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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均力敌[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释影流年
生比死难。
当初秦修临终强撑着要见他,最后只给了他保重二字,让他在后半生总将着两个字拿来咀嚼品味,有些气馁,又有些好笑。有时候他觉得秦修多事,有时候又觉得感动,嫌他明知自己行事偏要多此一举,又感动于他生命最后的片言只语。
他怎会不清楚人当向前,更何况一生只钟情于一人有时候更像是被人一厢情愿口耳相传的雅谈,作为当事人他当然会铭记过去,却也并非裹足不前。邹和光从来不是一个被过去锁住脚步的人。
可惜无论什么原因,他终究被苦痛和孤独缠绕了一辈子,每每闲暇时刻心有万言偏生无一人可诉之时,几乎让人寝室难安。
他终究把自己锁了起来。
他伸出手食指划过秦修侧脸,那人面上似乎并不喜欢他这样的举动,偏生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邹和光心里像是起了放热反应,滚烫滚烫的,忍不住把脸再往前凑了凑他在脸上吻了一下。
秦修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司机。
邹和光忍不住笑:“你那边忙,又快考试了,导师现在估计想活吞了你,妈这边你不用担心,就说东西是我派人送过去的就好。你这时候去看她也确实只会让她更担心。”
秦修咳了一嗓子。
邹和光更来瘾了,拿手勾他手心,腿伸过去缠他的腿,各种暧昧的动作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折腾的动静也不小。司机盯着高速路面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但他越是如此,秦修越是羞恼,他扫了邹和光一眼,神色冷淡目光锋锐,威慑力十足,偏偏那点温润的粉色从脖子根开始蔓延,在秋日的阳光里格外耀眼。
邹和光倒在后座开怀大笑,他眼睛眯起来看着远方。
能一直如此,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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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越发寒凉,但室内温度永远恒温,屋里屋外仿佛两个世界。秦修不在的时候,邹和光就仿佛回到了上辈子的时候,永远西装三件套,外面加一件及膝的黑色长大衣。他身量高,这样的穿着只会让他显得更加修长,眉目间毫无笑意的时候竟让人忍不住觉得腿软。
大抵只有每天领带上略显活泼的花色才会让他看起来与过去不同。
打开局面之后公司逐步走入正轨,同高校进行技术合作、聘用名校博士生、产品售后售前的完善、企业文化的全面建设,以及送人才出国培训。出国培训的机会在员工里是均等的,公司各部门员工都可以通过考试获得资格,虽然目前的培训机会大部分针对技术方面,但日后其他方面的培训机会也会陆续开放。但员工在通过公司内部考试之前必须首先通过出国考试,获得资格,并且在培训之前必须要签协议:如果回国之后不打算回公司工作,要付出一笔高昂的违约金。
一个企业的良性发展不仅仅在于引进人才,更在于培养和留住人才。除开高薪和员工股,企业文化也是相当重要的一点,这种东西最容易让你的员工下意识的把自身同其他公司区分开,因为营造的独特企业氛围,让人舒适满意的工作环境,可以触碰到的工作前景,以及同行之间的比较。
让邹和光忙的不止这些,他和秦修之前弄的投资公司又拉了赵宸禹入股,为了防止双向征税始终挂着高科技的标签。这样的运营投资其实算是给多余的资金一个很好的流动手段,故而邹和光还没提赵宸禹就开始研究着怎么让公司运转走入正轨了。
“我这边相看了几个人,送来简历给你看看。你这边既然要投,就玩的正式点,别的不说咱得对钱负责啊。”
邹和光接过简历白他一眼:“还相看,你这词儿用的。”
他草草的翻了翻赵宸禹递过来的简历,忍不住笑。富豪和这些金融界的投资经理们是最常打交道不过的了。毕竟一个有钱,一个能赚钱,两方一拍即合钱生钱确实是个好方式。就算他对打理资产并无兴趣,这些人也会变着花样的找上他的门来,甚至他高薪在德勤聘请的会计也会偶尔像他提起。
故而那些在未来依旧风生水起的投资人他当然了解的也不少,赵宸禹给了九个人,一个他在后面没听说过名字的,俩后期飞黄腾达在国内声名赫赫的,还有六个全都显赫一时然后……自杀的自杀,负债出国的出国,被抓的被抓……
怎样一种运气,凑出了一张如此炫酷的名单……
不过赵宸禹眼光终归没错,这些人除了性格上有缺陷,能力方面确实都极为出众,若是真的给他们公司做投资,估计能经营的不错,然后在被业内认可之后转身跳槽独立门户重走自己的老路,只是会不会倒打一耙就说不好了。
“这俩再面试看看吧,其他的就算了,心术正不正比较重要。”
赵宸禹把腿一翘,在邹和光办公室的长沙发上摆出个十足的大爷样,就差直接横躺着了:“看名字就能看出来心术正不正?邹天师,小的佩服。”
“行了,瞅你那德行样,我认识,”邹和光特别嫌弃的冲他摆手:“别在我这玉体横陈,你现在可是许了人家的,好不容易要嫁个好人家了,这婚前还不好好学学男戒。”
“邹老二你行啊,你这能掐会算,还信手创造礼规啊,封建糟粕一大咖啊,赶紧别嘚瑟,跟你说正事呢,你那有没有好人手。”
邹和光沉吟片刻盘算了一下,突然想起个人来:“有,这人是江淮人,我见过他一次不过把他带出来不太方便。他年纪轻,学历不高,不过是个有才华的,你要是能把他挖来,我们这边也不用弄这么多人手了,其余人全是给他的才华做辅助的。”
“年纪轻,学历不高,你还能相中,”赵宸禹坐直了身子,胳膊支在膝盖上,双手十指交叉盯着邹和光:“最关键的是还带出来不方便,这是江淮哪个见不得光的养的金母*。”
邹和光耸耸肩,没说话。
“成,你大概资料给我,我来找找。这种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的桥段我最喜欢了,刚好青青他爸在江淮那边你懂。”
“知道你嫁的好,别狂啊,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学学小学语文,不然哪天你这糟糠之夫下堂了我家可没地方给你哭。”
“讨厌~”
邹和光浑身一麻,把椅子一转背对着他:“保安哥哥就是这个人!”
“艹,不跟你扯了,中午一起吃饭去?青青跟着导师出差了,咱俩光棍汉将就凑合一顿?”
“谁跟你将就凑合,得了看在你没人要的份上,就我公司楼下食堂吧。”
“瞅把你抠的,请客吃饭请的这么没诚意,”赵宸禹站起身来走到他办公桌旁边,随便拿起一张纸瞄了一眼奇道:“你这是打算千里寻夫啊?秦修走哪你跟哪?不过你这时候晚了吧?”
那就是打出来的申请,上附相关托福gre成绩,sci论文索引,过往所获一大摞奖项,以及个人陈述,总之厚厚一叠内容之丰富,简直让人瞠目结舌。然而这种已经走入社会,又转身踏入校园的穿越感让人实在特别难以适应,也难怪赵宸禹瞠目结舌大惊小怪。
“我什么时候申请都不玩,跟那边有合作,破个例还是很容易的,不过我没想今年出去,明年吧,公司稳一稳再说,我现在抽身走了怕国内出事。”
“照我说你就别走了,”赵宸禹在他办公桌对面坐下:“你这国内局面完全没打开,买你账的都是欧美市场,但偏偏欧美公司抵触着你,你要是处理不好这一块产品再好一准儿玩完。”
赵宸禹说的是实话,这也是邹和光考虑的事情之一。他目前做出来的成绩看上去花团锦簇,实则烈火油烹。国内购买力和购买理念并不适合他产品生长,销售额看着漂亮的原因还是因为国内市场足够大。虽然比起其他品牌来说,他的产品是国人最买账的了,但是相较于他旗下的其他产品,他主打的电子产品是销售量最少的。
卖的最好的偏偏是触摸式护眼灯,因为产品质地以及对光线的要求非常严格,这种台灯已经脱销了好几个来回。故而新一季他的产品侧重全部在于易操作,生活友好,以及实用性高。
不过说句心里话,他并不担心以后的局面打不开。他的产品无论是电子,还是用电器,一律辨识度极高风格相当明显,走的是小资以及中产消费群体路线,电子产品每年又专门针对高消费层次设计,打开局面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站起身耸耸肩,拽过椅背上的风衣披上往外走:“市场我不担心,这边刚起步,稳得住才是关键,别给人一个昙花一现的印象多糟心。至于秦修那边,让邵雪青一个人在外面呆好几年你放心?”
“放心,有什么不放心,”赵宸禹嘴硬了两句,撇了下嘴角:“得了吧,你俩跟我和青青能比么,我这费了劲了才追到手,你俩那打小就跟粘一块一样掰都掰不开。”
“话不能这么说,换谁隔了一万公里能高兴啊,打飞的我还嫌时间都耗在路上了呢。更何况也不全为他,申请的又不是一个学校。”
他重生回来的时候其实是刚跟德国那边联系好的时候,但因为他的重生而打乱了计划。邹和光自忖电气方面极为优长,又是始终活跃在学术一线的人物,更何况现在学界的发展水平又远不及他那时候先进,德国能给予他的太少,故而放弃了那边的选择。但他始终跟他上辈子的导师施瓦茨先生有联系,他清楚对方的学术思路,也知道对方的研究进程,他现在所遇到的问题很多都是邹和光后来解决了的,而邹和光遇到的问题有些却是他不曾思考过的。两人一来二去聊得相当投契,对方也建议过他不应该再拘泥于学位。
邹和光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人都精力有限,在过去的时候他始终侧重电气,自动化一直是他的弱项。更何况如今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电子,也确实需要更为系统化理论化。
他从不会选择止步不前,无论是哪个层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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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拥抱你、抚摸你、吻你……所以你到底圣诞节放不放假。”
“不放。”
“哎,”邹和光左手指关节支着下巴,双目幽怨的看向远方,右手还撩了撩头发把他们弄得更柔顺些:“莫忘了你国内还有美眷如花,你舍得丢下他?”
秦修靠着床头止不住的笑,电脑在膝盖上放着直打颤,险些从他腿上滑下去:“你的脸呢?”
“它被你带走了,”邹和光甩甩头,冲着摄像头眨眼睛:“跟我的心一起。”
笑声从喉咙里流淌出来,秦修靠着床头低头看他,屏幕里那个人也看向他。有时候完全不需要多话,就这么一言不发也觉得心里被塞得满满的,暖的发胀。
“真是语言陷阱,你说我是要还是不要。”
邹和光挑眉看他,支起下巴等他答案。
“你给的,我都要。”
“哦~”邹和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视线里的暗示和暧昧透过屏幕几乎直穿出来然而他只字未提只直起身正了正脖子:“回不来就回不来吧,别强撑着把事情都挤到一块做,时间总要规划好,以前的时候你可不会这么没日没夜。”
“也不只是忙的问题,”秦修捏了捏鼻梁难免有些疲惫又有点自嘲:“我家人大概都跟梦有缘。”
邹和光怔了一下,想起在戴城听到的话,蹙起眉头问道:“你梦到什么了?之前在家的时候你就总夜里醒过来。”
“你。”
“去,别闹,我说认真的呢,”邹和光挥了一下手,旋即想起了什么看向他:“你梦见我什么了,我好着呢,别乱想。圣诞节我去你那边,刚好有几个活动。”
“你还当真了,”秦修揉了下太阳穴笑了一下:“别过来,圣诞节法定假日,我留这边也没什么用,就当天有个派对。”
“说的好像我专门为你过去一样,我是那种人么?”邹和光肃着一张脸看他,马上又笑开了:“我好像还真就是那种人。行了,我是真有事,圣诞节当天他们在公海办了个慈善拍卖会,我过去看看,等钱花出去了就过去找你,找个地方度假?”
“你这是度的什么假?”
邹和光一脸严肃认真:“寒假。”
还有资格放寒假的当代大学生邹和光特别有优越感,连为晚宴选择bespoke都选择的色彩非常骚气,坚决突出他的青春靓丽。这种要求导致&sheppard的设计师很是严肃认真的更改了一下他的客户资料,选择的布料也更为大胆奔放,将他成功打造成了一枚在公海上放荡不羁的移动荷尔蒙机。
豪商们要么谢顶要么发福,富二代们没几个愿意在圣诞节的时候参与这种活动的,至于那些人到中年小富有余的人拼命想跻身于此的大抵此刻也挤不进来。在一群事业得意但年老色衰的人中间,偶有几个年少有为出身良好又无聊透顶豁出现在这种日子交际的人,也没邹和光长得帅。
对,就是帅。
不用飘柔,一样自信。
邹和光在他上一个二十岁的时候从未参与过这种聚会,有这种时间他更情愿海钓、攀岩、冲浪。然而真正参与进来发现其实这种只有拼命赚钱的犹太人,和愿意牺牲一切假期的亚裔们愿意参加的晚宴,只比他想象的更糟糕。
普通酒会只是烦,这种功利主义者凑成一堆的酒会那就是烦上加烦,尤其是所有人都看你年轻想要给你挖坑的时候。
桥牌、骰蛊是游轮赌场上必不可少的设施,那些叮叮当当的响声似乎都满含着暗示和价码。在这里,一词多义已然跨越语言和人种,恶狠狠的折磨着你的神经。任你智商多高,学历几何,只要稍不留神被坑几乎是分分钟的事情。所谓高效率,就是把十张判桌上的事情挪到一场晚会解决,打着吃喝玩乐的名,干着老黄牛一样的事儿。
不仅仅如此,还要默默承受着谢顶的美籍犹太商人身边年轻的拉丁裔女伴悄悄飞过来的媚眼。
邹和光面带微笑,似乎并未察觉,只将高脚杯微微倾斜,做了个十足的姿态。年长的犹太人也做出十分得体的仪态,优雅的同他碰了下杯,声音不会过分响亮,也不会过分细弱,正如同他本人一样。
而后他啜饮了一口,刚打算说些什么,目光却紧接着投注在了邹和光身后,露出一个不会过分热络也不会过分疏淡的笑容来:“哦,你来了我的朋友,我正想将这位可爱的人介绍给你,他同你来自同一个国度。”
邹和光漫不经心的回过身去,视线却顿在原地,露出一个似喜非喜有些莫测的神色来。然而那人并不介意这些,他走了过来做了个在场几乎没有人会做,略显得有些过分亲密的举动来——他伸手揽住邹和光的肩,将头像他身边侧了侧,然后将手中杯凑过去在邹和光杯子上蹭了一下,一饮而尽。
“我认识他,我们是r。”他说。
在英文里,这个词不仅仅有伙伴、搭档、朋友的意思,也同样可以指配偶。只是场合所致,没有人会觉得他话里的真正意思是什么,只会第一反应将它理解为合作伙伴。
邹和光挑眉笑着重复:“r.”
果然,犹太人先生做了个惊喜的表情,旋即诡秘的笑道:“我就知道邹你的野心绝不会只局限于此。”
他指的是pc或者别的什么东西,偏邹和光故作似懂非懂,比了个手势自嘲道:“那有什么用呢,现在我还只是个小物件生产商而已。”
几个人又寒暄了几句,直到对方有事先离开一步,他才礼貌性的点点头,带着秦修往一旁去。
酒桶中的酒液不断地倾倒着,从香槟塔高高的塔尖上不断地滚落到香槟池里溅落起金色的卷着甜蜜香味的浪花。服务生不断地将斟满的酒杯撤换成空的,盛放进托盘里,佐以花瓣和干冰,将风味调整至最佳的酒液源源不断的供应给游轮上每一位客人。
邹和光站在香槟塔后面半倚着玻璃,秦修立于他身侧距离保持的恰到好处。从这里能看见夜晚海面沉静的深蓝,偶尔看到鱼跃出水,月洒银鳞,也是极幸运的景色了。除此之外,经过的人不多,偶有人路过也只是点头一笑算作是招呼,没有谁会可以的留意其他人的谈话内容。更何况在音乐的映衬下,任何音量都显得如同低声细语,不离的近些总听不真切的。
“你这是给我个惊喜?”邹和光啜了一口,笑着看他。
秦修将目光投掷在灯光映照出的海面的细纹上,声音有些冷淡:“早先决定好了而已。”
“竟然忽视了领导的日常安排,这倒是我的不对了。”
“邹先生公务繁忙,不清楚倒也是应该的。”
他神色漠然,英眉秀目之间如同笼罩着山林间的雾气,即高且寒。邹和光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将拳头放在嘴边演示性的咳了一下,笑问:“这是怎么了?又闹气脾气来了?刚刚谁说我是他配偶的?”
“注意场合,”秦修冷哼一声:“我没记错的话,我说的是合作伙伴。”
邹和光往后一靠,眉目间愁云惨淡、声音细弱蚊蝇、语气哀婉凄切:“秦总的心思当真千回百转,幻化莫测,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演技堪称一流,整个一红颜未老恩先断的怨妇,言语之间的万般苦楚,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仰天大笑。
秦修忍无可忍,冷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从邹和光左边的口袋里掏出几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塞进去的纸片甩过去,即便是飘在空中,那小纸片上的房间号和电话号码也依旧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甚至有一张上边还用口红点了两下。此时此刻,秦修硬邦邦的面色里几分小气愤隐约可见,倒像是冰中有火,把谪仙拉入凡尘,活了一般。
邹和光接过一看,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往秦修身边凑过去轻轻嗅了一下,旋即立刻回到原位一本正经的宛如刚刚一切举动都是错觉。这人神色严肃,但说话可从来都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目光四下扫了扫,挑眉叹着:“这沙拉盘那边的红酒醋是洒了么?可真点酸啊。”
秦修恨不能拿眼睛咬他,忍不住开口反唇相击:“红酒醋离这儿隔的太远还真是对不起了,反倒是这个季节居然还有满屋子的野蝴蝶才让人奇怪。”
“哪来的野蝴蝶,”邹和光面色严肃,立刻叫来侍者:“你们这儿面粉不新鲜了吧,都生出飞蛾了,诺,往那边,没得搅了秦先生性质。”
他伸手往犹太商人那个年轻女伴那边随手一指,刚巧那边更换盘子的侍者失手打翻了一整盘的黑鲔鱼刺身,鱼片沾到了女士的裙子上惹得她尖叫不已。侍者白了一张脸连生道歉,赶紧往那边帮忙,倒是把秦修惹得略有些尴尬拂袖离去。
邹和光赶紧拉住他的胳膊,伸手递过去张卡片:“今日仓促倒没来的及跟秦先生好好聊聊,这是我的名片,咱们改日联系。”
秦修不明所以,皱着眉伸手一摸,哭笑不得之间,从耳根到脖颈都灼烧起来。
那哪里是什么名片,黑底嵌金的花纹,以及背面的磁条和房间号,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那是这游轮里套房的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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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回到船舱客房区的时候,邹和光已经站在房间门口了。他也不进去,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靠着门一条一条的翻阅手机里的短信。
“这走廊上的风景大概格外与众不同,连邹先生都留恋于此。”
邹和光送了他一张惊恐脸:“你居然叫我邹先生?我可是个还没毕业的青葱大学生!”
“所以,应该叫你邹小姐?”
“邹小姐”眼波柔媚的横了他一眼,伸手抚了下他胸膛,旋即破功大笑不止。
在秦修眼里邹和光一直都英俊的太过分,就算是他穿着宽大的校服脸上冒出几个油腻的青春痘的时候也实在是挺拔耀眼的连痘痘都在发光。这样说其实比较肉麻,所幸他也从未真正说出来过,然而就在此时此刻这种情绪如同被发酵过了一般,让他连挪开视线也做不到了。
他眼睛里温和的光彩柔软的像是发亮的蜜糖,夜晚里船舱的走廊上的光线并不昏暗却也称不上明亮,它们温和的打在人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毛茸茸的薄膜,把所有朗键的,坚硬的,冷清的全部都柔化,融化了。
邹和光笑够了,也不着急进去,头顺势倚着门框懒散随意的回看着他。视线和视线撞在一起,黏住了,掰都掰不开。
从拍卖会上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一位个子矮小的亚裔商人挽着他高挑的女伴从他们面前经过,还礼貌性的向邹和光询问是否需要他的帮助将服务生叫过来帮他们打开房间门。
邹和光只笑着摊开手做出个无可奈何的姿势,表示自己一不小心把门卡当做名片递了出去,不得已只能拖着自己的搭档站在门口,但是现在已经叫了服务生,多谢他的关心。
小个子绅士笑的意味深长,表示希望这张通向他卧室的钥匙能给他带来一个别样美妙的圣诞夜。
邹和光略僵硬的目送他离开:“这是什么品味?宴会上除了别人的女伴,有年纪低于40岁的女性么?”
秦修伸手拿出那张被当了名片,会给邹和光带来一个别样美妙的圣诞夜的门卡,用后脑勺对着他:“也许他说的是男性呢?”
“那为什么不觉得我们两个有什么关系?!”邹和光非常愤怒:“我长得跟你不像是一对么?”
愤怒的邹和光伸手揽过秦修,半搂半抱的将他拽到衣帽间的落地穿衣镜前:“像不像?”
“像、像、像。”
“是不是天生一对!”
“是,是,”秦修推了推他的头:“你喝了多少?”
“不,”邹和光凑过去亲他:“我看见你就醉了。”
邹和光永远起的很早,无论昨天有多累熬到几点,这是身体上保持多年的习惯很难更改。他靠着床头坐了一会,盯着秦修的额头出神了好半天,忍不住俯下身去用嘴唇碰了碰,又碰了碰,做完之后又觉得自己太傻,一个人靠着软枕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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