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宠成双,首富的高冷小妻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今天没有抽烟
早已过了吃饭的点,厨房把佳肴热了一遍又一遍。
谁在意晚餐?
程北尧随意用了些东西,临了扫一眼桌上精致的饭菜,一旁的厨师追随他的目光提心吊胆。
“再做一道鳕鱼汁,热着。”
钟珂应下。
书房内置了房间,许知非这一睡直接睡到了下半夜,房间只开着一盏微弱的壁灯,她透过打开的门看去,男人还是坐在先前的躺椅上,在打电话,声音放得很轻。
程北尧没有关门是为了能随时看见许知非的动静,偶尔回头,满心都是记挂着她的。
她醒了。
坐在床上,看着他这边出神。
程北尧很快讲了几句什么,挂掉电话。
起身朝她走去。
“是再睡还是吃点东西?”
许知非顺势倒在他身上,眼睛闭了一会儿。程北尧耐心等待,将她乌黑的长发挽到一侧防止压到,她睁开眼睛,哑声道:“饿了。”
程北尧便按下呼叫铃,让钟珂把食物送进来。
许知非醒来后惯常不爱说话,从前程北尧发现她有这个毛病,故意惹过她,结果跟炸毛的猫似的,发起脾气来哄都哄不住。
都是过去的事了。
现在的程北尧不敢招她,现在的许知非不敢发脾气。
夜里的房间,男人和女人相互依偎,女人没精打采像只狐狸,男人目光专注,视线里只有怀里的她。
钟珂将食物送进来,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她将菜一一布好,程北尧不动声色端起碗,用勺子选好许知非喜欢的菜,和饭一起,送到她嘴边。
许知非找到他先前随手放在床上的ipad,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只管张嘴,任由他喂。
钟珂看着手里的东西险些没拿稳。
这个许知非到底何方神圣,居然能让程北尧这样尊贵的身份亲自给她喂饭。
不不……程北尧可是程家继承人,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
钟珂慌了神,手里端了碗递过去,“许小姐,这是先生特意为您准备的鳕鱼。”
程北尧伸手要去接,被钟珂径直移开,“太烫了,还是我来吧。”
她笑,送到许知非眼前。
许知非刚醒来胃不是很舒服,闻到淡淡的鱼腥味更是直接皱眉,“我不想吃这个。”
钟珂变色。
即使是下人,她照顾程北尧十几年,她还从未遇到有哪个女孩子敢这样对她说话,这架子端的,真拿自己当未来的程太太了?
“许……”
“钟珂。”男人将碗搁在桌上,语气里的警告满满,他凝视着她,杀机四伏。
钟珂吓得一哆嗦,垂眉顺目,“程先生。”
许知非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似乎挑起了主仆二人的矛盾,关掉手机,扯扯程北尧的手臂。
“下去。”程北尧淡淡道出两个字。
钟珂没再多说,将东西收拾好,快速离开。
“我没有故意甩脾气。”许知非一双清眸望着男人,提前解释,似是怕他迁怒自己。
“我知道。”程北尧不动声色,脾气一点点收回去,“还饿吗?”
许知非摇摇头。
在忽然的安静中她低头玩手指。
程北尧捡起ipad,没有密码,打开看到她刚刚看的关于金融的软件页面,她做了很多笔记。
许知非有点慌,她做的东西怎么过得了他的法眼。
果然,程北尧用食指敲敲屏幕。“过于炫技了。”
许知非不解,凑过去看,程北尧将她圈进怀里,点给她看其中的深意,“最赚钱的不是炒短线,也不是普通投资,而是控制投资。最容易赚钱的也最容易亏欠,所以在做任何交易时,都要把赚钱放在第二位,把亏损放在第一位。”
许知非想了两秒,脱口而出一句话:“赚钱最多的不是买股票,而是买公司?”
程北尧浅浅的笑:“嗯,巴菲特。”
他又划出来一行:“涨多必跌这个词太过肯定,也容易出风险,在更多时候,用涨多会跌,更加准确。”
许知非豁然。
人人都道程北尧在行业内有所建树是因为他的睿智和果决,许知非逃避过他的很多优点,此刻却无法否认这一点。
这一晚他教她做局,教她学术知识,几乎言传身教。短短几个小时,许知非所接收到的实用东西,足以她受益终身。
快天亮的时候,许知非再次睡过去。
程北尧抱着她躺好,起身出去,他喝水润喉,忽然戏谑的想到,这一晚他都在照顾她,她却从未询问过他一句日常问题。
罢了。
他不恼。
钟珂自离开书房后没再回房,一直在外守着,程北尧的眼神,明显是动怒了。
男人站在面前,俊眉舒展,双眸深沉:“钟珂,你在程家待了几年?”
“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了。”程北尧微勾嘴角,似有叹息,“你小我两岁,这些年你在程家尽职尽责,我一直以为你很聪明。”
“我知道错了。”钟珂怎会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她一个屈膝,就要跪下去。
程北尧伸手没让她跪成,警告都在话里。
“在我这里,不容许任何僭越,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温叙。”
钟珂闭眼,关于这个男人的悸动穿透心脏,脑海里全是方才在许知非锁骨处看见的吻痕。
“今后你如何敬我,就要如何敬她。”
“……是。”
一宠成双,首富的高冷小妻子 第十一章 我很见不得人?
七月的最后一天,天气晴朗,一切无恙。
那天在书房之后,许知非和王泽通电:“我最近常遇见的那几个人,是王助的人吧?”
王泽当时是有点愣的,许知非的电话怎么打到他这里来了。“呃这……不是呀。”
“把人撤了吧,我不跑。”
王泽只好坦诚:“许小姐,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把我的话告诉你老板。”许知非挂了电话。
她不喜欢生活在监禁之下,不管对方隐藏的有多好。
王泽以为程北尧会拒绝,不料他闻言只是应答:“把人撤了,温叙调回我身边。”
先前许知非央求过他,她要的东西想自己去争取,不要他的庇佑。
翅膀硬了。程北尧笑,那就让她飞。
飞得起来是她的本事,如若真能飞得远,他也能折断羽翼将她留在身边。
而温叙……被她冠了“男朋友”的身份,久而久之出现在人前,是很不妥。
这是许知非和顾余渺在一起共事的第十天。
原以为至少会有摩擦,不料磨合的十分顺利,在很多理念、实际操作上没有发生任何分歧,甚至有种遇见知己的错觉。
顾余渺今天出门忘记戴佛珠,手腕上的疤痕非常明显。她和许知非坐在结束工作后的会议室里,不急着离开。
许知非看见了她的手腕,并不多言,反倒是顾余渺晃动手腕,好奇:“你为什么不问?”
许知非起身收拾文件:“因为如果是我,我遇见事情,我不希望别人来问,每问一次,都是将疤痕撕开,赤裸裸展现在人前,经受又一次的疼痛。”
顾余渺怔住,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自己。
“许老师,如果不是你年长我几岁,我都要怀疑我有个双胞胎姐妹了。”
许知非笑起来。
阳光透过百叶窗映照在她年轻饱满的脸上,笑容耀眼,美极。
顾余渺没起身,语气一下子伤感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谈过一场恋爱,承受能力太低,一时想不开。”
“你很爱他?”
顾余渺趴在桌上,只是提起眼睛里都有泪,喉头哽咽:“可是他不爱我。”
爱而不得是多少人的憾事。
许知非听得走神,刹那想起了什么,一时不讲话。
顾余渺深吸一口气,“没事啦。我想过了,他本来就不是我可以拥有的,他教会我很多东西,我应该满足。”
许知非回神,“同一个圈子的?”
顾余渺想了想,“算吧,但是他和我们不一样,他是站在山顶顶峰的人。”
她用了这样的形容词,许知非下意识想到了程北尧。
下班时分,程北尧亲自来接许知非。
招眼的迈巴赫就停在楼下,许知非临时接到电话猝不及防,“下来。”
许知非对这个命令式的语气下意识皱眉。
匆匆和顾余渺告别,“有人来接我,你回去的时候小心些。”
顾余渺八卦的凑近,笑靥如花,“哇哦,是谁呀?”
许知非表情晴雨不定,笑容牵强:“朋友而已。”
不然呢,应该如何表明身份,男朋友?
许知非低下头自嘲一笑,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飞快闪进车里,裙角飞扬。生怕被认识的人看见,到时候又是一阵关于流言的狂风暴雨。
程北尧利眸抬起,十分不满她这幅避如蛇蝎的模样,慢慢道:“我很见不得人?”
而这边顾余渺慢慢走出沈氏,接到一个电话:“喂,表姐?”
末了回头看一眼,她刚刚好像看见许知非上了一辆豪车?
“赶紧收拾一下东西来菲林,刚接到的消息,程北尧今晚要过来,着急忙慌在布置呢。你不是为了他要死要活么,”对方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别说我没给你机会。”
顾余渺瞬间没有思量许知非的念头了。
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程,程北尧?”
一宠成双,首富的高冷小妻子 第十二章 我的人你也敢动!
一路上程北尧的脸色都很难看,是莫名其妙的难看。
许知非找不到源头。事实上除了在南桥那一晚的重逢,尔后她再也没有主动过。
也好,安静的坐在车窗边,降低存在感,权当看风景了。
他不说话,她便也不吱声。
王泽不知发生了什么,偏偏手上有一个重要的项目需要程北尧做决定,硬着头皮凑在他耳边讲公事。
车内冷气开的足,他却莫名出了一身的冷汗。
程北尧讲的简略,王泽应的也简单,明显是在防着外人,防,许知非。
程北尧讲的不紧不慢,稍稍抬眼用余光去撇许知非的方向,唇角淬了毒般冷嘲勾起。
王泽的冷汗出的更多了。
“抖什么?”程北尧突然发问。
王泽抿紧嘴角摇头,脑子里却在想这条路怎么那么长。
程北尧和许知非冷战了一路,最后下车,他也没有等她一起。
许知非没想到程北尧会带她来“菲林”。
是的,众所周知“菲林”是全市最有名的酒吧,而鲜有人知的是,它的幕后老板是程北尧。
经理叫阿曼达,带着人亲自来接,很低调,没有闹出太大动静,走的是后门。
一路将他们带入“菲林”后面的一栋主楼,楼前满园春色关不住,娇艳的玫瑰和一整片紫罗兰正在怒放,大紫大红的惊艳搭配如金的夕光。
程北尧走在最前面,还在与王泽讲事情。
蜿蜒的羊肠小道,上面铺满了鹅卵石,许知非默默跟在一群人后面,踩着高跟鞋与凹凸的地面斗争。
阿曼达见到许知非是很惊讶的。对她的印象停留在“菲林”的舞娘,怎么也没想到会在程北尧的身边见到她。
于是看着她的眼神含义仿佛是在说难怪你辞了舞娘的工作,原来是抱上大腿了。
许知非看懂了,不解释,扯扯嘴角,笑。
王泽下意识的回头,程北尧和她闹别扭,那是闹着玩,要真出了岔子,怕是要到他头上问责,所以可不得多看着她。
许知非很安静,但王泽总觉得,她的笑容和眼神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错觉。
想起先前钟珂与他通电,人前的伪装全部卸下,发火:“她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仗着一时的宠爱!我照顾先生饮食起居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先生居然为了她与我发怒。”
王泽叹气:“阿珂,其实你我都知道,无论我们陪伴他多少年,我们都无法与他成为朋友。老板与职员,这一道界限,要认清。”
钟珂直接有了泣音:“可是我,我无论如何都算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啊,还有傅姐姐……之前在程家,我眼睁睁看着溪溪和傅姐姐被迫相隔两地,我看的难受!”
王泽不语。
钟珂止住这个禁止谈论的话题,她缓了缓,近乎残暴的道:“先生以为我们看不出来?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哪一个不像五年前的那个女人?许知非算什么,再宠也只是替代品!”
五年前那个被程北尧宠上天,冠以爱情,却极少人见过的幸运女人。
王泽听得头疼,安慰几句便挂断电话。
事情错综复杂,他也不能告诉钟珂,许知非……就是当年的那个女人。
所以自然是很重要的。
在进门时,程北尧突然停下了脚步,叹了口气,还是回身,朝许知非伸出手。这是他在人前给她的尊重,亦是对他自己莫名其妙生的脾气和解。
而她要不要接受,也是他给予的选择。
许知非站在夕光的影下,男人凝视她,她最终还是伸出手与他交握。
他满意勾唇,带着她往前走,“都是自己人。”
许知非仰头:“嗯?”
阿曼达停在最后,眉头越皱越紧,她不明白,许知非怎会拥有程北尧如此的信任。
那顾余渺……
王泽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乱来。
其实不过是熟识朋友的一个小聚会。
x市是临海城市,主楼后面有一片海,一群人穿着简单,在即将入夜的海边烧烤,烟雾缭绕,浪声阵阵。
远处有一艘轮船由远及近,慢慢靠岸,又下来一波人,穿黑色背心,最招眼的那个男人便是周宸然。
x市家族林立,周家是其中最出众的一个。而周宸然如今已经接受家族事业,如今的名气不亚于程北尧。
许知非见过他的。
在五年前,程北尧虽然有钱但不是首富,周宸然虽然是周家继承人但不得宠。大家尚且什么都没有,周宸然常和程北尧在一起,有时候蹭在南桥几天都不走,一来二去,也算和许知非认识了。
许知非看着对方走近,眼睛微眯。
还是五年前,空寂冰冷的牢房里,是周宸然带来一张支票,他残酷的说:“程北尧这些年待你不薄,你出价多少,我给你填,今后你们就算划清界限,也不要再见了。”
周家宸然钦慕傅家蔷薇,是整个x市人尽皆知的事情。
而他为了保全心爱之人的幸福,从朋友化身敌人,与程北尧一起,将她推下阿鼻地狱。
他们都爱傅蔷薇。
许知非敛下笑意,指甲攥破了手心,似乎出血了。没关系,她不在意。
周宸然走过来隔着一段距离和程北尧打招呼:“这么晚才到。”
走近了,仰头喝水,再定睛,“噗——”
如同电视剧里的喷水桥段,周宸然被水呛的直咳嗽,弯着腰半天起不来。最后细细看向许知非,眼角泛红,“你……”
犹如活见鬼。
男人脸上闪过的是细思恐极。
再看程北尧:“你这……”
程北尧眸光微沉,眼里有不可侵犯的威严,他似乎没打算给周宸然介绍,见过一面立场就算清楚了。
他转身离去,只因公事缠身,王泽跟着他一前一后选了个僻静处讲。
再看许知非,海风吹起她的发丝,脸上挂的是淡然的微笑。周宸然眯起眼睛:“出狱后的两年,你去哪了?”
许知非与他擦身而过,低声讲:“周先生,你和我,井河不犯。”
外面都说程北尧换女友换的很勤,但实际上,这些年他几乎没有把任何女人带到朋友面前过。
包括许知非。
而程北尧今日带许知非前来,是为了帮她铺路。
沈致远对她栽培,迟早要走上商场,今后兵戎相见时,遇上熟人,多少会给她一些面子。
当许知非意识到这一层,有些意外。
周宸然离开了一阵,恕他暂时无法消化许知非回来的事实。
拐角撞上阿曼达拉着人讲话:“今天有些麻烦,恐怕不适合出现,要出了乱,程先生发起脾气大家都要遭殃。”
“表姐……我,我都来了。”刻意打扮过,如不是实在无法放下,她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周宸然现身,皱眉看着那人,念出三个字:“顾余渺?”
晚餐丰盛,程北尧寸步不离许知非,震惊了一众人的眼球。最后是许知非不好意思,扯开他的大手,脸有点红:“不要乱动呀。”
闻言程北尧勾起嘴角,露出一个爽朗的笑,亲吻她的耳垂,学她的语气:“好呀。”
她的小癖好至今未改。
一旦害羞,连言语也变得软。
这让程北尧很满意。
王泽在一边已经没眼看。与许知非在一起的男人哪里有一点平日在公司的威严。
妲己祸国???
周宸然出现在餐桌,似是不经意提起:“我记得你不是学跳舞的么。”
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尖利的声音,程北尧递过去一记警告的眼神,周宸然没接收。
“前些日子在菲林跳舞的是你吧。”他笑了一声,“早就听人讲过,菲林来了位有个性的舞娘,我听的好奇,也去看过呢,本想试试到底多有个性,砸了钱下去,没想到…许小姐也就那样嘛。”
话尾刻意的玩味和留白,足以引起人们的遐想。
这是真的没想到。
许知非变色,已经不敢去看身侧男人的脸色,周身透出的寒冰,足以让她无从解释。
她没想到那个男人是周宸然。
彼时父亲住院,极度缺钱,她在“菲林”跳舞,有金主看上她,想买她一夜,那时候是真没办法,也是许知非唯一一次妥协。
可没做成啊。
金主临时有事,那一夜谁也没见到谁,平安度过。
那次……居然是周宸然?
仿佛衣服被一件件脱下,许知非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如坠冰窖也不过如此。
她缓缓去看程北尧。
程北尧嘴角翘了翘,面色发青,跟他嘴角的那抹笑意不协调到了极致,看了只觉生寒。他看向周宸然:“继续说。”
“唔,许小姐身肢很软。”
“砰!”
许知非一跃而起:“你胡说!”
凳子摔倒的声音,是程北尧,他踹开周宸然坐着的凳子,攥起他的衣领,当下就是一拳下去,暴戾无比,磕着血似的:“你他妈不认识她吗!我的人你也敢动!”
一片混乱,有人不怕死的上去劝,被程北尧一脚踢开,他的手臂上,暴着青筋。
周宸然唇齿渗血,他咬着牙:“北尧,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不能看着你在这么一个女人身上重蹈覆辙,蔷薇怎么办。”
许知非站在一边望着发生的一切,犹如旁观者看一场悲喜剧。
好不容易汲取的温暖,被狠狠剥离。
一宠成双,首富的高冷小妻子 第十三章 她的爱在心里埋葬了
这场近乎闹剧般的形式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程北尧猝然松开周宸然的衣领,后退两步,眼睛里全是吓人的阴鸷。他拽起许知非的手腕往外走,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许知非如同行尸走肉,被他带着走。
她不用去猜,都能想到那些围观的人心里在说什么,那种眼神的鄙夷深入骨髓,她们望着她,戳着她的脊梁骨。说不定不用多久,她的身份背景也会被扒出来,连带着她的父母和弟弟。
最重要的是……
她让程北尧失了脸面。
“停车!”
许知非感到反胃,大开的车窗灌进呼呼的风,她努力想要挣开程北尧紧扣着的手。
她这一声太过尖利,连驾驶座上的温叙都下意识踩下刹车,车子猛地前倾,当她的额头撞向前座时男人伸手去挡了一下,紧扣的手还是没松开。
长发凌乱的糊在脸上,许知非抬眼撞进程北尧暗到令人发憷的眼神里。
她用力去掰男人紧攥的手指,一字一句,深入人心。
“哥哥,你信我吗?”
男人的眼里有情绪动了一下。
被掰开。
许知非转身打开车门,近乎踉跄的下车。
她跌跌撞撞如同喝醉,走出一段距离时蹲在地上,扣着嗓子眼干呕。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的爱在心里埋葬了,磨平了,几年了,仍有余威。
许知非纤细的手指紧紧揪着一把草,指甲缝里全是泥土。
繁华的夜景,人潮汹涌,许知非快速走进人群,如一尾鱼般消失。
温叙没忍住:“程先生——”
男人眉宇间已经映出血光,手臂重重往一边锤去,“开车!”
左手手背上红了一片,是方才为了保护许知非被惯性伤的。
保护她,完全是下意识。
近些年的程北尧较之前还要温和,待人接物不热络,但至少不至于冷漠,今晚的大发脾气着实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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