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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这样黄牛和黄牛党的称呼便流传开来。
王祥雄知道黄牛的意思,他说道:“唉,现在社会就是有这些怪现象,王老师,算了,别跟他们去较真,没啥意义。”
王忆不悦的说道:“路不平有人踩,我碰见不平事了,还不能去管了?”
“我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啊,是国家的主人,现在社会和国家上出现了一些害群之马,我怎么能不管?”
王祥雄低声说:“在这些地方能捞偏门的,多少都跟这里的领导有些关系,王老师,你一旦动他们那难免把领导给牵扯出来,到时候万一咱们摆不平事,还得让你爷爷出面——”
“主要是影响你爷爷那边,这种事就别让他耗费精力了。”
王忆看了眼王祥雄。
三组长为人圆滑,显然,他在单位里工作这些年不是光做饭了,人情世故历练的不错。
但王忆今天偏偏就非要点了这个黄牛。
22年面对黄牛我唯唯诺诺,82年还得唯唯诺诺?那我在82年奋斗这一通有什么意义?
今天必须重拳出击!
黄牛青年也不是多么蛮横的人,他被王忆盯着而且看着王忆跟王祥雄两人不断窃窃私语,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时候又有青年突然窜出来一把抓住他手腕把他给扣住了,满脸愤怒的问道:“哈,黄牛党啊你是?现在国家处处在打击违法违规行为,还敢顶风作案啊你?”
“好大的胆子啊你!”
窜出来的这个青年高大魁梧、表情严肃、眼神锋利,颇有几分正义化身的味道。
他又对王忆说:“同志,咱们一起抓住这黄牛,不能让他破坏煤场的购销秩序。”
王忆很欣赏青年的正义感和原则性。
确认过眼神,是碰上了对的人。
他和魁梧青年一起抓住了黄牛并要把他扭送去煤场保卫科。
黄牛不怕,走了几步路离开人群后他说道:“你们这是瞎说什么啊?说我是黄牛党?”
“行,你们把我就是送到首都最高人民法院我也不怕,有啥证据说我是黄牛啊你们两个?我倒卖什么了?”
魁梧青年一琢磨,眉头顿时皱起来。
他问王忆说道:“你有证据吗同志?”
王忆手头上还真没有证据。
刚才他本来想跟黄牛虚与委蛇以获取证据来着,但青年出来的太突然,打乱了他的计划。
于是他只能无奈摇头。
见此魁梧青年便不高兴的放开手了,踹了黄牛一脚骂道:“滚蛋!”
黄牛骂骂咧咧的离开。
王忆咂咂嘴,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
魁梧青年友好的跟他伸出手说道:“同志你好,我叫于文山,你怎么称呼?”
王忆说道:“我叫王忆……”
“哦,王忆同志啊。”于文山热情的招呼他,“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王忆愣了愣,说:“我、我应该是来买煤的吧?来煤场不就是来买煤的吗?”
于文山笑了起来,冲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了煤场可不一定是为了来买煤!”
“今年煤价可不低,是不是?好些人家用不起煤炭,动不动三十块钱一吨,除了双职工家庭还有干部家庭,普通家庭能烧的起多少煤?”
“咱老百姓真用不起了我跟你说!”
王忆点头。
是,今年煤不便宜。
煤场供应的居民用煤都是34元一吨了,按照工资折算比例来看,放在22年相当于两千块一吨。
不便宜!
看到他点头,于文山叹了口气,挺忧国忧民的样子,然后问他:“你是给家里买煤吗?要买多少斤?”
王忆说道:“你不是我们海福县本地人吧?鲁省人?我不是给家里买煤,是给学校、给我们生产队买煤。”
于文山笑道:“你听出我口音来了?是的,我不是你们福海地区的,我是鲁省龙口那边的。”
王忆苦笑道:“我不是听出你口音来了,是你说话方式很像我一个大学同学。”
“说话方式?什么意思啊我没搞懂。”于文山茫然的说。
王忆说道:“倒装,你们鲁地人喜欢说倒装——喜欢说倒装你们鲁地人。”
于文山疑惑的问道:“啥叫倒装啊?反正我们习惯了都,说话就是这样。”
他没在这话题上纠缠,说道:“王忆同志啊,你给学校和队集体买煤吗?那你要的煤应该不少吧?”
王忆点点头道:“对,不少,甚至可以说相当多……”
听到这话,于文山面色肃然的站在了他面前,伸手从大衣里拽出一张板子给王忆看。
两行字。
第一行是‘有好煤炭’,第二行是‘价格便宜’。
王忆看到板子上两行字顿时明白了:“嘿,于文山同志,刚才那个家伙他不是黄牛,你才是黄牛啊!”
这俩人怕是一伙的吧?
王忆隐约明白两人的策略了,先是有人把他从人群引出来,然后于文山跟他搭话、接触,这不是黄牛,这是托啊!
于文山嘿嘿笑道:“不是,我不是黄牛,真不是黄牛啊我,我是正经做买卖的。正经说,你们煤场的煤是34元一吨,我可以给你们联系上便宜的煤,30元一吨,便宜四元钱呢这一吨!”
“而且你可以查品质,就是一样的居民用煤,我们那里还有无烟炭啥的,我们是社队企业……”
就在这时候,房屋拐角处本来在捡小碎煤块的老头突然站起来冲于文山扑来。
其他地方也有人飞奔而来,一下子把王忆跟于文山给包围住了。
其中一人指着于文山厉声道:“总算让我逮着他了!就是他、就是他!这两天就是这小子在咱煤场里卖野煤!”
一看这场景、一听这话,王忆有点愣住了。
今天都是什么跟什么?
先是有黄牛来找自己表示出十块钱可以不用排队直接买煤装车,然后跟自己抓黄牛的结果是个卖煤的,现在又是几个人上来要抓这个卖煤的。
怎么回事?
连环套啊?
待会还有什么幺蛾子呀?
一切很反常。
更反常的是于文山面对来势汹汹要抓人的煤场工作人员并不慌张,而是保持了冷静和镇定。
他甚至还有心思给王忆使了个眼色,低声说:“放心,没事,我是正经的好老百姓,什么事都没有。”
“还什么事都没有呢。”跑过来的小老汉伸手抓住他手腕娴熟的要往他身后扭,“我跟你说,小子,你摊上事了!你竟然在我们煤场搞投机倒把?你等着坐牢吧!”
于文山问他说道:“老同志,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你说你这老同志怎么喜欢扣帽子啊你,这过分了啊。”
小老汉气的吹胡子瞪眼:“行,你小子死鸭子嘴硬,你不是投机倒把?你没在我们煤场卖煤?”
于文山淡定的说:“没有啊,这煤场里不都是你们的煤……”
“行了行了别废话,”又一个膀大腰圆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作人员上前推搡他,“带他去保卫科,到时候把他送治安局,看看他是不是还这么嘴硬。”
然后他又问王忆:“这人是不是在搞投机倒把?是不是拉着你要买他们的煤炭?”
王忆试探的说道:“这个,投机倒把是低买高卖吧?他没有低买高卖……”
“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怎么还帮着犯罪分子说话呢?”工作人员不耐烦的指着他,“我告诉你啊,你别听信这小子的话,别为了占小便宜吃大亏!”
王忆不悦的说道:“我帮着谁说话了?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你指着我的脸说话干什么?”
蓝工装脾气火爆,上去就撕扯王忆的衣领:“我草,行啊,你也挺能嘴硬啊……”
王忆可不惯着这货。
他上手一撕扯自己衣领,王忆便抓住他手腕快步向前伸出腿绊住他一条腿,手臂横推打出将蓝工装给撂翻在地!
这是孙征南跟徐横打闹时候常用的一招。
民兵队看到后便要跟着学,说这一招很好使,王忆便跟着学了学。
果然,这一招确实好使,特别是出其不意突然一击,直接能把人放倒在地。
蓝工装被他撂翻,现场顿时乱了套。
于文山惊呼一声:“行啊同志,你、你才是真是个硬茬子!”
除了抓着他的小老汉,其他几人看到王忆动手纷纷出手,一时之间四面八方拳打脚踢。
双拳不敌四手。
王忆落入下风!
于文山很讲义气,见此进去推搡动手几人叫道:“我草我草!别打架啊!别欺负人啊!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我草你们算哪门子英雄好汉啊!”
有打拳的有嚷嚷的,这时候人群里排队的王祥雄被惊动。
他看见被打的王忆拔腿狂奔,冲上来抓住一个青年便把人撂翻在地并给对方当胸来了两拳!
小老汉嚷嚷起来:“打人了打人了!有不法分子在咱们煤场打人了!”
周边人员纷纷看过来。
在煤场作业区等待装煤的劳力们看到王忆被打翻在地后急眼了,抄起铁锨锄头冲过来吼道:“敢打王老师!打死他们!”
门外扫地上煤灰土和捡煤渣的学生听到声音扭头看,他们反应过来后也纷纷往煤场里冲。
一群学生跟流水一样往里钻,站岗的几个警卫懵了。
他们下意识将枪从后面转出来,想要告警但一看这都是学生,而且是穿着破破烂烂的穷苦学生,年轻的警卫们顿时慌了手脚:“哎哎哎,你们、你们干嘛的……”
“别动、不许动,再动我就、我我就、我就……”
好几声‘我就’也没就出来。
后面‘开枪’俩字他不敢说也知道自己不能说!
人民子弟兵、人民武装力量能对祖国花朵开枪吗?!
他们没拦住学生们,学生们一口气跑进了煤场。
王状元跑的最快,跟一头野驴似的。
他蹭蹭蹭跑进去,然后一扭腰一甩手将铁锨给扔了出去:“草,去你妈的!”
其他学生见样学样手里有什么扔什么。
于文山拉起王忆来被扫帚砸了头,抱着头叫道:“你们福海人太残暴了吧?怎么动不动就用家伙什啊?”
混战几人全被打了个抱头鼠窜。
王忆也不例外!
一只小铲子贴着他肩膀砸在地上,吓得他赶紧往旁边跑。
劳力们一鼓作气冲过来,抓着穿着蓝色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就开打。
很凶!
学生们随后涌上来。
他们人多势众甚至可以说太‘众’了,直接把工作人员给埋了……
小老汉慌慌张张,一时之间懵逼了。
这是怎么回事?
警卫吹响哨子,尖锐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煤场作业区忙活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同事被人给群殴了,便三五成群、提起家伙什也跑来了。
有班组长在前面愤怒的吼叫道:“同志们跟我冲!敢上咱煤场的门来打架!消灭他们!”
赶车的赵老鞭也很慌,他看到越来越多的工人从煤山各处跑出来,赶紧喊道:“王老师、那是王老师挨打了!天涯岛的王老师!天涯岛的王老师挨打了!”
排队的人群本来散开看热闹。
听到这话之后里面不少人越众而出:“什么玩意儿?王老师挨打了?天涯岛的王忆?”
“我草王老师在这里?谁敢打王老师啊!”
工人太多,而且手里有家伙,赵老鞭怕王忆他们吃大亏,赶紧喊道:“对!王老师!县里叶领导的孙女婿王老师啊!王老师挨打了!被打的很厉害!”
冲在前面的班组长听到这话更愤怒了,吼道:“什么?叶领导的孙女婿挨打了?!”
“谁打的人!同志们跟我上!有人打咱们尊敬的叶领导的亲人!不能放过他们!必须消灭他们!”
煤场保卫科的人听到警卫的哨声也跑出来了。
各单位的保卫科跟警卫不是一个体系的。
警卫属于地方部队,是为了解决这年头频发的抢劫煤场金库事件而派来负责警备工作的。
保卫科属于治安局!
他们是庄满仓的兵!
王忆的名号早就响彻全县治安局了,甚至他在市里治安系统都相当有名气。
保卫科里一口气钻出来五六个治安员,他们戴上大檐帽、拿出手铐来。
带头的负责人吼道:“谁、谁他妈说王忆老师挨打了?不是,王忆老师怎么会来煤场啊?”
王忆这边也在吼:“谁说王老师挨打了?王老师没挨打!王老师跟他们打了个势均力敌!”
这年头民风还很彪悍。
在社会上谁能打谁有面子。
在外岛渔村更是这样。
为什么李家庄对王家和丁家痛恨成那样?就是因为当初村子搞械斗,他们李家人几乎被另外两家给推下海了。
这事太丢脸!
这年头不讲究打输住院、打赢坐牢,被人打了真属于社会性死亡。
王忆不想社会性死亡,所以他赶紧给自己争辩。
但就他在这么说,其他人都在嚷嚷:“王老师挨打了!”
王忆赶紧拉了于文山一把说:“兄弟你愣着干嘛?你赶紧喊啊,‘王老师在打架’,不是‘王老师挨打了’!”
于文山反应过来:“你是王老师啊?他们说的王老师,就是说的你啊?”
这会好些人围上来了,有外岛渔民也有一些单位的员工,现场很混乱,你来我往、熙熙攘攘,乱成一团。
有治安员扶着大檐帽进来叫道:“王老师在哪里?被打成啥样了?”
王忆赶紧上去跟他握手,说:“同志、同志,我是王忆,误会了,我没挨打!是刚才有人想打我,然后我俩干了起来,我这些乡亲们——乡亲们别打了!都起来!”
他上去把人拽开,把学生们也拽开。
有工人性子莽撞,看到工友挨打便抬脚冲社员踢了上去。
不等王忆动手,有警卫将人给推开了,怒道:“停下都停下!干什么呢!都给我停下!”
一个班长积极的问道:“王老师在哪里呀?他挨打了,他竟然挨打了!王老师多好的人呀,咱们必须给他报仇!你们谁打的王老师啊!不能放过他!”
刚才抓于文山的小老汉慌慌张张的说:“是、是红牛打的王老师,不对,他没打王老师,是他要去打王老师,王老师把他给打了!”
这话让王忆很纠结。
自己到底是要承认挨打了然后在法理上占据优势,还是说顺着小老汉这句话支棱起来……
等等!
王忆突然反应过来,说道:“对对,这位老同志说的对!是那个红牛同志对我动手,他指着我鼻子骂我又撕扯我衣领然后让我给揍了!”
红牛这会真红了。
头破血流!
这年代的人打架不像22年那样虚张声势,真是下狠手!
社员们可不是为了卖人情过来做个样子,他们把几个工人全给打了个头破血流,还有一个工人抱着裤裆在地上蜷缩成了大虾米——肯定是有人心狠手辣踢了他的下体!
治安员中的领导摘下大檐帽捋了捋头发说道:“都先冷静、都停住手!听我说、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你是当事人对不对?”他将小老汉拉出来,“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小老汉急忙说道:“是这样的同志,我们今天要抓一个投机倒把的犯罪分子,就是他……”
他指向于文山,于文山赶紧叫道:“别污蔑人,谁投机倒把了?谁是犯罪分子?”
小老汉指着他手中的纸牌子说道:“你别以为王老师不指认你,我们就没办法对付你!我们有证据!有证据!”
“你手里这个牌子就是证据,你在四处找人问,问要不要煤!你们看上面两句话——有好煤炭,价格便宜!”
大家伙看向于文山。
于文山立马举起了牌子叫道:“你老眼昏花了我看!我这牌子是找人买煤呢!你仔细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到底?”
牌子右边折叠了起来,展开后上面的字变多了。
有人读道:“有好煤炭吗你,价格便宜我就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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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纸板上的字。
小老汉和红牛这一伙人瞪眼了。
带队的治安员疑惑的问道:“有好煤炭吗你,价格便宜我就买——这是什么话?”
王忆吃惊的看向于文山。
人才啊!
于文山说道:“还能是什么话啊?就是我想买点煤,可没有购煤本啊我,所以只能来煤场找人碰碰运气看看。”
“我知道现在煤紧张,直接问不好,于是我就找了个纸板写了点字,然后刚才我给王老师看,我听说他给生产队和他们学校买煤,我寻思我就通过他买点,然后我俩正说着呢,他们突然出来就抓我!”
带队的治安员可不好糊弄。
他瞪了于文山一眼说:“你别给我瞎说,老实交代,你这牌子上的字怎么写的这么乱七八糟?”
于文山茫然的说道:“政府,我咋写的乱七八糟了?这话没问题啊,就是我问人有没有好煤炭,有的话便宜点我想买点。”
另一个治安员无奈的说道:“那你这话怎么写的颠三倒四?”
于文山委屈的说道:“没颠三倒四啊这些字,平日里不都是这么说话吗?”
“谁这么说话呀。”有人嘻嘻笑道。
也有人问道:“嘿,同志,你是不是来自孔孟之乡的鲁地?我姐夫就是鲁地的,胶东半岛那块的,也是摇橹捕鱼的,他说话就是这样,颠三倒四。”
于文山说道:“这哪里颠三倒四了啊?这么说话不对吗?我们习惯了都,真的,习惯这么说话了。”
王忆介绍道:“这确实是他们说话的习惯,这在文学上是一种语法,叫倒装。”
红牛被打的耳朵嗡嗡响一时没听清楚他的话,只听了半截便悲愤的说:“对!他说话在装!他在装!他们自己人都说了,他在装!”
一个治安员没好气的指着他说:“你别嚷嚷,人家王老师说的是倒装,倒装!这是一种文学上的修辞手法!”
于文山说道:“反正我没有投机倒把,你们冤枉我了这是,再说你们抓我就冲我来,干嘛又是指点王老师还撕扯他衣领子要打他?”
红牛愤怒不甘但又惶恐,捂着脑袋上的伤口低下了头。
鲜血往外嘀嗒,把他半边脸和捂着伤口的手都给染红了。
生产队的社员怒视他也怒视其他几人。
学生们更是气的要上去继续打人但被王祥雄领着人给摁住了。
其他队里的渔民甚至城里一些单位的渔民同样在怒视这些人——给王忆卖个好,让王忆知道自己是跟他站在一起的。
现场氛围紧张而尴尬。
尴尬的是煤场工人们,特别是起初带队来给工友出头的那些班组长。
他们不知道工友们打的是王忆,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来插手?
这时候别说什么哥们义气,哥们义气能比得上哥们我官升一级或者临时工转为正式编制?
他们不敢得罪王忆,可是刚才已经把帮助工友们打人的话说出去了,话这东西说出去收不回来,于是他们只能尽量往人群后面挪,尽量不被人所注意。
后面煤场的场长也是主人过来了。
他急匆匆的带着几个手下过来问道:“怎么回事?郑科长,怎么回事?”
郑科长习惯性的摘下大檐帽捋了捋头发,嘀咕说:“怎么回事?嗯,还能是怎么回事,你手下的工人惹事了!”
他把场长拉出去。
于文山低声问王忆:“王老师,你是你们县里的大名人?你刚才自我介绍后,我没有认出你来,所以你猜出我不是你们本地人的,并不是因为我说话有那个什么倒装是吧?”
王忆说道:“还真不是,我真是因为你说话倒装所以猜出你的籍贯。”
于文山疑惑的挠挠头。
自己说话语序不对吗?
从来没有的事!
这边又有人找他,热情的说:“王老师,你别怕,煤场的工人不能欺负你,我们都给你做主!”
“就是!他们这些端铁饭碗的平日里瞧不起咱们庄户人家就罢了,可不能让他们欺负人,更不能欺负王老师!”
“王老师,我给我们黄主任打电话,我们黄土乡隔着这边不远,你等着,我让他赶紧过来……”
王忆赶忙去拦住这些激动的社员,说道:“同志们、同志们听我说一句,这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天上有太阳,咱们身边有党组织。”
“煤场的人欺负不了咱们,你们别去麻烦其他人了,也不必把事情上纲上线。”
“这件事就是有人脾气大,喜欢欺负人……”
“没有,王老师你别误会,这事是误会,真是起了误会!”小老汉惶恐的说。
他给先前动手的几个人使眼色。
几个人委曲求全的赔笑请罪。
王忆不跟他们对话。
今天的事他又没错,他平白挨了好几拳、好几脚,然后现在有人向他赔个笑脸这事就当没发生?就你好我好大家好?
那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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