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暗香
像是太子这样的人物,寻常是不会关心这样的小事情,更加不会参加。此时元昭这样问,这一行六人里到有四个人干瞪眼,佟启虽然傻了点,但是反应不慢,此时知道别人肯定是对这样的事情不太了解,连忙说道:“可不是,今儿个正逢斗口的日子,瞧着今儿个的画舫倒是比以前更多些,看来会更热闹。”他比较喜欢这样的地方,十分有优越感啊,上回若不是遇上元昭,说不定他就能赢得盆满钵满的。赢银子是小事儿,他不缺那点钱,关键是心里爽啊。
想起上回的事情,元昭就想再去走一遭,就兴冲冲的说道:“咱们等会儿忙完了,出来玩一玩怎么样?”说着转头问岳怀逸,“岳大哥,什么时辰他们会开始?”
岳怀逸是知道元昭爱凑热闹的,想了想说道:“时间都是定好的,并不轻易改变,咱们先安顿好了,吃点东西来正好。”
元昭就兴奋了,转头对着太子说道:“倒是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太子不惧元昭挑衅,淡淡的说道:“以长攻短,也值得你炫耀?”
元昭:……
说句好听的会死啊,她要气死了,转过头不搭理太子。
岳怀逸看着元昭气呼呼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怎么跟爱闹别扭的小女儿似的,不晓得为什么见不得她受委屈,想了想便轻声说道:“一己之短,攻人之长,岂不是更愚钝?”明摆着上前给人扇耳光,这人有毛病吧。
大约是大家谁都没想到岳怀逸居然会敢反驳太子的话,其余人都特别惊讶的瞧了他一眼。董英熙看着太子面色平静倒不像是生气的样子笑了笑,对着岳怀逸说道:“也不好以偏概全,比如这碧云湖上来斗口的人,虽然也有几分才学,但是大多数人其实并不是十分精通,而……元昭自幼便从此中浸淫出来的,以她的本事跟别人半瓶水斗口,的确是占了大便宜。与人交手,棋逢对手才有看头不是吗?”
这话带有几分偏见的色彩,岳怀逸并不认同,便道:“读书人自幼与笔墨书画为伍,触类旁通虽未必是人人都有这份领悟,但是能来这里斗口的,大约都是对自己有信心的。文人斗口,虽不及武人比武,但是却也是愿赌服输,心甘情愿。”说到这里笑了笑,看着董英熙又道:“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学子,为生活计,来赚取一些银两度日。就比如我,若是有空也愿意来碰碰运气。当然也有人纯属切磋而来,这里虽然上不得大台面,但是也是卧虎藏龙之处,好些人都是有真才学之辈。”
“真才学?”太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若是有真才学就该为国家效力,在这种地方浪费光阴?”
太子跟岳怀逸生活环境截然相反,岳怀逸是小百姓的生活中长起来的,太子是金玉堆中捧大的。也知道百姓不易,生活艰辛,也知道十年寒窗有多辛苦,可是毕竟是从未亲身体会过,所谓知道也不过是从别人口中得知而已。岳怀逸自幼失楛,成长不易,不知道经历了多少艰辛,他的性子坚毅,也是这般磨砺出来。
两人观念不同,岳怀逸纵然不知道太子的身份,可是瞧着他跟元昭有些相似的面容,心里也能肯定两人的关系。元昭展现出来的学识跟素养,已经让他明白他必然不是一个简单的家庭出来的。可是这样又如何?他不仇视有钱有权人,但是也不会奴颜卑微巴结逢迎,若是与己见不合,也会坦然说出。
所以此时听着太子的话,微做沉吟,这才说道:“读书人最大的理想是什么?自然是能喜得高中衣锦还乡,能为国家效力,自然是吾辈夙愿。只是有时候理想很好,未必就能有极好的运气。”
“听你这话的意思,倒像是对朝廷科举不满?”太子这话就有些戾气了,这不是说他们父子不成用吗?这小子找死吧。
这么一定大帽子扣下来,佟启都觉得肩膀缩了缩,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哎哟,他今天凑什么热闹,就该呆在家里不出来才对。
董英熙此时却是若有所思,姬修诚是不管什么科举不科举的,他一个皇室勋贵,一辈子都不用科举,关心这个做什么?不过他现在倒是真的对岳怀逸高看一眼,这人不惊不慌从容应对,不容易。
大约是没想到太子会一下子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元昭先不乐意了,这不是给人挖坑吗?在家坑她就算了,现在又坑到岳怀逸头上了,这人真是越来越难相处了,眉峰一挑,就看着太子说道:“你这什么意思啊?哪里有人三言两语就给人带大帽子的,你太过分了啊。”
太子却是理都不理元昭,自管自的盯着岳怀逸。自家姐姐想不到,他可是明白的很。如果岳怀逸真的对朝廷,或者对皇室有什么不满,就算是岳怀逸再出色这婚事也不成的。成见已在,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弭了去的,如果放任不管到时候就算是元昭真的嫁了他,也不会幸福,因为他们两人对事情的看法跟态度截然不同,你能跟一个对你父亲对你兄弟对你家江山有成见的人生活到一块去?肯定不能!
寒门多出状元,这是个事实,可是这些状元高中之后,在朝为官数十年不倒,能做到壮大家族,福及子孙的有几人?为什么世家名门能一代一代的往下延续,许是不会每一代都有争气的子孙出现,但是家族传承,学业延续,子孙教养上却是有严格的家规定着。
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
人的生存环境,便决定了你的眼界跟前程。这话也许有些刻薄,也许不能以偏概全,但是十有七八是逃不脱这个规则的。
元昭跺脚,岳怀逸却似乎并不受这个影响,虽然面色也有些不好看,但是还是很认真的回道:“若对朝廷不满,我又何必上京赶考,在家乡开个小书馆坐馆授学就好。在下所指乃是每一届的科考监考老师不同,所喜文风不同,这就造成很大的局限性。打个比方来说,我偏好道家老子无为而治的观点,可是监考老师偏喜欢儒家孔圣人之论点,监考老师看了我所做的文章自然是极不喜欢,认为我乃一派胡言,岂能高中?可是你能说我毫无才华吗?不能。无能说监考老师没学识吗?自然更加不能。只是大家所持观点不同,讲不到一处去,所以名落孙山不是我的错,也不是监考老师的错,可是是谁的错呢?这个问题只怕没人能答得出来吧?”
这样新奇的观点,反倒是让太子略有深思,董英熙也是吃了一惊,他们的确是从未想过这一点的,主要是没碰上过这样的事情。原来事情还能从这样的角度去想,真是……头一遭听到。
人只有对自己亲生经历过的事情,才会有深刻的感悟。岳怀逸身为寒窗学子,自然更加关注这一点。而像是太子以及董英熙这样出身的人,本身环境以及出身就已经让他们的眼光不放在这一方面,而且纵然是生性聪慧,领悟力强,可是没经历过的事情也只能是从别人口中听的一二句,没有深刻的体会,是不会想到这一点的。如果此时换成定国公或者是皇上在这里,听到这样的话便不会吃惊,对于岳怀逸提出来的问题,也能三言两语便回击回去,可是现在太子跟董英熙不能,因为俩人没经验。
太子是个很少被问题难住的人,但是现在岳怀逸这话的确是让他一时间难以回答,想了想便说道:“你既然有这样的想法,为何还来参考?”万一遇上不是你菜的监考官员呢?
“若因惧怕便不前行,那还读什么书,回家种田去好了。”岳怀逸自我调侃说道,“我们总愿意碰一碰运气的,也许运气好就碰上了呢?”
太子一听到这话难得笑了笑,“你倒是想得开。”
元昭心里松口气,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没悬那么高了。
“我没有庙堂鸿鹄之志,只想能考进翰林做学问。我这辈子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希望能将前人的学术立书传承下去。人人都道翰林清苦,只要静下心来却是个最好的做学问的地方。”
“翰林也是通往内阁大臣的大道。”太子挑眉看着岳怀逸道。
“不说阁臣之路多荆棘,我的性子也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这一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且人各有志,有人喜欢位极人臣为国出力,为民伸冤,走出一条康庄大道。可我却喜欢独居陋室,安心做学问,功名利禄与我,不如书山文海有魅力。”
“既然这般又何必一定要考入翰林院,做学问便是在家里也能着书立说。”太子道。
“翰林院古籍孤本较多。”
太子:……
元昭难得看到太子弟弟也有触霉头的时候,很是开心,对太子挤眉弄眼,又对岳怀逸说道:“到了到了,去看看这房子你喜不喜欢,这陋室都是真真切切的适合你做学问的。”
太子:……
董英熙:……
姬修诚跟佟启没什么感觉,他们只是看热闹的,虽然这热闹瞧的有些不明不白的。
董英熙挑的这院子并不是临街的房子,而是在小巷子里头的第二家,既能看风景还能清净居住,想的十分的周到。岳怀逸只当是元昭随意买了个房子,心里也没多想什么,伸手推开带着几分岁月痕迹的木门,这木门才上过漆,还有轻微的味道。因为这木门用料厚实,并未有大的损耗不能用,因此并未换掉,只是重新上了漆。所以看到这门的时候,岳怀逸也还是没觉得什么的。
伸手推开门,却是愣了愣,首先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北方常见的照壁,而是一块十分高大造型独特的太湖石。整块太湖石呈雄鹰之姿欲展翅高飞,颇具皱、漏、瘦、透之美,这块太湖石一看便不是寻常找来的,定是费了心思的。别人也许不知道太湖石的珍贵,身为南方人他却是知道的,这样的石头不仅难寻,更是价格不菲。
绕过太湖石,脚下便是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小径上以鹅卵石布成花朵的图案点缀其中,院子并不大,一眼就能看到了三间正房。只见正房西边窗下中了几丛芭蕉,东边窗下是颗石榴树,院子里还有一口井,井上压了井床,旁边还有石头砌起来的长三尺,宽两尺的池子,池子旁边挨着芭蕉是一石桌四石椅。这石桌石椅并不是打磨的十分的光滑,而是顺着原始的形态雕琢而成,颇有古趣。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整排的竹子做成的书架,立在东墙边上,书架上已经摆了些许书,但是并不甚多,连一半都未填满。
嫡妃不乖,王爷滚过来 第436章 也可自己再换掉的
屋子里并无十分贵重的摆设,几乎全都是用竹子做成的家具。竹桌竹椅,竹子做成的花瓶,临窗的地方摆了一个大大的书桌,上头空空的并未有文房,只是在桌角的地方摆了竹子做成的香炉。屋子里摆设虽然简朴,但是做工却十分精致,桌椅器具俱都保存了竹子的风韵,人一走进来,看着屋子里的物件不仅不觉得寒酸,反而会有种雅致古朴的味道。
元昭昨儿个是来亲自看了看的,董英熙给这屋子里放了些贵重的摆设,都给她撤了。就连墙上挂上的名家字画也摘了下来,当时董英熙还觉得不高兴,总不能这屋子里头太寒酸了,书生不是喜欢字画吗?
元昭却知道若是这些东西在,只怕岳怀逸压力更大,不肯在这里住的。就算是这样,那迎门的太湖石,院子里摆着的石桌石椅,岳怀逸心里定会知道价值,她还担心他推辞呢。再加上也没想到今天太子回来,要是等会儿岳怀逸不肯住这里,她的面子里子可全都没了,还不被太子弟弟笑死。
所以这会儿,元昭心里的紧张可想而知,忐忑不安的看向岳怀逸,面上却要做出一副寻常的样子,故作不经意的问道:“这里还可以吧?你若不喜欢这里头的摆设,也可自己再换掉的。”
听着姐姐这小心翼翼没底气的话,太子的眉头再度拧成一团,鼻孔里哼出一声。
元昭转头瞪他一眼,太子忍了忍,没说话,脸色更不好看了。
岳怀逸从一进门一眼望到的太湖石,再到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如今屋子里的一桌一椅,每一样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又看着元昭有些紧张的面容,忽然他觉得自己究竟有什么好的,值得他这样的厚待。
“很好,我很喜欢,每一样东西都是恰到好处。”他知道元昭在担心什么,不过是因为自己没有银子,不愿意欠别人人情,所以做任何事情都是度量而来。元昭安排的这里,只是门口的那太湖石就价值不菲,实在是跟自己的原则不符,可是这一刻他说不出任何的不满来。
元昭瞬间就开心了,除了这件明间寻常可以待客,也可做读书之处外,西梢间是寝室,东梢间才是个真真正正的小书房。寝室里一张简单的架子床,床头边的北墙上是件立橱,床上罩着素色无花纹粉青的帐子,被褥都是崭新的寻常百姓所用棉布做成,花色素雅。窗台下有一尺见方的一小几,摆着美人斛,里头插着新鲜的荷花,满屋子里都是淡淡的荷花香。
岳怀逸立在门口,心情格外的复杂,爹娘过世后,元昭是这世上第一个待他这样用心的人。将身上的箧衍取下来放在小几上,转身走到外间去,就看到元昭已经招呼着大家都坐下了,他还未说话,元昭就拉着他过去,笑着说道:“来,我跟你介绍下。这个是我弟弟,亲的。这是我堂兄你早认识的,亲的。这是我大表哥,亲的。这个佟启你也早认识的,虽不是亲的,但是也是很亲近的不是外人。”
元昭的指着太子、姬修诚、董英熙还有佟启一一指过去,但是没有说名字,如果讲个假名就有欺骗的意思,她不愿意,如果讲真名,目前也不合适,索性不提名字。岳怀逸一一跟众人正式打了招呼,大家算是相识了。这是又听到元昭笑着指着董英熙说道:“这次这宅子收拾的这么齐整,能在这样的地方买到这处宅子都是大表哥的功劳,快来谢谢他。”
“多谢,给你添麻烦了。”岳怀逸正经的谢了人家,元昭没提他的名字,想来有顾忌,他也不问,但是人家帮了自己大忙,这个谢字还是真心实意的。
“不用谢,我这是为了表……弟,见不得他着急。”董英熙差点脱口说出表妹俩字,幸好临时拐了个弯圆过去了。
听着董英熙话里的意思,岳怀逸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对元昭的维护,连他着急都见不得,都维护到什么地界去了。
姬修诚坐也坐不住,稍坐一会儿,就里里外外重新看了一遍,这么小的地方也亏得元昭这么上心,收拾的这样的好。可见是真的上心了,只是看着这岳怀逸还没瞧出什么来,这也够木头的,那个做兄弟的能做到这份上,女人家才这样心思缜密吧。依他看,这也是个不灵光的。
佟启被元昭归类于不是外人,心里就乐开了花,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竟傻乐了。
倒是太子心里闷闷不乐,他姐姐待他可没这样用心的,他宫里的东西都是内廷府收拾的,哼,胳膊肘往外拐的。
中午是在得闲舍吃的饭,这次可没见到姬景同,人不在京都,又跑出去了。一顿饭有元昭在,太子本身也是有风度的,董英熙素来沉稳不会无故生事,姬修诚大大咧咧的虽然觉得元昭待岳怀逸太好了些,但是男女之间不就是那么回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要是岳怀逸真的欺负元昭,他一脚就能把他踹到碧云湖里投胎去,这会儿倒是不着急,八字没一撇呢,不能失了风度。佟启嘛,这里头是最没话语权的,就跟着吃吃喝喝活跃气氛了,他在书画上也颇有心得,倒是跟元昭很能说得上话。
用饭之后,众人搬来打算去碧云湖上的斗口瞧瞧热闹,但是太子身边的近卫送了消息来,只好带着董英熙先走了。姬修诚一看也拖着佟启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对元昭说道:“一个时辰后我让马车来接你,不许乱跑。”
元昭应了,自己总不能两条腿走回皇城去。
等到众人都走光了,岳怀逸看着元昭就问道:“你还要不要去看看?”抬头看着远处湖面上的画舫笑着问道。
“算了,咱们回去说说话吧,你也得收拾下,我也歇歇脚。”元昭今儿个是真的有些累了,昨儿个下午就出宫跑了一下午,今儿个又忙了这么久,还要担心太子弟弟发飙,真是心好累。
岳怀逸自然应了,两人一路走回了小院,元昭熟门熟路的拿出红泥小炉来,炉上架着一小铜壶,她笑着说道:“你去打桶水上来,我来烧水泡茶喝。”
岳怀逸闻言愣了愣,又转头看向院子里的那口井,井沿上搁着木桶跟绳索,抬脚走了过去,果然将绳子挂在桶上,然后将桶续进京里,两手猛地一晃木桶立刻就倾倒他顺势一贯,立刻就灌满了一整桶的水,然后提了上来。一回头,就看到元昭立在他身后,满脸惊讶的样子,他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你怎么能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水打上来了。我就不成,水没上来,桶倒是掉下去了。”元昭满脸惊叹,昨儿个来的时候,因为好奇,自己也想学打水来着。这知道这东西看着简单,但是真心是不好学,力道跟角度把握不好,不是只能灌上少半桶水,就是把桶给掉到井里了。
“我家里以前也有口井,打水打惯了的,这没什么,其实很好学,关键是手里的巧劲儿。你若想学我便教你,也蛮有意思的。”
“不了,这京里我都掉进去三只木桶了。”
“没把桶捞上来?”岳怀逸惊愕的往井里看了看,等到水面平静下来,借着光往井底一望,果然看到里头有木桶的影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元昭摸摸鼻子,“捞不上来。”
“在水里这么泡着,这水以后还能喝吗?”岳怀逸揉揉眉头,对元昭说道:“你去烧水,我来捞上来。”
元昭闻言一溜小跑过去把铜壶提过来灌满水,然后火速的放回到小炉子上,可她不会生火,只得探头看着岳怀逸问道:“你会升火吗?”
岳怀逸忘了这个,元昭这样的富家少爷哪里会做这个,摇头一笑,就道:“我先找点生火用的细柴火,等下。”
“厨房里什么都有,你去那里拿就是。”元昭虽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却也知道把东西备全了。
岳怀逸走进厨房一看,就看到南边墙上慢慢的堆了整整齐齐的劈好的木头在那里,旁边还有引火用的细柴。另一角的大瓮里放的是满满的木炭,他知道这些木炭是烧水用的。过去拿起旁边放着的小竹筐,捡起木炭码放到里头,又在上面搁了一把细柴,最后拿起木桌上的火折子,这才走了出来。
元昭好奇的蹲在一旁,就看着岳怀逸将细柴先放了一小把在炉膛里,然后又拿出一小把备用。将火折子吹燃,点燃了细柴,然后放进炉膛里,引燃了里头的细柴,又快速地将木炭搁置在火上。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炉膛里的火苗瞬间就变成了大火,将木炭紧紧地裹在一起,等到细柴变弱的时候,岳怀逸又塞了一把进去,等到这些细柴烧没了,那木炭也已经引燃了,泛着红红的火苗。
“着了!”元昭兴奋地说道,“岳大哥你可真厉害,怎么什么都会做呢?这些我都不会。”
“这有什么,为了生活。”岳怀逸看着因为这样的小事儿却能让元昭高兴成这样,不由失笑。百姓家的孩子哪一个不会生火做饭的,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你看着炉火,我去找东西把木桶勾上来。”
“哦。”元昭应了一声,问道:“要怎么才能勾上来,里头那么多水。”
“我找找看有没有长竹竿,弯上一个铁钩绑在上头,就能把木桶勾上来了。”
听着好像很简单的样子,元昭哪里坐得住,炉子里塞了木炭,看着路火烧起来,就跑了出去看新鲜。岳怀逸已经找到了长竹竿出来,铁钩也弯好了,用力的绑在了竹竿上。
“我来,我来。”元昭从没做过这样的事情,顿时感到很新鲜,哪里能错过这样的事情。
岳怀逸看着跃跃欲试的元昭,随手将竹竿交给他,就道:“我来教你,这事情看着简单,其实也要仔细小心。”
“好啊。”元昭高高兴兴的答应了,立刻拿着竹竿站在井边,探头往井里看去,就问道:“我是不是先要把竹竿续进去?”
“对……”岳怀逸话还没有说完,元昭就已经把竹竿续进去了,就听到元昭大喊,“哎呀,什么都看不见了,怎么办?”
岳怀逸摇摇头,“不能着急,你把水面打乱了,有了水纹自然看不到井下的情况,你得慢慢地。”说着就走到元昭身后,双手环过她的肩膀,握着她手说道:“别动,等水面平静下来就能捞了。”
元昭整个都僵住了,她哪里想到岳怀逸忽然会贴着她后背环过来,整个人都僵硬的跟块石头一样,一动都不敢动了。似乎是察觉到了元昭的不自在,岳怀逸也有些不自在起来,“我教你捞一个,剩下的你自己来。”
“……好。”元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了,鼻端传来岳怀逸身上散出来的淡淡的皂香气,整个人都觉得手脚无处放了。手还被岳怀逸握住了,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握住手呢。要是她爹跟弟弟在这里,估计这会儿都要把岳怀逸一脚跺回娘胎里去了,想到那种情景不由一笑,反而慢慢的缓解了紧张。
岳怀逸本来心底无私,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男子,有什么不可以的。可是元昭这么一紧张,他就跟着紧张起来了,等到水面静下来捞木桶的时候,用力过猛,一下子把绑上的铁钩坠到水里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元昭首先大笑起来,岳怀逸脸红如晚霞,“绑的好像松了些……”
元昭捂着肚子笑个不停,她就真的是没见过岳怀逸这样这么爱脸红的人,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次绑上两遍,看它还敢掉!”
岳怀逸:……
其实那铁钩应该掉不下去的,把水桶勾上来的时候,应该先把桶里的水倒出去一半再往上提,他当时一尴尬一紧张,把这茬给忘了。水桶里满满的水,那铁钩自然就承受不住了。只是这样的事情,就不要给元昭说了,实在是太丢人了。
等到把铁钩重新弄了一个绑上,元昭要自己勾水桶,岳怀逸可不敢再跟刚才一样了,老老实实地站在一旁指挥。元昭虽然十分聪明,但是遇上这样的事情真是觉得无奈,怎么也不能把水桶勾上来,一着急,井边上因为打水的缘故,地面上洒了些水,往里头探身子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要栽进去。岳怀逸大惊,一把将元昭拉住,元昭吓坏了,本能的尖叫起来,被岳怀逸这么一拽,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道往后仰,因为她自己没办法收力,那一拉一拽的力量顿时让她往后摔去,连旁边拉她的岳怀逸都跟着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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