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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脚滑的狐狸01
紧接着崔氏和安贵也被撵了出来,屋子里只剩下安广荣。
崔氏见到李氏还在那里嚎哭,院子的另一侧张氏站在那里看热闹,她心里气得不行。
都是她们。不仅害得她的宝贝孙子成了废人,现下还性命难保。
想到这里,崔氏就近抡起一把镐头,就朝李氏砸了下去,幸好大江在李氏身边,及时护住了李氏。
崔氏自然不舍得对自己儿子下手。又转了方向去打张氏。张氏手腕受伤腿脚可好得很,撒腿就往屋里跑,进屋就把门闩上了。
崔氏扑了个空,站在院子中央大骂,“我这是造的什么孽。摊上了你们这两个媳妇,一个比一个黑心肠,这是要害得我们安家不得安生啊。”
安贵看不下去,喝住老妻,“你这是干啥?消停一会儿不行?圆子现下是啥情况还不知道,你还有心思骂人。”
说到圆子,崔氏更是来气,几步走到李氏和安大江面前,颤巍巍地指着李氏,“你给我说清楚,那药是哪来的?这几次你有没有去镇上给圆子换药?”
李氏瑟缩在大江身后,也不敢哭嚎了,哽咽了半晌,见所以人都看向她,大江也不站出来为她说话,这才怯怯懦懦地说道:
“医馆的药换了好几次也不见好,我心里着急,就托了娘家的堂姐寻更好的药,正巧她认识个神医,说是有神方,可以除疤,我这才买了神药给圆子用的。开始都还好好的,谁知道后来圆子就发起热来,大腿上的肉也烂了……”
“你真是因为医馆的药不好才想着换药的?”安贵突然问道,“你刚才与覃初柳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有疤不能入宫?”
李氏吓得浑身直哆嗦,刚才她也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毫无顾忌地把实话说出来,那些话,她连大江可都没说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大江也觉出不对来了,也不护着李氏了,把她从身后扯出来。
李氏被众人围在中间,心知在劫难逃,“噗通”一声跪在崔氏和安贵身前,凄凄道,“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听信了覃初柳那小泼妇的话,真当孩子身上没有疤就能进宫享福了,我这才托了娘家堂姐买的药……”
她再次把矛头指向了覃初柳,覃初柳倒也不慌乱,往前一步,“明明就是沈先生说圆子可以进宫当公公,你动了心思,一个劲儿的打听情况,沈先生不耐烦你,我才好心提醒你,莫要痴心妄想,谁知你竟还不死心,最后酿下恶果却要把责任推卸到我身上!”
覃初柳字字清晰,面色端凝,与李氏唯唯诺诺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就在这时,沈致远突然匆匆赶来,先给崔氏和安贵行了礼,这才说道,“我大周男儿绝不扯谎,刚刚覃姑娘说的句句是真,我可以作证!”
说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是我考虑不周,只听了圆子的情况想也不想便说可以入宫。其实,莫说圆子身上有疤,就是他身上没疤,想要入宫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若是我当时能把话说明白,兴许就没有后面这许多事了,这都怪我。”
沈致远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李氏这时候脑袋一片混乱,听沈致远把所有的事情都揽了过去,便开口道,“是了是了,都怪他,都怪他,他若不说圆子能进宫,我也不能动了那个心思。”
覃初柳冷笑,这个李氏可真会顺竿爬,自己闯了祸还想着脱身。若是她刚才不把脏水泼到她身上,她兴许还会放她一马,现下……
“真是有意思!”覃初柳嗤笑一声,大声说道,“你刚才还说怪我提醒你有疤不能入宫,现下又说怪沈先生提起入宫之事,你怎么不说是你娘家人坑了你,给了你假药,你怎么不怪自己财迷了心窍,只以为圆子入宫能给你带来滔天的富贵,这才做起了白日梦,还净想些旁门左道的法子。”
到底是谁的错,谁还看不出来?这个时候李氏就是有两张嘴也辩驳不了了。
李氏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安贵和崔氏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时候大江突然发作起来,他一把揪住李氏的衣领,把李氏提了起来,“你为什么骗我,骗我说一直有带圆子去换药,骗我说你回娘家是为了看你生病的娘。前些天我就觉着圆子不大对劲儿,你是怎么说的?”
李氏的脖颈被衣服的领子卡住,呼吸都有些困难,一张脸已经胀的青紫,哪里能回答大江的话。
“你告诉我说是医馆的大夫给圆子换了更好的药,圆子有些反应也是正常的。若不是今日我发现圆子的腿烂了,你是不是还打算瞒下去?你是不是巴不得圆子就这么死了,正好不拖累你?”大江赤红着眼睛,手下的力道更大了些,整个把李氏提了起来。
李氏踢腿拼命挣扎,奈何她越是挣扎越是难受,到最后已经开始翻白眼儿了。
崔氏和安贵见势头不对,赶紧劝大江松手,“快松手大江,莫要闹出人命……”
安贵一句话还没说完,安广荣就慢慢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面色十分不好,看着外面人的眼神也都十分不善,“吵吵吵,就知道吵,咱们安家的子孙要都是像你们这样,迟早得败落!”
训完人,安广荣又叹息一声,“救不回来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崔氏和安贵最先反应过来,撒腿就往屋里跑,紧接着就是崔氏的哀嚎,“我的乖孙子啊……”
大江把李氏重重地摔在地上,也往屋里跑,元娘也想往里面冲,却被覃初柳拉住了,“娘,咱们在外面看看就好。”
元娘是真心喜欢圆子,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过去了也近不了圆子的身,便只得靠在门边一边瞧一边抹眼泪。
李氏仰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也不眨,就像是个死人似的。
沈致远看得害怕,凑到覃初柳身边,还嘴硬的补上一句,“我大周男儿胆子最大,你莫怕,我保护你!”
谁用得着他保护,覃初柳瞪了沈致远一眼,然后走到李氏身边,“你不去看看圆子?若是现在不看,只怕就没有机会了。”
覃初柳一语成臻,李氏,确实没有机会看到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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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四十七章 李氏的下场
不大一会儿大江就冲了出来,脸上泪痕交错,哀求沈致远,“沈先生,我要休了这个恶妇,麻烦你代笔写封休书!”
在地上装死的李氏终于有了反应,腾地从地上坐起来,眼神还略微有些呆滞,声音也粗嘎的很,“大江,不要,不要啊……我再也不会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伺候你,伺候爹娘……”
大江眼睛赤红,恶狠狠地盯着李氏,李氏的嘴一张一阖,露出里面的豁牙子,往常大江见了李氏这样,都会心疼,可是这一次,他竟然觉得十分的厌恶。
“你莫要再说!”大江喝断李氏的话,“圆子受伤,我不怪你,你也不想他那样。可是,我问你李氏,圆子受伤后你有没有好好照顾他?你对他越来越不尽心你当我看不出来?现下圆子没了,你高兴了?”
李氏连连摇头,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圆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哪里就想他死了。
那药可是她花了高价买回来的,谁能想到给圆子用上之后会变成这样。
李氏期期艾艾地还要解释,大江已经不给他机会,又求了沈致远几次,沈致远不敢应承,毕竟在村里,休妻可不是一件小事。
眼见大江都要给沈致远跪下了,忽听身后安贵道,“沈先生,就麻烦你了,李氏这样的人品性情,我们安家实在是留不得了。”
一直站在院子里没有说话的安广荣也开了口,“按说这不是我们那一枝的事情,我不该说太多,不过,这李氏着实恶劣,若是不给她点儿教训,只怕会变本加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李氏,大江却只看着沈致远,沈致远最后沉了沉心思。慢慢地点了头。
大势已去,李氏也不再挣扎,直到轻飘飘的休书落在她身上,她才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饶是这样,大江也一点儿没有心软,当即就去套车,连包袱都没给她收拾,就把她送回了李家。
李氏走后,元娘趁着屋子里只有崔氏一个人,悄悄地进去看圆子最后一眼了,安贵亲自扶着安广荣把他送回家,院子里只剩下她和沈致远。
沈致远突然对她道,“谢谢你。覃姑娘。”
谢她什么?覃初柳一头雾水。睁着大眼迷蒙的看着他。
“多谢覃姑娘刚才替我说话”,沈致远解释道。
覃初柳还是没明白,她刚刚好像只是陈述事实,没有替谁说话吧,看这个二货十分感激地看着她。她便坏心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她替沈致远说好话,然后便转头不看沈致远。
她眼睛落下的地方,正是张氏屋子的窗户,就见张氏悄悄扒开了一条窗户缝,偷偷地往外瞧。
四目相对,覃初柳眼眸微凝。张氏气焰嚣张,干脆直接把窗户推开了,冲着覃初柳大喊,“热闹看完了,你还是早些家去吧,我们家可不欢迎你!”
圆子刚刚离世。李氏刚刚被休,就算她再高兴是不是也应该遮掩一下,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笑出来,怎能不招人厌烦。
覃初柳冷笑,看着她的眼睛。不咸不淡地道,“你莫高兴的太早,安家能休一个失德的媳妇,就能休掉第二个!”
果然,覃初柳话音一落,张氏的脸色就变得煞白,慌忙阖上窗子,再不敢出来说一句话了。
“覃姑娘,女孩子不应当说话如此刻薄,这……”
覃初柳眼珠子一瞪,沈致远乖乖地闭了嘴。
“你不去上课,来这里凑什么热闹?”覃初柳一边往屋子里张望,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沈致远。
她也想进去看看圆子,奈何前世今生还没见过死人,心里害怕,根本不敢靠前。
沈致远难得地不好意思了,只是他站在覃初柳身后,覃初柳并没有看到他红透的脸。
“我,我偶然看你们急匆匆从家里跑出来,我怕有事,便跟了出来。”沈致远说话时尽量压平声调,让自己显得正常些。
覃初柳不疑有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只专心地看里面的情况。
沈致远长呼了一口气,其实他不是偶然看到,他是时时注意着覃初柳家的动静,凡是得了闲,他便站在学堂外面往覃初柳家瞧,若是覃初柳家有个什么事儿他也好尽快冲过来。
安贵回来后,元娘就出来了,眼睛红红的。覃初柳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元娘,干脆就不说话了,只静静地陪着她。
日子,不会因为一个小孩子的突然离开而有什么不同。
对于安家村的人来说,去了一个两岁的孩子远没有安大江休了李氏更吸引大家的眼球,村里关于大江休妻的流言完全掩盖了圆子离世的悲痛。
其实,真正悲痛的又有几个人呢。
安贵和崔氏哭了两日,却还是不顾大江的反对,决定找个地方随便把圆子的尸体埋了,连一副棺木钱都省了。
大江是真伤心,陪着圆子的尸体待了一晚上,圆子被崔氏和安贵埋了之后,他不吃不喝了两天,若不是崔氏哭着说他不孝,说若是他再这样崔氏也不活了,他这才吃了些东西,慢慢缓过劲儿来。
覃初柳觉得,除了大江,最悲伤的只怕就是元娘了,元娘回家之后虽然没有再哭过,却总是无缘无故地愣神。
梅婆子看了也揪心,这一日神神秘秘地把覃初柳拉到后院儿苗棚,极其严肃地问覃初柳,“柳柳,你同不同意你娘改嫁?”
覃初柳正盯着已经一层嫩绿的秧苗看,听了梅婆子的话,狐疑地看着她,“我娘说要改嫁了?对方是什么人?我可认识?”
梅婆子尴尬地搓了搓手,“没有,没有,你娘没说要改嫁,是我觉着你娘还这么年轻,也不是不能再找个好人家。”
这个道理覃初柳如何不知,若是真有不错的人选,且元娘还愿意,她倒是巴不得元娘能嫁出去呢。
问题的关键是元娘的意愿,她只怕根本没有改嫁的意思。
“梅姥姥,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儿了?我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若是不愿意,咱们就是把天下最好的男人推到她身前,我娘也不会嫁的。”
梅婆子学着覃初柳的样子,蹲在苗棚前,伸出手轻轻抚着柔嫩的小苗儿,“唉,我如何不知道。我就是看着元娘那么喜欢小孩子,若是趁着年轻再嫁了,说不准还能再生……”
说到这里,梅婆子才觉出不对来,覃初柳也是元娘的孩子,当着她的面让她娘再生一个孩子,覃初柳心里应该会不好受。
梅婆子完全想错覃初柳了,覃初柳不仅没难受,还觉得梅婆子说的很有道理,这次圆子的事情覃初柳也看出来了,元娘确实喜欢小孩儿,若是能再生几个……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身后傻蛋请咳一声,覃初柳回头怒瞪他,“做什么吓唬人?”
傻蛋依旧无甚表情,缓缓说道,“刚才你娘在后面!”
一句话,覃初柳和梅婆子都呆住了。
之后的几天,元娘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无论是去地里种地还是在家忙活,再也没有走神过。
覃初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整日都提心吊胆的。
终于,家里的旱地种完了,元娘可以暂时歇歇了。这一晚,覃初柳刚从学堂回家,就被元娘叫进了屋里,梅婆子不在,只她们母女二人。
“柳柳,我有话和你说。”元娘把覃初柳拉到身边坐下,眼睛却不看她,“娘是喜欢小孩子……可是柳柳,娘决计是不会改嫁的。娘这辈子除了你爹,谁都不会嫁。娘还有你,这辈子就知足了。人不能奢望的太多,一但有了念想又得不到,就会变,变成连自己也讨厌的人。”
元娘推心置腹的一番话说的覃初柳十分动容,她靠在元娘怀里,“娘,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支持你!若是你想改嫁,就是全天下的人都反对,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若是你不想改嫁,我就陪你过一辈子,咱们母女永远不分开。”
元娘搂紧覃初柳,没有再说话。
清朗的月光从薄薄的窗纸上透射进来,晕黄了黑暗,也宁静了人心。
李氏被休之后,隔了十多天,才有她的消息传进安家村。
她被爹娘狠狠地打了一顿,身子还没将养好,她爹娘就在给县衙主簿做填房的堂姐的怂恿下,把她嫁给了县衙里一个常年看守死囚的狱卒。
开始李氏还反抗,那狱卒五十多岁了,之前娶过两个妻子,据说都是被他打死的,她若是嫁过去还能有好?
奈何她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以死相挟,都没能动摇她爹娘。被休不过六七天,就被一顶小轿抬走了。
覃初柳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微微一笑,她绝对不会去同情李氏的,她有今天的下场,全是她自作自受。
李氏走了,覃初柳再去镇上也不用偷偷摸摸地了。
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上,感受着春日醉人的气息,覃初柳的心情特别的舒畅。
可是舒畅的心情没有持续多久,刚进到镇里,就见去往医馆的路上有两伙人在打架。
不对,准确的说,是一伙人在打一个人,而那个被打的人,竟还是个熟人!




皇家小地主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帮你一次
此时,七八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正把一个男人围在中间,一顿拳打脚踢,中间那人还想反抗,奈何他已经被打的没了气力,只得软绵绵的趴在地上,不时抬头呲牙愤恨地看向一边指挥的人。
覃初柳迅速判断,指挥的那人应该是头子,他穿着一般,不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这样的话,她多管闲事应该不会遭人报复了吧。
想着,她捅了捅傻蛋,“你把那人救出来。”
傻蛋不动,她又捅了捅,“不去今晚不给你饭吃!”
傻蛋不耐烦了,瞅着覃初柳,“已经打完了。”
果然,傻蛋话音一落,那边已经停了手。
打人的头子趾高气扬地站在被打的人身前,脚踩在那人的头上,还朝那人身上吐了口吐沫。
身下的人挣扎着要起来,却被头子踩的更狠。
“蒋大鹏,你不要以为躲起来我们就找不到你,你若还不还钱,我就一天来揍你一顿”,说着头子的脚还在蒋大鹏的头上碾了几下,疼的蒋大鹏的脸都抽搐起来。
发完了狠,头子带着手下大摇大摆的走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对蒋大鹏指指点点,却没有人敢真上前管他。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一边的巷子里奔出一个老头儿来,他似是腿脚不好,走路一瘸一拐的。
他扑到蒋大鹏身边,伸手去扶蒋大鹏,“大鹏,大鹏,你还好吧,你不要吓唬爹啊。”
这老头儿不是蒋赖子是谁!
蒋赖子瘸了?看来这段时间不光安家村不平静,这蒋氏父子过得也多姿多彩啊。
覃初柳和傻蛋下了车,让戚老头儿自己先绕道去医馆。
走到蒋氏父子身边,覃初柳俯身与蒋大鹏对视,却什么都没有说。
蒋赖子早就从儿子口里听说覃初柳救他的事情了。现下见了她就像是见到了大救星,“噗通”一声跪在覃初柳身前,“覃姑娘,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
覃初柳没有让开身子,也不看蒋赖子,只看着蒋大鹏,继而,笑了。
“蒋大鹏,我以为你会生活的很好呢,没想到会落到这步田地。”覃初柳的表情,是赤|裸|裸的幸灾乐祸。
蒋大鹏也不生气,轻轻地勾了下嘴角,含糊不清地说道。“总有一日会好的。”
说完就想起身,奈何他伤的有些重,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站起来,蒋赖子起身去扶,反倒把他也带倒了。
覃初柳实在看不下去。给傻蛋使了个眼色,傻蛋很是不悦地哼了一声,却还是上前把蒋大鹏拉了起来。
“左右我也是要去医馆的,便再帮你一次吧。”覃初柳走在前面,回身对蒋大鹏道。
去到医馆,老大夫先给覃初柳检查了胳膊,说来也怪。这段时间胳膊恢复的特别快,除了还不能提重物以外,想做其他都已经没有问题了。
上次来检查的时候,老大夫就说快好了,这次再一检查,老大夫点点头。“不错,已经好了,以后不用再来了。只是还要注意,短时间内莫要干重活,也莫要再伤了胳膊。”
覃初柳都一一应了。本来以为会废了的胳膊竟然全好了,覃初柳十分欢喜。
这人一高兴啊,就想做好事儿,于是,蒋大鹏就捡了个便宜。
老大夫查看了蒋大鹏的伤,“无碍,只是皮外伤,若是想省钱,不用药也成,就是好的慢些。”
老大夫想的倒是周到,一眼就看出蒋大鹏没钱了。
覃初柳坐在蒋大鹏身边,闲聊道,“你爹的腿咋了?”
蒋大鹏朝前方看去,蒋赖子正在前厅求着老大夫给蒋大鹏上药,随着身子的移动,那条腿跛的越发严重。
“被赌坊的人打的”,转头,看向覃初柳,“就是刚刚那些人。连本代利,我们欠下了足有五十多两银子了。”
原来是赌坊,那就怪不得了。
覃初柳颌首,“那就怪不得人家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蒋大鹏周身一寒,不过却没有对覃初柳发火,覃初柳也好似知道他不能怎样似的,又对他道,“指定是你们以前坏事做的多了,还会有这样的报应。”
蒋大鹏眯眼看了覃初柳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说的对,是我们坏事做多了。就像对你娘和梅婆子他们,我们既没得了好,还害了旁人,这是要遭报应的啊。”
他能有这样的觉悟,有些出乎覃初柳的预料,说起来,她敢口无遮拦地刺激蒋大鹏,不过是因为有傻蛋在,她知道蒋大鹏不能把她怎样,可是蒋大鹏从头至尾的隐忍,倒叫她刮目相看了。
心情不错地覃初柳决定放蒋大鹏一马,“现在改过自新,说不准以后就好了。”
蒋大鹏没有说话,而是拧眉看着一瘸一拐地蒋赖子出神。
覃初柳也不打搅她,兀自起身出了后堂,和老大夫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走出医馆老远,傻蛋才淡淡地问道,“你是故意留下的?”
“嗯”覃初柳轻轻应声,“蒋大鹏这人还不坏,若是他能有个好结果,说不准对我也有好处呢。”
傻蛋轻嗤一声,“你想的倒是长远,若是他没有好结果呢?”
覃初柳歪头瞅着傻蛋,朝他眨巴眨巴大眼睛,露出一个略有些狡黠地笑来,“若是他没有好结果,我损失的也不过就是十两银子。有失才有得,我若不付出,还指望谁来回报?”
傻蛋还是有些不赞同,但是到底没再说什么。
而此刻,蒋大鹏手里紧紧攥着做工粗陋的荷包,内心开始挣扎起来。
最后,他咬了咬牙,把荷包揣进了怀里。
去到永盛酒楼,郑掌柜竟然不在,小伙计只说永盛酒楼新进的一批鲜鱼出了问题,有不少人吃过之后去了医馆,郑掌柜出去处理这件事去了。
覃初柳四下一看,果然客人少了很多。她也开始忧虑起来,永盛酒楼在太平镇一家独大,趁着这次机会,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来踩上一脚呢。
不过。她不善经营,这些事情她也只能干着急,根本帮不上忙,她也没留下碍事,直接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午饭的时间,覃初柳的肚子已经饿的咕噜噜直叫了,还没进门就大呼,“娘,我要吃饭。好饿啊。”
没有听到元娘的回话,她心中纳罕,进屋一看,竟然看到沈致远端端正正地坐在炕桌边上,元娘正在与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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