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可惜砖窑厂等不及。
而且砖窑厂对天涯岛而言不是特别重要的单位,它的最大使命就是帮助岛上完成基建工作。
这样王东阳和王东峰当技工学徒够用了,主要是第一次烧砖窑需要注意的问题多,他们又是刚上手还是愣头青。
熟能生巧,以后他们多烧几炉的砖瓦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盛大贵此时很无奈,他一看没人指望的上,只好自己上:
“这第一批砖头吧,涉及到开门红,咱们都想烧得好。”
“可是第一窑难免有技术上的纰漏,一般来说它就是个实验品,特别是咱们刚出砖坯时间短,砖坯还没有晒好晾好,容易出问题。”
“所以我们先拿它来试试手,在尽量烧好它的基础上寻找问题,查漏补缺。”
“这样首先要解决的是半头砖和炸裂砖的问题,这可以通过焙烧阶段进行弥补。”
“怎么处理呢?延长预热时间,让砖坯缓慢升温来脱水,还有等到蹲火后呢要缓慢的使用前闸,最后拉纸或者燎纸以后远闸不要太高……”
“对对对。”王东阳恍然大悟,“师傅你就是这么说的。”
盛大贵听到这话下意识抬头看向蓝天。
无语问苍天。
要是这砖头真烧不好,那他真是有话想说:
我也有理由说的,在陶瓷研究所的时候我带的是什么学徒啊,我带的是大学生啊,你给我这批人是什么人啊,你叫我带!你们生产队的青年现在什么水平啊,就这么几个人,你王东阳、王东峰都来干技术也,他能干吗?没这个能力知道吗?
王忆看出他的无语,上来安慰他:“慢慢教、慢慢学,他们学历低、底子差,但他们也有优势呀。”
“比如、比如他们知道自己学历低、底子差,有自知之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操练他们,该骂就骂、该打就打,还可以发泄负面情绪呢。”
这次轮到王东阳和王东峰无语了。
王老师你都不打骂学生,为什么鼓动师傅打骂我们?
旁边有青年小心翼翼的凑上来,问道:“那个,王老师,要不然你让我学技术吧?我觉得我能学好。”
王忆定睛一看。
嘿,这是谁来着?这不是王祥友大姨子家的那个外甥?在队里蹭吃蹭喝被送过来当苦力了的那个谁?
王东峰开口给了他提示:“朱有才,你滚蛋,这是砖窑厂高层讨论会,没你过来说话的份儿。”
朱有才被他的话气的冒烟:“我草,峰子你行啊,你就是个小学徒工还把自己当统治阶级了?啊呸!你就是命好生在了王家,要不然你能比得上我?”
王东峰捏起拳头说道:“你不服气?要不然比划比划?”
盛大贵无奈的挥手说道:“行了行了,都他娘给我老实点!”
他对王忆说道:“王老师,其实我还真想找你要个人当学徒,当我收的关门弟子!”
“谁?”王忆问道。
盛大贵说道:“你找来搞砖雕工艺的石德路!”
朱有才问道:“那我不行吗?”
盛大贵说道:“你的脑袋瓜子行,可你吃不了这个行业的苦头。”
朱有才悻悻地说:“就不许人家也上进一回?”
盛大贵挥手说道:“行行行,你也跟着我学烧窑,我看看你能有多上进。”
王忆说道:“朱有才,我记得你会钢筋工啊?”
朱有才傲然说道:“我会的多了,我会钢筋工、会瓦工、还会点油工……”
王忆拍拍他肩膀对王向红说:“队长你看见了没用,咱们的朱有才同志多有才呀。”
“不能让他留在砖窑厂,这大材小用屈才了,让他跟建筑队一起离开去给咱队里盖房子。”
会瓦工就会砌砖盖瓦,会油工就会粉刷墙,这家伙能派上大用场。
朱有才听后惊恐的说:“我、我宁愿干砖窑厂我也不干建筑,王老师你别坑我,我不干建筑!”
王忆说道:“砖窑厂的活又苦又累,还是干建筑能舒服一些。”
朱有才坚定的说:“那我现在觉悟高,就喜欢干又苦又累的活!”
他想好了。
肯定是在砖窑厂干技术工人更好。
第一体面,技术工人懂技术,说出去好听,特别是找对象的时候好听;
第二轻快,砖窑厂全是机器在干活,卸煤卸土的体力活有新来的一群工人在负责,当了技术员肯定更轻快;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烧窑的时候温度不低,大冷天的去烧窑多舒服,而且还能烤个地瓜烤个馒头吃呢!
所以我才不去建筑工地受苦受累!
王忆听后笑了:“很好,你很有精神!”
他说完冲盛大贵使了个眼色。
盛大贵也笑了。
很好,不怕苦不怕累就好,我得让你见识见识砖窑厂的苦和累!
盛大贵想要石德路当学徒,王忆没有不许可的道理。
砖瓦以后没有多大的利润,但如果岛上的窑洞可以用来烧制瓷砖那就不一样了。
九十年代以后,瓷砖需求量将暴增,而且这东西的利润比砖瓦可大多了。
外岛干砖窑厂烧砖瓦不赚钱,主要是为了完成天涯岛的基建工程。
而瓷砖不一样,瓷砖有利润,可以让防空岛上的工厂持续运转下去!
他们聊过之后去查看第一批砖坯的晾晒情况。
这些砖坯都在山顶位置晾晒,风很大、阳光很好,砖坯已经硬化了。
王忆看到后很吃惊:“冬天砖坯还能硬化这么快?这才顶多两天时间吧?”
王东峰笑道:“那怎么可能?哪怕是夏天晒砖坯也得晒个三五天,实际上这些砖坯都晒了半个月了,你去参加渔汛大会战了所以不知道,这是我们手打砖坯!”
王向红向他进一步解释说:“当时不知道机器什么时候能送来,而窑洞已经搭建好了,水井出来了,煤炭啊泥土啊都来了。”
“于是盛专家想提前烧窑来进行查漏补缺,这样他就让木工队给做了砖模。”
王东峰去拿了一个砖模过来给王忆显摆。
这都是他们的杰作。
砖模是木制的,把搅拌好的泥块压进砖模内填实,用钢丝切削掉多余的部分,再把砖模打开那么一块砖坯就成型了。
王东峰说道:“不过机器干活就是快,我们手工干砖坯,动用了生产队的劳力也是花了五天时间才做出来这么五千块砖坯。”
“前头做出来的砖坯已经晒好,后面做出来的晒制的还差点火候。”
盛大贵拿起个砖坯试了试,说道:“问题不大,靠焙烧时候的技术能解决晾晒不足的问题。”
大胆吆喝一声,队里的劳动力过来开始收拾砖坯上板车送入窑洞里。
生产队有二十壮劳力过来当工人了。
他们觉得当工人体面、收入高、福利好,有工装、有劳保鞋还有劳保手套,跟城里正式工一个待遇。
泥瓦匠二猪就对此非常满意,时常跟他们诉说砖窑厂的好条件,这更让壮劳力们愿意当工人。
而且在砖窑厂当工人就不拿工分转为拿工资了,基本工资就有五十四块钱!
另外还有全勤奖、加班补助、各种补贴,合计下来收入可高了,一年能上千块!
所以队里人对于能来砖窑厂当工人这件事都非常热忱。
王忆允许他们来尝试一段日子。
如果队里社员能干的住砖窑厂工人的活自然最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工资待遇可以开给自己人。
但他觉得这够呛的。
砖窑厂的活不光累还烤人,渔民们习惯了海里作业、习惯了跟水打交道,很难适应这种工作环境。
这就是王忆把毛小方等人带过来的原因。
砖窑厂得钱不好赚的!
砖坯开始送入砖窑,盛大贵领着两个学徒赶去指导他们进行码窑。
码窑的时候砖头不是随便放的,堆放模式非常严格,可以分为三个部分:炕腿、垛身、火眼!
其中炕腿就是砖坯垛底下的基础部分;垛身就是砖坯垛的主要部分,位于炕腿的上面;还有个火眼。
火眼最重要。
因为烧砖是用煤炭来烧,那煤炭放在哪里呢?就是要通过加煤孔送入火眼里,煤要落在它里面进行完全燃烧、充分燃烧。
而砖头就是煤烧出来的,这样火眼能不重要吗?
不管炕腿、垛身还是火眼都有多种形式。
很多砖窑厂都要靠反复的组合来确定一套最适合某个窑洞的搭配形式。
盛大贵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的存在可以大大减少这些实验方式,节省时间也节省材料。
炕腿采用二顺坯形式;垛身是直斜条抹法;火眼则是搭桥火眼。
工人们第一次搭建砖垛容易手忙脚乱,盛大贵沉稳有力的声音大大的减缓了他们的紧张。
老专家见多识广,听他的准没错!
随着一个个砖垛搭建起来。
盛大贵比对了加煤孔的位置又去确定了通风孔和烟囱的情况后点点头。
王向红赶忙问道:“没问题?”
盛大贵笑道:“准备鞭炮吧,准备点火焙烧!”
焙烧是烧制砖瓦的最后工序,也是决定质量的关键环节。
只有在焙烧过程中,黏土物料的各种成分才能在高温作用下发生物理反应、化学反应,最后烧制成坚硬高强的砖头!
砖垛搭建结束。
还要将窑洞设置出预热带、焙烧带、保温带和冷却带等区域。
这里面都有大学问。
别看烧砖烧瓦是农村工厂就能干的活,也别看我国在仰韶文化晚期就掌握了烧砖技术。
可‘能烧’和‘烧得好’、‘效率高’完全不是一回事。
要不是王忆恰好认识盛大贵这个专家,那他们想要办起砖窑厂可就太难了。
预热带设置出来,木工组提供的木屑和于文山送来的优质煤屑放入,接下来就可以准备点火。
一通忙活,又是傍晚时分。
盛大贵说道:“提起风闸来进风,准备预热吧。”
王向红说道:“那也得准备点鞭炮了?”
盛大贵笑道:“不用准备,现在就可以点鞭炮了!”
王向红听后精神一振,叫上王忆亲自去点鞭炮。
他们带来了两挂鞭,每一挂都是一千响的大鞭!
防风打火机燃烧起火焰。
‘嗤嗤’的声音顿时响起,接着:
“砰砰砰……”
海风吹起,鞭炮摇晃,硝烟弥漫!
待在一起的社员们急忙使劲呼吸,王忆诧异的看向他们,有人嘿嘿笑道:“闻见鞭炮这个硝烟味,就感觉像是过年了!”
王向红说道:“距离过年是不远了,咱们加把劲,争取多烧出点红砖来,等到过完年,咱就正式开工修房子了!”
王忆说道:“先给学校修房子,规划我已经做出来了,我也委托学土木工程的同学帮咱们设计了学校的教学楼、宿舍楼这些建筑,回去我就安排学校做准备。”
王向红听后点点头:“有道理,那就从学校开始建起——这得把学校都给推了重新建的吧?”
这是必然的了。
鞭炮响起、砖窑开火。
接下来就是等待。
王忆和王向红开船返程,带上了大胆他们这一队人。
建筑队就要干建筑队的活,不能跟砖窑厂工人抢活干!
大胆等人挺不高兴的,回去的路上就在船上嘟囔:“我不想干建筑工,我想当砖窑厂工人。”
工人工资高!
建筑工是拿工分的。
王向红给王忆使了个眼色,说道:“我就说你给工人定的工资太高了。”
王忆叹气道:“等等看吧,砖窑厂当小工真是个苦工作。这样,咱们队里改一下,不管是什么工种,都拿工分!”
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不患贫而患不均’的难处了。
社员们以前都受穷,谁也没话说。
如今每个季度都有分红,家庭收入剧增,结果因为上工不同拿钱不同,内部就有声音了。
王向红说道:“嗯,根据工种不同、劳动量不一样还是拿工分吧。”
“唉,”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钱未必是好东西,怎么穷的时候大家伙还能听组织安排、心往一处使,这如今不穷了,反而小心思多了?”
大胆一行人听说在砖窑厂当小工同样拿工分,顿时老实下来。
王东明嘟囔说:“队长、王老师,咱们社员当工人拿工分,外面雇佣的人却是高工资?这说不过去吧?”
王忆说道:“外面雇佣的人有分红吗?你们要是不要分红,我也给你们工资,好不好?”
这次彻底没人说话了。
但有人心思灵活,问道:“王老师,要是咱们公社其他队的社员来当工人,那怎么弄?给他们开工资?”
王忆说道:“对,外队社员来当小工给开工资。”
社员们彼此对视一眼。
小心思都活跃起来。
我在1982有个家 486.工人纷至沓来
社员们回到岛上就没有怨气了。
今天阳历新年。
生产队发烧鸡烤鸭。
还是以家庭为单位,一家一只烧鸡一只烤鸭。
以往生产队发东西都是这样的安排,社员们没有怨言。
其实这样分配挺不公平的,有些人家比如黄小花家里是十来口子人而王东宝家里则是三口人,结果都是一只鸡一只鸭,差距很大。
但王向红已经把规矩立起来了,时间长了大家伙也就习惯这样安排了。
王忆估摸着现在王向红余威犹在,社员们盲信他,所以对于生产队的安排没怨言。
以后大家接触的信息多了、心思活泛了,再继续这样安排恐怕会有小心思。
未雨绸缪。
他把这事先说给王向红听。
王向红摆摆手说道:“王老师,有些事我听你的,因为你懂得多、心眼多。”
“可有些事你一定要听我的,我的经验比你丰富,对社员的人心了解的比你通透。”
“就拿这个分福利的事来说,工分、福利金按照劳力来分,分食物这些东西就要以家庭为单位来分。”
王忆说道:“队长我不是质疑你,我是怕以后社员们心思活泛了,有意见。”
王向红霸气的一挥手:“谁有意见就保留,否则别跟着队集体过日子了,自己单过去吧!”
他进一步点明这么安排的原因:“分东西这个事,永远都做不到绝对公平。”
“你能怎么分呢?按照劳力来分?其实同样是壮劳力,不同的人贡献也不一样,那是不是还要按照贡献来分?”
“可问题是不同岗位你怎么来确定贡献?是不是?你这样还能干下去吗?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王忆点点头。
这话有道理。
王向红说道:“所以你就让社员们盲从好了,有些事不能娇惯着他们,咱们得自己拿主意!”
“这也是保持权威的一种做法,咱们是个大集体,咱们要讲公平但做不到事事都绝对的公平,实际上作为大集体,那过得好的人家帮助过得差的人家不也是公平的吗?”
王忆说道:“队长你这话没毛病,让我豁然开朗了。”
王向红拍拍他肩膀说:“你这话我就当你是真心的了,你小子是最喜欢说违心话。”
“另外我得说一句,王老师,你呀,人是好人,可太好了、太心软了,要管一个生产队要心好却不能心软。”
“这样,现在砖窑厂开起来了,你也从教师岗上正式退了,那你从今天就过来代理队长吧。”
“我帮着你……”
王忆一呆愣:“不用这么着急吧?”
王向红说道:“我不是要退休,让你直接当队长,你先干个代理,有些事我看着你办、帮着你办。”
“别小看队长这样的小职位,这是咱们国家基层单位的最基层负责人,但也要讲智慧、讲手腕的!”
两人正在聊着,来排队的人越来越多,漏勺问道:“队长,要不要开始分烧鸡烤鸭?”
王向红指了指王忆:“以后队里的事你问他,王老师以后是小王队长了。”
漏勺听到这话也呆愣了一下子:“队长你退休了?”
王向红笑道:“没退休,我是跟咱们小王队长一起商量着带队了。”
“总之队里一些事你问他就行了,他会再来请示我的。”
王忆说道:“我现在多了个新职务,队长秘书,算了,我是队长助理吧。”
漏勺问道:“那烧鸡、烤鸭?”
王忆挥手说道:“开始发放!”
漏勺一听顿时精神一振,吆喝道:“好嘞,队长助理发话了,过阳历年,吃烧鸡吃烤鸭子喽!”
车间的彩钢瓦门拉开,风一吹,烤鸡鸭的香味顿时涌了出来。
特别香!
一个泡面、一个烧鸡,都是味道比食材本身还要出色。
烧鸡这东西吃起来没多好吃,鸡胸肉、大腿肉难以进味道,它最厉害的是散发出来的香味。
太香了!
毫不夸张,现场顿时开始响起吞咽口水的声音,很响亮!
社员们开始招呼起来:“小花你跟你男人来我家吃吧,我得跟你商量商量怎么给我娘做过年衣裳的事。”
“二哥,你家里人多,你把烧鸡烤鸭给家里人,你过来我家喝酒,我出烧鸡你出酒。”
“我家里就我跟竹子两个人,更吃不了,平安你们几个来我家喝酒,今晚过来喝酒。”
前来排队的人一人领一只烧鸡一只烤鸭。
鸡鸭都烤成暗红色,油汪汪的分外馋人,孩子们看到爹娘领到后立马围上去,吵闹着要在路上分鸡鸭吃。
有些当爹娘的疼孩子,先撕下个鸡爪子、鸭爪子分给孩子,让孩子干啃着过过瘾。
不少人家的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吃过烧鸡烤鸭,拿到鸡爪鸭爪啃的是津津有味,满脸幸福。
教师们也撕扯了鸡鸭、做了菜吃饭。
王忆炖了个酸菜鱼。
他在渔汛大会战期间给队员们炖过这菜,队员们回来后一直在传酸菜鱼多好吃,现在不少社员家里都开始做这菜了。
一大盆子酸菜鱼,可以吃鱼可以喝汤,男人喝酒女人直接吃饭,各取所需乐呵呵。
有人过来问:“王老师,你昨晚上放了什么烟花?真好看,天都红了!”
王忆说道:“喜欢看?”
“那能不喜欢吗?我家婆娘没看上,今天听人说了以后馋的难受呢。”社员哈哈笑。
王忆也笑了,说道:“等等吧,等到大年三十咱们生产队统一放烟花,让你们看个过瘾。”
社员们得到他的承诺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手里的烧鸡烤鸭摇啊摇、晃啊晃。
是幸福的味道、满足的味道。
又是欢歌笑语一个晚上。
转过一天来。
1983年的第二天。
昨晚的烧鸡烤鸭大餐让社员们吃的开开心心。
多数人家只是吃了一半,留下一半烧鸡、一半烤鸭挂起来风干了当腊鸡腊鸭。
等到鸡鸭肉风干了,这样或许变柴了,但变得很耐嚼,撕扯开可以给男人下酒、给小孩解馋,成了上好的下酒菜和零食。
再一个烧鸡烤鸭的挂屋檐下看见就让人心里满足。
家里有烧鸡有烤鸭,要是有亲戚来了等于提前准备好了硬菜,手里头不慌张。
王忆来办公室上班。
然后看见有外队人等在门口,看见他后便热情跟他打招呼:
“王老师吃了?”
“今天早上吃的是什么好饭?顶着风闻见香味了。”
“王老师你这是要上班了?”
王忆友好的跟他们打招呼、应和着他们说话,然后他进门,发现这些人也进门了。
跟进办公室,他们便围上了王忆。
王向红那边抖擞了一下报纸挡住脸,顺便在报纸上抠了个小洞暗中窥视。
王忆看向几人问道:“呃,同志们找我有啥事?是孩子想转学?”
“能转学吗?”一个汉子问道。
王忆说道:“这得去问教育部门,学校自己说的不算。”
又有汉子问道:“我听说城里学校可以让娃娃借读?到时候娃娃在城里念书回去考试,你看你们学校能不能让娃娃借读?”
王忆说道:“那得缴纳借读费呀,我跟你们说这钱可不少,一年恐怕得一两百块!”
汉子们咧咧嘴。
借读费这么高?
不过他们这次不是来打听给孩子办转学的事,他们支支吾吾一番,最终有人问道:“王老师,你们砖窑厂开工了?听说你们砖窑厂缺工人?”
“就是,缺工人的话你看我怎么样?你们队里的大胆是我姐夫,我跟大胆一样浑身都是力气。”
“王祥海是我姑父,我也有的是力气,王老师,我能不能去你们那里干工人?”
来的人都跟队里社员多多少少的沾亲带故。
这样王忆明白了。
这是社员们联系了亲戚想来当工人赚高工资。
不过没问题。
砖窑厂确实需要工人,毛小方一伙人一共14个,远远不够用,他们目前得需要五十个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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