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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乱江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羞色
熊倜微微侧头,难得的开口回答:“若是无聊,我们分开逛,半个时辰在这里见。”
夏芸听见这话,想也不想地点头,笑着离去了。本来女子和男子爱逛的东西就不同,夏芸自然没有多想,熊倜也不想让夏芸知道自己寻找岚的事,避开也好。
又来到摊位前,熊倜抱着丝希望,询问到。那个小贩见是熊倜,眼眸一下子亮起来,“我总算等到你了,有消息了。”
熊倜顿时心如波涛,欢喜和希望交织在心头,却不知如何表达,嘴角微微上扬,声音有些颤抖,“岚在哪儿?”
小贩第一次见到熊倜笑,突然惊艳到了,世间怎么会如此俊美的少年。待熊倜渐渐平复的脸色,小贩方才回过神来,忙告诉了他自己打探的消息。
“昨日你一走,正巧卖菜的白大娘经过我这里,我们就闲聊了一会儿,谁知道那位寻人的姑娘也曾问过白大娘一样的问题,白大娘本就一副热心肠,那时机灵地问了如何联络那姑娘,姑娘只说去司徒府上,自会有人相传,看来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就是在司徒府里做丫鬟呢。”
听了这话,熊倜的表情如遭电击,呆立半晌,忽然回头急忙伸手扣住小贩,“是司徒尔岚姑娘的司徒府?”
小贩吃痛地叫起来,“整个汴京就只有一个司徒府,当然是她们家。”
熊倜又是一颤,没有说话。
他无力地垂下手,小贩立刻闪躲开,深怕又被抓了。
司徒府中,能随意进出的婢女不多,除了凌香,熊倜再也想不出来了,可是凌香……他怎么一点儿也不觉得她像小时候的岚呢?
“难道是她……”当熊倜的脑海中浮现出另外一张脸时,他一下子没站稳,手撑着台案才勉强稳住身子。
能让凌香出府询问的,能让凌香如此上心地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办,只有她,司徒尔岚。
往事一幕幕,渐渐清晰,她也叫岚,她也爱冰糖葫芦,她也爱白菊花,她也对李剑飞耿耿于怀……难怪他每次看到司徒尔岚,脑中总会不自觉的浮现出儿时的画面,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原来她也在默默地找他,司徒尔岚曾说过,她有两个问题要问百晓郎,因为她要找两个人,一个是司徒长交代的,还有一个,是他?
可是司徒尔岚是司徒长的女儿,怎么会是岚呢?而且当初他们是在长安,为什么岚会跑到汴京来?当初他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寻找,没想到岚真的来汴京了。
一连串的问题,熊倜都想去司徒府找司徒尔岚问个明白,可是他却挪不动脚,脸上不禁浮现一抹苦笑,就算是又如何,现在他的身份只会给岚带来负担,带来麻烦,知道她安全便已足够。
不再多想,熊倜垂头缓缓离去。
长安九道山庄。初秋的微风清凉,吹拂在心头带来一丝凉意,而李剑飞的心,几乎是冷到了极点。
就连一向习以为常的陶曲,此刻也低头不语,对于李剑飞的脸色忌惮三分。
“这么久了,你告诉我只除掉了逍遥子?”
“属下办事不利!”听了李剑飞阴冷的话语,陶曲更是抱拳跪下,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李剑飞的性格。
李剑飞一脸阴霾,拳头握着发出咯咯的骨头声,“还要多久?”
陶曲慌忙低头,“属下找不到人……”
空气中瞬间更阴冷了,陶曲甚至可以感觉到李剑飞的目光游走在自己的身上。
“陶曲。”李剑飞突然开口,“你跟在我身边多久了?”
“十五年。”
“那你该知道我的习惯。”
陶曲一惊,下意识抬头撞上李剑飞寒冷的视线,又马上垂下眸,“绝不留无用之人。”
李剑飞阴沉的眸子突然一动,面色急剧气愤,却是转瞬间,换上了平日里的清肃。
陶曲低着头,看不见李剑飞的神情,但是良久不曾听他开口,心中不免疑惑,这时,就听从他身后传来一个男音。
“不愧是李庄主,严于律己,教导有方。”
陶曲听不见脚步声,只察觉到人影闪动,暗自惊异怎会有如此高手,座上就传来冷冽的话:“还不退下!”
“是!”陶曲几乎没有挺直腰杆,自然也看不见来者何人,他也不敢看。
等到只剩下二人时,黑影方堂堂正正地落坐在一旁也不急着开口,自顾自地倒起茶水来。
李剑飞十分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尊驾今日前来,是为了惊天剑和那个孽种?”





魅乱江湖 第四十一章 侯爷
“哈哈,李庄主果然快人快语。”黑影声音低哑,故意不让别人听出原来的嗓音,“李庄主不是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吗?我是来道喜的。”
李剑飞抿唇,眼眸阴冷,语气却平淡,“若非尊驾帮忙,怕没这么容易,惊天剑理当相赠,不过那孽障的首级,只怕尊驾还需再等些时日。”
那厢握着茶杯的手一顿,茶叶晃动了起来,茶水却没漏出半滴。“我怎么记得上一次李庄主义正言辞地说避免夜长梦多,会立刻杀了他。”
这话无意刺激了李剑飞,他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黑衣人不怒,端坐在那里,浑然天成散发出王者风范,只轻轻一笑,就立刻改变了当下的气氛,“听说令公子在青山的比武大会后受了伤,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李剑飞气得拍了一下桌子,把桌子上的茶杯都震倒了,“如果让我查出来伤我儿子的凶手,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李庄主莫着急,也切勿忘记了当下最为重要的事,除去那个孽障,至于令公子的伤,我这里倒是有上好的金疮药,李庄主若不嫌弃,只管收下。”
李剑飞渐渐收起火气,起身走到黑衣人面前,屈身接过,“如此我替小儿谢过尊驾。”
黑衣人也缓缓起身,笑声从容,“那劳烦李庄主把惊天剑相赠,孽障一事,我也一同派人去找,务必在这几天之内杀了以绝后患。”
李剑飞敛眉沉气,“其实先前倒是有那孽障的消息,他和原暗河杀手逍遥子一起去了汴京,后来他又住进了司徒府,我手下的人不敢贸然行事,可是当他们向我回报后再回去,就失去了那个孽障的下落,无论怎么苦守司徒府,都不见踪迹。”
“司徒府……”黑衣人凝神低语,身影几不可察的一怔,却逃不开李剑飞精锐的捕捉。
他有意试探,不想眼前之人确实认识司徒一脉。
李剑飞嘴角一闪而过深意的笑容,躬身道:“惊天剑稀有,唯恐有变,我把它安放在密室中,外室倒是侍从守卫,内室却由我专门训练的五只狼狗看管,若非我的气息,它们必定扑上去撕咬。”
黑衣人已经收回神,负手看向李剑飞,“李庄主还真是想得周全,如此我便在这里等着李庄主了。”
“不可。”李剑飞的一句话,让黑衣人周遭的空气瞬间冷了下来,他故作为难地解释道:“并非是我不愿拿给尊驾,实属不方便,若让人瞧见,传出去不好,毕竟武林中觊觎惊天剑的人不少。不如委屈尊驾换上我的衣服,随我一同前往密室,取得惊天剑?”
黑衣人此时没有立刻回答,似乎在想着是否该这样做。
李剑飞又补了几句,这才说服了黑衣人,随他去了内房换衣。
就在黑衣人背过身去穿衣服的时候,李剑飞快速地揽过黑衣人的黑袍,手掌一探,一个硬物便到了手中,李剑飞脸色又惊又喜,在短促的时间里,看清了上头的东西,蓦地愣住了,却又马上回神放好东西,佯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过。面上勉强淡定,可心中却波涛汹涌。
原来和他合作数十年的人,竟然是他!那个自己曾经想方设法巴结的人!
李剑飞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看他日后如何和他横,有了这个把柄,他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受人摆布了,如今,他们二人都是明处人了。
而黑衣上,被李剑飞匆忙塞入的玉牌上,清晰刻着三个字:夏、侯、爷。
待到取出惊天剑、送走人之后,陶曲忙来扣首抱拳:“庄主,汴京传来消息,已经找到人的下落。”
李剑飞面色稍微缓和,“那还等什么?今晚我就要那孽障的项上人头。”
陶曲低眉问:“那是抓一人,还是抓两人?”
“什么意思?”
“据探子来报,同行的还有一人,看样子有些像……郡主。”
“哦?”李剑飞沉住了声,踱步走了一会儿,再回首,对着陶曲道:“先把二人都抓起来,关在汴京的暴室里,若那孽障肯自裁了事,便放了郡主,若二人抵死相抗,就怪不了我了。”
说完这话,李剑飞又看向一旁的椅子,正是方才黑衣人坐过的地方。他喃喃道:“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在你面前抬过头,现在就让你的女儿来偿还吧,能除掉孽障,也算你女儿为你这爹做的奉献吧,我儿是无福消受了。”
傍晚的天空金色残留,云层的色彩有浅有淡,朦胧绝美,整个汴京都像笼罩在柔和的光圈中,静待明月徐徐升起。
夏芸好不容易说服熊倜出来,可是一路上熊倜一句话也没有和她说,难得的开口,还是问她何时回去。
她知道熊倜在客栈接了一份苦力活,为的是能早早还清欠她的钱,可是她一点儿也不着急,甚至为了熊倜如此心急的想和她撇清关系,而感到生气。
终于夜幕初降,汴京的夜晚,虽不及长安繁华热闹,却也人流不息,花灯盏盏。大街上不时传来吆喝声和阵阵谈话声,各种美食味道交错扑鼻。
旁边的小巷子,没有大街上的喧嚣,但多了些清静,一个面摊前,老者佝偻着, 慢慢地挑起细长的面条,煮熟,出锅,没有吆喝,却让人不禁向往。
夏芸闻着扑面而来的面汤味,大步流星地走到长板凳上坐了下来,眼也不瞧熊倜,“老板,来一碗清汤面。”
老者看着夏芸的架势,应答中有些战战兢兢,却动作麻利地挑面下锅。
熊倜跟着走了过去,依旧一语不发,没有坐下也没有喊再来一碗。
夏芸存心不理他,随手拿起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才刚入嘴,一股浓浓的苦涩味顿时充满味蕾,她蓦地皱起柳眉喷了出来,边咳边道:“这是什么破茶,这么难喝!”
“姑娘对不住,这是老身家乡的茶叶,味道可能有些难喝。”老者见惯了世面,说起话来,自然也圆滑不少,让夏芸挑不出毛病来再生气。




魅乱江湖 第四十二章 囚禁
她只好瞪向熊倜,嗔怒道:“今晚这面,你付钱。”
她知道他身上没多少钱,要是两个人吃肯定不够,她只想看到他除了板脸以外的神色,让他不要再这样冷冷的对自己。
哪知道熊倜果然从怀中掏出三文钱,然后看向老者,有些拘束地问:“请问这些够吗?”
“够了够了。”老者伸过皱巴的手掌,捧住铜板,又缓慢地转身下面去了。
不一会儿,老者便端了两碗面来。
“老板,我们只点了一碗面。”熊倜忙端回了一碗,欲要归还。
老者和煦一笑,“方才老身的茶叶苦了姑娘,这碗面当做补偿吧。”
熊倜没再说话,把面放下后,凝神看着夏芸。
夏芸有些心虚,“干嘛?又不是我要他赔偿的。”
熊倜收回视线,脸色却比刚才更加冷淡了。
夏芸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心中难免委屈了起来,可是她不想他生气,便低眉嘟囔道:“你若不和我一起坐下来吃,老板会以为你不爱吃的。”
果然,熊倜听了这话,面色松动,夏芸再抬眸,熊倜已经开始吃面了。
她嘴角微扬,顿时有些心满意足,连入口的面也多了,不过还别说,这茶虽然难喝,面却入味三分,好吃得紧。
突然,夏芸心口一疼,麻痛感顿时涌上全身,四肢一下子麻木了起来,“哐当”一声,筷子就丢在了地上,面碗也洒落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熊倜脸色一变,立刻起身要到夏芸身边,却一个踉跄,几乎一刹那间感觉身体的力量都被抽走了,摊倒在沾满油渍的桌子上,不省人事。
夜色中,本来佝偻的背影慢慢挺直,旁桌原本的食客起身走来,几人一并汇合,望着倒下的熊倜和夏芸,皆冷笑起来。
夜市的喧嚣,突然离他们很远,很远。
暴室内,粗糙的地面上肮脏不堪,时不时有鼠蚁爬过,可见是许久未曾关人,临时用了也无人打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闻得人喘不过气来。
当熊倜醒来,看到的就是这番光景,一旁的夏芸还昏迷着,而他们就这样被吊着,双脚恰好点地,可略微一动,手上的绳子就会一收,身子就会被吊在半空中。
熊倜环视了一眼, 偌大的暴室里只关着他们两个人,周围的房间全部都空着,黑黢黢一片,隐隐透着些阴森恐怖。
熊倜试着动了动被绑住的手,心念还好,不是被拷住就有脱险的机会,只是会是谁要抓他们呢?
“嗯……”一旁的夏芸缓缓醒来,察觉到不对后惯性地撤了撤手,却让自己的身子半悬空起来,疼得叫了出声。
“别挣扎,放松力气你就可以下来了!”
听了熊倜的话,夏芸抿唇咬了咬牙,一松手,果然脚就着地了。
“我们这是在哪里啊?”夏芸有些慌乱,却不敢乱动。
熊倜将她害怕的尽收眼底,可他说不出任何宽慰的话,因为连他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抓的他们,又是否有把握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这时,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熊倜忙转过头看向夏芸,刚想叫她不要出声,继续装昏迷,夏芸已经气得破口大叫。
“谁派你们来抓我的?大胆!还不快把我放下来,否则回京有你们好果子吃!”
听到夏芸的骂喊声,眼前的四人非但没有半分涩缩,反而冷着脸,听到夏芸这番吵闹的话,从手中拔剑出鞘,剑身撞击到铁栏杆上,瞬间发出刺耳的声响。“给我安静!”
这回轮到夏芸愣了愣,她睁大了杏眼,气势虽弱了方才三分,却依旧不怕死地喊道:“放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从小到大能呵斥我的人还没有出生呢!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站在一边的另外一个人,手拿着鞭子,不等夏芸说完,就不耐烦地挥了过去,力气之大,甚至可以听到空气被扫开的声音,直直就要打在夏芸的身上,她吓得忙闭上眼睛。
可有一道身影比鞭子更快,“啪”地一声,鞭子打在了人的身上,可却不是夏芸。
夏芸惊异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熊倜面对着她,用绳子的长度借力扑了过来,替她挨一下的那一鞭子,而身子却因为动得幅度太大而被吊了起来,只有脚尖勉强点地。
“你没事吧?”绕是夏芸强装镇定,看见熊倜略微苍白的脸,声音也不禁颤巍巍起来。
熊倜还没有开口说话,身后舞鞭子的人又讥讽道:“临死了还想要英雄救美,好,我成全你!”
瞬间,鞭子在空中飞扬,持续不断朝熊倜打去。
一鞭,两鞭,五鞭,十鞭……到后面熊倜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他已经无法固定自己的位置,身体像个陀螺被打得直转圈,好在对方目标是他,离了夏芸也没事。
“够了!给我住手!”
夏芸担忧的喊叫声非但没有让执鞭者停下,还让他鞭挞得更用力。
夏芸眼见着熊倜惨白的面色和皮开肉绽的身子,鼻子顿时一酸,眼眶止不住湿润起来,看着那些人,眼红却不落泪,咬唇道:“求你们了,你们要多少银两我都给。”
执剑的人一摆手,挥鞭的人这才停了下来,就听那执剑的人轻嗤道:“向来趾高气昂的郡主也会低头求人,真是难得。”
夏芸一愣,眼底的惊诧顿时隐匿了起来,她强颜镇定道:“既然你们知道我是郡主,就该明白如此行事的后果,我答应你们不报官,给你们一笔银两让你们过日子,一诺千金,决不食言。”
一旁的挥鞭之人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们的命值多少钱?要不是上头有命,我们早就直接了结了你们回去交差了,还需要和你们耗在这里?”
“上头?”夏芸敏锐地抓住话语中心,瞪着挥鞭之人质问道:“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
“无需和他们再多废话。”执剑的男子把剑收回鞘中,然后对着垂到地面却无力站直身子的熊倜道:“两天,我给你两天的时间。如果两天后我来看到的是你咬舌自尽的尸体,我就放了她。如果到时候你还有一口气在,就别怪我同时送你们两人一同上路了!”




魅乱江湖 第四十三章 内力
说罢,执剑男子又看向夏芸,“郡主若是精力充沛,不妨劝劝他,他若死了,我必保郡主安然无恙。”
之后,便提步带着其他人离开了。潮湿、阴暗的暴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芸无法过去查看熊倜的伤势,见他几乎是靠吊绳站着身子,活像被挂在那里一样,衣服早已被打破,一些深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血,空气中多了抹血腥的气息。
“你怎么这么傻,如果他们打我,充其量几个鞭子,可你替我受了,就是数十鞭啊!”说着,夏芸方才隐忍的眼泪,不自觉得落了下来,一张娇美的容颜哭成了泪人。
熊倜想开口说话,却有些无力,气虚地喘了喘气,体内的真气有些紊乱。
他在挨鞭子的时候,脑中曾闪现逍遥子给的那本古书中记载的使用内力护体的方法,可是他一用便气息紊乱,真气乱窜,导致他脸色发白,否则以这些鞭子,还不至于让他如此,当初在王府,他受得鞭打可比这多得多。
究竟是哪里不对,他这段日子天天练习运气调息之道,连司徒尔岚都道他内力有所精进,如果能正确运用内息真气,那么逃离这里应该有丝希望。
夏芸见熊倜垂头闭目,久久没有开口说话,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忙出声喊:“八号?八号?没事吧?你不要吓我……”
“我没事。”
听得熊倜的一声沉闷的回应,夏芸总算破涕为笑了,可随即又沮丧着脸,“都是我连累了你,如果不是我说要吃面,我们也不会中了人家的圈套,如果不是我怂恿你也吃面,至少你会是安全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一起吊在这里,性命堪忧。”
熊倜本来想静心调养身子,可是听到夏芸这番自责的话,顺了顺气息,低声道:“他们要杀的人是我,该是我连累了你。就算我不吃面,他们无心抓你,到最后还是会向我出手,四人对一人,我依旧会被抓来,不要再多想。”
夏芸的眉眼一颤,良久,露出第一次见到熊倜时的笑容,只是娇音换做柔声,目光流转,“你真是个呆瓜。”
熊倜没有说话,又闭上眼去调息。
夏芸这才仔细地环顾了四周,弯眉一蹙,“这里布局精细,刑具齐全,不像久不住人的屋子,倒像是长安关人的牢房。”
听了这话,闭目的熊倜又睁开了眼,他想起待在司徒府时,曾听夜痕说过关于汴京牢房的管辖,他沉声道:“据我所知,汴京的牢房都由汴京县令看管,这里空无一人,废弃多时,应该不是官府的牢房。”
“没错,而且这里的县令是我爹举谏的,绝不会如此对我。方才那些人明知道我的身份,却丝毫不畏惧,反而还向我挥鞭,更加不会是我爹派来的人了……”
二人皆沉默了起来,夏芸抬眼看了看熊倜,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可曾有什么印象?以往是否得罪了什么官员?”
熊倜声音听不出喜忧,“除了你,我根本不认识其他的皇亲贵胄。”
“这就奇怪了,能在汴京认出我的人,又能有一间这样的牢房的人实在不多,要是让我想,也只会以为是我爹在朝堂上得罪了什么人,但是对方的目标是你……”
分析到无法分析下去,夏芸只好焦虑地道:“现在先不管是谁抓的我们,当务之急就是从这里离开。”
熊倜低了低眉,提着气缓缓运功,内力渐渐逼出,他已经不再感到炎热,这是内力起了作用,一般习武之人是感觉不到冷或热的,可是不等他内力稳定,丹田气息冲散,心头猛的一疼,一股腥甜涌上,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八号?”夏芸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神色焦虑,“你怎么了?”
熊倜被夏芸的话引得分神,一个呼吸间,血从口中喷出,他却快速转头,隐去。
夏芸大惊:“八号!”
她的无心一撤动,绳子又收了回去,她被迫又被吊了回去。
明明只隔半步之遥,她却无力察看熊倜的伤势。
熊倜喘息着,血丝抑制不住的从唇边淌下,他不敢再用内力,全部收尽,方才渐渐好转。
“好些了吗?”夏芸望着他,几乎要把他看穿。
“我没事……”
夏芸急得脱口道:“还说没事,没事会吐血吗?”
熊倜转头看向夏芸,对上她那双担心的眼眸,目光从沉闷变得柔和些了,“真的没事,只是我在师父的书上看到关于内力最深层的转换,只要能运用成功,这些绳索自然会拧断。”
“那你刚才是在尝试才吐血的?”
熊倜缓缓点点头,“我练了许久都不曾出过错,只是这最深层的内力,要想运用自如,现在的我可能还做不到。”
“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可以让我们逃脱,不能放弃。你且把你师父所授和书上所记载的告诉我,我也练过武功,兴许能帮你一起参透?”
熊倜考虑了一会儿,认真回想道:“师父只告诉我,所有武功的最高境界,都是要由自己琢磨感悟出来的,练剑如此,内功亦如此,凡事贵在坚持。至于书上说的,就略写了六个字,‘欲真气,先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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