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覃初柳把自己所想和贺拔瑾瑜说了,贺拔瑾瑜摇摇头“她犯了错,一家人都没有追究,她还想如何?若是她还不依不饶,那小河也能死心了。”
覃初柳觉得贺拔瑾瑜说的不对,犯了大错得到饶恕固然好,但是若刘芷卉调整不好自己的心态。恐怕会一直生活在愧疚和自责里。这样下去,日子怎么会过好。
可是,小河已经去过刘家了。她现在想这些已经无用,刘芷卉回不回来,怎么回来,以什么心情回来,她都没有办法改变了。
第二天小河去接刘芷卉,刘芷卉果然回来了。
因为明日覃初柳便要出嫁。元娘和冬霜都守在她房间里,只梅婆子过去和刘芷卉说话。
覃初柳却没打算过去。虽然她想让小河和刘芷卉重归于好,但是让她好言好语地去劝曾经害过自己的人。她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她不去可以,可是,元娘不去似乎就不大好了。
“娘,你过去看看吧。毕竟事关小河的幸福,你莫想那么多就好了。”覃初柳劝元娘。
元娘心里不乐意“他们的事情我再不想管,小河不让我省心,她也不让我省心,一个个都不叫我省心!”
“又没让你去管,只是按着规矩办罢了。你想想,弟弟和弟妹吵架了,弟妹从娘家回来,您是不是该去弟妹那里坐坐啊。”覃初柳像哄孩子似的循循善诱。
元娘想了想“对,我是按规矩办事。”说完起身去了刘芷卉的房间。
这边只剩下覃初柳和冬霜,覃初柳便对冬霜道:“冬霜,以后我娘就要劳烦你多照顾了,若是谭绍维敢欺负我娘,你一定要替我好好教训他。”
前几天覃初柳和贺拔瑾瑜商议后决定把冬霜留下来,一来她在安家村也熟了,二来家里每个会功夫的人总也不叫人放心。
隼逐渐老迈,再不能和以前相比,若是再让冬霜跟着他们走了,家里只这几个人,有个突然事情都无法应对。
冬霜自己也愿意,她的想法简单,谷良在哪里,她就在哪里。
看着冬霜点头应下,覃初柳又开始琢磨还有哪些事情没有交待清楚。
想来想去,无论是家里还是外面似乎都已经安排妥当,确实没有什么她能操心的了,她这才消停下来。
贺拔瑾瑜承诺过再不离开她,所以即使第二天便要成亲,贺拔瑾瑜依然住在覃初柳家里,这一次谁都没有说不合规矩。
因为有贺拔瑾瑜在,覃初柳反倒没有那般紧张。晚上早早睡去,一觉醒来,她也便该上妆准备出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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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三百八十五章 出嫁
按着规矩,新郎一般午后从家中出来迎接新娘,新娘进婆家行礼差不多是黄昏时分。
不过安家村距离大兴城要几日的车程,午后来接,还没等到第一个歇脚的地方恐怕就要天黑,所以这次婚仪也没有讲究那许多。
天还没亮覃初柳就被元娘和冬霜折腾起来了,洗漱、更衣、梳头、上妆等等一应事宜忙活完,天差不多也就亮了。
家里没有伺候的人,忙活完覃初柳,元娘和冬霜又出去忙活迎接客人等事宜,房间里便只剩下覃初柳一人。
覃初柳呆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模糊的自己,心里十分慌乱。
今天,她就要出嫁了,嫁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接触那里陌生的人,要在那里度过余生。若是日后没有孩子,她和贺拔瑾瑜两个人晚年岂不是要凄凉度日……
越是这样想,覃初柳就越心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贺拔瑾瑜现在正等在村口,差不多要等到辰时初便会带着迎亲的队伍进村来接亲。现在距离辰时初,差不多还有半个时辰。
还有那么长时间,她该找些事情做打发时间才行。可惜她头上的发饰太多,坠的她脖子疼,除了木木的坐着,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好。
正在这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个软软弱弱的女声传来,“柳柳,我能进去吗?”
是刘芷卉。
“进来吧。”覃初柳心里叹息,终究还是要见一面的,有些话不说来,人家过不去那道坎儿,她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刘芷卉进来后反手关上门,小心翼翼地走到覃初柳身后,两个人的眼睛在模糊的铜镜里对视。
对上覃初柳的目光,刘芷卉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赶紧垂下头,犹疑着小心翼翼地说道:“柳柳,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鬼迷了心窍,坐下那恶毒事,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
“我不会原谅你!”覃初柳突然开口打断她的话。
慢慢转过身,覃初柳看着垂头绞着帕子的刘芷卉道:“你有错,所以我不会原谅你,你也不用为如何让我原谅你而绞尽脑汁,更不用为了自己已经犯下的错一再折磨自己。”
顿了一下,覃初柳接着道:“人这一辈子谁没犯过错,不管是大错还是小错,只要自己知道错了,保证不再犯就是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不会原谅你,之所以与你说这些都是为了小河。”
说到小河,刘芷卉霍然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着复杂的光芒,好些话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又不知该如何说,最终也只咬着唇重新低下头。
“小河心里有你!”覃初柳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若是他心里没你,我们定然都不会同意他把你接回来。我知道,你心里也是在意他的,以后的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和我,和我娘都没有关系,所以,你也不用因为曾经对我犯下的错就结束你和小河的好姻缘。
“小舅母,很多疙瘩放在心里久了,自己慢慢就解开了,我都能放下,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不要想那么多,以后好好和小河过日子吧。”说完这些,覃初柳转回身,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梳妆台上的妆奁,再不多看刘芷卉一眼。
刘芷卉绞着帕子的手早已顿住,却还微微发着斗,眼泪顺着脸颊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地上砸,不大一会儿,地上便聚集了两汪晶莹的泪水。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待了半个时辰,这时候,外面突然喧哗起来,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的欢笑声不绝于耳,爆竹声也由远而近的传过来。
喧闹声越来越大,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元娘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来了来了,傻蛋来了。”
看到刘芷卉,元娘稍顿了一下,继而好像没看到她擦泪的动作似的,拉着她问道:“弟妹你看看我的头发乱了没有,衣裳皱了没有?”
刘芷卉伸手扶了扶元娘头上的一支金钗,“大嫂今天真漂亮,要是不说年纪,大家指定以为你是柳柳的姐姐呢。”
女人都喜欢别人夸自己年轻漂亮,元娘也不例外,脸上的笑容登时便多了不少。
她转头还要嘱咐覃初柳几句,昨晚应该和覃初柳说的话,她因为一时伤别离竟给忘了,现在时间虽紧,却总要交待。
谁知道还没等她开口,外面就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炮仗声,紧接着便有人大喊,“新郎来了……”
没有时间了,元娘一时情急,便从覃初柳的梳妆台最里放着的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一本小册子塞到覃初柳手里,“去大兴城的路上看。”
说完之后,元娘就急匆匆地往外走,她可是要到正堂等着闺女和女婿给她磕头的。
走到门口她又想到了什么,回头嘱咐,“你自己偷偷的看,可别叫傻蛋看着了!”
覃初柳哪里还不知道这是什么?赶紧塞进袖子里。
过了一会儿,冬霜进来给她盖了盖头,搀扶着她慢慢走去了正堂。
此时贺拔瑾瑜正在正堂里等候,正堂外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里人。元娘和谭绍维两个人盛装坐在首位上,很是气派。
贺拔瑾瑜走到覃初柳身边,很自然地接替冬霜扶住覃初柳,两个人走到谭绍维和元娘身前,缓缓跪下。
三叩首,他们叩的无比虔诚。
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婚仪,一对新人竟然像拜堂似的拜女方的爹娘,他们哪里知道,贺拔瑾瑜那边,已经没有高堂好拜。
行礼完毕,贺拔瑾瑜搀扶着覃初柳起来,听了谭绍维和元娘的训话,外面礼官大喊一声,“吉时已到”,他们便该走了。
覃初柳转身便要往外走,突然觉得身子一轻,她“哎呦”一声,整个人便已经被贺拔瑾瑜打横抱了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哄笑起来,幸好覃初柳盖了盖头,否则这个时候定然要羞死。
“你快放我下来,不合规矩!”覃初柳揪着贺拔瑾瑜的喜服前襟恼道。
贺拔瑾瑜哈哈大笑几声,“我们都不是那等守规矩的人,去了辽河郡,你我二人就是规矩,你何必在意那许多。”
说完,大步朝外走去。
元娘和谭绍维两人搀扶着看着闺女被女婿抱着送上马车,然后渐渐走远,眼里浮现出离别不舍的泪花。
谭绍维吸了吸鼻子,劝元娘,“这是好事儿啊,咱们闺女会幸福,定然会幸福的。”
元娘重重“嗯”了一声,“大兴城离这里也不远,以后咱们常去看他们就是了。你放心,早晚有一日,柳柳会叫你一声‘爹’的”。
元娘戳中了谭绍维的心事,他却没有伤怀,反而精神了起来,“是了是了,早晚的事。走,咱们去招呼村里人,让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这一日的安家村确实热闹,人家嫁女是一家忙活,覃初柳出嫁却是全村忙活。
安家村平坦的大道都铺上了红布,家家户户都贴了大红喜字,人人身着喜庆的衣裳,贺拔瑾瑜进村的时候,沿道的人家都燃了炮仗,整个安家村比过年还热闹。
覃初柳坐在马车里,悄悄掀开了车帘,对于安家村人对她做的一切,她很感动。谁说付出没有回报,她付出了,安家村人也都记得,这就足够了。
马车路过安贵家门口的时候,覃初柳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安大江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崔春花站在门口,他们身边还站着大海和朱氏,安贵、崔氏、张氏和魏淑芬并没有出来。
覃初柳看着他们,想着曾经的恩恩怨怨,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自穿越而来,已经六年过去了,六年里发生了不少事,当初一步一步走来的时候觉得每一步都那样艰难,觉得生活太不如意,可是现在细细回想,这个过程中,还是欢笑多过泪水。
至少她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谷良,遇到了可以说一辈子知心话的紫苏,遇到了给她机会,帮她成功的郑掌柜、百里容锦……
还有马车外,一路相随的他。
马车驶出安家村,离繁华喧嚣越来越远,只有队伍的脚步声和车轮碾轧路面发出的咯吱声。
想着曾经的事,想着伴她成长的人,一直忍耐的眼泪还是滑落了下来,她伸手想去擦眼泪,刚抬手腕,早前塞进袖子里的小册子突然滑落下来,正落在车门口。
拿帕子擦干眼泪,正要去捡小册子,马车突然停下,她身子不稳,直接栽倒在一边的软榻上。
车门吱嘎一声打开,贺拔瑾瑜提着衣摆跳上马车,一只脚正好踏在小册子上。
“别捡……”覃初柳爬起来制止贺拔瑾瑜,可还是晚了一步。
贺拔瑾瑜捡起小册子,“这是什么?”
话刚问出口,他已经打开了小册子。
覃初柳无奈地闭了闭眼,二十多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当着亲婚妻子的面看春|宫|图,她是无所谓,只苦了贺拔瑾瑜,这一路定然煎熬……
皇家小地主 番外:经流年
又是一年草长莺飞、绿柳垂条的好时节,辽河都城大兴郊外一望无际的田地一隅,一个身穿蓝底碎花袄裙,头上裹着藏青色头巾的年轻妇人正蹲在田边查看耕种下去的种子的发芽情况。
春日和煦的风吹拂在她身上,一缕发丝被吹拂下来,露在头巾外面,调皮地随风舞蹈。
妇人有些不耐烦,想要伸手去拂头发,奈何手上都是土。
“冬霜,你帮我理一理头发。”妇人转身唤一直站在她身后,却悄无声息的冬霜。
冬霜闻言,上前把她的头发理顺,起身之前想了一下,还是提醒道:“柳柳,咱们出来大半日了,也该回去了。按着行程,主子不是今日回来吗。”
裹着头巾的年轻妇人正是覃初柳。七年过去,岁月并没有黯淡她的容颜,反而让她周身盈满一种安然娴雅的淡然气质。
拍了拍手上的土,覃初柳在冬霜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一直站在田边小路上的几个身着官服的男人赶紧躬身走上前。
“张大人,今年春种很及时,不过现下有些春旱,苗发不出来,该带着百姓灌水才是”,覃初柳交待站在最前的一位官员。
那位官员赶忙应下,继而关切地道:“王后娘娘,您该回去歇着了,这些事,等您生下了王储之后再说也不迟啊。”
按说张大人说这话逾矩了,不过覃初柳却不在意,这些大臣都是自一开始就跟着贺拔瑾瑜的,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现下虽然是辽河的肱骨,却从不居高自傲,覃初柳对他们也从来敬重。
“张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回了。”覃初柳笑意盈盈的应了,在冬霜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马车吱嘎吱嘎往大兴城的方向走,覃初柳斜靠在车壁上,一只手很自然地抚在微凸的小腹上,脸上也尽是慈爱的笑。
她怀孕有五个多月了,这孩子很乖,一直没有闹她,所以开头的几个月她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怀了身子。
成亲六年多才有的孩子,她很珍惜,只可惜得知自己有孕的时候,贺拔瑾瑜并不在身边。
年前大周皇帝驾崩,沈致远正月里举行登基大典,特特邀请了贺拔瑾瑜去观礼。原还邀请了覃初柳的,只是眼见要春耕,她实在放心不下,便让贺拔瑾瑜自己去了。
前些天贺拔瑾瑜送来消息,已经往回赶了,算一算行程,今日差不多便能回大兴城。
这一别就是三个多月,自七年前她被萧白掳走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分别。贺拔瑾瑜曾允诺再不离她半步,这次若不会覃初柳执意让贺拔瑾瑜独行,只怕贺拔瑾瑜是宁愿不去也不愿违背誓言的。
心里正想着这几年与贺拔瑾瑜的甜蜜生活,不妨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覃初柳一个不稳,头撞到了车壁上,发出“哎呦”一声。
“柳柳你没事吧?”冬霜赶紧过来查看,覃初柳也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马车怎么停下了?”现下还没进大兴城,按说马车不该停在这儿的啊。
冬霜见覃初柳无事,掀开车帘子询问情况。
护卫首领上前来报,“前方是岑无先生的商队,出城的时候一辆马车翻了,砸了人。”
马车砸人,这搞不好要出人命。
“咱们不急,先等等,让他们把事情处理好了,人命要紧。”覃初柳交待道。
首领领命离开,马车停了足有一刻钟才再次启动。覃初柳先开车窗上的帘子往外开,果然见一个商队十几辆慢车停靠在路边,马车上都打着岑无商号的旗子。
那辆翻了的马车也被扶了起来,马和车都没有大碍,散落的货物也被捡了回来,只是还没来得急再往车上装。
那个被马车砸了的人坐在路边,一头一脸的血,身上的衣裳也被鲜血染红,看上去很可怖。
覃初柳叫车夫停了马车,护卫首领赶忙跑过来,覃初柳问道:“那人怎么没送进城去看大夫,我看着伤的好像不轻。若是商队不方面,就让他跟着咱们一起进城吧。”
若是早前遇上这样的事,覃初柳兴许就当做没看见,可是自从怀了孩子之后,她的心也无端的软了,最是看不得这样流血受伤的场景。
首领去寻那受伤的人,距离还是有些远,覃初柳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只看到那个伤者忽然抬起头朝这边看了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不大一会儿,首领回来禀告,“那人不愿随我们回城。”
还有这样的人!不过人家自己不愿意,她也不能强求,便让车队继续前进,自己也放下了车帘子闭目养神。
覃初柳没看到,马车经过受伤那人的时候,那人抬起了头,目光满含眷恋的看着缓缓而过的马车。
鲜红的血液遮挡了他的脸,却遮挡不住他想见一见马车中的人的渴望。
可从始至终,他除了在她放下车帘之后贪婪地盯着马车外,什么都没有做。
七年了,他能时时听到她的消息,却始终无法见她一面,像今日这般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他该知足,真的该知足了。
伸手抹去糊在眼睛上的血,想要在马车消失前再多看几眼。可就在这时——
“黑子,走了!”商队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他这才缓过神来,货物已经装上马车,队伍马上就要出发。
他缓缓的站起身,伤口在头上,他的头还有些晕,扶着车辕站了一会儿晕眩的感觉才消失。
“黑子,要不你上车吧,马车能撑住,你受了伤,谁也不能说什么。”商队中好心人对他道。
他摇摇头,低头看了看扣在自己脚踝上的铁索,“我是来赎罪的……”
覃初柳刚下马车,就有一大堆人迎了上来,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黑黢黢的男孩儿。
“娘娘,您可回来了,王上回来了,老爷和夫人也来了,现下在正堂说话呢,您要是再不回来啊,他们可都要去寻你了。”妇人焦急地说道。
覃初柳对她笑笑,“我娘也来了?那小舅母指定是生了!朱红,你也怀了身子,快去歇着吧,这些事情交给别人来做就好。”
贺拔瑾瑜答应给朱红自由,没想到朱红在离开安家村之后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无处可去的她便投奔了覃初柳。
原本覃初柳和贺拔瑾瑜都不想收留她,她却在府前跪了两天,身下都见了红,覃初柳无奈,便让她先在府里养着。
等她生下了孩子后,覃初柳做主把她嫁给了府里的一个管事,她也做起了府里的管事媳妇,这么些年,府里也多亏了有她,覃初柳才能安闲的四处走。
还没进到正堂,就见元娘站在院子里四下张望,见到覃初柳赶忙迎上前,“你这孩子,怎地这么不听话,不是叫你好好歇着吗,又四处乱跑。”元娘皱着眉埋怨道。
覃初柳搀着元娘的胳膊,一边往正堂里走一边笑着道:“我哪有那般娇弱,这不是好好的。小舅母生了?是男是女?”
说到孩子,元娘笑得比花还灿烂,也顾不得教训覃初柳了,“男孩,又是男孩儿,你说说,不生是不生,这一生啊,三年生了俩男孩儿。我就说芷卉是个有福气的,下一胎再生个闺女,这日子就圆满了。”
覃初柳点头笑应,刘芷卉确实有福气,和小河恩恩爱爱,现下家里也几乎都是她在做主,安家村就没有比她更风光的女人了。
进到正堂,谭绍维正在和贺拔瑾瑜下棋,诸葛尔坐在贺拔瑾瑜身边给他支招,三个人就像孩子似的为了一颗棋子争来争去。
元娘进来看到这样的情景老大不乐意,“就这么会儿功夫你们也能下盘棋,就没人在意我闺女!”
元娘话音一落,原本井井有条的棋盘登时乱作一团,始作俑者豁然起身,几步走到覃初柳身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回来了。”
覃初柳也定定地看着贺拔瑾瑜,伸手抚上他满是髭须的下巴,手刚触到,就被一直大手握住,“还没来得及刮,扎手。”
覃初柳笑笑,“是该刮了,会吓到孩子的。”
贺拔瑾瑜低头看向覃初柳微凸的肚子,想要摸却又不敢摸,那手足无措的样子很是可笑。
谭绍维和诸葛尔也确实毫无形象地笑了,元娘瞥了谭绍维一眼,“你还笑别人,当初我怀柳柳的时候,你还不是跟女婿一样傻。”
说完又推了推覃初柳,“女婿刚回来,你们指定有话要说,快回自己院子吧。”
两个人从善如流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进到院子里,覃初柳就被贺拔瑾瑜打横抱了起来,“你怎地一点儿都没重!”贺拔瑾瑜拧眉道。
覃初柳敷衍地笑笑,她也奇怪呢,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天天吃的也不少,但是就是不见涨肉。
进到房间里,贺拔瑾瑜小心翼翼地把覃初柳放到大炕上,伸手抚上她的肚子,“都这么大了,你说它是男是女?”
覃初柳被他笨拙的样子逗笑,“我希望是男孩儿,以后再生几个,让他照顾弟弟妹妹们。”
贺拔瑾瑜想了想,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柳柳说的对,当兄长照顾弟妹,有责任感,把辽河交给他,咱们也就放心了。”
两个人温存片刻,贺拔瑾瑜搂着覃初柳坐在炕上,说起了此次的京城之行,“沈致远和沈三小姐关系很好,沈致远登基的第二天就册封了太子,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三年前大周先太子兵拜,西北彻底被收回,沈致远也被册封为太子,帮助大周皇帝处理政事。
他和沈三小姐大婚之后又娶了几个侧妃、庶妃,不过几年的时间,已经有了四个儿子。
不过嫡长却是沈三小姐所出,现下这个孩子又被册封为太子,大周下一任的皇位继承人也算有了着落。不过,孩子现下还小,后|宫那样的腌臜地方,能不能长大还两说,沈致远这样着急的立储,还真不知道是好事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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