惠妃发现,惠妃惊吓过度当场晕厥,之后便身染大病,成英宗以惠妃被阴气侵体需要静养,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再次将惠妃幽禁在了和合宫内。
和合宫内,惠妃从噩梦中惊醒,她慌忙坐起身看了眼纱帐外恐惧的抓着被面不断的哭喊道:“别过来!别过来!喜鹊,你我主仆一场,你死了不要纠缠我!”
一旁的几名女官连忙上前掀开纱帐劝道:“娘子!娘子!你怎么了?!”
惠妃惊恐的抓了抓头发,哭喊不休,待女官将蜡烛点上,屋里布满光亮才堪堪好些。
身边有了人让惠妃稍稍放了些心,自那夜之后,她哭着喊着搬出了原先的寝殿,住到了偏殿,可依旧被噩梦缠身,整宿睡不好觉,一睡下就能梦见那日清晨,喜鹊凸着眼珠,吐着舌头,七孔流血死死的盯着自己,被悬挂的尸体在梁下飘飘荡荡,吓得她日渐憔悴。
她最害怕的是有人能潜进她的寝宫,在她毫无察觉之下便将她身边亲信杀死,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动作,差点让惠妃也相信了传言,喜鹊是被冤魂索命。
可她心底知道这件事是贺景逸所做,只有他有这个能力,惠妃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没有证据在成英宗面前告他一状,只能愤恨的咬紧自己的牙根。
成英宗不来看她,只加派了守卫,宫里人人以为她中了邪个个避之不及,她这昔日奢华的和合宫,如今亦快变成冷宫了。
“贺靖逸!元玉华!我恨你们!我恨你们!”这冰冷后宫幽深长夜里,被梦魇纠缠几欲发疯的惠妃嘶喊着贺靖逸与皇后的名字纾解心中的愤恨。
而另一边的紫宸宫和长乐宫内,贺靖逸与师玉卿、皇后与成英宗正睡的安稳,一夜好梦。




皇后为上 第四十八章
自从惠妃被成英宗借故囚禁在和合宫之后,后宫着实安静了好一阵子,成英宗只说惠妃被邪气入侵受了惊吓,请了高僧在和合宫内诵经为惠妃祈福,更不拒着贺明成与惠妃作为羽林将军的哥哥江士郎来看望她,只不让惠妃走出和合宫,所以此次骠骑大将军想要求情找不到理由也是无可奈何,只能仍由惠妃再次被囚禁。
议政殿内,成英宗放下骠骑大将军寄来的奏章冷冷一笑,骠骑大将军虽意在请求他复宠惠妃,但言语之间竟有些警告成英宗的意思。
成英宗虽然忌惮他的兵权,也顾及当年他长子的救命之恩,但作为皇帝,他如此言语已是挑衅皇权,让他颇为不悦。
他目光悠长的看了眼前方,他是一定要让贺靖逸成为皇帝的,这是他的承诺和心愿,若最后迫不得已就只能辜负当年的恩情了。
成英宗悠悠叹了口气,想到与惠妃家族的纠葛也是心情复杂。
当年为救圣尊皇太子,成英宗一怒之下举兵进攻长平都,他虽有元太师及当时还是羽林将军的元清城,以及圣尊皇太子一派势力鼎力相助,但兵马终究不如三王手里的多,若非骠骑大将军不远万里从冀北边关赶来挺身相助,那他定无法击败三王,夺取皇位,无论骠骑大将军是否看在因为惠妃嫁给他的份儿上,但当年大将军为救成英宗牺牲家族和长子时的忠心,还是让他颇为感慨。
成英宗这么多年一直不喜惠妃,却不会太为难她,除了是忌惮她家族的兵权,也有感念大将军恩情的因素。
成英宗垂了垂头,不发一语暗自盘算眼下的势力布局,心中只盼惠妃一派不要再出什么纷乱,让贺靖逸顺利继承皇位才好。
他想到惠妃又念起贺明成,不是他不疼自己的儿子,终究是惠妃太造孽,即使没有贺靖逸,他也不会让贺明成继承皇位,若贺明成当了皇帝,他与惠妃定不会善待皇后。
皇后十四岁便跟了成英宗,两人少年夫妻,当年也是琴瑟和谐,举案齐眉,而后大将军看中当时并不受宠,无权无势还是皇子的成英宗,有意拉拢竟将嫡长女江珮容,也就是惠妃许给他做侧妃,惠妃心高气傲,自觉母家家族高贵,自己却只嫁给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为侧妃颇为不忿,处处与皇后作对,更离间挑唆成英宗与皇后关系,皇后顾念她父亲兵权与成英宗的未来,又怕使成英宗左右为难,处处谦让不曾向父亲诉过只字半语的苦楚,不与惠妃计较,只为保成英宗的家庭和谐,但太过谦让反而让对方得寸进尺,皇后的谦让和成英宗无意的放任,最终让惠妃做下了那件让两人悔恨一生的事。
成英宗自觉在惠妃的事情上欠皇后太多,自己身后也要为她打算好才能放心。
成英宗幽幽的回忆起当年,他还是皇子的时候,他的太子哥哥贺昭成是那么英姿飒爽,才华横溢,又是那么英勇果决,那一身恢弘的气度与远见卓识,才是一个皇帝应该有的样子,而不是像他这般优柔寡断,顾念太多,事事踌躇不已。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亲眼见到贺昭成登基为皇,自己可以忠心辅佐他左右,只可惜先皇昏庸顽固,听信三王谗言囚禁贺昭成,三王觊觎皇位已久,为绝后患竟毒死先皇,假传圣旨让贺昭成自尽,又要杀掉敬仁皇后斩草除根,等成英宗收到消息赶到长平都时,只能救下敬仁皇后,贺昭成却早已身亡。
成英宗想起圣尊皇太子和敬仁皇后心底酸楚,慨叹道:好在靖逸像你,他将来定是个好皇帝,太子哥哥,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靖逸平安继承皇位,我也不负阿凰姐姐当年所托了。
成英宗陷入回忆里,神情惆怅时而嘴角浅笑,时而眉心微蹙,他想的认真,连徐亭禄走进殿内都未发觉。
“皇上,皇上。”徐亭禄犹豫了下,又轻唤了两声引起成英宗的注意,成英宗一愣,抬头看他,“何事?”
徐亭禄忙道:“太子殿下和元太师大人求见。”
成英宗收回心神,忙道:“让他们进来。”
徐亭禄忙躬身说是,快步走出殿外请两人进殿。
贺靖逸和元太师走进殿内朝成英宗行了一礼,成英宗方才想起往事,此时瞧见贺靖逸心底动容,亲切的看着他道:“逸儿,这么晚了,找父皇什么事?”
贺靖逸与元太师在成英宗的授意下坐下,待宫人伺候完茶水退出去,贺靖逸才将手中一份用麻布写成了名单递到成英宗手里。
“这是.......”成英宗不解的看着手里的名单,几乎全是朝中大臣,有些甚至位居三品以上。
贺靖逸神色严肃道:“这是与紫金教有来往的官员和贵族名单。”
成英宗大惊道:“这么多官员都与那邪/教有牵扯?!”
他说罢又仔细看了两遍官员名单,震撼非常,贺靖逸道:“一个小小的异教传播速度如此之快,其中必有人暗自相助,果不其然被我们查到这份名单。”
成英宗看向贺靖逸与元太师,“你们可有和建议?”
贺靖逸道:“紫金教若真如我们所猜测意图谋反,那这些官员就必须铲除,但我们尚不知道他们教众具体人数,只怕其中还有更为隐蔽的人在朝中,以儿臣之见,我们先将名单上之人一一铲去,若真还有势力牵扯其中,那此教必然会有动作,与他有牵扯的其余孽党也会露出马脚。”
元太师点点头:“目前形势来看只能如此,而且皇上,此事只能暗中进行,越少人知道越好。”
成英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逸儿与太师此话有理,此教太为诡异,能不动声色的发展如此迅速,并非普通人所能做到,定是身居高职之人暗中扶持,不抓到他,只怕大成难以太平。”
贺靖逸幽幽道,“我与外公早已有了计划,远在外地就任的官员倒是很好处置,只这几个二品官员,恐怕得想些法子才行。”
成英宗看了眼那几人名单,叹了口气,“这几人素来低调行事,不与任何皇子亲近,为人处事也是分外勤勉妥贴,我还当是什么忠臣良将,真是没想到啊。”
贺靖逸见成英宗为此难过忙道:“父皇一向政治清明,从谏如流,这些人背叛明君是他们德行上的缺失,父皇不必为此烦恼。”
成英宗长嘘一口气,沉吟道,“这二品以上几人就交给我来处理,逸儿与太师将其余孽党一一铲除便好。”
贺靖逸与元太师连忙称“是”,又与成英宗叙了些话才离开议政殿。




皇后为上 第四十九章
师宏骁闷闷的举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下,身旁两名娇柔的女子一人一杯笑意嫣然轮番敬酒,夜风轻轻荡起烟柳居窗棱下的薄纱,让人心驰荡漾,可惜师宏骁满腹心事,软香在怀却依旧闷闷不乐。
他微眯着眼睛一口一口灌下闷酒,喝的越多心里越阴郁,想起自己在户部的遭遇便愤恨难当。
贺靖逸将他安排在户部,给了一个户部侍郎的职位,他与父亲姨娘高兴了好一段时日,心里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下一任尚书人选。
师宏骁倚仗他与太子妃的兄弟关系原想去户部作威作福,捞些油水,再利用职务拉拢人心,做点成绩再让师道然向皇上请示封他为韶国郡公的世子,却不料户部无论职位高低,各个给他下脸子,使绊子,时常弄得他下不来台,更不用提户部尚书对他百般刁难,架空他的职务不说,整日对他冷嘲热讽,一点小事就要借题发挥克扣他的俸禄。
师宏骁在户部孤立无援,整日度日如年,但又不能随便请假,想要请辞又恐遭其他贵族公子耻笑,更怕师道然对他失望将世子之位传给师宏勇,只能苦不堪言的挨日子。
他抬头看了眼对面正在弹琵琶的碧衣女子,忽的将靠在他怀里的两名女子推开,大步向前走到那女子身边,压住那女子就要解她裙摆,吓得她连忙奋力挣扎,“公子请别这样!奴家卖艺不卖身的!”
原先敬酒的两人连忙上前阻拦,“师大公子,翠如她卖艺不卖身,你若要泻火,还有其他姑娘呢!”
“滚!”
师宏骁一把将两名女子挥开,眼神凶狠拉着翠衣女子衣襟就要扯烂,那两名女子见状连忙走出门去找人相助。
不消片刻,门口陆陆续续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几名壮汉将师宏骁一把抓住,让他离开翠衣女子的身体,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抓了起来。
站在壮汉身侧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看着垂泪不止的翠如胸中火起,快步上前狠狠得打量了师宏骁两眼,忍着怒气道:“师大公子!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
那女子话虽如此脸上显然已是十分不悦,方才两名伺候师宏骁喝酒的姑娘连忙扶起翠如用衣裳将她包裹起来。
师宏骁本就喝多了酒,被人一把拎起脑中更是昏昏沉沉,只顾挣扎也不管来的是谁就大声辱骂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拦我!知道我是谁吗!”
那女子胸口起伏,微眯起眼睛,“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但不管你是谁,断没有在烟柳居闹事的理!”
说着挥挥手,对几名壮汉道:“师大公子喝多了,送他回府去!”
几名壮汉领命就要拎着师宏骁出去,师宏骁摇摇晃晃几乎呕吐出来,身心难受仍旧不断怒骂:“臭娘们!你算什么东西!”
中年女子冷笑着看他一眼并不予以理睬,任由师宏骁逞口舌之快。
此人便是烟柳居的老板孟芳华,她年轻时是长平都内的花魁之首,许多达官贵人一掷千金只求买她一笑,孟芳华深知红颜易老的道理,久经欢场存够了钱便在长平都内开了这家烟柳居,专门招待达官显贵光临享乐。
孟芳华虽然出身风尘之中,却颇有狭义心肠,烟柳居内的姑娘卖艺卖/身全凭自愿,她从不逼迫,若她手下的姑娘遇见了良人想要赎身,她也不多为难,所以烟柳居越做越大,长平都内稍有姿色又不慎沦落风尘或被人欺负无家可归的女子大多请愿投靠她。
因着孟芳华的行事为人和多年积攒的人脉关系,一般无人敢轻易在她的烟柳居内放肆,得罪她便是得罪整个烟柳居的姑娘,也就是得罪她们背后的男人。
师宏骁在重目睽睽之下被人拖出烟柳居,人虽在酒醉之中,仍觉十分难堪,怒骂不止,孟芳华也不理会他,招来小厮让他找辆骄子送师宏骁回韶国郡公府。
轿夫抬着轿子,几名壮汉将师宏骁一把推进轿中,孟芳华点点头,几名轿夫也不管师宏骁叫喊,抬起轿子就往韶国郡公府方向走。
几人走至半路,突然一道身影“唰”的一声在黑夜中一闪而过,几名轿夫慌忙停下脚步,此时夜深人静,整条街上空无一人,几人只觉阵阵妖风吹得后颈生凉,不由汗毛耸立,手上的劲也软了下来,几人听见身后有响动,还未反应过来便只觉后颈一痛,晕了过去。
此时轿中的师宏骁骂累了正自昏昏欲睡,突然手臂被人一拉,整个人瞬间离开了轿子中。
整条街上顿时只剩几个被打昏的轿夫和空无一人的轿子。
师宏骁虽是昏沉之中,但他从小习武,身体的失重还是让他有了感觉,他努力睁开双眼,整个人被人架在肩膀上面朝地面,架起他的人轻功颇好,不时在半空中上下跳跃,师宏骁本就酒醉,被他一颠更是难受,怒道:“你是谁!放我下来!”
可他被人扛着脑袋朝下,加上本就难受不已,虽是愤怒之中却发不出太大的声音。
“放我下来。”师宏骁又努力说了一声,可架起的那人仍旧不为所动,师宏骁再也忍受不住,“哗”得一声,将胃中翻腾倒海的酸水悉数吐了出来,酒臭和被胃消化的食物的腐臭味一结合,顿时臭气熏天,架起他的那人只觉背后湿热,身体一顿停下了下来。
师宏骁一经放纵,索性吐个爽快,那人听着身后不断传来的呕吐声,额上顿时冒起条条青筋,手一抖忍住想要将师宏骁扔出去的冲动,深吸一口气继续在街上纵跃起来。
师宏骁不管不顾的吐了一路,直到被人放下又吐了些酸水,在地上滚了滚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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