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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纳川
那些县委书记、县长既然都是从孔明亮手中买的官,他们的政治命运,也就是孔明亮一句话的事,于是,孔明华找到他们办事情,都是畅通无阻,没有谁敢不给孔明华面子。所以,七八年下来,孔明华就发了,说是身家有七八个亿。他都有这么多的钱,他哥孔明亮被民间戏称为“孔三亿”,就一点也不奇怪了。大家都知道,孔明华就是孔明亮在商场上的代理人,这两兄弟聪明着呢,哥哥藏着幕后,不显山不露水。就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以往弟弟孔明华身上一推了事,自己什么把柄都没有,可以全身而退。到退休了,没有权力了,也引不起关注了,两兄弟私下里再分赃,个个手里有三四个亿,这一辈子是花不完了,花天酒地,潇潇洒洒过一生,真是惬意极了。
除了弟弟这里,孔明亮还有其他的发财途径。逢年过节,无数的下级到家里、办公室或者他的住处看望,随随便便放下一个信封,说是不成敬意,这是我们单位给孔书记的年终奖,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三万两万的人民币。西城市十个县区,六十多个正处级单位,还有那些国有企业、私营企业的老板,大家都有事情求到孔明亮,所以,必要的礼数还是少不了的。光是每年的礼金,孔明亮也有两三百万的收入。
西城市还有五百多个副处级以上干部,几千个正科级干部,这些人为了升迁,调整,从副处变成正处,或者从正科变成副处,都避免不了要通过各种关系,跑孔明亮的门子。有钱的送钱,有关系的疏通关系,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的,你如果是个漂亮的女人,有几分姿色,也可以利用机会,主动勾引孔明亮,或者别的关键位置上的领导干部,让他们为你的升迁说话。
西城市去年就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一个副处级的妇女干部,因为自己升迁的事情没有解决,愤而向有关部门实名举报原西城市委副书记甄有权,举报信中说,甄有权利用自己分管组织工作的便利,以谈工作为名,在西城宾馆的住处,多次玩弄了她。玩弄的手法非常变态,说是学学《金瓶梅》中西门庆的玩法。这位妇女干部的下身好久才得以康复,但留下了疤痕。
甄有权玩弄她多次,还收了她十万块钱的现金,答应为她解决个正处,但直到甄有权调到省城里,担任一个厅局的副厅长,她的正处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女干部人财两失,越想越气,于是就实名举报了甄有权。
有关部门经过调查,确实千真万确,甄有权在西城市担任市委组织部长和市委副书记的七年时间内,共收受各种礼金、有价证券折合人民币总共是八百三十多万元,玩弄的女人更是无法统计,因为绝大部分妇女干部,都不承认和甄有权上过床。她们知道,只要她们一承认,她们的名声、官位,就什么都完了。她们许多人很清楚,她们的乌纱帽就是甄有权给她们批发的。她们送过钱给他,但这个男人很色,他不仅要钱,还要女人的身体。于是没有办法,她们中有的人就自己开好宾馆的房间,再打甄有权的电话,说:“甄部长,我在某某宾馆某某房间,请你过来一趟好吗?我有重要的礼物送给你。”
面对这样的诱惑,甄有权是受不了的,他很快就会赴约,到了宾馆里,像是皇帝一样,享受这些妇女干部的伺候。他有变态倾向,那些和他上床的女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他玩弄她们,折磨她们,有的人被他搞得遍体鳞伤,回到家里,几个月不敢让自己的老公碰。但是,她们升了官,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于是就把这一切都埋在心里算了。
谁想到甄有权最后东窗事发,这个事情大白于天下,大家才知道,官场上还有这样的禽兽官员,于是那些女官员的老公们人人自危起来,他们有充分的理由认为,自己的老婆被甄有权搞过了,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于是好多人和自己的老婆离婚。一时间搞得西城市的妇女干部,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牵连进去了。
甄有权最后被法院判处了无期徒刑,这件事情也把孔明亮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觉得,自己这个正厅级的位子还是不保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碰到麻烦,为了安全,还是得千方百计地升一级,成了副省级干部就基本上安全了。到时候,查处不查处,权力在中纪委和中共中央政治局,省里的公检法部门在省级干部面前就完全失灵了,所以孔明亮觉得,自己这个“孔三亿”,最当紧的就是升官。几个月前,他给当时的省委书记杨春风送去了两百万的现金,想跑个省委常委当当。
杨春风钱也收下了,也答应把他作为副省级后备干部人选,上报中组部,但是,当省委常委这件事,却不是杨春风说了算的,要他自己去北京活动去。
孔明亮到北京去了几趟,钱也花了几百万,但没有找到最关键的大人物,只是找到几个中间人。人家给他回话说,当省委常委难度太大了,竞争很激烈,还是退而求其次,当个副省长或者省人大副主任、省政协副主席算了,反正也是副省级,退休了待遇都一样的。
后来名单下来,果然没有他,况远征和秦书海捷足先登,成了省委常委。孔明亮思忖了一下,自己和他们两个人还是有些差距,于是就心安理得了,等着下一次属于自己的机会。
这个月底,谜底就要最后揭开了,从北京传回来的消息说,上面还没有最后决定,所以,现在孔明亮的一颗心还是悬着的。今天晚上,他在失望和无奈中度过了一个难熬的夜晚。
龚向阳从王一鸣的房间里走出来,刚回到自己的房间,上了一趟卫生间,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老婆方小曼打了一个电话,问候了一下儿子的情况。
儿子龚亮亮去年暑假已经从东北他外婆家接到北京了,因为方小曼还是适应不了长期和孩子分开。再说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也该考虑了,这是每个家庭的头等大事,儿子在北京上完幼儿园的大班,就该上学前班了。为了照顾外孙,方小曼的母亲干脆在北京为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当起了专职保姆,反正现在她已经退休了。现在像她这样为了儿女们的生活方便,到北京给儿女做保姆的外地人,在北京多得是。就是方小曼的父亲现在还在学校里教书,男人比着女人要晚退休五年,没办法,老头子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东北一个省城里,为了女儿的生活,他们老两口也过起了牛郎织女的日子。
长期的两地分居,对龚向阳和方小曼两口子的感情,确实有影响。一开始那半年,方小曼还不觉得有什么,虽然孤独,虽然寂寞,但看看书,逛逛街,上上网,时间很快就打发了,但是到了晚上,尤其是生理上有需要的时候,就会感到特别难受。老公不在身边,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女人,要天天守活寡,真是挺折磨人的。那时候,龚向阳经常陪着王一鸣回北京开会,有时候一个月就会回来一次,两口子久别胜新婚,在床上折腾起来,那是相当有感觉的。
但是,随着王一鸣在西江省担负的工作越来越多,他回北京的频率明显地减少了。王一鸣不回来,龚向阳自然更不能回来,所以,有时候三两个月,方小曼和龚向阳还见不了一次面。夫妻之间经常不见面,就会越来越没有话说,原来还可以柔情蜜意地聊几句,发展到后来,除了谈起孩子还可以说几句,两个人之间简直是没有多少可聊的话题,双方明显地感觉到,两个人的感情在迅速降温。
龚向阳也体会到方小曼对自己的感情开始变得冷淡,但是由于工作忙,他并没有及时采取什么修补的办法。这就让方小曼对他的离心力越来越大。
方小曼在心里开始对自己的老公有了怨言,认为龚向阳粗心,不够细腻,关心她不够,对自己的女人不够尽心。我心情不好,你哄一哄,说些甜言蜜语的话,逗逗我开心总可以吧,让我感觉到你随时都在关注我。女人都喜欢有个男人时刻关注自己,宠爱自己,她们喜欢在自己的男人面前撒撒娇,获得心理上的满足。女人都是感情动物,她们一旦感到自己受到了冷落,做男人的就要小心了,其他的男人一旦施展起手腕来,她们很快就会出轨的。因为这个时候她们心理上的防线已经非常脆弱,不堪一击了。
在龚向阳到西江省工作半年多以后,方小曼在感情上终于出轨了。事情的起因是她陪着后勤服务中心的主任凌健,到一座滨海城市参加了一次研讨会。凌健四十七岁,原来是部里其它司的副司长,一年前刚提拔为正司级,到了后勤服务中心做一把手。方小曼是后勤服务中心的团委书记,在他手下工作,两个人是名符其实的上下级关系。方小曼时不时的要到凌健的办公室汇报工作。一来二往,两个人就熟悉了。方小曼从凌健看自己的眼神里,体会到这个男人的眼光有些不一样。她感觉到,凌健的目光好像有穿透力似的,看她的身子,上上下下,好像能把她剥光似的。她感到有些窘迫,浑身不自在。有时候她到凌健办公室里,让他签发什么文件,凌健会若无其事地走到她身边,按按她的肩膀,拍一拍她的后背,表示对她很欣赏。一开始她挺反感他这个动作的,后来时间长了,她觉得,这个也很刺激的,凌健一拍她,她就心里只发颤。
正好外地有一个研讨会,凌健点名让她陪着去。她接到出差的通知,就知道凌健专门带着她去,可谓是别有用心,但是,她现在也是鬼迷心窍,倒渴望有什么事情发生,反正她觉得,龚向阳几个月不回来一次,在外面也会有别的女人的。现在这个社会,长期两地分居,两口子谁又能管得住谁呢!
当天下午,凌健就和方小曼乘飞机到了那座滨海城市。下了飞机,接待人员把他们送到宾馆里,到会议接待处报到后,登记了房间,两个人的房间在隔壁,方小曼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到了门口,拿出房卡,正准备进去,就见凌健看着她说:“小方,等一会儿我们出去逛街吧,这里的市中心有个夜市,什么吃的喝的玩的,应有尽有,有些地方比北京好玩多了。”
方小曼想了想,在房间呆着确实也没有意思,于是就同意了。
两个人到房间里洗漱了一番,换了衣服,就各自拿着挎包走了出来。
两个人下楼,打了辆出租车,先到海边的度假区,看了看夕阳西下时的海景,两个人在沙滩上散了一会儿步,然后才走到市中心的闹市区,逛起商场来。在一家大型百货商店里,在三楼的女装部,方小曼看中了一套连衣裙,穿在身上非常显气质,方小曼个子有一米六二,虽然不高,但身体匀称,皮肤白皙,凌健看了心里是一阵颤动。
方小曼扭着身子,在镜子前转来转去,从各个角度观察着衣服的效果。
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讨好似的说:“你穿着真好看,多有气质啊!你看你老公都快看傻了。”
女服务员把方小曼和凌健当成了两口子,方小曼听了,只是笑一笑,没有做任何解释。
凌健听了自然很受用,插话说:“是不错,买了吧,反正也不贵。”就对服务员说:“开票吧。”
女服务员对方小曼说:“你看你老公对你多好。”
这件裙子要一千六百多块,方小曼当时的工资每月还不到三千块,所以,对于方小曼来说,这是件挺高档的衣服了。
凌健二话没说掏出信用卡,就到收银台刷卡去了。
方小曼看他拿着发票走回来,把发票交给服务员,服务员把衣服叠好,放在手提袋里,交给方小曼。
方小曼拿着,自然而然地就和凌健肩并肩地走着,时不时地两个人碰一下身子,方小曼悄悄地说:“主任,这么大方啊?送我这么贵的衣服。”
凌健说:“没什么,只要你喜欢就行。”
方小曼说:“主任对小女子这么好,为什么呀?”
凌健说:“当然是你比较优秀了。说实话,我喜欢你小方,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打心眼里喜欢。”
方小曼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好久没有一个男人向她这样说话了,她故意卖萌说:“我哪一点对你最有吸引力啊?”
凌健说:“气质,你身上有一股魅力,从眼神里散发出来,这个对我最有吸引力。”当然,最关键的还是方小曼性感的身子,这个现在凌健不敢说,怕吓跑了方小曼。
两个人坐着电梯,上了商场的顶楼,在那里有一家中餐厅,他们点了几样菜,要了一瓶红酒,两个人吃着饭,喝着酒,调着情,很快就打得火热了。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陌生的地点,让两个人思想上很放松,都有寻找刺激的想法了。
打车回到宾馆里,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方小曼喝了大半瓶酒,脸红红的,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走路都歪歪扭扭的,被凌健搀扶着走出了电梯,但是她浑身上下很是亢奋,和凌健一直不停地说着话。
凌健看她这个样子,只能是帮她打开房间,随手关上门,把她放到房间里的大床上。
方小曼一下子就躺倒了,顺势搂住了凌健的脖子,说:“主任,我还喝,你要陪我喝,我还没有过瘾,我没醉。”
凌健趴在她身子上,方小曼也感到非常兴奋,啊了一声,接受了凌健的占有。
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虽然方小曼觉得和凌健的偷情很刺激,可以满足她的生理需要,弥补和龚向阳两地分居的缺憾,但是,这样偷偷摸摸的,还是有些让人提心吊胆。生怕被双方的配偶发现了,到时候闹得满城风雨,就得不偿失了。
方小曼问过,凌健的老婆是一家投资公司的部门经理,也是一个女强人,经常出差,国内、国外,整年的跑来跑去,两口子散多聚少,凌健找女人搞婚外情,也是为了弥补自己婚姻的缺陷。
而方小曼是因为和龚向阳长期两地分居,生理上得不到满足,导致对老公的感情逐渐冷淡,遇到别的男人的勾引,没有了抵抗力,于是才走上了偷情的道路,这都是权宜之计,是图一时痛快。现在让方小曼下定决心和龚向阳离婚,她还真不愿意。因为有孩子,龚向阳也很优秀,现在三十岁出头,已经是副厅级干部了,说不定再过几年就是正厅级了,当上市委书记、市长什么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只要跟着王一鸣,王一鸣信任他,他就会飞黄腾达。
所以这样的老公,你让方小曼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再去找一个,她是很难找到第二个的。所以和凌健的偷情,只是为了寻求刺激,为了满足自己感情上的需要,是婚姻的补充,不能长期这样下去的。方小曼知道,自己在外面和别的男人厮混,要是被老公龚向阳知道,自己的婚姻就完了,龚向阳肯定是会离婚的。现在的男人,在外面玩再多的女人,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但是自己的老婆为他们戴了绿帽子,他们是受不了的,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女人可以容忍自己的男人在外面玩弄别的女人,只要你维持表面上的婚姻关系就行,而男人绝不会容忍自己的老婆被别的男人玩弄。
所以现在方小曼就有些收敛了,和凌健偷情的次数明显没有以前那么多了。一个多月才出去一两次,不像以前,只要龚向阳不在北京,她每个星期都和凌健出去开房。反正北京城大得很,随便换一家宾馆,去了一趟,就不去了,再换一家,谁也不认识谁。
龚向阳打了方小曼的电话,问候了几句,谈了谈孩子的情况,感到也没有多少话说,于是就说:“没事了吧?”
方小曼问:“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一趟?”
龚向阳说:“说不定,这个月事情多,月底省里要开‘两会’了,根本离不开。”
方小曼无限幽怨地说:“好吧,知道你忙,在外面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龚向阳说:“知道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刚放下电话一会儿,就听手机响,拿起来一看,是唐少华打来的。
唐少华说:“龚秘,领导休息了吧?”
龚向阳说:“刚休息。”
唐少华说:“那好,你停五分钟下来,我们在一楼大厅里见,外面有车来接我们。”
龚向阳说:“好的。”
过了五分钟,龚向阳乘电梯下楼,到了大厅里,果然唐少华已经站在那里了。一看龚向阳出来,连忙迎上去,说:“走吧,龚秘,车在大门口。”
院子里到处都是武警站岗,外面的车子根本就不让进来,两个人走出了大院子,到了门口一看,一辆黑色的帕萨特停在那里。





省委大院 第一章44
唐少华看了看车号,是约定好的来接自己的汽车,于是就拉开后车门,招呼着龚向阳坐进去,然后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司机说:“好了,开车吧。”
司机很快就发动汽车,向前开去。一路上龚向阳透过车窗,观察着这座城市的夜景。他看到,虽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但在市中心的繁华商业区,路上的行人依然是熙来攘往,到处是灯火通明。有些做夜宵的摊点前,坐满了吃夜宵的人。那里人声鼎沸,比白天还要热闹。
街道两旁的主要建筑上,都搞了亮化设施,各种造型的霓虹灯,在夜晚发出五彩斑斓的色彩,把这座不大的城市装扮得很有几分现代气息。最显眼的是那些娱乐场所,什么夜总会、ktv,它们的霓虹灯做得最气派,面积最大,灯管也最亮,老远就能看得见。
车子穿行在几条街道上,龚向阳还看到,路边的那些桑拿店、按摩店、美容美发店,都纷纷落下了卷闸门,但是霓虹灯招牌还亮着,在街道边游荡着一些穿着暴露的女人,她们不时地打量着每一辆经过的汽车,只要有汽车放慢了速度,靠边停了下来,她们很快就会围上来,透过车窗,和车里的男人们搭讪着。她们还会故意趴在车门上,让那些男人想入非非。路边偶尔有男人经过,只要往她们身上看一眼,她们都会主动向你微笑,搭讪说:“帅哥,来玩一玩吗!”或者做出手势,不断地向你招手。
龚向阳知道,这都是些操皮肉生涯的妓女,她们以往本来可以在自己的店面里堂而皇之地接客,但这几天中央大领导的视察,改变了她们的生存环境,按照惯例,她们提前已经接到了通知,这两天要关门歇业,等中央领导走了,再重新开业。
但是,她们有些人可能不甘心自己白白损失了几天的生意,所以即使在自己的店面被迫关门的时候,她们还站在路边,想找几个散客,到汽车里或者酒店里和客人达成交易,毕竟对于她们这些人来说,每一天都是要挣钱的。这些做小姐的,她们的身后都有黑帮在控制,她们身不由己,有时候一天挣不到钱,就有可能遭到毒打。没办法,即使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有一辆警车来巡逻,还是有不少的妓女站在路边,招揽着生意。
唐少华扭头对龚向阳说:“龚秘你看,中央的大首长一来,她们这些人就遭殃了,关门歇业几天,损失多大啊!没办法,她们也要生存啊。现在这些女人,干活怕累,工资又低,只能靠干这个了,来钱快。”
龚向阳笑了笑说:“我看人活着现在都不容易,她们是靠出卖肉体,而许多人是靠出卖灵魂。市场经济就是这样的,有需求就有供给,公平交易,谁也不说谁。”
唐少华说:“深刻,深刻,龚秘对社会问题很有研究啊!”
龚向阳说:“兄弟我就是爱胡思乱想而已,我是草根出身,考虑问题更容易从底层民众的视角,来观察问题,思考问题。这些做小姐的真是挺可怜的。她们生活在社会的边缘地带,有时候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西城市最近不是刚破获了一起大案吗,十几个做小姐的,在两年内纷纷失踪,她们信用卡里的钱,都被一个蒙面人取走了,但是公安机关追踪了两年多,也没有发现失踪人员的下落,也没有抓到犯罪嫌疑人。最后,一个村民偶然在一个山洞里发现了几具尸体,于是向公安机关报案,才发现这里埋藏了十几具尸体。公安机关出动了上千人的警力,对周边的男性进行拉网式排查,终于抓到了犯罪嫌疑人。原来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乡下男人,问他为什么对这些小姐下手。他说,他恨做小姐的女人,他老婆就是在外面打工时做了小姐,认识了很多男人,然后和他离了婚,远走他乡,跟别的男人跑了。所以他特别痛恨做小姐的女人,他就想一个一个糟蹋完她们后,再杀死她们。他说如果警察抓不住他,他还会干,直到被警察抓住为止,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反正这些女人都是不要脸的,杀死她们是为社会清除垃圾。你看,这些女人可怜不可怜,本来生活对她们已经够残酷的了,她们没有别的路可走,但是,她们恰恰是高危人群,她们也成了那些变态杀手紧盯着的目标,稍有不慎就一命呜呼了,真可怜。”
唐少华说:“龚秘说的是,这些人是可怜。”
说着话车子就拐进了一座大院子,来到一栋三层楼高的建筑物前,就见上面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显示出几个大字——“桃花山庄私人会所”。
唐少华下来,殷勤地为龚向阳打开车门,龚向阳下来往四周看了看,黑魆魆的,像是在郊外的一座别墅群里,周围还有几十栋建筑,都是三四层楼高,上面霓虹灯闪烁。院子里到处是树木花草,高大的树木上闪烁着霓虹灯,和四周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草地上,一些不知名的虫子拼命地叫着。院子里的停车场上,停了几十辆豪华的高档汽车,奥迪、宝马、雷克萨斯、兰博基尼、路虎什么的,看起来到这里来的,都是当地的一些有钱人。
司机去停车,唐少华领着龚向阳往大厅里走,刚迈上台阶,就看到大厅门口站了两排姑娘,一个个穿着红色旗袍,开叉很高,露出白色丝袜包裹着的大腿,每人披着一件白色的貂皮短大衣,穿着高跟鞋,看着有一米七零左右,个个站得笔挺,看到有客人进来,一起弯腰鞠躬,说:“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龚向阳和唐少华冲她们点了点头,微笑着。领班的小姐连忙笑着迎上来,问:“先生您定的有包厢吗?”
唐少华说:“八号包厢。”
小姐说:“先生您这边请。”说着在前面殷勤地带路。
上了二楼,到了八号包厢门口,小姐打开门招呼着唐少华和龚向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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