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王忆可不想开着天涯三号出来忙活一趟,结果就为忙活个三斤两斤的土茶叶。
他直接问道:“你们庙里生活需要钱吧?那你们庙里有多少石艾茶?我可以买一些。”
浊慧沉吟道:“阿弥陀佛,石艾茶采集不易,是我们庙里夏天煮茶招待来往渔家的原料……”
“我可以加钱。”王忆说道,“你们的石艾茶质量好,那我可以给好价钱。”
浊慧一拍手说道:“施主你这么说,那就没问题啦,五十斤六十斤的石艾茶是有的!”
梁慧丽和常金玉都是普通农家妇女,在她们眼里,浊慧就是不谙俗世、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僧。
她们没有听过‘得加钱’的桥段,所以一听浊慧这话有些受不了,说道:“大师你怎么、你怎么那个呀……”
“就是跟我们农民一样,净钻钱眼里了!”
“对,就是这意思,不过我觉得这话不好听,没说。”
浊慧听到两人的话后哈哈大笑,并不生气:“佛门弟子谈金钱,在施主们看来是不正常的一件事?其实并非如此呀,谈金钱丢人吗?不丢人。”
“这金钱就是一种物质,甚至可以说是一种工具,它本身是没有对错的,关键在于人怎么得到它、怎么利用它。”
“对于非法得到的金钱,那就是毒蛇,得到越多,隐患就越多;对于用金钱去做坏事,那便是业障,做的越多,恶报就越大!”
“可对于合理合法得到的金钱,那就无可厚非了。对于不会使用金钱的人来说,金钱可能会害人害己,金钱越多,反而害了自己;对于会使用金钱的人来说,金钱就是弘法利生、个人修行的资粮,多多益善嘛!”
王忆听的连连点头。
这个和尚真是个人才。
他跟自己在82年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曾经在欧文台风来袭的天气里见过省大学的教授,那可是博士生导师。
然而那位教授的视野便受限于年代,能看出有一种七八十年代知识分子的清高和骄傲。
浊慧没有。
他还对两个妇女进一步侃侃而谈:“不管是佛家弟子还是诸位同志,如果我们有大福报,有大财富,那我们就应该坦然的去受用,但是在受用福报的同时还要多布施穷苦众生。”
“如果我们没有福报,怎么努力也没有大财富,那我们就应该心甘情愿,不怨天不怨地过好这一生。”
两个妇女没有文化,一下子让他侃晕了,连连点头、连连称是。
这年头渔民没什么见识,很容易被人说服。
王忆就经常用话术说服他们生产队的人。
但相比浊慧,他的话术还要更简单一些,这个浊慧太能侃了,提起什么来他都能侃侃而谈。
这种人是天生的饭局话题引导者,放到21世纪他们适合去干培训、搞传销。
在王忆眼里,现在的浊慧只差一句‘听懂掌声’就能化身为他在22年的枭哥了。
双方协议价格,一斤石艾茶是十块钱。
常金玉觉得这有些贵,嘀咕道:“石艾跟佛海那里和尚种的茶叶不一样,说到底这都是些野草,一斤要十块钱?这不是蒙人吗!”
梁慧丽也说道:“就是,夏秋的时候这外嘴头岛上都是石艾,一天下来能采集个两斤三斤,然后一斤十块,这一天就能挣二十三十,一个月岂不是能千儿八百的挣吗?”
浊慧听到两人的话又笑起来,他开口就要‘阿弥陀佛’,王忆已经见识过他的手段,便急忙说:“十块钱是合理价格,我愿意接受。”
“而且这钱也不是为了买茶叶,是为了孝敬娘娘庙里的诸位大神,也是想要跟浊慧师傅交个朋友。”
浊慧一听这话笑意更浓,道:“阿弥陀佛,施主你悟了。”
王忆摇头苦笑:“大师你在大学是不是教哲学的?”
浊慧愣了一下:“你还知道哲学?”
“那当然了,我们王老师是大学生。”梁慧丽立马骄傲的说道。
浊慧又愣了愣:“王老师?噢,你们是天涯岛来的?和尚我听来岛上参拜娘娘的渔家人提起过你这位王老师,他们对你赞不绝口,说你有大能耐。”
他又赞叹道:“你确实能耐很大,和尚我从58年来到福海,二十四年了,你王老师是第一个猜出我的大学专业。”
王忆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刚才还真不是胡猜。
这年头这么能胡扯的还真就得是学哲学的,他大学时候参加过学院辩论队,当时校赛时候他们一路披荆斩棘连续斩落好几个学院,然后碰上了马列学院。
马列学院的四个辩手都是哲学专业的,把他们那真是吊起来打,当时辩论赛打完了他们四个人都怀疑人生了,不得不连夜出去喝了顿大酒才重新鼓起勇气面对人生。
王忆一开始就做好了顺便买一些石艾茶的决定,加上王向红还委托他买蔬菜,所以他身上带着不少钱,便掏钱买了六十斤的石艾茶,点出去六百块。
他把一沓的大团结交给一名年长的和尚——这和尚是娘娘庙里最年长的出家人,其实他起初没有出家,是庙里的庙祝。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娘娘庙里的庙祝成了和尚,不过老庙祝没有法号,大家伙依然用‘老耿’来称呼他。
老耿来收钱。
他足足点了四五遍,最后心满意足的把这笔钱给塞进怀里。
王忆将一袋袋的石艾茶送回船上,他们不能立马离开,还要自己在山上找干枯的石艾。
熟悉外嘴头岛的人都知道石艾,或者采摘过,或者在礁石缝隙里见到过。
它们是簇居的集体主义者,往往数十枝群聚集在一起。
所以尽管石艾个体单薄但却并不显得弱小,现在哪怕是冬季,石艾也没有全数枯萎,王忆上山走去,能时不时的看到一些碧绿色。
一团团的石艾中,总有一株两株还保持着绿色活力。
寒风凛厉,它们那碧绿滑溜的枝条坚韧的摇动着,给岛屿带来一些活力。
外嘴头岛的山石上时不时有石刻诗词,王忆看到第一首写的是:
海山万里风涛急,鸥雨惊起崖前芽。群岛千秋云雾密,,潮头初展石艾茶。
字迹雕刻的有些潦草,一看就不是雕刻大师的技艺。
但是这首诗不错。
后面他注意了一下,发现一些高处的崖壁上都有诗雕刻,而且应该都跟石艾茶相关,后面他还看到一首诗写的是:
漠漠氤氲喉吻润,寂寂孤闷心头化。尽日唇齿常回甘,虚堂静爽新月挂。
这些诗雕让他很是好奇,问道:“嫂子、婶子,你们知道这上面的诗是谁弄出来的吗?”
“什么屎?”梁慧丽问道,“是人屎吗?你小心点,有些不要脸的上了外嘴头岛以后随地拉屎,跟狗一样。”
一听这话,王忆就死心了。
不打听了。
常金玉专心的寻找石艾,她说道:“王老师,好品质的石艾茶都是生长在啥也没有的地方。”
“我听有文化的人说,石艾茶就跟兰花一样,它们很高傲,越好的就越自己生长,所以你看这边有不少的小梧桐树,那肯定长不出好石艾来。”
浊慧的声音在下面响起来:“王老师、两位女同志,你们不用急,和尚我来领着你们找石艾。”
王忆回头一看,浊慧甩着宽大的袍袖跟了上来。
他笑道:“大师你怎么也来了?”
浊慧微笑道:“阿弥陀佛,和尚吃你们的粮、收你们的钱,怎么能不在你们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呢?”
“我在岛上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一切都很熟悉了,你们跟我来,我领你们找石艾。”
王忆跟着他走,很快走到一片冬季背风的向阳坡。
这里石头裸露,几乎寸草不生,但唯独长了石艾,而且数量不少。
一丛丛的石艾草从石缝里拔出来,尽管已经到了冬天,可是依然有大片青蓝色。
它们还在旺盛的生长着。
浊慧上手娴熟的掐了起来,说道:“福海气候好,冬天不会很冷,这里的石艾终年不枯萎。”
王忆上去开始掐花头,问道:“大师,你对这岛屿熟悉,那你知道岛上高处石头上的那些诗是谁雕刻的吗?”
浊慧反问道:“怎么了?”
王忆随口说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挺有意思的。”
浊慧笑道:“有意思吗?其实它们都是和尚我无聊之下凿出来的。”
王忆抬头问道:“那都是你自己写的诗吗?”
浊慧摆手道:“算什么诗?打油诗吗?只是随口瞎吟而已。”
王忆一听更佩服这大和尚了。
国学水平够高啊。
浊慧帮着忙也找话题,问道:“听说你们天涯岛已经通电了?电力还挺充足的,家家户户随便用电,不要钱?”
王忆说道:“对,通电了,我们是大集体生活制,还没有大包干,所以社员们家里的电都是由队集体来买单。”
浊慧咂咂嘴,又问道:“那社员们用电不花钱,不会故意浪费吗?”
“谁敢浪费呀?”梁慧丽顿时笑了起来,“我们队长天天说,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谁敢犯罪?”
常金玉也说道:“对啊,谁搞浪费那用不着队长去批评他,我们社员就会自发的上门去教育他们家里。”
“所以我们队里没人搞浪费,都是晚上吃饭还有娃学习就用电,其他时候不用。”
浊慧开始佩服他们生产队了:“王队长的威名,我是如雷贯耳,现在改革开放了,他带的生产队还有这么好的作风,难得、难得!”
常金玉蹲在地上择着石艾问道:“师傅你还知道改革开放呢?”
浊慧笑道:“这么大的事情,自然知道,这可是咱们国家的大改制。”
“看着吧,老百姓的日子以后就好过了,改革开放是改革了体制、放开了老百姓的劳动创造力,邓公搞经济真是一把好手!”
王忆瞥了他一眼。
大和尚的本事真的挺厉害。
浊慧随意聊了几句又随意的问:“哎,王老师,听说你们岛上通电了,还有了电视机?现在我们黄土公社都有些人要去你们队里看电视呢,是不是?”
王忆说道:“嗯,有五台电视机,都是队集体的财产,放在社员们家里,欢迎外界的社员去看电视。”
浊慧呲牙咧嘴了一下子,唏嘘道:“真了不起,你们队里还有电视机。”
“城里人有的,我们队里都有。”常金玉说道,“我们队里还有做饭不用柴火的太阳能灶,还有热乎乎的澡堂子,还有自己能放电影,家家户户有钟表有收音机,这好日子你敢想?”
浊慧讪笑道:“阿弥陀佛,不敢想不敢想……”
王忆邀请他说道:“师傅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找个时间去我们岛上住两天。”
“我们岛上人多,但正所谓参佛无需清静需心静,你也不能老是待在这孤岛上,有时候要与人民群众多多接触嘛。”
“古代的禅师们都讲究入世修炼,勘破红尘劫,你们也要学习他们的修炼之道嘛。”
浊慧摇摇头说道:“阿弥陀佛,俗世之中吧,唉,杂事太多、纷争太多。”
“正所谓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这俗世中最多的就是尘埃,去一趟,和尚我怕是落入红尘漩涡,再也走不出来。”
王忆学着他的样子摇头:“大师此言差矣,正所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浊慧听闻这话哈哈大笑:“王老师,你真是名不虚传,你的知识涉猎的真是广泛。”
后面他不再说话,专心致志的帮他们找石艾。
王忆则主动找他搭话。
他看出浊慧不太愿意聊离开外嘴头岛的事,便换话题去打听庙里的老物件。
这庙是清朝建起的,历经文化劫而不倒,里面应该是有一些值钱古物的。
让他遗憾的是没有。
这庙很穷的,以前压根没有和尚,只有庙祝,是浊慧来了后动员庙祝们学佛。
所以王忆想要什么古代佛经、佛教用品是白搭,他们压根没有,除了浊慧,里面其他和尚都是假和尚。
他们愿意做和尚是因为浊慧说,做了和尚后可以不用种地就有饭吃,可以去化缘、化斋。
至于建庙伊始送来的一些老家具、老用品,这些东西早就在饥饿三年全用来换食物了。
听浊慧讲清这些事,王忆便死心了。
老老实实择石艾草得了!
双方忙活到将近傍晚时分。
找到的鲜石艾不多。
冬天没有枯萎的石艾比较少。
不过找到了很多石艾草秆,这个自然晒干了,也可以用来泡水。
王忆收拾好干、鲜石艾后跟浊慧道谢,开上船去往主岛的黄龙公社,还要批发一些新鲜蔬菜呢。
叶长安对经济这块的不专业,但热忱。
国家改革开放,他鼓励县里各单位和各公社解放生产力,努力发展经济。
黄土公社走在了前面,公社改名叫黄土乡,然后开设了县里第一个蔬菜批发市场。
蔬菜批发市场里买菜不要票,只要带钱来就行了。
当然受制于年代,现在的批发市场很小,蔬菜种类也少,到了这时节卖的就是土豆、白菜、萝卜这些老三样,偶尔有点绿叶蔬菜那是给国营饭店准备的,老百姓舍不得买着吃。
太贵。
它们不是外岛自己种出来的,是从鲁省大棚种植基地买回来的。
另外卖鸡蛋的人家不少。
都在批发市场外面蹲在地上卖,面前摆放各篮子,篮子里铺一层稻草,里面是家里积攒多日的鸡蛋,鸡蛋上面盖一块旧布,谁要买就掀开看看,看完了再盖上。
好像生怕鸡蛋会破壳孵化出野鸡来飞走。
王忆去问了问价格。
鸡蛋还是老价钱,五角钱一斤,可以单买,一个鸡蛋八分钱。
王忆询问:“同志,有没有卖猪肉的?”
老汉看他没有买鸡蛋的意思,便摇摇头。
王忆说道:“鸡蛋全买了。”
老汉一听呆住了,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问道:“小同志,你别跟我个糟老头子开玩笑……”
“呀,王老师,王老师你怎么来我们这里了?”一个男子上来热情的跟他握手。
王忆也跟他握手,认出他是上次黄土公社去他们岛上参观学习的一名干部,具体叫什么忘记了,只记得姓童。
于是王忆便叫他‘童领导’,童领导对这称呼还挺满意的。
他热情的摇着王忆的手问道:“王老师,这是哪阵风把你吹过来了?走,今晚别走了,在我们乡里住下吧。”
王忆赶紧摆手:“那不成、那不成……”
“必须成!”童领导坚定的说,“正好文物局的霍局长也在这里,他下午过来的,得知我们去你们队里参观学习过,还特意提起你呢。”
“正好,今晚别走了,必须得好好喝一场!”
他是铁了心要留下王忆。
因为王忆会打井!
黄土公社现在最缺的就是水井了,县里动员他们为了社会主义建设和县城经济发展而多做贡献,着重发展蔬菜种植业。
蔬菜属于经济作物,经济效益要比粮食更好。
可是管理起来更麻烦,对水依赖性极大。
特别是黄瓜、茄子、辣椒等作物,有水就疯长,没水就完蛋。
这样黄土公社现在有的几口井压根不够用。
王忆看出他态度坚决,听他说文物局的霍大强在这里,便疑惑的问:“霍局在这里干什么?”
童领导说道:“来我们乡里搜集古物,我们乡里有几户人家,以前乱来那几年,他们保护下一些东西来,霍局知道后,特意过来搜集这些东西。”
王忆听到这话心里一动。
那自己可以留下了。
或许能分一杯羹呢?
恰好童领导又继续挽留他,这样王忆便只好勉为其难的同意留下。
两人聊完了要走,卖鸡蛋的老汉眼巴巴的说:“两位领导、噢,王老师、王老师,你说过你买我家鸡蛋……”
“买啥买呀?王老师门市部里鸡蛋吃不了。”童领导笑道。
王忆说道:“鸡蛋这东西有营养,给孩子补身子最好了,我还真要买点呢。”
“童领导你正好在这里有威信,你帮我号召一下,这里的鸡蛋我都买了。”
全是海养鸡蛋。
王忆可太喜欢这东西了。
多多益善。
反正他在82年不差钱,他跟王向红说自己手头上有几万块。
其实这话是很保守了。
麻溜给他在沪都卖各种小商品,保守收入已经有五十万!
今年到年底干到一百万不成问题。
童领导找人帮他张罗鸡蛋的事,王忆留下常金玉两人帮忙,然后他先跟随童领导去了公社的供销社。
晚饭就在供销社里吃。
他们公社还没有饭店,平日里宴请重要宾客都在供销社,毕竟供销社里烟酒糖茶齐全,需要点什么直接去拿即可。
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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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442.但行好事(求一下月票哈)
黄土公社的供销社规模挺大,是个一层的房子,但却是最近几年盖起来的砖瓦房,得有十多间屋子的样子。
它外面挂了个很大的牌子,写着‘供销合作社’的字样,中间有个大红五星。
供销社里商品远比天涯岛上门市部的商品多,里面空气里漂浮着一股奇异味道,很纷杂:
红糖白糖齁甜齁甜的,固本牌肥皂的味道是咸中带点臭,一毛烧和九零大曲的味道辛辣刺鼻。
他们进入门市部的时候有几个小孩正在门口张望,还有个削瘦矮小的汉子站在柜台前盯着售货员看。
售货员在一毛烧酒缸跟前打开盖子,用竹子做的酒提子去舀了一提酒倒入个蓝边瓷碗里。
汉子看见她倒酒急忙上去扶好,双手展开护住说:“慢点、慢点,别洒出来。”
童领导看见汉子打酒顿时勃然大怒,上去喊道:“老虫子,你是不是又偷家里的米来换酒喝了?”
他又问打酒的服务员:“细花同志,我怎么跟你说的?老虫子以后拿米过来换酒喝那是绝对不行的,不能给他换酒!”
服务员说道:“领导,我知道,您的指示我一直记在心里。这次老虫子不是拿米来换酒,他是带钱过来的,带了五毛钱。”
老虫子看见童领导来了,抱起酒碗咕咚咕咚便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用舌头贪婪的一添嘴唇,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舒坦。”
他又把酒碗递出去说:“细妹子,再来一碗。”
童领导上去摁着他肩膀问道:“老虫子,你家里哪来的钱?你怎么还有钱过来喝酒了?”
老虫子赔笑道:“领导你看你这话说的,你知道我的,我平生就好这一口,但从来不干坑蒙拐骗偷这些违法的事,嘿嘿,你、你先让开,让我再香一口。”
“香你娘的臭批!”童领导给他肩膀上怼了一下子,“你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吧?你还在这里喝酒?”
老虫子无奈的说:“我也不想喝,可、可我肚子里有酒虫子啊。我不喝酒,这酒虫子就闹我,哎呀,闹的我心慌、恶心、难受、出虚汗,它能闹死我!”
听到这话王忆摇摇头,说道:“酒精依赖。”
这个老虫子肯定是酗酒多年,以至于产生了酒精依赖症。
这是疾病,要治疗的,否则会很危险。
酒精肝是酒精依赖症的常见病情但并非第一死因,第一死因是意外。
喝醉后冻死的、撞死的、摔死的、落水死的,等等。
特别是东北地区,一旦出现酒精依赖很容易在冬季冻死街头。
童领导怒骂道:“你少胡扯,你就是馋酒!”
“我跟你说,你他娘最好想想你弟弟,他跟你是双胞胎兄弟,他就是跟你一样烂喝酒结果醉死了,我看你是想步入他后尘!”
老虫子挠挠头说道:“我弟弟是喝醉了乱溜达掉海里淹死的,我没事,待会我婆娘就过来找我了。”
“快快快,”他又对售货员说,“快给我再来一碗。”
王忆看着他那抓耳挠腮的急迫样,忍不住的摇头。
这是个酒鬼。
迟早要急性酒精中毒。
他是烂好人,不愿意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毁在自己面前,便上去劝说道:
“同志,你不是肚子里有酒虫子,你是患上了酒精依赖症!”
老虫子疑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你是大夫?”
“他还真是大夫,不光是大夫,还是老师,天涯岛的王老师!”童领导没好气的说道。
老虫子显然知道他的名字,听后大吃一惊,说:“王老师?来来来,快给王老师来一碗酒,我得敬他一杯!”
王忆当场表示服气。
他耐心的说道:“同志,你不能再这么喝酒了,再喝下去很可能会出现急性酒精中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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