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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王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红焖七月
“楚志辉。”
原来这就是他的名字,那天太吵没有记住,后来就赶上那件事,不过那件事倒真是应证这位楚老哥的一番理论,自己确实不是一个在电视台当制片的料。
那是四个礼拜前的节目例会之后,部里的方主任把何访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何访直到今天都没弄明白什么时候国家机关的工作效率也可以这么快的?
自从到娱乐部之后,几年里几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何访一眼的方主任,一如既往的轻轻从对面这个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可以让人记住(脚大这点估计隔着办公桌是看不见的)的年轻人身上飘过后又牢牢的盯在了桌面上的一堆红头文件上。
“嗯!你是何访是吧?”
装哪!
废话,整个一个部门加上我们这些临时工才不到40个人,快两年了你如果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要不就是你脑子有水,要不就是你除了画押签字部里的什么正经工作都没管过,nxp,光签字俺最多一天就找了你八回。
何访骂在肚子里,却没敢出声,到后来才后悔当天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些话扣在这老家伙头上,给他那没有几根毛的头发做个口水保养。
“我是何访。”
何访语录:心中越恶毒,话语越谦恭。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么?”
好熟悉的台词,何妨心中一激灵,前一天张克大晚上11点打电话给他之后,他就知道担心了半个月的事情还是东窗事发了,台里的纪检部门已经找张克谈了几次话,张克“犹豫再三,出于全盘利益的考虑,不能两个蚂蚱在一条绳上吊死”(张克的原话)还是选择把主要责任推倒了何访的头上,不过当时张克在电话里信誓旦旦的告诉何访,只要他能一口承认全是自作主张,而且目的是为了栏目组谋点福利主动提出来的,张克只是被我反复劝说,才接受了我的做法,张克就去努力游说领导,“就凭我来台比他还早两年,他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何况你也是这么多年的老人了,怎么也应该照顾一下”,实在不行的时候,张克也答应利用自己的关系,等风头一过,在别的部门里给何访再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当然,这一切事后都被验证为纯粹的屁话)。
还有选择么?谁让自己当初上了贼船,虽然里外里一分钱也没见到,可事实摆在那,支票的领款人签的事我的名字!何妨放下电话心情无比郁闷,两包中南海陪着他过了一夜,只是有点幼稚的希望领导找上自己的日子越晚越好,谁想到不过10几个小时就要来面对。
可是更让何访想不到的是,如此重要的一次决定自己命运的谈话,竟然只持续了1分15秒,除了刚才两句开场词,一共只有五句话,分别是有关“案情”的定性和处理意见以及台领导中心领导部领导对违规违纪行为的痛恨,最后一句话,让何访终身受益,原来当领导是可以这样说话的。
那一刻,方主任一挥手,虽然不是站在城楼上,但多年来做鬼做惯了的何访同学还是被如此“威严”打断了所有准备好的发言。
“他也不用有太多负担,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嘛,回去赶紧把工作交代一下,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不要了耽误你的美好前途,就这样吧,我还很忙!”
“靠!”光顾着回忆了,快要烧完的烟支狠狠地咬了何访的手一下,以抗议何访在过去的是分钟内对他的不理不睬。何访急忙在地上把烟掐了,刚摆好姿势想伸个懒腰,“咕,咕”,肚子如同报时器一样精准的开始通知他6点快到了,晚饭时间。
我饿啊!
这是那个电影里的对白来着?





银色王朝 四 吃顿饭嘛 怎么这么多想法?
四、吃顿饭嘛,怎么这么多想法?
一起吃饭就让何访头疼,尤其是昨天又神经病似的跑出去疯狂消费了30来块钱,那可是一个星期的馒头烧饼咸菜钱,家里又没有石油可以去换食品,吃一顿就少一顿哪。突然余光里又瞥见了桌上那张皱巴巴的名片,何访很用力地想起了当天和楚志辉那一群人吃饭的时候,一激动就和他说了不少自己不曾实现的想法,想不到这老哥倒是蛮有些欣赏的地方,直到饭后分手的时候,还拉着何访的手好像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话,什么话来着?让我好好想想,何访的头疼好像轻了许多,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在床边手支着桌子托起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那天,临走的时候,楚志辉一手夹着那个到哪都少不了的dunhill手包,一手握着何访的手道:“行,你小子还真有点想法,要是哪天真的被我不幸言中了,也不用太在意,这条道上,你老哥也混了十几二十年,其实这行到今天了,除了像我们这样的老人儿,你们年轻人也不一定非在电视台这一棵树上吊死,只要你有想法,路还是有很多的。有机会你要是想的话,可以找你老哥来聊聊,没准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对了,就是这句,就是“聊聊”、“帮忙”这句。
何妨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值得兴奋的地方,一屁股从床上跳了起来,谢也没顾上穿,一把从墙上拔下已经冲完电的小灵通,毫不犹豫按照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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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你能不能帮上忙,赶上饭点儿能聊聊的话,怎么也能省下一顿饭钱,聊得好了没准还能打个包什么的,那又是一顿啊,当然了,能帮上忙更好,不过经过那件事,何访对此倒是不再抱什么幻想了。
“喂!楚哥吗……”
何访满怀着期待,拨通了楚志辉的手机,说来也巧,曾经是同行的楚志辉正在大兴的月华录影棚盯着复景,离何访租的小屋不过是四站地的路程。
“是么,楚哥,您那儿刚卸完最后一车,今天晚上装景不用您盯着了,太好了……”听说楚志辉今天晚上正好没有安排,何访几天来难得的高兴了起来,其实就连自己也没搞清楚,他究竟是为了什么高兴,真的只是晚饭么?
“我在哪?我就在小庙,您知道?您开车过来?不用!没事,几站地我坐车过去,一会就到,您……,噢,那好,那好,我在路口等您。”
挂上了电话,何访从椅子上随手拽过来一件体恤套在头上,抓过桌上的牙缸和毛巾就冲了出去。
几分钟后,抢在院子里的女人们开始淘米洗菜之前,解决完个人卫生问题的何访重新回到自己的小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又急忙奔了出去,开车的话,估计这会楚志辉应该快到了。
果然,何访刚刚站在约定好的街口报亭旁边,一辆黑色的马六缓缓停在了路边。
车窗摇下,何访时隔多日终于又见到了楚志辉。
“楚哥!”
其实如果不是车子前风挡上面贴着神州星视的台标,何访本来还不能肯定这个带着宽大的police墨镜的中年男人就是楚志辉,不过马上反应过来的他还是及时地叫了一声。
“嘿,哥们儿,先上车,”楚志辉似乎察觉何访瞬间的小小变化,热情地招呼着。
“怎么样还没吃饭呢吧,走找个地去,能吃肉不?”楚志辉慢慢地将车驶上了主路,侧过头问道,见到何访轻轻的点了点头,哈哈一笑,“男人嘛,一定要能吃肉才行。你们这边没什么好地方,我们上南三环的小肥羊。”
坐在副座上的何访除了点头和以不同规模和曲线度的笑容来表达自己的同意之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马六发出一阵低沉的轰鸣向前窜去,何访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以前在汽车杂志上看到“推背”的感觉,而且是在一个年纪超过40岁的人身上,何访不禁又一次近距离的打量起楚志辉。
虽然墨镜和稍有些长的头发将脸几乎遮住了一半,但暴露在斜洒的阳光下的部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个男人年轻的时候应该是比较帅的那种类型,就算在今天恐怕也能招来不少女孩子的青睐,好像最近有型熟男比较吃香的样子。墨绿色的体恤,深咖啡色的长裤,一身的行头虽然趋向暗色系,看上去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曾经在时尚栏目里做过三年摄像的何访还是一看就看出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国际名牌,而且都是那种商标并不起眼的小众化休闲品牌。何访暗中点了点头,有相当品位,又不显山露水,这正是当年自己在拍摄那些乱花入眼的时尚奢侈品的时候,自己给自己定下的标准,可惜从来就没有机会实现。
从一座过街天桥下穿过,车子几乎没有减速的向右转去,何访右边的身子紧紧地靠在了车门上,楚志辉转动方向盘的右手霍然一闪,配合着夏日傍晚依然有些刺目的阳光射进了何访的眼中,很不幸,tagheuer,何访心中的又一个坚定但不曾实现的梦想残酷的出现了不到一尺的眼前,何访心中不禁重新定义了一下咫尺天涯这个词。
“别担心,这点速度我还是有谱的,再说了丰台这边的大队长跟我是哥们。”看何访半天没说话,楚志辉还以为这小兄弟因为自己的车速而担心,连忙安慰道,不过楚志辉倒是更加喜欢这个脑筋机灵但为人老实的小伙子,这也是上次两人把酒论交(其实是他一人喝酒,何访的杯子里是千年不变的可乐)的时候,何访给他留下的最大印象。现在的年轻人聪明的往往容易走极端,过于放肆的张扬很容易让别人感到不舒服,而平庸的那些,楚志辉也不屑于搭理。本来上次在一起吃饭过后,楚志辉还想有时间照这个年轻人好好聊聊,不过连续三场在外录制的大型晚会让他这两个月几乎就没着过家,直到昨天才从杭州飞回来。
说来也巧,本来像监督进景装景布光这些事,是用不着自己这个制片主任亲自来的,谁知道手下的几个制片,两个留在当地做善后,留在北京的两个,一个老婆正在医院生孩子,另外一个是中心副主任的不知道哪的远房亲戚,事情交给他做,有人看着还好,每人看着,没事的也变成有事了,于是只好自己亲自来一趟,没办法,谁让制片人老肖是自己10几年的哥们,外面的活纵是热火朝天,本职工作也要滴水不漏,这是楚志辉多年来给自己总结的生存之道。因此上,虽然每年几乎有一半多的时间,是在花在台外为朋友为自己做事,但是凭借着连续担任了十几年的春节晚会、元旦晚会、十一、五一晚会的总制片主任,从没出过差错,不但台内年年是先进工作者,还被市里的领导多次当面表扬。不过刚才在摄影棚看着工人们又一次把修修补补的几乎垮掉的布景又一次按部就班的摆放在演播室的大厅中,一种突如其来的厌倦感涌了上来,一时间,眼前繁忙的人群、嘈杂的声浪、昏黄的灯光都变得遥远了起来。
是累了吗?
22年了,第一次,面对着电视台看上去井然有序,流水线一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运作,楚志辉有些茫然了。
就在此时,腰间的motoa1200那充满了动感的旋律自顾自的唱响起来,全然不顾主人此刻的心情。翻开还没有自己一个手掌大的机盖,楚志辉不禁又是一份感慨,电视台里上了40岁又离50大关有点距离的男人们,最喜欢用这种号称是智能手机的玩意儿来显示自己心灵的年轻和不落伍。自己,也老了么?
“喂,我楚志……谁?噢~小何啊,你好,你好……”
“红灯!楚哥!”
“嘎——”下意识的一脚急刹,楚志辉被何访有些颤动的惊叫唤醒,看看周围,自己的车身已经远远的探出在了停车线外,一个面目模糊的中年妇女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的车内嘴里不停的嘟囔着什么绕过车头,向便道走去。
你不累么?还是想给我车头打蜡?那么大岁数了,别扭着脖子!
某人同样恶狠狠的在心里反击着,隔着风挡的脸上却露出了十分歉意的微笑。
这一刻,何访突然在楚志辉的脸上看到了何访语录的第五卷第二章第一节的副本。




银色王朝 五 不花钱的火热饭局 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的
热!
就这感觉。
火热!
真的是与众不同的感觉。
满屋里蒸腾的麻辣混合油气让角落里并排安放的三台五匹的柜式空调几乎失去了制冷的能力,而百余号男男女女正在辛勤的埋头扮演着救火队员的角色。
看着一脑门子汗吧嗒吧嗒直往桌子上掉,却还是一个劲儿闷着头对付刚夹进油碟里的一叠特极眼肉的楚志辉,何访还是有点想笑,这个自己原本以为什么事情都会成竹在胸,开起车来更是猛如脱兔的男人,竟然也会认错了路,好在在周围转了几圈,发现了这个名字叫做“沸腾之乡”的地方。
车停得很多,两个人几乎走了半站地才回到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红漆大门口,楚志辉指着这本不宽阔的街道两边后卫相接的一辆辆的小车,指点着目前为止还不清楚为什么单单看上这家的何访同学的迷津。
“看见没,这里听的车多,说明生意火爆,而且你仔细看,这的车绝大多数都是桑塔纳、捷达、富康、夏利、小切什么的,而且几乎没有白牌子,说明这里是真的好吃。”
似有所悟的何访点了点头,楚志辉特意没有把话说完,就是想看看何访的领悟能力。
“你明白了?”楚志辉还是想再验证自己没有看错。
“嗯!楚哥的意思是车多只能说明生意好,并不能说明好吃,那些菜价高得离谱,装修的像六星级洗手间、碗筷上都恨不得包金的地方,虽然菜做的马马虎虎,但总能吸引那些想摆谱的和不用自己花钱的客人,那些地方停的车肯定是四套圈、两个肾、一把叉子之类的。”
听何访说的有趣,楚志辉也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奇怪了,怎么见到这个小子,心情总是很不错。
何访一本正经的继续道:“这里的情况就大不相同了,就像您说的,路边的这些都是老三样或者其他不到10万块钱的家用轿车,所以来这里吃饭的人肯定看中的是这里味道,以及价格的合理,换句话说,就是性价比高,而且是开车来的,就说明了另外两个问题,一是到这个相对来说比较偏僻的地方吃饭,就不光是价格便宜那么简单,味道上肯定有它自己独到的地方,而且这些是有车族说明他们的消费能力并不算太差,这也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刚才的观点。”
“呵呵,哥们,行啊,还真有一套。”多年以来的工作习惯,让楚志辉习惯性的把大部分年龄在45岁以下的处级以下非领导干部都统呼为哥们,充分表明自己的平民立场,而45岁以上的则取掉词尾再加上姓氏以示尊重中不失亲切。而不像何访不管见到谁只要比自己岁数大,都口口声声称老师。
“嘿嘿。还不是楚哥您变着方的教我?”何访不用谢字的表示着自己的感谢,生活这玩艺就是经验的累积,只不过有人把它越累越高,有人则是越累越平,楚志辉看似随意的点拨,还是让何访觉得受益不少。
“吃啊!怎么了,才半盘肉就撂筷子了。这哪行呢?来来来,多吃点。”楚志辉看见何访拄着筷子有点发呆,大声地招呼道,随即狠狠地接连下了几筷子的黄喉、百叶、黄腊丁和乱七八糟的一堆菌子放在全红的锅子里,不过他还是很注意的没有直接拿涮好的东西往何访的盘子里夹。
“这儿的东西还真不错,底料好,辣得够劲儿,不过最重要的是要够麻,好火锅吃到最后一定要连舌头在哪都得捉摸半天才行。每次吃麻辣火锅的时候,有人要是吃得不痛快,或是吃得太少,我总要学习一下人家央视的那主持人,那话说得才是最符合吃火锅的精神。”
什么?何访用询问的目光表示着自己的求知欲望。
“像男人一样去战斗!”楚志辉用行动配合着。
“哈哈,楚哥您真够有意思的,人家好好地写踢球事的一本书,让您给搬到这来了。就算神视和央视不对付,您也不用这种手段吧。”何访大笑着,不过手上还是立即恢复了动作,好歹也是n天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如今菜到嘴边了竟然因为想事情而放过,不可原谅,于是借着楚志辉的话,何访也加入了围剿的行列,重点当然瞄准的是——肉。
“唉!楚哥。”
“楚老师~”
一个带着几分粗豪的声音被一个甜腻的让人皮肤有些过敏性反应的娇媚声音包裹着穿过一片片交杂的大声谈笑传了过来。
“呦,陈总。您怎么会到这来了?”正陶醉在爽快的麻麻辣辣之中的楚志辉,回头一看,立即换上一幅相当职业的笑容,适当的亲切之中包含着不太明显但是能感受到的距离。
何访随着楚志辉一同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
为首的男人40出头的样子,身材不高却很壮硕,一头极短的寸发是一张略微有些沧桑的脸上正堆着同样职业的笑容,正热情的伸出一支宽厚的手握住楚志辉用力地摇了两下,而半步之遥跟在陈总身旁的一个比他高出了将近一头的高挑年轻女孩,何访暗中比量了一下,估计值比自己矮上个5、6工分的样子,想来就是陈总口中的“小”娜了。
“我本来是送小娜回家的,还是小娜眼尖,说是路边上那辆车挺眼熟,车上还有台标,可能是您的,我就和她一起过来看看,谁知道您还真的在这。这地儿挺偏,如果不是小娜家在这附近,我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好地方,怎么楚哥,不介意我们坐下吧?”
“那还用说,坐坐坐,”楚志辉连忙把两人让到了桌旁,何访也借势做从楚志辉的对面移到他的右首。
“既然坐下了,楚哥,那可就说好了,今天这顿算我的。”陈总边说边坐到了楚志辉的身旁,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熊猫,向楚志辉递了过去。
“陈总太客气了,”楚志辉抽出一支点燃,“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一个小兄弟,何访。”
“你好,我陈猛。”
“何访,陈总您好。”
何访接过陈总地过来的香烟,随即和对方互相不知所谓的寒暄了两句。
“怎么就这么点内容?来,小姐,菜单!”
看了下桌上被何、楚两人已经席卷了大半的残余,陈总一手招呼过来一个服务员,于是,两人小聚终于变成了四人“大餐”,不过何访心中想到的则是“这样的话,就更不好意思打包了”。
待四人都重新坐定,何访却发现跟陈总一起来的那个女孩子,就坐在自己的身旁,此时,何访才有机会看清楚她的模样。
女孩20岁左右的样子,留着一头黑亮柔顺的及腰直长发,薄施粉黛的面庞上五官精致而秀美,一双大大的眼睛中流光浮动,谈不上是绝色佳人,走在街头却也可以算得养眼之列,但此女最动人之处,却是她的身材,一条看似随意的gucci白色牛仔裤,配合着一双同牌子的高跟凉鞋将一双长腿修饰的更加均亭动人,而一件淡色小碎花的蕾丝吊带公主服虽然松松的覆在身上,吊带两侧浑圆质感的肩头和胸前隐隐的一道沟壑,还是能牢牢抓住男人的目光。清秀之中暗藏妖艳,正是有余热的中年男人们最喜欢的类型,这就是何访观察后给出的评价。不过迄今为止只交过一个女朋友还以失败告终的何访在这方面的发言权实在是有限。倒是他越看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越有些眼熟,对了,都是被刚见面的那娇声一叫给弄迷糊了,以前何访可没见过谁在自己面前这么叫人的,这女孩何访真的是认识,更准确地说是见过。
那是年初一次录像的时候,有一个民族服饰的展示表演需要专业模特,组里没有太多的预算,只好凭着何访当年在拍摄时尚节目时认识的关系,从鑫丝路一共八个请了刚刚招来的模特,连排带录,总共只给了1000块钱。
何访之所以单单对他有印象,一则是因为模特之中,她算得上长相相当精致的了,再一个就是当天因为舞台上的一个没有发现的小坑,她穿着寸高跟的脚正好踩到,结结实实的扭了一下,还是何访带着另外一个剧务给她抬到休息室的,只不过那时候虽然化着浓重的台状,但她的脸上还显露着一丝稚气,后来何访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还说过难得一见这么清纯漂亮的模特。想到这里,何访的眼神又飘向林娜,这个名字是刚才陈总介绍的时候得知的,短短的半年多时间不见,她竟然完全变了样。不过自己好像没什么变化,当初感谢的要命,到走的时候直个劲的要自己留电话的小姑娘,竟然到现在为止都没认出自己来,倒是有些奇怪,转念一想,何访都也释然了,既然身边已经靠好了大老板,自然地位身份也不同了,咱们这些小人物,见过没见过的又有谁会在乎?
“来来,小何,哥哥我今年四十有四,叫你小何没意见吧,呵呵,来看有什么要的在点点儿。”也许是因为楚志辉的缘故,陈总对从来没有见多面的这个年轻人和颇为热情。余光中,看到楚志辉向自己递过来的“不用顾忌”的眼神,何访一遍客气的回应着,以便将菜单上仅次于最贵的几样珍贵野山菌纳入了今天的“主食”计划。
恩,好吃,不花钱的!




银色王朝 六 看似轻松 吃顿饭也能有20万收成
在有些发黄的日光灯下,何访又一次五体朝天的望着天花板,不过此时和白天的心情截然不同。
拍着自己终于滚圆起来的肚子,何访颇有些心满意足的小人心态。
吃饭不过是一种形式,一种比较温和而且有效的形式,它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诸如不好沟通的问题,诸如不能拿上台面的问题,诸如需要回避他人的问题,诸如笼络感情的问题,如此等等。而刚才意外被别人所请的一顿饭,竟然也给何访提供了一个全新的工作机会,这倒是事前何访没有想到的。不过没有能和楚哥好好的聊聊还是很有些遗憾,好在这个工作同样和楚哥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今后见面的机会还多,想了想,何访心里也就比较安慰了。
想不到那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小模特这么快就找着方向了,人也完全变了样,不过何访多少还是知道这些背井离乡独自一人来到北京的新生模特生活的难处,衣食住行这四个生活必需的元素,后三者她们都可凑合,比如生活在和自己一样甚至还要差的地下室,吃着白菜豆腐,每天挤公共汽车,但就第一样,已经足以让她们入不敷出了。没有个几件十几件能够适合不同场合的国际名牌衣服、鞋子、皮包——当然必须是正品——不但很难接到像样一些的活儿,而且很容易被同行笑话,至于化妆品之类的消耗材料,为了让自己颜面上的光彩能在镁光灯下保持得尽量长久一些,也只能选择国外的知名品牌,那更是一个填不满的窟窿。而且基于面子或是其他一些原因的考虑,不少女孩在面对家人和朋友的时候选择了沉默和伪装,于是选择一个靠山,或是做些别的什么兼职,已经成了行内的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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