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医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嗯,放那儿吧。”姚燕语说着,把手里的一本卷宗放到一旁。
香薷近前来跪坐在案几旁边,双手把茶盏奉上,并甜甜的笑着劝道:“现在温度刚好,待会儿就凉了,夫人这就喝吧?”
姚燕语接过茶盏来慢慢地喝了一口,若有所思的问:“将军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奴婢已经让许校尉去打听了,到晚上就应该有消息了。”说完,香薷又轻笑着劝道:“夫人不必着急,在打仗这件事情上,大云朝是无人能跟将军比的。”
姚燕语笑了笑,好笑的问:“你家将军是神啊?”
“本来就是嘛,他们都说将军是战神。战无不胜的神。”香薷眨了眨星星眼。
“喂,醒醒啦!看你这傻样。”姚燕语和安神茶喝完,把茶盏递过去,“去告诉他们,一会儿都进来,我要给你们讲一讲这些脉案。”
香薷答应着下去,没多会儿的功夫乌梅,半夏,麦冬还有五个临时收的无家可归的十四五岁的女孩子都进了船舱。另外还有小华先生一共十二个人,一男,十一女。众人进来后按次序排座,香薷等四个一直跟随姚燕语的丫鬟自然排在前面。
姚燕语看了一眼华西淩,说道:“华先生请上前座,等会儿请你先讲一下你诊治过的这几例脉案。”
华西淩一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这几天的功夫他几乎变成了哑巴,每天就是给病患看病用药,然后回来吃饭睡觉,再也没有说过半句愤愤之言。今天姚燕语忽然让他讲脉案,小华佗有点懵了。
坐在姚燕语身边的香薷已经起身让座,姚燕语则吩咐身后的白蔻:“你们都不必动了,只把华先生的榻几挪上来吧。”
几个丫鬟虽然不喜欢华西淩,但也不敢忤逆夫人的吩咐,于是华西淩就稀里糊涂的被挪到了姚燕语的左侧下手。
姚燕语又客气的说道:“华先生请把你这几天所遇到的典型脉案给大家讲一讲吧。”
俗话说,一会抵十有。
华西淩虽然从没经有这种类似讲学的经历,也觉得这种把医道学识像是孔孟之道一样直接搬到学堂上来讨论是一件很新鲜的事情,但他却没有怯场。
借着整理手上脉案的时间理了理思绪,之后小华佗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讲了。
因为毫无准备,一开始的时候他的思绪还有些杂乱,不过讲了一个疟疾的脉案之后,他强大的专业知识便为他找回了清晰的思路。接下来的讲述便非常的通畅,他一口气讲了自己这些日子治疗的六个典型脉案,并把自己的诊疗方案以及对这次赈灾救治过程中所用的成药配方等做出客观的评价。
当他给予肯定时,在座的一些小丫鬟的脸上都露出得意之色,但当他做出批评指正的时候,香薷等人便立刻表现出愤愤不平之色。
姚燕语却不动声色,安静的坐在主位上听着。
华西淩侃侃而谈了一个时辰放在停下,此时已经是暮色四合之时,绚烂的云霞通过碧纱窗照进来,屋子里被镀上一层暖暖的金色。
按说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可众人谁也没心思吃饭。华西淩一停下来,香薷便殷切的看向姚燕语,希望自己能有发言权,驳一驳这个狂妄的家伙。
姚燕语自然乐得给她机会,于是下巴微微一扬,说道:“香薷,你有话要说?”
香薷立刻应道:“是,奴婢对华先生的三个说法不敢苟同,想请教一下。”
姚燕语点头:“你问吧。相信华先生会给你一一作答。另外,你们有谁还有不同意见的,都可以向华先生请教。”
华西淩也道:“请姑娘明示,华某必知无不言。”
这样淡定的态度无疑又给香薷等几人心理的怒火上浇油。一时间不但香薷,连乌梅,半夏,麦冬三个也都跃跃欲试,四个人一个比一个伶牙俐齿,而且她们跟了姚燕语的日子也不短了,这几年不管是药典还是药方,甚至姚燕语很多新药的配制试验她们都有插手。早就不是当初拿着银针手打哆嗦的小姑娘了。
而且,她们四个也各有长处,香薷善于配药,姚燕语手里现存的有关药物的书她都看过,虽然不能说倒背如流,但举一反三还是能的。华西淩说这次赈灾的药方又问题,香薷就第一个不服。
乌梅善儿科,对小孩子的病特别拿手,姚燕语便经常捡一些小儿科的书籍给她。此次水患,受灾百姓无数,其中当然也有很多孩子。刚刚华西淩还提出对孩子的诊治用药不够,推拿按摩的法子疗效太慢,耽误了不少孩子的病情云云,把乌梅给气了个半死。
半夏和麦冬一个善外伤,一个善针灸,二人也都得姚燕语真传,而且这几年来一直都是自信满满的,不管谁见了她们都看在姚燕语的面子上礼让三分,连姚延恩姚延意二人对她们也从不呵斥。今天被这个狂妄悖逆之人指摘,自然也咽不下这口气。
华西淩在这几个小丫头的围攻下,丝毫不见慌乱,而且越辩越勇,骨子里的那股狂傲之气完全被激发出来。他端坐在那里,侃侃而谈,声音忽高忽低,且又夹着嬉笑嗔怒之色,说出来的话都十分生动。
反观香薷等人就不一样了,她们虽然跟着姚燕语学得精妙医术,但到底比不得华西淩这种在市井之间混的人,而且自幼年开始读书,不但医书读的多,子集经史,野闻杂谈,他无所不读,辩论起来,更是引经据典,旁征博引。
四个丫鬟被他给辩驳的脸红脖子粗,连女儿家的斯文都不要了,大有卷袖子冲上去把这可恶的东西痛扁一顿的气势。
一时间,船舱里跟开了锅一样,沸反盈天。
外边厨娘做好了饭菜不见人来问,便洗了手往前舱里来询问,还没靠近便听见里面争吵一片几乎要打起来的样子,于是吓了一跳,忙问守在外边的许侍阳:“许大人,夫人没事儿吧?这里面……”
许侍阳笑了笑:“没事儿,里面在辩论学问呢,夫人允许他们这样的,你不必担心。”
“噢,这饭菜好了,也不知夫人合适传饭?”厨娘依然不放心的往里面张望了两眼。
许侍阳笑了笑,说道:“你听里面的动静,怕是得等一会儿了。你先回去吧,传饭自然有人叫你。”
“唉,好嘞。”厨娘摇了摇头,一边转身回去一边叹道:“论学问不能好好说么?怎么弄得跟炸了营似的。”
许侍阳笑了笑,心想夫人跟前的这几个丫鬟可真是不得了,将来还不知什么样的男人能降服的住。只是这声感叹还没发完,便忽然觉得背后一凛,许校尉下意识的转身,便见他的顶头老大黑着脸站在跟前。
“呃?将军?属下拜见将军。”许侍阳愣过之后,赶紧的躬身见礼,心里却哀鸣一声,叹道我的娘哎,将军怎么忽然冒出来了?怎么一点消息没有?难道事先派出去的人都挂了不成?
“嗯,里面怎么了,这么吵?”卫章不满的看了一眼船舱门口。
“是夫人在给几位医女以及郎中再辩论医术。”
“辩论?”卫章低低的笑了一声,小声嘟囔了一句‘还把学堂开到船上来了。’便抬手撩起湘妃竹帘一头拱了进去。
------题外话------
亲爱滴们!月底了!又进入倒计时了!
月票不要再留着了!可以放心大胆义无反顾的砸过来了!
今天可以放心的砸,珠保证有二更哦!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侯门医女 第二十六章 泼醋,二更求月票!
里面的辩论已经进行到最激烈的时候,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打断了。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書网
姚燕语端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家伙,一时愣住,恍然间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却舍不得眨眼,怕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又忽然消失。于是一言不发的仰着脸看他,贪婪的,像是怎么看都不够。
卫章一步压着一步往前走,一直走到她面前,才慢慢地蹲下身来和她隔着长条案几平视。
香薷和乌梅等几个丫鬟也傻愣在原地,倒是那几个新收的丫鬟不认识卫章,其中有个胆子大的低低的问了一声:“这人是谁啊?怎么敢擅闯?”
香薷吓了一跳,刚要说话,却见对面的华西淩已经站了起来,愤愤然指着卫章呵斥道:“哪里来的大胆狂赌!还不滚出去!”
“……”香薷顿时傻眼,再次陷入空白状态。
伴着一屋子的抽气声,卫章缓缓地扭过脸,虽然是蹲在地上抬头看着面前这个一身白色细麻衣的男子,但凛然桀骜的气势丝毫不减。他也不说话,只是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作死的家伙,眼神如冰凌刀锋嗖嗖的往丫身上招呼。
姚燕语见状暗叫一声不好,忙伸出手去握住了卫章的大手,并低声说道:“不许发火,他是我的客人。”
卫章黑着脸转过来看着姚燕语,不悦的问:“你护着他?”
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怒气,可姚燕语却真实的感觉到了他的愤怒。一个敢吆喝着让他滚出去的人——呵呵,不死也得八层皮吧?姚夫人从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好。
幸好香薷等人没有继续傻下去,而是纷纷起身离座,排成一排跪下给卫章磕头,齐声道:“奴婢给将军请安。”
这在平时,她们见卫章也就是行个万福礼就过去了,背地里还敢跟卫将军开个玩笑什么的,毕竟她们是夫人的人,夫人宠着她们,她们才敢在将军面前放肆一二。
可现在是什么情况?香薷这几个小人精都是历练出来的,哪里还敢怠慢?一起行跪拜大礼,那小模样绷得,要多谦恭有多谦恭。她们用实际行动告诉华西淩:这是我家主子!你丫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剥皮抽筋下油锅。
华西淩这才反应过来,知道了卫章的身份之后,他的心里又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恨。于是他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既不见礼,也不弯腰,像个任性的孩子。
卫章却冰冷的目光扫过身后跪在地上的香薷等几个人,半晌才冷声道:“都下去吧!”
香薷等人忙答应了一声:“是。”然后缓缓站起来,躬着身往后退了几步,在要转身的时候,白蔻低声说道:“华先生,请随奴婢下去吧。”
华西淩皱了皱眉头,依然不动。姚燕语默默地叹了口气,暗骂这家伙还真是个犟驴。但脸上自然不好怎样,只朝着他微微一笑,说道:“辩论暂时先到这里,先生且先下去用晚饭吧。”
“是。”华西淩这才拱了拱手,傲然的退了出去。
香薷站在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给了这位小华先生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然后伸手把房门关上了。
船舱里只剩下了卫章和姚燕语两个人,两人的情绪再也不用压制,卫章率先发火:“刚才那蠢货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坐在你身边?”
其实姚燕语刚要开口解释的,她知道刚才华西淩那样对卫章说话很不对,但他不认识卫章,不知道这个无礼的闯入者是谁所以才会那样。姚燕语爱惜华西淩的才华,他是个天生的医者,又博学多识有丰富的行医经验,对医道也有足够的热情。所以她想把他收为己用,自然也希望卫章能和他好好地相处。
可是卫章上来就骂人家是‘蠢货’,然后又这般指责,姚燕语心里便有些不痛快。而且她素来在卫章面前都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此时心里一不高兴,脸上就带了出来,于是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淡淡的说道:“他是嘉州有名的郎中,百姓们送他外号‘小华佗’。如果在将军的眼里这样的人都是蠢货,那我也离蠢货不远了。”
卫将军的脸色更黑了。
一进门看见自家夫人身边坐了个陌生男子,然后自己这个正牌夫君又被那陌生男子呵斥‘滚出去’。这样的气任谁都咽不下!何况此时自家夫人还替别人说话?!
这半个月来,他在深山密林之中,在生死之间奔命,为的就是早些把那些叛逆早一日捉住完成皇上的命令,早些来找她,带她回去。可当他卸去铠甲一口气都来不及喘便奔过来时,她却如此相待!
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情况?!卫将军的心肝肺都要气炸了!
卫章黑着脸,完全是一副山雨欲来的表情。姚燕语却不看他,只是侧着身坐在那里,一手撑着案几,一手笼在腿上。嘴巴微微撅着,宣示着她的不满。
若是比淡定,整个大云朝的男人没有几个能比得过卫将军。可若是加上一个姚燕语的话,卫将军则必输无疑。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终究还是卫章先打破了沉静,他伸出手去捏住姚燕语的下巴,把人掰过来看着自己的脸,带了几分无奈的问:“你生的哪门子气?怪我来的不是时候?”
“你这是什么臭脾气?一进来就骂人?”姚燕语连声质问,却又觉得无限委屈,一时尾音带了哭声,眼睛也红了。
“你……哭什么?我也没怎么样啊!是他先让我滚出去的……这算怎么回事?你护着他还不许我骂他?他又不是我们儿子……唉!别哭了好吧?”
卫将军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姚燕语的眼泪对他来说是必杀技,只要她眼睛一红,声音一变,卫将军的那颗钢铁之心立刻化为绕指柔,什么怒气什么原则都灰飞烟灭了,剩下的之后丧权辱国陪尽小心。
“什么嘛!谁是你儿子啊!”姚燕语又气的笑了,“有你这么赚人家便宜的吗?”
卫将军无限郁闷的叹道:“那你那么护着他干嘛?”
姚燕语伸手握住卫章的手,把人拉到自己身边,转身靠在他的怀里,低声说道:“他医术不错,又博学多才,我不想让这样的人才被埋没了。”
卫章本来要享受一下温香软玉在怀的美好,结果心里的那份旖旎又被温香软玉这一句话给轰成了渣。他手上一用力把人从怀里拉出来,扶着她的肩让她转身跟自己面对面,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问:“你要把那个……谁(蠢货)带在身边?”
“不行吗?”姚燕语轻声反问。
“他是个男的!”卫将军握了握拳,试图同夫人讲道理。
姚燕语轻笑着反问:“男的怎么了?这个世道本来就是你们男人的天下么,太医院里不都是男的?”
“你把他送去太医院可以,我不反对。但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把他带在身边。”卫章忍着心里再次勃发的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话。
“我想好好地培养他,自然不能把他送去太医院。太医院里又不缺人。”姚燕语蹭进卫将军的怀里,低声说道:“这些天救治灾民,多亏有他帮我,不然我一个人都要累死了。”
本来姚燕语后面这半句话的意思是人家帮了你夫人的忙,身为夫君你应该大度一些,就算不替自家夫人道谢,至少应该对人礼貌点,别动不动就朝人家丢眼刀子什么的。
可这话在卫章听来又另有一层意思——他一个武将,对救治之事帮不上忙,更不懂医术不能为她分担,实在是没用。现在有了比自己更有用的人了,自己这个没用的当然要靠边站,以此类推,自己这个夫君就是个没用的木头,差不多该弃之如履了!
卫将军在自己这条思维小路上一路狂奔,直接跟姚燕语的本意偏离了十万八千里。
“他就这么好。”卫章木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不是质问,只是平淡的叙述一件实事。
姚燕语一听这话心里一慌,暗道坏了,他把自己的话给想偏了。只是这话已经说出来就再也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于是她伸手勾住卫章的脖子愤愤然轻声骂道:“好个屁!”
“嗯?”卫章蹙眉低头,“怎么连脏话都说出来了?”
“算了,不说这事儿心情还好点。一说这个我也气得肚子疼,回头你去问问许侍阳吧。”姚燕语气咻咻的梳着,一扭脸枕在卫将军的肩膀上。下一句便转了话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事情顺利吗?我叫许侍阳派人去跟你联络,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见夫人终于关心自己了,卫章心里再别扭也只能先忍下,想着算账是秋后的事情,眼前必须先把夫人牢牢地搂进怀里再说,于是轻叹道:“人已经捉住了,但银矿的事情不好弄。那边的矿工都是些流民,当初云瑾为了跟朝廷抵抗,给那些人灌输了许多疯狂的念头,甚至还丧心病狂的许了那些工头们王公候伯的累世富贵。现如今那些人都沉浸在富贵梦里呢,他们霸占着矿山,说若是我们强攻进去,就放火烧山。”
说着,卫将军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颇为哀凉的看了怀里的女人一眼:“这些烂事儿也烦死了。我不想操心这些,便跟勇毅候说我受不了这连日阴雨的鬼天气,旧伤复发,要休息几天。便跑来找你这位神医讨良药来了。”
“你旧伤发了?快给我看看。”姚燕语闻言立刻扒拉卫章的衣领,又手忙脚乱的解他的衣带。
卫章哪里受得了这个?二话不说一侧身把人压倒在地毯上,吻了个铺天盖地。
双唇一旦接触,就像是隐性存在的某个节点被点燃丝丝紧密,不留一点空隙,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终于,卫章像是终于在自己的领地留满记号的野兽,再次无尽缠绵一次后,才意犹未尽地退出了自己刚刚肆掠过的地盘,恋恋不舍地在姚燕语的唇上落下细密的吻方才放开。之后还意犹未尽地眯了眯眼,像是某种猫科动物一般,慵懒地轻语,“好甜。”声音压得很低,却透出一种磁性的惑力,轻轻地撩拨着听到者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没有点灯,幽暗之中,卫章原本轮廓稍显冷硬的线条变得柔和许多。平日里,一双剑眉和黑白分明的眸眼,让人似乎能够从中感到一种逼人的气势,自有一个不怒自威的气场,但此时这唇挂上浅浅笑意,却又似有一种暖暖的暖流流至人心的感觉。
姚燕语忍不住抬手抚上他的眉眼,低声问:“你饿了没有?想吃什么吩咐下去让厨娘去做。”
“饿,饿了半个多月了。今天一定要吃饱。”卫章说着,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进了内室。
第一个回合,卫将军什么花样也没玩儿,踏踏实实的按着一个姿势从头到尾。之后,稍事休息,便又进入第二回合。
香薷一直守在外边,开始的时候她是站着,后来站的累了便坐在了门槛上。之后厨娘再次过来询问夫人什么时候用晚饭,香薷告诉她:“把饭菜收好,再过一个时辰过来问。”
厨娘答应着下去,没敢多问。
按照规矩,主子不用晚饭,奴才们哪个也不敢用饭。不过这规矩只限于香薷等几个近身服侍的丫鬟们。像小华先生这样的人属于夫人的客人,自然是不能误了晚饭的。
华西淩看着面前的两菜一汤却完全没心思吃饭。烦躁的把筷子一拍,起身去找香薷。而香薷看见他跟看见瘟疫一样,立刻摆手示意他该干嘛干嘛去,千万别过来。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闯进去。”华西淩这几天跟香薷她们也熟了,且又经过刚才激烈的辩论和变故,小华先生基本已经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香薷舒了口气,叹道:“我哪里知道你个二愣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万一你再闯进去,我这条命可就保不住了。”
华西淩鄙夷的瞥了一眼香薷,在她旁边坐下来,半晌才问:“刚刚那人真的是辅国大将军?”
香薷瞪了他一眼,斥道:“这种事儿还能有假?!”
华西淩点点头,心想也是。辅国大将军可是辅国夫人的丈夫,这事儿自然假不了。
可是再想想那个凶神恶煞般的人——他除了个子长得高了些之外,还有哪里好啊?脸那么黑,像是谁欠他八百贯似的;目光那么凶狠,连对女人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据说还是个杀人恶魔,横扫漠北西疆,令人闻风丧胆……
好吧,对于武将来说这是英勇无敌,是赞美。可作为夫人的丈夫来说……这也太不合格了!
香薷半天没听见旁边这位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便看见了这位眼里的不服和鄙夷,于是抬脚踢了他一下,扬了扬下巴:“哎,想什么呢你?”
“我觉得他配不上夫人。”华西淩毫不掩饰对卫章的厌恶,“夫人是谪仙一样的人,而他就是个恶魔!”
“嘿!”香薷气的笑了:“你这人还真敢胡说八道!我家将军英勇无敌,俊逸冷傲,又是青年新贵,我家夫人爱他爱到死去活来,你是谁啊?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内室里,一片旖旎春光。战意正酣的卫将军同样耳听八方。外边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进他的耳朵里。
当他听见华西淩那句‘配不上’的话时,忍不住僵硬了身子,又伸长了脖子转过去看满脸绯红,柳眉微蹙,眼角泛红,咬着樱唇压抑着沉吟的夫人。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怎样,便听见香薷的那句‘死去活来’的话,又忍不住哑声笑了。
“这丫头不错。”卫将军俯下身去,吻了吻夫人红透了的耳垂,准备继续。
姚燕语却恨恨的咬牙:“这么嘴碎!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门口的两个人不知道屋里是何等情形,对话依然在继续。
“青年新贵又怎样?富贵不过过眼烟云而已。我看夫人医术超然,看人的本事却一般。”华西淩淡淡的说道。
“是呢!”香薷恨恨的剜了小华先生一眼,“之前奴婢觉得夫人识人端的是高明。如今看来真是一般了。不然她怎么会让你留下来。依我看,早该把你赶下船去了。”
“哎?你……”华西淩没想到香薷却把话绕到自己这里来。
“我什么我?”香薷看一向牙尖嘴利的小华先生被抢白的说不出话来,便瞪起杏眼,“这里不是你久留的地方,赶紧的走吧。”
华西淩一怔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果然走了。
香薷没有多想,她的意思自然是因为她家将军跟夫人在里面呢,华西淩这么个男人守在门口实在不妥。却没想到华西淩那可桀骜不驯的心灵也有脆弱的时候,把她的话当成逐客令,回去便收拾收拾,下船去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