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捞尸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幽暗的墓道里,回荡着我们沉重的喘息声,呼哧呼哧。
我们顺着墓道惊魂未定的回到上面的地窖,这才发现浑身都已经被冷汗浸湿透了,两条腿就跟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无法迈动步子。
我把洛阳铲丢在一旁,全身乏力地倒在地上。
叶教授笑了笑:“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感觉怎么样?”
我吁了口粗气:“感觉真他妈刺激!”
说完这话,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嘘!”古枚笛突然将手指贴在嘴唇上:“你们听!”
我们循声望向地窖上方,隐约听见地窖上方传来吱呀声响,看样子有人要下来。
叶教授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伸手抓起洛阳铲,闪身藏在了地窖入口后面的黑暗中。
很快,地窖的入口处亮起了一点火光。
一个瘦小的汉子提着一盏油灯,晃悠悠地走了下来。灯光映着他的脸,歪眼斜嘴,长得尖嘴猴腮,模样甚是丑陋,年纪大概有四十多岁,头发也有些秃了。他面色潮红,眼里充盈着血丝,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
看见角落里的古枚笛,这个秃头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吸了吸鼻子,嘿嘿淫笑着走向古枚笛:“小妮子,你长得真是好看,哥哥自打见你第一眼,心里就痒死了!快!快来陪老子玩玩!”
秃头一边喷着粗言秽语,一边急不可耐地解开裤头,一副兽性大发的样子。
我们进入别墅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这个秃头,想必这个秃头可能是万峻成的下人,见到古枚笛年轻貌美,所以起了歹心,仗着几分酒意就想干那丧尽天良的混账事情。
看见秃头竟然对古枚笛如此无理,我心里的火气腾地蹿了起来,两只眼睛就像烧红了似的,倒提着洛阳铲就从黑暗中冲了出来,抡起洛阳铲重重地拍在秃头的脑袋上,秃头回头看了我一眼,鲜血顺着他的脑袋瓜子流下来,他翻了翻白眼,仰天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我怒不可遏,抡起洛阳铲还要再拍,叶教授赶紧过来拉住我:“够了,再打就得出人命了!”
我愤岔岔地扔掉洛阳铲,又不解气地伸脚踹了踹那个家伙,那个家伙就跟死猪一样,动也不动。
古枚笛拍拍手站起来,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拓跋孤,我从未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我脱口便道:“谁让这混蛋对你无礼的……”
话一出口我就感觉有些不妥,斜眼瞄了一下古枚笛,只见她抿着嘴笑,弯弯的眉毛就像月牙儿一样好看。
叶教授说:“你俩就不要含情脉脉、眉来眼去了,现在正是出去的大好时机,你们走不走?不走我先走了!”
我们三人悄悄爬出地窖,发现这里是万家后院,栽种着郁郁葱葱的植物。外面的夜空月明星稀,估摸着已是半夜时分。别墅里黑漆漆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蹑手蹑脚出了万家别墅。
在别墅区门口拦下一辆计程车,风驰电掣驶离了这个鬼地方。
“去哪?”司机打着呵欠问。
叶教授说:“去市区找家商务酒店,夜已经深了,先落脚休息,等天亮之后再做计较!”
计程车把我们载回市区,在一家商务酒店门口停了下来。
走进酒店,我们问服务员要三间房,服务员带着歉意告诉我们:“对不起,现在只剩下两间房了!”
“啊?那怎么办?”古枚笛问。
叶教授说:“我住一间,你俩住一间,正好合适!”
古枚笛的脸颊一下子就红了:“啊?!我……我才不要呢……要不你们两个大男人睡一间吧,我一个女孩子不太方便……”
叶教授说:“不行,我睡眠质量很差,不能跟人一块儿睡。哎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之前你俩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黄河捞尸人 第五十五章 三八线
叶教授这话虽然是句大实话,但是在这个当口说出来,怎么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古枚笛闹了一个大红脸,羞赧地瞟了我一眼。
我的小心肝此时也突突跳个不停,心中其实暗爽不已,但表面还是故作镇静地说:“对嘛,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你就不要矫情了!”
古枚笛涨红了脸,娇嗔地看了我一眼,咬咬牙:“睡就睡,谁怕谁呢!”
我们订好房间,接过房卡往楼上走去。
“哎!”服务员突然叫住了我,从柜台里取出一盒杰士邦避孕套递给我,眨巴眨巴眼睛:“跟媳妇吵架啦?没事儿,床头吵架床尾和嘛,睡一觉什么矛盾全都解决了!”
我弱弱地拿着那盒避孕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愣愣地说了句:“谢谢!”
和叶教授互道晚安之后,我们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是一间单人房,里面只有一张床。
古枚笛回头看着我,眼神怪怪的。
我冲她笑了笑,缓解尴尬的气氛:“你睡床上,我睡地板!我小时候在农村里睡惯了木板床,这大软床我睡着还有些不太习惯呢!”
古枚笛的视线慢慢下移到我的双手:“你拿着那盒东西想要做什么?”
“哦!”我赶紧把那盒避孕套放在茶几上:“不是我买的,是服务员主动送给我的!”
洗完澡,古枚笛爬上床,我自觉地打好地铺。
夜静静的,我又想起了之前跟古枚笛同睡一间屋子的那个晚上,一颗心飘飘荡荡的,始终找不着边际。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突然传来古枚笛的声音:“喂,你睡着了吗?”
“没有!”我叹了口气:“可能是之前太紧张了,现在放松下来反而有些睡不着!你呢?”
“这不废话嘛,我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看见无数的沙漠毒蝎朝我涌过来!”古枚笛说。
“呵呵!那你就数蝎子吧!一只、两只、三只……数一数的就能睡着了!”我说。
“地板凉吗?”古枚笛问。
“有一点!不过我扛得住!”我笑了笑。
“要不……要不你上床睡吧……”古枚笛的声音细不可闻。
我一时没有听清楚:“啊?你说什么?”
古枚笛带着羞涩的口吻,提高声贝道:“我让你上床吧!”
不是吧?!
我突然有种幸福感爆棚的感觉,老天爷,你准备赐予我一个无比美好的夜晚吗?
“孤男寡女共睡一张床,你……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我笑嘻嘻地说,心里简直乐开花了。
古枚笛拧亮小台灯,伸手在床上划了一条中线:“喏,这里是三八线,一人睡一半,谁也不能越过这条线!”
啊?!
我极其失望地看着这条三八线,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古枚笛道:“怎么着?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愿意啊!那好,你就接着睡地板吧!”
“我愿意!”我不假思索地回答着,嗖地一下蹦到床上,以极快的速度在古枚笛身旁躺了下来。
“要是……我是说如果……嗯,万一不小心越线了怎么办?”我试探着问。
古枚笛握了握拳头:“宫刑伺候!”
我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哎,我跟你说件事儿!”我压低声音,把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我觉得叶教授好像有点不对劲!”
古枚笛翻过身来:“不对劲?怎么不对劲了?你是说他执意让我俩一起睡?”
“不!不是!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我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那你说的是什么?”古枚笛托着腮帮子问。
我抿了抿嘴唇,扭头看着古枚笛:“我觉着叶教授好像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譬如呢?”古枚笛问。
我想了想:“譬如关于那两颗青铜眼球,叶教授说他不知道那玩意儿是做什么用的,但是我觉着他其实是知道的,但是他却刻意向我们隐瞒!”
“证据呢?没有证据说什么都是苍白的!”古枚笛说:“叶教授是我们的导师,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们多得多,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就拿他在血池里舍身救你来说,足以证明他是一个好人,他很爱护我们。所以我觉得也许是你多虑了,也许是你太紧张了有些胡思乱想!睡觉吧,我可真有些累了!”
台灯熄灭,我枕着脑袋凝望着漆黑的天花板,也许真的是我多虑了吧。
翌日,我们一直睡到正午才醒过来。
昨夜实在是太困乏了,在古墓里的经历极大地消耗了我们的体能。
醒来的时候,古枚笛竟然枕在我的胳膊上,亮晶晶的哈喇子流在我的手上,那模样就像一只酣睡的小猪。此时我和她完全是紧挨着身子,我甚至能感觉到她胸前那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一颗心忍不住嘭嘭嘭地狂跳起来。她红润的小嘴仿佛有一种魔力,吸引着我慢慢靠近,就在我撅起嘴巴想要亲吻她一口的时候,古枚笛却突然醒了:“拓跋孤,你在做什么?”
我蓦地打了个激灵,反应极其迅速:“哦,我看你的睫毛上粘着东西,帮你吹一吹!”说着,我还像模像样地呼呼吹了两下,拼命把自己那颗狂跳的心按压下去。
古枚笛侧头看了看,疑惑地问:“嗯?你为什么抱着我?”
我说:“应该是你自己睡到我手臂上来的吧,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了!”
古枚笛把衣领拉开一条缝,往里瞅了瞅,回头问我道:“喂!你没对我做什么吧?”
“笑话!我像是那种人吗?”我表示抗议。
古枚笛道:“说不准,谁知道你是不是斯文禽兽呢!”
“你……”我涨红了脸,想到刚刚自己的行径,一时间竟无法反驳。
“哈哈,开个玩笑嘛,别生气!嗯?我流口水了吗?”古枚笛爬了起来。
“你说呢?”看着手臂上亮晶晶的哈喇子,这些可都是古枚笛的杰作。
古枚笛捂着肚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可能是太饿了,我梦见我们三人在一起吃海底捞,馋得我直流口水!”
起床洗漱完毕,走出房门的时候,古枚笛突然回过头来,冲我诡秘地一笑:“哼哼,你刚才是想偷偷亲我吧?”
我猛然一惊,有种做坏事被人揭穿了的羞耻感,矢口否认道:“没……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都感觉自己相当没有底气,甚至都没勇气面对古枚笛的炯炯目光。
古枚笛抿嘴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等到叶教授也起床之后,我们退房离开酒店,在街对面的一家拉面馆坐下吃面。
“叶教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夹起一片羊肉放进嘴里,唔,真香。
叶教授呼呼地吸着拉面:“吃完面之后我们立刻离开银川,这里是万峻成的地盘,万一再被他抓住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然后呢?”古枚笛往面里撒了一些葱花。
“然后?”叶教授放下碗,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我们首要做的事情就是寻找大漠魔鬼城,找到解除冥花之毒的圣水!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们起床照过镜子吗?脖子上已经有红色斑痕出现了!”
一提起冥花之毒,我们的心情就格外沉重。
我忧心忡忡地说:“听万峻成说,魔鬼城在茫茫大漠里面,经过岁月的洗礼可能早就被风沙给覆盖了,要想找到魔鬼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呀!”
古枚笛点点头,接着说道:“而且大漠里危机四伏,仅凭我们三人的力量想要找到魔鬼城,无疑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也许还没找到魔鬼城,我们……我们就葬身大漠了……”
叶教授沉吟了一会儿,手指轻敲着桌子:“看来我们需要一些帮手!”
“帮手?”我和古枚笛望着叶教授。
叶教授道:“这样吧,时间紧迫,我们兵分两路。你们先回西安查找一切有关于魔鬼城的线索,我去寻找帮手,三天之后我们在西安汇合!”
按照叶教授的安排,吃完拉面之后我们跟他作别,踏上了回西安的归途。
在车上的时候,古枚笛问我:“你说叶教授会找什么人帮忙?什么人又会愿意帮助我们呢?你我都知道去大漠的风险有多大!”
“不知道!”我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叶教授神通广大,既然他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门道!”
回到西安之后,我和古枚笛顾不上休息,马不停蹄地赶往各大图书馆和考古研究院,查阅一切有关于记载大漠魔鬼城的线索。经过昼夜不息的努力,我们终于在一本唐代记载西域诸国的历史文献中发现了魔鬼城的踪影。
魔鬼城兴起于西汉时期,是西域诸国中一个微不起眼的小国。后来有个女王上位,国力在短时间内迅速壮大。传说那个女王是个魔鬼,能够把人变成半人半兽的怪物,所以魔鬼城的称呼由此而来。魔鬼城在兴旺了数十年之后,突然间消失在了历史的版图上,无影无踪,所有的文明也湮灭在了尘埃当中。
黄河捞尸人 第五十六章 盗墓七世家
古枚笛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来这座魔鬼城还真是有些神秘啊!”
我点点头:“我对那个魔鬼女王的传说倒是挺感兴趣的!”
古枚笛道:“你说这个传说会不会是真的?”
我笑了笑:“世上哪有什么魔鬼,也许那个女王会点什么巫术蛊毒之类的,就被后人形容成了魔鬼!”
古枚笛皱起眉头:“其实我一直有个疑问,万峻成说的话可信吗?”
“你没看见身上的红色瘢痕吗?”我指了指古枚笛的脖子,有些心疼。( 更新快,无广告,就来)
古枚笛说:“我不是说冥花之毒,这个我想他没有骗我们,我们确实中毒了。我在想他说的解毒方法,大漠魔鬼城里真的有解百毒的圣水吗?不会是万峻成随口捏造的吧?怎么想都觉得这事儿有些玄乎!”
我耸了耸肩膀:“没办法,事已至此,我们只有选择相信他,死马当作活马医呗,只要还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
“好吧!”古枚笛叹了口气:“查到魔鬼城的地理位置了吗?”
我指了指面前的五六本古籍,和写满字迹的笔记本,苦笑道:“史书上根本没有记载魔鬼城的具体位置,我只能根据史书的记载推断分析魔鬼城的大概位置,可能还需要一两天的时间!”
“加油!我去给你冲杯咖啡!”古枚笛握了握拳头,对我表示鼓励。
“谢谢!”看着窗外阑珊的夜,我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振作精神,今夜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三天之后,叶教授如约回到了西安。
但是,并不是他独自回来的,他的身后还跟着七个人,六男一女。
叶教授跟我们介绍道:“这些都是以前跟我一起奋斗过的同事,我们彼此间都有着过命的交情,这次听说我们有难他们全都赶来了!”
我和古枚笛对望一眼,眼神中都有些疑惑。这七个人神采各异,给人的感觉不太像是做考古工作的,而且他们的身上都有种无形的杀气△为一个习武之人,我的感觉还是相当敏锐的。不过当着大家的面,我也没有立刻询问叶教授,只是跟大家说了两句感谢之类的客套话。
“你们这边进展怎么样?”叶教授问。
我打开幻灯机,墙上出现了一幅西汉时期的中国地图:“经过反复推敲分析,我判断魔鬼城的遗址大概在这个位置!”说着,我拿起激光笔,在地图上面标记了一个小红点。然后又弹开一幅现代的中国地图:“按照现在的版图来看,大概在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罗布泊荒漠中,靠近著名的古楼兰遗址,在距离楼兰古国以北的方向!”
“很好!”叶教授面露喜色,激动地拍着我的肩膀:“拓跋孤,干得漂亮!”
我笑了笑:“其实这些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其中大部分的功劳都是古枚笛的,这个结论是我们共同的努力得出来的!”
叶教授满意地点点头:“我果然没有挑错人,你俩简直就是我的左右二臂!”
古枚笛微笑着说:“那是当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嘛!”
“鬼丫头,就你机灵!”叶教授冲我俩招了招手:“走吧,我在街对面的太和酒楼订了个包间,给我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接风洗尘,感谢他们的帮助!”
晚宴过后,叶教授把那七个朋友全都安排在太和酒楼上面的客房里。目前为止我只知道那七个人的名字,但是关于那七个人的来头和背景却是一无所知。席间我曾旁敲侧击的问过几次,但他们好像刻意避谈关于身份的话题,几次都是不露声色的将我的问话搪塞过去,让我感觉更加可疑。
思量再三之后,我还是叩响了叶教授的宿舍门。
“嗯?拓跋孤,还有事吗?”叶教授有些疑惑地看着我。
“有些事情我想和你谈谈!”我说。
“哦,进来吧!”叶教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我迎入房间。
“我只有一个问题!”我咬了咬嘴唇:“那七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叶教授笑了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是之前一起工作过的朋友!”
“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是普通人,更不是简单的考古工作者!”我直视着叶教授的眼睛。
叶教授怔了怔,眯上眼睛,缓缓点燃一支烟:“他们能够帮助我们就行了,至于他们是谁?什么来头?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我很认真地说:“我们现在是一个整体,一个团队,但是我们连自己的队员都不熟悉,那我们又怎么能做到齐心协力呢?”
“有道理!”叶教授吐了个烟圈:“既然你想知道他们的来头,那我就告诉你吧,他们七个人来自全国最有名的七个盗墓世家,江湖人称‘盗墓七怪’!”
“盗墓世家?!盗墓七怪?!”我怔了怔,脱口说道:“天呐!他们……他们是盗墓贼?!”
“盗墓贼?”叶教授捋了捋头发:“好吧,也可以这么说!盗墓七大家指的是王、李、刘、郝、甘、宋、韩七家!
王家,崛起于东北,最鼎盛的时期在清末,曾经光顾过辽太后王墓以及金国公主墓等等。那个臂宽膀圆,面相憨态可掬的王东禹就是王家第十七代传人。别看他表面长得跟二愣子似的,其实比鬼都精,一身蛮力更是无人能及。
再说说那个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子吧,他叫李迎新,是李家的后人。李家纵横在北方一带,尤其是山西和陕西以及内蒙古地区,他的嗅觉天下第一,仅凭鼻子闻闻翻起来的泥土,就能判断土下有无古墓,甚至是古墓的年代。
刘家的历史最长,据传兴起于汉朝,是刘姓皇族。当年刘家原本是皇陵的护卫队,掌握很多古墓里的秘密,包括机关构造或者墓穴结构等等,可谓是古墓里的万事通。后来随着岁月的变迁,为了在动荡的年代里面生存下去,刘家逐渐从护陵的角色转变成了盗墓的角色。他们常年活跃于湖北湖南一带,那个带着眼镜的年轻男人叫做刘汉浩,是现在刘家年轻一代的翘楚,刚从海外留学回来,拥有双硕士学位,是个难得的人才。
那个瘦高瘦高,梳着分分头,看上去有点老实古板的男人名叫郝梦康,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经营着江苏、福建沿海一带最大的地下古玩交易市场,是个不露声色的狠角色。
甘家来自于西南地区,大本营在云南,那个又黑又瘦的男人就是甘家的甘洪鑫,精通毒理学,是制毒和解毒的专家,据说此人还会苗疆最古老神秘的蛊毒。目前在中缅边境开了一家玉器店,身价不菲。
宋家大概兴起于唐朝,是中原一带最有名的盗墓家族,活动范围包括现在的河南、江西、安徽等省份,干过许多轰动一时的大案子,掘过隋炀帝杨广之墓,也掘过后梁皇帝朱温的陵寝,那个宋明秋就是现在何家的掌舵人,对风水堪舆、分金定穴的造诣非常深。
最后讲讲韩家吧,韩家在明朝的时候达到鼎盛,后来在清朝的时候又一度衰落。直到六七十年代韩飞龙掌管韩家之后,韩家才开始重整旗鼓,短短几十年间迅速窜起。团队里唯一的女人就是韩飞龙的女儿韩静,北京潘家园最负盛名的一家古玩店就是他们的!”讲到这里,叶教授手中的香烟已经差不多快要燃尽了。
我听得暗暗心惊,万万没有想到这七个人居然大有来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在江湖上都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但是……但是堂堂叶教授,怎么跟这些盗墓世家有交情呢?而且看样子交情还不浅,否则别人怎么肯出手帮助我们,谁都知道此去大漠是有生命危险的。
叶教授是个聪明人,看我一脸惊疑的表情,他就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掐灭烟头,微微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为什么我一个堂堂的考古教授会认识这样一群盗墓贼?”
我点点头:“确实很意外!同时也很疑惑!”
叶教授站了起来,背负着双手说:“其实很简单,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警察跟流氓一样,在国家法律面前,我们是对立的。但是在私下的利益上,我们又是合作关系。比如一个警察肯定会认识一群流氓,有些时候他需要从流氓那里打听消息,所以在流氓不犯事的时候,他们也许还会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同样的道理,作为一个考古教授,我当然也会认识很多的盗墓贼。在没有盗墓的时候,这些人跟我就是朋友,他们帮我完全是出于朋友的情面。更何况,以他们现在的身家,好多都已经金盆洗手,不需要再干这种砍脑袋的买卖了!”
经过叶教授这番详细的解释,我心中的疑虑也放了下来。虽然跟一群盗墓贼一起终究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换个角度想一想,别人可是赔上性命来帮助我们。如果没有这些厉害角色保驾护航,我们如何能够找到大漠鬼城呢?只是我不明白叶教授为什么跟他们会有这样过命的交情,话已说到这里,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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