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捞尸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戎飞那张黑脸涨得通红,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他抬不起头来。但是这厮也是个犟脾气,不管我们好说歹说,他就是不愿意开车。
一向沉默寡言的郝梦康突然走上前来,抽出鲨鱼刃架在戎飞的脖子上,一脸凶狠地说:“别给老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是再敢说半个不字,爷爷让你脑袋搬家!”
我惊讶地看着郝梦康,之前就听叶教授说郝梦康是个狠角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有时候,对付这种犟脾气就要用一些非正常的手段,我也不失时机地添油加醋:“你看这公路两边都是茫茫沙漠,我们把你杀了,然后随便往沙漠里一扔,恐怕没人会知道吧?要不了三五天,你的尸体就会迅速腐烂,运气不好的话,最后还会被野兽吃进肚子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戎飞二话不说,一脸铁青地踩下油门,面包车再次飞驰在公路上。
“哎,算我倒霉,我真是遇上你们了!”戎飞说。
中午的时候,面包车在路边停了下来。
我们下车活动筋骨,顺便解决午餐。
坐了整整一上午的车,骨头都快散架了,稍稍活动一下筋骨,关节就噼里啪啦的作响。
烈日当空,地上的黄沙都被晒得滚烫,柏油公路仿佛都要被烤得融化了。
四周没有遮阴的地方,我们就像是烤架上的肉干,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赶了半天的路,众人也是腹中饥饿,从背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营养便当。吃饱喝足之后,众人回到车上开始打起了盹。戎飞不要我睡觉,让我跟他聊天,因为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公路上行驶,司机最容易产生大脑疲劳,不小心就会引发车祸,所以就需要有人不停地和司机聊天,让他保持清醒的头脑。
聊着聊着,戎飞忽然疑惑地说道:“咦!变天了吗?前面的天色怎么这样黑呀!”
只见之前还明艳艳的天空,此时却突然暗了下来。远方的天空仿佛出现了一张黑色的大嘴巴,死亡公路一直通往那张黑色的大嘴里面,那里就像是地狱的入口,而我们正朝着地狱的入口飞快驶去。
四周忽然飘起了古怪的黑色迷雾,那黑色的迷雾就像墨汁一样,又黑又黏,浓得化不开。面包车从迷雾中间穿过,竟然能够看见迷雾翻涌的波纹。
我把脸颊贴在车窗上,惊奇地看着外面的浓雾,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这迷雾来得实在是太古怪了!
迷雾来得很快,转眼就吞噬了前方的道路,巴图只得减慢了车速,同时打开了车头大灯。然而车头射出的灯光,却只能照亮五六米远的距离,五六米之外就是浓浓的黑暗,灯光怎么也照射不出去,仿佛在那里就被浓雾给生生切断了。
天上地下,一片漆黑,我们仿佛进入了一个陌生的黑暗世界,四周安静的可怕。
戎飞一脸紧张地看着车窗外面,前方的道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面包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着,就像是一只在公路上爬行的大蜗牛。
“这是晚上了吗?我这一觉还睡得真沉呢!”王东禹打着呵欠说。
“你也就睡了一个钟头而已!”我说。
王东禹怔了怔:“啊?不会吧?那这外面的天色……”
“这是阴鬼过界!”很少说话的老骆突然阴沉沉地来了这么一句,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王东禹掏了掏耳朵:“什么东西?阴鬼过界?”
老骆点点头:“对,老一辈的人就是这么说的!大家关好车窗,然后闭上眼睛,待会儿不管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能睁开眼睛,更不能走下车去,否则,你就走不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老骆一脸严肃,看上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老骆常年在关外行走,所见所闻都比我们要多,江湖经验更是比我们丰富,既然他如此吩咐,我们也就照他说的话去做。
“好了,闭上眼睛吧!我再跟你们说一次,千万别睁眼,更别走下车!”说着,老骆当先闭上了眼睛。
我们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说句实话,此刻我的心里还是非常紧张的,听老骆说的那么玄乎,就知道这所谓的阴鬼过界肯定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儿。
四周很安静,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咚!
不知道是太过紧张,还是太过困乏,闭上眼睛没有多久,我就昏昏沉沉地打起了瞌睡。就在我快要和周公见面的时候,耳畔忽然传来“啊!”的一声尖叫。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地就想睁开眼睛。
“大家不要睁眼!”老骆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突然就想起了老骆的嘱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顿时睡意全无。
刚才的那声尖叫是谁发出来的?我敢肯定的是,不是车上的任何一个人发出来的,但那声音却又切切实实的在耳畔响起,难道车厢外面还有其他人?
一想到车厢外面可能正有一个长发披散、面容腐烂、眼角流血的女人贴着车窗看着我们,我就感到一阵阵心悸,一颗心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我迫切地想要睁开眼睛看个究竟。
但是老骆的嘱咐又时时刻刻在我的脑海里萦绕,睁开眼睛与不睁开眼睛这两种意识在我的脑海里反复交战,几乎要撑爆我的脑袋,我感到非常难受,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起来。
黄河捞尸人 第六十章 人间蒸发
我的左右两边仿佛冒出了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天使说:“千万不要睁开眼睛,要不然你就回不来了!”
魔鬼说:“他们这是危言耸听,不要相信他们,赶紧睁开眼睛吧,睁开眼睛你就能弄清楚鬼过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天使说:“不行!这不是危言耸听,好奇会害死人的!”
魔鬼说:“胡说,迷雾怎么能够把人带走呢?真是荒谬之极!”
“呜--呜--呜--”
耳畔边上突然又传来了一阵女人的哭声,那声音如泣如诉,飘渺无踪,一会儿仿佛近在咫尺,一会儿又仿佛远在天边,搅得人心烦意乱。
越来越多的古怪声音从远处传来,时而有很多人在哭泣,时而又有很多人在喧闹,时而有欢笑声,时而又有叫骂声,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不断刺激着我的耳膜。我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仿佛有无数的孤魂野鬼在车厢外面游荡。恐惧就像一根针,深深地刺入我的肌肤,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十分钟,也可能是半个钟头,甚至可能是一个钟头,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下,我几乎也失去了时间的概念。
直到外面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声音的时候,老骆才说:“大家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脑门、手心、背脊上全都溢满了汗水。
不知道是不是闭得太久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有些不太习惯,用手遮挡了半天,这才慢慢睁了开。外面的天空又恢复了先前的干净明亮,火红的太阳仍然挂在天上,仿佛之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恐怖的幻觉,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我长吁了一口气:“戎飞,现在我们……”
我突然就愣住了,驾驶座的位置上空荡荡的,车门打开,戎飞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心下着慌,打开车门跳下车去,扯着嗓子大喊:“戎飞!戎飞!你在哪里?”
回答我的只有辽阔的风,戎飞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外面虽然是朗朗晴空,但我却像是落入了冰窖里面,遍体生寒。
众人纷纷走下车来,四处搜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现。
一个残酷的事实告诉我们:戎飞失踪了!是的,真的失踪了!
老骆摸出一杆金色的烟枪,揉了一些烟丝在里面,用力吸了两口:“那家伙一定是没有听从我的劝告,在阴鬼过界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结果被带走了!”
先前老骆嘱咐我们的时候,我的心里多少还存有一丝怀疑,但是现在,我是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戎飞不可能独自离开,在这种地方独自离开那无疑是找死。也许老骆说的是对的,戎飞没有听从老骆的劝告,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结果就失踪了。
阴鬼过界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阴鬼过界的时候要闭上眼睛?
阴鬼过界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感觉脑袋乱糟糟的,摸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众人都埋着脑袋,谁也不说话,气氛变得很压抑,这些人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接二连三发生的怪事还是让他们的脸上蒙上了一层乌云。
一根烟抽完,李迎新扭头问老骆:“老骆,你就实实在在地跟我们说说,这阴鬼过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老骆拿起烟枪在地上轻轻磕了磕,缓缓说道:“我第一次碰上阴鬼过界,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那年我随祖父去关外做一笔生意,路上的时候就遇到了阴鬼过界,当时我吓得不行,祖父就让我闭上眼睛。他害怕我中途睁开眼睛,还用手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双眼。后来祖父就告诉我,说那是阴鬼过界,也就是无数的孤魂野鬼聚集在一起游荡而过!”
我的心里蓦地打了个突,刚才阴鬼过界的时候确实是有各种鬼哭狼嚎的声音。
老骆接着说:“当然,那是老一辈迷信的说法!后来我请教过许多专家,专家也给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告诉我,阴鬼过界可能是一种神秘的磁场现象!这个回答是比较含糊的,也不能怪那些专家,毕竟这个世界还有许多的事情是那些专家都不能够解答的!”
戎飞被“鬼过界”带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也许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也许死掉了。
我们都为这个蒙古族汉子叹惜不已,几个小时前他还在津津有味地跟我们讲述死亡公路的传闻,而几个小时之后,他也消失在了这条死亡公路之上。看着在荒漠中蜿蜒盘旋的死亡公路,恐惧就像常春藤一样,悄悄爬满我的心脏。
古枚笛有些感伤:“如果不是我们要包戎飞的车,戎飞现在应该还在敦煌市区里面,开着车自由自在地游荡!”
我安慰她说:“谁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也许这就是巴图的命!”
刚刚出门就碰上这样的怪事儿,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过了一会儿,还是老骆打破了沉默:“我们抓紧时间赶路吧!”
我们平复了一下心情,由老骆驾车,重新踏上了征途。
面包车行驶了不过两分钟,车身竟然开始轻微地摇晃起来,前面的挡风玻璃也被震得哐哐作响,整辆面包车都在颤动,我一下子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地震了吗?”
轰隆隆!轰隆隆!
车后传来沉闷的轰隆之声,犹如滚滚闷雷,由远及近,震得我们心肝乱颤。
我打开车窗,伸长脖子,朝着车后极目远眺。
只见在面包车后方约莫两三百米的地方,出现了数十个黑点,那些黑点以极快的速度奔跑在死亡公路之上,并且在我的眼前逐渐放大,变得越来越清晰。
我看清楚了,那些黑点竟然是野骆驼!
数十只体型硕大的野骆驼沿着死亡公路一路狂奔,野骆驼奔跑起来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就像是突突突推进的野战坦克。一大群野骆驼紧紧地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横冲直撞,气势逼人。
“快!老骆,开快点!”我着急地拍打着车门,恨不得把脚踩进油箱里面。
老骆也从后视镜里面看见了车后的情况,他紧绷着脸,一言不发。
“这是怎么回事?”韩静尖叫起来:“这些野骆驼到底要做什么?”
韩静话音未落,就听砰地一声巨响,带头的野骆驼凶猛地撞在了面包车的屁股上,面包车歪歪斜斜地向前蹿了蹿,车尾顿时凹陷下去一大块。
我的脑袋一下子磕在挡风玻璃上面,立马就冒起了一个乒乓球大小的包块,疼得我呲牙咧嘴。
砰!
那些野骆驼就跟疯了似的,拼命撞击我们的面包车。面包车大幅度的晃荡颠簸,我们就像在坐翻滚列车一样,五脏六腑好像都错了位,胃液咕噜咕噜地往外翻腾。忽听哗啦一声,面包车屁股后面的挡风玻璃裂成了碎片,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
灼热的气浪从后面倒灌进车厢,我们就像是蒸笼里的肉包子,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他妈的!”王东禹怒吼着从背包里取出了突击步枪。
“你做什么?”老骆厉声喝问。
王东禹拉着枪栓说:“干掉它们,要不然我们撞也被它们撞死了!”
“住手!”老骆大声说道:“你根本就不了解野骆驼,你这样做只会激怒骆驼群,到时候我们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王东禹也急了:“你他妈说该怎么办?”
老骆略一沉吟:“看这情形,这群野骆驼应该是受到了惊吓!只要让带头的骆驼停止下来,骆驼群也就能停止下来了!”
王东禹问老骆:“净说些废话!那要怎么才能让带头的骆驼停下来呢?”
老骆忽然伸手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对我说:“拓跋孤,你来抓住方向盘!”
“什么?!”我吃了一惊,赶紧扑过去,抓住了方向盘:“老骆,你疯啦?你这是在做什么?”
面包车的行驶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骆驼群很快就冲了上来,我们的面包车立刻就被淹没在了骆驼群当中,随时都有被骆驼群冲翻的危险。骆驼群奔跑的隆隆之声响彻耳畔,就像是一颗接一颗的滚雷在旁边爆炸一样,震得我们耳朵发聋。
我紧张地抓着方向盘,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我扯着嗓子大声喝问老骆要做什么,但是老骆也不回应,他用手撑着车门,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奔跑的骆驼群,身子紧绷着,整个人就像是一支上弦的箭矢,随时准备发射。
嗖!
我只觉眼前一花,老骆竟然纵身跃出了车外。
我们的心中猛然一紧,老骆若是失手掉入了骆驼群里面,那肯定会被飞奔而过的骆驼碾成肉酱。还好,老骆的身手还是非常过硬的,他伸手吊住了领头骆驼的脖子,斜挂在半空中。我们都为老骆捏了一把汗,只听老骆沉声喝气,双臂一使力,翻身骑在了领头骆驼的背上。
领头骆驼奔跑的更加疯狂,似乎想要把老骆从驼背上甩下来。
老骆前倾着身子,紧紧地趴在驼背上,双手死死勾着骆驼的脖子。
这一人一骆驼很快就去得远了,我翻身落在了正驾驶的位置上面,猛地一踩油门,面包车突突突地追了上去。
四周是奔跑的野骆驼,我们的面包车夹杂在中间,还真点动物世界的感觉。
黄河捞尸人 第六十一章 雪骆驼传说
在奔袭了数百米之后,奔跑的骆驼群竟然缓缓停了下来。/
我赶紧猛打方向盘,避免撞到了前面的野骆驼,只听咔地一声,面包车歪斜着停在了公路边上。
我们打开车门,只见领头骆驼的身子慢慢前倾,然后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紧接着,所有的骆驼都跟着领头骆驼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场面颇有些壮观。
老骆拍了拍领头骆驼的脑袋,从驼背上跳了下来。
我们全都用敬仰的目光看向老骆,没想到这个老骆还真有些本事,居然在短短时间内就驯服了这群野骆驼,实在是不简单。
老骆说:“后面的路途已经不适合坐车了,正好有这群野骆驼陪伴,剩下的路程我们就骑骆驼吧!”
骑骆驼?!
我们惊讶地看向老骆,又看了看那些毛耸耸的野骆驼,心中不免有些发怵。
韩静皱着眉头,用手挡住眼睛:“天上的太阳非常毒辣,要是骑骆驼的话,非被晒晕不可!”
老骆摆了摆手:“你若是这般娇滴滴的,我劝你最好打道回府,沙漠里的太阳更是可怕,一天下来就得扒下一层皮!”
韩静鼓了鼓腮帮子,倔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本姑娘才不是娇滴滴的呢,骑就骑,谁怕谁呢,我就不信这些骆驼还会把我给吃了!”
在老骆的帮助下,我们各自爬上一头野骆驼的后背。
老骆说:“大家不用害怕,只要这些野骆驼不受到什么惊吓,它们是不会伤人的!还有,骆驼行走起来会有一颠一簸的感觉,可能会稍微有些不适,习惯就好了!”
老骆走回领头骆驼身旁,翻身骑在了驼背上,然后拍了拍领头骆驼的屁股:“走喽!”
领头骆驼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所有的野骆驼也跟着站了起来,跟着领头骆驼沿着公路慢慢前行。
说实话,刚开始坐在驼背上的时候,我还有些害怕,毕竟是第一次接触骆驼这种动物,那浑身毛耸耸的样子还有些吓人。不过骆驼的性情还算温顺,我紧张的心情也就放了下来。
这时候我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些野骆驼,野骆驼的体形高大而稍瘦,背上有两个肉驼峰,头部较小,吻部较短,上唇裂成两瓣,状如兔唇。鼻孔中有瓣膜,能随意开闭,既可以保证呼吸的通畅,又可以防止风沙灌进鼻孔之内,从鼻子里流出的水还能顺着鼻沟流到嘴里。耳壳小而圆,内有浓密的细毛阻挡风沙,还可以把耳壳紧紧折叠起来。眼睛外面有两排长而密的睫毛,并长有双重的眼睑,两侧眼睑均可以单独启闭,所以在弥漫风沙中仍然能够保持清晰的视力。
老骆告诉我们:“沙漠地区干旱缺水,夏天酷热,最高气温可达55c,砾石和流沙温度更是高达71-82c。冬季奇冷,寒流袭来时,气温可下降到零下40c,常常狂风大作,飞沙走石。恶劣的环境使野骆驼练就了一副非凡的适应能力,具有许多其他动物所没有的特殊生理机能。野骆驼性情温顺,机警顽强,反应灵敏,奔跑速度较快且有持久性不仅能够耐饥、耐渴,也能耐热、耐寒、耐风沙,所以得到了‘沙漠之舟’的赞誉!”
“看来你对骆驼很了解嘛!”我说。
老骆淡淡说道:“我们骆家世世代代都穿行在这片荒漠中,自然和骆驼结下了许多不解之缘!”
骑着骆驼在公路上行走,还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走了约莫半个小时,老骆问我们骑习惯没有,我们说还行,老骆笑了笑:“那我们现在就加快速度吧!”
领头的骆驼突然撒开四肢奔跑起来,后面的骆驼群也跟着奔跑起来,我们全都趴在驼背上一动也不敢动。等适应了野骆驼的奔跑节奏以后,胆子才渐渐放开,一个个坐直了身板,在驼背上兴奋的手舞足蹈,忍不住放声歌唱:“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哟……带我们走进人间天堂……”
路上的时候,我问了老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面驯服一头野骆驼的?”
老骆说:“我们骆家自古以来就和骆驼有很深的交情,经过天长日久的观察研究,骆家的祖先发明了一种专门驯服骆驼的驯骆术,并且世世代代的传了下来,我刚才使用的就是骆家祖传的驯骆术!”
我没有继续追问驯骆术究竟是怎样的,这是骆家的秘术,老骆肯定是不会透露的。而且就算他透露出来,我们估计也不懂。我只是感慨,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你们听说过雪骆驼的传说吗?”老骆问我们。
雪骆驼?!
我们尽皆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李迎新说:“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也只是凤毛麟角!”
老骆仰脖喝了一口水,伸手指着远方的荒漠,神情略显激动:“传说在大漠深处,有一头雪骆驼,它是大漠的守护神。雪骆驼和普通的骆驼不一样,雪骆驼比普通的骆驼更为高大,浑身披着白色的短绒毛,洁白的没有一点瑕疵,奔跑起来的时候,就像是一团快速滚动的雪球。相传只有和大漠有缘的人,才有可能见着雪骆驼!”
我们听得入神,叶教授问老骆:“你在大漠中穿行了这么多年,见过雪骆驼吗?”
老骆收回神驰的目光:“说来遗憾,可能是我机缘不够,在大漠中行走了这么些年,我从来就没有碰见过雪骆驼!”
李迎新不以为然地说:“雪骆驼兴许根本就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也不知道是谁编造出来的!”
“不!”老骆斩钉截铁地说:“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不会是空穴来风,虽然我没有见过雪骆驼,但是我爷爷却见过真正的雪骆驼,我对雪骆驼的认知和了解,都是爷爷告诉我的!”
我们惊讶道:“你爷爷见过雪骆驼?”
老骆点点头:“据我爷爷说,当年他们在大漠里遇到了可怕的沙尘暴,那沙尘暴来的非常突然,而且来的非常迅猛,他们的驼队瞬间就被沙尘暴给吞噬了,爷爷以为他死定了。没想到,爷爷后来竟然醒转了过来,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趴在雪骆驼的背上,想必是雪骆驼冲进沙尘暴中救了他,他很快又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处安全的地方,而那头雪骆驼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次意外,只有爷爷一个人活着回来了,所有人都感觉不可思议,都夸爷爷命大,只有爷爷自己知道,他是被雪骆驼给救了。而后,爷爷每年都要去大漠中寻找雪骆驼,但遗憾的是,直到他撒手人寰,他也没有再见到雪骆驼!”
听完老骆的讲述,我们都有些感慨,没想到老骆家跟骆驼之间还有如此的不解之缘。
傍晚的时候,我们到了一座最边远的小城。
说是小城,其实就是一座土寨子,名叫塞北堡,年代有些久远,据说是明代时候修建的,是一座用来屯兵的堡垒。过了塞北堡之后就能进入罗布泊荒漠,所以塞北堡算得上最后一座屏障,古代时候算是边防工程,用来抵御西域游牧民族的侵扰。
塞北堡占地约有五六十亩,在一个山坳子里面,两边是耸立的高山,地理位置还是相当重要,也难怪会成为一处军事据点。堡里的所有建筑都是就地取材,用的是西北地区随处可见的黄土,这种黄土粘性很大,容易垒砌,当地人很多都直接用这种黄土盖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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