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一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里夕予
“明王请。”东方木驾马行至明王身旁,明王这才缓过神来,似是还未来得及瞧见公主容貌。定睛一看,惊叹于此等容颜,明王似是恍然顿悟诗词中的含义,“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至我城兮。”
东方木听不清楚明王在嘀咕些什么,“明王?”
“公主好胆sè,便随本王一同入城吧。”
东方木微微点头,驾马而行。
城中人对期待已久的迎亲很是惊诧,从未见过如此迎亲场面,议论纷纷,有人说,东临公主文武双全、胆略过人;也有人说,东临公主轻浮无礼、不明大义。
白衣女子见状连忙问妇人,“大嫂,迎亲公主为何不坐玉辇?”
妇人也还在匪夷所思中,“我也不知啊,不过你看明王,刚刚还是不可一世地前去迎亲,现在却如获至宝,真是人心难测啊。”
“是呀,刚刚和现在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男人这么善变的吗...”白衣女子突然缓过神来,“啊大嫂,我草药忘记采了,先走了。您慢慢看。”说完就赶紧向城郊跑去。
...
【和亲公主府】
公主与明王一同驾马直至和亲公主府,明王道,“大婚之前,公主便暂居于此。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差人便是。”
“明王可否单独入府一坐,本宫有些话想提前说与明王。”
“自是可以。”说罢,明王随东方木一同入府。“寒天你守在门口,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是,殿下。”
一旁的尉迟将军越发慌乱了,“并驾入城,未婚入府,还单独相邀,这实在于理不合,我该怎么禀明圣上啊。”
“尉迟将军不必惊慌,我们明王的性子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定是不会怪罪你的。”寒天只好如此安慰道。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尉迟只能默念。本以为是一桩美差,没想到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刚刚还是一副气宇轩昂的卫国大将军,现在却坐立不安。
“林将军,你会据实禀报临皇吗?”尉迟试探性地问道。
“会。”此时林攸仍因齐国傲慢而深感不满,反而冷傲了起来。
公主与明王走入了正堂,围于几案,一同跪坐下来。
“明王是否已有意中人?”东方木一边用茶匙拨弄茶叶,一边问到。
“实不相瞒,有。公主为何有此一问?莫非...?”
“我自是没有。”东方木打消明王疑虑,继续说道,“两国联姻,实乃国家大义。你我结亲,非彼此所愿。鉴于此,我不会强求你我之间的感情,但求相敬如宾,不破坏两国交好。”
“众所周知,我齐国远强于东临,交好与否,我不在乎。”明王端起东方木刚沏好的茶,边吹边闻,似是充满了不屑。
“若是我说,可以接受明王继续同意中人在一起呢?”东方木交了底,她可以忍受明王与其意中人日日在一起,将她视为形同虚设,只要明王不掀起大乱影响联姻关系。
“方才见你一往无前,此刻怎如此卑微了?”明王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食指轻轻勾起东方木的下颔,凑向自己,轻声道:“所以,你这是在求我?...”
浮华一日 第五章 青藤素简夜半归
齐国偌大的和亲公主府,正堂内只有东方木与明王二人,几案上是几盏热烫的茶。明王再一次试探东方木到底本性如何,是不堪一击逢场作戏,抑或是破釜沉舟真心实意。明王心里清楚,这场博弈从一开始就注定不公平,毕竟,联姻是东临一力攀附促成,成败与否齐国并不放在心上。
“明王怕是误解了。”东方木放下手中的茶,坚定地看着明王,“是你我互利。”
“本王只知公主远嫁至齐,本应视我为唯一之人,而你,却甘愿做有名无实的王妃?”明王不知东方木所言是真是假,也许这是她的手段而己。
“汝心不属我,吾心不属你。何必强求?”本应是如此无奈的话语,却被东方木说得云淡风轻,带着嫣然浅笑,似是彼此心意早已不重要。
“好,”明王一面为能和凤灵儿继续在一起而高兴,却夹杂了隐隐若现的感伤,似是明王自己都不知是何缘故,“既是如此,本王应了。”
“多谢明王”东方木双手奉茶,如此窈窕姝人,举止间却有几分英气。
于东方木而言,只要明王可以维系两国联姻,不生乱事,便足矣。
明王接过茶,一饮而尽,随即起身离去。
“寒天!”明王行至门口,“回府。”
“诺。”寒天立即牵马而来,隐隐约约感觉到明王不悦之情,却见明王似是而非地笑着,一时间捉摸不透公主到底同明王说了什么,能让他如此悲喜交集。
尉迟将军则紧随其后,一同离去。
...
【夜半,终西阁】
齐居中,亦处西,西南与南溟相邻,以巫环山为界,巫环之巅则为终西阁。
既是云巅寒崖,自是云遮雾障,步于期间,当如冯虚御风,缥缥袅袅,惊起片片残云。
即便处于两国之郊,巫环山则为齐国所拥有,乃齐国西方边界,终西阁自然也不例外。不少齐人以巫环山为心神寄托,世人有云:
“齐之盖世,自巫环而固然。溟若揭天,平终西谓启东。”
众人之言,足见终西阁之名望。阁主秉夕,常着一袭白衣,实乃淡泊之人,却以“俗人”自居,只因世人皆相传其清心寡欲,甚至对他有了白衣不曾染俗尘的浮想,令秉夕实在苦恼不已,却不知如何辩解自己并非无欲无求,实非僧人。
已是夜半,仍未见青藤,秉夕心生不悦,遂差人去寻,“无影,速去寻青藤。”
“是,阁主。”无影不知这是第几次去寻青藤了,她总是因为某些原因耽搁得这般晚才回来,每次采草药都像是游历了一番。
就在此时,青藤拖着疲惫的身躯,还有装满草药的背篓,白衣也沾满泥土,步入终西阁,一时间秉夕便感受到她的存在,便对无影说道,“不必了,她回来了。”
“阁主,阁主...”青藤刚刚走进大门,便喊叫着,声音有些微弱。
听到她有气无力地喊着,秉夕连忙大步迈出澹夕堂,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并无任何症状,除了她的素简白衣散发着泥土气息。
青藤见状连忙解释,“啊不是不是,阁主我没受伤。”一边还不停摆着手。
“那你喊什么?”无影总是同青藤拌嘴,似是要借机赢上一成。
“我是想说,我回来了,我好累。“青藤答道,说完便把背篓拿了下来,往无影手里一塞,趁他一时慌乱丢下就跑,似乎全然忘了秉夕还在旁边。
“青藤。”秉夕略显严肃地唤道。
“阁主我知错,”青藤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夜半才归,又让众人担心了,为了免去众人bī问,随即交待行踪,“我今日耽搁于观望明王迎亲,此为一错;路遇山匪劫财而毒伤他们,此为二错;使阁主和师兄受惊,此....。”
“等等,”秉夕打断了青藤,神sè凝重,“山匪?你是说巫环山有山匪?”
青藤顿时懊恼方才所言,巫环山人杰地灵,仙雾缭绕。无论官匪,无论僧俗,人人皆敬仰此地,怎会有匪。这么一来,自己跑到隐峰山的事情怕是瞒不住了。
“阁主,青藤知错,我全都招。”
“不必了,一日复一日,你的游历我都听倦了。“秉夕对青藤的说辞已然生怨,只要青藤得以出门,必是去了些意想不到之地,做了些或许本不应做的事。
说罢,秉夕径直走向澹夕堂,不复言语。
“阁主?阁主!”青藤跟在后面,追不上秉夕。小声嘀咕着,“看来今天我做过分了?”
一旁无影听到,对青藤很是无奈,便告知于她,“阁主气你,非你今日之过错。如今你认错已成习惯,不改也是自然,如此往复,当心某天阁主弃你于不顾。”
青藤若有所思,“谢过了。”
她不想和无影继续僵在这里,便说,“师兄快来看看我今日采了什么药。”
无影对这小师妹可是百般疼爱,一时间刚刚的事情烟消云散,便同她一起去了。
...
【此时,明王府】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寒天望着坐在屋顶饮酒不尽的明王,不知如何是好。
“寒天,你上来。”明王似乎还有些清醒的意识。
“诺。”寒天一跃而上。
“你坐,本王心中有话,却无人诉说。”明王说着躺了下去,眼前便是繁星漫天,却不知相隔多远。
寒天坐于屋檐,似乎看出了明王的心事,“属下斗胆一问,您可是因为公主?”
“是也不全是,”明王将双手背于头后,仰望星空,继续说道,“如今灵儿走了,公主也对我不觉好感。”
“殿下,请恕寒天直言,灵儿姑娘离开是因她并不知您心意,而公主情意于您而言又不足轻重。”虽然寒天嘴上不说,在他心里觉得明王是自讨苦吃,何必日日醉酒,只要明王愿意,烟花杨柳明明触手可得。
“灵儿不知吾心,你便知了?”明王自觉寒天不无道理,然而不知如何化解自己的尴尬境地。
寒天立刻单膝跪地,抱拳认罚,“属下擅自揣摩殿下心意,这就去领罚。”
“领罚倒不必,现命你速速带人寻回灵儿。”既然东方木应允自己和意中人在一起,那便不能负了如此良机。
“若是灵儿姑娘不肯...?”寒天问道。
“你不是能通晓本王心意?”明王坐起身来,“那便传达给她吧。”
寒天见明王仍在拿他所错用于玩笑,羞愧难当,应了一声便带人连夜寻灵儿去了...
...
浮华一日 第六章 其曲弥高和弥寡
【南溟,靖王府】
清夜无尘,月sè如银。本是夏木yīnyīn,荷风送清,泠泠七丝却激起纷纷坠叶。
夜已深,无纷扰,浅浅虫鸣。除守值之人外,府内众人皆睡,唯有郡主仍坐于堂内。
“郡主,该歇息了。”小七在旁提醒,若昕则在一旁用力点着头。
“你和若昕先去休息吧,我还要过一会儿。”何雎面带和风看着她们,轻声说道。
“若昕,你快去睡吧,我再陪郡主一会儿。”小七知道若昕熬不住了,便嘱咐她休息。这也正和若昕之意,应了一声边跑去休息了。
待若昕走后,小七尚有不解之处,既是支开了若昕,便问道,“郡主,这几日来您夜夜抚琴,皆是同一曲,这清冷飒飒之音不像是名家之谱。怎么会突然弹奏这般清寒的曲子?”
何雎抿了一下嘴chún,“我想....”何雎似是有些难以言表,在她心里,十夜所作的曲子非她所能改,这一轻一慢都本应恰到好处。但是这曲子又太过清冷,正如十夜的处境一般,何雎思量了一下,继而又变得坚定了起来:
“我想,给这清冷之音,融点温度。”
“郡主所奏之曲莫不是溟...”小七早早便猜想这曲子出自溟仕轩。
“正是轩主所谱。”郡主微微低眉,抚摸着琴弦,似有失落之意,“只可惜,我琴艺不jīng,未能融些温度。无论如何易tiáo,皆不觉妥当。”
小七单膝跪地,想凑何雎更近一些,“那郡主为何不亲自问问轩主?”
“自是不能,怎可因这点小事烦扰他,我只是觉得欠轩主太多了,想做点什么。”
小七看穿了郡主的心思,凝视何雎的双眼,一字一句认真说道,“郡主是在想,自己所能为他做的实在太少了。郡主不忍其连所谱之曲都如寒夜般清冷。曲通人心,便想融些温度,再赠还轩主。”
“正是此意,”郡主见小七如此懂她之意,甚是欣然,轻快言道:“知我莫若七”。
一张琴,一壶茶,一lún月,两女相视而笑,轻闹甚欢。
...
【晨,南溟大殿】
众卿家皆已就位,南溟陛下一早便神sè凝重,刚上朝便对众人言道,“朕昨夜收到渭国盟书,乃是渭皇亲笔,欲和我国缔结盟约,想必众卿也早已听到了些风声,不知有何良策?”溟皇心里清楚,宫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有些大臣的耳目,想必他们早已得知此消息,或许有的人早已想好于己有利的对策。
众人相继左顾右盼,似是有言而不敢发,正在观望。就在此时,魏相进言:“陛下,臣以为,此次渭国结盟,万万不可应。”
话音刚落,溟皇便隐隐笑了一下,似乎此话正中下怀,但这一瞬间的表情并未被众卿捕捉到。
魏相稍作停顿,继而解释道,“陛下,东临与齐联姻已是我们始料未及之事。既已结盟,定会有所行动,想必此时渭国已成为众矢之的。若我们与渭国结盟,免不了引火上身,实在得不偿失。”
众卿家随着魏相的进言又开始窃窃私语,溟皇似乎仍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靖王见状也加入了进言之中。稍稍一拂衣袖,靖王言道:“陛下,臣以为魏相所言甚是。渭国虽以其‘十二密术”闻名天下,然其只擅速攻近战。若我国与渭结盟,齐与东临定然将战火率先引至南溟,到时渭国无法远攻,南溟恐引火自焚。”
这铿锵有力的进言不免煽动人心,惠王随即附和道:“陛下,靖王的意思是,若与渭结盟,我国便会成为渭国第一道护墙。”靖王听此一言,心里难免一惊,便又稍稍颔首了一下,惠王已不是第一次以他人名义进言了,靖王自是见怪不怪,然而听到自己的名号也不是一件乐事。即便心有不快,也无处计较。
见魏相、靖王、和惠王都相继进言,众臣也纷纷稍整着装,有意上前效仿,就在此时,溟皇右手向外一挥,广袖一展,便无人敢再有所动静,溟皇言道:“众卿之意朕心已明,无须多言,容朕三思后,自有决断。”
早朝结束后,众臣结伴而走,一名御前侍卫却拦住了大行令的去路,言道:“大行令请留步。”
大行令见是御前侍卫,心里明白定是溟皇宣召,便向同行之人示意,令他们先走,自己便随侍卫一同来到溟皇的御书房。
“微臣参见...”大行令一进门便看到正在房内踱步的溟皇,虽面sè凝重,却不比往日镇定自若,定是有要事。
溟皇立即拦下正欲屈膝的大行令,凝视着大行令的双眼,不禁令人胆颤,一字一顿道:“你可知朕为何找你?”
“微,微臣不知。”见惯大场面的大行令,凭一己之力遍访各国,和诸国君主谈条件时都不曾紧张,如今见溟皇如此神情,又离自己这么近,却也不禁抖了一下。
溟皇见状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便立即笑道:“爱卿不必紧张,朕只是想告知于你,接下来我交代于你之事,万不可让第三人知晓。”
“微臣领命,宁死不说。”大行令颔首道,“不知陛下...?”
“朕要说的是,是否要与渭结盟,朕还未思量周全,现命你对渭国不予答复。从今日起,无论何人找你言说与渭结盟之事,皆不相见,不应答。”溟皇言道,字字都是圣旨,不容得违背。
“微臣明白。”大行令琢磨不透溟皇此时的想法,只知道,从此刻起,无论谁人找他谈论此事,都只能避客不见、绝口不提,宛若不知不觉,哪怕是对自己的家人及贴身属下。
“谨记,切莫对此事做任何反应。”溟皇最后仍不忘嘱咐一句,随即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臣谨遵陛下令。”大行令行礼之后便速速退下了。一出御书房,便直奔府邸而去,生怕路上遇到什么人问及此事。果不其然,还没出这皇宫,便看到三皇子南威王向大行令疾步走来。南溟三皇子速来对朝政正事不感兴趣,却偏偏热衷于打探小道消息,不少大臣在单独和溟皇议事之后,总能碰上他的堵截问话。
南威王立即拦下大行令,一脸等你好久了的样子,试探着言道:“大行令怎么走这么快,是家里有事?”
大行令见南威王如此说,便随即回答道:“哟,见过三皇子,微臣赶着处理家中急事,都没注意到您在这。”
“无妨,无妨,”南威王见大行令竟顺坡下驴,索性直入主题,“大行令这是和父皇谈什么了?”
“家中近日有些琐事惊动了陛下,臣本惶恐万分,没想到陛下竟对微臣如此关切,臣铭感五内,今后,宁肝脑..”大行令一番激情演说,险些自己都信了。
“打住打住,大行令慢走。”南威王最听不得这些恭维的话,浑身难受,立即摆出“请”的架势。
大行令行过礼后便匆匆而走...
浮华一日 第七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自大行令一走,偌大的御书房里便只剩溟皇一人,溟皇盘坐于几案前,双目紧闭,似在休息,空荡的房内压抑感却不减反增。
“陛下,五皇子到了。”随着宫廷侍卫的一声传报,五皇子南成王大步流星进入房内,溟皇顿时睁开眼睛,还未等南成王作揖,溟皇便对其言道:“免礼。南成,朕有要事交托于你。”
“父皇请说。”南成王虽心有疑虑,却也因父皇重用自己而暗自欣喜。
“朕的六子之中,唯有你最为稳重,此事只有交给你,朕才放心。你可明白?”
南成王心里清楚,溟皇此言明则赞扬,实则施压,如若自己没有成功,便失去了继位的可能,“父皇放心,儿臣定当全力以赴。”
“好!朕命你即刻暗访渭国,递交盟书。”溟皇命令道,随即拿起装有盟书的木盒,交予南成王,“这是朕亲笔所书。”
“父皇,这是决定结盟了?”南成王问道。
“正是。但是切记,此事在抵达渭国之前,万不可让人知道。”溟皇郑重其事。
“儿臣明白。”其实南成王并不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是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令父皇满意,“儿臣会谎称偶感风寒,半月不可见人,闭府谢客,营造儿臣在府中修养之的假象。”
“朕果然没看错你,”溟皇满意得点了点头,既而说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务必带回‘十二密术’!”
南成王猛得一惊:“父皇,‘十二密术’乃是渭国镇国之宝,怎会交予儿臣?”
溟皇不悦地哼了一声:“既然想攀附南溟,怎可吝惜区区密术?”溟皇边说边转身走向几案,几步之后,猛然回头,面露笑sè,xiōng有成竹,一字一顿道,“记住,渭国如今处境,这是它唯一出路。”
“儿臣,”南成王说着跪了下来,“定不辱使命!”此刻的他,内心充盈,这般不可一世的父皇,才是他安心定志的本源。
南成王起身告退,将至门口,只听溟皇远远嘱咐了一句,“密术得手之后,切莫停留,小心自己,尽快赶回。”
南成王听到父亲似在关切自己,心中感慨万千,一时间化作一瞬滞留,却仍是背对溟皇,不敢回头看自己父皇是如何神情关心着自己,微微颔首,既而走了出去。
...
【齐国,明王府】
已是富丽堂皇张灯结彩的齐国明王府,众人却仍在纷纷奔走忙碌中,只因明日便是东临三公主东方木与齐国七皇子,明王文以桓结姻之日。
明王独自一人坐于院内石阶之上,小壶自酌,与众人的喜气甚为格格不入。
“殿下,宸王将至。”寒天前来禀报。
明王先是一顿,随即轻笑了一声道:“父皇连我大婚都不屑于主持了,还派王叔来敷衍了事,我对他果然什么都不算。”明王抻开衣袖擦了擦沾满酒气的嘴:“走吧,迎接王叔。”明王无奈之中还是得顾全礼数,毕竟宸王是对他最亲近的长辈了。
轿子还未行至门口,明王携寒天便已在府门前等候,刚刚落轿,明王便立即去扶宸王,“见过王叔。”
“诶诶诶,王侄多礼了,好显生分。”宸王一边笑着一边牵着明王走入府内,宛若老父亲一般,边走边问道:“明日便是你大婚之日,因而我特来问问你,这门亲事你可应?”
“王叔哪里的话,既是两国联姻,岂有不应之理。毕竟,本王不能失了齐国颜面不是。”明王的答复中,似是充满着对自己的暗讽,果然凤灵儿的那句话还是他不能抹去的痛。
宸王却突然严肃了起来,一板一眼问道:“本王问的是,你心里可愿认下这门亲事,无关国事,只言你心。”
文以桓怎么都没想到,此生他还能听到‘只言你心’这四个字。
“果然最关心我的是王叔。”明王回道,“王侄愿与东方公主结姻。”
“此话当真?”宸王早就做好随时恳求皇兄取消联姻的准备,然而没想到明王竟会自愿结姻。
“自是不假。”明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既是答应了东方木便不会反悔,然而明王也感觉到自己对明日大婚并不反感,反倒有些期待。
言语间,宸王叔侄已行至正殿,宸王示意明王坐,继续道:“既然如此,那王叔便和你商议下明日大婚之事,你也早做准备....”
没过一会,待事情交代完成,宸王便离开了明王府,明王叫来寒天:“可有灵儿消息?”
“尚未。”寒天答道。
“也罢,随我去和亲公主府。”明王此时顿觉自己并不急于找寻灵儿。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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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和亲公主府】
“不知明王驾到,恕东方未能相迎。”东方木见明王来此,心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明王是否要反悔,破坏联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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