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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医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沧海明珠
萧霖笑道:“不错,看来唐将军和卫将军都是真人不露相。我收一句,咱们再继续加深。”说着,他说了一句:“出门山山披锦绣,多处夕夕笑语喧。”
喝了杯中酒,萧霖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几下,笑道:“有了!大家听着啊——良字本是良,加米便是粮,除却粮边米,加女便是娘,俗话说:卖田不卖粮,嫁女不嫁娘。”说完,萧侯爷的目光还若有若无的在姚燕语的身上瞟了一下,笑的别有深意。
唐萧逸暗骂了一声这些酸腐文人实在可恶,脸上却只能笑着打哈哈,谁叫他家将军瞄上了人家的妹妹,于是捏着酒杯又沉思了半晌,方对道:“工字本是工,加力便是功,除却工边力,加系便是红,俗话说: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
萧霖笑道:“不错!唐将军虽然是武将,但文墨功夫也不容小觑嘛。”
“萧侯爷过奖。在下有些班门弄斧了。”唐萧逸一边说,一边悄悄地看了一眼卫章,心想将军你成不成啊?
卫章却忽然一笑,原本冷漠的脸上竟闪过一丝戏谑的微笑,说道:“正好我想到了一个字:其字是其,加水便是淇,除却其边水,加欠便是欺,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本将军就是太善良了,所以被你们这些酸腐文人欺负,哼!
此时,姚燕语又烤了一些大明虾和冯嬷嬷买回来的羊肉,放到盘子里自己端上来,在姚延意身边坐下。此时她依然穿着一身男袍,又坐在自己兄长身边,虽然有些大胆,但也不算失了规矩。
她一来,姚延意心里捉弄卫章的想法便消了大半儿。
毕竟人家是皇上派来保护他们兄妹的。如今姚燕语名声在外,谁也不敢保证以后的日子里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就算没有人会害姚燕语的性命,但毕竟‘狗急跳墙’,像之前劫人去治病的事情很难保证不再发生。
姚燕语落座后,笑道:“刚才听你们说的热闹,我也正好有一句,说得不好,还请各位多多指正。”
“客气什么?快说!”唐萧逸兴致勃勃的坐直了身子。
姚燕语嫣然一笑,说道:“又字本是又,加寸变成对。除却又边寸,加十变成友。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所以,你们几个最好能和睦相处,别再争下去了。
萧霖一怔,转头看了一眼姚延意。
姚延意看了一眼自家妹妹,微微一笑,举起酒杯,说道:“好一句‘在外靠朋友’,我二妹说的不错。我敬大家一杯。”
这丫头,倒真是有心了!卫章看了姚燕语一眼,微微一笑,痛快的满饮一杯。
姚燕语之后,萧霖和姚延意便再也没有为难卫章和唐萧逸。
几个人相谈甚欢,喝的也很尽兴。
酒足饭饱之后,卫章和唐萧逸告辞回自己船上去。姚燕语也累了大半日,回去休息了。
姚延意回去后靠在榻上无奈的笑,萧霖在一旁悄声凑趣:“女生外向,没办法。姚兄,认了吧。”
“燕语是个有心人。”姚延意此时才想明白,自己跟卫章作对根本就是不理智的事情。此人绝对不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更不会一再的退让,现在他还能笑着坐在船上喝酒,那是因为他的底线还没被触及,如果真到了那一步,恐怕后悔的只有自己。
刚刚行酒令的时候,他那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绝不是随便说说。
想到这些,姚延意又叹了一句:“他卫章是个武将不错,但绝不是莽夫。”
萧霖也叹道:“此人能容能忍,深藏不漏,绝非久居人下之人。将来必定宏图大展,封妻荫子。姚兄,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妹妹若能嫁给他为妻,不失为一桩金玉良缘。”
姚延意笑道:“不瞒侯爷说,在云都城时,镇国公曾为了他向家父提亲,被我父亲拒绝了。”
“啊?”萧霖错愕的瞪大了眼睛,“不是吧?令尊大人是怎么拒绝镇国公的?镇国公没当场恼了?”
“父亲说,二妹的婚事,由她自己做主。她不愿意嫁,姚家绝不逼她出嫁。”
“啧!”萧霖不由得笑着摇头,然后竖起大拇指,叹道:“令尊真是好样的。虽说这借口千疮百孔,实在不能成立,但在镇国公那里……大概已经说得过去了。”
扁舟之上,一身酒气的卫章和唐萧逸并肩站在船头。
唐军门叹了口气,挽着蔚蔚碧波,说道:“将军的眼睛真毒!姚姑娘对咱们可真好啊!”
“跟你没关系。”卫章喝了不少酒,跟兄弟说话也从不绕弯子,有什么直接砸到脸上,“她是对我好。”
唐萧逸失笑,转头看了一眼卫章:“老大啊!见色忘友不是好习惯。俗话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不过是蔽体之物,手足却是血脉相连啊!”
卫章冷冷的睨了一眼唐军门,笑道:“好啊。那你现在把衣服扒了,光溜儿的在这里站一天。”
“啊?”唐萧逸立刻傻眼。
卫将军已然转身,去舱内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平静度过。
因为赶路要紧,而且在前面的码头上冯嬷嬷带着人采买了不少蔬菜,而且有卫将军命手下时不时的捉些鱼送来,船上吃喝用度都不缺,所以小码头就不再停船了。
姚延意不再对卫章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大家的气氛也和睦了许多。
只是姚燕语并没有那么好运,这个月的月信晚了三五天,本来差个几天也没什么,但一来就给了她一个下马威,疼的几乎直不起腰来。
冯嬷嬷很是着急,偏生姚燕语几乎不犯这个毛病,所以她也没有准备相应的药材。这会儿要炖四物汤,偏生船上没有熟地黄。只好一叠声的吩咐半夏去取了姜片,红糖,红枣一起煮了汤水送上来。
姚燕语忍痛劝道:“嬷嬷别着急了。许是这船上湿寒之气太重,平时不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就试出来了。艾条是现成的,叫翠微给我灸一下就会好。”
冯嬷嬷忙去找了艾条来点燃,翠微把船舱的窗户都关上,帐幔等都放下来,半跪在榻前给艾灸。
灸了半个多时辰,姚燕语觉得身上暖暖的,小腹上的肌肤被灸的泛了红,疼痛才减少了几分才罢了。但到底还是不舒服,只抱着被子半靠在床上闭目养神,饭也不想吃。
至午饭时,姚延意依然不见姚燕语下来,因吩咐雪莲:“你去瞧瞧二姑娘怎么了?早晨犯懒不下来吃饭也就罢了,怎么中午也不下来?船上本来就无事可做,别让她再闷出病来。”
雪莲是之前姚燕语买来服侍姚延意的两个丫鬟之一,另一个唤作香莲的留在了云都城看守房屋,雪莲跟着姚延意南下服侍。此时听了吩咐,雪莲应声上楼来瞧姚燕语。
翠微见了她,忙抬手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雪莲看了睡在榻上的姚燕语,拉着翠微至角落处,压低了声音说道:“二爷叫我来看看姑娘怎么没下去用饭?”
翠微便伏在雪莲耳边说了几句,雪莲微微叹了口气,点点头,下去了。
姚燕语两日没露面,虽然后来不怎么疼了,但依然懒得动。
冯嬷嬷便跟姚延意说了,等到了下一个码头一定要靠岸,她要去给姑娘买些必要的药材来。并且感慨:“若是别人病了,姑娘肯定有办法。但这会儿姑娘自己病了,我们只能看着干着急。”
这种事情姚延意也没什么好办法,只得点头答应:“前面码头还有几里路,等会儿让他们靠岸,你即刻去买。”
本来卫章这两天没看见姚燕语在船头晃悠,心里就觉得纳闷。
正想要叫唐萧逸去跟大船上的小丫头打听打听,却见大船调转方向往岸边靠,因问旁边的唐萧逸:“他们又想靠岸吗?前面只是个小镇子而已,怎么会选那里停?”
唐萧逸笑道:“许是需要添置什么东西吧,大不了咱们也跟过去停一停,这几天都呆在船上,兄弟们身上都跑脱皮了。也该上去散一散。”
卫章点头道:“嗯,告诉他们,跟着大船,它靠岸我们就跟着靠岸。”
不多会儿的功夫,姚延意的船在名叫桃花坝的小镇子停靠,这个码头挺小,码头停着几艘半新不旧的渔船。许是农忙时分,也没有人捕鱼。河边绿柳依依,倒是有几个妇人在树下洗衣服。
卫章和唐萧逸率先下船,回头见姚延意和萧霖也跟了下来,却不见姚燕语的影子。
唐萧逸深知卫将军的心思,因拱手向姚延意问道:“姚大人,怎么姚姑娘没下来走走?”
姚延意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她这几日不舒服,不想走动。”
“病了?”唐萧逸深感意外,一个绝世神医也会生病?
姚延意对此事不愿多说,于是岔开话题说道:“咱们去那边看看此地有什么特产没有。”
萧霖一直住在姚家的船上,早把他自己那艘船当成了货仓,对姚燕语的事情也略有一点耳闻,他又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多嘴,于是笑道:“好。走吧。”
看着这两个人并肩而去,唐萧逸咧嘴吸了一口气:“嘶——将军,你说这俩人什么意思?”
卫章眸色沉黯,眯起眼睛说道:“你去跟着他们两个,我去那边看看。”说完,卫将军一闪身跟上了匆匆而去的冯嬷嬷。
冯嬷嬷一上岸便跟洗衣服的妇人打听了这桃花坝上的药铺,便急急忙忙的去买药,哪里知道自己身后还跟着个大尾巴。
桃花坝唯一的一家小药铺,药材缺七少八的,好在四物汤的药材都是常用的,冯嬷嬷给了银子便买足了分量,另外还买了一大包黑糖。
冯嬷嬷一走,卫章便闪身进了药铺,里面趴在柜台上数钱的老头儿被忽然出现的汉子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打劫的,忙捂着钱袋子,警惕的问:“你是什么人?来我这里干什么?”
卫章懒得跟这人废话,只问:“刚才来的那个妇人买的什么药?”
老头儿两眼一瞪,不满的问:“你个男人家,问这个干什么?”
“说不说!”卫章一个冷眼扫过去。
“说……我说……”老头吓得浑身跟筛糠一样的颤抖着,“刚那妇人买的是四物汤的配药……有熟地黄,当……当归,还有川……川芎和……和芍药。”
卫章气的咬牙:“谁问你这个?!我问你她买的药是治什么病的?!”
“是……是治妇人月信不调,疼痛……的。”
“……”卫章一下子愣住了。哪个妇人月信不调?疼痛?姚燕语吗?
从小药铺里出来的时候,卫章的脸色很不好看。唐萧逸看了一眼就觉得脊背发凉。
他家将军的神情不是愤怒,也不是焦急,更不是焦虑。
而是无奈!纵有屠龙之能也无可奈何的感觉。
“将军?”唐萧逸低声问,“怎么了?”
“没事。”卫章收了收思绪,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
“真的没事?”唐萧逸不放心。
“嗯,我先回去了。”你负责姚大人和萧侯爷他们的安全。
“是。”唐萧逸站在街头看着他家将军孤高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能让将军有这种表情的人,除了姚燕语恐怕找不出第二个。唐萧逸想着刚刚看着姚姑娘的那个贴身嬷嬷提着几包东西从跟前走过去,那纸包里十有八九是药材。于是暗忖,难道是姚姑娘病了?
可姚姑娘是什么人呢?这世上不管是什么事情让她为难都有可能,最没可能的就疾病啊!
唉!不想了,想不通,好复杂。唐军门幽幽叹了口气转身去找萧霖和姚延意去了。
卫章回到码头直接上船,却没急着进船舱,而是坐在船头靠在船篷上看看着湛蓝的天空。
他幼年就没了父母,被祖父抚养长大,那时候在他的眼里人分两种,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
十四岁进了军队之后在他眼里依然是两种,一种是敌人,一种是自己人。
至于男人和女人,抱歉,他知道,但从来没在乎过。
坏人不仅有男人还有女人,敌人不仅有男人也有女人。所以男女在卫章这里,根本就没有意义。
直到认识姚燕语,他才明白,原来总有一个人是与众不同的。她的不同不仅仅在于好坏,敌我,或者说男女。她是不同于任何一种人的那一个,是唯一。
唯一一个让他心疼的人。
是的,心疼。
这是卫章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很小,还不记事;爷爷去世的时候,他很悲伤,自己跪在爷爷的灵堂钱哭了一夜。之后被堂叔给送去了军队训练的时候他只是觉得迷茫,前路不明,不知道以后自己会是什么样子,该怎么办,出路何在。
后来训练,受伤,上战场,杀敌……甚至也看见异族女人被践踏在马蹄之下。面对这些他有过各种情绪,好的,坏的,各种各样的感觉,酸甜苦辣咸都有。
唯独不知道何为心疼。
现在,他尝到了这种滋味。
左胸,心脏的位置,像是有一只手在用力的攥着。有一种窒息的痛,缓缓地痛着。
并不剧烈,但却绵长。
有笑语声从斜上方传来,卫章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
姚燕语穿着一袭松花色的春衫站在船头,没有绾发髻,长发随便编成麻花辫从肩头斜着拉到胸前,有几缕碎发被风吹散,在她脸侧飞扬起来。几日没看见,她的脸色没了之前的红润,而且本来圆润的小脸居然有了尖下颌。
卫章微微蹙起了眉头,心想这该死的月信疼痛!居然如此折磨人?!
姚燕语显然也发现了他,微笑着看过来,二人目光相对,一时无言。
“姑娘?姑娘?”翠萍拿了一件披风寻了过来,走到姚燕语身边给她裹上,“嬷嬷说了,姑娘最好别站在风地里。这河面上的风太凉了。”
“没事了。”姚燕语轻笑着看了卫章一眼,抬手拉过披风的前襟,朝着卫章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那一笑,便如皎皎明月出云团,又像是朵朵花儿迎春风。卫章坐在船头无奈而幸福的微笑。
姚延意和萧霖很快就回来了,船也没再多停留,离开码头继续赶路。
夜色如水,晚风微凉,水面上映着斑斓细碎的月光。
抖落一身的的伤感和疲惫,轻松惬意,望着水中滑滑明亮的倒影,想着心爱的姑娘美丽的容颜,卫章只觉得有一丝淡淡的慵懒的思绪在涌动,好像那就是夜的影子,也是夜的灵魂。
卫章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黑陶埙。开始的时候他只是把玩着,良久后才把埙放到唇边,开始轻轻地吹起来。
悠扬的曲子似曾相识,姚燕语靠在榻上闭着眼睛,忽然笑了。想不到《天空之城》用陶埙吹出来竟然这样好听。
谁在遥远的夜空,等飞过的流星,看它照亮谁的路,谁走入了谁梦中……
姚燕语开始轻轻地合着埙曲唱着歌词,旁边正在绣一个荷包的翠萍居然听得入了神,半天没动。
姚燕语只唱了一遍歌词就停了。外边卫章却像是好不厌倦似的,把曲子吹完之后又从头吹过一遍。
这次姚燕语不再跟着唱,只是安静的听。曲终,翠萍幽幽的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这是谁吹得曲子啊,把人的伤心事都给勾起来了。”
“他是吹得有些伤感了。”姚燕语微微一叹,心想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的人吹这样的曲子。于是她站起身来推开窗户,隔着粼粼的水面看过去,见月色溶溶之下,一袭黑影独坐船头,安静的看着水面。
仿佛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卫章忽然转头看过来。二人目光隔空对望,姚燕语微微抿了抿唇角,没动,也没出声。
卫章也一动不动的回视着她,目光溶入月色,似潺潺水面一样的温和。
不过片刻,卫章便站起身来,也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脚下的一叶扁舟竟缓缓地往大船这边滑过来。然后在只有一张多远的时候,卫将军忽然纵身一跃,直接跳到姚燕语的窗外。
“好些了吗?”卫章低哑性感的声音和着夜风吹进姚燕语的耳朵里。姚燕语便觉得那份性感举着绚丽的小旗子奔向了全身的每个毛孔。
但是,‘好些了吗’这是什么意思啊?
姚燕语微微蹙眉:“我一直都挺好的啊。”
“?”卫章有些莫名其妙的红了脸,难道是自己猜错了?那个嬷嬷不是她的奶娘吗?她买那些药难道不是给她用的?
月光下,一个英武俊朗的男子微红了耳根儿,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啊!
其实姚燕语这会儿已经悟到了卫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就算她是现代人穿越,也没有开放到这个程度,随随便便跟男人谈那什么的事情?没毛病吧?
于是她有些不厚道的笑了:“,你的埙吹得很好听。”说完,她抬手扶住窗扇,又嫣然笑着补充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晚安。”





侯门医女 第一章 亲人重聚
这日,两江总督府里上至老太太宋氏,下到负责洒扫的婆子,都笑容满面,兴高采烈。虽然不至于张灯结彩,但处处都洋溢着喜气。
二公子高中进士,被皇上亲封为从五品虞部员外郎,今日回家,可谓衣锦还乡。而且,同来的还有皇上身边的定远将军以及帝师之孙靖海侯江宁盐铁使萧大人。
姚延意,卫章,萧霖还有唐萧逸等人骑马,后面跟着卫章的二十名忠勇精兵。一行人至总督府门口后勒住马缰绳,姚延意率先下马,回头朝着众人拱手:“萧侯爷,卫将军,唐军门,到家了。”
卫章等人也纷纷下马,萧霖把马缰绳递给上前躬身请安的下人,笑道:“总督府果然气派。”
随后,去码头接人的大马车跟在先后在总督府的门口停下。门口等着迎接的几个婆子一溜儿小跑过去,放梯凳,打车帘,恭敬的把车里的二姑娘扶出来。
姚燕语下了马车,抬头看总督府的大门,想起去年自己离开这里的情景,真是恍如梦里。
旁边婆子笑着说道:“二姑娘快进去吧,老太太一直念叨着呢。”
“好。”姚燕语看了一眼说话的婆子,微笑着点点头。这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自己真是有体面,能让这位嬷嬷亲自来接。
上了一架青色小轿,四个粗壮的婆子抬了,从偏门进总督府一路往后,直接去后宅宋老夫人居住的宁瑞堂。
一进院门就有一个穿桃红春衫的姑娘笑嘻嘻的迎上来,握住姚燕语的手开心的叫了一声:“二姐姐。”
姚燕语微笑着看着喜笑颜开如花儿一样绚烂的少女,叫了一声:“三妹妹。”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家里都盼了好久了。”姚雀华握着姚燕语的手舍不得放开,笑得很是激动。
“好了,先去见老太太和太太。”姚燕语抬手摸了摸姚雀华耳侧一缕乌发编成的小辫子,拉着她的手继续往里走。
一群丫鬟婆子簇拥着二位姑娘穿过前厅,至后面宋老夫人坐起的屋子,早有丫鬟报进去:“回老太太,太太!二姑娘回来了!”
姚延恩的妻子江氏和姚延意的妻子宁氏二人先后往门口迎了两步,嫡母王氏端坐在下手的椅子上转头看着门口,宋老夫人端坐在正上位的罗汉床上手里握着一串金黄色蜜蜡佛珠,见到姚燕语进来,便伸出手去:“二丫头……快过来!”
姚燕语紧走两步上前去,跪在宋老夫人跟前,正要磕头请安,却被宋老夫人一把拉进怀里,颤声叹道:“我的二丫头哦!可想死我了!”
姚燕语顿觉鼻间一阵酸涩,也变了声音,低低的说道:“孙女也想祖母。”
江氏忙上前劝道:“老太太盼了这么多天,二妹妹终于回来了。大家该高兴才对,二妹妹一哭,老太太心里哪里还受得了?”
姚燕语忙抬手抹了一下眼角,换了笑颜:“是我惹老太太伤心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宋老夫人摸了摸姚燕语的脸,又叹道:“这一去将近一年的光景,二丫头真是长大了不少。这模样也张开了,越发好看了!”
宁氏笑道:“依我看,二妹妹身上竟有些老太太的影子呢。”
“就属你眼神好。”宋老夫人高兴起来。姚燕语的生母本就是她娘家的远房侄女,她跟姚燕语有双重的血缘,说姚燕语身上有她的影子,倒不是什么假话。
姚燕语见老太太高兴了,方重新给送老太太磕了头,然后转身给王氏磕头,态度很是恭谨,更胜之前在家之时:“女儿给太太请安。”
王氏此时看姚燕语,心态自然不同。一来这个庶女再不是可有可无的一个女儿家,而是连皇上都很看重的人。二来这个庶女救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命,女儿起死回生不说现在还怀了身孕,很快就要当娘了。
本来王氏还以为,姚燕语这次回来必定是扬眉吐气的,却不料她宠辱不惊,甚至比之前更恭敬孝顺,叫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不是。于是忙笑着把人拉起来,叹道:“二丫头的确长大了,也更懂事了。这是老太太的福气,也是我跟老爷的福气!”
众人都随声附和,说老太太和太太都是福泽绵长之人云云。
姚燕语又跟两位嫂子问好,又说了些离别重逢的场面话。
有丫鬟进来回:“二爷进来给老太太和太太请安了。”说着,姚延意穿着一身从五品的官服进了屋门。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福身请安。
姚延意行至老夫人跟前,恭敬的磕了个头,朗声道:“孙子给祖母请安。祖母福寿双全,平安康泰。”
宋老夫人见了越发的高兴,忙伸手把姚延意扶起来,说道:“如今你也是朝廷命官了,安身立命,成家立业,你算是迈出了这最重要的一步。以后务必恪尽职守,为公事尽职尽责,为家中分担责任,做一个堂堂正正的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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