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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的孤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薄荷迷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蔓子死死盯着手上这透明奇怪的颗粒,不规则形状,像是冰糖,闻着又无味,一眼扫过去再普通不过。
可这东西极有可能是□□,那种一旦上瘾就致命的□□。
如果放在平时,她看一眼就扔掉了,但阿靓和那个男人的对话盘旋在脑海,令她踌躇起来。
她的手片刻软下来,将它摊在桌上,拨来拨去又看了好一会。
因为父亲的死因,她曾经在网上对于毒品有过片面的了解,知道一些禁毒产品的常识,那东西花样百出,染上的人极易失去意志,步步成瘾,直至走向毁灭,让人看了心悸。
陆慧心底对它的痛恨,让自己从小也有着强烈的抵制与憎恶。
如果父亲还在,或许现在就是他们一家三口,陆慧也不会费尽心思选择再嫁人,更不会远洋生活多年。
拿不定主意,又判断不出什么,她心血来潮去上网查找资料,从质量规则一一对比后,心底的石头愈来愈沉。
如若这小颗粒真有问题,又是跟阿靓有关系的,那也许就是在她理货的时候遗漏的,而这东西极有可能就藏匿在那批新进的酒水中。
要是阿靓有问题,那么周屿正的问题更大了。
一整晚,她想来想去觉得不安,那颗东西膈应得人心惶惶,甚至做梦梦见死去的父亲。
凌晨四点半,她一头虚汗醒来,满室寂静,恍然觉得先前想的那些都是梦,她也没有去过周屿正的仓库拿酒。
喘着气睁了好一会,她起身打开台灯,拉开抽屉,那透明的颗粒在灯光下明晃晃的,闪得人眼睛疼,提醒着她先前发生的事实。
她终于下了决心,不再睡觉,直接套了件衣服穿起来。
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天色,是略显深蓝的黑暗,带着初秋黎明的凉意,一切显得安安静静,远处的大街上偶有几辆车子缓缓开过。
蔓子将那颗东西用纸小心地包裹起来,再放到最深的口袋里,用手在外面轻轻拍了拍,感受到硬硬的一粒,连身体也一起变得难受。
接着,她简单洗漱整理,出门的时候套上平底鞋,其他一切都跟上班时候一样正常。
走出小区,她一路上缓慢行走,沿街溜达的人没几个,倒是有几家早餐铺子正忙着张罗,赶早班或者刚下班的人都过来寻找吃的。
蔓子步履不停,按照记忆中的路线顺利穿过几个红绿灯,拐了三个弯,才在一家中学对面寻到地址,深蓝底色的门面,上面是严谨正义的几个大字。
她终于到了本地的公安局。
深吸了一口气,她朝对面抬脚走去,只是走得越近,脚步越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值班的人没几个,她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几个警察都显得很吃惊。
蔓子从口袋里谨慎地掏出那样东西,对方接了过去,在每人手中传来传去仔细深究,似乎都保有疑虑。
“怎么样?你们看出什么了吗?”
她等得心焦,想尽快知道答案。
其中一个小警察拧着眉头,深思熟虑过后,模棱两可地说了句:“还不太确定,具体要等天亮我们领导来局里看了再说,不排除就是□□。”
最后那句话让蔓子的心凉了半截。
小警察将那颗东西收了去,回头见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在她对面拉开椅子,拿起本子和笔,公式化地道:“先坐下来吧,仔细说说这件事情的整个过程。”





彼岸的孤岛 第五十章
蔓子本身是想阻止,但那只手像是预料到她的动作,趁机将她的手指抓住,继而握牢她的手。
筷子在他的纠缠中险些落地,蔓子越挣他越是用力,带着执拗的狠劲,就像她下一步就要跑了一样。
江源这时走出来,看着他们这样,很煞风景地咳了一声,在蔓子桌对面坐下来,看着她的盘子说:“你胃口还不错,要不要带一些生的走,回去可以自己煮着吃。”
周屿正果断拒绝:“不用了,家里自己会包。”
蔓子客气地回道:“那就麻烦阿姨了。”
旁边人目光犀利地扫过来一眼,被她极力忽视。
临走的时候,江阿姨装了满满一袋子,递到蔓子手上。
周屿正随后掏出钱,拍在桌子上。
江源拒绝:“她那顿是我请的。”
这一句话火药味十足,周屿正笑了一声,声音压过去:“我替她将人情还给你。”
蔓子只管自己的事情,低头想找随身的袋子,却发现不见了,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周屿正的手上,他紧紧攥在手里往外走,站定后等她出来。
蔓子跟江源江阿姨告别,江源对她说:“在这边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帮忙。”
蔓子点点头。
往巷口走的路上,蔓子一直走在最右边,离周屿正保持五米之远。
她的袋子在他手上,自己则一手拎着饺子,一手插着衣兜,低头看着路面想事情。
周屿正跟着她的频率,慢慢靠近她,到路口的边上,他快速过来一手牵住她胳膊,往路边车的方向去。
“走路要看周围有没有车。”他面无表情地告诫她。
蔓子被动地拉过去,低低地说:“你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周屿正不理她,动作倒不怎么粗鲁,力道稍微松了松,然后开了车门等她自己上去。
蔓子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吐出一口气,搭着车门坐进去。
周屿正等她坐好了,利落地在另一边上车,然后是落锁的声音。
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将她的袋子拉链打开来,里边是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看了她一眼,拉上扔到后座去,再是将她手上那快糊成一团的饺子也扯过来放后面。
蔓子手上一空,索性两只手都放衣兜里,静静地坐着,或是在等待他接下去的话。
然而她却听见一连串被数落的声音:“说走就走,还拎着包,又抢了我的车,闯大院,也没驾照,再找人帮你逃,一点规矩也没有。”
她将头瞥向窗外,“那你还来找我干嘛?你不找我,我也不用这样。如果是因为车,我已经帮你停了个好位置。”
周屿正当然有看见,但是他没有说,车身右侧后角多了一条蹭过的线条,那痕迹几天前还未有,她的车技还需熟练。
他看着她倔强的侧脸说:“你心里不痛快,我希望你能先跟我说明白,而不是这样一走了之。”
她没有说话。
周屿正无奈地将她的脸扳过来,“为什么一直不肯看着我?”
蔓子不配合,声音赌气:“我不会再像个傻子一样,让自己成为你们睹物思人堂而皇之的借口。”
周屿正松了手,知道她介意什么,眼中饱含歉意,可是她看不到,他声音低而沉稳:“我承认见到你的第一眼,我是觉得你们很像,但是我接近你是因为欣赏,我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他的坦白让她混淆着杂疑,到了现在,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虽然她很愿意相信,如果可以,她很想将自己的容貌变得不一样,至少还会觉得安慰。
但是那张照片是她心头的刺,那个发型那张脸那个笑容,仿佛自己现在随随便便一个表情,都能让人通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
她拒绝为别人提供这样的联想,也抗拒自己身上有别人的影子。
“你们的想法跟我没有关系,可是你竟然串通所有人来瞒着我,让我见到一个人就要怀疑是不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天你带我去见你朋友,有一个人还把我当成了谢灵寒,一个外人都能记得这么清楚,你家人每天看到我会更加觉得欣慰吧。”
她话里带着悲戚的苍凉,令周屿正心头一痛,他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想要靠近又怕她抗拒,只期望她能把心底所有的不快都说出来,也好过憋着不说不理他。
可是下一秒,她便停住不说了,仿佛再说下去只会泄露内心更多的不甘。
周屿正这时缓缓开口:“灵寒,我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她在的时候比你活泼,但有时候也会有心事,她会写在日记里,我们都知道她有这个习惯,所以在她跳楼之后,大家都觉得能在她的日记本里找到一些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可是她死了以后,日记本随她一起消失了。”
蔓子如遭当头重棒,满是震惊地看他,声线发抖:“她……为什么要跳楼?”
周屿正沉默地从前面拿起一包烟,忍不住抽出一支,想找打火机找不到,蔓子从自己的角度拿到,然后点燃伸到他烟头下面,他看了她一眼,想要放弃退缩,被她制止:“想抽就抽吧,开窗就行。”
周屿正将两边的窗户摇下,吸了一口烟用手夹着放在窗外,有猛烈的风灌进来,蔓子忍着没有呛起来,直觉他会说出她在日记里也没有看到的真相。
车外人来人往,周屿正脸色显得很阴沉。
“她被人强.暴,对方就是陈宏的哥哥。”
他的话随冷冷的风飘过来,蔓子忽然觉得全身发颤,像是被人浇了一头冷水,寒意侵袭全身。
她万没有想到,那个在日记中心思澄澈的女孩子,最后会遭受这样的结局。
她脑中浮现出,自己当时在梦中,体验过的跳楼场景,谢灵寒该怀着怎样的痛苦和恐惧,才会这样决然抛弃自己的家人和喜欢的人,甚至还来不及彻底表明心意,也要将所有日记埋到底下,等有心人来发现挖掘。
很久之后,蔓子听到自己的声音问:“你现在做这个事情,谢叔支持你,也是因为想要报仇?”
周屿正点头承认:“是。”
蔓子又问:“你不是说谢叔来到你家的时候,已经不沾染毒品了吗?为什么还会和那些人惹在一起?”
“人不可能与过去的黑点完全摆脱。灵寒出事的时候,我刚好从部队回来,原本是老何带灵寒去接的我们,但是半路途中,灵寒突然下车要去买一样东西,老何没有注意,过了好些时候才发现灵寒失踪了。”
“很快,谢叔接到一通电话,说灵寒在他的手上。是陈宏的大哥陈斌,当时他一直在北京,想找一些往年有过前科出来的人再重整一条线路发家,谢叔几次拒绝了他,并劝他重新做人,否则就去揭发他的违法行为。”
“陈斌不仅没有听进去,甚至被激怒,暗中盯了谢叔好久,还调查谢叔身边的人,直到发现了灵寒的存在,才在那一天绑架她向谢叔威胁,他没有要求钱财等任何东西,只是想要谢叔妥协,更过分的是想利用我们家背景的关系得到更多便捷途径的庇佑。”
“谢叔得知灵寒被人绑架,当时正在开车,手忙脚乱中,在路口闯红灯发生了车祸,导致现在腿脚一直不方便。”周屿正拿过烟再吸了一口,压抑着吐出,他看着前方,而身边人安静地听着,“我知道后跟何毅马上赶了过去,以为他们藏匿在一间仓库里,但其实这是陷阱,灵寒一个人被锁在车内,陈斌只想要见谢叔,以为我们是警察耍了他,气怒之下就开车转移了地点。”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们至今不知道,因为当天下午灵寒就独身一人被放在马路边,她一个人回家后,一句话不说,但我们都知道她有事情,送她到医院一检查,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们一直以为她会慢慢将自己的心态调整好,也常常跟她讲话关心她,但是……”
周屿正停顿,又吸了一口烟,然后将它捏灭直接扔到外面,只说了一句:“今天是她的忌日,她被葬在山上,路程很远,我们一年只看她这一次。”
蔓子听的过程心一直悬着,到最后也没能释怀,她咽了咽口水,想说出一些安慰的话,却发觉很多余。
时隔多年,她在这样一个秘密之中得知一个悲惨的真相,故事的主人还跟自己同龄长得相似,甚至都对钢琴通解,而现在又与同一个人有着不可分解的关系。
她终于深深地看着他,说出一句自己都觉得很心痛的话:“她其实很爱你。”
那种感觉,她原先不会懂,但是看日记里面每一个字后,她的心被紧紧牵动着。仿佛她就是日记里面的主人,希望最后的结局走向是幸福圆满的,而当主人即将结束这种相思之苦的时候,却是厄运当头,剥夺了她为爱情准备的所有勇气和决心,甚至郁郁寡欢到跳楼自杀。
一个人对爱情所产生的愿望和梦想有多美好,当她被从天堂打入地域,一切都似梦境破碎,现实就有多残酷。
周屿正没有回答,关于这点结论,他一直知道,很早的时候就知道。也正是因此,他为了保持两人正常交流的关系,毫不犹豫地离开家去参加部队。
而其实,知道这些事情的,还有另一个人,何毅。
作为长久并肩作战的兄弟来说,何毅清楚谢灵寒对周屿正的爱慕之心,也知道周屿正对灵寒内心真实的想法和态度,当然他也从未对外人说出藏在他心中的秘密,他跟灵寒一样,也暗恋着一个人,只不过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那个每天在他家门前走过的女孩已经死了。
这是一个藏匿在三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起于当年相遇的青春少年时期,止于某年他们从部队归来寒冷的冬天。
直到今天,由一只被人发现的铁箱引起,揭开被时间掩埋的所有爱恋往事。
蔓子看着他毫无变动的表情,心中有了预知,试探着问:“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也许你还看到过她送你书里面的一些话,是不是?”
周屿正望过来,脸上是疑色:“书上的话?”
蔓子点头:“我挖了你家门口那棵大树下面的一片土,找到的一只铁箱,里面全是她的日记本,还有一张……你们站在一起的照片。”
周屿正脸上带着错愕的表情:“你动了那边的土?”
他的反应跟李妈一样,蔓子怔怔点头:“是啊,不可以吗?”
周屿正在回忆中叹息:“灵寒跳楼坠落的地方,就是在那边,当时她从顶楼跳下,原本这样的高度不至于死,但是她临死之前服毒,想死的意念很强,最后到了医院也没能救过来。她掉落的地方原先种着一些小树,后来谢叔让人全部铲除了,说她以后会回来这边,让我们没事情都不要靠近,更不要动土。”
蔓子看着自己上午拿过铲子的手,缩起来抱歉地说:“我是通过她写在书上的留言,才想起要去找日记本的。”
周屿正低头渐渐靠在方向盘上,声音沙哑传出:“那些书我当时看过一点,还没有留意。”
那些命运中错过的机缘,日后在别人口中娓娓道来,不管是听者还是说者,都充满着怅然若失的惆怅感。
车内的原先的躁气全被外面凛冽的风吹跑,蔓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身边人猛然抬头,将两边车窗关上,声音恢复清冷:“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我现在只想对未来负责,你在我的规划里,从今以后我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彼岸的孤岛 第五十一章
蔓子握紧手机,不敢置信地拿下来看了看上面的号码,不过她依旧不认识。
“是你啊。”她差点以为是广告推销,准备时刻挂断。
“你在做什么呢?”
他的声音低沉又好听,将她先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在工作。”她觉得刚才自己的语气有点不善,所以现在尽可能温和些,“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呢?”
“咖啡厅的人告诉我的,听说你不在这里弹琴了,找到新工作了?”
“嗯。”她空着的那只手正握着笔,在纸上随意涂鸦。
“在哪呢?我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快下班了吧,我去找你。”
她没问什么事情,直接将自己的地址报了过去。
那边传来关车门的声音,似乎他刚坐进车里,蔓子能想象到他接下来系安全带的动作,以及握着方向盘前后左右仔细观察,最后发动车子缓缓启动。
他说:“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到。”
蔓子放下手机,感觉嘴唇都快被自己咬破了,低头看草稿本,上面清一色写的全是“周屿正”。
她托腮发了一会呆,看时间差不多,对着镜子画起淡妆。
她平时不化妆,这些都是偶尔备着的,现在左看右看总有些不满意。
对面的同事调侃道:“小陆,难得化妆,有约会呀?”
她顿了顿,有些羞涩,低声否认。
周屿正的车正好停在培训中心大门口,她走到楼下大厅,就见他坐在车里朝她招了招手。
蔓子打开门进去,第一视线就看见座位上的一瓶水。
动作停滞了一下,她自然而然地将它拿起来,自己坐下去,然后关上门。
不知道这瓶水是不是上次的,不过时间过了那么久,难道他每回开车这里都没人坐吗?她不相信。
“在这里教人弹钢琴?”周屿正没急着发车,伸长了脖子审视她工作的地方。
她点点头。
他问:“会累吗?”
她摇头:“不怎么累,挺有成就感的。”
他笑:“你很容易满足。”
她回视一笑,那一眼,她又重新看见他那炯炯的目光。
开车上路,蔓子好奇地问出来:“你说有事情要我帮忙,是什么事?”
周屿正的右手放在方向盘上,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是这样的,我们酒吧过段日子要弄一个七夕主题的音乐活动,策划案已经做好了,现在就差一个钢琴手,我想来想去第一个想到你。”
他说完看了她一眼。
那句“第一个想到你”让蔓子不自觉得坐起身,她挠了挠头发,连习惯性的拒绝也说不出口。
如果拒绝了,他下一个会找谁?
“我会不会不合适啊?”她对自己产生怀疑。
“没信心吗?”他的语气很轻柔,“没关系,我相信你。”
蔓子再一次在心底有了异样的触动,他既然说相信她,她没理由再找借口推脱,反而有了勇气要帮他好好完成这个任务。
她爽快地答应了。
这似乎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
她问:“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他转过头来朝她粲然一笑,“你既然答应我了,我也还你一个人情。现在已经傍晚了,请你去吃饭。”
周屿正似乎对上海很是熟悉,没有用导航,在四通八达的城市交通中穿梭自如,到了老城区一条主干道上,车子从一条小巷拐进去,开了大约二十米,右边是一条长形停车带。
他将方向盘往右一打,找了个停车位缓缓驶入。
蔓子从车上下来,观察着附近的建筑和景色。
刚才外面那条街她曾经走过,却不知道进来后的这里是这样一番模样。地理位置虽不明显,却有闹中取静的优势,配合这周边的绿草树木,有一种别致的意境氛围。
停车场上车子虽不多,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不少好车。
而专门在这里停车的人,也仅是为吃饭而来的。
蔓子等周屿正的时候,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幢两层饭馆楼,地方不大,从外面望过去,青墙黑瓦,略带一种简朴清雅的风格,只是一楼的模样全被前面的几棵大树给遮严实了,倒是给了种*保护感。
除了这些,还有个让她思考的地方,周围的绿化加上车位算在一起,比饭馆的占地面积还要大好几倍,这里的老板显然有自己的考量,愿意在这些方面割舍铺位。
不过她转念一想,既然将这些因素考虑到一起了,而且在这样的地段有这样悠闲的雅致饭馆,老板的来头应该也不小。
从停车场出口走出,左右两边都是低矮的灌木丛,经过一段小桥流水的路径,才终于走到靠近饭馆门口的边上,那里立着一块别致招牌,上面用楷体写着五个大字:韩舍私房菜。
蔓子脑中联想到几个问题:是这儿的老板叫做韩舍?还是这里面是韩国菜?又或者只是随意取的?
很快周屿正自动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他指着那块牌子说:“这里的老板姓韩,是我的朋友。”
她轻轻“嗯”了声,似乎这地方他来了很多次。
结果刚进门,迎宾的人喊了声“欢迎光临”,就有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迎了上来,见人堆起笑容:“兄弟,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来给你捧场啊。”周屿正跟他寒暄起来。
“行行,我有段日子没去你那里,咱俩好久没喝,要不今天借我这地好好碰几杯?”
“今天就算了,纯粹是来你这吃菜的。回去还要开车,改日再约。”
老板看了看他身后的蔓子,不怀好意地笑问:“女朋友?”
周屿正回头笑了笑,解释:“是朋友。”
蔓子一张脸因此通红,盼着两人早点结束话题。
期间,她看了看一楼大厅的布局,倒是显得错落有致,桌桌之间隔着固定木雕屏风,若隐若现。最中央有个听水泉,高度直达二楼,所以那块位置上方的空间全被它占去了,以至于从那个角度可以将楼上的风光一览无遗。而下方,水哗哗地从中间的水柱往外边冒出来,让幽静的内室更添一份清凉。
老板终于放人,却在蔓子经过的时候,瞄了她两眼,是略带好奇的神色。
周屿正挑了一个北边靠窗的位置,前后桌都无人,也许现在的饭点相对来说还早了些。
蔓子一路绕过大厅走来,看到这里处处装潢考究,刚才她经过一个门前,上面写着会客室,隔壁还有棋牌室,这样想来二楼的分布应该更加讲究。
然而还有一点值得注意的是,她发现其他开放桌上竟然全是男客,还未见过一个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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