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覃初柳抬头看了安青山一眼,这人倒是能说,可惜,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正题上。
“既然是里正和族老们定下的,我们定然也没有其他意见!”元娘说道。
元娘根本没有领会安青山的话中之意,安青山也有些不耐烦了,直接说道,“元娘,祭祖就要花钱,今年要大办,花的钱自然也更多。往年是按人头算,凡十岁以上不论男女一人十个钱,今年咱们按户收,一户一百个钱,你看你是今天交上还是改日送过去。”
元娘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样收钱不合理,便问道,“今年为啥要改?按户收钱我们岂不是不合适!里正您总的给我们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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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零五章 自作自受
安禄的脸登时就黑了,馒头脸皱成了包子脸,“这是我和族老商量决定的,你咋那么多事儿,你只说交还是不交吧。”
他语气不善,元娘也来了脾气,与他杠上了,“就是您和族老们商量的,也总得有个理由不是。”
“什么理由,我就是理由!”安禄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元娘还要与他理论,却被梅婆子拉住了袖子,逮着这个机会,覃初柳插口道,“既然是里正和族老们商量的,里正您不说理由,我们就去找族老们,他们中总有一个能说的明白吧。”
说完,覃初柳就势就要下地,安青山却拦住了她。
“这是干啥?我们还能忽悠你们孤儿寡母的不成!咱们一个村里住了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们也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不是!”安青山急急辩白。
屋子里并不多热,可是覃初柳看得分明,安青山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他在紧张,他在心虚!
有了这样的认知,覃初柳表演的更加卖力了,她摆脱了安青山的阻拦,走到门口道,“族老们最是公正,总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说完转身就要出屋,这下不光安青山急了,安禄也坐不住了。他们打算的好,以为元娘家经了上次的事情,指定不能四处打听别人家收多少钱,这才想借机讹他们一点儿的。
“哼,你们还是不是我安家的子孙?不过交几个钱祭祖,你们就这样推诿,让老祖宗看到像什么话!算了,你们爱交不交,若是以后你们有什么事,可别怪老祖宗不保佑你们!”安禄甩下这几句话,便站起了身要走。
安青山紧随安禄之后。
覃初柳侧身让他们父子俩出去,元娘也不说去送。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吗?他倒是会算计,按人头算,村里没几户比他家人多的。”元娘气愤地说道。
覃初柳坐到元娘身边,“娘。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不过是说找族老们问问,他们就紧张成那个样子,最后竟然松了口!”
覃初柳不说元娘倒还不觉得,仔细回想起来,可不就是这样!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元娘站起身来,“我这就去二祖爷爷家里,问问他怎么到底是什么回事!”
覃初柳赶紧拦住元娘,“娘,还是我去吧。村里人你也知道,说什么的都有,你还是……”
剩下的话就是覃初柳不说,元娘和梅婆子也明白。
元娘叹了口气,“现下我也想明白了。管别人怎么说呢,过日子也不能整日不出门,不和外人打交道啊。不过柳柳是为娘好,今日就让柳柳去吧。”
得了元娘的允许,覃初柳换上了枣红色的衣裙,又提溜了一只野鸡,这才去了族老家里。
这二祖爷爷是元娘的称呼。按着辈份,覃初柳应该叫他二太祖姥爷。不过村里还有比覃初柳更小辈份的孩子,称呼起来实在麻烦,干脆,村里上了年纪辈份大的叫他族老,辈份小的就叫他二祖爷爷。
这位二祖爷爷也是位传奇。据说年轻的时候拜过一个隐士高人为师,在外面游历了一年,回来后就再没离开过安家村。
村里人问他这一年多在外面都干了啥,都见了什么人,他却只字不提。后来众人见问不出什么来。也就不问了。
覃初柳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见了老人家应该怎么说,不知不觉就走到了。
二祖爷爷家算是村里人丁最旺盛的人家了,他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四个儿子每家也都好几个孩子,就是跟覃初柳这般大的孩子,就有十几个。
二祖爷爷一直说“家和才能万事兴”,所以他们家并没有分家,这许多人聚在一个十分扩大的院子里,每一房又有一个独立的小院儿。到了吃饭的时候,全家上下几十口人聚在饭厅了,想一想就觉得壮观。
覃初柳见到二祖爷爷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嗑松籽和榛子。
松籽和榛子的壳都很硬,就是覃初柳都不敢用牙嗑,生怕嗑崩了牙。
可是二祖爷爷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用牙嗑,且嗑的不亦乐乎,显见这样的事儿没少干!
二祖爷爷见覃初柳进来,忙让覃初柳坐了,又把装松籽和榛子的托盘往覃初柳的方向推了推,“小丫头,你也吃。”
覃初柳摇了摇头,她可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二祖爷爷,您也少吃些,若真是想吃,就用锤子砸,您现在也年纪大了,牙口不好,这样嗑容易崩了牙。”覃初柳好心劝说。
二祖爷爷却没有放下手里的松籽,而是直接扔进了嘴里,“咔嘣”一声,松籽应声碎裂,老头儿吃到里面的仁儿,一脸满足。
又连续嗑了几个,二祖爷爷这才拍了拍手,把托盘推远了些。
“小丫头,劝我不要嗑这些的人不少,你还是第一个,不对,是第二个说我年纪大,牙口不好的呢。”二祖爷爷面露怅惘、追忆之色,“第一个人是你二祖奶奶,你和她很像。”
关于二祖奶奶的传说比较少,因为二祖奶奶多年前就去了,只听说是个普通的农家妇人,有些泼辣,和二祖爷爷十分恩爱。
覃初柳笑着不答话,等着二祖爷爷继续说下去,不过二祖爷爷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而是看到了覃初柳手里提溜的野鸡。
“呦嗬,这是野鸡吧,难为你有孝心,快别拎着里,怪沉的,放哪都行。”二祖爷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覃初柳手里的野鸡,就好像现下这鸡已经被烤的外焦里嫩里一样。
覃初柳也听话,随手就把野鸡放到了地下的茶桌上。
二祖爷爷的目光自然追随到茶桌上,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移开的意思,覃初柳觉得好笑,眼前的二祖爷爷和那日痛批安禄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不过,有一点倒是一样的,都那么招人喜欢。
过了好一会儿,二祖爷爷才转过眼来,咂吧咂吧嘴,还用手顺了顺长长的、白白的胡子,“小丫头今日来可是有事?”
终于说到正题了,覃初柳不自觉坐直身子,挺直脊背,道,“二祖爷爷,刚才里正去了我们家,”覃初柳边说边观察二祖爷爷的神情,听说里正去了家里,二祖爷爷面上并无不妥。
覃初柳继续说下去,“里正说村里要祭祖,每家都要交钱。今年和往年不一样,改按人头交为按户交,一户一百个钱……”
“啪”的一声,二祖爷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打断了覃初柳的话,“胡闹!明明说好一人十五个钱,他和谁商量了,就敢擅自更改!”
二祖爷爷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就要下地穿鞋,覃初柳赶忙拦住,“二祖爷爷,您莫着急,左右我们也没有交钱,您先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老头儿坐在那呼哧呼哧喘了半天,胡子被吹的飘来荡去,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那个孽障,安家村交到他手里,早晚得出大事啊!”二祖爷爷感叹,然后又心痛地摇了摇头,“小丫头回去吧,下次有人去你家收钱,绝不会再欺你们。”
覃初柳目的达到,也不多留,又劝慰了几句就家去了。
往回走的路上她还在想,里正这 官职不大,说到底也还是上面委任的官职,手里总也有些权力,但是这权力对宗族里的事情却没多大作用。
现下他竟然擅自决定祭祖收银的大事,欺骗妇孺孩童,只怕要得罪族老了,少不得要受些教训。
果然,第二天谷良就带回了消息,“里正被村里的几个老头子骂了,现下正在祠堂里跪着呢,说是他丢了老祖宗的脸,让他好好反省。”
覃初柳听了大乐,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总归是得了报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瞎得瑟。
梅婆子却忧心起来,“柳柳啊,怎么说他也是里正,若是再使个什么坏,那咱们可……”
“梅姥姥莫担心”,覃初柳劝解道,“咱们不犯错,他还能凭白地往咱们脑袋上扣屎盆子。若是他以后还敢如昨日那般,咱们还去找二祖爷爷,族老们总能为咱们做主!”
梅姥姥长叹一声,到底是什么都没说。
族老们的岁数可都不小了,还能活几天,以后的族老是不是都如现下的这般刚正?若是还好,若不是呢?家里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
梅婆子想的长远,覃初柳又何尝没想到,只是她有信心,在这样的假设发生之前,让自己足够强大,强大到他们再不敢随便欺辱他们一家。
安禄被罚了,村里的祭祖活动也总得张罗下去,这件事就落到了南烛的爹爹安东青身上。
今年是要大办祭祖活动的,所以一个人头十五个钱,覃初柳还不到十岁,不用交钱,梅姥姥他们不算是安家村人,所以不用交钱,最后元娘痛痛快快地交了十五个钱。
收好了钱,村里便开始着手准备祭祖的事宜。村里没有安排任务给元娘家,他们也乐得自在,商定好了要采买的年货,腊月初七这一日,全家一起去了太平镇。
一路上梅婆子和元娘都在讨论买东西的事儿,覃初柳不大感兴趣,只默默地坐在一边想事情。
“柳柳,你有啥想买的没有?”谷良凑近覃初柳,自告奋勇“我陪你去买!”
覃初柳想了下,“还真有,正好你陪我走一趟,替我出出主意。”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零六章 卖身葬母
进到镇里,元娘便要分头行动,覃初柳经常来镇子上,她倒也放心。
不过覃初柳可不放心,元娘自上回的事儿之后就再没来过太平镇,且她已经两次碰到蒋氏父子了,上一次还被认了出来,若是元娘不巧碰到了可怎么办?
元娘再三保证无事,覃初柳还是不放心,最后元娘拧不过覃初柳,只得跟着她去永盛找帮手了。
帮手是谁?自然是身材高壮的高壮了!
郑掌柜很痛快地就把高壮借了出来,一行人从永盛出来,覃初柳便打算带着谷良去办自己的事儿,唤了谷良好几声却没有回应,回头去瞧,就见谷良正和高壮大眼瞪小眼。
两个人的身量都很高很壮硕,站在一起倒也旗鼓相当。现下两人的身子挨的极近,鼻子几乎碰到了一起,若不是两人脸上的肃穆神情,覃初柳都会怀疑他们下一刻便会亲在一起!
他们统共也没见过几次,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大的仇!
“谷良,你再不走我就把你卖到……”覃初柳把目光移到花柳街的方向。
谷良用余光瞟到覃初柳的动作,心知她不会,却也退开了一步,气势一点儿没有松懈。
这边谷良跟着覃初柳走了,高壮才移动脚步,殊不知他现下满手心都是汗,高手果然是高手,只浑身的气势,也能让人不寒而栗。
覃初柳带着谷良大街小巷转了半天,才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一家铁匠铺子,铺子里只师徒两人,都打着赤膊,红彤彤的火焰照在他们健硕的上身,还挺好看。
覃初柳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左右她现在还是小孩子,等再过几年,她怕是没有机会看了。
覃初柳把自己要打的东西说了。铁匠师傅不可置信地看着覃初柳,“你打整个犁铧?你确定?不若你再回家问问大人,兴许他们说的是前面的铧子。”
覃初柳摇了摇头,“就是要打整个犁铧!”
这个时代的犁铧。犁是木质的,铧是铁质的,有些不亢用。她记得前世的犁铧都是铁质的,所以便想也打个铁的。
铁匠是见她态度坚决,便也没有说什么。
覃初柳的目光在铺子里扫了一圈儿,发现这铺子里打出来的东西还挺细致精巧,便试探着问道,“我要打的全铁犁铧,能按着我的要求打吗?”
铁匠师傅点头,“自然是能的。别的不敢说,这太平镇上谁不知道我毛铁匠的手艺。”
覃初柳把自己的要求说了,然后睁大晶亮亮的眼睛问毛铁匠,“铁匠大叔,这样的物什你可能打出来。”
毛铁匠还有些呆怔。边上的小徒弟唤了他一声他才缓过神来,打开边上的侧门把覃初柳和谷良迎了进去。
“咱们到后堂细说!”
进到后堂,毛铁匠给他们上了茶,这才问道,“姑娘是怎么想到要做这种可伸缩的犁头的?”
覃初柳不知道该如何与毛铁匠解释,她总不能说,她觉得水田灌水犁地。所以犁头要深一些,旱地浅一些即可,所以她才想到做一个可伸缩的犁头的,这样的解释也不知道毛铁匠能不能理解。
毛铁匠见她一脸为难,心知这里面可能有人家不外传的秘密,便也不好多问。另一边又琢磨着,人家能将这么秘密的东西让他来打,更是对他的信任,他定然将小姑娘说的家伙什儿打好。
不光是要可伸缩的犁头,还有前面的铧子。覃初柳也提了要求,“我要两种铧子,一种就是现下你们常的打那种,另外一种……”覃初柳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眼睛在四周扫了一圈儿。
毛铁匠明白过来,赶忙起身拿出了纸笔,覃初柳在纸上边画边解释道,“就是这样的形状,底下薄而利,上面要有侧斜的弧度,要斜装在犁头上,做翻土之用。”
画完之后,还没等覃初柳发话,毛铁匠便把纸拿了起来,细细地瞧着。
覃初柳有些担忧,不知道毛铁匠能不能打出来。
过了一会儿,毛铁匠才放下纸,“姑娘,你打这个有什么用?”
自然是犁水田的地,不过这话覃初柳不能说,因为现下太平镇还有人种水田。
“让毛师傅打,自然是有它的用处,毛师傅不必过问太多!”
毛师傅尴尬地点点头,他一时好奇,问的确实有点多。
之后,覃初柳又与毛师傅商量那犁头伸缩和犁铧拆卸的具体问题,定下交货的日期又付了定金。从铁匠铺子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
覃初柳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噜叫了,谷良正是最能吃的时候,更是饿的前胸贴后背,覃初柳便打算带他找个小馆子随便吃点儿。
四处寻馆子的时候,谷良忍不住问道,“柳柳,你咋知道那么多?你说的那种犁铧,我也从未见过。”
覃初柳得意地甩了甩头,踮着脚拍了拍谷良的肩膀,摆出一副夫子教训小徒弟的架势,“有句话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见识的还是太少,像我这样样样都行的人天下间可着实不少……”
谷良对覃初柳如此脸皮厚的说辞很无奈,却也知道覃初柳是不想说,就没有继续纠结下去。
两人最后在一家小面馆吃了面,覃初柳又带着谷良去了书肆。
早前郑掌柜留下的书她都看过了,想再买两本看看,家里的宣纸也不多了,也要添置一些。
买完这些,覃初柳便没有什么要买的了,谷良也没甚需要,他们便打算回永盛酒楼等元娘他们买完东西汇合。
谁知他们刚转到去往永盛的主大道,就被大道上一圈一圈的人堵住了去路。
谷良随手拉过一个在外面想看热闹却看不到,急得直跳脚的中年男子,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
男子一见谷良的蓝眸,登时便生了惧意,磕磕巴巴道,“有,有个姑娘,卖,卖身……”
他话音还没落,从人群之中传出一阵叫好声,不像是姑娘卖身,倒像是杂耍卖艺。
这时候,忽听前面有人说道,“哎呀呀,这姑娘当真奇怪啊,齐员外花五百两银子买她,她都不卖啊。她不是要葬母吗?有这五百两银子,她就是葬五十个娘也够了啊。”
这人说完,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覃初柳对这样的热闹不感兴趣,管她是卖身葬母还是葬父,一个愿意卖,有人愿意买,关她什么事。
拉了拉谷良的衣袖,“走,咱们绕道走吧。”
谷良倒是想看看热闹,他还真没见过卖身葬母呢。奈何覃初柳发了话,他也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
回到永盛酒楼,没想到元娘他们已经买完东西回来了,东西已经装上了车,他们正在一楼大堂里喝茶。
兴许是要过年了的缘故,永盛酒楼的生意虽然还不能和之前没有战事的时候比,却也比前两个月好很多。
一楼大堂几乎坐满,元娘他们坐在比较偏辟的地方,覃初柳就着元娘的杯子喝了口茶,问元娘,“娘,该买的可都买了,莫等到回家才想起来还有什么没买。”
元娘也有些不确定了,问梅婆子,“梅姨,可都买全了?”
梅婆子似是不大开心,也是,重回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镇子,她心里失落些也属正常。
“好似都买全了,柳柳不是记单子了吗?拿出来对对不就知道了。”梅婆子提醒道。
可不是,之前明明写了单子的。覃初柳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一个一个念起来,直到念完,所有人才松了口气。
他们喝过茶,正准备告辞离开的时候,门外突然涌进几个人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体矮胖的中年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有钱的富户。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打扮的人,一进门就耀武扬威。
正好覃初柳他们边上还有空位,小伙计就把他们引到了这边。
矮胖男人眼高于顶,根本没看覃初柳他们这一桌,坐下之后,先是嫌弃小伙计给安排的位置不好,又嫌弃茶水不好喝,总之谱摆的很大。
矮胖男人身后的一个小厮凑近男人到,“老爷,那臭婊|子五百两还嫌少,当真是欠教训,您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了?”
男人重重地哼了一声,“她一个北辽孤女,想活下去哪那么容易!你们给我好好的盯着,不许旁人把她买了去,我看她还能坚持多久。”
覃初柳把他们的对话都听了去,自然就联想到了刚刚碰到的卖身葬母,不正有一个齐员外要花五百两银子买那女子嘛。
好似还挺有趣,没想到那女子竟真的没有卖,还是个北辽人。
覃初柳把目光落到谷良身上,看得谷良直发怵.
“你要干嘛?”谷良往后缩了缩身子,警惕地看着覃初柳。
覃初柳却不在意,反倒凑近了谷良,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谷良,那卖身的姑娘也是北辽人,莫不如,你把她买下来,回家给你当媳妇不也挺好。”
谷良一张脸顿时通红起来,覃初柳看得有趣,继续打趣道,“那姑娘看不上那个胖子”,指了指边上的一桌,“五百两也不愿意卖身。你看你长得挺拔硬朗,说不准人家不要钱也愿意卖身给你呢!”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零七章 摆脱麻烦!?
覃初柳没想到她一语成谶,那女人确实宁愿不要钱也愿意卖身,却不是卖给谷良,而是她!
看着眼前跪在地上,不停地向自己磕头的女孩儿,覃初柳不禁感叹,这世界也太小了,转身就能遇到熟人。
这卖身葬母的不是别人,正是郁皎。
医馆的大夫说的不错,郁皎娘时日不多,即便在医馆救治了些日子,但是身子亏空的太过厉害,不出半个月人就去了。
幸好时下是冬日,尸体也不容易腐烂,郁皎想着等辽河郡的战事结束就带着母亲回家安葬,谁成想战事越来越激烈,到现下也没有要停战的意思。
更加棘手的是,饶是她把她娘包裹的再好,栖息在她们周围的人还是发现了她娘已经去世,他们怕尸体放久了传出疫病,逼着她把她娘埋了。
她开始死活不同意,后来,那些人就趁她不注意偷偷地把她娘抬走了,就要扔到镇外去。幸好她发现的及时,才抢回了她娘的尸首。
她的力量太单薄了,想要等到战事停了带娘回家的愿望是不能实现了,所以她才想着卖身葬母,就算不能让娘亲回家,也要让她在地下生活的舒适些。
“郁皎姑娘,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就是把脑袋磕漏了,我也不会买下你的。”覃初柳很冷静,眼前这姑娘太难缠,她可不敢招惹,“刚刚我听说有个齐员外要花五百两银子买你,我想,五百两足够你将你娘风光大葬了,你又何苦来求我。”
说完,覃初柳便拉着谷良往人群后退去。
也是她太好事儿,本来只想着逗弄一下谷良的,见谷良羞涩起来,她也来了精神。
他们本打算坐牛车绕道出镇子,她非得拉着谷良过来。说要给他买个媳妇。
她要是知道卖身的是郁皎,打死她都不来。
刚才他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散去不少,因为之前郁皎给她磕头的举动。现下周围又聚集了不少人,他们挤了半天,也没有挤出去。
覃初柳急出一脑门子的汗,正打算躬身从两个人的手肘下方钻出去的时候,裤脚被一双冻得粗肿通红,却十分干净的手抱住了。
“小姐,求求您,求求您了。我不要钱,您只要把我娘葬了,我就一辈子侍候小姐。”郁皎虽然在哭。说话却很是清晰,周围的人听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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