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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你这玉佩就留作抵押,什么时候你有了银子再过来赎吧。”然后。高高大大的傻蛋就被瘦弱的老大夫推出了门。
“咣当”一声,医馆的大门重重地阖上了。
门内老大夫后怕地拍了拍胸口,“我刚刚用了十成的力气推搡主子,他可莫要生气啊。”
身后谷良冷冷地道,“就你那把子力气,就是用一百成的力气,能把主子咋样?兴许主子还巴不得你力气大一点儿,直接给他推倒了从医馆里跌出去才好呢。”
“主子交代的事情你都办完了是不是,跟我在这里闲磕牙,小心等主子回来我告你的状”。老大夫嬉笑着把谷良堵了回去。
医馆内的对方外面的人自然不知,覃初柳见傻蛋被撵了出来,不仅没同情他,反倒存了看好戏的心思。
这傻蛋还真会演戏,就之前老大夫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哪里敢这样把他撵出来,指定是他自己有了什么打算。
果然,就见傻蛋默不作声地拾起包袱,抱着包袱可怜巴巴地蹲在医馆门口,高大的身子蜷成一团,若是身前再放一只掉了瓷缺了齿的空碗,那就更应景了。
覃初柳不想陪傻蛋演戏。拉了拉元娘,“娘,咱们走吧,傻蛋他又不傻,总不会饿死的。”
元娘站立不动,看了傻蛋好半晌。不忍道,“傻蛋是不傻,可他不是受了伤吗?也不知道好还是没好,若是没好咋办?”
说完之后,元娘从袖袋里摸出二两银子。塞给傻蛋,“这银子你拿着,找个客栈先住下,可别委屈了自个儿。”
事情有点出乎傻蛋的预料,他定定地看着覃初柳,覃初柳佯装没看到他的目光,拉着元娘走了。
快走到永盛酒楼的时候,覃初柳才知道高壮说的妥妥的是什么意思。
只见永盛酒楼的马车就停在酒楼的一侧,车夫坐在前面看到他们过来便询问道,“覃姑娘,你们是直接回去还是吃过饭再走?”
覃初柳还没回答,车内就有人开了腔,“吃过饭再走。俺们来的早,还都没吃饭呢,是吧柳柳?”
不是李氏是谁!
原来高壮先李氏一步回了永盛酒楼,吩咐小伙计若是李氏来了千万拦着不让她进来。
若不是看在圆子的面子上,高壮是打算让李氏直接站在外面挨冻的,不过圆子太小,受不得冻,他就让车夫赶了马车过去,他们这才有了个避风的地方。
“这么贵的地方我们可吃不起,我们已经吃过包子了,路边儿就有卖的,素的两个钱,肉的五个钱,你若是想吃,还是买包子划算。”元娘抢先一步答道。
“已经吃过了……”李氏很是遗憾,却还不死心,“吃过了咱们也可以进去喝杯茶不是?”
“人家酒楼里的一壶茶都够咱们辛辛苦苦种上几年地的了,若是你想喝,自去喝吧,我们可喝不起。我娘身上也没啥值钱的首饰,付不上钱也没啥东西好抵押。”覃初柳夹枪带棒的一段话,让李氏彻底没了话,只乖乖闭了嘴。
一路无话,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屋子里传来梅婆子欢快地话来,“不管咋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吃饭了没有?没吃啊,我这就去给你做。”
然后,梅婆子推门走了出来,见元娘她们已经回来了,笑着迎上前,“你们回来了,正好,傻蛋也回来了,我这就生火做饭,咱们可以吃顿团圆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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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四十二章 借钱
这个时候,吃午饭太晚,吃晚饭太早,再加上覃初柳在太平镇硬生生吃下两个肉包子,现在肚子还胀胀的,根本就什么都吃不下。
吃饭的时候,就只她拎着两根筷子打量坐在她对面的傻蛋。
傻蛋被个小姑娘目光灼灼地瞅着,一点儿也没不好意思,吃的特别香,一会儿便吃了两大碗饭。
人岁数大了,就喜欢能吃饭的孩子,看到孩子吃饭香,他们自己也能多吃些下去,梅婆子和戚老头儿就是这样,这一顿饭竟比往常两顿吃的还多。
饭后,覃初柳就让傻蛋把她扶出了灶房,他们并排坐在院子里。隔壁正在热火朝天地盖学堂,他们能清晰地听到干活的人的对话。
安家村盖了学堂,安家村里的人都很高兴,不用里正挨家挨户的叫,今儿个一大早他们就已经自发地来干活了。若不然,大江也不会放着李氏自己带着圆子去换药了。
想到李氏,覃初柳便一阵心烦,只希望下次去镇上的时候可别碰到她了。
她在一边胡思乱想不说话,傻蛋就在一边呆坐着也一句话都不说。
等覃初柳天马行空地想了一圈儿,才想起她让傻蛋陪她出来的目的。
“我不管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与我们没有关系,我只说一点儿,”侧头,专注地盯视着傻蛋犹如深潭的眼眸,“不要给我们惹事,不要伤害他们。”
她说的他们,指的是梅婆子他们这些关心且喜欢傻蛋的人。
对于傻蛋的去留问题,这一次连元娘都选择了沉默,她也看出来了,这个傻蛋似乎不那么简单,他的脚程竟然比马车还快,等闲人哪能这样?
不过。梅婆子和戚老头儿都因为他回来而欣喜,元娘也就想通了,只要他没存了坏心思,管他是什么人呢。
静默了很久。傻蛋才轻轻的“嗯”了一声,“我确实是没钱,没地方去。”傻蛋解释道。
没钱?
“我娘不是给了你二两银子吗?再说,那老大夫对你毕恭毕敬,你留在那里他必定会好好招待你!”覃初柳毫不客气地揭穿傻蛋。
傻蛋一点儿没有谎话被揭穿地羞恼,而是突然招了招了手,覃初柳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就见隼快速地从院子外冲了进来,直接跃到了傻蛋的身上。
今日建学堂人多嘴杂,隼觉得烦了。便出去溜达了,这时候才回来。
等覃初柳回过神来的时候,隼已经乖乖地趴在傻蛋的脚边了。
不同于对她和谷良,隼对傻蛋,似乎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和讨好。
“你认识隼?”覃初柳问道。
傻蛋想了一下。到底是没有说谎,“我养过它一段时间。”
“那谷良你定然认识!”覃初柳已经十分肯定。
“嗯”,傻蛋一边给隼顺毛,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以前我们是一起的,后来,他把自己卖了!”
一起的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卖了!覃初柳马上想到了谷良的卖身契。“他的卖身契已经到期,现下他已经是自由身了!”
这是在为谷良说话了,傻蛋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也不回覃初柳,只专心地给隼顺毛。
想了想,覃初柳还是忍不住问道。“谷良他,为什么会来我们家?你们是一起的是什么意思啊?”
傻蛋蹙起了眉,头也不抬地回道,“同村!辽河郡起了战事,他怕打仗。所以偷偷的跑出来了。后面的事情你知道,再后来,他知道我回了太平镇,又跑了。”
会有这么巧合地事儿吗,两个人先后被他们救下,还都死皮赖脸地在她家住下来。还有,傻蛋和谷良真的只是同村那么简单,傻蛋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农家人啊。
覃初柳不相信天下间有这样的巧合,但是现下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她从傻蛋的话里抓到一个细节,“你是北辽人?”
傻蛋转头,幽深的眼眸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覃初柳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快停止跳动了,他的眼神,不凌厉,却能够让人窒息。
“不算是!”傻蛋转回头,低低地答道。
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他给的这是什么答案?
覃初柳感受到傻蛋周身冒出的寒气,知道他不愿再提此事,覃初柳便也乖觉地不再说了。
没有人明说,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傻蛋是要留下来了,有了之前谷良的事情,傻蛋这次倒也不用藏着掖着的了,若是有人问起,也只说是雇来给家里干活的就好了。
不过,自傻蛋来了之后,家里几口人确实轻松了很多。
傻蛋不像谷良,谷良是做了什么都会喜滋滋地说出来,等着别人来夸奖他。
傻蛋则不然,他总是默默地干活,直到你自己发现了,去问他,他才会点头承认。就算是夸他,他的表现也是淡淡。
戚老头儿和梅婆子夸了他几回,见他也没什么反应,便也懒的夸他了。
因为有了对比,致使梅婆子提到谷良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而覃初柳也渐渐发现,每次旁人当着傻蛋的面夸奖谷良的时候,傻蛋的眼神就会很不善。
覃初柳心里觉得好笑,傻蛋这个样子,就像是要争得大人宠爱的小孩子。
覃初柳也总爱逗弄他,闲来无聊就会特意在他面前说起谷良,说谷良功夫有多好,能抓到紫貂,说谷良多会交际,在村里没待多久就把村里人都认全了……
这一日,覃初柳正对傻蛋说起谷良不怕辛劳帮她做事的事情,忽听门外有人唤道,“大姐,在家吗?”
这声音十分耳熟,覃初柳探头去看,竟然是张氏!
自安贵家里分了家,大海决定什么都不要和张氏净身出户后,张氏便很少出来串门了,旁人家都很少去。更何况是她家。
覃初柳心里警铃大作,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张氏来,指定没有好事!
覃初柳回屋。让元娘和梅婆子她们都不要吱声,这张氏听到没人应自然也就走了。
但是覃初柳忘了张氏的脸皮有多厚,比起李氏来有过之无不及。
张氏在外面唤了几声,见屋里没人应答,便试着推了推门,院门没闩,只虚掩着,她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此时隼已经警惕地站在她身前了,她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举动。
她用一只手把自己的眼睛捂上了。另一只手摸索着往前走,边走还边喊,“大姐,大姐在家吗?”
覃初柳差点笑出来,这个张氏可真有意思。掩耳盗铃的事情她也能做的出来,捂上眼睛看不到隼隼就真的不在了吗。
隼自然是不能放她进来的,上前就咬住了张氏的裙摆,张氏害怕的浑身直哆嗦,却不敢把手拿下来,只颤抖着声音喊道,“大姐。大姐救命啊,狼要吃人啦。”
她呼喊救命的声音不小,只怕一边盖学堂的人也能听到,若是引来更多的人,把隼惹毛了真咬了人就不好了。
这样想着,覃初柳便出声唤了隼。隼得了指示放开了张氏的裙摆。
元娘出门,把张氏领进了屋里。张氏坐下来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大姐,你家的狼可真厉害。刚才我还以为它要吃了我呢。”
元娘心里不喜张氏,莫说上茶了,就是客套地寒暄也懒的和她寒暄。
张氏也不在意,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见根本没人理她,轻咳了一声,说起了正经事。
“那个,大姐,我这次来主要是来给大姐道歉的,都是我不好,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才在外面胡咧咧,大姐你别往心里去。”
上次刘地主那件事,小崔氏他们都受了罚,但是谁都没有向受害人元娘道过歉,没想到,第一个来说抱歉的竟然是张氏。
她越是这样,覃初柳越觉得她别有目的。覃初柳也懒的和她绕圈子,直接对张氏道,“大舅母若是专程来给我娘道歉的,现下该说的也都说完了,你也早点儿家去吧。”
张氏连连摆手,“不,不,除了道歉,我还有旁的事情。”
覃初柳轻嗤一声,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就连道歉,也是有前提的。
元娘自始至终都看着张氏,一言不发。
张氏心里面直打鼓,但是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一分家,他们什么都没有了,过几天还得搬出去,可是他们连个能住的地方都没有啊。
前些天她会娘家借钱,想要起个房子,谁知道娘家的亲戚她都走遍了,愣是一个肯借钱的都没有,就是她亲爹亲娘也都坐视不管。
娘家不行,她就撺掇大海在村子里借钱,结果还是一样,不是不肯借,就是拿出来五个十个钱打发他们。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她无意间听李氏对崔氏说元娘真真有钱,来去太平镇都有马车接送,就是给覃初柳看伤花了那许多银子,元娘也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地付了。
于是,她便动了心思。
“我这次来,是想,是想……”张氏咬了咬牙,“是想管你借银子的。我和大海想起个房子,手里头一个钱都没有,若不是被逼的急了,我也不能来管你借钱……”
谁都不说话,只听张氏絮絮叨叨地说他们有多可怜,没有元娘的支援他们如何活不下去,直说到口干舌燥,她才停下来。
元娘冷冷地看着她,“我为啥要借你钱?莫说我们没钱,就是有钱,也不可能借你!”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四十三章 挺身而出
“咋能没钱?”张氏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嘴张的老大,“咱们都不是外人,对我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我又不是李氏那贱|人,决计是不会告诉爹娘的。”
张氏以为元娘说没钱是因为怕她告密,赶紧表态。
覃初柳真心佩服这个张氏,听话永远听不对音,元娘说话的重点明明就是不借钱,她咋就听不明白。
元娘也给她气乐了,“以后可莫说咱们是一家人,哪有自家人在外面诋毁自家人的?你这样说只会让人家笑话。”顿了顿,元娘又道,“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这钱我们是决计不会借的,你还是回家吧,以后也不要来我们家了。”
元娘已经把话说的这般直白,张氏总算听明白了,内心火起,腾地就站起了身。
她这个时候倒也知道不能乱来,这可是别人家里,惹恼了人家还是自己吃亏,便努力压下怒气,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说道,“大姐,以前的事儿我是真知道错了,以后指定不会这样了。不管别人咋样,我和大海一直把大姐当成自家人的。若是今日改成大姐上我家借银子,我手头若是有,指定二话不说借给大姐。”
张氏这几句话说的极有水平,覃初柳真想给她鼓掌,果然脸皮厚的人最擅长往自己脸上贴金。
元娘也站起身来,与张氏对视,然后戏谑道,“我刚生完柳柳的时候,身子虚,绍维便想着给我补补身子,就去了家里借鸡蛋,当时就是你回的绍维,你还记得你当初是咋说的不?”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张氏哪里记得。
张氏不记得,元娘就帮她回忆。“你当初指着绍维的鼻子骂他,骂他没本事,还说没那个吃鸡蛋的命就老老实实地在家啃菜饼子,生养不起孩子就别想像别人家那样儿孙满堂。这样丢人现眼还不如回家眯着。”
这些事情,元娘从未与覃初柳说过,可是都过去了将近十年,她依然清楚的记得,可见张氏的那番话伤她有多深。
也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那番话伤覃绍维有多深。
元娘这人外表看起来挺厉害,其实心里很是脆弱,早些年没遇到覃绍维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崔氏和安贵说什么她做什么的。
她这辈子第一次不听话,就是执意嫁给覃绍维。第二次不听话,却是因为覃初柳的姓氏问题。
说起来,她能在安家村留下一个泼妇的名声,还不都是为了不让文弱的覃绍维挨欺负,不让自家的宝贝女儿挨欺负。
这么些年。她骂过不少人,也得罪过不少人,但是却没有一件,是为了她自己。
覃初柳看得分明,元娘的眼中已经有了闪闪泪光,她娘定然是想到她爹了。
“话谁都会说,可真假只有自个儿知道了。你当初连几个鸡蛋都不借。还指望我们借钱给你?”覃初柳嗤笑,冷冷地看着张氏,“我若是你,就是住在大道上活活冻死,也绝不后如此不要脸的上门来借钱!”
若这话是元娘说的,张氏可能很生气。然后说几句不好听的就走了,但是这话由十岁的覃初柳说出口,张氏的火气就压不住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教训老娘!!”张氏提声骂道,然后就要伸手来抓覃初柳。
覃初柳想躲开。奈何她脚不方便,一只胳膊还吊着,只能用另外一只胳膊来挡。
张氏动作极快,眨眼间手已经到了覃初柳的面门,元娘想要制止已经是来不及。
眼见覃初柳的脸上就要挨了张氏的一爪子,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黢黑的人影从天而降,粗砺的大手抓住了张氏的手腕,向边上一掰,便听“喀嚓”一声,张氏一声痛嚎。
傻蛋像甩开什么脏东西似的甩开张氏的手腕,张氏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被傻蛋掰过的手腕无力地耷拉下来,看上去十分可怖。
张氏痛的恨不得在地上打滚儿,元娘和覃初柳都有些心悸。
“傻蛋,她的手腕还能接上吗?”覃初柳急切地问道。
傻蛋斜眼看了覃初柳一眼,那眼神里的意思覃初柳如何不明白,不就是嫌弃她妇人之仁吗。
她也懒的解释小鬼难缠的道理,只对傻蛋道,“你去隔壁把安大海唤过来,他指定也在盖学堂呢。”
傻蛋心里不情愿,也不理解覃初柳,却还是乖乖地去了。
不大一会儿,安大海就跑来了,应该是太心急,手里的泥抹子都没来得及放下。
见到张氏抱着手腕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大海登时就红了眼睛,俯身抱起张氏就往外跑,张氏缩在大海怀里,疼的要命还不忘告状,“都是他们,他们还杀我,大海,覃初柳那小泼|妇还骂我……”
声音越来越远,很快便消失不见。
刚刚大海急匆匆往这边跑惊动了不少人,特别是一起盖学堂的,不少人也都跟了过来,现下见大海抱着痛嚎不止的张氏走了,都朝元娘家里指指点点。
安冬青也跟了过来,进屋就问元娘,“这是咋回事儿?她咋来了?”
元娘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安冬青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对围观的人道,“快去干活吧,没啥事儿。”
等所有人都散了,安冬青又折了回来,对元娘说道,“这事儿虽然是大海媳妇不对,可把她的手腕掰断也着实狠厉了些,她家现下又是那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接上……”
“能接上”,罪魁祸首傻蛋冷冷地发了话。
村里已经有不少人知道元娘家请来了个身高体壮的长工,刚才也是他去叫的大海,所以安冬青也算认识他。
“你说能接上?那就是不严重了?只不知接上要花多少银子?”安冬青问的很实际,若是太贵了,只怕安大海也负担不起。
傻蛋有些不耐烦,眉头蹙了起来,若不是边上覃初柳拉了他一下,他指定是不会继续说下去的。
“我又不是大夫!”得,这话还跟没说一样。
安冬青有些无奈地抓了抓脑袋,实在没了主意,病急乱投医地转向覃初柳,“柳柳,你看这件事要怎么办好?”
这一次,覃初柳用上了傻蛋体,“我又不是里正!”
讨了没趣的安冬青又急匆匆的走了,这件事毕竟让他撞上了,他哪有不管的道理。
“傻蛋,手腕真的没事?”元娘还是不放心。虽然那张氏着实讨人厌,但是就这样折了她的手腕也确实过了些。
而且,他们都是农家人,都要种地干活,若是手腕落下什么毛病,那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傻蛋对着元娘倒还算有耐心,“无事,只是错了位,正回来就好!村里的大夫就能治。”
若是让村里的大夫治,那指定不便宜啊,覃初柳心道。
果然,当天晚上就有消息传来,大海先把张氏送到了安广荣那里,安广荣说要五百个钱的诊金,立马就能把张氏的手腕正回来。
奈何大海分家是净身出户,莫说五百个钱,就是五个钱他都拿不出来。
正在大海为五百个钱焦头烂额的时候,沈致远站了出来。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虽然他知道这件事从根儿上说是张氏的不对,但是傻蛋下手确实太狠了,他多多少少也要负些责任的。
在沈致远的认知里,傻蛋是覃初柳家的长工,若是要傻蛋负责的事情,自然也就是覃初柳来负责了,而他要对覃初柳负责,这样下来,最后就成了他要对张氏的伤负责。
于是,在这个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了。
“安爷爷,您赶快给这位大嫂治伤吧,她的诊金,我来出”,沈致远急声说道,说完见安广荣还不动手,心知他这是在等着他给钱呢,沈致远额头上有汗渗了出来。
伸手抹去汗珠,沈致远艰涩地说道,“现下我手里还没钱,不过冬青大哥说等学堂建好,学生每个月都会交些束修,到时候再还给您行不?”
都是一个村子里住着的,就是最后安大海真拿不出诊金来,安广荣最后也还是得给张氏治伤。他之所以拖着,只是想等到安贵他们出面来复诊金罢了,毕竟张氏也是他们的儿媳妇啊。
最后,安广荣点了头,给张氏正了手腕。
听说最后是沈致远付的诊金,元娘感叹,“那孩子的心思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偏要出头,出头了大海和他媳妇也不一定领情。”
他为什么要出头,覃初柳心里已经猜出了缘由,心里就对沈致远更气了。
他以为他是做了好事,替她付了诊金,殊不知,在外人看来,这就是她和她娘做了亏心事在弥补张氏啊!
覃初柳想的不错,第二天元娘和覃初柳指使家里的长工扭断了张氏的手腕的事情就在村里传开了,且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覃初柳和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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