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个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全金属弹壳
“最好是小先生教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这样效果最好。”
王忆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他立马竖起大拇指说道:“难怪祝老师要办小先生的活动呢,原来是棋高一着,看到了今天这一步。”
祝真学笑着摆摆手:“没有棋高一着,不过我让学生搞小先生的活动确实是准备为队里的扫盲工作做贡献。”
祝晚安补充道:“老祝同志是这方面的行家,他以前开设小先生班后也是让小先生们回家或者去街道上给群众扫盲,他还做过县里扫盲办的指导专家呢。”
王向红点点头:“这事我知道,祝老师从五十年代就干这个了吧?一直到七十年代的时候退休应该都在寒假的时候干这个工作?”
祝真学说道:“差不多,从50年的这个时候开始,到退休之前干了不少年头,咱们福海教育一直比较落后,解放前全县没有一所中学,更别说大学生了,全县文盲、半文盲率高达90%以上。”
“50年解放后,历届的县领导都很重视提高渔农民们的文化水平,坚持扫盲教育工作。”
“然后我也在里面做了点微不足道的贡献。”
王向红说道:“50年就开始了?当时我在部队,不知道这回事,咱们县里扫盲的工作开展的挺早。”
祝真学说道:“对,50年9月开始,当时是、是县特区委员会宣传部兼管全县文教工作,然后冬天的时候各乡镇在工作队协助下,开办了冬学民校。
“民校的工作主要是组织青年小型识字班,结合党的中心任务,一边学习识字、写字,一边学习形势,学唱革命歌曲。”
他一边说一边回忆,忍不住点燃一支香烟。
烟雾袅袅,往昔依稀在身后:
“53年吧?县扫盲办公室成立了,配备专职干部、聘请专业人才辅佐,全面负责全县扫盲工作的开展。”
“到了79年的冬天,成立了县工农教育委员会,由教育、工会、共青团、妇联和与农业等部门组成,下设办公室,配备正、副主任和专职工作人员,开展扫盲作业变得更正式化。”
“不过这时候我已经退休了,就去旁听了几次会议、参加了几场研讨会提出一些意见和建议,具体内容不了解了。”
王忆看着附在《通知》后的《工作细则》,说:“这次在以前的正式化基础上更加正式,要求各公社、各系统成立相应的组织机构,配备专职干部,宣传、组织发动,全面从严开展扫盲工作。”
“今年开始扫盲班多样化了,要举办船头扫盲、业余夜校、脱产学习之类的形式。”
“还有,省里的工农业余教育委员会确定了新政策,以后渔农业队吸收社员、社办企事业单位招工,必须要经过文化考核,要求具有小学毕业程度或者取得脱盲证书。”
“这个公社、大队、新办企事业单位在评定工分、工资时候,在同等条件下,要优先考虑文化程度的高低。”
“还有公社、大队和各单位在评选先进、培养和使用干部的时候,也要考虑文化程度。”
王向红听后点点头:“动真格的了。”
然后他又露出期盼的表情:“这次要评定基本无文盲村庄和乡镇,咱们队里早就办起了夜校,社员们的学习热情也很高,咱们要争取第一批被评定为基本无文盲村庄啊。”
祝真学吐了口烟说道:“那我来个毛遂自荐,夜校扫盲班由我来负责吧。”
一听这话王忆赶紧鼓掌:“都愣着干什么?跟进啊!”
祝真学是这方面的专家,他主动请缨,那生产队的扫盲工作肯定可以开展的更顺利。
以前王忆没让他来负责夜校,主要就是考虑到老同志上年纪了,精力不够,晚上是休息时间。
但祝真学是最适合执掌夜校的人了。
王向红也清楚这点,一边鼓掌一边笑:“好,专家挂帅,那我今晚就要在大喇叭里喊一喊。”
“夜校规模扩大,全体劳力都要参加!”
我在1982有个家 493.中建队伍开进来(祝周末愉快)
老同志们的行动力都很强。
王向红当天傍晚就大喇叭广播全生产队的劳动力都要上夜校的事,祝真学则在下午把学习计划和前期课程给准备了出来。
他是在五六十年代负责的扫盲工作,所以工作方式中充满五六十年代的风格:
首先制定一个扫除文盲的教育方针,叫做一扫二堵三提高。
一扫是重点。
要基本扫除 15岁到55岁的文盲,使少年、青年、壮年这个工作主力群体先摆脱文盲身份。
二堵是补充。
15以下的儿童和少年要上学,不能再产生文盲,只要这个源头问题解决了,那以后扫盲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三提高是提升。
已经脱盲的社员要继续采取多种形式学习方式进行学习,进一步巩固和提高知识水平,因为很多人脱盲只是从文盲变成了半文盲,这也是不够的。
其次他在以前的《扫除文盲工作条例》基础上进行了变动,制定出了《天涯岛王家生产队扫除文盲工作条例(新)》,然后由打印机进行复印并装订成册,下发到每一户人家里。
这是要运用宣传工具的方式来提高社员们对于这次扫盲工作的重视,以形成人人学文化的好局面。
再次他还发展出了扫盲工作双线责任制:
一条线是各小组的组长、副组长、党员和社员代表要跟大队委签订责任书,他们有协助夜校对学员进行思想教育和实际督促的责任。
扫盲工作是每天都要学习,所以他们要每天给所辖社员进行考核验收,这有奖惩措施。
另一条线是家里孩子们的小先生要负起责任,他们将在下午的活动课上学习简易扫盲课程,回家后要利用一些零散时间,对家长们进行文化传授。
当然,从这些来看,好像工作都是干部、社员代表和学生们干了,教师们没什么事干。
其实不然。
教师要在夜校教学,而且使用的教学方法跟教小学生的是不一样的,拿语文识字来说,祝真学要用速成识字法来给他们进行教学。
这是解放军某部文化教员祁建华所创造的识字方法,很厉害,军队为他授予了特等功!
当天晚上夜校就变得空前热闹。
原本只有一个教室用作上课,现在五个教室全用上,教室里头人满为患,挤满了家长。
学生们感觉新奇,也不回去写作业了,都在门口窗口扒拉着往里看。
期间夹杂着说话声、笑声和哭声。
之所以有哭声是因为有学生戏弄爹娘然后挨打了!
其他大人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反正挨打的不是自家孩子。
他们甚至希望能打的更痛快一点……
然而好日子仅限于今晚。
明天开始,小先生们开课了。
父母学习老不好,多半是不认真,臭骂他们一顿就对了!
有些孩子是拿着教鞭回家的。
从小受到的屈辱,复仇就在这一天!
王忆白天帮助教师们完善夜校授课的教案,他从22年打印了史丰收速算法,带过来交给教师们传授给学生。
这个速算法是由速算大师史丰收经过10年钻研发明的快速计算法,直接凭大脑进行运算,能快速心算、快速脑算。
他总结有26句口诀,对照口诀然后展开计算,由高位算起,再配合指算,可以加快计算速度,能瞬间运算出正确结果。
这一套计算法可不是伪科学,它真的很厉害,1990年由国家正式命名为“史丰收速算法“,后来编入了中国九年制义务教育《现代小学数学》课本中。
使用史丰收速算法的优势是不用计算工具、不列计算程序,学习的娴熟之后看见算式能直接报出正确答案。
当然社员们文化水平很低,他们学习了这个速算法只能用来运算简单的算数。
当然这已经足够了,王忆和老师们对他们的期望就是能认字会写字、能识数、会算数。
而小学生们学习了这个速算法那以后结果就不一样了,他们以后知识水平增长,可以将之运用在多位数据的加减乘除以及乘方、开方、三角函数、对数等数学运算上,
而且最妙的一点是:
79年的时候史丰收同志在学校的支持帮助下,已经撰写出版了他的第一部专著《快速计算法》,同年中央电视台还特邀他举办了《快速计算法》的电视讲座。
如此一来王忆虽然带来了速算法的口诀和具体运行套路、学习方式,但是并不算去掠夺别人的心血结晶。
夜校的学习走上正轨,月中的礼拜六,82-83学年的上学期期末考试开始了。
金兰小学、多宝小学的在籍学生纷纷乘船来到天涯岛进行考试,岛上一下子热闹起来。
最热闹的是门市部。
这年头家庭生活水平比较差,家家户户没有余粮更没有余钱,所以学生平日里是没有零花钱的。
到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因为要去公社,所以家长们会慷慨大方一会,怎么着也给学生一毛两毛的当零花钱。
学生们穿戴一新跟走亲戚一样,来到天涯岛后便三五成群的冲着门市部就去了:
“我要买大白兔奶糖吃,这个又香又甜最好吃了……”
“我买辣皮,给我买两张辣皮,我跟我爹来看电视的时候吃过,最好吃……”
“二毛、卫国咱们凑一起买一斤爆米花吧,我算过了,分开买不合适,它一袋一两卖一毛钱,一斤却卖八毛钱,咱们买一斤分一分,比零散着买能分到的更多……”
王忆在彩钢瓦车间里忙活着打印试卷。
这事很坑爹。
县里教育系统担心他们学校监守自盗,今天早上才把试卷给送过来,临时进行印刷。
李岩京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样钻进来,喊道:“校长校长,我来找你报道了!”
他下学期就要正式调入天涯小学来当教师,不过他早就等不及了。
今天期末考试,勉强可以说他在多宝小学的教师生涯已经结束了,所以算是天涯小学的人了。
王忆挺喜欢这个赤诚的小青年,招呼说:“好,我接受你的报道,现在给你安排一份工作,跟我一起印试卷。”
李岩京嗅到了油墨的香味,撸起袖子擦擦手上来开始忙活着搭开试卷。
现在印刷机所印刷出来的试卷带着新鲜油墨的痕迹,不能直接摞在一起,要分散开先晾干,所以打印试卷需要的人手还不少,教师们都在忙活。
李岩京一边忙一边问:“王老师,这还有一个钟头就要考试了,怎么试卷才开始印刷?”
王忆说道:“因为试卷是早上才送到的,县里怕我们监守自盗,所以不能提前给我们送来试卷。”
李岩京说道:“那县里的领导太没有危机意识了,印刷机很容易出问题的,要是试卷印刷过程中,机器出问题了怎么办?”
县里来的干部弹掉烟灰轻描淡写的说:“没事,那就把考题抄写到黑板上,让学生们对着黑板来做题好了。”
这种事在六七十年代的很常见的,当时纸张都用来印刷宣传材料和领袖选集之类的书籍了,以至于都没有额外的纸张去印刷课本和考卷。
还好,印刷机挺结实耐用的,第一堂考试所需的语文试卷先印刷了出来。
第一堂考试开始的铃声响起,监考教师们抱起清点好的试卷进入所属教室开始监考。
王忆是校长,不用监考,他和县里来的领导一起负责考试秩序。
学生们横跨桌子两头。
每个教室里都有低年级学生和高年级的学生,每一张课桌都是这边坐一个低年级学生那边坐一个高年级学生,之间用一张折叠的报纸挡住,以避免作弊。
监考老师点了试卷分发给前排学生,一人一张卷子往后传,拿到卷子的就开始写名字、写考号。
主考老师照例朗诵考试纪律,威慑学生们不敢作弊。
王忆和领导们挨个教室进去看。
学生们都在安心答题。
能看出天涯小学的学生知识水平更高,他们拿到试卷就开始奋笔疾书,写的非常起劲。
外队小学的学生拿到试卷后咬起了铅笔头。
试题让他们感到茫然。
其中一年级的考试最有意思,监考教师最多,但不是为了监视他们是否会作弊,而是在教学生们怎么参加考试……
他们都是初哥。
在五个监考教室里走过,王忆和领导们对于纪律很满意。
一个叫于千秋的干事问道:“王校长,听说你们学校准备大兴土木、重建学校?”
王忆说道:“对,这不是砖头水泥砂石和一些钢筋材料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建筑队入场了。”
“也要给水产技校建学校?”另一个干事问道。
王忆说道:“是赞助水产技校学校主体所用的砖头,不是完全帮水产技校建起学校来。”
于千秋欣慰的说道:“这也够了,可以帮县里减轻不小的负担呢。”
“如果你们等着建筑施工队上岛就能建学校了,那等到考试结束,县里就能帮你们联系施工队过来施工。”
王忆听到这消息大感兴奋,说道:“这可太好了。”
他们围绕着学校建设的工作聊了一阵,于千秋跟同事们又得继续巡视考场。
王忆不用一直作陪,他便自己溜达起来。
前两天阴天,他以为会下雨或者下雪,结果今天天气又晴朗了起来。
橘色的暖阳温和的照耀在海面上、照射在岛屿上,将一切都晒得透透的,把本来森冷僵硬的寒冬都给照耀的松软起来。
在这样的好天气里,西北风不那么冷冽了,只是吹得满山风响、吹得海上波涛汹涌。
他领着老黄从山顶走下去,放眼远眺,码头上停泊着比平日更多的渔船。
这是各队学校安排了运送学生的船。
上面挂着五星红旗,随着海风吹红旗飘,它们给岛屿增添了几分热切。
风吹浪涌,渔船轻轻地摇晃,鲜艳的红旗猎猎有声。
随风摇晃的船撞碎了海面,这样水花四溅中日光碎裂开来,晕开了万千光斑。
岛上又开始晒鲞了。
大大小小的金鲳鱼平铺开来,阳光照耀在上面,真是金色中有金色,在热气腾腾的生活气中又夹杂上几分贵气!
金鲳鱼能捕捞上一些日子,所以最近的日子里不断的有金鲳鱼送上岛屿来、送进家家户户里。
王忆去找王向红,此时王向红正领着社员们在垦荒。
山西头有一块土地上的石头已经被收拾起来,露出了黄褐色的土地。
这片土地被石头压制了千百年,已经很结实了,以往需要劳力们耗费好些时间、好些力气才能给松土,如今有了旋耕机,工作效率陡增——
旋耕机来回转一趟,地面便蓬松起来。
看见王忆到来,王向红将旋耕机交给别人自己捡起地头的衣裳披到了肩膀上,问:“王老师,你怎么不去监考反而有空过来了?”
王忆说道:“我今天不监考,任务是配合县里的领导来负责考场秩序,然后县里领导跟我说,明后天的县里就能把建筑队给安排到咱们这里来,所以我找你商量一下山顶开工的事。”
王向红一听这话露出感兴趣的表情。
他掏出烟袋放了点烟叶进烟袋锅里,说:“这件事得好好筹备,咱们要给人家安排食宿,也得给安排小工去打下手,走,回办公室聊聊去。”
王忆说道:“一路走一路聊吧,现在咱们生产队里又是晒鱼鲞又是晒粮食的,很有生活气息。”
“你喜欢这样的氛围?”王向红笑着问。
王忆点点头。
他确实最喜欢这种氛围。
两人从山地西头往回走,走在路上看社员们的家门口,多多少少都会挂起渔绳,多的挂四五条,少的也有一两条,上面沉沉地缀着鱼鲞。
王忆先前在山顶走下来的时候遥望这些鱼鲞只看到了金鲳鱼,因为这鱼个头大且是金色的,最显眼。
实际上家家户户晒出来的鱼鲞不止是金鲳鱼一种,还有风带鱼、鳗鱼鱼鲞、玉秃鱼鲞、大黄鱼鱼鲞和墨鱼鲞等等。
渔家冬日晒满鱼鲞,如同农民家里谷仓满粮,这种家常的温馨味最能让人感觉踏实。
王忆和王向红从这些家室门口路过时没怎么说话,就是安静而随意的看着。
阳光将鱼鲞的影子投射到后面的墙壁上,风吹鱼鲞摇晃,鱼鲞的影子也摇晃。
有老人拿着干净的抹布在擦鱼鲞,将鱼鲞上沾染的灰尘给擦掉,保持着干净清爽。
他们看见王向红和王忆便打招呼,两人点点头回应,一路心满意足的走回办公室。
路上见了鱼鲞,那等到建筑队上岛他们给人家管饭的时候,肯定少不得鱼鲞做菜。
两人畅聊着把安排给说下来,最后王向红让王忆放心的去带队赶海工,岛上建筑工作他来负责。
15号当天考试,中午头生产队大灶给所有考生管饭,不收学生们的费用和粮食——
这不是王忆大方,是王向红要发扬先进生产队的风格,管外岛学生们吃一顿饭。
学生多,这顿饭做起来就得简单又好吃。
生产队大灶蒸大肉龙。
王忆特意杀了一头猪,用鲜猪肉混上葱叶子与白菜来做成馅儿,然后每人再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
大肉龙蒸出来雪白蓬松,看切面能看见一层层的酱肉——肉馅用的酱油比较多,导致看不见葱花和白菜了,就好像是纯肉的一样。
来参加考试的绝大多数学生没有吃过大肉龙,这不是外岛地区的常规食物。
大肉龙喷香,西红柿鸡蛋汤酸鲜可口,学生们三五成群倚在教室南墙大口吃、大口喝,给生产队增添了更多的生活氛围。
王忆开始准备赶海工时候社员们要用的生活物资。
海上上工跟渔汛会战不一样。
在江南省这个项目是对个人没有补助的,哪怕是改革开放了,现在外岛人赶海工都还是得自己带着铺盖卷、自己准备家伙什、自己负责口粮。
因为这事就跟交公粮一样,是老百姓自古以来的责任,古代这叫徭役。
所以海上渔汛会战全凭自愿参与,赶海工则是摊派工作,上级领导没那么多话,就是一级一级的传达命令,最后让基层出人。
天涯岛要出五十号工人,这叫“出夫”,出夫的年龄有明确规定,自成年18岁至45岁。
以前在完全的计划经济时期,每逢农闲的冬春时节,各生产队也和农忙季节一样,18岁至45岁的男性社员全都上河工,去国家创办的大型水利工程建设工地。
女劳力和50岁以上的男社员则要去参加公社集体组织开展的小型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工程建设。
现在改革开放后还好了,只是大寒开始,然后干个五天六天的就可以收手,放在六七十年代没这么容易。
那时候赶海工的时间一般安排在冬春两季,冬季自霜降开始一直持续到农历腊月下旬,持续时间很长。
特别是从1967年至1975年间,当时有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的传统,所以上河工赶海工的时候都是男女老少齐上阵,还有口号说是“干到腊月二十九,吃了饺子再下手”。
赶海工时间短但是活很重,而且这是在岸上干活,需要的工具更多了,生产队得以集体名义开展准备工作。
这点比不得内地上河工,内地富裕的地区上河工的时候会给劳力们管饭,有些社员在内地有亲戚,对此门清:细粮不管,粗粮管够。
翁洲应该是缺粮食,所以饮食工具都不管,要劳力们自己来准备。
王向红领着王忆进行准备,让他熟悉这些工作,以后他要独当一面,就得他来负责了。
但王忆对赶海工这事不是很上心。
他知道不管是渔业会战还是上河工、赶海工都没有几年了。
八十年代中旬的时候国家就很少再去征用民力搞工程了,到时候建筑队多了,工程都会包出去。
可惜王向红不知道这回事,他还叮嘱王忆要好好干,争取带领社员们再拿一张奖状回来。
然后他领着王忆安排人开展准备工作:
修理独轮车,补胎、打气、换支腿、绑篓子。
铁锨换上新木柄,锨头磨得雪亮,卷铺盖,晒草席,把旱烟叶搓好装进烟布袋里……
还有,生产队得准备锅灶、准备粮食、鱼鲞和咸菜,甚至连做饭的柴禾都要自己准备!
渔业会战有仓库当临时宿舍,这赶海工可没有如此好的条件。
毕竟渔业会战的时候跟海边码头息息相关,码头处本来就有仓库,等到渔业大会战的时候,把仓库腾出来交给参加会战的渔民使用就是。
上河工、赶海工就是围绕河道和河流入海口干活,这种地方哪有建筑可以用?
于是每逢上河工、赶海工的时候,老百姓就会挖地窝子,把地窝子收拾出来当自己的小窝。
这样生产队还得准备搭窝棚的木棍、暖和干净的软草、避风挡雨的篷布塑料布之类。
王忆一看这东西头都大了,住这东西能行吗?
他直接从22年准备了帐篷过来,然后就是睡袋,给赶海工的社员一人准备一条睡袋和一个暖水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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