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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池陌
宋朝夕抿唇,努力一本正经,“胡说什么呢,我见多识广,哪会因为你小就嘲笑你?你这孩子就是太敏感了,婶婶我是在展望你美好的将来,等婶婶扎完针,你绝对可以大许多。”
容媛哼了一声,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宋朝夕取出长针扎在她穴位上,不一会容媛玉峰四周便落了密密麻麻的针,针很细,扎进去并没有痛感,只有种酥酥麻麻的酸涩,起初不明显,过了半个时辰后她明显感觉到胸部有气血流动。
“婶婶,我成亲前真的能大吗?”
“放心吧,你每日来针灸,等你成亲必然会大许多,到时候保管叫你夫君……”
容媛红着脸,“不许说!”
宋朝夕挑眉,她说什么了?她不过是想说,保管叫你夫君刮目相看,又没说别的。其实这套针灸的秘技是她在自己身上摸索出来的,她来葵水前两年便开始给自己针灸,那时她还没到发育的时候,即便针灸也看不出好赖,后来宋朝夕就在姑父几个亲眷子女身上试验,大部分女子原本都和容媛一样小,经由宋朝夕针灸,变化翻天覆地,有几个女子甚至还羞涩地表示,说虽则世人推崇瘦弱纤细的女子,但男人到了床上却很实诚,玉峰总要有一些才好。
宋朝夕帮容媛针灸倒不是为了让她取悦别人,而是希望她能健康,为何非要以纤瘦为美?照她看,许多女子为了节食身子瘦弱,病态而无力,就跟宋朝颜似的,那样的美实在不值得称道。
容媛一直针灸到她出嫁前夕,这日晨起时丫鬟琉璃盯着她看了许久,容媛挑眉,“看我做什么?”
琉璃望向她汹涌的玉峰,莫名红了脸。印象中小姐那处很小的,不过本朝女子以纤瘦为美,平胸者甚多,高氏觉得这样不媚俗,十分高洁,便没有找大夫替小姐诊治,可叫琉璃看,哪个男子不喜欢大的?不欣赏的到底是少数,绝大部分男子都是喜欢的。容媛原本很小,谁知这才过了二十多日,大小姐的玉峰便明显高耸起来了,琉璃第一次看到小姐这样,十分不自然,替大小姐穿肚兜时都不敢正眼看。
“大小姐你好像大了啊……”
容媛一愣,她之前都没注意到,经琉璃一说才猛地发现这几日穿肚兜似乎紧了许多,从前平平坦坦的地方,如今已经有小峰了,她低头觑了一眼,莫名红了脸,婶婶也太厉害了吧?就用针扎了些日子,便叫她大了这么多,若坚持下去,她岂不是能变得和婶婶一样大?只可惜她明日就要嫁人了。
如今的大小正正好,穿衣显瘦脱衣又有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初冬料峭,明日便是容媛成亲的日子了。成亲原本定在半月前,男方送来风水先生核好的日子,高氏问了一下才发现与容媛的小日子重了,便又把日子退回去,请风水先生重新点日子,这才挪到了明日。
国公府一派忙碌,宋朝夕也来前院替高氏忙婚嫁的事。
老太太几个儿子里,最疼的便是容璟,可小一辈里,只容媛这么一个嫡孙女,如今容媛要嫁人,老太太自然有些伤感,宋朝夕去给她请安时,她直叹气:“以前老二出征,每每边境有战事,我总睡不好觉,丫鬟们知道我疼媛姐儿,就把媛姐儿带来我房中陪我一起睡,经常带的孩子感情总要深一些,如今她要走了,我总觉得国公府空了许多。”
宋朝夕扶着她,给她端了杯茶,“阿媛她性子讨喜,别说是母亲,就是我这个婶婶都很喜欢她,若不是婚事定了,我也愿意她在府里多留些时日。”
老太太直点头,“阿媛是个没心机的,贺家虽则人丁单薄,可贺青州的奶奶在,家里他奶奶说了算,我总担心阿媛应付不来。”
高氏很不以为然,她对这门婚事很满意,贺青州有才学,肯定是下一任状元,女婿虽然家底薄了些,可容媛嫁妆不菲,二人郎才女貌也算般配。老太太看不透便罢了,宋朝夕之前还在她耳旁唱衰,他们又不是没打听过贺青州,贺青州为人正直,府中连个通房都没有,这样的男人能差到哪里去?宋朝夕到底不是京城长大的,眼光短浅也是正常。
高氏便挑眉道:“母亲您想多了,贺老太太是明白事理的。”
宋朝夕蹙眉,书中容璟和老太太相继去了之后,府中容恒当家,大房和三房便搬出了国公府自立门户,并未提及容媛,是以她还真不知道容媛后来如何了。
临近傍晚,宋朝夕偷偷摸摸拿了几本小册子溜进容媛院中,容媛正在喝红枣茶,看到她嘟着嘴委屈坏了:“婶婶,我都三日没吃正经东西了,每日只喝点稀粥,饿得我瘦了一圈,你看我的脸,哪有以前的可爱?”
宋朝夕仔细端详了一番,容媛确实瘦了不少,她搞不明白为何成亲总要女子节食,对男子却没有任何限制,三日只吃稀粥,也实在折磨人,可三日都忍过来了,这时给容媛找吃的也不太现实。
宋朝夕安抚:“忍到明日便好,对了,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
容媛眨眨眼,什么好东西那么神秘?难不成是要给她添箱的?谁知,宋朝夕却从袖中掏出一本泛黄的书册,书册里的小人像是在修炼什么秘密功法,容媛脸蹭的一下红了,“婶婶,这是……”
宋朝夕瞥了眼她,挑眉道:“我是大夫,比旁人懂得多一些,这种事你母亲肯定会跟你讲,但本朝女子性子含蓄,若讲的不够直接,你还是会觉得云里雾里,不明白洞房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现在就替你补补课。”
容媛绞动手指,脸都红了,婶婶长得比男人都风流,要婶婶补课总觉得怪怪的。
“婶婶,你讲吧!”
宋朝夕笑了笑,“首先呢,我要跟你讲一讲男女子身体的不同之处……”
容媛起初有些害臊,可见宋朝夕神色认真并未有任何羞怯,便生出错觉,好似这是每个女子都该知道的,没什么可害羞的,她渐渐敛住心神,认真听了起来。虽然她没看过男子的身子,可婶婶说什么掌舵不掌舵的,还是很容易理解的。到后来容媛又翻了翻小册子,大约已经了解女子洞房时要受的痛楚了。
宋朝夕挑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跟你讲这些?”
容媛沉吟:“是为了讨好男人对吗?母亲说了,女子都要在床上伺候好男子,否则容易让其他女子钻空子,男人也会抬姨娘和小妾。”
宋朝夕翻白眼,她怀疑高氏到底是不是亲娘,“你以为男人抬姨娘收通房,是因为你做得不够好?得了吧,说到底是因为那男人犯贱,他不过是好色了馋女人了,想换些花样了,跟你做的好不好有什么关系?放眼京城的高门主母,哪个不是以夫为天,模样性情娘家样样出众?结果呢?有几家没有通房姨娘的?你是红烧肉,他吃腻了便想吃清菜小粥,你是清菜小粥,他吃腻了又想尝尝其他的了,他犯贱可以,但要是把错都推到你身上,那便是贱上加贱了,你可别犯傻!”
容媛听得直点头。
“我可不是为了让你去伺候男人,当然若是你与他心意相通,房中和谐定然是好的。我教你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少受些疼痛,这世间男人十有八九都自私,那事上常常不顾女子的想法,只顾着自己享乐,若是你遇到这样的,洞房时疼痛难忍不说,甚至落下终身病痛,你若多懂一些,便能知道如何缓解疼痛,让自己舒坦一些。咱们做女子的活着已经十分艰难了,必然要苦中作乐才行。若他让她难受到极致,你也要学会拒绝,不要一味忍受。当然这一切只是做最坏打算,若贺青州怜惜你,你俩两情相悦,再好不过了。”
容媛莫名心头一暖,眼眶渐渐湿润了,她们相处时间不算长,可她一直很喜欢这个婶婶,母亲总说女子若伺候不好男子,男子便容易变心,可婶婶却告诉她,并非如此,这一切都不是女子的错。她喜欢这样的婶婶。
这让她莫名的安心。
宋朝夕又让青竹打开一个鎏金的妆奁,容媛瞥了眼妆奁里的东西,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妆奁里摆放着琳琅首饰和玉润饱满的南珠,各个精品,只这一颗南珠便已经价值不菲了,更何况这么多呢?她从前只知道婶婶有钱,却不料婶婶如此有钱。
“太多了吧?”
“拿着吧,我钱花不完。”宋朝夕淡淡地喝茶。
容媛简直无语了,这世上还有钱花不完的人?她说着不要不要,手却抱着妆奁一刻不放,看得宋朝夕一哂。
容媛成亲办得很热闹,容璟虽然还有伤,可这种场合却不得不出去应酬。今日京城的老姓世家和朝廷大员似乎都来了,有往来的世家倒好招待,朝廷官员容沣就不行了,他官职不够高,只能容璟出面。
宋朝夕怕他伤口刚愈合便离开,便叮嘱小厮好好照料他。
拦门时宋朝夕远远看着,新郎穿着大红衣服坐在高头大马上,虽十分英俊,却看着神色平淡,并不像十分高兴的。男方家虽然也是侯府后人,有爵位加身,可府中积弱,家中人口稀少,以至于来迎亲的人都没几个,比起宋朝夕成亲那日迎亲的场面差了很多。
不知高氏如何,反正宋朝夕是不满意的,总觉得委屈了容媛。
第一道门已经被重开,新郎的人往容媛的院子去了,她正要转身,便看到相权站在树下,目送着迎亲的队伍,宋朝夕笑道:“相大人。”
相权行礼道:“国公夫人。”
“相大人不进去热闹热闹?”
相权笑着摇头,“我一个阉人就不凑热闹了,今日我还要当差,来露个脸便走。”
宋朝夕一袭红色披风,虽然身姿纤瘦却不显羸弱,饶是穿着厚实的衣服也难掩风流身段。衣着素净的素心走到她身旁,虚扶着她,宋朝夕红唇微勾,很自然地受着了,仿佛早已习惯被人伺候,受的理所当然。
顾颜远远看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阴沉,她上前行礼,“给母亲请安。”
宋朝夕挑眉,要笑不笑地挥手,“世子夫人免礼吧!”
素心对上顾颜不喜的视线,猛地低下头,羸弱又可怜地抓住宋朝夕的胳膊,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朝宋朝夕身后躲了躲。
顾颜简直气炸了,这个素心真是够恶心的,整日就知道装可怜,还总是讨好宋朝夕,早晚请安伺候,搞得跟宋朝夕儿媳似的,虽然她不屑当宋朝夕的儿媳,却不意味着她会高兴有另一个女人取代她。
顾颜笑得勉强,“素心表妹,马上都过年了,我的手也早就好了,你怎么还留在国公府?”
素心低下头,泫然欲泣,手不安地搅动着手帕,不时偷偷打量顾颜的脸色,看起来可怜极了。“表姐,姑母没叫我回去。”
顾颜冷笑,说什么没叫她回去,不就是自己死皮赖脸赖着不走吗?脸皮真够厚的,在人家住到年关都不回去,难不成还想留下来过年?若真过了这年,外头的风言风语会少?素心不就是想落实了这件事,叫容恒抬了吗?真以为她这个世子夫人是吃素的?她绝不会让素心这个翻版的自己过门,世子夫人的尊贵她都没享受到,怎么能让素心受了这恩宠荣华?做梦吧!
一阵风刮过,顾颜忽而用手帕掩住口鼻,往琳琅的方向,两眼一黑晕倒过去。
她一晕,琳琅便夸张地叫起来,“世子夫人你怎么了?快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琳琅一抬头,却见宋朝夕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们,被宋朝夕了然的视线看着,琳琅吓了一跳,满心慌张地低下头,再也不敢咋咋呼呼了。
宋朝夕挑眉,淡淡地看着晕倒的顾颜,真是有意思了,方才还站的好好的,却忽然晕了,这里除了顾颜便只有她和素心,顾颜这次是要针对谁?宋朝夕摩挲着披风的刺绣,接过青竹递来的手炉,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来几个丫头把世子夫人抬进去,今日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可别有什么晦气事,冲了阿媛的喜气!”





给前夫的植物人爹爹冲喜 第 61 章
第 61 章
太医很快便来了, 今日国公府有喜事,大喜的日子忽然找太医, 可见不是一般的事, 太医不敢耽误国公府的正事,一路小跑过来,进了内院时还在擦汗。走过垂花门, 太医远远看到一个穿红色披风的女子, 正站在屋檐下抬头望天。昏暗的天光勾勒出她侧脸清晰的轮廓,衬得她明媚又昳丽, 太医来过国公府许多次, 还是第一次见到样貌如此出众的女子, 对方穿着气度不凡, 十有八九是传闻中貌美的国公夫人了。
太医恭敬地行礼打了招呼, “国公夫人。”
“赵太医, 世子夫人忽然晕倒,烦请太医替她诊断一番。”
赵太医连连应下,他手轻轻搭在顾颜的脉上, 心中难免紧张, 若真检查出什么不好的病症, 虽则跟他这位太医无关, 可毕竟是大喜的日子, 总是不吉利的。过了会,太医查出喜脉才放下心来, 正要禀告国公府这一喜讯, 才忽然想起来, 国公夫人先于世子夫人嫁进来,婆婆肚子没有动静, 儿媳却先有了,国公夫人未必会高兴吧?
赵太医心思回转,最终低着头说:“世子夫人并非生病,只是有身子了。”
宋朝夕挑眉,她没想到顾颜竟然有了,顾颜身子不好,很难受孕,就算能怀,以她的身子也绝不可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她竟然还是怀上了,她到底在想什么?
等太医给顾颜诊断完,顾颜“醒来”时,屋里已经围满了人,容恒正站在她床边,面露紧张。顾颜眨眨眼,还在状况之外,“世子爷,我是怎么了?”
容恒第一次做父亲,这种感觉十分奇怪,他温声道:“你有身孕了。”
顾颜似乎很吃惊,满脸不敢相信,“我有身孕了?也就是说我有我们的孩子了?”
容恒点头,神色比从前温和不少。顾颜心中一酸,她已经许久没见到他这副神色了,自打入冬后,她身子羸弱,一日不如一日,连同房都有些勉强,前几日容恒去她房里,勉强要了一次,她各种不舒服,容恒见她痛苦便草草了事,俩人都没有从中得到欢愉。顾颜每每想到婚前的甜蜜,便十分不甘,明明他们应该相爱才对,可不知何时,他们变成了最熟识的陌生人。
老夫人和高氏等人接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老夫人一直盼着容恒能有孩子,如今见顾颜有身子,自然是高兴的,她笑笑:“这是世子的嫡子,一定要好生照料才行,世子夫人身子柔弱,务必叫太医开一些补身子的药方,好好补一补。”
顾颜柔柔弱弱地点头。
素心有些怕这个表姐,可这样的好消息她总得说些什么,便上前几步,柔声说:“表姐,你有身子了行动不便,素心会好好照料你,直到你安全生下嫡子为止。”
顾颜冷冷一笑,嘉庆侯府不过是她便宜娘家,素心算什么东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要照顾她到生下嫡子?不就是想趁她有孕不宜同房,来勾搭世子爷吗?她和容恒关系本就紧张,怎么可能容忍素心这么大的祸害?虽是这样想,她却还是笑容温和,拉起素心的手笑道:“咱们都是姐妹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表妹你安心住下便是,你来表姐家做客,表姐还能说旁的?若你嫌你的院子住的不舒适,我就给你收拾一个新的院子出来,也好叫你住的好一些。”
宋朝夕挑眉,琳琅神色不自然,可见这对主仆一早便知道顾颜怀孕,说来也正常,顾颜不时去找薛神医把脉,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怀孕?顾颜的戏也唱得差不多了,从装晕倒到现在,戏台搭好了,人也到齐了,重头戏总该要上了吧?只不知道她这次要针对的是谁?
若是故意装流产或者装作被人推倒,用这种内宅常见的手段,倒还好猜一些。顾颜原本便不喜素心,如今却拉着素心的手,表情柔和,可见顾颜针对的十有八九是素心,如此宋朝夕倒真有几分好奇了,她要怎么针对素心?如何才能把祸水引到素心这个局外人身上。
老夫人又道:“丫鬟们平日伺候太不小心,怎么主子有孕都不知道,还叫主子晕倒在了外头?”
琳琅连忙说,“老夫人,前些日子世子夫人一直干呕,琳琅想让太医来看看,世子夫人体贴,知道府中在忙大小姐的亲事,不想劳烦大家,便想等亲事过了再找太医,谁知会忽然晕倒。”
这话听着体贴,若不是知晓顾颜的性子,宋朝夕差点都信了。
老夫人没说什么,只是神色淡淡地转动着手上的串珠。
顾颜拉着素心的手轻轻拍了几下,素心正要走,却被她紧紧攥住手。
忽而顾颜拿起手帕掩住口鼻,干呕一声,她似乎很为素心考虑,努力忍耐,脸都憋红了,等素心靠近时她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干呕不停。
阖屋人都被吓了一跳,容恒蹙眉,“怎么了?”
顾颜欲言又止,瞥了素心好几眼,素心面色苍白,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顾颜才一副实在受不了的样子,委屈道:“世子爷,表妹身上好像有什么味道,她一靠近我,我就忍不住想干呕。”
众人齐刷刷看向素心,好像都在隔空闻她身上的气味,素心到底是未出阁女子,被众人以这样侮辱的目光看着,当下眼泪便流出来了,她摇头道:“不,素心身上没有什么味道,不会让人干呕。”
顾颜柔弱无害,满脸歉然,“抱歉了表妹,表姐不该说的这样直接,可你也知道,有孕的女子对气味极为敏感,我不是故意这样的,但你一靠近我我便忍不住想呕,总觉得你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味道,表妹你该不会是有狐臭吧?”
狐臭?她怎么会有狐臭呢?素心面色苍白,大受打击,她下意识看向四周,所有人都在用探究疑惑的眼神盯着自己,她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看过,可她真的没有狐臭,她体味和大家是一样,怎么可能是顾颜说的那样?可顾颜见到她就会呕吐,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没有狐臭,真的没有……”
可人就是这样,自己从前没在意便罢了,如今被人指出,即便素心平日里身上没有不寻常的气味,大家如今仔细一闻,却也会生出怀疑。怀疑她是不是用香囊盖住了,怀疑她是不是用生姜涂抹了,怀疑她是不是刻意遮盖,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打消了。
琳琅连忙体贴地吩咐别的丫鬟:“去给世子夫人点一炉香,再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世子夫人有孕,身娇体弱,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奇怪的是,窗户打开,空气中忽然弥漫着明显狐臭的味道,风一吹,味道传遍屋中,往每个人鼻子里钻,若说大家方才还不确定,如今却都忍不住想掩鼻,这味道确实不小,没想到素心看着漂亮柔弱,却有如此难言之隐。
众人佯装镇定,这副神色让素心更不舒服,致命的是,她明明没有那毛病,如今却也在空气中闻到了狐臭的味道,难不成她一直都有这毛病?难不成身边的丫鬟知道却故意不说?难不成她是因为闻习惯了所以闻不出来吗?以前丫鬟给她做香囊,是不是就是为了间接提醒她要注意体味?素心的认知崩塌了,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狐臭,还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如此难堪地指出,当即眼泪盈眶,默默流泪。
顾颜面色苍白,掩住口鼻道歉:“对不起,表姐不是故意这样说,也不是想接你的短,只是表姐刚有身孕,身子娇弱,闻到这味道就忍不住想干呕,如果表妹真的为我好,就请表妹近日不要来我院中,也不要随意走动了,今日是容媛大喜的日子,表妹就待在院子里吧?若你出去冲撞了客人可就不好了。”
素心再也受不住打击,羞愤难忍,哭着跑了。
她跑后,顾颜眸中闪过欣喜得意。
宋朝夕冷眼盯着她,她还疑惑顾颜今日怎么忽然转性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了,这招看着没有冲击力,实则十分歹毒。若装作流产嫁祸到素心身上,素心定然难逃罪责,可这样做有风险,老夫人和高氏混迹内宅多年,什么样的手段没见过,若是还像上次一样惹祸上身可就得不偿失了,而污蔑素心有狐臭,看着轻飘飘的手段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来说伤害极大。哪个女子能受得住别人这样污蔑?国公府自然不会抬这样的姨娘,毕竟狐臭是会有遗传的,无论素心有没有,她都不可能继续待在国公府了,这消息一定会传出去,届时素心这个“有狐臭”的女子若想要嫁人,可就难上加难了。
这是致命的指责。
顾颜还真够歹毒的,虽则素心的出现对顾颜来说是个威胁,可若真不想留,强行送回去便罢了,好歹给人留一条生路,可她偏偏要做的这么绝,素心受了这样的难堪,可想而知心情如何了。
偏偏谁都挑不出顾颜的错来,毕竟顾颜有孕,顾颜对气味敏感,顾颜还如此大度地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叫素心体谅自己,别人又能说什么?总不能去指责一个有孕的女子过于柔弱吧?
屋内安静极了,香炉袅袅,弥漫着清淡的花香,香味算是好闻,可老夫人却眉头轻蹙,神色淡淡地看向柔弱的顾颜,不咸不淡道:“忽然你没事,那便好生休养吧!”
宋朝夕也俯视着床上面无血色的顾颜,内心哂笑,顾颜真够厉害的,看着没杀伤力,做的事却是致命的,虽则没动刀子,却直剜别人的心窝子。不揭人短是为人根本,若素心真有,她这个表姐完全可以私下指出,却偏偏要在众人面前,让素心难堪下不来台。
再者这股味道来的突然,若说没有鬼,宋朝夕是不信的。
顾颜原本还在得意,余光瞄到宋朝夕看自己的眼神,忽而心生警惕,忍不住蹙起眉头,宋朝夕是什么意思?难道宋朝夕发现了她的手段?似乎不太可能,毕竟她这事做的隐秘,从昏迷到呕吐,她步步都算计过,有孕女子前期孕吐是正常的,她对气味敏感也是正常的,她这么做没有任何人能挑出理来,宋朝夕这个做婆婆的也不能。
“母亲有什么话想对儿媳说?”
宋朝夕似笑非笑,“想说的话倒没有,只是想奉劝世子夫人一句,做人还是要善良一些,素心毕竟是你表妹,何必给人这样的难堪呢?无论素心是不是你说的那般,如此当众嘲讽别人,接人家的短,都不是大家闺秀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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