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江湖飘呀
作者:一世华裳
上辈子,祁真小王爷间接死于江湖人之手。重生归来,祁真发誓要把一切危险掐灭。思来想去,他下了一个伟大的决定。祁真“皇兄,我要去做武林盟主!”皇帝“可是在京城待腻了?我带你去猎苑玩玩。”祁真“不,我要去做武林盟主!”皇帝“……你上次要的小玩意,我派人给你寻来了。”祁真“我要去做武林盟主!”皇帝“………………”祁真于是带着宫中秘药和护卫,斗志高昂离开京城,朝着武林盟主的阳光大道一路狂奔而去。本文又名《小王爷闯荡江湖》、《本王天下第一》、《奋起的小王爷》等等。食用指南本文架空,主受,1惑新有保障,欢迎入坑~通知本文于09月23日正式入V,独发晋江,请勿转载蠢作者专栏,打滚求收藏~~蠢萌朋友的文,也是古耽~~
人在江湖飘呀 第1章 重生算账1
“哈哈哈哈!”
大火弥漫,浓烟上涌,祁真咳了几声,无力地瘫坐在屋顶上,连日的担惊受怕和时不时的折磨,他早已身心俱疲。
“哈哈哈哈!”
浑身剧痛,祁真自小锦衣玉食,没吃过什么苦,他觉得自己应该哭,可听着某人不停地大笑,他已经麻木了。
“哈哈哈哈!”
祁真有气无力:“……疯子。”
“哈哈……”
“大胆!何人在此喧哗?!”
“呀,着火了……”
这里很快惊动宫中侍卫,张扬的狂笑混着侍卫的怒喝和宫女的尖叫一起传来,祁真抬起头,望向对面的红衣人。
血红的身影被火吞噬,正独自站在高处仰天长笑,他身中三枚淬毒短箭,左肩胛骨和小腿被削尖的铁棍刺穿,又顶着爆炸强行从机关室破墙而出,如今被火灼烧,却仍在笑。
且声音不带丝毫痛苦,反而畅快不已,一副笑对生死的模样。
祁真喘了口气,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这个疯子!
半月前,逆贼勾-结这人将他和身为皇帝的大哥关进密室,只等时机一到便把他们宰了,他苦等十数天都不见暗卫来救,便决定以命搏命,亲自将他们引入了机关室。
四十八道重重机关,有进无回。他明白自己会死,却没料到红衣人武功高强,完全是遇神杀神的架势,拎着他硬是闯了出来,而后将他扔下独自飞到对面大笑,这才有如今的局面。
他压下心底的惊骇,见几名侍卫跃了上去,喝道:“别过去!”
他再次咳了几声,告诉剩余侍卫密室的地点让他们去救大哥,自己则继续望着红衣人,那笑声在渐渐降低,最终戛然而止。他握紧拳,等了数息:“死了没有?”
侍卫上前查看,恭敬道:“回王爷,死了。”
“当真?”
“是。”
祁真脑中紧绷的弦骤然一松,眼前发黑,向后倒去,电光火石间他察觉这是从屋顶的裂口跌了下去,可接着便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烛火蒙蒙,空中飘着若有若无的熏香。
祁真猛地清醒,掀开帘子愣愣地望着屋中熟悉的摆设,他白日醒过一次,只是一切太匪夷所思,他又晕了。
如今再看,他不由得想,这真是回到了三年前?
“王爷,您醒了!”太监康安快步上前扶住他,神情担忧。祁真看看这张比记忆里略微年轻的脸,忍不住掐了一把,还来回拉了拉。
果然不是人-皮-面-具……他木然放手。
康安知道自家主子一向想起一出是一出,却不知这又是怎了,道:“……王爷?”
“没事,我饿了。”
康安便急忙吩咐宫女把饭菜端上桌,伺候王爷用膳。祁真端起碗,思绪还在这件事上。
他为何会回来?难不成死了?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自己先是搞死某几个畜生,接着又坑死红衣人,千辛万苦保住一命,眼看要名垂青史,谁知竟然愚蠢地摔死了!
本王长这么大,难得英勇一把就落得如此下场!
他将碗一放:“不吃了。”
康安:“……”
方才不还喊饿么?一口没动呢,康安问:“王爷,菜不合胃口?”
“不,饱了。”祁真话音刚落,肚子顿时传出一阵咕噜声,清清楚楚。
祁真:“……”
康安:“……”
房间死寂一瞬,祁真立刻凶狠地盯住某人。
康安赶紧给他找台阶:“今儿的菜色不好,老奴这就让御膳房弄几个王爷爱吃的。”他们主子骄纵却不残暴,相反待他们还很不错,这是恼羞成怒了,得顺着点。
“……不用。”祁真拿过筷子扒饭,被抓的半个月他基本都吃凉的,哪有现在的好命。
月圆高挂,槐树叶投下一地淡淡的斑驳,随风晃动。祁真饭后没让康安跟着,独自一人来到院内散步。
这是合元二年,他十五岁。
依白天问的年月看,他的王府还有半月建成,到时他便会搬出皇宫,悠哉地当闲散王爷。事实上,他上辈子确实是如此过的,直到三年后……他的思绪不由得略过红衣人落到了逆贼肖衡身上,表情再次扭曲。
世人都道帝王家无情,但他活得却很幸福。
他是皇后所出,上面有两个嫡亲的哥哥,大哥既长又嫡,文武双全,十岁便被封为太子。二哥入了军部,带兵打过几次仗,手握兵权。父皇母后和他们几个兄弟的感情一向都很好,因此两年前大哥登位,完全是顺理成章,没有半点波折。
他是父皇最小的儿子,被宠着长大,哪怕如今父母已相继离世,他还有两个哥哥在,更别提其中一个是当今皇上,可以说他生来就是享福的。
他没受过罪,没见过多少龌龊事,直到肖衡出现。
他握了握拳,满脸寒光。
父皇还在时,宫里尚有其他嫔妃生的两位皇子,不过大哥不是残暴的人,只要对方老实是不会迫害他们的,那两人如今也都封了王。
而肖衡是宫女所生,这些年一直流落在外,要是单纯地想回来,大哥虽说不能公开他的身份,但保他衣食无忧还是可以的,谁知肖衡竟把他们绑了妄想爬到他们头顶上来,简直痴人做梦!
祁真越想越气,背着手在院内来回踱步,特别想把那混账剁了,可这件事不能草率,肖衡究竟是不是皇子,得详查。
他迈进凉亭,低声道:“都出来。”
话音一落,耳边便起了阵微风,两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卑职见过王爷。”
祁真转身看着他们。
历代帝王都有暗卫保护,他们武功高强,训练有素,对主子绝对忠诚。而他再过不久便要出宫,皇兄不放心,在封王的那日给了他几个,这就是其中之二。
“你们靠近一点。”
两名暗卫道声是,上前半步,继续单膝跪着。
祁真微微皱眉:“再近点。”
两名暗卫又挪了挪。
祁真很不满,干脆主动冲过去在他们面前蹲下,与他们头对头。
暗卫:“……”
祁真左右看看,压低声音:“本王有件事要你们去做。”
王爷您其实可以放心大胆地说,周围没人的,暗卫动动嘴唇,将话咽了回去,跟着小王爷的这几日他们还是第一次听他以“本王”自称,可见很严肃,便恭敬道:“是。”
祁真的声音更低:“你们去查一个人,他叫肖衡,今年十七,家住京城,本王要知晓他的全部底细。”
“是。”
“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
祁真暗道京城这么大,凭一个名字找人太难,便将他们带到书房画了张画像,然后越画便越咬牙切齿,将毛笔啪地重重一放:“拿走。”
暗卫看一眼,心下点头,如此丑的人好找。
祁真目送他们离开,有些出神,肖衡解决后便轮到那些江湖上的人了,可红衣人的武功太高,如何对付?
“笃笃。”
房门不期然被敲了两声,康安在外面道:“王爷,皇上来了。”
祁真猛地回神,急忙跑了出去。
皇帝没有让人通传,而是穿着常服,带着几个人便来了,含笑望着他:“身子好了?”
祁真眼眶一红:“哥……”
皇帝微怔:“怎了?”
祁真摇摇头。
当时大哥听他对肖衡提起另一间密室,立刻明白他的打算,便要主动带人过去,结果却被红衣人点住穴道不能言更不能动,那只能看着他去送死的眼神和模样,现在想想还让他难过得想哭。
他张了张口:“没事。”
皇帝自然不信,放缓声音:“到底怎了?”
“真没事,”祁真压下胸口蔓延的情绪,“就……就只是做了个噩梦。”
“哦?什么梦?”
“我梦见咱们被野兽追赶,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我引开了它们,”祁真哽咽道,“所以就和你分开了,也不知道你最后有没有事。”
也不知等大哥出来看见他的尸体会是什么心情……他不由得吸吸鼻子。
皇帝见他不像说谎,哭笑不得:“我肯定没事,将来若真遇上野兽也是我去引开它们,你乖乖在原地等我,嗯?”
祁真再次泪眼汪汪,湿漉漉的双眸看着好生可怜:“……嗯。”
皇帝越发哭笑不得,像小时那般把人抱进怀里拍拍:“多大了还哭。”
“我没流泪。”祁真嘴硬。
“对,没流。”皇帝笑着将他拉进屋,专心陪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事这才回寝宫。祁真站在门口望着他的背影,又想起上辈子的事,抽噎了一声。
“……”康安道,“王爷?”
祁真吸吸鼻子把眼泪逼回,凶狠地盯着他。康安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祁真于是收敛情绪,洗漱后爬上床,沉沉睡去。
暗卫的动作很快,仅过去两天便来复命了。
祁真刚刚吃过早饭,噌地站起身:“找到了?”
暗卫迟疑数息,说道:“那人的姓名和年龄都能对上,左眼角下有颗泪痣。”
祁真精神一震,当即决定出宫,站在人来人往的街上看一眼从古玩店走出的少年,表情顿时狰狞了一下。
“是他!”
娘的,化成灰本王也认识!
暗卫:“……”
二人看看这清秀的少年,又看看小王爷给的画像,深吸一口气,扭头就把纸团成球扔了,幸亏有泪痣,不然他们真不敢认。
祁真打量肖衡,这人没有记忆里的成熟,眉间的傲气倒是一模一样。
莫不是觉得身份高贵,看不起周围这些人?他在心里嘲讽一笑,忍住上前的冲动,咬牙道:“去找麻袋。”
暗卫听他吩咐完,快速走人,一盏茶的功夫后便将肖衡引入偏僻的小巷,套上了麻袋。肖衡立刻一惊:“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祁真从拐角走出来,张嘴对口型:给本王按住!
暗卫便用力把人按在地上,看向小王爷,心里顿时一凛,只见这人正居高临下望着肖衡,还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冷冽,衬上那身贵气,整个人都蒙了层锐利。
祁真撸起袖子:都别插手,本王自己来!
来什么?暗卫望着他,还未明白就见他冲上前对着肖衡一顿拳打脚踢。
暗卫:“……”
祁真目露凶光,对着不断挣扎的麻袋乱打一通,接着扶墙歇了会儿,擦把额头的汗,撸袖子继续打。
暗卫:“……”
不如卑职来?您这点力气要打到什么时辰?
他们指指自己,小王爷豪爽地摆手,仍旧亲力亲为,直到差不多才意犹未尽站好,率先离开。暗卫见他走远,便急忙用轻功撤离,于是等肖衡挣开麻袋,附近已经没人了。
“……”他的眸子立刻一沉。
祁真揍完人,心情大好,看一眼追上的暗卫:“一直派人盯着他。”
“是。”
“等他养好伤出来告诉我,接着打。”
“……是。”
祁真愉悦地转悠片刻,很快路过京城最大的酒楼,决定带他们去吃饭,这时余光一扫,却见不远处的人群里有一红衣人缓步而行,心头一跳,想也不想便追了过去。
难道是那疯子?他为何此刻来京?莫不是和肖衡已经认识了?杂乱的念头一一闪过,祁真加快脚步,打算直接跑到对方面前看一看,到时就说认错人便行。
不是要吃饭么?小王爷真难懂,两名暗卫急忙跟着他,眼睁睁看着他冲进了一家店。
二人默默抬头看看牌子,心底冒寒气,王爷您好歹看清楚再进啊!
祁真进去后才明白这是小-倌馆,但顾不得其他,挥开跑堂便冲上了楼,站在走廊左右看看,暗道人去哪了?
他在附近转悠一下,刚要找老板问问,一只手却忽然从身侧的门伸出将他用力扯进去,紧接着便把他抵在了门上。
面前的男人一袭红衣,笑着问:“为何跟踪我?”
祁真望着这张陌生的脸,心里骤然一松,原来不是那疯子,还好……呸,好个屁!他娘的,没事穿什么红衣?吓了本王一跳!
小王爷目光阴郁,嘴上客气道:“我只想看看你是不是我许久未见的挚友,对不住,认错了。”
男人挑起眉:“这样啊,我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
祁真转身想走,结果却没挣开,不由得眨眨眼,有了上辈子的经验,他非常能屈能伸,好脾气地问:“能放开么?”
男人笑着看看他,挑起他的下巴:“除非你陪我喝一杯。”
祁真羞涩地说声好,见他放下胳膊,便走到桌前猛地扛起凳子:“我看上你老母了!敢调-戏本王,找死!”
男人:“……”
于是暗卫跑上楼时,就见不远处的房门砰地打开,小王爷高举圆凳,暴怒地追着一个人冲了出来!
暗卫:“……”
王爷,您今儿是不是有点暴躁?
人在江湖飘呀 第2章 重生算账2
祁真很忌惮某个疯子,追的这一路简直煎熬不已,心情大起大落之下,他此刻完全收不住脾气。
圆凳咣当一下砸空,红衣男人被他堵在走廊的角落,快速握住他的拳头:“玩笑罢了,莫当真,要不在下陪你喝一杯,就当赔罪了。”
“喝你娘!”
男人挑挑眉,干脆松开了手。
祁真立刻拿出打肖衡的气势来打他,但对方的身手太灵活,大部分攻击都被避开了,反而自己用力过猛,一时不慎,扬起拳头就砸向了墙。
小王爷:“=口=”
暗卫快速闪过去,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免得他自残,另一只手按着肩膀稳住他,防止由于收不住力道而整个人拍在墙上。
这一切变故发生得太快,祁真惊魂未定地抽了一小口气,看看墙又看看暗卫,合上下巴,有些茫然。暗卫则面色不善地盯住男人,这可是他们的小王爷,你逗猫呢!
男人一脸老实,甚至带着几分无辜:“还打么?”
暗卫急忙准备,只等小王爷一声令下便冲上去。
“……算了,走吧。”祁真经过一通发泄冷静了下来,觉得这点小事犯不着闹大,最后瞪一眼男人,转身下楼。他直到要迈出门才回过味,好奇问:“他是不是会点武功?不然为何每次都能躲开?”
何止一点啊王爷!
暗卫沉默。
“嗯?”
暗卫道:“感觉不弱。”
另一人点头:“他之前见卑职等人上楼,瞬息间便掠到了窗边,可见轻功不错,哪怕后来站着挨打也几乎没动过地方。”
祁真怔了怔:“是高手?”
“没交过手,卑职也说不准。”
祁真立即扭头往楼上冲。暗卫沉默一瞬,暗道小王爷莫不是想让他们打一场?二人摩拳擦掌,急忙跟着。
红衣男人早已不在走廊,祁真来到刚才的雅间,先是礼貌地敲了两下门,这才推开,只见一个跑堂呆立在桌前,此外别无他人。
“他呢?”
跑堂指着敞开的窗户:“……飞走了。”
祁真有点震惊,跑过去向下张望,来小-倌馆不是找乐子么?怎能说飞就飞?
“他应该没走远,”暗卫道,“王爷若是气不过,卑职这就派人把他搜出来。”
“嗯?气不过?”祁真眨眨眼,摇头,“不,我就想结交一下。”
这次轮到暗卫诧异了,提醒道:“王爷,他很可能是江湖上的人。”
“不是江湖上的,本王还不稀罕呢。”祁真道,上辈子肖衡不就是这样才能得手么?所以重生后他也想认识几个,搞不好哪天便能用上,谁知竟这么飞了。他慢吞吞离开:“不过也不能确定他一定就是江湖上的,看他不正经的样子也不像好人,走了也罢。”
暗卫越发不懂小王爷了,只得一起出了小-倌馆。
——不正-经就不像好人?
红衣男人从屋顶坐起身,无奈地轻笑出声。
他会进来是因为察觉有人跟踪,随便就挑了这家店,而少年方才见到他的一瞬间,神色变化太大,后来虽然乖巧,漂亮的眼睛却在冒寒光,所以他才没忍住逗了逗,真没别的想法,只是没料到这少年竟是王爷。
江湖人向来不愿与朝廷多打交道,何况他此次来京城是有事要办,不想节外生枝,便配合地后撤。他原本还在想若少年是个嚣张跋扈的,事情会不会闹大,结果对方竟轻易走了,只是片刻后不知为何又回来了,他懒得应付,干脆离开,却意外听到了那些话。
原来这少年竟是要与他结交?
他回忆之前的种种,暗道这小王爷有点意思,办完事若能再碰见,兴许可以多聊聊。
正是午时,祁真的兴致并没打消,带着暗卫又回到了酒楼,耳边只听堂内说书人道:“那柳家堡早已没落,如何能是无情门的对手?更别提钟离门主是来势汹汹,眼看要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就在此刻,武林盟主带人杀到了!”
众人亢奋:“好!”
小王爷脚步一顿,噌噌跑到空座坐下,目光炯炯看着说书人。
暗卫:“……”
到底吃不吃饭了?
他们平时藏在暗处,主子去哪便跟去哪,午饭不吃是常事,但今日被连续吊了两次,二人不禁沉默,暗道还不如一开始就别告诉他们要吃饭。
他们听从小王爷的吩咐坐好,见桌上有点心,顿时春暖花开。
祁真端起茶杯,打算好好了解一下江湖,只见说书人啪地合上扇子:“欲知后事,且听下回分解。”
祁真:“……”
祁真立刻凶狠地盯住说书人,一副“本王要宰了你”的架势。暗卫看得清楚,估计午饭又要延后,疯狂地向嘴里塞了两块点心,接着就见小王爷气咻咻地起身上楼:“走,吃饭!”
“……”二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死。
他们默默望着小王爷的背影,联想一下方才的红衣男人事件,发现小王爷脾气虽坏,却不残暴……不,某人打肖衡的狠劲迅速闪过脑海,二人闷头跟上,心里只有六个字:王爷心,海底针。
祁真自然不清楚他在“凶残”与“不凶残”之间转了一圈,吃过饭便回到了皇宫,一直迈进小亭坐下,见跟着肖衡的暗卫自阴影里跃出单膝跪地,便问:“查到了?”
暗卫道声是,将叠好的纸条递上。
祁真展开后快速看了一遍。
那宫女早已离世,肖衡则自小住在李家,如今的身份是兵部侍郎的远方外甥,在京城活得似乎不错。
他冷笑起来,重生前肖衡已是宫里的带刀侍卫,不知其中是否有李侍郎的功劳。
“继续查,”他冷声道,“查查李侍郎哪个姐姐妹妹是宫女,在宫里叫什么名字。”
暗卫猛地一凛,肖衡的母亲竟是宫女?那父亲……他心里徒然升起一股凉意,不敢细想,低头退了出去。
祁真背着手来回踱步,他虽然不清楚父皇宠幸宫女后的态度,但想来无非两种——要么处理掉,要么就给个低阶的位份。若是后者,宫女无需逃走,可若是前者,她到底是如何逃的?谁帮的她?
此外,肖衡一个普通的带刀侍卫为何会知晓密室的所在?是进宫后的机遇,还是……当初帮宫女的人依然在宫中,进而告诉了肖衡?
可既然能做这些事,地位应该不低,暗卫首领首当其冲。
祁真猛地吸了口气:“出来。”
两名暗卫无声地现身,恭敬行礼。
他们跟随王爷抛头露面大半天,回皇宫后就隐藏了起来,刚才的对话自然是听见了,便提心吊胆垂下头,生怕小王爷忽然又变得残暴,把他们宰了灭口。
祁真盯着他们,很快打消疑虑。这件事太大,哪怕真是暗卫首领做的也不可能告诉属下,他在他们面前蹲下:“抬头。”
二人默默抬头。
“今日的事不能说,懂么?”
“是。”
“包括你们首领。”
“王爷放心,卑职调来的那天起便是王爷的人,一切全听王爷调遣!”
祁真看了他们一会儿,伸爪子拍肩,吩咐他们把命令传给其他人,然后便去找大哥,陪他坐了片刻才回来,专心当他的闲散王爷。
他本以为要搬出皇宫才能再见到肖衡,谁知仅仅过去五天,肖衡便出来了。暗卫耐心给他分析:“兴许是他上次护住了头没伤到脸,而身上只是皮肉伤,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